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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过一生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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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两字像鞭子凶狠地抽向攀舒,攀舒身体发抖,嘶声喊:“我不是小三,我十岁就认识他,我们早在六年前就相爱了。”
“可是他要跟贺美娜结婚了,他马上就有家庭了,你算什么?”陆宏残忍地说。
攀舒摇摇晃晃,腿软得墙壁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缓缓往下滑。
“跟我走吧,把一切都抛掉。”陆宏蹲了下去,搭着她肩膀,低低说:“攀舒,给自己留点尊严颜面,好吗?”
她不要尊严,不要什么颜面,她只要姜淳渊。
可是……
攀舒伸手,搭住陆宏朝她伸过来的手,闭上眼,不再看眼前似是地震火灾后的惨烈景象。
深夜,马路上车辆行人稀少,空气带着夜的清冷,高楼大厦在夜的阴暗里有些模糊。
攀舒蜷缩着坐在副座椅上,一动不动,像没有意识的死人。
“咱们去我家乡吧,过几天就是我妹妹的忌日,我正好可以去祭奠她。”陆宏说,眼睛直视着前方道路。
攀舒静坐着,没有反应。
“我妹妹去世那年刚十七岁,一眨眼十三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陆宏低声道。
攀舒眼皮动了动,又垂下眼睑。
汽车出了城,驶上高速路。
高速入口停车,攀舒扭头,从后挡风琉璃看来路。
陆宏悄悄按下按键,将车门锁死,将收费员递过来的卡拿给攀舒。
“收着,下高速时要刷卡交费。”
攀舒麻木着,手指一动不动。
陆宏强硬地把卡撒进她掌心。
门窗紧闭,车头灯幽幽照着前方,暗幕如海。
“我家乡那地方,真正的穷山僻壤。”陆宏拧开了汽车音响,《断情殇》的古筝曲如诉如泣,他的声音在乐声中说不出的伤感,“我妹妹怎么死的你没听我说过吧……”
攀舒身体微动了动,侧头看了陆宏。
陆宏涩涩地笑。
“在崖底找到我妹妹尸体时,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棵灵芝,当时,我真的想一死跟她去,我不想活了,我不能拿着她用命换来的钱心安理得上大学。”
攀舒垂在身侧的手紧攥起。
收费卡边棱尖锐,深深地扎进掌心皮肉里。
“可是我不能,千古艰难唯一死,我妈等着我奉养呢。”
攀舒满是死寂的眼睛濡湿,半晌,哑着嗓子问:“我们走了,监狱那边要是批下来探监,会不会错过?”
“不会,探监批下来至少提前一周通知,就算是临时通知,咱们坐飞机回来就行。”陆宏笑,抹额头,一手薄汗。
第36章 chapter36
汽车驶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中午在一个小镇停下。
陆宏把车寄停到小镇一家小旅馆。
“从这里到我家要走四十多里山路,怕不怕?”他笑着看攀舒。
攀舒摇头。
跳火海踩刀山的痛苦都经历过了,一点点苦累算什么。
进山前,陆宏带攀舒进餐馆吃中餐。
攀舒没吃,陆宏动了几筷子菜,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山路很窄,只能一个人走,有的地方还得侧着身紧靠着崖壁慢慢挪动才能过去。
头顶树叶茂密,午间阳光正盛之时,林子里只有稀稀疏疏点点碎光。
路面坑洼不平,不时冒出一块尖尖的石头。
四周,不时传出或是细微或是刺耳的声音。
有鸟的鸣叫,有虫的蠕动,也许,还有蛇。
心死,人麻木,来自危险的生物的危胁微不足道。
攀舒重重喘着气,一双脚没停顿过。
*承受的越恐怖,越痛苦,心灵的重压相对便轻。
时间在脚步声的流逝。
一头朝地上栽倒时,攀舒心头涌起一股得到解脱的如释重负。
晕晕沉沉,意识来了又走。
感觉陷入无尽的漫漫长夜,有人绞了热毛巾不停地帮她拭额头拭脸,半托起她喂中草药汤。
扶着她的人身上有一股山草林叶泥土的气息,手臂纤瘦,却很有力。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完全清醒过来。
睁开眼,攀舒看到木架子床,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蚊帐。
耳边有人在小声说话。
“看到你带着个女孩回来,妈就放心了。”嘶哑苍老的女人声音。
“妈,我说了,攀舒只是妹妹。”陆宏说,有些烦躁,伴着碗勺叮当细响。
“蕙妞也是你妹妹。”陆母说。
“阿蕙又不是我亲妹妹,攀舒是我亲妹妹,亲的,我当她亲生妹妹。”陆宏重重说,勺子的声音响了些,“等攀舒醒来,别露出看媳妇的样子来,别吓着她。”
陆母不说话了,幽幽叹息。
他口中的妹妹原来不是亲生妹妹,而是心上人。
嘻笑不羁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痛彻心扉!
攀舒闭上眼,假装还昏迷着。
陆母过来,把攀舒扶起来,往她嘴里喂汤药。
攀舒喝了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睡了很久,在鸟鸣声中醒来。
房中没人,外面传来笃笃砍柴声。
攀舒起身下床,拉开门。
门外是个露天院子,泥土夼实的地面,野草和泥糊就的半人高的围墙。
院子一角,陆宏在劈柴。
打着赤膊,只穿一条大裤衩,腰间系着一条大毛巾,晨光里,后背线条如练,肌肉紧实,润泽的汗水泛着水色。
“起来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宏扔了斧头,扯起腰间毛巾抹汗水。
“挺好的。”攀舒小声说,抬眼四顾。
青山如墨,绵延蜿蜒,这里是崇山峻岭中,山坳里一处小村落。
民房稀稀疏疏隐在林木里,目测只有三十多户人家。
黄土墙,青瓦屋顶,野草泥土糊就的院墙。
“怕不怕我把你拐卖给人家做媳妇?我们这边可是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的。”陆宏笑,伸手揉攀舒头发。
攀舒没避,眯上眼,由他揉。
陆宏的手在她脑袋上顿了顿,狠狠扫了一下。
“怎么不躲了?”
“不躲。”攀舒微笑,抬头看他,眼睛晶亮。
“小模样真可爱。”陆宏嘻笑,收回手,指院子一角,“水井在那边,自己打水刷牙洗脸。”
铁丝箍了木板做成的木桶,年月久了,木桶颜色古朴沉暗。
攀舒抓着绳子,小心翼翼往下放木桶。
木桶在水面飘,摇晃着,就是不进水。
“有你这样的么?小女娃没做过,哪懂得打水。”陆母从厨房出来,嗔骂陆宏,走过去抢过攀舒手里的绳子,“我来。”
她的手很宽大,粗糙结实,皮肤黑里透红,额头眼角布满皱纹伤疤等年轮的印记。
“谢谢阿姨,我学学。”攀舒笑道。
“给她玩,城里孩子没弄过,当玩儿。”陆宏在后边笑道。
“那可小心一些。”陆母讪笑,不住眼看攀舒,赞道:“小女娃真脆嫩。”
只有黄瓜才说脆嫩吧?自己成黄瓜了呢,攀舒抿唇笑。
早餐是糙米粥,陆母自己腌的咸菜和咸鸭蛋。
陆母说,吃粗粮消化好,有营养。
攀舒微笑,听她絮絮说农家的各种好,山里空气清新,山民间彼此无私相助什么的。
“行啦,不用说了,我不会再要求你跟我进城。”陆宏剥了一个咸鸭蛋放进攀舒碗里,笑着跟她说:“我刚买房子那会,把我妈接去城里住,她住了半个月,死活不住了,非要回来。”
“城里有什么好。”陆母撇嘴。
城里和乡下,各有各的好吧,攀舒沉默,听他母子扯皮。
“要是出生在城里,阿蕙就不用死。”陆宏冷不丁说。
陆母身体一颤,嘴唇哆嗦,半晌没说出话来。
“咸鸭蛋真香,阿姨,这是怎么腌的,教教我。”攀舒扯开话题。
吃过早饭,陆宏带攀舒进山。
山里生活其实说不上清苦,靠山吃山,有许多野生菌菇,野菜,还有猎物。
只是,要钱是没有的。
离城太远,把东西捎出去贩卖太麻烦。
有进山收货的贩子,收购价却极低,卖给他们,所得廖廖无几。
攀舒跟着陆宏在山里转,学会做铁丝套逮兔子,也跟着他捉过狍子,捉过山鸡。
陆宏给攀舒了顶山鸡毛帽子。
五彩斑阑的羽毛,戴到头上,攀舒觉得自己成了山鸡。
从l城出来那晚,手机没带,攀舒也没想过要用手机跟外界联系。
山里信号差,陆宏的手机也经常没信号,他带了笔记本电脑,用流量卡上网,一天里隔两三个小时就上网一次,查看收发邮件。
他说,有探监消息就马上带攀舒回去。
攀舒没问他工作怎么办。
他跟她关系亲密,姜淳渊和贺美娜结婚后,恐怕无法在中恒干下去了。
陆宏带着攀舒走动时,许多村民停下来跟他说话。
攀舒从他们的对话里,断断续续拼全了陆宏和阿蕙的故事。
阿蕙出生不久,母亲过不惯山里的清苦,跑了,出了大山没再回来,父亲伤心,疯疯癫癫,不久病逝,其时阿蕙刚七个月,哇哇哭,陆宏一岁,陆母有奶水,收养了阿蕙。
阿蕙很乖巧,很美,和陆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村民们叹息,说阿蕙没福气。
有情人未必能终成眷属。
攀舒想起姜淳渊,心口钝痛。
日出日落,月升月隐,也不知过了多少天。
秋风寒,这一天,小山村迎来入秋后的第一场暴雨。
陆宏在暴雨前去帮村里一户人家修补屋顶还没回来,攀舒和陆母坐在堂屋里边剥花生边说闲话。
陆母瞅瞅屋外雨幕,突然问道:“宏仔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也算麻烦吧,得换工作。
攀舒笑道:“阿姨你不用担心,陆哥工作经验丰富,有很多大公司聘请他的。”
“我听着,不是工作上的事。”陆母蹙眉,手指往外指,小声说:“你没注意到,我发现他躲着我们接打电话,昨天,躲到那边那林子里去,我悄悄跟过去,听见他说什么一定要争取缓刑,立即执行人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争取缓刑,立即执行!攀舒激凌凌打冷颤。
难道她爸那头出事了?
不,她爸已经审判过,无期徒刑,不可能又再出来什么争取缓刑不能被立即执行。
出事的是谁?
攀舒手里的花生陷进肉里。
“阿姨,你还听到什么?”她颤声问,竭力保持冷静。
“好像说什么,是,我知道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可是万一捂不住被她知道了怎么办,她会活不下去的。”陆母站起来,学陆宏通话时的样子,眉头紧蹙,一只手握手机,一只手不停挥动。
暴雨如注,风很大,从地面猛烈刮过,带起一片水波。
瓦屋顶微微震颤,攀舒站起来,扑到门边。
有些头晕,心脏抽搐,痛得难以忍受。
“闺女,你怎么啦?”陆母走近,不解焦急。
怎么啦?
攀舒双腿虚软,像是置身航行中的大船上,极度的颠簸,心脏阵痛之后,浑身虚脱乏力。
“阿姨,我去找陆哥。”攀舒说,恍恍惚惚迈出门。
“雨这么大,别去,要去也带上雨具再去,我给你拿雨笠蓑衣,等等。”陆母喊,进偏房拿雨具。
攀舒听不到,直怔怔冲进暴雨中。
连天席地大雨,树枝摇摆,树叶在枝头悉索,像是经经历海浪的疯狂冲刷。
头发湿了,衣服湿了,满头满脸的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出事的是姜淳渊!
她怎么那么不了解他。
他那天上午才陪她去告贺美娜,对贺美娜那么绝情,怎么可能娶贺美娜?
他一惯视钱财如粪土,并不重视中恒,怎么可能因为中恒旁落贺家而和贺美娜结婚!
自己真蠢,竟然毫不怀疑。
道路泥泞,每抬一步都似提着千斤顶。
黄泥浆顺着雨水卷起,裤子污…秽狼籍,胸腔很疼,喘…息急促,呼出来的热汽像一把火。
攀舒疯了似往前跑着,只想马上跑到陆宏面前,问清真相。
第37章 chapter37
“告诉我,姜淳渊出什么事了。”攀舒死死抓住陆宏的手臂,温漉漉滴着雨水的一双手,像铁爪,深嵌进陆宏肌肉里。
“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陆宏薄责,把自己的雨笠盖到攀舒头上。
“快告诉我,别顾左右而言他。”攀舒尖声叫,拔掉雨笠,狠狠扔掉。
雨水淌进嘴里,尾音颤抖破碎。
陆宏默默看她,半晌,没跟房子的主人道别,拉着她出门。
“好,我告诉你。”
大雨中,雨水冲刷过他的眉眼,惯有的满不在乎消失。
警局讯问贺美娜,贺美娜矢口否认指使过蒋谊强…暴攀舒,也否认和蒋敬光夫妻碰过面,警局指出转账记录,贺美娜出示了证明,那是她的一家古董寄售店购买一个古瓶的付账,有□□,时间也对上了。
传讯古董店老板,古董店老板证实贺美娜说的是真的。
那个古瓶是蒋敬光夫妻寄售的,此前已付过寄托费,所以卖出款项全额直接转账到蒋敬光的账户上。
霹雳一声响,闪电的光划过眼前。
攀舒脑子里飞速回忆着那一天和蒋敬光夫妇的见面,蛛丝马迹,无一不表示,蒋敬光夫妇突然回故里,被他们找到,是一个圈套。
攀舒紧攥起双手,关节绞得格格作响。
“我们中计了,蒋敬光夫妻反口,咬了淳渊哥哥是不是?”
“是的。”
警员再次传讯蒋敬光夫妇,蒋敬光夫妻反口,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说没人指使蒋谊强…暴攀舒,并说,杀蒋谊的,就是姜淳渊。
“他们空口白牙,想攀诬就能攀诬成功吗?”攀舒跳起来,眼睛红得几乎滴血。
“不是空口白牙,证据很充分,这是一个很久以前设好的局。”陆宏叹气,“你爸差点被灭口,是因为他在监狱里提出上诉,说他没杀蒋谊。”
那一天,攀永领回女儿后,满心仇恨,怒冲冲去找蒋谊算账,打听很久,晚上十点多到蒋谊家,蒋谊斜躺在沙发上,他跟蒋谊说话,蒋谊闭着眼一言不发不理他,他怒不可竭,冲进蒋家厨房,拿出菜刀,冲蒋谊一刀砍下去。
蒋谊脖子瞬间血流如注,他呆了,急忙去捂,没捂住,慌乱中,探了一下蒋谊的鼻息,发现他已没了呼吸。
攀永六神无主,左思右想,回家后,拿了存折和女儿身份证,到银行开户,把家里的钱全转到女儿户头,然后跟女儿说了那些绝情的话,离家后,到警局自首。
在坐了六年的牢后,那天,攀永偶然听同监房的一个犯人说起他杀人的经过,惊讶地发现,蒋谊应该是在他到来前就已经死了。
他砍了蒋谊后,去触蒋谊还有没有鼻息时,蒋谊的脸颊和鼻子冰凉冰凉,刚死的人,肌肉还有温度,而且,他一刀砍下去,蒋谊连叫喊呻…吟都没有,只是身体幅度很小蹦了一下。
攀永提出上诉。
蒋谊被杀一案发回w城警局重新侦查。
警方发现疑点。
蒋谊是窒息而亡,尸检登记死者身上有一处刀伤,在颈部,是在死亡约三个小时后才砍的。
当时负责此案的警员,就是负责攀舒被强…暴那个警员,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疑点没提出来,而是把攀永定罪了,因为那人已经出国,无从讯问。
蒋敬光夫妻指姜淳渊杀人,说六年前,他们对儿子是攀永杀的就有疑问,姜淳渊给了他们钱,让他们不要再追查,还说有人要追杀他们,让他们躲起来。
这一次他们离开l城,也是姜淳渊要他们离开的。
警方再次到案发现场调查,蒋家一个邻居指认,说案发前,曾看到姜淳渊在楼外徘徊。
“伪证,这是被人收买了做的伪证。”攀舒几欲发狂。
“除了人证,还有物证。”陆宏说,经过最初的打击,许多天下来,冷静了许多。
警局当年勘查现场时,蒋谊的手指缝里提取有布料纤维。
因为攀永投案自首,布料纤维没做鉴定,警方推测,是杀嫌疑人杀蒋谊时,蒋谊在嫌疑人身上抓挠留下来的。
警方对碎布纤维做了鉴定,从中发现的人体dna物质是姜淳渊的。
姜淳渊离开w城很匆忙,只带了证件,所有衣物都留在租屋里,留在蒋谊那里的碎布纤难,应该是凶手杀人后,潜进他的租屋,拿了他穿过的衣服,或是用过的抹桌子的抹布,或是床单被面,再回蒋家,拉着蒋谊的手在上面抓挠留下的。
“真正的杀人犯,在六年前犯下案子后,就打算嫁祸给淳渊哥哥,只是因为我爸自首,所以放弃,这次,我爸上诉,那人就把淳渊哥哥推出来。”
湿衣服沾在身上,很冷,攀舒浑身发抖。
“是的,这个人心思好慎密,下的好周全的一盘局,我们无可破解,姜淳渊怕你担心,就假装要跟贺美娜结婚,让我带你暂避,如果他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想办法隐瞒,不要让你得知真相。”陆宏苦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
“无法扭转局面吗?这明明是诬陷。”攀舒泪流满面,愤怒在姜淳渊可能面对的牢狱之灾面前黯淡下去,只能祈求一线生机。
“很难,几乎是不可能,姜淳渊有杀人动机,他对你的好,到你家跟邻居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蒋谊企图强…暴你,伤害了你,你爸恨他,姜淳渊更恨,因为,他爱你,而且,六年前,他突然离开w城,正好符合畏罪潜逃的推断。”陆宏黯然。
“他没杀人,告诉警方六年前他为什么离开不就得了。”攀舒说,眼睛一亮。
“他没说,说了,其实也没用。”陆宏摇头,“人证、物证齐全,无法脱罪。”
案子已结,递交检察院了,只等法院宣判。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死缓。
“对了,你爸的案件打回法院重审了,很快就能出狱。”陆宏说。
是好消息,可是伴随好消息的是姜淳渊的入狱,攀舒仰头,雨水兜头而下,和泪水混合。
身上一会儿绝望的冷,一会儿气愤的热。
暴雨,出山危险,陆宏让攀舒等雨停了,太阳出来两天后,山道干堌再走。
攀舒答应了。
心急如焚,嘴唇都咬出血了,然而,只能强忍。
回到家,陆母絮絮叨念。
“天大的事不如身体重要,以后不可那么莽撞了。”
烧姜汤热水,喊攀舒喝姜汤,冲热水澡。
也许身体很重要,然而,有时,真想无知无觉,舍了命,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
攀舒洗了澡出来,陆宏招手,让她进他房间。
老式斗柜红漆斑驳,一张架子床,一个几块木板钉成的书桌,是他的房间仅有的摆设。
笔记本电脑摆在书桌上。
一个月,他们避居深山已经一个月。
山外发生很多事。
这些天来往的邮件密密麻麻,陆宏一一打开给攀舒看。
姜守恒没有听姜淳渊的话给赵兴杰发股权转让协议,姜淳渊那天中午到公司上班时,赵兴杰发难。
姜淳渊被逼到悬崖绝壁,退无可退时,突然想到解决办法。
他马上悄悄给陆宏发短信,让陆宏去姜家大宅,销毁左如芯所有的笔记和书信,并通知姜守恒,矢口否认左如芯曾留下将其名下遗产赠送贺美娜的遗书。
姜守恒思念亡妻,把左如芯的笔记书信搜集了收在书房,处理起来很快。
姜淳渊拒绝赵兴杰增发小股东股权的提议,贺建拿着左如芯的遗书过来,姜淳渊和姜守恒否认遗书的真实性,说遗书是伪造的。
十八年前,刷卡消费还没普及,左如芯没有流落在外的签名。
书信销毁,世上没有留下左如芯的字迹,无法判定真假,遗书又没公证过,以常情论,拿着遗书十八年不公开不正常。
而且,真有此事,姜守恒不会在十八年中一点动作没有,没有处置中恒的资产,不合常理。
法院在十天前开庭受理了案件,一审判定遗书为伪造,贺美娜不能拥有左如芯的遗产。
“那天晚上,你说什么淳渊哥哥要娶贺美娜的消息网上公布了,让我上网看,是算好我心乱不会上网了?”攀舒恨恨问。
陆宏摸下巴,尴尬地笑了笑。
姜守恒在姜淳渊被拘捕后病情反反复复,万幸没大碍,前天已出院,开始主持中恒的工作,贺建未能入主中恒,赵兴杰失去支持,狼狈败退,手里的股份被姜守恒逼着出售给其他几个小股东,目前已从中恒离职。
贺美娜绑架攀舒一事证据确凿,已被刑事拘留,案件递交检察院,只等开庭审讯后宣判。
除了姜淳渊的案子没有找到突破点,这些,基本都算好消息。
“没做过就没做过,肯定能找到证据为淳渊哥哥脱罪。”攀舒很乐观。
“卓树声使尽办法了,带着人没日没夜查,没找到。”不舍得打击她,陆宏还是说了出来。
“从另一个切入点查呢?”攀舒沉吟,“找出真凶,证明淳渊哥哥没杀蒋谊也行。”
“没办法。”陆宏摇头。
六年过去,时间太久,现场已不存在,只能找目击者,然而,目击者哪有那么好找。
也许事不关已不肯站出来,也许根本没有目击者。
怎么找?
攀舒手指一下一下圈划。
忽而,眼睛一亮。
“也许,可以从蒋谊的社会关系查起。”
陆宏一点即透,高声喊:“好主意。”让攀舒坐到一边,飞快地给卓树声写邮件。
警方因为蒋谊刚强…暴攀舒未遂紧接着被杀,因而将蒋谊的死与强…奸未遂案联系,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攀舒的亲人上。
可是,已知攀永没杀人,姜淳渊也没有杀人,那么由此推断出,蒋谊的被杀,根本和攀舒无关。
也许,蒋谊只是凑巧在那时被仇杀。
邮件发送成功。
不一会儿,嘀一声,卓树声回信过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好了,我马上从这方面去调查。”
第38章 chapter38
车水马龙,人潮如蚁,高楼密集。
再次回到城市,恍若隔世。
姜淳渊押在w城的拘留所里,重刑犯,宣判前,不能探视。
公事耽误太多,陆宏回公司上班,攀舒心急如焚,自己到w城,帮着卓树声查蒋谊。
卓树声查蒋谊生前的社会关系毫无进展。
蒋敬光夫妻闭口不提,邻居方面只打听到蒋谊生前当司机给人家开车,具体哪个单位开车,没人知道。
已知情况,蒋谊和一个道德败坏的强…奸犯相差甚远。
他生得不错,瘦削高挑,斯文清秀,邻居们说,他不抽烟不喝酒,性格很乖巧,有些内向,从来不见他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这种性格的人,按理说没有仇人的。”卓树声焦躁地来回走动。
侦探社这段时间没接单,所有人都派出去为姜淳渊的案子查找线索,八十多平方的办公大厅只有他的脚步声,空旷得传出山谷回音似的响动。
人不可貌相,从面相看,也看不出蒋谊是一个强…奸犯。
攀舒咬牙,视线落在桌面上卓树声打印出来的蒋谊的照片上。
这个人害得她远离故里颠沛流离,害得她爸冤坐了六年牢,然而看起来却是那么无害,那一双眼睛明净纯澈,像个还在求学的天真少年。
攀舒有些头晕。
令人惊魂的那一晚的情景,不自觉浮上脑子里。
阴影、树木、湖水、路灯,男人粗重的喘…息,焦躁的低喊,汗液的味道,大杂哙一般在脑子里回放。
昏暗的木树底下,草地,小路,男人追逐,她奔逃,男人紧抓着她不放,数次把她扑倒,又数次被她挣脱。
他企图占有她,她闪避,他暴躁急促,她又惊又怒。
“我好像忽略了一样东西。”攀舒低喃,抓住蒋谊照片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
“忽略什么东西?”卓树声迫切地说。
“强…奸犯在作案时,一般有什么表现?”攀舒问,面色苍白,眼睛泛着幽冷的光。
“我是循规蹈矩良家妇男,不懂。”卓树声有些尴尬,脸红了红,剧烈咳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突然觉得,那个恶人在过程中,好像犹豫过。”攀舒皱眉思索。
“有新的发现?”卓树声站直身体,脸色变得严肃。
攀舒点了点头。
窗外太阳突然消失,室内变得灰暗,她的身体绷得很紧,像一张随时准备发射的弓。
“还是回到咱们以前的推断上,你觉得,蒋谊强…奸你,是带有目的性的,有人指使。”卓树声沉吟:“你是不是突然觉得,蒋谊想对你实施强…奸,不是偶然撞见临时起意。”
攀舒低嗯了一声。
细细回想,蒋谊当晚对她,确实还没到完全的穷凶极恶地步。
在她拼命抗争时,蒋谊有过怯意,没有尽全力逼迫她。
不然,男女力量悬殊,她未必能保住清白。
“如果是这样,蒋谊在那晚之前,一定见过你,那天晚上说不定不是偶然撞上,而是一直跟着你。”卓树声击掌,走到电脑前,移动鼠标。
嘀嘀嘀……打印出一叠蒋谊的照片。
“出事之前,你经常在什么地方走动,带我去,我们好好打听一下。”
假期里,她一直呆家中,跟姜淳渊腻腻歪歪,假期前,她上学,家和学校两点一线。
六年过去,学校的变化不大。
校门外小卖部小吃店还是那些老板。
攀舒和卓树声拿着蒋谊的照片,挨个挨个小店问。
“没印象。”
“没见过。”
“六年前啊,那么多年,以前见过也不记得了。”
没有收获。
晚秋,秋风凉,吹到脸上,跟北风刮过似,生疼。
攀舒眼泪溢出,又狠狠擦掉。
“休息一下,再接着问。”卓树声指路边一家奶茶店,“走,进去喝一杯。”
攀舒怔呆呆跟着卓树声进门。
约二十平方的店面,很小,只有十个桌位。
卓树声去点餐台台点饮品,攀舒随意在一张桌子旁坐,抬头看到门外,怔了一下。
这里离校门已经很远,两百多米,对面一根高挂着昌盛地产的霓虹招牌广告电线杆,她上学那时,就是让姜淳渊每天晚上到那里等她的。
“这个男人啊,我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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