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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吧祭司大人-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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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要逼着李云阳马上做出决断。

    听说符太后曾与大恒人生下了李云阳,但是自她入主西夏后宫,至摄政以来,整个西夏对大恒都是付钱收货的银货两讫关系,倒是与北燕之前关系密切,也不知是不是那位前夫给符太后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回忆。

    只不过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这几年来西夏对大恒派来的使者也是以礼相待,从来没有怠慢过。

    凤歌心念转动,看来烤全驼里只放了一只吉祥蛋是符太后的主意,逼着李云阳当众表态。

    看得出来,李云阳现在处于两头为难的状态,坐在凤歌身边的李云清,刚想站起来替弟弟解围,符太后的脸转过来,冷冷的扫过李云清的脸,凤歌明显感觉到李云清全身一抖,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弟弟啊,自求多福吧。”李云清充满同情的看着现在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这个病弱的少年看起来好像要被灼热的目光烧死了,凤歌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第一次临朝听政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对兵部尚书冯瑞慈提出的抚恤老兵的方案进行质疑,却被冯瑞慈一条一条列出来的数据压得根本无还手之力。

    父皇只是笑着说大公主年幼无知,对国家大事自然不如列位臣工知晓。下朝后回到后宫,又被母后叫去教训了一番。虽然后面她才知道,父皇就是想让她多说,让那些大臣将理由一件一件抛出来,父皇只要在一旁听,就可以发现这些事情是否存在着弊病,如果没有,就统统推说“小孩子不懂事”,可怜凤歌小小年纪替父皇背了多少黑锅。

    虽然现在她并不知道符太后是否也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计划,不过很明显,李云阳就是当年的自己,这个锅,他背定了。

    算了,同是天涯背锅人,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第六十二章

  
    李云阳背后的冷汗不断冒出,汗透重衣,只觉得双腿沉重如千斤,忽然听见哥哥李云清的声音:“戈姑娘,你怎么了?戈姑娘?”

    只见凤歌单手扶额,一双秀眉紧紧绞在一起,眼睛微闭,双颊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李云阳吓了一跳,忙召来御医,经过一番诊治,御医向李云阳回禀:“陛下,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不胜酒力,醉了。”

    原来……只是醉了?

    李云阳心中大石落下,命人将凤歌送到一旁的偏殿里休息,大恒国唯一的代表离场,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那这个吉祥蛋,自然是放进安西瓜尔的盘子。

    虽然最终那唯一的吉祥蛋还是放在北燕使节团这一边,但是,得来的方式却与他们原先想好的不一样,安西瓜尔并不是那么高兴,却也没有其他办法,欢迎宴结束,北燕使节团告辞离去。送走了北燕人,李云阳正要去偏殿探视凤歌,半路却被符太后拦住了,将他拉进了偏殿旁的一处暖阁中,符太后冷笑着看着他:“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李云阳小声嗫嚅道:“母后,北燕人连年买入我们的兵器,可是三年前的那笔货款都没有跟我们结清,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巴着着他们?”

    符太后瞪着他,片刻之后,轻声叹了口气:“我就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北燕人的大军现在就在边境上,说是要与恒国对峙,但是,只要稍稍偏一些,就是我大夏国的地界,而且在边境上,有我们五座最好的铁矿山,如果就此被北燕人夺去,将来我们大夏要如何自处?”

    “若北夏人当真打过来了,朕当御驾亲征,就算死,朕也绝不将国土让出一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云阳的脸上,又重又疾,李云阳被打得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被抽红的脸,震惊的看着符太后。符太后平日里虽然也是横着走,但从来没有真的对他动过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符太后指着他的鼻子:“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难产三天三夜,你父皇想要保大不保小,是我硬挺着一口气,将你生了下来。后来你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多少人眼红,盯着想取你性命,是我,不眠不休,你的每样吃食,都是我亲手做了送给你吃,你的每件衣服,都是我亲手检查,才会送给你穿。整整操心了十七年,你竟然可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张口就是亲征,就是死,你的命只是你一个人的吗!你死了,母后怎么办!你死了,大夏怎么办!”

    坐在地上的李云阳,慢慢站起来,看着符太后,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当然记得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送给他一颗糖,他失手落在地上,被养的小狗狗叼了去,结果那只小奶狗很快便口吐鲜血,暴毙当场。他抱着小狗哭了很久,当时还是符皇后的母亲抱着他,整整安慰了一夜,告诉他,将来一定要这些想要害死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之后,符皇后果然权势日盛,将毒糖送给他的柳妃被赐白绫,想要将他推下水的燕妃被斩立决,那一个个曾经的敌人,在母后的铁腕之下,消失无踪。

    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李云阳,对母后即敬且畏,一切行为举止,都依符太后的意思行事,直到他登基后,查阅了这许多年来大夏与北燕的往来帐目,发现北燕欠了大夏好大一笔钱,却始终没有要还的意思,才派了使臣往北燕一趟,明着是正常的国事访问,交流感情,暗着是去催账。

    没想到北燕人热情的招待了使臣吃喝,却只字不提还钱的事,到最后送了几车毛皮与肉干让使臣带回大夏,就当欠钱的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一次不成,第二次,宁亲王李云清借着送妹妹往北燕联姻的机会,亲自去了一趟,结果北燕人又是热情的献上歌舞,又是热情的端上了酒菜,就是不还钱,李云清着急了,直接问什么时候还钱,北燕人却说不要着急,都是儿女亲家了,难道还能欠你们钱不成?

    如今已经有三年了,在李云阳手中卖出去的第一批兵器,至今连一文钱都没有收回来。那批兵器,用得还是最好的铁矿,用了最好的工匠,不提工钱,光是铁矿的价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这怎能叫他不着急?

    李云阳知道整个东方大陆最厉害的军队就是北燕军,就算是大恒也挡不住如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北燕人,但是大恒的优势则是位置的优越性,气候适宜粮食生长和聚集财富,虽然北燕人这么厉害,但是他们所居的草原,气候不稳定,到了冬天,就有暴风雪灾害,存不下粮食,到了夏天又得急急奔回草场,家里的羊啊马啊一下崽,根本就没心思打仗。

    从帐目上看,大恒这些年从大夏也不少兵器,而且都是现银付讫,从不拖欠,连续有三代皇帝了,都是如此,这样有信用的客人,哪个商家不喜欢呢。

    北燕人这么嚣张,不肯按时还钱不说,每年还都要买一批新的兵器走,不卖不行。在李云阳十四岁刚刚登基那一年,北燕人的订单又来了,他找了借口想推脱,结果北燕使节团就来了,那一次的接见,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使节团的人个个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一个眼神就好像能把人给杀死。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使节团的团长是在北燕有“战神”之称的右云亲王高舒翰,带来的那些人,都是杀人无数的北燕先锋官,嗜血凶狠。

    这些人哪里是使节,根本就是打手。下了新订单,也并不会把以前的旧账给清了,只是会还一小部分,意思意思。年少的李云阳又感受到了被武力压制的恐惧。

    北燕死也不还钱,还不是因为有恃无恐,军力强盛也不怕债主上门,何况大夏所有男人的心思都在研究新的兵器和制作新的兵器上,把男人骨子里那点好战斗狠的心思,都留在铁匠工坊里用来抡大锤了。

    所以,李云阳决定要与恒国联手,这样就可以不再害怕北燕人的势力,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果他直接派使节送国书到大恒国都示好,那就是明摆着要跟北燕翻脸。

    前几天他听说哥哥的府上来了一个大恒国的女子,气质高贵相貌出众,他便想着让这个女子冒充一回恒国的使节,试探一下北燕人的态度。

    正巧李云清要送风灵草进宫,他便与哥哥商量,将计就计,把凤歌给请到了奉华殿,以试探北燕人的态度。

    北燕人果然要炸了,符皇后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她的那把刀在哪?”

    “刀?她真有一把宝刀?”

    符皇后对这个徒有热血却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本事的儿子快要绝望了:“守卫奉华殿的人里,混入了奸细,你都不知道,你还想试探北燕的态度!你这是找死!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奉华殿?因为我的桌上,突然多了一把刀!”

    太后寝宫的桌上,平白就多出了一把刀,虽然那把刀镶满了宝石,但是抽刀出鞘,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说明了它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可以用来杀人的利器。

    来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纸条被压在刀下,上面草草写着:敢与北燕为敌,此刀就会搁在脖子上。

    符太后不明所以,着人打听之后,才知道李云阳竟然敢把恒国人与北燕人放在一处开宴,而且那个恒国女子身边还坐着宁亲王李云清,这简直就是摆明了要与北燕翻脸的态度啊!

    就算没有人留刀寄柬,若是符太后知道奉华殿里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会马上赶来,阻止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儿子把整个大夏往火坑里堆。

    好在这位恒国的姑娘适时的昏倒,让自己这个优柔寡断的儿子少了一点压力。符太后心中对凤歌有十二分的感激。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儿子,符太后轻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这样的国家大事,以后你还是边学边做吧,早知应该学恒国储君的临朝听政制度,早早的让你上殿,让你多学习学习,再继位,那便好了。”

    “如果母后想要这个位子,我这就让出就是了!”李云阳被母亲一通责骂,脸上挂不住,硬梆梆地顶了一句,符太后听了不由一愣,很想再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一耳光,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待符太后走远了,李云阳才走到一旁的偏殿寝室中。

    此处偏殿平日是他接待外国使节前更衣休息之所,陈设十分简单,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摆设,李云清坐在一旁铺着软垫的泰山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凤歌卧在床上,窗外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肌肤显得晶莹而饱满,一道弯弯柳叶眉,在阳光之下显得颜色略浅,黛如远山,方才红得不正常的脸颊现在已经恢复了肌肤原有的粉色,挺直的鼻梁下那张小小的淡红色菱唇自然下垂,更有一种少女的娇憨感。

    她的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整个人直直的躺着,看起来十分恬静。

    见他进来,李云清起身见礼:“陛下。”

    “这时没有外人,大哥不必如此客气。”李云阳摆摆手,望着躺在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凤歌,“她怎么样了?”

    “没事,喝了醒酒汤,御医说休息休息就好,看起来她平时很少喝酒,小阳,你真是胡闹啊!”李云清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带凤歌来送风灵草,真的完全只是因为现在除了她手中有霞絮,可以避开风灵草的毒,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忙。

    但是没想到,他一心要救的弟弟,竟然把她叫去了奉华殿,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奉华殿里有北燕使节团的人坐着。

    李云清知道弟弟登基之后,一直想要摆脱北燕人的控制,希望与恒国结盟,本来他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凤歌的真实身份告诉弟弟,犹豫到最后,他决定在送完风灵草之后,再将此事告知,没想到,李云阳一见到凤歌,就说要请她吃饭。

    这饭一吃,就吃到了奉华殿。

    如果不是凤歌急速大口的饮下了整整一壶酒,显出酒醉不支的模样,只怕那吉祥蛋的事,就没个了局。

    现在,李云清决定,绝不把凤歌的真实身份告诉李云阳,只是个恒国人就能让他不知道东南西北,要是知道凤歌是恒国的储君,怕他不是现在就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立马对北燕宣战。

    李云阳一听,连哥哥都要教训自己,忙指着自己的脸:“你想说的话,母后刚才已经替你说过了,不用再重复。”

    “母后的手劲还是一如即往的大啊。”李云清分明看见他脸上隐隐有五个手指头的红印子。

    “大哥也挨过?”李云阳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忽然有些激动,想要大哥分享一下经验。

    李云清令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当初与母后在恒国的时候,日子过的很苦,家里大小的事情都要操心,我即没有空胡闹,也没有空耍脾气,有做不完的事要忙,母后又怎么会有空打我。”

    “……”李云阳撇撇嘴,“给你一说,我好像一个纨绔子弟。”

    “不是好像,就是。”李云清完全没有要给已经登基做皇帝的弟弟一点面子的意思。

    李云阳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哥,好歹我也是个做皇帝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母后一直觉得隔壁恒国的教育方针挺好用,只是没来得及用上,你就已经登基做了皇帝,幸好还没亲政,应该还来得及,不如就照恒国皇帝教育储君的方法来教育你好了。”

    “什么教育方法?”

    “就是折腾你、嘲笑你、讽刺你、鄙视你、唾弃你,把你所有想做的事都破坏掉,然后你就会动心忍性,增益你所不能。”李云清很高兴的看着李云阳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

    “咱们大夏国有大夏国的规矩与传统,何必总想着跟这学跟那学,你说是不是?”

    “师夷长技以自强。”

    “大哥真厉害,出口成章啊。”

    “多读读书,你也可以的,这本《君主论》就挺好,很适合你,看完以后,写不少于五千字的心得体会。这不是我说的,母后刚刚来过,这是她让我转达的。”

    李云阳看着那本不厚不薄的一本《君主论》,苦着脸,也不知道大哥说的是真还是假。

    此时,躺在床上凤歌微微张开眼睛,李云清看见,笑道:“醒啦?”

    
  
  
  
第六十三章

  
    刚刚醒来,凤歌有些茫然,她的记忆停留在看见李云阳为了分配吉祥蛋而烦恼,为了帮助这个与自己境遇有些相似的小皇帝,她急速喝了几口酒,然后酒劲上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前宫廷大宴,父皇母后也从来不让她饮酒,她最多也就是喝一些甜甜的果子酒,这是她第一次喝这么多的烈酒,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凤歌以前听说醉了以后,会干出很多奇怪的事,比如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在天地间狂奔。

    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嗯,衣服穿得好好的,没事。

    又比如有人会写很多很多诗,写得很好很有气魄。

    她小声问道:“我有没有写什么?”

    李家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显然就是没有了,凤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还有人喝醉了以后会打醉拳,不过从自己那些力气来看,就算打醉拳了,也不会有人受伤,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看来也没有把奉华殿给拆了。

    “我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现在来看,自己能做出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胡说八道了,比如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什么的。

    李云清摇摇头:“你就只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什么事也没有做。”

    呼,那就好,凤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后怕起来,原来自己的酒量竟然是这么的差,才几口就人事不知,跟被下了迷药一样,看来下次,连酒都不能喝了,免得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的刀找到了,在母后的寝宫里。”李云阳低声说,将符太后方才带来的落月刀放在桌上。

    什么?为什么在奉华殿门口解下的刀会出现在太后寝宫里?凤歌不解的看着李云阳,难道这是大夏皇帝强卖兵器的套路之一?

    顶着凤歌的眼神,李云阳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只能彰显出大夏皇宫的戒备实在太松,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实在太无能,于是哼哼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休息好之后,就麻烦大哥把她一并带出宫吧。”

    说罢,飞也似的逃出了偏殿。

    凤歌看着李云清:“贵国的陛下真是幸福,我若如此,早被母后打开花了。”

    李云清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离开皇宫的时候,已是傍晚,宁亲王府的下人早已备好了车马,在皇宫门口等待多时了。凤歌提着裙摆,踏上马车,李云清也跟着上来。

    马车很大很宽敞,整个大夏,除了皇宫里的仪仗,再没有人可以用比这更舒服的马车了。

    车夫的技术也很好,没有听见扬鞭,也没有大声的呼喝,只有“得得”的马蹄声从外面传来,虽然已经恢复了清醒,但是凤歌觉得还是全身无力,她笑道:“酗酒真是要不得,我现在身上还是软软的。”

    李云清没有搭话,他神色有些奇怪,伸手想要推开马车的窗户,这一推,却没有推得动,原来这马车的车窗早已被人从外面钉死了。

    他起身去推马车的车门,果然也是推不动,现在这马车里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也不知道会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去。这辆马车的隔音也是极好,坐在车里,几乎都听不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想来大喊大叫也是没有用的,王都的街道上并没有像大恒那样有许多巡逻的士兵,普通百姓这会儿也早已回家,街上就没什么人。

    凤歌低声说:“我们出了皇宫之后,这马车就径直向东,路过了一家卖脂粉的铺子,又向南走到现在。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处民宅。”

    “你怎么知道?”李云阳惊讶于凤歌对王都的熟悉,凤歌轻轻一笑:“我认识一个朋友,记路很厉害,还会画地图,我不想输给他,所以,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机会就会四处走走,记住那些路。”她顿了顿,苦笑道:“可惜记住也没什么用,我们也一样出不去。”

    正说着,马车停下了,过了一会儿,车门被打开,一个冰冷的声音说:“出来吧。”

    李云清先下车,接着,凤歌也从马车上下来。

    这里一片荒废的宅子,李云清记得这里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住宅,后来这户人家发了财,举家搬去了恒国,这里的宅子也就再也没有人住了。

    宅子很大,如果没有十几把弓箭对着自己的话,凤歌还是很有兴致去齐腰深的草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李云清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们穿着黑衣,又都蒙着脸。

    为首一人冷冷的说:“夏国想与恒国结盟,对付大燕,是不是?”

    原来是北燕人。

    “不,这只是本王的个人行为,与夏国无关。”李云清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人抓着口实,哪怕对方是黑衣蒙面偷鸡摸狗没胆见人的货色也不例外。

    为首的北燕人冷笑一声:“不必多说,你将这个恒国女人带进了奉华殿,就代表着夏国的态度。既然这样,不给你一点教训,还当我们大燕国的人软弱可欺!”

    接着,他就说了一句话:“把这个女人杀了喂狗!”

    唉,等等,发生了什么,凤歌眨巴着眼睛,不是说好了给李云清一点教训吗,关我什么事?

    凤歌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池鱼,莫名被殃及的。

    李云清被人拉到一边,那十几个弓箭手呈半包围之势将凤歌围住,每个人手中的弓都已被拉成满月的形状,就等着首领一声令下,将凤歌射成个刺猬。

    “射!”一声令下,凤歌听见弓弦响动,长箭破空,她转过身,护住头,待这波箭雨结束后,她又站直了身子,抬手,三支天水碧便笔直飞出,将来不及反应的首领给射了个三个血窟窿。

    眼见着首领轰然倒地,那些弓箭手都愣住了,他们愣住了,李云清可没有愣住。

    他一手拉着凤歌,一手抽出凤歌挂在腰间的落月刀,干脆利落的将马车缰绳砍断。

    “会骑马吗?”

    “不会!”

    “操!”

    他拉着凤歌跳上其中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驾”,那匹白马顿时向前狂奔。

    马匹有向群性,一马带头,另外三匹马也跟着跑,徒步的北燕人哪有马跑得快,只是乱哄哄的搭弓射箭。

    虽然驾车的马比不得那些绝世良驹,但是在李云清高超的骑术下,左闪右躲,那些箭都落在了他们的身后,接着,连北燕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一路逃回宁亲王府门口,李云清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门口侍卫看着王爷与凤歌同乘一骑回来,神情狼狈,忙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被人追杀。”

    自古以来,多少女子痴情的相信了一个男子对她说“放心,从此以后,我养你一辈子,保你衣食无忧”,怀着一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思,与一个男人相守一生,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养儿育女,为他变成黄脸婆,然后看着他迎娶更加年轻貌美的佳人,却无话多说一个字,只因连自己都是由男人养活,若是男人心中不悦,以“七出”中的嫉妒之罪将自己扫地出门,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只会被人嘲笑为悍妇的必然下场。

    国与国之间何尝不是如此,什么只要你交出国之利器,从此以后由我保你平安。

    平等的关系从来都建立在平等的力量之上,连自保都需要仰人鼻息,还指望谁会给你好脸色看。

    偏偏当初大夏的那些大臣们,当真信了北燕人的话,认为军费耗资巨大,大夏有养军队的闲钱,不如投入在开发新的武器之上,可以完全不设防。

    符太后当初被接进大夏后宫的时候,大夏后宫中已有近半数是北燕美人。北燕,不仅要控制大夏的军事国防,更想要让大夏的后裔从此与北燕有甩不开的血缘纽带,到时候,若是北燕美人的儿子坐上了皇位,北燕终有一日,可以将大夏并入北燕的版图中。

    想得很好,只是大夏的子民们并不乐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大夏有自己的传统与风俗,有些地方与恒国相似,有些地方与燕国相似,但相似,也仅仅是相似而已,并不是完全一样,比如大夏的豆浆就是甜的,燕国的豆浆就是咸的,大夏国的子民完全不能接受咸豆浆,也不能接受肉月饼,更不喜欢茴香猪肉饺子。

    风俗习惯不同还只是一个方面,这些年北燕使节团到大夏国来,他们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国与国之间的平等对话,而是宗主国对附属国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甚至还出现过几次喝醉的北燕国使节团成员**大夏国女孩子、拿了街边店铺的东西不给钱之类的事情发生。开始夏国的百姓还会向官府击鼓鸣冤,官府根本也不管,难得一有血性的知县想要将人抓来问一问,结果,人家很快就被手持皇宫特赦令的礼部接走了,反倒是想要处理此事的知县被贬官罢位。

    长久的压抑之下,是等待爆发的火山。

    只是,还没有等到时机。

    李云清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他知道,在宫中有许多北燕人的探子,就连母后,他也不能确定她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符太后为什么会对北燕这么好,她在离开大恒之后,进入大夏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没有人知道,李云阳几次想要询问,符太后却总是环顾左右而言其他。

    罢了,就算得不到母后的支持,现在抢先布局,也可以在李云阳十八岁亲政大典之后,马上就夺得主动权,若能得到大恒的盟约,那么,对抗北燕,也并非绝无可能。

    李云清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给凤歌听,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公主殿下不必现在急于回答我,本王也明白,大恒不愿意马上与北燕为敌,大夏也是,只不过北燕欺人太甚,若是贵我两国可以结下盟约,那么,区区北燕,也不过手到擒来。”

    凤歌低垂着眼眉不语,接着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声:“你可知,北燕已经与东宁有了往来?”

    李云清愣住了,那个从来都只关心怎么在海上捞钱的国家,居然也与这个可怕的敌人有了往来?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知道凤歌一定是得到了充分的证据才会这么说。

    东宁国,那个靠着海上贸易发家致富的国度,比起大夏国靠卖苦力赚钱,冒的是变幻莫测大海的危险,除了人命之外,付出的成本不高,得到的收益不低,北燕若是连东宁国也拿下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有抛弃大夏国的意思,转而从东宁国得到金钱方面的支持了。

    在东方大陆上的四个国家,现在已经变成了互相撕扯不开的乱局,李云清只觉得心烦意乱,口干舌燥,将手中已经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天,我得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说北燕将会在边境与恒国开战,而恒国之中,有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已经与北燕达成协议,愿意将边境四城拱手相让,换得恒国皇廷易主。如果连恒国都变成了亲近于北燕的国家,那么大夏则危在旦夕,迟早也会被纳入北燕的版图之内。”

    “因此,我才会冒险进入恒国……”说到这里,李云清自知失言,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凤歌听得明白,不由一笑:“原来如此,我说那林翔宇怎么如此出息,竟能凭借一人之力,就造出那般精巧的机械傀儡,还刚巧被我看见。”

    “王爷与林翔宇认识多久了?”此时凤歌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皮笑肉不笑,进了一个位于大恒官员体系中最末端的知县设下的局,这对于凤歌来说,实在不是很好的体验,上一次发现林翔宇与杜书彦有往来,已经突破了凤歌对林翔宇即软且怂的认知,没想到他这么出息,居然还会里通外国了,真是小看他。

    只怕林翔宇早就从杜书彦那里得到了消息,因此,才会在丰县城外遇到自己和金璜的时候,就那么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把自己带进县衙了,那可是县衙,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而且从来也没有主动问过她的身份来历,当然不用问,因为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呵呵。”想通了一切的凤歌,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此时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凤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何况李云清并不傻呢。

    他觉得自己必须为说漏嘴这件事负责。

    “是我主动去找他,他原本是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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