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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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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像是在举行一场小型的庆祝会,舞台上某个专业的舞蹈团队正喝着现场乐队夸张地扭动着腰肢,台下人群穿着昂贵的礼服执着酒杯欢笑着来回穿梭,各种价值不菲的高档酒被服务员端上来,又迅速地空着盘子端下去了,气氛热闹而散漫。
身着香槟色镂空小礼裙的孙贝贝坐在沙发的中央笑嘻嘻的跟一旁的宋清乔聊着什么,两个人显然是女孩子们的领头羊,大多都围着她们坐在一起,林申站在沙发旁的吧台处,与宋清远喝酒,很明显女人们的焦点,时不时有穿着暴露的女人主动上去打招呼。
而肇事者沈肖然似乎早已经被灌醉,倒在一个女人的胸口上,爪子伸进别人胸口里一边揉搓,一边跟个孩子似的醉呼呼地嚷着要酒喝。
覃莹转身就想走。
可是沈肖然即使醉了,仿佛也丝毫不影响覃莹对他的吸引力,居然是最先注意到覃莹的,然后立马跌跌撞撞地朝覃莹走去:“诶,覃莹,你怎么来了?”
于是,覃莹明白,那通电话多半不是沈肖然授意打的,她便更想走了。
可是沈肖然此话一出,自然很多人留意到她。
“哟!”宋清乔握着手里的酒杯,袅袅娜娜地站起来,她一双腿袖长如玉,个子高挑,这样一站,极有气势,“这不是咱们覃大美人么,倒是很久不见了。”
宋清乔一边说话一边朝覃莹走去,她与孙贝贝两人本来就是一群人中的领头羊极人物,这样突然的大举动,又居然是与消失两年的覃莹有关,一时整个酒吧都突然静了下来,皆随着她的脚步朝覃莹望去。
覃莹静静地望着她。
然后,在宋清乔在她面前站定之后,她突然对覃莹笑了笑,一只手高举起酒杯,在覃莹毫无防备之下,快速而优雅地从她头顶浇了下去:“这杯酒你可以当做是欢迎覃莹你回来,以及,还给你当初推贝贝下楼那一手。” 笑得极灿烂的宋清乔缓慢而恶毒地说道。
第15章 电话
热闹非凡的酒吧一时间寂静无声,仿佛突然间被人按下暂停键似的,所有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宋清乔将酒浇在覃莹脑袋上那一刻。
有好戏看了!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心声,谁都知道高高在上的覃美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宋律师扫了一眼身旁眸色深沉的林申,又回到自家那个宝贝妹子身上,突然揉了揉抽抽直跳的太阳穴,难堪地别开脸。
孙贝贝歪在沙发上,下意识将食指伸到嘴边,那是她惯有的小动作,兴趣盎然地挑了挑眉。
酒精混合着水果发酵后的味道带着黏腻的的触感从细碎的发间缓缓滴落到脸上,一片冰凉,覃莹闭了闭眼。
出人意料的,她竟然没有当场发作对面的宋清乔,只是冷冷地望着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擦拭头上的液体,任它黏在发丝上缓慢地流淌着:“所以,”她突然开口,琥珀色眼睛死死盯着宋清乔,目光又冷又冰,面无表情道:“我是该对你的欢迎表示感谢呢,还是说这杯酒还不足以表达你们的愤怒,需要你的好闺蜜孙贝贝再泼一杯,才足以弥补我对她‘巨大’的亏欠?”
“嗯?”连宋清乔都愣住了,仿佛一时没有听懂覃莹在说什么。
覃莹却再没有理她了,只是冷冷勾唇笑了笑,然后问了身旁服务员洗手间在哪儿,服务员呆呆的替她指完路后,她抬步就朝洗手间走,笔直的,视若无睹的,淡然地仿佛刚才在大庭广众受辱的那个人不是她,只是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瞳仁像是结了万年的冰霜。
这样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毕竟大家都是来这儿happy的,虽然热闹没有看成但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跳舞的继续跳舞,喝酒的继续喝酒,*的继续*,当然也有不熟悉覃莹的人开始打听为什么宋清乔要那样做,等听完孙贝贝与覃莹之间那点爱恨情仇,姐妹相杀,淑女们吐了吐舌头,性格烈一点的不过对着厕所骂了一句“贱人!”罢了,当个八卦听,谁也没有那么多事再学着宋清乔专门去厕所里泼覃莹一杯。
洗手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着,狭窄的空间一时隔绝了外头的吵闹,墙上的壁灯是昏黄的,照耀地镜子里头的那张脸也格外暗淡凄惨。
覃莹一点一点地清洗着脸上及发丝上的酒渍,动作缓慢而沉稳,非常认真,只是唇倔强地咬得很紧,一双眼睛死死地睁开着,仿佛在跟眼底的眼泪赌气似的,偏不让它落下来。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覃莹把它拿出来,屏幕上亮闪闪的‘顾玉笙’三个字像一把柔软的刀剑一样突然刺穿了她的心脏,然后有一种类似委屈的情绪一点点从胸口蔓延出来,那样一瞬间,眼底硕大的泪珠几乎就要掉落下来了。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将喉咙里的哽咽硬生生吞了进去,那里,那里泛上的委屈仿佛只有熟悉的亲密的顾玉笙可以抚慰吧。
“喂?”压抑着哭腔,她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起电话。
“莹莹你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你?”于是,顾玉笙的焦急的声线夹杂着那头呼啸的冷风清晰地窜入了耳内。
她捂着鼻子,缓缓靠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枪上,拼命压抑着喉咙里的一波一波翻滚而来的哽咽。
“喂?喂?覃莹,你说话,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好不好?不要一个人生闷气,我保证,我保证不让你生气了,你在哪儿?你说话好不好?”
没有,该生气的那个人不是我。顾玉笙,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难过得说不出话。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那样我会更没有办法承受失去你的后果。
“没有,信号不好,你刚刚说什么了?”深吸一口气,覃莹闭了闭眼,忽然镇定地说。
“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我啊,哦,刚刚胡乱走了几步,我看看在哪儿,嗯。。。。。。我也不知道,算了,我自己打个的回去吧。”
“覃莹。。。。。。”那头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懊恼,“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随便走走,我马上回去。”
“覃莹,我姐姐就是那个脾气,她其实。。。。。。”
她突然打断他,“玉笙,”静默了半响,才复又道:“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身家亲白的女孩子。”
她呼出一口气,瘫软在墙壁上,绝望地想,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而那头长久的寂静又像一双突如其来的手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心脏,耳旁的手机几乎开始微微发烫,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握得发疼。
然后,在久到她都想直接挂掉电话,不再听他残忍的回答时,顾玉笙那总是带着安抚人心力量的声音终于缓缓传过来,“我知道。”郑重的,沉着的,表明他听清楚了她话里头的暗示,而非一时只想盲目劝她回家的托词。
“我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甚至更坏也说不定!”她继续补充。
那头突然轻轻笑起来:“顾太太,你可能忘了我向你求婚的誓词。”
她怔忪。
请你认真考虑与我结婚,我在郑重的请求你,覃莹,不管你的曾经怎样,但我请求你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我—顾玉笙参与其中,好吗?
不管你的曾经怎样。。。。。。
“覃莹,我很认真。”见她忽然无声,他淡淡地补充道。
于是,她好像再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外头。
昏暗而狭窄的走道上。
林申微微斜靠在墙上,掏出打火机,默默点燃一只烟。刹那间的烟火将他极致的五官瞬间映衬出来,又极快地黯淡下去。
大约是因为个子太高,他那样站立在那里,并不显得十分搭调,竟是稍稍的,极罕见的透出一丝落寞来。
“听壁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可能是故意不想让厕所里的人听见,优雅走来的女人翘起嘴角,压低了声音道。
林申看了她一眼,吸进一口烟,一时没有说话。
昏暗中,那个女人也没看清他的表情,仿佛也并不想等他回答,径直推开厕所门,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蹋了进去。
她走过的时候,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水味,有深海的气息。
覃莹已挂上电话。
而刚进来的苏菲在镜子前补妆。
“你好像变了很多。”覃莹要走的时候,她突然说,却也并没有看她,只盯着镜中自己的脸,优雅地补粉。
覃莹便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么,我自己倒没发现呢。”难得的,她居然搭腔。
“唔。。。。。。”漂亮的苏菲抿了一下她漂亮的嘴唇,像是在思考,又很快找到答案,“比如刚才,我们都以为你会狠狠反击,再不济也得甩宋清乔两个巴掌,那才是覃莹啊!”她镜子里看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忽然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炫目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是么,原来以前我是那个样子啊,不过苏菲你好像还是一点没变嘛!”
“怎么说?”
“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多管闲事!”说完,覃莹推开门,利索地出去了。
留下漂亮的苏菲一个人对着镜子发笑,一个人对着镜子感叹:“唔。。。。。。还是一点没变嘛,刻薄得要命!”
哦?你问苏菲是谁?
亲,你从来不看电影不看电视剧的么?那你总要看八卦新闻吧?
那个今天坐导演大腿明天跟煤老板吃饭整天闹得娱乐圈满城风雨的女明星就是她啊!
而走道上,林申并没有走。
自然,出门的覃莹一眼便看见他。
第16章 正面
有很长一段时间,覃莹对林申的记忆其实是模糊的,她强迫自己遗忘,甚至不惜去看心理医生。
十年的爱恋,因为时间的漫长,慢慢参杂了诸多东西,有时候更加类似于一种习惯或者规律,那两年,覃莹强迫自己戒掉这种习惯,就像抽烟的人戒掉烟瘾,吸毒的人戒掉毒瘾,她命令自己将这颗毒瘤从身体里拔出去,即使鲜血淋淋、疼痛难忍。后来覃莹想,于这段感情她问心无愧地放下了全部,如果非要有什么保留,那大概是她仅剩的那点浅薄的自尊吧。
所以,再相见,亦不会觉得卑微。
就好比此刻,她可以挺直了身体与他对视,即使前一刻那般狼狈,但此时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依然可以高昂着脖颈,线条优美的下颌勾出漂亮的弧度。
大约是有些疲乏,林申动了动,微微站直了身体,手指尖还有半截烟头零星的一点烟火,他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又素来就是居于高位的人,那样子站在那里,因着自身气势无形间透出一丝压迫来。
“听说你要结婚?”他突然启唇,略显低沉的嗓音从对面传过来。
走道上空间狭窄,两人的距离并不近,可是覃莹下意识觉得逼仄,仿佛整个空间里都是他强烈的气息。她无意停留,即使只跟他相处几秒她都觉得厌倦,偏偏也不想显得太过刻意,只好一边迈步一边面无表情地潮道:“怎么,难道你是来恭喜我,谢谢,我不需要。”
她以为只是他穷极无聊与她简单的几句对话,所以丝毫没有警戒,等他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牢牢锁在墙壁时,她才慌神,一如16岁那个秋天,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如同瞄准面前猎物一样带着一丝危险。
但她再也不是16岁那个覃莹了。
覃莹动怒,浓卷的睫毛翘得高高的,眼睛圆睁,显而易见的怒火,细长的手腕用力挣了挣,却仍旧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林申将他一系列抗拒动作看在眼底,漆黑的眼底沉了沉,忽然又勾起唇角,带着一抹邪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我一碰你就软。” 他呼吸喷在她脸上,像是要故意羞辱她,最后几乎是含着她耳垂恶意地说。
“那只能说明我以前贱!”她一字一句毫不犹豫地回复他,秀气的脸崩得紧紧的,眼底有刻意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
林申仿佛被她激怒,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气,腾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死死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那样吃人的眼神,仿佛她如果真的敢说,他会当场掐死她。
覃莹却丝毫没有露怯,突然抬腿重重地踢了他一脚,因为毫无防备,倒一时被她正入要害,于是她轻易地挣脱了他,讽刺般翘起了嘴角:“说一百遍又怎么样?林大公子,你别忘了,今天你的未婚妻孙贝贝还在这儿呢!当然,你要是不怕被她看见,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以前我们俩有关系的时候你千辛万苦地隐瞒着,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你还非得制造点儿让她看见,呵。。。。。。我倒是不介意的!”
好像是为了应正她一番话似的,覃莹话刚落,那头穿着香槟色露肩裙的孙贝贝果然看见了两个人,踩着一双镶满珍珠的高跟鞋稳稳当当地朝这边走来,只是一张脸却远远没有她步伐那样沉稳,抿着唇,巴掌大的脸满是像被抢走了心爱娃娃般的怒气。
覃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没甚表情的林申,冷笑着勾了勾唇,抬步就走,孙贝贝却不想放过她,直直地挡在她面前:“我是应该欢迎你么?表姐!还是应该因为你一回来就勾引我未婚夫而给你一巴掌呢?”
“贝贝!”孙贝贝话还未说完就被覃莹身后的林申吼住了,但是他口气再重也是含了一丝宠溺在里头的。
像是不服气似的,本来瞪着覃莹的孙贝贝一下子就怒气冲冲地转瞪林申去了,咬着贝齿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似的。
覃莹才没有心情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绕过孙贝贝头也不回地就走。
于是林申发现,两年后的覃莹,他见到最多的是她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的,打得笔直的冷冷的背脊。。。。。。
第17章 覃父
那个晚上,顾玉笙接到覃莹后,覃莹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跟他讲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身世,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羞耻多少年后像是发酵般喷薄而出,她出生于一个复杂的家庭,虽然表面上高傲得不容人侵犯,可是就像覃文馨对孙贝贝抱有愧疚之心一样,覃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出身有多么不为人所耻,虽然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顾玉笙心疼地吻她,那个夜晚,覃莹枕在顾玉笙的臂弯里,睡得异常香甜,仿佛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包袱。
可是她娓娓道来的讲诉的过程中,刻意避开了林申这个话题,她说服自己那是过去式,林申于她而言显然已经无足轻重,那么顾玉笙没有必要知道。
一连几天两个人在覃母面前都非常小心翼翼。顾母显然为那天覃莹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而耿耿于怀,顾姐姐更是逮着机会就一阵冷嘲热讽,顾玉笙夹在中间,向来极有主意的他一时居然毫无办法,精明的顾母明显再不吃他那一套,反而越发觉得顾玉笙话中明里暗里对覃莹的袒护不是个好现象,儿子一向头脑冷静,自制力极强,但是这一次却显得毫无原则地维护覃莹,顾母再想想覃莹那张妖娆的脸,忽然间对这门亲事有所动摇,对着每日下班回家的覃莹也就没那么热情了。
两个人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覃莹的事情解释给顾母听,但看顾母这几日的态度,越发心里没底,这件事竟然一拖再拖,一连几天都未曾能与顾母好好谈上一谈,就连顾玉笙也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向顾母解释覃莹的身世,比任何人了解顾母的他明显感觉顾母看覃莹的目光变了。
但是顾玉笙也不能看着覃莹在中间受气,几次暗示顾母该回趟老家,被顾母三言两语轻飘飘地打回去了,顾母认为,即使这次不能解决儿子的终身大事,那么至少要将覃莹这个身份有可能不清不白的妖孽解决掉。因此覃莹每日下班回家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竟有如坐针毡之感。
陈姐见一上完课就准时下课溜得比谁都快的覃莹这几日竟然一下课就往图书室来,看书的时候也恍恍惚惚、郁郁寡欢的,自然猜到覃莹心中有事,只是覃莹向来嘴严,不轻易向人吐露心事,她再担心也问不出多余的来,想了想,以自己想要购物的念头约了覃莹作陪去逛街,当是散散心也好。
覃莹自然乐意,两个人将市中心几条著名的商务街几乎逛了个遍,陈姐一边挑剔的让覃莹试这试那儿的,一边心理酸溜溜的想这姑娘真是一个衣架子,就没有穿上去不好看的,再对比一下自己那稍显粗壮的腰肢,难免郁结。
覃莹丝毫没有购物的*,如果不是陈姐热情,她压根儿不想去试衣间,覃莹穿衣服有固定那几个牌子,皆是式样低调但价格令人咋舌的品牌,倒不是她挑三拣四,只是她艰难的戒掉了林申却仿佛并没有戒掉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小习惯。
陈姐对比覃莹,就觉得自己穿什么都不好看,覃莹对那些衣服也丝毫没有兴趣,因此两个人逛了大半天下来,竟是两手空空,毫无收获。
直到两个人无意间走至A市新建的一条奢侈品街,覃莹一眼望见橱窗里那件新款的男子呢大衣,才稍稍露出那么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一件简单的长款呢绒黑色外套,覃莹却一瞬间觉得穿在顾玉笙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她其实极少给顾玉笙买什么,也很难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可能是两个人虽然一直住在一起,但很多方面都相对独立,顾玉笙的体贴从来不是来自于经常买东西哄女孩子开心,而她大约一直习惯了是被被顾玉笙照顾的那个。
难得的,那一瞬间,覃莹产生了要为顾玉笙买这样一件衣服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胸腔里竟然有一股暖流划过,因为她十分确定那个收礼物的人一定会非常高兴,而于覃莹而言,有这样一个人,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好,因他即将是这世上她最亲密的人。
所以覃莹毫不犹豫地就要进去,隐隐还含着一丝兴奋,却被陈姐拖住了:“你没看这条街冷清地可怜么,里面的店员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衣服贵得要死,咱半年工资才够得着一件吧。”
覃莹就朝陈姐笑了笑,却还是踏了进去。
于是陈姐就见识到这个傻姑娘买东西那股爽快劲儿,礼貌地指了指那件大衣,向店员报了号就直接刷卡,陈姐想拉都拉不住。
跟个土豪似的,陈姐翻着白眼想。
一出去,陈姐就数落她:“你傻呀,自己一件舍不得买,全搭在男人身上了,哪个姑娘对男人那么好,你瞧瞧大街上哪个姑娘不是撒娇卖乖的让男人为自个儿添置衣服的,就你,傻姑娘,值得么?”
“值得!”覃莹笑起来,回答地斩钉截铁。
陈姐被覃莹脸上那种几乎称的上幸福的微笑怔住了,一时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她想顾玉笙那小子福气顶好的,覃莹这样为她,而覃莹也不是真的傻瓜,想来只有顾玉笙足够珍惜她,才会让覃莹这样心甘情愿吧。
这样一想,陈姐为覃莹担的那颗心也稍稍放下了。
覃莹因顾母的态度煎熬的时候,陡然间接到了来自孙父的一通电话。
坦白说,这么些年,孙父对覃莹其实算的上好,仿佛想要尽力弥补他,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又是非常忙碌的企业家,一个月待在家里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因此即使想要显出关心,也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物质上将两个女孩子一视同仁,没有丝毫偏颇。孙贝贝有的,覃莹也一定会有。
所以,乍然接到孙父的电话,覃莹心中还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电话那头,孙父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口气:“莹莹,听说你交男朋友了,带回来给爸爸看看,爸爸给你把把关好不好?”
覃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坐在大学校园的石凳上,耳旁是电话里孙父柔软而絮叨的声音,却沉默良久,都没有将那个“好”字说出来。
然后,默默地挂上电话。
她素来并不是心软的人,即使这一刻因为覃父的几句话感动,可是永远忘不了家里的老保姆一口咬定是她将孙贝贝推下楼的时候,孙父对她失望透顶的眼神。
如果,覃莹当时想,如果在场有一个人相信她,那个人一定是孙父,可是孙父仅一个眼神就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
没有人能理解当时的绝望,覃莹甚至想,如果当时摔下楼的是她就好了,那么她就不会有那种孤零零的绝望。
孙父当然不指望一通电话就能打动覃莹,一连好几天,他坚持不懈的打,有时候也到学校找覃莹,都被覃莹巧妙的躲过了。
但是孙父的一番举动到底是引得覃莹一连几天心绪不宁。
顾玉笙自然很快察觉。
于是覃莹和盘托出,顾玉笙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试探着说:“莹莹,他是在担心你。”
覃莹不说话,算是默认。
“如果以后我们的女儿找了男朋友,要是不过我这关,休想娶我女儿!”他突然将她搂入怀中,笑着打趣。
她在他怀里,闷闷地捶了他一拳,脸腾得就红了。但是她知道,他只是在将心比心地劝说她。
“对了,”他突然放开她,“今天收到几个小朋友的信,你要看看么?”
“是你上次说的,大学时在山区支教的时候教的学生么?”
“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回信。”他一边说一边去拿信纸给她看。
覃莹一看完,就倒在枕头上,信纸随手遮住了脸颊,瘦削的肩胛猛烈地抽动,一阵闷笑,好一会儿才从薄薄信纸里透出她嬉笑的声音:“你完蛋了,顾先生,你已经幼稚到求婚都要到处宣传的地步了,你看,你的学生都在嘲笑你!”隔着一层纸,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性感的沙哑。
有好几封回信,但是内容都大致相同,祝福顾玉笙老师求婚成功,有一封甚至写着仅代表妻子以及一岁大的儿子祝贺顾玉笙老师求婚成功。
他不满她的嘲笑,翻身压住她,将信纸从她脸上抽走,于是她细微的呼吸一点一点轻轻地喷在她脸上:“你答应我的求婚,我真的很高兴,覃莹。”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认真的说。
覃莹震动,胸口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然后她伸出袖长的手臂缓缓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拉的近了一点:“我也是,顾玉笙,我很高兴要嫁给你。”极动情地说。
“虽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领证了,可是,覃莹,我不能对你这样草率,你值得最好的,我们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你想说什么?”
“你爸爸会祝福我们,还有我妈妈!我很想要一个孩子,和你的孩子,虽然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但是好像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啊。。。。。”他突然有些懊恼的说。
“所以。。。。。。”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不高兴地翘起了嘴角。
“所以我们去拜访一下你爸爸吧,也许那里是一个突破口!”他微微一笑,分外迷人。
第18章 孙贝贝
深秋的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带着些许湿漉漉的气息打落下来,A市郊区的一条富人街宁静而祥和,高大的墨绿色的乔木,花园别墅外栅栏上长青的藤蔓,以及建筑物偏旧式的模样,都昭示着这条街的古老,在镜头下像极了一张奢华的带着怀旧风格的老照片。
孙贝贝从这条街的某一间房屋醒来,她有良好的生活作息,几乎是下一秒,佣人敲了敲了门,送进来一杯温和的蜂蜜柠檬水,在喝完那杯水以后,孙贝贝拍了拍自己的脸,仔细凑到镜子前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水肿的迹象,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昨晚上剧组杀青庆功宴,她推脱不得,喝得有些多,最担心的当然是第二天脸会不会水肿的问题,今天下午有一个通告,她可不想带着一张包子脸上镜。
通常早上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她会选择做一小会儿瑜伽,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于是家里极有权威的老管家陈姐就一边微笑地看着自家小姐在练功房里做着匪夷所思的动作,一边亲热地跟她唠嗑。实在是孙贝贝自从当上了演员,回家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就像就不在家的女儿难得回来一趟,陈妈特别高兴。
自从孙贝贝的亲身母亲去世,覃文馨嫁进来以后,陈姐一直觉得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受到了亏待,脑海里更是恶补过很多次孙贝贝受后母欺负虐待的场景,她自己也没孩子,于是心疼孙贝贝的同时逐渐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而孙贝贝对她也极亲,有时候去外地拍戏,总会特意给她带点礼物回来,平时也很尊重这位老管家,陈妈更是觉得没白疼这孩子一场。
舒缓的音乐里夹杂着陈妈类似于“怎么比上次又瘦多了,外面拍戏很辛苦吧,哎哟,贝贝呀,不是跟你说了要让助理给你多煲点汤么,这样子身体怎么吃得消!”的唠叨,正下腰的孙贝贝觉得实在吵,忍不住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但也不好直接赶陈妈走,于是一边调整了气息,一边跟她撒娇:“陈妈,好想吃您做的咖喱鱼,要不您今儿中午给我做咖喱鱼吧,怎么郑叔叔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我都吃不惯他做的菜了。”
陈妈一听就乐,觉得十分欣慰,一口就答应:“成!我这就挑鱼去,嗨,哪里是你郑叔叔手艺退步,那个女人把老郑开除了,现在换了个新厨子,你吃不惯也是正常的。”
她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也知道是老郑自己手脚不干净,才被覃文馨开除的,但没想到孙贝贝反应特别大,一个动作停在那里,久久没有下一个动作,她头夹咯吱窝下,陈妈也就一时分辨不出她表情,许久,孙贝贝才恢复正常的姿势,秀气的小脸沉沉的,似暴风雨来的前兆:“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那个女人做主了,我妈妈请来的人,是她说开除就开除的么,她当自己是谁呢!”
“这也不能怪太太,实在是你老郑那个人糊涂。。。。。。诶。。。。。贝贝你去哪儿?”陈妈话还没说完,孙贝贝已迈着纤瘦袖长的双腿往外走,因为做瑜伽,她穿了家常的棉质运动服,是现在流行的鲜艳又显腰肢的款式,配她一头利落的栗色马尾,因为足够年轻而显得朝气蓬勃。
孙贝贝径直走到客厅里,40多岁却保养得非常好的覃文馨正在仔仔细细地跟厨房新来的厨师交代今晚的菜式,她穿了一件绣有精致花边的黑色针织衫,内里一条内敛而高贵的米白色长裙,配衬得她身材极其纤细,她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也是软软嚅嚅的,透出几分温婉:“莹莹不喜欢吃海鲜,晚上就不要做海鲜一类的了,你再看看今晚配什么酒好,我不大懂这些,你做主就好了,唔。。。。。。听说她男朋友是北方人,多做几道北方菜吧,还有就是。。。。。。”
孙贝贝听到莹莹两个字,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加上刚听说覃文馨将当郑叔叔开除,简直觉得怒不可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正在一点一点侵蚀自己的家,抢了妈妈的男人,抢了妈妈的家,还要开除妈妈的人;现在还要带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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