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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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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材料精心烹煮,计算好时间,程迩然进门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恰好端上餐桌。
红油麻油香醋调和,香味浓郁,冬笋丝香菇浮在汤面上,色泽鲜艳,看着便开胃可口。
“我怎么觉得像死囚犯临刑前那一顿美味?”程迩然在餐桌前坐下,拿着汤勺苦着脸看许流年。
“说的没错,那你吃不吃。”许流年淡淡道。
“当然吃,就是穿肠毒…药,只要是你端给我的,我都吃。”程迩然笑道。
餐厅小吊灯闪粪池着桔色光芒,他的眼睫和鼻翼下是淡淡的阴影,许流年看着他一勺一勺喝汤,忽然间有一种程迩然对她的所做所为了如指掌的错觉。
不可能,程氏毕竟是他的心血,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没理由听之任之,由得她毁掉。
许流年将这一想法甩出脑海,平静自若地,浅笑着看程迩然喝汤。
饭后,程迩然进浴室洗澡,名符其实的战斗澡,许流年才洗完汤碗他就出来了。
“那么急干什么?还没洗干净吧?”许流年嗤笑。
“欢迎检查。”他嗤笑,哗一下扯了浴巾。
只要在家中,外人面前那个沉稳淡定的人就不见了,弱智又急色,小馋狗一只。
“刚吃的不是醒酒汤是牛…鞭汤吗?”许流年嗔骂。
“牛…鞭汤算啥,没有你的万分之一功力,你天下无敌,你是食人藤,我被你的藤条困住,除非你愿意放开我,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程迩然低低笑。
食人藤,看起来很普通的一种植物,绿色,千丝万缕的绿,触碰到它的人或生物,它的钩刺却极有力,一拥而上,极致而肆意缠缚,让人无法脱身。
这个比喻不错,许流年抓住程迩然肩膀,仰起身体,柔软的嘴唇擦过他脸颊,对着咬噬下来。
似是索求,又似是破坏,残忍的血腥味溢开,程迩然疼得微微变色,却并没挣扎,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揽住许流年,由得她咬。
肉眼看不见的魔障在血液里稀释,许流年闭了眼,脱力地一下子软了下去。
床单被汗水润湿,漾开的湿渍痕迹像一朵绽放的桃花,干涸的叶脉被灌溉、浇注,瞬间饱…满鲜润,脆薄透明,花瓣的脉络挑起花朵的骨肉风情,摇曳着,袅袅娜娜,芳香紧紧地缠绕住程迩然。
……
程迩然倦极睡着了,许流年轻轻起身,来到书房,打开程迩然的电脑。
加密文件里有此次洽谈定下的商业计划,里面有程氏的推广决策,也有凯伦不能为人知的商业秘密,许流年一一细看,而后,闭上眼。
按成方周的提议偷出合同,程氏也会措手无策,可是却要牵扯进孟子梓和陈思怡,她不想再拉进无辜的人了。
夜深,更漏静,蹦跳的只有心脏,再睁开眼时,许流年眼里一片清明,毫不迟疑复制,发送到网络上。
这个方案泄露出去,谁都得不到利益,可是,它能一下子将程氏毁掉,程迩然什么挽救手段都没用。
狠!毒!快!
没有一个人报仇会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因为没有一个公司的当家人会如此儿戏地将最绝密的文件让心怀不轨的人完整得到。
半磨砂蓝色玻璃灯罩颜色深重,灯光忽明忽暗,做完这一切,许流年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走出书房。
卧室里静悄悄地,许流年拿起起居厅挂衣柜上的长外套穿上,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不必,亦没必要再留在程迩然身边了,谁泄密的连猜都不用猜。
嫌疑人除了她就只有程迩然,程氏不管哪个高层都掌握不了这么完整的资料。
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许流年无声无息走着,地上夜灯照下的影子在地上拖曳,大衣衫摆轻动,影子微有破碎。
“许小姐这么晚出去?怎么不开车?”保卫奇怪地问。
喉咙被撕裂开过似难受,晚上喊得有些大声了,许流年微微笑,不说话,脸庞白皙丰润,姿态淡然,极为平常的模样,缓步走出小区大门。
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驶过,许流年怔了一下,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这么明目张胆,不是不畏惧坐牢,只是笃定,程迩然不会说出一切,不会把她交给警察。
☆、第32章
她用程迩然对她的爱作为报仇的利器,有力地朝他捅去。
程氏管理不善,连合作伙伴的资料都泄露出去,多诺米骨牌效应下,危机重重,如果凯伦再追究程氏泄密之责,程迩然不把她推出去,只能自己背,那么,牢狱之灾免不了,程氏也必然破产。
警车远去,看不到了,尖锐的声音却未能从耳朵里消失,许流年越走越慢,越走越艰难,却始终没有回头。
程迩然在她下床走出房间后就睁开眼睛,直怔怔地,无神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夜很静,书房电脑启动的声音隐约可闻,程迩然拿过手机,给孟子梓发信息。
“按计划进行。”
“不阻止流年吗?”孟子梓的回信极艰难。
“不!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程迩然回道,按下发送键后,再也拿不住薄薄的手机,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孟子梓报了警。
他在酒吧里喝酒,要结账时才发现,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扒走了,包内除了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一个u盘,u盘里有程氏和凯伦公司最新一轮的合作计划及其他商业机密,程迩然计划把程氏包装上市,托他找审计所做分析。
因为牵涉极大,不是简单的被扒窃案,许流年遇到的那辆警车就是前往酒吧排查嫌疑人的。
程迩然是间接失主,当晚也被电话通知赶往警局。
从警局录完口讯出来,天色微明,孟子梓上了程迩然的车。
“流年做的真绝,她居然……真的把那些都发到网上去了,她就不怕就算你不追究,凯伦查出来了也不放过她吗?”孟子梓无力地道。
“她知道,我不会让凯伦查到她身上。”程迩然涩涩笑,泪水从眼角溢出。
“她那么笃定你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如果不是你晚上听我说她情绪失控,事先安排好对策……”孟子梓一拳砸到驾驶台上。
为什么?程迩然也很想问。
这五年,他生不如死,到处寻找,无数次听说某个地方有女人像是流年,满怀希望赶过去又失望而归,无数次捱不下去想自杀,又舍不得,怕她还活着自己却死了,她会很难过。
“幸好你事先知道,不至于不可收拾,流年弄到的那些资料会令程氏动荡得多厉害?”孟子梓长叹了一声问道。
“资料完整而真实,会令程氏管理的可信度完全崩溃,我事先做的让你帮我忙设的这局,只是应付凯伦公司,让我自己免去牢狱之灾。”程迩然低声道。
“你怎么那么糊涂?”孟子梓气得周身发抖,手指啰啰嗦嗦指程迩然,“创业初期,你经常接连熬几个通宵没睡很平常,顶好时也就一晚上睡两三个小时,除了陪流年,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忙公司就是学习,一点娱乐没有,后来公司壮大了,你还是日夜殚精竭虑,程氏是你的心血,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它毁于一旦?”
“只有毁了程氏,才能消流年心头的怨恨啊!”程迩然低叹,深吸了口气,挂档,“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得去给程氏找买家,高氏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不在乎财产,可公司里面那么多职员,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高层元老更是得妥善安排一下。
他们那么相爱,何必互相折磨!
下了车后,孟子梓拿出手机想给许流年打电话,又颓然放下。
一个是他的好朋友,生死之交,一个是一直以来暗恋的人,孰轻孰重,无法掂量。
***
胸腔一直空缺着,这一夜更是被挖出巨大的空洞,空落落的,竟让人有种了无生趣的感觉。
许流年步行着,出了城也没停,不停地走着,路真长,偶尔有断头路走到尽头,拐个弯,又一条路出现。
路灯静静地映在她身上,独自前行的影子越拉越长。
本来打算接了儿子马上离开g市的,可这会儿,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漫无目的走下去。
两条腿麻得走不动时,许流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莲花山脚下了。
莲花山在暗沉里鬼气森森。
许流年喜欢这样的黑暗,只有置身黑暗里,她才能感到平静。
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山里,周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时,许流年倒了下去,也不管底下是泥地还是草地。
报仇的计划完美无缺地执行了,且时间如此之短,她应该高兴的,可她不止高兴不起来,心口还很痛,经久不息。
她有父亲,然而成长路上,陪伴她的只有程迩然和邵碧青,邵碧青伤了她,她报复到程迩然身上,她的亲人不再是亲人,她回不去了。
眼睛涩疼得厉害,伸手摸,却干燥得一点水迹没有。
暗黑无边无际,像个巨大渗人的黑洞,她不害怕,这个黑洞如果能把她吞噬了,她便能从此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背负。
和程迩然一起长大的大大小小的琐事在脑海里掠过,甜蜜温馨,密密集集像一张网将人结牢困住,许流年想找出不痛快的苦恼的,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稚子少年时的他依恋信赖她,长大后的他是挺直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带给她充满激…情的生活,他们出奇的和谐,从没有什么不愉快。
回忆让人生不如死,清明渐渐涣散,许流年陷入似沉睡似昏迷的冗长而荒诞梦境,梦里她又和程迩然在一起了,两人变成两只蝴蝶,欢快地飞过花丛来到草地,忽然,绿油油的青草下冒出一条蛇,那蛇像吹气球似,眨眼间变成巨蟒,好长的蛇身,十米都有,而她和程迩然也从蝴蝶还原成人,那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过来,程迩然大喊了一声“流年”,冲过来把她推开,而他自己,被巨蟒缠绞住,飞快地吞噬。
“迩然……”许流年尖声叫,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赶过去,要把程迩然从蟒蛇口中救出来。
她扑了个空,巨蟒和程迩然一起不见了。
像掉进无底深渊似,身体在坠空许久后苏醒过来。
遍身的冷汗,天已经亮了,手机在大衣袋里响个不停。
“许小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于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峻峻这几日身体有些不舒服,吃饭很少,于婶开始以为是于晓南买了太多零食使得峻峻胃口不好,后来发现不是,本来打算带他看医生,可峻峻不乐意,怕打针,便一直拖着,昨晚峻峻突然发起高烧,于婶打许流年电话没人接,先送医院了,刚刚拿到化验报告,医生说,很可能是骨髓炎,还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你们怎么做家长的,都这个时候了才送医院……”医生一阵斥责,转头间看到许流年的样子,又霎地顿住。
女人身上的大衣沾满泥土和野草,身体微弱地不易觉察地轻颤,大眼睛漾着一层雾气似的水光,脸色惨白,虚弱得随时要倒下去了。
“不是什么大病,用药制不住时也能骨髓移植,不用担心。”斥责变成安慰,医生用轻松的语调道。
“谢谢医生!”许流年低声道。
这女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皮肤真好,低头间,雪白的一截脖颈像牛奶凝成的冰激凌,流淌着水汪汪的诱惑,勾得人很想咬一口。
送孩子来的是保姆,也没男人陪着女人一起来,这孩子难道是私生子?医生瞄了一眼病床上的许峻,将疑惑压下,问了几句别的话便走了。
知识分子的涵养总是好些,可探究虽然一闪而过,也深深地扎了许流年一刀。
报复后的内疚在这瞬间忽然就消逝了。
邵碧青害得自己在各色人的八卦目光中生活,程迩然的失信造成如今的局面,他们咎由自取。
给儿子换了高级病房,让于嫂去商场随意帮自己买了几套衣服,洗澡换衣服,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喂儿子吃饭,讲故事给儿子听,许流年尝到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松散滋味。
外面是否血雨腥风都跟她无关了,程迩然这个名字已是过去式,从此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儿子,等儿子病好了,带着儿子离开g市,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
懒洋洋过了几日,直到许峻的检验报告出来,梦醒了。
骨髓炎,最好的治疗方案是骨髓移植。
许流年本人的和儿子的配型不对。
“找孩子的父亲来吧,这种情况,做父亲的有责任。”医生道。
孩子的父亲?她不知是谁。
忍着厌憎愤恨,许流年给邵碧青打电话。
“我儿子骨髓炎,需要找父亲骨髓配型,那天晚上绑走我的人是谁,请告诉我。”
“你说什么?”邵碧青在电话那头愣了愣,重复着,说了一遍许流年说的话,而后,尖声喊道:“流年,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
“我不想见你。”许流年冷冷道:“告诉我,绑走我的都是谁,我要找出我儿子的父亲,我保证,绝不会报警。”
“我要见你,流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从来没让人绑架过你,从来没有。”邵碧青嘶声喊。
咚一声巨响震破耳膜,邵碧青的声音蓦地消失,手机里只剩下嘟嘟断线了的声音。
☆、第33章
手机里先是一阵磨擦声,接着便是断线的嘟嘟声。
看来,只能报警了。
许流年紧咬牙关。
从山坳里逃出来后,她没有报警,社会舆论对于一个遭遇不幸的女人会造成什么影响她清楚。
多少被强…奸的女人忍气吞声不敢报警,就是怕在报警后遭遇二次伤害。
看怪胎一样的目光,看似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会说是女人不检点才造成悲剧的。
不幸暴露后,受到的伤害将成倍增加。
堵不住别人的嘴,捂不了那么多探究的眼神,只能将一切强硬地吞下。
让于婶陪着儿子,许流年出了医院。
呆在室内许多天,猛一下到了阳光下,眼睛有些刺痛,许流年闭眼眯了一会儿让自己适应,稍停才睁开,没有急着打车,先到医院大门一侧报亭买杂志报纸。
财经杂志很平静,许流年皱眉,又看本市的日报,惯有的调子弹着,没有什么突发新闻。
程氏出事,起码应该占据几天的报纸头条才是,怎么会这么平静?难道程氏没有破产?程迩然没有被刑拘坐牢?
许流年掏出手机飞快地上网搜索。
没有跟程氏有关的新闻,她把程氏的机密发布到网上去,却一个浪花没有。
怎么可能?
许流年又查找自己发上去的程氏的机密,却没有搜到。
深秋时节,花坛里绿叶萎顿,菊花疏疏落落不见娇艳颜色,许流年死死攥住手,慢慢倾身,摘起一朵菊花,狠狠地揉烂扔了出去。
那些意乱情迷原来全是假的,他知道她的打算,张好网等着她往下跳,那些分明清楚地让她看到的悲凉,都是在做戏。
自己把资料发布上去,他马上拦截下了。
一击不中报仇不成,往后也没指望了。
天阴了,秋雨绵绵落下,粘在脸颊上,凉凉的。
许流年透过雨幕,看到小丑一样唱着独角戏的自己。
人终究会变的,她过于自信程迩然对她的感情,落败很正常,只是美梦醒得太快了。
还报仇吗?怎么报仇?
当然要报仇,不能私下报仇,那就把一切公开到台面上,用自己的面子和命运赌一把,许流年深吸了口气,抬步往派出所走去。
庄严的大楼就在眼前,许流年被拦住了。
黑色西服,彪悍的体格,大墨镜遮住眼镜,豪门保镖的装扮。
“老爷子想跟你谈谈,跟我来。”
老爷子?哪个老爷子?
没有疑惑多久,许流年看到劳斯莱斯降下的车窗里露出的脸。
鬓如霜华,鹰鹜一样尖锐的眼睛,是高伯傭的爷爷。
“你应该叫我爷爷,你是我孙女……”高老爷子甩出重磅炸弹。
“怎么可能?”许流年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扶着车门的手猛一下收紧。
“你四岁时第一次输血,许得福血型不符,我和庆阳才知道,当年你母亲怀着你离开的。”
许流年的母亲是高家资助的一个孤女,高庆阳带她回家见家长表示想跟她结婚,高母嫌她出身卑微不能给家族带来帮助,许流年的母亲心高气傲,一语不发离开,转头就嫁给许得福。
所以,高庆阳才会说那些听起来颠三倒四的话,才会关切溺爱地望着自己。
难怪许得福对自己一直漠不关心,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五年前,你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医院找相同血型的人给你输血,我和庆阳给你输的血,这几年,我一直命人关注着你。”高老爷子接着道。
“你找我想说什么?”许流年淡淡道。
四岁时便知道自己是高家的孩子却不相认,这会儿露面,不会只是叙亲情那么简单。
“放过程迩然,跟他和好结婚,一起挑起高氏。”高老爷子沉声道。
“你支持高庆阳和严楚歆离婚,是因为,要让我认祖归宗?”许流年恍然大悟。
“不错,庆明和伯傭资质平庸,庆阳更不用说,高家后继无人,我百年后,高氏必将为其他企业吞并,那是我并不想看到的局面,但是我又不想把高氏交给外姓人管理,程迩然是高家的孙女婿,只要你们的儿子有一个姓高,以后接管高氏,高氏就不算落到异姓人手里。”
原来如此,让高伯傭进董事局,打压扶持把他和高庆明弄成平衡局面,是为了有时间观察程迩然。
程迩然用与凯伦公司的合作为饵和高氏合作,高老爷子求子不得,所以不反对。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程迩然心机深沉,表面上对我很好,实际上外面有个私生子。”许流年笑道。
“绝对不可能,我派人调查过他从小到大每个时间段的事,他的身边除了你,从没有别的女人出现,对我孙女痴情是我选他做接班人的前提条件。”高老爷子断然道。
“我做过鉴定……”许流年涩涩道。
高老爷子知道那么多,也没必要瞒着,许流年将自己通过高伯傭从严楚歆那里拿到孩子头发的事说了。
“等等,你说慢点……”高老爷子一直半阖着脸靠在椅背上的,突地坐直身体。
三言两语的事,有什么可说的。许流年重复说了一遍,又道:“你看,他有他的私生子,我有我的孩子,我们就算结婚也不会幸福,当然,他更加不可能忠心于高家。”
“我本来也以为,你那个儿子跟程迩然无关,看来我错了。”高老爷子低喃。
他在说什么?许流年不解,继而,呆住了。
“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你做鉴定的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就是程迩然的儿子。”高老爷子目露精光,神采奕奕看许流年。
“我……我们在一起时一直有避孕,而且那么多年从来没怀上过。”许流年臊着脸颊飞红。
“避孕又不是百分百安全。”高老爷子哈哈大笑,舒心得额头皱纹都散开了。
如果峻峻真是程迩然的儿子!那么,自己在车站晕迷后并没有被男人……压在心头的阴霾忽然间消散了,许流年迫不及待地想证实高老爷子的猜想。
“你妈跟踪过那个孩子,有没有拍照片?问一问,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来。”许流年飞快地给高伯傭打电话。
做鉴定需要好多天,她等不及。
严楚歆手机里就有照片,几分钟后,许流年收到高伯傭转发过来的峻峻的照片。
峻峻真的是程迩然的儿子!
许流年捂住脸,失声痛哭。
这些年,曾被陌生的肮…脏垢男人污…辱,而且生下一个孩子的事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尖上,突然间,这根刺突然间拔掉了,行走在暗无天日里的日子结束了,眼光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泪水倾泄而出,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给程迩然打个电话,夫妻没有隔夜仇,让他不要再冲动,我把你发到网上的资料删掉了,他非得想再次发送,想把自己弄垮,挺精明的一个人,遇到跟你有关的事就成傻子了。”高老爷子慈爱的拍拍许流年肩膀。
删掉资料的高老爷子,程迩然真的知道她的所做所为,可是他却选择跳进火坑,许流年怔呆呆看着高老爷子说不出话。
“他真的很爱你,连我老头子都忌妒。”高老爷子乐呵呵道。
他才不忌妒呢,他乐死了,程迩然对她越好,对高氏的忠诚度便越高,这个接班人可真让他满意得不得了。
许流年拿出手机,迟迟未能拔出熟悉的号码。
有电话打了进来,是邵碧青的手机号。
“流年,我是程振海。”
碧青突发脑溢血,在急救室抢救。
“她摔倒后,抓着我的手,让我告诉你,她从来没害过你。”程振海低低道。
邵碧青从没害过自己,难道自己被绑架卖进山区的事是一场梦?
许流年冷笑。
把程迩然绊住,然后过来求自己,自己不答应,就让人把自己卖进山区,没把自己弄死只是因为她怕被律法制裁而已。
许流年漠淡地挂断了电话。
峻峻是程迩然的孩子,她便当做被卖山区的那些日子是一场梦,事情摊开,程迩然丢脸,峻峻也没面子。
许流年没进派出所,回医院后给程迩然打电话。
“有时间吗?到仁济医院来一趟。”
“流年。”程迩然的声音嘶哑沉暗,喊了一声,许久后,低低道:“急不急?不急我过两天再过去,我妈……我妈刚刚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了。”
邵碧青死了!
手机从许流年掌心滑落。
“流年,来试试合适吗,这是阿姨给你买的衣服。”
“流年,捂好被子,发烧了刚出过汗别凉着。”
“流年,过来喝汤,这是红枣汤,养血。”
……
邵碧青帮她挡许得福踢过来的脚。
邵碧青给她买寒暑衣服。
生病了,邵碧青床前通宵守着她……往事一点一滴,满满的都是母亲的爱。
“妈……”许流年低喃,这瞬间,忽然明白,从山区逃出来后,为什么不报案。
人言可畏无法承受什么的都是假的,究根寻底,只是她不愿意邵碧青被律法制裁,不愿意邵碧青在牢狱中凄惨地度过下半生。
她舍弃了最有效最有力的报仇方式,反而用最笨的最难的让程迩然破产的方法报仇,潜意识里,竟是不想伤害邵碧青。
那个女人不是她亲生母亲,跟许得福仇比海深,却仍然给予了她满满母爱。
☆、第34章
“妈妈,你怎么啦?”许峻敏…感地觉察到什么,惊恐地捉住许流年袖子猛摇。
“你奶奶死了。”许流年茫然地看着儿子。
“奶奶是什么人?”许峻不解。
“就是你爸爸的妈妈?”
“爸爸又是什么人?”
儿子长这么大了,却还不明白爸爸的意义,许流年苦笑,不知怎么解释。
“妈妈不高兴峻峻不烦你。”峻峻体贴地说,打开电视自己玩儿。
电视里正播着新闻,某位国家领导逝世,哀乐声声,播音员沉痛地说着话,逝者生前友好上前鞠躬告别。
许流年身体一抖,跌坐地上。
地板凉而坚硬,冻得人身体发麻。
播音员的声音轰隆隆似远又近,许流年思绪飘忽,呆呆想,峻峻是邵碧青的孙子,要不要抱峻峻去她灵前给她看一眼?
去了,就表示不再恨邵碧青,自己所受的那些苦呢?
如果她捱不住被老男人打死了,或者逃出来时在山林里冻死饿死了,或者被老男人得了身子,然后为老男人生儿育女,老死在山旯旮里了!
她就永不见天日了,这样的仇,这样的恨,岂能忘记?
可是,峻峻到底是邵碧青的孙子,邵碧青一直盼着看到程迩然结婚生子。
“迩然……”她要给程迩然打电话,把什么都告诉她,她不要一个人背负。
手机在滑落地上时散开了,电池掉了出来,许流年哆嗦着装了回去,开机的瞬间,手机疯了似响了起来。
许流年没看来电号码,猛一下按了通话键,尖声喊道:“迩然,我有话跟你说。”
“是我。”电话那头阴沉沉的声音,是许得福。
许流年皱眉。
“给我打一千万过来,我要还高利贷赌债。”许得福大刺刺道。
“一分没有。”许流年毫不犹豫。
以往不知他不是亲生父亲时她都懒是理,现在知道了,更加不会理。
“你不给我找邵碧青也能要到,你就不怕你婆婆认为你有个填不完的无底洞父亲吗?”许得福嘿嘿冷笑。
母亲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许流年厌恶地搓了搓手臂,淡笑道:“邵碧青死了,你不知道吗?你尽管去地狱里找她要就是,我不反对。”
“邵碧青死了!”电话高八度的惊呼后头长久的沉默。
要不要告诉他,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请他以后不要再纠缠自己。
许流年默想着,忽听许得福恶声道:“你给不给我钱,不给我钱,我让你和程迩然颜面丧尽,在g市商界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要出什么肮脏的招数?
面子不过是虚的,被他要胁了就像被毒蛇附体,一辈子脱不了身,许流年微一思索,淡淡道:“高老爷子跟我相认了,你不怕程迩然和高家联合起来的势力吗?”
“你……你跟高家相认了。”许得福气结,愣了愣,恶狠狠道:“你等着,不给我钱,我让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能出什么昏招?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如果能消弥于无形更好。
许流年默思了一会儿,给许妙珠打电话。
当年,程振海强…奸姚妙珠一案没有案发现场证明,没有伤痕没有男性精…液等证物,姚妙珠的指控成立的依据是,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邵振海的。
程振海拒不承认,坚称没碰过姚妙珠,法院用羊水穿刺检验dna,证实姚妙珠肚子里的孩子是邵振海的。
如果邵振海一开始承认了,也许事件能以通奸论处,他一直否认,姚妙珠的指控便变得可信。
证据确凿,邵碧青却坚信程振海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程振海入狱后,她仍没放弃到处寻找为程振海脱罪的证据。
她查到,姚妙珠曾是南海大酒店的客房服务生,刚辞职没多久,从姚妙珠的怀孕时间推断,当时她恰好和程振海去蓝海酒店开房纪念结婚四周年。
邵碧青怀疑姚妙珠捡了他们扔到垃圾桶的避孕套,到医院做了试管婴儿,然后把早期胚胎移植到子宫中,就这样怀了程振海的孩子。
邵碧青查到给姚妙珠做试管婴儿的医院,可惜迟了一步,医院已在许得福的授意下销毁了证据。
连怀孕诬蔑人的事情都代许得福做了,后来却不能嫁给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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