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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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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们双方都各怀心思或不够聪明,背后弄这个计谋出来的人,也许就此随了心也说不准!
比如陆婷姝当真有过继小九的心思呢,被人这么一传扬,立刻便去请老太爷甚至族里做主也是可能的,而陆清宁又是个火爆脾气,不可能容下这种情形,这事情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
就算是谢家,万一闻听了只言片语,恐怕也得跟陆家老太爷生分了。谢氏好不容易有了三个嫡子做依仗,平白被人惦记上了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宝庆楼的掌柜早在陆家马车停在门前时便迎了出来,如今见陆家几位女眷只顾头挨头说着悄悄话,半晌也不迈一下脚步,犹豫着立在一边不敢打扰;陆清宁说罢话一抬头,便瞧见那掌柜的满脸尴尬,不由笑道:“掌柜的辛苦!”
众人便随着掌柜的进了宝庆楼大门,鱼贯着上了楼梯,进了招待熟客的雅室里落座。
“我要的项圈都镶嵌好了?”陆婷姝坐下后也不喝茶,抬眼便问那掌柜的:“还有七八日便该用了,你先拿出来叫我瞧瞧,有不妥的地方好紧着修改,莫耽误了我的大事!”
陆清宁很是清楚这位姑母的为人,平日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纷扰,说是个优雅的官宦人家女儿也是有人信的,于是她很是不明白,为何姑母与这掌柜的却如此不客气,连个称呼都没有,只管你来你去的喝来唤去。
那掌柜的却也不急不恼,反而笑着哈腰:“您稍等,小的这便去取来,等您瞧过之后,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小的立刻吩咐人修理,保证耽误不了您的大事!”
小的!这是什么自称!宝庆楼根本不是陆家的产业啊!陆清宁垂头皱眉,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闹银楼
待那掌柜的捧着两个雕花填漆的精致盒子重回雅室,又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陆清宁心里豁然一亮——陆婷姝的前夫家,可不就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难不成这宝庆楼就是张家的?
可是、可是陆婷姝早就跟张家没了关系啊,当初又是自请和离的,颇给张家脸上抹黑,为何这掌柜的还对陆婷姝这般礼遇?
陆清宁想不通这其中关节,陆清许是个地道的孩子,更是想不明白,何况什么张家李家的事儿她也不知道,理所应当便以为是陆家财大气粗的缘故,不由笑着对陆清宁低声道:“若人人都与这掌柜的一般看人下菜碟,没钱的人家儿可就惨了。”
那掌柜的见陆婷姝埋头细瞧两个项圈,根本不带搭理他的,便笑嘻嘻从怀中有掏出个手掌般大小的盒子,躬身走了过来:“两位姑娘瞧瞧这新玩意儿吧,是从外洋带回来的。”
“工匠们才将这东西镶嵌好,还没来得及摆进柜上呢。”他见陆清宁两人并没有反感,便将那小盒子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小心翼翼掀开盒盖子,眉眼间颇带炫耀。
“这是金刚钻?”陆清宁笑着扬眉问道:“你们的工匠竟然敢用赤金镶嵌它,这若是戴出去,一不小心丢了石头,岂不是丢了大脸!”
“再者说,这赤金跟金刚钻的颜色也不搭配啊……”
钻石这东西在这大顺朝很是稀罕,也怪不得这掌柜的如同献宝。
而陆清宁第一次见到钻石时,还是谢家舅父与表兄从海上回来时,送了一小盒来家,个顶个儿都有黄豆粒大小,说是给她拿着玩——在他们口中。却如极其不值钱一般……
何况陆清宁还是个穿越来的灵魂呢,且不论这东西到底值钱不值钱,钻石用赤金镶嵌,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那掌柜的哪里想得到陆清宁竟是个行家——他们宝庆楼可是大顺朝数一数二的银楼,称得上是巨匠的也颇有几个,可对这金刚钻却没什么好主意,只得勉强做出个金戒指来……
那结果可不真是像陆三姑娘说的这样,总显得赤金软塌塌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石头?
因此上掌柜的并不羞愧,反而眼睛一亮:“三姑娘见多识广。小的佩服!三姑娘可有什么好主意,不如给小的提点一二……”
咳咳。陆婷姝适时的咳嗽起来,陆清宁忙抛下掌柜的,匆匆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边递了茶去,一边给她抚着背:“我瞧着姑母咳嗽了十几日。也不见好,不如咱们一会儿往同福街走一趟。重新请人把一把脉,配一剂好药来吃吃。”
陆清许一愣接着一愣。三姐姐懂得金刚钻也就罢了,毕竟这东西就是谢家出海带回来的,是谢家人教过她也说不准;可是姑母何时患了咳症,她怎么不知晓?看来回去后得跟太太说一声,莫叫姑母太劳累了!
陆婷姝就着陆清宁的手喝了大半碗茶,看似是和顺了些。便将那项圈放回一边,伸手招呼掌柜的:“你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掌柜的正暗自懊恼,见状难免欣喜若狂——也许二、不是,是陆家姑奶奶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乐意教导他一番也说不准?这姑奶奶若是发了话,陆三姑娘也就不好藏私了不是?
躬着身小步上前。掌柜的媚笑着抬头:“您请交代。”
“这项圈……不是你们宝庆楼里成批量做出来的货色么,待我订了货,你便差人镂刻上名字来糊弄我?”陆婷姝的面色并不愤怒,话语却寒如冰:“你糊弄别人也就罢了,怎敢糊弄到我头上来!”
“我再三跟你讲,是我嫡亲的一对孪生侄儿过百天要用的,万万不能马虎,你也再三应了我,定当叫工匠精雕细琢,哦,精雕细琢就是这幅样子?你不是不知我懂行,反还要如此,你这是要替你们东家出口恶气不成!”
“你若不给我个过得去的说法儿,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铺子!”陆婷姝言毕,搭在小几上的手掌顺势一抹,那两个盒子连带两个项圈哗啦啦便跌在地上。
这楼上雅室本是铺的羊毛地毯,可那盒子却硬得很,项圈砸在盒子上,噗通一声响,一只小金麒麟顺势与项圈分离,蹦蹦蹦跳出老远,红宝石镶嵌的眼珠儿也迸飞了。
“二……陆姑奶奶息怒,陆姑奶奶息怒!”那掌柜的也不去拾地上的玩意儿,只管作揖,见陆婷姝的面色越来越不虞,立刻一咬牙一跺脚:“小的跟您明说了吧,您可答应小的,万万莫再生气才是!”
“你说说我听听,我再决定生气与否。”陆婷姝长长出了口气,平静一下心绪——其实怪得了这个掌柜的么,还不是怪她太喜欢宝庆楼的手艺,另外……也太自信了?
天颖府的银楼不少,若说起她过去与张家的恩怨情仇,确实不该来这里做玩意儿;可她想着,当年这宝庆楼与各家分号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总不会太不给她留情面吧?可谁知,偏偏真是一点情面都不曾顾!
可这掌柜的,毕竟只是个下人,当年又受她恩惠良多,怎么敢又怎么会如此待她!她可以打狗不看主人,却也得容人家解释一二不是,若内里还有些别的什么故事,她那所谓的拆了这家铺子也决不是妄言!
“那日您刚下了定金,坐着马车走了,新、不是,二奶奶就来了,正瞧见您一个背影……”掌柜的口舌突然不利落起来,屡屡说错话,不免一边说一边打嘴:“二奶奶问您来做什么,小的不敢不说呀,于是、于是……”
陆清宁听到这里,眉头越皱越紧。这宝庆楼是张家的不错了,可那个张二爷的什么二奶奶,这女人也太嚣张了吧!开银楼不好好做生意,反要祸害无辜之人,这是什么道理!
陆清许懵懂的坐在一边。根本听不懂看不懂这一切;可她却也知道,是这宝庆楼的东家故意为难姑母呢,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么。
于是待那掌柜的结结巴巴说罢,她也不等陆婷姝说话,只瞧着姑母的面色难看极了,立刻便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扬手抓起她和陆清宁的两个茶碗摔在地上,“什么二奶奶三奶奶的,就是天王老子的奶奶开了银楼,也得好好做生意!”
“放着生意不做。反还欺负客人,这是谁家的规矩!姑娘今儿索性砸了你这宝庆楼。再叫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
茶碗摔在羊毛地毯上,只溅起一片黄汤几片叶子,并不曾碎裂;掌柜的却被陆清许这举动惊了一下,旋即便哭丧着脸看向陆婷姝:“姑奶奶,姑奶奶您给个话儿啊。这事儿本不是小的的主意啊,您和两位姑娘便饶了小的吧!”
“放肆!”陆清宁厉喝:“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
“你可以说拿着次货充好货是你们家什么狗屁二奶奶的主意,你不得不从,毛病全不在你身上……”
“可我问你,我们家当时给你下了定金,你当天就得了你们二奶奶的话,不叫你好好做这两个项圈,为何不差人去追我们姑奶奶。或是派人去一趟我们家,回了我们家的这份生意!”
“现如今离着用这项圈不过七八日,重新再打制都可能来不及;我们上得门来,你依然不实话实说,反而拿着这两个烂活计来糊弄。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帮着你们主家骗人银钱!”
陆清许已然怒了,还摔了茶碗;陆婷姝的面色难看。显然也是被气的不善,今儿这事情若是忍了,莫说自家这一边,往后心里结着大疙瘩,时不时想起来就是一场闷气,只说这张家,还有那个狗屁二奶奶,就不知要宣扬出什么话儿去!
既是如此,就像陆清许说的罢了,砸了这宝庆楼又如何!张家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不假,可若论拼财力拼人脉,陆家的眼缝可夹他张家一下?
她陆清宁活了两辈子,别的不会,仗势欺人还是得心应手的。
前一世,她可以仗着神秘身份出入各种场合如入无人之境;这一世,她可以仗着老太爷宠她,二太太和姑奶奶给她撑腰,打发掉于姨娘又打发掉陆清雅,现如今她怎么不能借着陆家财大气粗给陆婷姝出口恶气!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扯王八犊子的私人恩怨?若是不愿意做,当初为何不回绝?
因此上陆清宁也不说别的,只说宝庆楼以次充好骗人钱财,她就不信这张家长了一千张嘴,能将这臭名声抹了去!
至于那个平白吃飞醋的张家二奶奶,等宝庆楼的事儿出了之后,张家自然能找到她是坏事的根由,她自酿的苦酒她自己吃去!她长了多大的胆子啊,陆家人也敢欺负!
那掌柜的听陆清宁这么说,果然就傻了眼——这事儿本就是二奶奶诚心叫陆家姑奶奶吃瘪,怎么会同意他退定金呢?他当时若是真退了,这差事哪里还保得住?
如今被这陆家三姑娘一说,宝庆楼可不是一点儿都不占理?等宝庆楼被砸得稀里哗啦,骗人的名声又传扬出去,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呢?
可陆婷姝摔了项圈后就没说话,他立刻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她:“姑奶奶,姑奶奶高抬贵手啊,您不看别的,也想想这宝庆楼是您一手打理起来的,您就忍心瞧着宝庆楼毁于一旦?”
这话不说则已,说罢就惹得陆婷姝几声冷笑,冷笑过后,只听哗啦啦一声——她扬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摔到了墙上,墙上的挂屏便随着这一下轰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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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无的桃花扇,么么~~小无的种田文《欢田喜地》我一直在追,很温馨的文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张二奶奶
金项圈坠地时,动静并不大,陆清许摔茶盏时也是一样;可这挂屏坠地后,接二连三的异动终于令下面伙计们感觉出了一些不同,转眼间就有两人跑上来,立在门外轻声询问:“掌柜的,出了什么事?可用小的……”
那掌柜的听到脚步声上楼来,脸上便已经有了欣喜——无论陆婷姝如何做,他都不好翻脸的,伙计们却不一样不是?要知道那些伙计可都是新二奶奶安排的,过去的几个老家伙,早被打发了。
可这人并不等回答,却已经感觉到了森森寒意,定睛观看时,正瞧见陆家三姑娘手执一支又尖又亮的铜钗,端端的就在自己喉咙前一寸。
“没你们的事儿,等我唤你们你们再上来,现在只管忙你们的去吧。”掌柜的对上陆清宁猎鹰一般的眼神,哪里还敢喊人进来帮忙。话语声虽然带些颤抖,却极力忍着。
听着外面两人的脚步重又下楼去了,陆清宁微微一笑,又将手里的钗子别回脑后。自从险些在千叠园门口遇袭后,她头上便多了三支铜钗,比寻常的钗子长、薄、尖、硬。
陆婷姝也在此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叨扰了,告辞。”
她没想到两个侄女都这么烈性,根本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因此上这两个孩子气得不善并替她出头的时候,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相比两个侄女待她的情意,她的委屈还算得了什么?她与其借着火气带着两个孩子跟包庆楼翻脸,不如带着孩子们四处逛逛,至于这边,收了她的定金却交不出她要的货……她自会有她的说法。
陆清宁立刻领会了陆婷姝的意思,陆清许却不懂。还想不依不饶,正待再上前教训掌柜的一通方才解恨,却被陆清宁一把挽住了胳膊,附耳低声道:“五妹妹莫叫姑母为难了。”
“若今儿这事情闹大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不好听的呢,眼下若能收场也算是好事。”
宝庆楼以次充好骗人钱财,还用得着她们在这里连打带砸?随便遣些人出去散播消息也就罢了;若她们姑侄三个趁兴砸了宝庆楼,且不说会有多少流言指向陆婷姝,家里也会埋怨陆婷姝、没将她俩看护好。
陆清许正待点头,却听得门外楼梯处又是一阵脚步声。随即便听得一个娇滴滴的笑声从门外响起:“是陆家姐姐来了?真真是咱们宝庆楼失了待客之道啊……”
话音没落,雅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两个丫头分站在门两边后,便走进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妇人。
“哟——”那妇人进屋便瞧见一片狼藉,不免花容失色的惊呼:“这是怎么了!何掌柜,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这雅室脏乱成这样。也不收拾收拾就请客人进来?”
何掌柜的讪笑着说了声二奶奶说得是,小的这便唤人来收拾。那妇人这才一脸笑容的走向陆婷姝:“陆家姐姐,好久不见。”
陆婷姝眼皮也不抬:“张二奶奶太客气了,我可不敢当你这声姐姐的称呼,还是请你称呼我陆家姑奶奶罢。”
又抬头唤陆清宁姐妹俩:“咱们也该走了。”
“怎么我才来姐姐就要走?请姐姐多坐片刻喝杯茶的机会都不给我么?”张二奶奶笑着挑起眉梢。
“我很忙。”陆婷姝笑道:“张二奶奶应该知晓,我们陆家就是茶商,贵号待客的茶叶……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儿,不喝也罢。”
陆清宁趁势捏了捏陆清许的胳膊。陆清许立刻高唤:“姑母,咱们快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和姐姐去信雅斋买笔墨、再去印书局逛一逛么,时候不早啦!”
“张二奶奶你瞧,今儿真是不凑巧,我带着两个侄女出来逛街。不是个喝茶谈天的好日子,恕我不能奉陪。”陆婷姝笑着绕过立在身前的张二奶奶。走到两个侄女身边,一手挽了一个便往门外走去。
那张二奶奶如何不知晓这满屋的狼藉都是陆家人干的,可她之前并没在这屋里,不是当事人,怎么好趁势发作?只要何掌柜的不说话,谁敢留她们姑侄不许走!
因此陆婷姝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冷的瞟了那何掌柜一眼。
何掌柜的心里有鬼,项圈一事本就是他们宝庆楼理亏,若是闹大了,丢了差事是一定的,如今见陆婷姝颇有息事宁人的意思,立刻垂头不语;张二奶奶频频给他使眼色,他根本也瞧不见。
可张二奶奶本就是个是非精,项圈的事儿若没她暗地作梗,又怎么会闹得如此难堪;她眼见着陆婷姝姑侄三个就要出门,何掌柜又不应和她的意图,立刻清了清嗓子,那两个把着门的丫头立刻迎过来,歪歪斜斜便朝着陆婷姝几人撞去。
“这是怎么当下人的,走路都不长个眼,随便往人身上撞!”陆清宁一声冷笑,人已经离开了陆婷姝和陆清许,眨眼间便一手捉了一个丫头,手腕上也用了些力气,只将那两个丫头拧得呲牙咧嘴。
待见得那两个丫头还欲挣扎,只将手腕一推一送,那两人噗通噗通便扑倒在地上叠了罗汉——陆家姑侄三人是想息事宁人,可却也不怕这种主动挑衅!遇上给脸不要的张二奶奶,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张二奶奶确实也没想到陆清宁有这一手。
叫两个丫头撞过来,不过是想将陆婷姝撞得人仰马翻出口恶气——凭什么这姓陆的生不出孩子来便能和离,而她却要做着活寡妇,没处诉说委屈不论,还被公婆指责为不下蛋的母鸡!
两个丫头被推得跌倒在地,即便有地毯垫底儿,却也摔得不善,唤疼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起来。
这声音无疑提醒了张二奶奶,她立刻高挑着眉梢冲了过去,手指几乎要点到陆清宁鼻子上:“陆家姑娘好不懂事!我的丫头招你惹你了,你要如此待她们!”
“张二奶奶有眼无珠是怎么的?”陆清宁闪身躲过她手指的指点:“你的丫头走路不看人,硬生生往我们身上撞,撞摔了跟头也是活该,难不成还叫我给她们几个奴才当肉垫!”
“你、你……”张二奶奶先是没想到陆清宁身手矫健,此时亦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牙尖嘴利的,一时想不出说些什么,索性撒泼到底了:“明明是你先出手打我的丫头!”
陆清许站在一边恼得不行,很想扑上去撕了张二奶奶的嘴才好,却被陆婷姝拽得紧紧的,一步动不得,同时还低声叮嘱她不许开口骂人,骂人就落了下乘;急得她跺了几下脚,也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三姐姐,只盼她三姐姐好好教训下这泼妇才好。
陆清宁巴不得张二奶奶如此撒泼,闻言立刻笑道:“好吧我承认,是我主动出手打你的丫头,那么我问问张二奶奶,你们宝庆楼如何惹着我了,我要出手打你的人呢?”
不等那张二奶奶说什么,立刻便冷了脸:“难不成我是闲得无聊,故意来找你们宝庆楼的麻烦?这于我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你们宝庆楼放着正经生意不做,反而要骗人的缘故!”
“张二奶奶若是不信这个邪,咱们便去你宝庆楼门前宣扬宣扬,谁是谁非自有路人评判!”
那何掌柜的立刻一脸汗珠子往下淌,迈步走到张二奶奶身边低声道:“二奶奶啊,您就给自己个儿留条后路吧……若那项圈之事捅出去,恐怕咱们家老爷太太再不容您打理宝庆楼了!”
张二奶奶闻言便有些面色苍白,身子亦是有些摇摇欲倒。
公婆虽是总在责骂她生不出孩儿来,实则也是觉得有些对她不起,否则也不会将这家宝庆楼交到她手上——她的娘家全靠着她掌管这家银楼,时不时贴补一番呢。
她那天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瞧见陆婷姝的马车离开便忿忿不平,转而交代何掌柜的用大路货糊弄人,还觉得只要陆婷姝在陆家失了颜面,她就高兴?
可眼下若叫她对着陆婷姝赔礼,她做不到!陆婷姝可是跟她夫君和离的,外面谁不说陆婷姝是看不上张家才自请离去,叫她再给这姓陆的锦上添花,除非她疯了!
因此她只管咬紧了牙不说话,她就不信陆家那几人还能骑到她脖颈子上来,非逼着她道歉不可!
殊不知陆婷姝与陆清宁全是见好就收的性子,陆清许虽不忿,却也不能拗了姑母和三姐姐的意思,三人见她哑了声音,面上也再没了咄咄逼人的颜色,立刻扭头便朝着门外走去,再没留下只言片语。
张二奶奶望着几人的背影,不免长长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无论什么样的委屈,也顶不上她掌管包庆楼要紧不是?夫君无用,膝下空虚,再没个钱财和铺子傍身,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陆家人如此嚣张的欺辱咱们,二奶奶就这么认了?”那两个丫头见陆家人纷纷走掉,立刻都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只顾得垂头抚平衣襟上的皱褶,另一个却愤愤不平开了口。
只见张二奶奶才渐渐转好的面色立刻又无比难看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趁火打劫
“红梅姐姐高抬贵手吧!”何掌柜慌忙作揖,“二奶奶好不容易才收了气,红梅姐姐就别再敲边锣打边鼓了!”
“你非得撺掇着二奶奶不管不顾做出点什么事来,待二奶奶被老爷太太夺了这银楼,于你于我有何好处?”
何掌柜面上是恳求,心里却将这个叫红梅的丫头骂遍了祖宗八代。二奶奶上次来交代的那事儿,不就是这个丫头撺掇的!
这丫头仗着曾经伺候过老太太,又被老太太送给二爷当了通房,便妄想着压制陆家姑奶奶一头,不成想惹恼了陆家姑奶奶、被灌了绝子汤,跟了二爷这么些年了,只能还是个通房丫头……
这种过往,何掌柜的心中清楚得很,按说他个大老爷们儿,又是在外头管事的,并不该搀合进去;可如今陆家姑奶奶早就不是张家人了,这丫头还惦着出气呢,竟然还撺掇起新二奶奶来,拿着宝庆楼的名声当儿戏,还当真是个惹祸的根苗。
“哟!瞧瞧何掌柜的这话说的,老爷太太那可是二奶奶的公婆,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迁怒二奶奶呢?我倒瞧着,何掌柜的莫不是还惦着旧主子的情份?”红梅撇着嘴笑了一笑。
张二奶奶的面色变幻个不停,终是忍住怒气,颇有些怀疑的看向何掌柜的:“红梅说的可是真的?何掌柜的究竟是为我好,还是胳膊肘儿朝外拐呢?”
何掌柜的一时之间只想拂袖而去。这新二奶奶与陆家姑奶奶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不过也是,自家那二少爷……续娶也只能娶个这样儿的不是?
“小的究竟是不是为二奶奶您好,您还不明白?这几年小的替您打理着这宝庆楼,可曾出过半点差错?”何掌柜这么说着,面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
他可不是张家的奴才!当年他只是个工匠。是陆家姑奶奶将他请到宝庆楼,磨练了两年后、又请他做了大掌柜的,按说陆家姑奶奶自请和离之后,他便也该辞去的,还不是他不舍得宝庆楼这份心血落在别人手里!
虽说他留下来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可他这几年兢兢业业,也对得起这新二奶奶了吧?眼下若是还说不通,他索性撂了挑子就是!
若说之前的话都令张二奶奶似信非信,如今这几句却着实将她吓住了。
她娘家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父兄皆是手艺人出身。那种人家出来的她,哪里懂得打理银楼买卖。还不是何掌柜一直撑着这份产业。若何掌柜的一怒之下辞了这差事,她、她岂不真得被公婆训斥个狗血喷头?
如此宝庆楼里终于消停了,张二奶奶气恨红梅胡乱撺掇她、拿她当枪使,先给了红梅两个大嘴巴,又叫这丫头将这雅室里收拾干净。并不许别人帮忙;而陆婷姝姑侄三人,此时已经到了另一条街上。挨个儿看起了铺面房……
这是陆清宁的主意。离了宝庆楼后,她见陆婷姝一直闷闷不乐,将事情前前后后捋了捋,便问陆婷姝道:“姑母既然对银楼如此懂行,为何不开一家银楼解闷儿玩?”
“我外祖家如今常年有船走南洋去西洋,带回来的宝石和金刚钻甚是便宜,姑母再寻几个手艺好的工匠。在首饰式样上多想些独特的,什么宝庆楼吉祥楼的,拿什么跟咱们比,都得关门大吉啊……”
何掌柜的不知从哪儿淘腾来的、谢家带回来的钻石,即便镶嵌得极其低劣。还四处献宝呢,待陆家也做起银楼生意。瞧张家去哪里买钻石宝石去!即便买了,也叫他们砸在手里!
陆婷姝正愁对张家的怒气无处发泄去,外加陆清宁说的话也确实在理儿,立刻就笑着应了——大少爷的媳妇已经进门快半年,中馈之事也学得**不离十了,她若还像从前一样跟着二太太管家,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不是?
而她与张家二爷和离也有年头了,总不能就这么老死在后宅里;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学下的经商本事,也是时候重新拿出来操练操练了……
陆清许也在一边拍起了巴掌:“三姐姐这主意好,既叫姑母赚了钱,又给姑母出了气。”
于是姑侄几个说干就干,大半个时辰后,竟然就找到了可心的铺子,连定金都交下了,只等着第二日过来换契纸上档子。
待辞了那家铺子的卖主和牙侩,重又上了自家马车,陆婷姝兴致不减,笑吟吟的问陆清宁和陆清许:“三娘与五娘可有意参一股?你们放心,有姑母在,赔不了本儿,每个月还能给你们俩赚几十两脂粉钱。”
陆清宁之前提这个头儿,便是抱着这想法,只是她没想到,陆婷姝这么快便提起了参股之事,她以为总得等铺子过完手续;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
谢家如今可是最大的宝石商,若不赶紧跟她定下,虽说越过她也是一样与谢家合作,可她先出了做银楼的主意,又是谢家的外孙女,算她一股,陆婷姝也决不会吃亏不是么?
她立刻笑着点头:“姑母好提议,莫说每月赚几十两,就算只有三五两,也足够我与五妹妹买脂粉了。”
“我那里还有谢家表哥捎给我的一盒子金刚钻,一盒子红蓝宝石,便拿着它们跟姑母入股如何?”
且不论做银楼生意正缺这些,就算是不缺,她也不会放着现成儿的石头不拿来换钱,反而花掉手里的现银来入股。
陆婷姝不由笑个不停:“你这孩子真是会做事,姑母才瞌睡你就递枕头……”
她的陪嫁庄子和铺子都能赚钱,手上并不缺银钱,只是缺个自己喜欢的事儿做,若真能将银楼开起来,这辈子都不怕寂寞无聊了。
而那会儿在宝庆楼里听三娘说起金刚钻的镶嵌,那可是她极感兴趣的事儿,如今三娘提出要拿着金刚钻入股,必然也会将谢家传授的镶嵌工艺聊给她听,如此她也好交代工匠……
陆清许见两人兴趣盎然,自个儿却插不上嘴,不禁有些懊恼。不过转念想起自己也有些私房银两,母亲又隔三差五贴补她,拿着跟姑母做些事儿倒也不难,立刻略带羞涩的笑道:“五娘没有宝石,五娘只有些金银,也可以交给姑母融成首饰用!”
陆婷姝笑着执了她手:“姑母要你的金银融首饰作甚?做首饰的金银,姑母自有思量……你只要跟你三姐姐常陪陪姑母,无事时也帮姑母想想新花样,就算你一股又如何?”
三娘的女子医馆本就是个来钱的生意,又打理着茶砖作坊,那作坊如今没有收入,今后却是个大进项,因此她才不跟三娘客套,说什么你的宝石留着做体己就是了;可五娘……
陆清许听姑母这么说,立刻一脸兴奋:“琢磨首饰花样这事儿我愿意做!”
陆清宁无声微笑。说什么有了她就有了谢家的支持,其实不过是小小不言的缘由,陆婷姝最最在意的,还是她们姐妹的情意吧。
方才在宝庆楼,她们姐妹俩极力护着陆婷姝,莫说姑侄间本就甚好,就算过去关系一般,经了这么一遭儿之后,姑侄情分也会突飞猛进呢。
那张家,也实在欺人太甚!陆婷姝早就和离离了张家,却还要受这种屈辱,难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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