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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刘争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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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见不到石阶的尽头。有些累了,楚歌便坐在石阶上开始休息。

回望着下方,上不见顶。下不着尾,视线的尽头皆是被浓厚的云雾遮盖。只是入得道旁满眼葱郁,倒也不会觉得视觉疲劳。这是幻境,但却是比现实更真,楚歌甚至都能闻到花香,听到密林间偶尔传出来的几声鸟鸣。

“这考的是什么?如何能够破境?”

这是楚歌现在思考的问题,也是所有考生正在思考的问题。然而,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碎声传出,考生们皆是将目光转向了生源处。石梯之上,视线的尽头出现了道黑色背影,那人黑衣白发极为显眼,他走了出去然后向着更高处进发。

“这……这么快?那家伙没见过啊,是谁?”

楚歌见到那道身影时,如果不是那满头白发太过显眼,甚至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背影,黑衣背负大剑,这不是自己的标准行头吗?他摇了摇头,很快将自己从这些无聊的思绪中摆脱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思考着破境的突破点,但没过多久。随着一道道破碎声音的响起,出现在山道尽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隔他很远,但凭着修炼者的视力,只要不是背对着人,楚歌也很容易看清楚他们的面貌。除去有个眉目如剑的青年人他不认识以外,其余的人皆是颇为眼熟,西陵七子全都出了去,连张衡那家伙也出来了。

楚歌摇头叹息了声,以张衡那家伙的性格。待自己出去后定会好生嘲笑自己一番。

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楚歌吐了口气。思考着那些破碎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是幻境破裂发出的声响。还是攻击物体的时候传出来的?在这幻境里,他能看见的东西就只有三样,石阶、树木以及太阳。

出去的办法难道不是靠智慧或是见此,而是直接依靠武力摧毁某件东西?

楚歌睁开了双眼,瞳孔中露出丝光亮,他抬头望了半空中那轮红日一眼,然后屏气凝神尝试着寻找它的星辉,可楚歌在冥想状态中看见的却是一片黑暗。

“果然是假的,山道树木是真,太阳却是假的。”

他有些兴奋,却不知道自己绕了多大一个圈子,如果不是人为的,那形成这个幻境的东西必然是某种阵法,而只要是阵法都有个阵眼所在,如果困在其中的人能在第一时间摧毁那个阵眼自然是很轻易就能走出去了。当然,每个人所在的阵法不一样,阵眼自然不同,山道尽头的那些人之所以会花上一段时间,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寻找阵眼而已。

圣山给年轻人们出的第一道考题不算难,成功通过者自然是极多,楚歌破镜的速度不快,明显是在阵法一道上吃了个暗亏。

“怎么这么慢?”

张衡看着走上石阶的楚歌,不解问道。或许是长久的相处,才真正让他觉得楚歌深不可测,至于武功诗才,文法丹道无不精通,想这种小手段他应该很快就看得出蹊跷才对。楚歌尴尬地笑了两声,并没有解释什么,看着张衡还在此地等着自己,不由有些困惑。

“三人组队那是进书墓时的要求,这个你可以先走的。”

“切,你以为谁愿意等你啊,前面……有点麻烦……”

张衡撇了撇嘴,为他让开了条道路。

山道前方有个凉亭,凉亭里面有位身穿棉布青衫,头发糟乱的老儒生,而凉亭外则有不少学子望着手中的一块竹简抓耳挠腮,看起来当真是好不焦急。此地的人并不算多,从山道早就岔了开,走出幻境的人都分配到了山中的各个地方,能在这里遇见张衡实在是运气所为。

应该是张衡的运气比较好,楚歌也想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在等自己。

“夫子留下的诗题,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这个。”

楚歌微愣,旋后大笑,不过张衡还没来得及发怒,一道旁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就是楚歌?”

有很多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废话,来人年纪不大,看其白衣飘飘,脸上稚气未褪的模样应该只有十四五岁。但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青稚,却有几分沉闷,再配上那两道微皱的眉头,看上去倒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

“是我,找麻烦的?”

“不敢,笃学府白一川还请楚兄赐教。”

第二百二十四章一记耳光

少年说出此话时的语气极为笃诚,似乎并无挑衅意味,像是真心在请教一般。楚歌自然不会忘记笃学府是什么地方,那处学院算是书山上的一个异类,院生不读经义,不重武道,偏生对琴棋书画,诗词曲赋颇有研究,上次他在那里参加个劳什子诗会进而一首杀诗闻名,那首所谓的杀人诗竟被收录进了该学院的教典诗集之中。而当时主持诗会的游鸿更是被自己气得不轻,不管这少年是真心求教,亦或是抱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想与之搭理。

自己没有什么诗才,不过是记性好一些,前世又读了不少书,可谓是真的站在了巨人们的肩膀上,至于自己是个什么水准,楚歌比谁都有自知之明。

“白兄找错人了,我没那个本事来指教你,可以让路了吗?”

楚歌淡淡开口说道,那少年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拳头微紧,却始终没让开。楚歌皱眉,不知对方这是何意。而此时,一个与白衣少年差不多大小的小女生从他身后窜了出来,清秀明丽的小脸上满是青红交加,一对清澈眸子中冒出来的烈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焚烧了般。

“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游鸿师兄的心智才会受损,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是我们笃学院的骄傲,却不知被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损了心神,恶魔!”

少女含愤说出来的一席话将凉亭外不少埋头解题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书山学生,自然知道楚歌的一些事迹,很快便从这番话中猜出了个大概。那游鸿在整个书山年轻一代中虽算不得什么人物,可在笃学院那些书呆子眼里却是厉害得紧,待人温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生得好看又是老院长的亲传弟子。这样一个人在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自然是如梦中情人般,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一间破落学院的野猴子赶下了神坛,不知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还是那人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才使得游鸿师兄如同丢了魂一样。

当然,人类是种很奇妙的动物。他们往往会将事情的真相向着自己的想法牵扯,对于崇拜游鸿的年轻书生们来说,他们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偶像会因为这样一点打击而一蹶不振,他们自然更愿意相信是某人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一席话说得,连楚歌都愣了,他从少女的话中大概猜出,那游鸿肯定是受不了那晚的打击才会变成她口中的那副模样。只是这样如同玻璃般的心智,也得亏他没在修炼一途上花太多功夫。不说有什么成就,走火入魔,经脉寸断那是迟早的事情。

楚歌微摇了摇头,看着少女脸上那副愤慨的模样,是真的被气得笑了出来。这档子事都能扯到自己身上,那还真是没准了,至于恶魔一次倒不怎么难以接受,似乎万年前的人也称呼天宇前辈为恶魔。自己身为他的传承弟子,这个称呼自然也得传下来。

他笑了笑,便想直接走过去。可那尖牙利齿的女子接下来说的那番话却令他的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

“天宇学院楚歌,呵呵……若不是妖族公主你会有如今的光彩,而且谁不知道当初排名赛时。你与书痴说了几句话她便直接认输让你进入决赛,利用女人得有了今天的成就算什么东西?我师兄对陆雨那浪蹄子痴心一片,谁会想到最后竟是被你与她联手弄成了一副痴傻模样,这种人还有脸待在书山,莫要辱了这两个字。”

少女死死地盯着楚歌,眼里满是怨毒,气焰之嚣张,用词险恶实在是如同剜心。换做个脾气大些或者心智不稳的,此时恐怕会闹出大事。就连她旁边那个名叫白一川的少年在听得此话后都是微微一惊。可他毕竟是笃学府的人胳膊肘自然不会往外拐,或者帮楚歌说些什么。他的这种态度无疑就是默认了这件事,远处那些还在答题的学生闻言大惊。可他们不会参与这档子事,有热闹看何乐而不为呢?

出奇的,尽管楚歌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他似乎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转过身一拳向着张衡砸去。张衡防备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得倒飞而出,最后身体撞在了山道测胖的岩壁之下,震落了几块碎石,这才停了下来。

他的这一举动令场间一片哗然,就连凉亭中的那个老儒生也抬起了眼皮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后他便收回了目光,似乎不想搭理年轻人们间的事。

不仅是那些答题学生,就连白一川与那名少女都被楚歌的这一举动震惊得不清,他们可是认识张衡的。姓楚的这是在警告自己么?想到这,少女脸上露出了抹冷笑,似乎并不怎么害怕。

张衡站起身,向脚边啐了一口,拍了拍衣服上沾惹的尘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楚歌没有回头,也不在乎张衡那家伙见不见气,到时候他真气不过,自己让他还一拳便好了。只不过,眼前有事确实要解决的,对于这种娇生惯养的傲娇女,他本来可以将其无视,但有些原则上的东西却是不能无视的。

少女扬着脑袋,似乎根本就不怕楚歌,扬着尖利的下巴,冷冷笑道:“尹雪见,我是尹风的孙女。”

“哦……”

楚歌淡淡点了点头,扬起手掌,扇在了少女滑腻的侧脸上。一道脆响声传了出来,场间死寂一片,这位名叫尹雪见的少女捂着自己的侧脸,双眼瞪得陡大,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对方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出手,而且还是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知道了她身份的情况下。

过了半晌后,楚歌甩了甩自己的手掌,皱眉问道:“尹风是谁?”

那些作答的学生一阵愕然,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见到的场景一般。白一川颤颤地向凉亭里的那个人瞥了眼,这才颤颤地回答了这个白痴问题。

“尹老院长,笃学府的尹老院长。”

楚歌若有所悟,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捏住向自己心脏部位砸来的一记劈掌。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少女如同被踩着了尾吧的野猫一般,全然没有了那副高贵的模样,明明实力不低,却在此时用了最为杂乱不堪的攻击手段。

楚歌提着她的洁白皓腕往旁侧一扔,旋即才冷冷道:“我为何不敢打你?若是你见我不顺眼,哪怕是当着我面说些难听的话我也可以不与你计较,书痴姑娘是我朋友,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坏了她的名声,别说打你,就算杀了你又如何?别忘记了,现在可是青云大会。”

楚歌向前压迫了步,冰冷刺骨的寒意喷薄而出,当初排名赛若不是陆雨有心帮忙,自己说不定早已被那圣人赶下了书山。他自问没什么优点,恩仇必报倒是真的,书痴姑娘既然对自己有恩,那自然允不得别个坏了她的名声。而且此女用词恶毒实在是难以令人忍受,但就因为这样杀了她,也还不至于,除非必要,他还真不想得罪那些老怪物。

想到这,楚歌向后瞟了一眼,若不是自己先前及时发现了情况不对,张衡那一击恐怕会直接要了这丫头半条命。早在排名赛的时候,张衡便对那书痴姑娘的性情极为了解,想必二人有旧,如若不然,以他的性情最多便是好好羞辱一番这尹雪见才是,断不至于下如此重手。

楚歌瞥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白姓少年一眼,淡漠道:“回去告诉那位尹老院长,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孙女,她的运气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

白一川瞪着楚歌,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急忙将昏迷的师妹背到了一边去。张衡走上了前来,冷冷说道:“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

“你这是在骂我?”

“哟……我可怎么敢?”

楚歌知晓这小子是真的生气了,看了眼那不断替那院长孙女擦汗喂水的少年一眼,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你杀不了她,即便真的出手了,凉亭里那位也不会视而不见,如果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是被医疗队的人抬下山去了。”

张衡微愣,看了眼坐在亭子里那位悠哉的老头一眼,这才转回了目光,鄙夷道:“你这个借口能不能在扯淡一些?如果这些教习敢参与到登山之人的纷争中来,这青云大会还举办个屁,你以为清律司的人都是些饭桶?”

楚歌也懒得解释,实际上他也很难解释那老人先前为何会凝聚那么可怕的星元,难道张衡这家伙都没感觉到?自己看似救了那尹雪见一命,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救了张衡?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我要出手?”

楚歌微怔,没有回答张衡的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凉亭之中。

第二百二十五章两个怪人

进了凉亭,楚歌并未慌着去择选那些背着的竹简试题,而是向着老儒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也没管他是否同意,便直接坐了下来。

亭外答题的考生见着此幕不禁只觉得这是两个怪人罢了,倒未多在意,不过楚歌刚才那一巴掌呼得太过响亮,以至于这些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儿出手打女子真算不得什么骨气,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些人缓过神后,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畅快。或许是那尹雪见平日里就得罪不少人,又或许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分得不到认同。

总之这些人虽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叫了声好,既然事件已经平息,他们自然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诗题上,开始抓耳挠腮。

圣山之行本就是三人为一个小组,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能解答出来并且得到亭中那个怪老头的认同,便可继续向前,只可惜幻境将小组中的人分了开,又不是谁都有像张衡那样的狗屎运气。

过了许久,那名老者似乎忍受不了楚歌的目光,这才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歌闻言一笑,心想你终究还是承认了,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事件的起始这位考官似乎都在冷眼旁观。但楚歌心细,依旧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出了些东西出来。

“先前那个少年在说话前向您这边看了一眼,尹雪见对我的实力有些了解,她有胆子敢在这里如此挑衅我断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如果不能保证在出事后主管这里的人会偏向她,想必她刚才会温柔许多。张衡凝聚星元时,前辈也动手了。但是您凝聚出来的东西比那家伙更加危险致命……”

说到这,楚歌的面色陡然寒冷了下来,眼睛微眯着盯着眼前这个老儒。寒声道:“前辈是想张衡?不,如果您真的是书山中人。即便那家伙放火烧山了你也不敢这么做,异魔域那根柱子要是倒了,这座大山恐怕也撑不住,所以……您刚才是想杀我?”

时已近深秋,这山上的树木再怎么神奇也抵不过秋意,这个时候的风还不刺骨可也算不得温柔,夹杂着几片落叶使劲地往凉亭里灌,学生们听不清亭子里那两个怪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拉拢了领口,瑟缩着看着漫天秋色思考着,只想快点整首打油诗出来将那考官糊弄了过去。

眼看有些苗头了,亭里却传出来了阵爽朗的笑声,瞬间便将他们的思路打断了去,众人望向那个满脸笑意的老者,却是敢怒不敢言,眼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怨。

“哈哈……雪见被你打的那一巴掌不亏,想必经过这次她总该会吸收些教训才是,我这当父亲的倒是应该谢你。”

老者捋了捋颌下的那撮花白的胡须。含笑看着楚歌,却也不在意他那满脸古怪,说道:“游鸿那小子心智实在差了些。当初你在他面前与陆雨那丫头亲密,最后又让他在这丫头身前失了面,对你一直怀恨在心,将你视作了梦魇,可他能有如今下场倒真也怪不上你。只是我家丫头一直尊敬她师兄,今日遇见了你,自然将你视作了出气筒,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楚歌看着眼前的老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那疯丫头的亲爹。心里虽有震惊,可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用更加冷漠地声音回答道:“您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楚歌是个怕死的人,他肩上背负了许多东西。在这些东西没有全部卸下之前,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抱有杀心,即便是子路那样强大的人也不行。如果真有人想要杀自己,他往往都会想些办法做好应对,或者将暗中的危险灭杀在摇篮之中。

老者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将他看透一般,然而他的想法确实太天真的了些,连简墨那双慧眼都看不透楚歌,更何况是他。

“不……我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也不用猜测是院方有人想对你动手,老院长们虽不是个个都乃正人君子,说到底……你毕竟是书山的一员,院长们的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自己学生的鲜血。但他们若真动了杀心你也活不到现在,更何况,这山里想要杀你的人并不少。”

楚歌不为所动,反而嘲讽道:“哦,是吗?原来我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得感谢老院长们手下留情呢。”

“那您呢?难道您刚才是想杀张衡,张老爷子指定的嫡传人?”

老者没有看着这个小年轻脸上的讽刺之意,皱了皱眉,暗道这楚歌疑心病未免太重了些,他只是冷哼道:“是的,如果他刚才动手,我会尽全力阻止,当然,他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楚歌一愣,他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寻出些蛛丝马迹,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发现,这个老头似乎没有说谎。他顿了下,皱眉问道:“张老爷子发疯,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并不认为你甚至尹风院长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谁知老者闻言却是咧嘴一笑,沉默半晌后,他才回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怔怔说道:“那又如何?我尹天阔活到如今独此一女,张家传人算什么东西,他要敢对雪见动什么歹心,杀了也就杀了,至于后果如何……我想起了夫子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天塌下来了关我屁事!”

楚歌一阵寒意,觉得此人简直就是疯子,对于疯子向来没什么逻辑可言,但相比这个,楚歌还是更在意最后那句话。天塌下来了关我屁事?这真是那位经义中站在人类至高点的那位夫子大人说的话?

夫子是整个星辰大陆的夫子,应该是比圣人还伟大的圣人,断然不可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楚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和这个怪人费这么多唇舌作甚,直到此时,他才将目光放到了那些盖着的木牌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黑衣、大剑、白发

“你作的那首杀人诗,我是读过的,很多人都以为父亲是想对你示好才会将那首诗摘录进《广益诗集》中,只有我知道,这首诗确实可以作为我笃学府的教习,想起这椿事,或许我还得向你道一声谢。”

老人看着楚歌笑了笑,这才招手将那满脸慌张的白一川叫了进来,比起那火爆的小丫头,这少年的脾性显然好了不知多少,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并未多少责怪仇恨之意,看向楚歌时反倒满是战意与不服输。

“这小子在院里整日捧着你那首杀人诗诵读,除了几分不服输之外,对你倒是心存多有几分敬佩,今日老夫便擅自做主叫他来与你抽两首诗题,算是了却了他的一番心愿,至于爱女一事,青云大会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一川大惊,他对自己师尊的脾性极为了解,就连老院长的面子他都不怎么给,今天怎么会对一个晚辈这么客气?

楚歌眉头微挑,倒也没在意少年的眼神,他只是想快些通过这里,至于赛诗一说,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只要能过去,他倒不怎么在乎输赢,只是那少年闻此却是浑身热血沸腾,满脸迫不及待。

“开始吧。”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凉亭外的空地前,已经有不少人答完了诗体,忐忑不安走进凉亭得到考官的肯定后,又欣喜若常地踏上了山道。张衡见着此幕,心里好生焦急,他来回踱着步,心想作首诗对这家伙来说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怎会如此耗费时间?

终于,当张衡快要爆发之际。楚歌却是不慌不忙地从凉亭中走了出来,白姓少年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小脸有些恍惚,两道微皱的青眉像是还在思索琢磨着楚歌先前所作的那首诗一般。

“走吧。”

楚歌看了张衡一眼。然后扔了一块作用类似通行证的木牌到了张衡手中。

“楚……楚先生。”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楚歌不由微愣。转头看着白一川正盯着自己,不由皱眉道:“还有什么事么?”

少年摇了摇头,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般,这才咬牙道:“我不相信那些人的说法,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诗骨才风兼具的人,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出来。”

楚歌闻言直接转头离去,也并未给少年留下什么准信。他相不相信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声,对书山更没有什么感情归属可言,他只是来寻求力量,寻求天宇前辈留给自己的传承,至于此地的人或物怎么看待自己,他向来不会在意。

“你拿什么哄骗那个小屁孩的?”

张衡跟在楚歌后面,一边端详着手中木牌,一边打趣问道。后者懒得理他,看来这家伙的气应该消了才是,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告诉他亭中老人与那疯丫头的关系了,如果说多了,怕是惹得这家伙真发起了浑要找那个老头决一死战。那才令人头疼。

圣山之道仅有一条,但这条大道的岔路口却有万千,万千小路又有无数幻境。这些路并不是一味地蜿蜒向上,若不是清楚这里的地势,走在小路上的人都会觉得深处平原般,哪还有半分登山的感觉。

秋色渐浓,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或许是两人所走的道路太过偏僻的缘故,放眼望去。可见远方云雾缭绕,脚下落叶枯黄。一路上除了偶尔会蹿出几只不开眼的吃人妖兽以外,倒真没遇到过多少阻拦。这圣山之行却不如楚歌原先想象的那般困难。

两人并肩走着,仿佛是猜到了楚歌的心思,张衡淡淡开口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来,登上圣山最快的人用了多长时间吗?”

“半月,三年前有个人仅用了半月时间便登了上去。”

楚歌微愣,张衡嘲讽道:“你以为呢?真要是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参加青云大会的人不知道会增加几倍。那些妖兽算什么,真正的危险从来都是隐藏在暗中的,圣山对人的考验就在这些地方,如果你通过不了,凭什么让你进入书墓获得宝物?”

“有道理,倒是我异想天开了,三年前……那个人很厉害么?”

张衡转头就像看向楚歌眼神犹如在看待一个白痴般,这家伙既然一心想要进书墓,为何半点准备都没有?张衡觉得有些无语,看着山道旁的一棵青树,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眼里的惘然之色一闪即逝,只是声音有些凝重地说道:“那时候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应该清楚,我家要是想知道大陆上的一些事情并不算难。上一次圣山开启是在三年之前,那时候的书山的新学生中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其中便以箫章为首,那家伙是个怪物,入学第一年除了甲上考生之外,能拿的名头都被他拿了个尽,说起来,倒是比你现在还风光些。”

楚歌苦笑一声,说道:“你见过那个风光的人处处遭受排挤的?”

张衡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脸上的凝重之色不减反增。

“那个怪物十二岁便聚星成功,三年前他应该是十六岁,你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便打败了当时的青云第一,那该是多风光?那时候与他齐名的那个人你印象应该还算深刻,西陵第二子,子路,同样惊才艳艳,那次青云大会他们两个应该是主角才对。”

“不过……”张衡刻意将语气一顿,看着楚歌不自觉露出来的期待表情,他才得意道:“谁也不会想到,从西海驶来了一叶孤舟,孤舟上站着一个白了头的年轻男子,不知为何闯进了书山的禁制,来到了圣山脚下。当时那些老头都是惊呆了眼,以为是异魔族的奸细混了进来,但夫子却亲自出面将那些人拦了下来,然后老院长们就这样站在山脚下,看着自己的爱徒一个个败在他的剑下。”

“一个人,一柄剑,从山脚杀到山顶,到最后就连萧章与子路两个都没拦住他。但更奇怪的是,那个人最后却没有进书墓,他对那些传承宝贝好像根本就不感兴趣,他登顶之后就站在那块刻着青云百子名字的大青石碑上望着西方,枯坐了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衡说到这,表情都不由有些兴奋起来,似乎是找到了知音,那个青云第一当真是潇洒,登顶圣山却不进书墓,这千百年来恐怕也只有他一个。

楚歌微愣,惊讶道:“你是说,他辛辛苦苦杀上来就是为了看风景?”

“鬼才知道,怪人的行为总是很难用常理解释。”

“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那是青石碑上第一个位置刻着的两个字。”

楚歌愣了愣,然后脚步猛然停了下来,双眼盯着前方如同见了鬼一般。穿过崎岖怪石之后,两人也走到了这条小路的尽头,而谁也没有想到,路的尽头竟是一片断崖,两条粗大铁索自断崖处延伸进了云雾里,不知绵延多长便算作了一座索桥,地形异常崎岖险峻。这圣山之上似乎存在着某种禁制,别说聚星,就连星丹强者都无法御空而行,说白了,像张衡楚歌这样的年轻高手在这座山里也会有摔死的可能。

当然,两人现在都不知道那断崖有多高,索桥有多险,实际上就算他们知道了,恐怕暂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因为他们的脑袋此时都是一片空白。

索桥前方躺着几具尸体,从服饰来看,这些人都是书山学生,鲜血染红了地上的几株杂草,血液还未凝固,应该是才死去不久。这座大山似乎已经开始向登山者们展露它的狰狞面目了,这两个家伙手里都沾过鲜血,区区几具尸体当然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失态。

两人隔那些尸体并不远,甚至可以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他们可以很轻易地看清那些死人的面貌。有一个人是楚歌极为熟悉的,那个叫作庆丰的年轻丹师,数月前他挑战并且千辛万苦战胜的那名青云高手已经成为了具尸体,摆在了他的眼前。

因为才死去不久,这些人体内的星辉还未彻底散去,楚歌很轻易地就能知晓他们的修为境界,除去两人外,其余四人皆是聚星,这些人的死法相同,也就是说,四名聚星加上两个星府死在了同一个人手中?那动手的人又该强大可怕到什么地步?

实际上两人失态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推导出来的可怕结论,而是他们看见了索桥前方,尸体堆里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并不算高大,一身黑衣,背着柄大剑,楚歌见到这道背影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说不清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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