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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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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我同样可以成为“技术”这个领域的“**师”。
帕萨里安的恐惧很怪异……怪异到了完全不匹配一个睿智的**师的身份的地步。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并非仅仅出于“个人意愿”这么简单……然而我却并不能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
这个时候帕萨里安已经抖了抖他的袍子,踏着墙头的积水向城下走去。我摆了摆手示意珍妮跟上我们,然后以一种极惶恐的语气在他身后说:“大师……您是不是产生了某种误会?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居住在那边,那家的主人是一位重病的单身母亲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从未发现……”
“我已经和他们打了好几次交道,扎西。”**师说道,“都是一些用魔法制作的、会思考的傀儡——那个暗精灵女王的杰作。那个女人通过某种方式学会了这门失传已久的技艺,并且对它进行了改进。于是现在的西大陆上出现了很多她的此类爪牙——秘密地猎杀低级法师、吸取他们的魔力,然后汇聚到那个暗精灵的身上。联席议会已经向她发出了三次警告,现在她竟然把那只贪婪的手抓伸到了我的身边——我必将让她好好体会一个法师的怒火。”
果然与我的推测一致……而且内幕更加惊人。现在我毫不怀疑那个女人已经得到了我的手札或者副本——因为那种吸收魔力的方法曾经是我脑海中一个尚未成熟的构想,而我将它记录在了我的手札上,其中运用了大量的秘语与暗喻,现在竟然被那个女人破解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魔法傀儡……能够思考的魔法傀儡这种东西,不是撒尔坦·迪格斯的造物么?那个北方的女人怎么会拥有这种技术?”我惊讶地问他,“还是说,他的那本手札已经落到了那个女人的手中?”
“那只是一个副本,孩子。米伦·尼恩已经存活了超过二百年,相对于精灵们的漫长生命来说,还仅仅是处于壮年期。如果那真的是一本迪格斯的完成的手札,相信我,现在她拥有了媲美从前的那位死灵君王的能力。”帕萨里安低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要找到那本手札,毁灭掉其中一些危险的法术,然后使用另外一些对我们伟大的事业可能有帮助的魔法技艺来改变这个世界,然后彻底地毁掉它,不再让任何野心家拥有这种力量。”
“野心家”……呵呵。我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如果说从前的我是一个野心家的话,如今我倒的确配不上那个称号了——在以帕萨里安为首的这四位疯狂的**师面前。
艾舍莉的房子里还亮着灯光,一男一女的两名佣兵在倚门口用不大的声音调笑着,手里端着两个木头杯子,里面大概是艾舍莉从前为我买来的苹果酒。
唉,艾舍莉,艾舍莉。这个让我产生了淡淡的怜惜和好感的小姑娘,竟然是一个魔法傀儡么?在我的那颗心原本有了些缝隙开始动摇,想要去试着相信一些美好的事情的时候,竟然又被欺骗了么?
珍妮已经发现气氛有些异样,从后面赶上了我,在我的耳边低声问:“穆……马克,怎么了?”
第八十章霸气外泄
“艾舍莉。她是帕萨里安大师的一个敌人制作出来的魔法傀儡。同时也是我们敌人。”我尽量让自己不带任何情感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在那两个佣兵注意到我们的时候向他们勾了勾,示意这两个人走过来。
外面下着大雨,他们的身上干燥而暖和。因此这两个家伙更不愿意冲进雨幕里,再将自己弄得满身泥浆。然而我们停留在了房子的不远处灯光所不能完全照亮的黑暗当中再不肯向前走,我又接着向他们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这两个佣兵终于了解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加之他们见到了我——我在城头和城下的两次战斗中定然给这些安德烈属下的战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谨慎地向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将手中的被子放在了地上,轻手轻脚地跑到了我们这边来。
“里面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我低声问那个男性佣兵。
这个人似乎听说了帕萨里安的身份,同样也知道了我的法师身份,于是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他收起了佣兵们一贯玩世不恭地态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面色阴沉、沉默地注视着那栋房舍的**师,然后用恭敬地语气对我说:“安德烈团长刚才经过这里去村政厅报告战况的时候叮嘱过我们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因为那是您的朋友。从那以后他们就都待在了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也没有离开过。……大人,有什么不妥么?”
“你们做得很好。”我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帕萨里安,“大师,您打算怎么办?”
但那个女佣兵小心翼翼地打断我的话:“不……我似乎听到了呻吟声——就在安德烈团长离开之后不久……”
那男性佣兵低声呵斥她:“薇尼!不要在两位大人面前开玩笑。”
“的确是真的,就在刚才,我们……的时候。”那女人的脸上浮现出红晕来,不甘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补充道,“不是我的声音,我听得到,似乎是房间里那个小男孩的声音。”
那男人用力将她拉后了一步,然后略显局促地向我解释:“大人,我们实际上……我们……您晓得的,打了一夜的仗都需要放松一下,但是他们的确没有离开这屋子……”
我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两个人的私生活,而是想起了帕萨里安说过的那句话——魔法傀儡们为那位暗精灵**师吸取精神力。那孩子是一个天生的巫师,精神力量更是强大得出人意料——他曾经在那个兽人巫师对我发出精神震荡的时候帮助了我,因此我才将他从一片混乱中带离出来。如果我是那个魔法傀儡的话,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时机。
我开始有些后悔让那个孩子同那对母女待在一起了。在我看来,如果艾舍莉是那个傀儡的话,那个妇人倒更可能是一个无辜者——大概是艾舍莉通过某种方式占有了这间屋子,然后让那女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这样一个演技出众、下手冷酷无情的女人如果再对那个孩子做些什么,我可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珍妮还在我身后低声问:“是不是弄错了?那姑娘……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那样的人。我没法儿动的时候她常来我的房间看我,又在我的自言自语,甚至还为我换洗脏衣服……那种脏衣服,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的。如果她是一个平民女孩儿倒还正常,可如果要说她是一个……你们所说的那种人的话……”
“去看一看,一切就都明了了。”帕萨里安挥了挥手,大步向前走了出去。但就在此刻,我们都听到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那是一个女人声音,尖锐刺耳,甚至穿透了大雨落地的声响,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
那是艾舍莉。我从未想过那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小姑娘会发出如此刺耳的尖叫,就像是被人施加了“**解剖”这个法术,感受着生者所不能承受的痛苦,精神上却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在一瞬间就超过了因为年老而无法与我相比的帕萨里安,然后持着我未出鞘的魔剑冲进了房子里。
艾舍莉母亲的那间屋子此刻屋门半掩,里面透出不断晃动的人影。而那女孩的惨嚎声音还在持续,并且愈发高亢,简直可以媲美“妖精的尖叫”这个法术。我们几个人带着一身的湿气踢开了房门,看到的却是远超我们想象的一幕——
那个叫做罗格奥的孩子正在站在床边的地板上,而艾舍莉则将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但此刻,她的手掌仿佛被一种力量牢牢地固定了在了那孩子的额头,无论她怎样翻滚嚎叫、甚至将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母亲”踢打得伤痕累累,也都无法挣脱出来。
她似乎是想要通过某种方式吸收那孩子的精神力,然而那孩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她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而罗格奥此刻双眼呆滞,像是陷入了沉思。但我和帕萨里安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极轻柔的手在触碰着我们的思维之海,另我脑海中记忆的某些法术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感觉很熟悉——是承受了“精神震荡”这个法术的感觉。但这种冲击极淡极轻,远远无法对人构成伤害,实际上更像是……一位**师在全力发散自己的精神之力。
而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那个孩子——一个由精神力构成的力场正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发散开来,而这似乎仅仅是一些收敛不住、外泄出来的力量。
那么他的思维之海中的力量,该可怕到何种地步?!
第八十一章我是一个魔法师
巫师们是天生拥有一种或者几种魔法的特殊群体,而他们所能够使用的魔法数量与魔法的威力成反比。一些巫师可以使用十几种需要法师们吟诵咒文才能施展的法术,然而威力却小得可怜。另一些巫师们终其一生只能使用一种法术,但威力远超法师们的想象。
巫师们的天赋魔法在出生之后、具有了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就会展露出来。然而这孩子在这里居住了几年的时间,却似乎从未展示过自己的天赋魔法。他的父母都是手工业者,不大可能有意识地隐瞒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巫师这个事实,那么这个小家伙可能就真的从未显露过什么与众不同的特点。
这就是说,这孩子很可能就是巫师群体中那极少数的另类——只能使用一种法术的巫师。这类巫师们所拥有的魔法通常稀有怪异,然而也会像其他巫师一样,在最初的几年中作为一种本能被使用出来,然后再被本人掌握、驾驭。
那么他的那个魔法是什么呢?
而他的精神力力量如此强大……甚至仅仅是外溢的那一部分就已然达到了师的水准。由这样的精神力量施展出来的天赋魔法,又会是怎样的效果?
这时候帕萨里安在我身边看着那孩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轻地感叹:“深不可测。”
的确深不可测。这样的精神力量,不应该出现在主物质位面。即便是曾经的神祗分身——据那位堕落成为深渊领主的师雷斯林的记载,其精神力量也仅仅相当于一个传奇法师。而这孩子的精神之力甚至超越了神祗的分身,就连我在全盛时期、自命为半神的时候,与他相比也像是一只蚂蚁。
艾舍莉试图吸收这样一个人的精神力……我自然能够想象得到那是怎样的后果。就像是一个倒霉的凡人被“放逐星界”这个魔法弄去了只有诸神才能居住的星界——那里是由纯粹的能量所构成的界面——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就会被撕扯得粉碎,然后灵魂也将被被那些狂暴的能量之海吞噬——除非他是一个精神力量强大到了可媲美神祗分身的师。
如果这孩子拥有神力的话……我甚至毫不怀疑他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小小的世界。
这个时候艾舍莉的叫声开始减弱,动作也迟钝了下来。她放在罗格奥额头上的那只手开始松动,然后在她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呻吟之后滑落到地上。她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我们,眼神惊慌失措,亚麻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胸口……竟然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候的样子。
然后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倒踢着地面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刚才被她踢打得满身伤痕的母亲旁边,用力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颤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而那位妇人的双目呆滞……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回应。
我有些惊讶了……然后感受到了一种令我的心轻轻抽动的感觉。
她是一个魔法傀儡,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的母亲。然而罗格奥的精神之海似乎损毁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使得她将从前那段虚假的回忆——与这位“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当成了真实的印象。现在这个精神混乱的魔法傀儡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少女……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都变成了我从前认知的那个艾舍莉。
“我们……似乎没有必要非得杀死她了。”珍妮在一边轻声说,然后试图接近那女孩。然而她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狗,用力地挤进了椅子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但此刻她的身上又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先是皮肤变得苍白,然后是双眼变大,接着一对人类的耳朵开始向上生长,直到又长出了三分之一的大小。最后她头发上的颜色褪去,变成了最纯净的银色。
一个女性暗精灵。
然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斑点,接着逐渐加深,直到整个面庞都被那些褐斑覆盖,变得像一个垂死的老妇人。而她的脖颈上开始出现裂缝——像是胶皮失去了弹性,在烈日的曝晒之下开裂了。一种奇怪的香气扩散开来——那是被填充在她身体之内的尼麻、香料、魔法材料的味道。那个召唤了恶魔的法术一定消耗了她太多的魔力,加之罗格奥对她精神层面的冲击,使得她无法再维持一个傀儡的完整形态。
事到如今,似乎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动手杀掉她了……这不会是伪装。等待她的命运,将是失去行动的能力,而依旧维清醒的意识,直至几年或者几十年后魔力耗尽——这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折磨。
那男孩站在原地,忽然抬头向我看了过来。眸子干净透彻,仿佛刚才仅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然后他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了我湿漉漉的衣角。他的动作是那样自然,好像我本来就应该是他的监护人或者父亲,而他刚刚同一个玩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乖巧地走了回来。
甚至没有一个人想到过阻拦他走过来。
我与他再一次像我们在那栋房子里一样对视,只是此刻我已无法再将他当成一个“具有神秘学天赋”的孩子了。他不是一个孩子,他是一个……怪物。
帕萨里安皱起眉头,俯身轻声叫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然而那孩子仅仅转头轻轻地瞥了那师一眼,就躲了在我身后,任由我袍子上的雨水将他的薄外头浸透——就像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普通人。
我转头向帕萨里安摊了摊手,示意我也没有办法。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何如此依恋我——要知道当初我可是用了两剑、险些要了他的性命的。
“那么,就让他跟着你吧。神奇的小家伙。”帕萨里安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脸上呈现出了丑陋又恐怖的龟裂斑纹的艾舍莉,转身出了房门。
天边终于开始放亮,但豪雨依旧。夏月已经结束,而今天是秋月的第一日了。
我是一个魔法师,我曾经在古鲁丁的海岸边拥有一座两层的小小法师塔。
沿着我所在的悬崖另一面的斜坡走下去——那斜坡的绿草地上上必定长年盛开着白色的小花朵——是一条算不上繁华也算不上偏僻的路。大约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从远方的奇岩城走来的旅人经过。他们之间有吟游诗人,为我带来远方的故事;有游走的小贩,为我带来我缺少的骨粉、煤炭。有的时候运气好,甚至还能买到秘苏里合金或者月长石。
当然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的旅人。他们穿着亚麻粗布的外套,神色警惕而匆忙,防备着可能从草地里忽然跳出来的魔法生物,或者喜欢成群打劫人类的小哥布林,或者卡布兽人。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晚风就开始刮起来。
而我在某一天早上,在晨风里走上那一条路,离开了那一种生活。我曾经以为有一天,当我摆脱了最初的那种懵懂混沌之后自己会很幸福——我会成为一个睿智的师,或者一个见多识广的旅人。
然而此刻我面对着屋外的断壁残垣,再看不到白色的小花朵。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想念古鲁丁海岸边清晨的阳光与带着腥气的海风。然而此刻……我必须走下去,直到终结这场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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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完)
第一章密谋
塔米拉行省与博地艮行省间隔着一条山脉——切尔西山岭。而怀尔河就是自从这条山脉发源,然后将欧瑞王国分为南北两边。旅者们常说,切尔西岭、怀尔河是南北欧瑞的分界线——一旦越过了这个边界,就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欧瑞的春天与秋天极短。虽然都有着九十天的长度,然而过了秋月的一半之后,树木的叶子就都已经褪色了。这个现象在偏北方的塔米拉行省尤其明显。在我们度过了怀尔河、来到切尔西山岭边缘之后,我第一次切实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高大的榆树撑起茂盛的树冠,而树冠上的绿叶都变成了淡黄,又扑洒在林间地面,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金黄地毯。此刻一轮巨月高悬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之上,周围散落着点点繁星,用它们的光芒为整片森林镀上了银辉。
我独坐在一颗高大的榆树下,背靠粗糙的树干,手里捧着一本边角饰以黄铜的魔法书。这是帕萨里安赠予我的礼物,记载了不少简单却实用的法术。虽然其中的一些法术咒文与我先前的那本略有重合,但仍旧让我掌握了不少新的东西。
记忆新魔法的过程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是一种折磨——法师们在向脑海中刻印从未接触过的魔法时,或多或少总会有头晕和恶心的感觉。而我正在努力适应它们,好快些将这些威力不俗的魔法变为己有。
远处的佣兵们生起了篝火,跳跃的火光将他们的面庞映成了橘红色。这些平日里粗俗无礼的家伙们此刻却变得颇为安静,就连彼此之间的嬉笑怒骂都刻意压低了声响。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存在,更是因为停留在更远处的那辆马车——帕萨里安正在车内休息。那一个传奇法术令师消耗颇大,即便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他依旧没有从精神的疲惫当中完全复原。
当我再一次皱着眉头试图重新记忆一次“催眠术”这个魔法的时候,安德烈踏着落叶走了过来。坐在我不远处试图与那个孩童沟通的珍妮只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就没有再阻拦他。而后这个蓄有浓密胡须的皇族后裔走到我身边,靠着树干惬意地坐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转头问我:“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你可怎么看得清?”
“一个法师总有自己的办法。”我拾起一片韧性还算不错的枯叶夹在书页当中,合上了那本魔法书,向他笑了笑,随即收敛神色压低了声音,“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正是要问你这件事。”安德烈又向我这边靠了靠,做出在与我闲聊的样子,“你知道你要求的是什么吗?你要我杀死一个法师……杀死那种我从前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人物!”
“你胆怯了?”我轻声笑了起来,“一位师就坐在对面的车里,你还有另一位星袍法师的帮助与谋划——算起来你已经见到了西大陆上仅次于巨龙与神祗分身的人物,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但我从未做过这种……我没有一丁点把握的事情。何况我的兄弟们——他们的生命同我的一样宝贵——”
我猛然抓住了他的袖口——里面藏着一小瓶粉红色的液体——我从那个星袍学徒那里得到的战利品,可以令魔法师口舌麻痹、无法施展魔法的东西。“我最后对你说一次——拿上师的信物、在我对你说过的位置找到一些东西,然后走到马克西姆斯的面前,获得他的信任,接着在他的食物里加入这瓶德布理的血液——他马上就会变成一个不能施展魔法的废人。然后我不管你牺牲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是雇佣路边的某些游手好闲的亡命之徒——给我杀死他!布置好现场!回来找我!”我低声喝道,“就因为你的犹豫和所谓情感,我已经容忍你浪费了一天的时光。如果在帕萨里安见到马克西姆斯之前他还没有被杀死,我就会被曝光——而你,你做好了承受一个师的愤怒的准备了没有?打定主意放弃那个重建欧瑞帝国的的理想了没有?!”
他因为我这罕见的严厉语气而吃了一惊——即便他知道我是一个法师,也还无法完全接受自己被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呵斥的事实。于是他对我怒目而视,试图挣开我抓住他的手。而我毫不留情地回瞪了过去,被魔法“真实之眼”加持过的双目因为我高度集中的精神力而泛起淡淡的荧光。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之中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他终于愤愤地转过了头,站起了身。
“明天,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但你今晚最好能想出一个让那位师满意的借口。”他低声说道,然后哼了一声,大步踢开落叶从我身边走开了。
“嗨!”我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他的脸上兀自带着明显的怒意转过了身,我随即扬手抛给他一个小东西。他借着月光看清了那道微亮的轨迹条件反射般地接住了它。摊开手——那是一枚淡金色的铜制戒指。
“一枚幸运戒指,我做出来的小玩意。但愿你平安归来。无论如何,现在我可不想失去你。”我耸了耸肩膀,又低下头去,翻开了我的书。
我透过额前垂下的头发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挺复杂,挺有趣。其实这个家伙……倒是个情感挺丰富的人呢。我在心里暗笑起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而我的面孔隐藏在树木的阴影之中,他可弄不清楚我的表情——然后转身再次走开了。珍妮忧心忡忡地转头看了看我,似乎欲言又止。她一定是觉得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与她从前所想差别太大——那是那种满腔豪情的惩恶扬善,而是充斥了太多以她的阅历还远远不能理解的谎言与欺瞒。
但至少我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做的事情……至少在我找回我的手札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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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睡好,脑子不清醒,写得不满意。有时间再修改吧。其实有的时候追求数量啊……自己都感觉行文挺粗糙的。大家海涵
第二章窃听者
记忆新魔法的过程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是一种折磨——法师们在向脑海中刻印从未接触过的魔法时,或多或少总会有头晕和恶心的感觉。而我正在努力适应它们,好快些将这些威力不俗的魔法变为己有。
远处的佣兵们生起了篝火,跳跃的火光将他们的面庞映成了橘红色。这些平日里粗俗无礼的家伙们此刻却变得颇为安静,就连彼此之间的嬉笑怒骂都刻意压低了声响。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存在,更是因为停留在更远处的那辆马车——帕萨里安正在车内休息。那一个传奇法术令师消耗颇大,即便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他依旧没有从精神的疲惫当中完全复原。
当我再一次皱着眉头试图重新记忆一次“催眠术”这个魔法的时候,安德烈踏着落叶走了过来。坐在我不远处试图与那个孩童沟通的珍妮只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就没有再阻拦他。而后这个蓄有浓密胡须的皇族后裔走到我身边,靠着树干惬意地坐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转头问我:“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你可怎么看得清?”
“一个法师总有自己的办法。”我拾起一片韧性还算不错的枯叶夹在书页当中,合上了那本魔法书,向他笑了笑,随即收敛神色压低了声音,“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正是要问你这件事。”安德烈又向我这边靠了靠,做出在与我闲聊的样子,“你知道你要求的是什么吗?你要我杀死一个法师……杀死那种我从前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人物!”
“你胆怯了?”我轻声笑了起来,“一位师就坐在对面的车里,你还有另一位星袍法师的帮助与谋划——算起来你已经见到了西大陆上仅次于巨龙与神祗分身的人物,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但我从未做过这种……我没有一丁点把握的事情。何况我的兄弟们——他们的生命同我的一样宝贵——”
我猛然抓住了他的袖口——里面藏着一小瓶粉红色的液体——我从那个星袍学徒那里得到的战利品,可以令魔法师口舌麻痹、无法施展魔法的东西。“我最后对你说一次——拿上师的信物、在我对你说过的位置找到一些东西,然后走到马克西姆斯的面前,获得他的信任,接着在他的食物里加入这瓶德布理的血液——他马上就会变成一个不能施展魔法的废人。然后我不管你牺牲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是雇佣路边的某些游手好闲的亡命之徒——给我杀死他!布置好现场!回来找我!”我低声喝道,“就因为你的犹豫和所谓情感,我已经容忍你浪费了一天的时光。如果在帕萨里安见到马克西姆斯之前他还没有被杀死,我就会被曝光——而你,你做好了承受一个师的愤怒的准备了没有?打定主意放弃那个重建欧瑞帝国的的理想了没有?!”
他因为我这罕见的严厉语气而吃了一惊——即便他知道我是一个法师,也还无法完全接受自己被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呵斥的事实。于是他对我怒目而视,试图挣开我抓住他的手。而我毫不留情地回瞪了过去,被魔法“真实之眼”加持过的双目因为我高度集中的精神力而泛起淡淡的荧光。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之中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他终于愤愤地转过了头,站起了身。
“明天,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但你今晚最好能想出一个让那位师满意的借口。”他低声说道,然后哼了一声,大步踢开落叶从我身边走开了。
“嗨!”我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他的脸上兀自带着明显的怒意转过了身,我随即扬手抛给他一个小东西。他借着月光看清了那道微亮的轨迹条件反射般地接住了它。摊开手——那是一枚淡金色的铜制戒指。
“一枚幸运戒指,我做出来的小玩意。但愿你平安归来。无论如何,现在我可不想失去你。”我耸了耸肩膀,又低下头去,翻开了我的书。
我透过额前垂下的头发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挺复杂,挺有趣。其实这个家伙……倒是个情感挺丰富的人呢。我在心里暗笑起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而我的面孔隐藏在树木的阴影之中,他可弄不清楚我的表情——然后转身再次走开了。珍妮忧心忡忡地转头看了看我,似乎欲言又止。她一定是觉得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与她从前所想差别太大——不是那种满腔豪情的惩恶扬善,而是充斥了太多以她的阅历还远远不能理解的谎言与欺瞒。
但我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做的事情……至少在我找回我的手札之前。
记忆法术使得我头晕目眩,甚至连嘴里也干燥起来。我将魔法书收进我的袍子里,然后一个人走去小河边打算弄点儿水喝。穿过了一片叶子发黄的灌木丛,拨开几条树枝,终于见到了那条月色下闪耀着点点银光的小河。但我在树枝之后停住了脚步,然后小心地放开了那几条挂满了黄叶的榆树枝,令它们将我的身影掩藏在了黑暗里。
因为正有两个人站在河岸边——一人披着佣兵团配发的那种粗布厚斗篷,一人穿着一件半身的皮甲。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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