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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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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磋谈过程不顺利,不过程氏的构思是一流的,努力一下也许能接到。”程迩然笑道,不怎么上心。
凯伦是很多企业垂涎的肥肉,程氏本来胜出的机会很大,可是程迩然这三天晕了头忙着跟她卿卿我我,推了本来预约好的会面,自然引起凯伦国内负责人的不满。
其他公司可是上赶着拍凯伦马屁的,哪有人哪放他们鸽子。
“设计案最重要的是亮点,程氏可以在这一方面下工夫。”许流年沉吟半晌说。
“我就是这种想法……”程迩然点头,毫无保留地将设想仔细讲了出来。
一个好的商业点子能化腐朽为神奇,程迩然无疑是这方面的天才,许流年暗赞,将程迩然说的话用心记下,回到程氏后,窥着程迩然和助理商谈工作的空当,总结了发给高伯傭。
高伯傭很快回了信息。
“收到,自己小心,别暴露。”
暴露了也没什么,程迩然难道能以商业间谍罪把她告上法庭?许流年冷笑,转动着手机,静静看不远处条理分明交待工作的程迩然。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显然不假,沉浸在工作中的程迩然眉眼沉静,好看的妃色嘴唇节奏明快地启启合合,独特的程迩然式的风流意态。
许流年调开目光,抬头看向吊顶,白色的琉璃小射灯带着钻石的光芒折射,刺目的亮光照进眼里,眼睛又涩又痛,模糊一片。
“这两天我安排一下工作,接下来一周时间,我们选婚纱定做婚纱,安排结婚场地,拟定宾客名字,买别墅安排装修,怎么样?”程迩然的说话打断了许流年的思绪。
许流年身体瞬间僵硬,也不过眨眼工夫,走过去歪到程迩然身上,伸了纤纤素手勾程迩然下巴,像好色的登徒子,色迷迷笑:“都听你的,我只管等着做我的良妻良母。”
程迩然很满意,低低笑:“接下来咱们有得忙了。”一面说,一面抚许流年肚子,期待地想入非非说:“这里面不知有没有咱们的孩子了?”
永远都不可能有的,许流年有瞬间恶毒地想,要不要假怀孕,然后哄程迩然去做男扎节育,让程家绝后。
邵碧青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其时许流年正倚在程迩然怀里和他一起刷某宝购物,忙得不亦乐乎。
程迩然是购物狂,旗袍鞋子珠宝头饰,名牌的国外专门订制的不少,某宝上淘来的等同地摊货的东西也不少,看到稍为新奇点的,有某种亮点的就买下,都是女人的东西许流年用的。
这晚他又刷了一百多单,许流年直埋怨快递送过来时签名得签到手抽筋。
“要不,我想办法发名个签名机器。”程迩然若有所思说,摸下巴。
签名机器!亏他想得出来,脑子又短路了。
举凡跟她有关的,程迩然就经常短路,许流年习以为常,伸了伸懒腰正想说睡觉了,电脑右下角滴一声响,邮件进来。
看到附件照片时,许流年的心脏被沉沉的千钧重石压制住,跳动不得。
黑暗的夜空,远处车站的灯火依稀朦胧,半明半寐里,镜头里的女人斜躺在地上,绯红色的剔透滑腻的脸庞带着一种秾丽的芬芳,女人周围地面上,映照着的躯体高大的几个人影。
混乱的画面,万花筒交错旋转。
看背景,这是五年前她被卖进山区前在g市车站失去意识后拍的。
许流年周身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无知觉地,死死掐住大腿。
想过……想过程迩然知道她曾经历过的一切会是什么感觉,愤怒、伤心、心疼、负疚,还是嫌恶?只不知,冲击来得如此之快。
绝望和羞耻如千钧重寒冰压积到心头。
动作迟了一步,没有主动和程迩然交待,她和他……他们会不会玩完了?
邵碧青真狠,先发制人!许流年暗暗咬牙,唇边却泛起旖丽的笑靥。
“程迩然,看到这个?你失望不?”
“不,流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该失信,是我的错。”他说,扳住许流年的脸把她转过来,亲吻、爱抚,无比怜惜。
夜风挑起窗纱,簇簇叠叠,如轻灵的蝴蝶翻飞,卷出魅惑的蓝调初香,合…欢花绽放。
许流年冰冷的身体渐渐热了,他那么凶狠,又是那么温柔,她霎那间被吞吃,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灯火沉进眼底,没有尽头的乌黑,视线里看不到光明,脑子里却是旖丽多姿的七彩世界。
欲…望像这瞬间是孤独千年的厉鬼,冲出坟墓,汹涌凌厉,贪婪饥渴,急不可耐。
桃花坠了一地,萎进春泥里。
明年今日此门,是否会有人面桃花相映红,沉进昏沉沉的睡意里时,许流年想,他的心可真宽,竟然能毫不计较。
她该感谢他的不在意,他的宽宏大度?还是该愤怒,愤怒他如此不在乎?
其实即便在乎,他又能如何?难道真的去杀了始作俑者……他的亲生母亲吗?
痛到极处,除了云淡风轻面对,又能有什么办法?
许流年这天晚上做恶梦了,不是五年前那罪恶的一晚,也不算是梦,而是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高二那年,有一回她来大姨妈时考试,肚子疼痛难忍,发挥失常,本来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她马前失蹄,那一次成绩暴跌至年级第一百五十名,她爸许得福被老师请去学校谈话。
许得福从学校回家后,揪住她头发破口大骂,骂她不争气害他丢脸,骂她怎么不去地底下找她母亲,活着丢人现眼……老太婆的裹脚布洗出来的污水似,滔滔不绝,恶臭冲天,末了,狠狠地一脚朝她踹来。
“流年……”一旁的邵碧青惊叫,飞身挡到许流年面前。
哔地一声骨头爆裂开的声响后,邵碧青软软地瘫倒地上。
“妈……”许流年脱口喊道,那瞬间,对邵碧青的感情累积到她无法承受的高度,她真的……发自内心把邵碧青当成亲娘。
邵碧青被踢断了两根腹部肋骨,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医院,程迩然回家听说后,和许得福狠狠打了一架,十六岁的他个子已经很高,一米七八了,因为一直练跆拳道,身手很不错,许得福也没能打得过他。
程迩然把许得福痛揍了一顿,揍得许得福也住了一个月医院。
很奇怪的,他不知道许得福害他爸坐牢的,却和许得福的继父子关系一直很差。
许流年很内疚,泪涟涟在医院守着不肯去上学,邵碧青劝了很久,末了说:“你不用内疚,阿姨也不是特意要帮你挡你爸那一踢的,只是下意识就那么做了,要是知道你爸那么狠,说不定就没有扑过去挡了。”
邵碧青说的实话,可这实话,却让人更感伤。
下意识之下的动作是最真实的情感流露,来不及思量得失,来不及细细计较,危急关头,邵碧青心中,她的重量是胜过于自身安危。
那一件事情后,许流年要改口喊邵碧青妈,邵碧青不同意,说:“养的再亲也不是生身之母,你喊我妈,你妈在九泉之下会伤心的。”
许流年当时想,邵碧青对她真好,考虑得真周到,后来,曝出许得福和邵碧青的恩怨,许流年才恍然大悟。
她把邵碧青当亲妈,邵碧青却自始至终清醒地记得她是仇人之女。
“妈。”许流年在睡梦里喊,喊邵碧青,泪流满面。
“流年。”邵碧青在梦里应她,母性的温和声音,飘渺迷糊,随着夜风起伏,忽地,幻化成无形的毒障,撷住了许流年的呼吸。
如果她有亲妈,她妈没在她出生时难产而世,她对母爱的渴求没有那么重,她也不会那么恨邵碧青吧?
☆、第05章
照片事件并没有影响到程迩然半分,婚事有条不紊准备着,忙里偷闲,他带着许流年走过g市的大街小巷品尝美食。
夏日的夜晚热闹,城市的灯火流光灼灼,俊男美女手牵着手,春风满面,赏心悦目。
“照咱们这种吃法,我怕现在量好尺寸做下的婚纱三个月后都穿不了了。”这晚,尝过香喷喷生煎牡蛎后,许流年摸着微有些圆润的腰肢发愁。
“放心吧,我有万全准备。”程迩然得意地笑,比出三个手指,咬住许流年耳朵说悄悄话,“婚纱做了三个尺寸的,一个是现在的身材,一个是两个月身孕的,一个是三个月身孕的,任你怎么胖都有得穿。”
“早不说让我烦恼。”许流年大发娇嗔,一拳捶了过去。
“多谢女皇陛下赐粉拳。”程迩然嘻笑,并不躲闪,眼眸半眯,脸颊的笑窝像盛了酒,微醺醉人,不经意间的多情风流,许流年被刺了一下,伸到半路的拳头僵住。
“舍不得啊?放心,我皮粗肉厚,你的小粉拳只是给我挠痒痒,何况,我挨得打还少吗?”程迩然笑,朝许流年眨眼睫,意有所指。
还真不少,恩爱时她控制不住抓她挠他,更早时,她来亲戚时,每次疼得难受,他就当肉垫给她咬给她捶打发泄转移注意力。
“你喜欢我什么呢?”
许流年歪靠到程迩然胸膛上,低低笑,声音娇媚,笑容玲珑剔透,不远处一家卡拉ok的霓虹灯从春草浅绿换了美人醉的红釉颜色,映在她抹了桃色亮彩的嘴唇上,红到极致,变成血淋淋的紫黑。
无可逃避的血光之灾,不是佛祖可以渡的劫数。
这个劫之后,他们将灰飞烟灭。
“喜欢就喜欢,哪有根由。”程迩然低笑,声音在许流年头顶响起,如水漫过,静静流淌,“流年,小时候,你对我真好……”
许流年比程迩然大了一岁,两人最初相处时,许流年像大姐姐一般,宠着疼着护着他。
父亲出事后的非人遭遇在程迩然幼小的心灵刻下深深的烙印,跟着邵碧青刚进许家大宅的那段时间,他还是不肯说话,戒备慎惧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小流年没有嫌弃他是哑巴,带着他到花园里挖蚯蚓,数蚂蚁,摘下树叶,笨拙地教他吹不着调的调子,乐滋滋说笑话给他听,声音炒豆子似,清脆地哔哔叭叭响。
程迩然自闭了八个月,八个月后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喊妈妈,而是看着小流年喊:“流年。”
邵碧青见他开口说话,精神状态正常,放下心来,跟许得福去了公司上班。
小流年出生没了妈妈,许得福从不关心她,保姆见主人不在意,也跟着懈惰,邵碧青一走,大宅里就剩两个孩子和保姆,保姆惰性复发,早上觑得许得福和邵碧青去上班了就进厨房去,把中午饭做出来放进冰箱,吩咐小流年中午拿出来在微波炉微波加热了吃,便出门去了。
这样的事她在小流年四岁时就开始干,小流年熟门熟路,中午饭点到了拿了饭菜出来加热,喊了程迩然一起吃。
不知是不是程迩然胃肠娇养,小流年吃了没事,程迩然却一下子白了脸。
“迩然,你怎么啦?”小流年吓坏了,跳下椅子过去揽他问话。
程迩然疼得周身发抖,流年过来,不自觉就狠狠一推,流年扑咚一声跌倒地上,额头磕起青青一块脆皮。
爬起身后,流年摸都没摸一下自己额头,抱住程迩然大声问:“哪里不舒服?”摸额头,又去摸肚子,软软的小手按上去,程迩然觉得不那么痛了,轻唔了一声,小流年有些了解,撩起他的小t恤衫,卖力地揉推起来。
也许只是胃肠痉挛,气顺了就不疼了,也许……肌肤的接触也能让孩子产生快活的情绪,病疼自然消退,程迩然肚子不疼了,还觉得很舒服,慢慢歪到小流年身上,哼哼唧唧唱起在幼稚园学到的儿歌。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迩然你真厉害。”小流年从没上过幼稚园,不会唱歌,又羡慕又敬佩。
“学校老师教的,咱们一起上学吧,你也可以学会唱歌。”程迩然说,拉起小流年的手勾小指,“咱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个桌子坐着。”
“好啊!”小流年很高兴,跳起来拍手叫好。
程迩然哀怨地看着她的小手,心想:早知道就迟一点说,让她给自己多揉一会肚子。
“你小时候心眼真多。”回想起往事,许流年有些失神。
那天以后,程迩然每天中午都要装肚子疼,让她帮他揉…搓肚子,还央她不要告诉大人他肚子疼。
流年傻傻地一直给他揉肚子,揉了一年多,直到后来他自己良心发现喊停才停了下来。
两人渐渐长大,也知道保姆的行为不负责任,不过却无所谓,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保姆对他们不关心就不会干涉他们,他俩就可以乐滋滋过着无人打扰的世界。
邵碧青在消停了十天后生病了,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诈病,程振海给程迩然打电话,求他到医院看望邵碧青。
程迩然沉默着,握着听筒,目视前方,眼光却没聚焦,有些空茫,许久,许流年听到他说:“爸,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五年前,妈用你出车祸受伤的消息留住我,让我失去流年,五年后的今天,无论你们用什么理由,我都不会丢下流年,我不会去医院。”
不知程振海接着说了什么,程迩然握手机的手指微紧了紧。
正午时分,阳光格外明亮,透过百叶窗,给地面黑松木地板撒了一层银光,许流年离开座椅,一步一步踩着光斑转动,火红的连衣裙飘起,裙摆丝绣金黄色枫叶像蝴蝶翩飞,长长的一双美腿一无遮蔽,俏丽丰…满的臀…部诱人极了。
程迩然忍不住,极快地挂了电话,张开双臂,唤她:“流年,过来……”
许流年朝他扑了过来,大班椅咯吱了一下,晃晃荡荡,程迩然满足地叹出一口气,头颈后仰。
桌面上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无人接听,铃声持续不断,手机在桌面跳动,许流年一只手伸了过去抓起,胡乱按。
“流年……啊!”程迩然粗哑地喊,声音激越高昂,手机里邵碧青沉细的“迩然”两个字没有喊完,像被切断喉管似,嘎然而止。
空气混混沌沌,许流年觉得不舒服,呼吸不畅,于是,更加用力,程迩然脸色变了,通红通红,他的肌肤本来是如玉的白,这一红,像染了胭脂,脸颊两个酒窝更深,许流年伸手,手指甲对准酒窝,游移着,尖尖的甲梢像蜜蜂锋利的刺,随时要戳破程迩然的皮肤。
心灵的痛苦和身体的快活一起在体内累积,终至爆发,许流年尖声嘶叫,得了伤寒似,又是热又是冷,肌肉激烈地颤抖,整个人不停抽搐。
☆、第06章
那天后,也不知是邵碧青和程振海不再打电话过来,还是程迩然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了,日子平静下来,许流年渐渐地,几乎忘了初衷,直至这一日,高伯傭一反常态地,在她没有联系他时打来了电话。
“方便吗?”他问。
程迩然就在一边审核文件,不过,没什么不方便的,许流年淡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我这边也用上一些奇思妙想后,凯伦本来跟我谈得很愉快,今天突然又有变化,我得到消息,凯伦有意将案子给程氏做,打听一下,程迩然出的什么高招让凯伦刮目相看。”
这些天两人形影不离,没见程迩然和凯伦的人接洽过,难道,程迩然对她起疑,背着她行动?
许流年心思转了转,嗯了一声,说:“好,晚上七点见。”
腔不搭调,高伯傭却听明白了,知道她这一句不是对自己说,也没追问,挂了电话。
“跟谁见面?”程迩然从文件中抬头。
“还有谁啊,陈思怡,方子梓的生日在即,她紧张了,约我陪她买聚会那天穿的衣服。”许流年神色自若道。
“我免费做车夫兼苦力。”程迩然马上说,收拾文件。
“得了,女人逛街你跟什么,忙你的。”许流年按住他的手,在手背上轻挠。
“你……”程迩然苦笑,百爪挠心,沉进美人的风情里,半晌,方说得出话来,“我打电话约上孟子梓吧,有他在,就不会只有我一个跟屁虫。”
陈思怡对孟子梓的心思,大约只有孟子梓一个人不察了,许流年说那句话的目的本就是要引程迩然约出孟子梓,自是不会反对。
程迩然约上孟子梓后,许流年给陈思怡打电话,前情一概不提,只笑着道,晚上让程迩然和孟子梓两个大男人陪她们逛商厦逛精品店买衣服。
陈思怡喜出望外,半句推托的话都没有就答应了。
女人和女人见面,谈衣服谈化妆品,男人和男人见面,谈的却是工作事业,尤其是要好的朋友,见了面,闲话都少提,几句就说到对方的工作上。
孟子梓下了车走过来,和程迩然击了一下掌,当即问道:“凯伦那边的推广案能拿下吗?”
“应该没问题,最有竞争力的是程氏和高氏,高氏那边继承人的问题一直没解决,凯伦公司担心这个长期合作的项目交给高氏以后,会因为继承人问题执行不力。”
“那就好,高伯傭和他叔叔斗个你死我活,倒便宜了咱们了。”孟子梓大笑。
原来如此,程氏是程迩然个人所有,高伯傭败在无法解决的内部原因了。
不过,高伯傭和他叔叔虽然心不和,为继承人之位暗暗较着劲,面上却一团和气,凯伦刚进入国内市场,怎么能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其中想必有程迩然的手笔,也不需多说,一句话,提起高氏双英齐飞便可。
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一丝不露,许流年拿起一条淡绿色裙子靠到陈思怡身上比划。
“绿色衣衫特别挑肤色,我穿行不行?”陈思怡有些拿不定主意。
“孟子梓,你觉得呢?思怡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许流年笑,帮她把没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说了出来。
“好看,你们女人呀,购物起来认真又麻烦,还是男人好,衬衣西裤,t恤牛仔,百搭百配。”孟子梓敷衍道,瞟向裙子那一眼明显的心不在焉。
“神经真粗。”许流年替陈思怡叹气,提起另一条裙子进更衣室,把刚得到的信息发给高伯傭。
“抽得出时间吗?我们见个面。”高伯傭回信。
当然能抽出时间,程迩然虽然粘她,却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过,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没必要带入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许流年发信息:“没时间。”
许流年知道,高伯傭对她不仅是盟友的感情。
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在她面前从不戴面具,真实地展现他的脆弱。
女人买衣服总是很耗时间的,从时装店出来,已经夜里十点半,本当分手道别的,孟子梓却提出到他家去吃消夜。
“我下厨,让你们大饱口福。”
他也会下厨!不止许流年和陈思怡,连程迩然都极意外。
男人会下厨,不外是有一个想让他宠的女人,许流年看陈思怡,陈思怡也想到了,神色瞬间黯然。
可惜了,她喜欢孟子梓那么多年,到头来却雨打浮萍落花空逐流水。
许流年暗叹。
孟子梓这几年的发展极好,房子购买的黄金地段的顶楼复式楼,近三十平方的天台精心打理了空中花园,白色的秋千,蔷薇花架下古式古香的石桌石墩,老式唱片机播出周璇的《花好月圆》。
许流年最喜欢老上海电影里的一切,袅娜如烟的旗袍美人,欢悦靡丽的歌舞,周璇更是她的挚爱,忍不住就拍手和唱:“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她的声线极好,纯而不散,像长长的水袖蜿蜒,玉指如梭琴弦铮然拨动,蝴蝶穿花翩跹戏蕊,一曲毕,程迩然击掌大声叫好,许流年莞尔一笑,眼角看到孟子梓端着托盘,倚着门框呆呆站着,黑色t恤深蓝牛仔使他与昏黑融为一体,落寞沉沉,没来由的,心口一动。
虽是消夜,孟子梓却做得很精致,明炉吊烧的烤鸭细细片了脆皮,小葱生姜丝紫苏叶爆炒田螺,前一颗张牙舞爪的石斑鱼鱼清香扑鼻,鸡鸭鱼肉撩人地出演了石桌上的主角,配角是黄油柠檬特色鸡尾酒。
旖旎的浅红色酒液里溢着荔枝、蔓越莓和覆盆子的丰满果香,月光下闲适悠然美好,许流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微眯眼,叹道:“要是天天晚上都能吃这样的消夜,拿做神仙跟我换我也不要。”
“你还能吃不到?程迩然会冷落你?”陈思怡嗤笑,酸味满溢。
“他太忙了。”许流年埋怨,半真半假。
程迩然赧然,其实他挤了很多时间出来了,只不过,跟许流年在一起时,太多时候忙于满足不能言说的事儿去了。
“我不忙,欢迎你们来叼扰我,带着嘴巴来就行。”孟子梓举杯,热情地邀请。
蔷薇花叶在风中摇曳,影子如薄尘落在他的脸上,依稀如梦,许流年抿唇浅笑,说:“好啊。”
孟子梓暗黑的眼睛如灯芯剪去焦灰,猝然爆亮。
许流年只作不察,侧头看陈思怡:“你呢?来不来?”
“你想吃独食啊,没门。”陈思怡笑,目光转了转,问道:“孟子梓,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哪位美女是有幸第一个品尝你做的美食的?”
到底忍不住问出口了,许流年睑下眼睫,侧身,歪到程迩然肩膀上,斜着眼窃笑着看孟子梓,老实交待的眼神。
孟子梓被鸡尾酒呛了一下,大咳了许久才说得出话:“哪里来的美女,菜凉了不好吃,你们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
没有女人尝过,这么说,是没有女朋友了,陈思怡大喜。
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吗?许流年觉得不可思议。
细细回想,虽然是她和孟子梓相识在前,其后孟子梓才认识了程迩然,可四年大学同窗,除了最初点头之交的那两个月,后来,她和孟子梓每一回见面身边都有程迩然,而他和程迩然,一直那么要好。
☆、第07章
继承人的确立权在高伯傭的爷爷手里,高伯傭在高氏内部使不了力,只能寄希望于许流年。
许流年收到信息,要求她想办法在凯伦公司下次召集合作伙伴遴选会议时陪程迩然参加,然后装病使得程迩然中途陪她上医院看医生离席,给凯伦负责人留下他极不重视合作,意气用事的印象。
许流年淡笑,这样的举动的确会留给人程迩然不重视合作案的印象,然而,也会让人觉得他极重情重义,说不定反而胜出了。
她有办法让程迩然什么理由都没法诉诸出口就离席,且,事后,没有任何补救措施。
当然,赌注还是程迩然的软肋——她自己。
陪着程迩然去参加会议前,许流年用wifi连接了网络,用网页代理服务器登陆了程迩然的邮箱,将他邮件里收到的她那张照片本机保存,而后用新注册的邮箱发邮件给孟子梓,定时发送,时间是在会议开始一小时后,主题文字是:请转发nk大学许流年同届同学留念。
炎热的夏日,汽车里面有空调凉爽宜人,出行的车似乎更多了,红绿灯路口车辆停滞的时间更长,前后车辆司机都有些烦躁不时鸣喇叭,程迩然惯有的不急不躁,拉了许流年的手轻挠她掌心。
也许是幼年时被小伙伴隔离留下的后遗症,他极喜欢肌肤的亲密接触,走路时喜欢牵着许流年的手,坐着时喜欢抓着她的手。
许流年任他抓着,侧头看着车窗玻璃自己的影子。
今天她精心化了妆,啡金色眼影膏打底,幻彩暗紫提染,脸颊打了珠光□□底,没有打腮红,唇膏是淡淡的紫红,像烟熏妆,这样的妆在太阳底下亮眼妩媚,灯光下则微显沉郁……等会儿再把备好的干粉压压嘴唇,就能弄出干裂的效果,尽显憔悴苍凉。
回到程迩然身边后,气色竟是一日比一日好,化这样一个妆费了她好大劲儿。
窗玻璃承接着照射过来阳光,直直盯着时间久了,眼睛火辣辣刺疼,程迩然干燥温暖的手在她掌心蒲公英飘过似轻挠着,撩得人心神恍惚。
凯伦集团大楼气势极盛,占了半条街,寸土寸金的地界,大楼前庭却整了伴山临海的景致出来。
参加洽谈会的有五家公司,都是国内顶尖的,当家的都是财经杂志上的常客,除了高伯傭,来的其他负责人都是公司一把手,都想拼一拼,吃下凯伦这块肥肉。
洋公司却华夏味十足,每个座位面前放的不是咖啡或碳水化合物饮料,而是白瓷青釉花边托盘和同色茶杯,众人落座后,穿着蓝底小白碎花旗袍的服务人员执着茶壶上前斟茶,古韵浓郁。
上行下效,凯伦公司的董事长,至少是亚太区的决策人应该很喜爱中国的文化底韵,许流年双手捧起茶杯,状若无意地扫了隔着两个座位的高伯傭一眼,而后,指尖在茶杯上的青釉花边上轻轻勾勒。
高伯傭刚硬的眉棱微颤了一下,接着,下巴几不可察地轻动了动,许流年知道,他看懂了。
高氏负责人的发言在第二位,高伯傭上台后,没有直接进去主题,而是扯了几句闲话,讲华夏文明古国的渊远源长,而后才进去正题,许流年发现,凯伦集团亚太区总裁邱彼得在高伯傭说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时,上身微微前倾。
中场休息十分钟,接着就是程迩然的发言了,许流年半闭眼,按了按胸膛,正看着电脑屏的程迩然敏…感地发现了,问道:“不舒服?”
“不知怎么搞的,有点心悸气促,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一样,我怕阿姨……”许流年凑近程迩然,悄声说,说了一半顿住,眉头微微蹙。
她靠得很近,热气往耳洞里吹,细细的麻…痒,程迩然英俊的面庞先是和以往一样被撩得染了面红赤,接着又倏地变白。
许流年言下之意他听得清楚分明,蒙住了。
恨着恼着不肯去探望,然而,血脉的牵挂哪割舍得断!
若是有什么生命危险,以后永远见不到了!
搭在黑晶玉大理石的台面的那双手颜色明润,生动和谐,指节优雅匀称,明明是焦躁地来回弹动着,却像在奏着美妙动听的音乐,许流年有瞬间的动摇,轻风撩过湖面,很快又淡然平静。
程迩然掏出了调入静音状态的手机。
孟子梓已打了许久电话。
“迩然,我收到一个邮件……看起来,还会给我们那一届别的同学发,不知有多少人接到。”
许流年在他接电话时低头,抹了准备好的干粉到嘴唇上。
程迩然接了电话望过来时,眼前的许流年和照片里的女人重合,蜷缩枯萎的花颜,不乱也散的头发,凄惨可怜。
“流年,医院里有点事,我得赶过去,你自己回去。”极度的痛,脑袋变得迟钝,程迩然愣了一会儿才回神,急切地站了起来往外走,没对工作做出任何突变安排。
邱彼得进会议室大门,程迩然和他擦肩而过,眼里看不到他,没有打招呼,没有致歉,疾速离开。
“程氏代表有什么话说?”被如此无视,邱彼得的口气很差。
“程总裁刚接到个电话,急需去一趟医院,这次发言由我代替。”许流年从容说,走上台,口齿清晰,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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