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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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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那个穿着黑棉甲的汤姆森正与另外一个佣兵忙着应付两个挥舞着流星锤的兽人战士,无暇为他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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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在城头(二)

但最要命的是,因为他被兽人大块头缠住,另外又有两个兽人咆哮着翻上了城墙来。强尼举起的他那柄变了形的剑,对我喊道:“嘿!我去对付左边那个,你对付右边那个胳膊受了伤的,然后我们——”

我可没有功夫听他啰嗦。就在他转过头确认我听明白了他的话的时候,我已经通过他背甲上尚未凝固的鲜血完成了“寒冰锥”的施法,然后飞快地抬起了我的右手。一点寒气在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光芒并且下意识地准备眨眼的时候浮现在我掌心的前方,而后在他的上眼皮碰到下眼皮的一瞬间迅速地生长为一支小臂粗细、飞快旋转着的冰锥,接着在他张大了嘴、睁开了眼的一刹那“嘭”的爆射出去。

那两个刚刚在城头站稳的兽人粗壮的身躯上立时被轰出了两个可怕的血窟,然后像落叶一样被那力量推下了墙头。粗大的冰锥在穿透它们身体的时候破碎爆开,又从它们的体内带走了更多的血肉,在它们身后造成了一个足有脑袋大小的可怕伤口,同时用更细小的冰晶对还在攀爬的兽人士兵造成了一次无差别的杀伤。

强尼被吓了一大跳,像见了鬼一样地从我的身边跳开:“见鬼,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但我没空理会他,略一停顿、集中了注意力之后又对陷入苦战的安德烈大吼:“和他比一比力气!”

他在刚才两个兽人被轰下城头的时候就发现了我,而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此刻更是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于是在兽人百夫长再一次用双剑向他大力砍下的时候,他没有躲闪,而是站稳了脚步用他的那柄剑脊颇厚的阔剑向上一格,在飞溅的火星当中接下了它的一记劈斩。

那绿皮的蠢货竟然低吼了起来,似乎在嘲笑安德烈的不自量力,而后一点一点把刀刃压向身下的人类战士……全然没有注意就在刚才,它的两个部下已然被轰飞了出去。

“就是现在!”安德烈大吼。他的话音未落,我手中的“魔法飞弹”就飞射了出去。这发光的能量球在夜色里格外醒目,那兽人还在狞笑的丑脸瞬间爆成了一团血肉,四溅的碎末沾了安德烈一脸——我想他再也不会愿意吃肉羹汤了。

他抹了一把脸,跳起来帮着汤姆森解决了那两个使用流星锤的麻烦家伙,才拉着我退到了城墙另一侧,大声喊道:“你上来做什么?!”

“撤退!集合所有的人撤退!”我用力地挥手,“把兽人首领给放进来,**师能干掉它们!他就在城墙下面!”

“那就让他上城头来干掉它们!”撤退这个词语似乎刺激到了他,他大吼着用左手捶打自己的胸甲,“我们打了一个小时,却要撤退!这么多兄弟的命都留在这片城墙上了!让他上城头来,干掉那些兽人,别躲在后面!”

他又看了看站在一边张着嘴,盯着我发呆的强尼,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还活着的话就滚去战斗!”

强尼被这一脚踹醒,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背上的柳木魔杖,然后拎起他的剑就冲进了人堆,嘴里还在大叫:“他妈的,法师!我见到了一个活的法师!”

我倒是能够理解安德烈的心情——他的“失落之剑”佣兵团有不少战士都死在了这里,他当然不愿意丢下这片阵地。然而帕萨里安也不能在城头使用那种诸如“流星陨落”、“位面崩塌”之类的可以一次抹杀掉上百兽人的高阶法术或是传奇法术——因为准备的时间太长,**师的安全在城头得不到保证。也是因为准备的时间太长、而我们的目标又是那个控制着魔化疫病的兽人,于是对方就会有充足的时间感觉到天地之间的异象,然后在广阔的平原上进行转移。

只有让它们进入村庄里,在这个被围墙包围、被狂乱的人群占满的村庄里,才无处可逃,才可以让我们集中兵力在它入城的那一刻出其不意地冲入军阵中,击杀那个魔力的源头。然而此刻兽人双旗已经越来越接近城门,那里的守军也随时有溃散弃门的可能,我只能用最简练的语言向他说明事情的经过。

但没等安德烈表态,他身边那个黑甲的汤姆森就在一剑将一个兽人从城头劈下之后喊道:“他说得对,大人,城门已经攻破了,我们守下去也只是自寻死路!你带大家走,我和獠牙小队拖住这些绿皮!”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个我在路上遇到的、面色阴郁的年轻人,一个要我保留着那一枚欧瑞银等他有命活着来取的年轻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要求留下来执行这个几乎是必死的任务……安德烈的统御力可见一斑。似乎我的确没有选错人。

安德烈又看了看我,最终打定了主意,重重地敲了敲汤姆森的肩膀上,在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夜风里沉声道:“答应我,一定不要死!”

黑发的汤姆森仰头露出了少见的笑意来,向我一努嘴:“他欠我一枚欧瑞银。拿到那银币之前,我死不了。”

安德烈扳着他的肩膀晃了晃,随即松开了手,在墙头跑动起来,高声呼喝:“利刃、锋芒、,跟我支援城门!跟我走!獠牙小队接手防御!”

佣兵们立即乱哄哄地跑动了起来,而强尼——他竟然是利刃小队的指挥官——挥舞着长剑大喊:“利刃小队跟我走!”顿了顿又喊道:“威尔接替约翰的位置,带上锋芒小队,都给我动起来!”

原来刚才那个因为眼睛被兽人的血遮住而死掉的约翰,就是“锋芒”小队的指挥官。我看了强尼一眼,发现他也向我投来了一瞥,然后又迅速地转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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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罗格奥…塔里佛斯

兽人的战士们已经涌进了城门,城门守军在做最后的抵抗。虽然因为城门狭小的地形限制的关系兽人的兵力优势并没有体现出来,然而它们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却使得人类的守军节节败退。

安德烈收拢了六十多个人——这是他的佣兵们和其他临时归他管辖的其他战士。我们赶到城下的时候帕萨里安正在在上构建一个法阵。大量价值不菲的魔法材料被他抛洒在空中——而这些材料所代表的金钱足以买下供三千卡布兽人食用两年的粮食。这里距离城门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中间有零散的房舍、辎重、燃烧的火焰和人兽的尸体。它们为帕萨里安提供了掩护。而另外一重保障则是这些战士们——即便是**师,在准备一个传奇法术的时候也会出现长时间的呆滞,于是就只能依靠他们来抵抗那些兽人以及失去理智的村民。

一个由秘银粉末、月长石粉末和独角兽尖角粉末构成的五芒星已经被刻印在了地面上,五个尖角顶端摆放着坚硬的蓝宝石,确保魔力不会逸散,并且在帕萨里安的精神力催化下开始与高穹之上的北辰之星共鸣。**师高举魔杖站立在五芒星阵的中间,眼睛望向虚空,开始吟诵那段长达三百四十四个音阶、耗时二十六分钟的咒语——传奇法术“位面崩塌”的咒文。

从此刻起,他将不能被打扰,不能被攻击,不能具有自我意识,不能移动分毫。

我们必须将卡布兽人以及玛克兽人的正规军堵截在城门之内,让它们在法术即将完成的一刹那、感觉到异常的一刹那无处可逃,直至被位面崩塌时产生的力量彻底毁灭。

艾舍莉母女——这对整个村庄里最幸运的平民被围在了中间,而珍妮离开了他们,随我一同潜入黑暗之中。

我们来到距离艾舍莉的房子最近的一户人家的后门前,一脚踹开了它。原本敲打着木门的男主人立即仰起头踉踉跄跄地向我们扑了过来。我毫不迟疑地挥剑斩下了他的脑袋,又将他的身体踢得向后倒去。鲜血从脖颈里喷了出来,浸湿了一大片地面。

珍妮在我身后试着关上后门,然而从旁边的厨房里又冲出了一个纤细一些的身影——那大概是这家的女主人。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切菜用的小刀,虽然动作并不快,但短短的距离使得那刀锋险些就刺进了珍妮的脖颈里。

长年的训练使得珍妮条件反射般地错身、拔剑、劈斩……然而剑刃却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停了下来。我看得到她眼睛里的犹豫——即便知道这些人此刻都已毫无理智,但她还是不情愿杀死这些平民。

那个女人倒是没有丝毫迟疑,挥舞着手上的小刀向她的胸口狠狠地扎过去,珍妮则双手握剑,顺着她的动作一路后退,直至后背抵到墙壁,退无可退。

“杀了她!”我低声喝道,却并未出手。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保卫我安全的战士,可不是一个只会对我缠绵的小姐。

她微微侧脸看了看我,又咬紧了嘴唇,最终用她那包裹着铁皮的靴子在那女人的小腹上狠狠一踢,将她踹退了两步。然后平端起剑指向那个女人。而后者再一次毫无理智地扑了上来——正将自己的心口送到了剑刃上。

我连忙伸出手去揽住珍妮的腰,在那女人被刺破的心脏将鲜血从伤口里挤压出来、喷射到她身上之前把她拉了过来。我不知道这种被魔力催化的疫病通过什么方式传播,但体液的确是一个只得怀疑的重要途径——即便她有安塔瑞斯之盾的魔力庇护。

“下一次,别犹豫。”我在她耳边说,“因为你下一次的犹豫,很可能就葬送掉了我们的性命。”珍妮的头发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脖颈里则是少女那种特有的馨香。这气味暂时地掩盖了房间里的血腥气,又伴随着她局促地点头动作而扩散开来。然而我却在这香气里又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们此刻背靠在这户人家的大衣柜上,衣柜门因为刚才战斗的撞击而半掩着。而就是从那衣柜门的缝隙里,又传出来些血腥味儿来。

法师们的感觉通常极其敏锐——因为长期与星辰魔力沟通、**得到了淬炼的缘故。于是我在闻到这味道之后立刻推开了珍妮,毫不迟疑地一剑刺进了衣柜中。

薄木板被魔剑轻而易举地穿透,而只要我的剑刃一碰到里面的那个人,哪怕仅仅是划开了一道口子,那躯体里的血液也会像被切断了动脉一样喷涌出来。但令我惊异的是,里面的那个人竟然避开了我这一击——我感到自己的剑刺空了。

我立即将它抽了出来,再次狠狠地刺了进去。

竟然又刺空了!

我虽然不是珍妮那样经过了长期严格训练的战士——然而我的身体因为星辰魔力的淬炼和药物的改进,总是要比平常人更加优秀的。但此刻,我竟然一连两剑都没能刺中那个人——而对方还是躲在狭小的衣柜里。

也就是在两击之后,里面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啊——!”

竟然是一个清醒的人,还是一个孩童的声音!我一把拉开了柜门,里面的景象因为我的黑暗视觉而一览无余: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胳膊上流着血——我看得出那是抓伤,很可能是由他的父亲或者母亲造成的。他缩在一堆破旧的衣物上面,肩膀上则趴着一只病恹恹的翠绿色家仙子。而他脑后的木板上,分别留有两道印痕——那是我的魔剑留下的印痕。

这个家伙的运气是如此之好,竟然躲过了我的两击,还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我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名字——罗格奥·塔里佛斯。艾舍莉的钱币被家仙子藏起来的时候,曾经跟我提到过邻家的一个小男孩,罗格奥·塔里佛斯。她说他能够看得到有小奇怪的小东西偷走了家里的钱币,周围的人却将他当成怪人。这说明这孩子拥有神秘学的天赋,还是极强的神秘学天赋——他可以看到家仙子这样的魔法生物。

这也恰好说明了为什么他会躲在衣柜里,安然无恙——因为那疫病似乎对拥有魔力、或者被魔力庇护的人或物不起作用。

我本打算潜入这栋距离城门干道一百多米的房子里,在阴影的掩护之下通过魔法为守军提供一些援助,却没想到碰巧救了这个小家伙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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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中“法师”和“巫师”是有着严格区别的~我记得我在前文里曾经有一次错误地使用过“巫师”这个词,但是现在找不到了。哪位好心人看到了告诉我……

第六十八章在城门(一)

我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不对劲儿,然而那种感觉却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我索性不去管它,几步跨到窗前,将木质的窗板推开了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远处的战斗激烈而血腥。兽人战士几乎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家伙,就连最强壮的人类士兵也不过堪堪与他们最普通的战士相当。不少用兽人使用的是钉头锤、流星锤、狼牙棒之类的铜制重兵器,一旦被它们砸到身上,立即就是个脑浆崩裂、骨骼破碎的下场。然而人类士兵退无可退——他们知道即便逃跑最后也逃不过屠城的命运,因而斗志额外顽强。

此刻时间大约过去了七分钟,还有十九分钟帕萨里安的法术才能施展出来。古鲁丁正规军的枪兵队组织起了进攻阵形,试图以长枪阵将冲进城门的兽人驱赶出去。但那些绿色皮肤的家伙愤怒地嚎叫着扑了上去,即便身体被长枪洞穿,依旧以恐怖的生命力支撑着自己向人类守军的队伍里甩出他们的兵器,砸倒那么两三个人。

人类的盾斧兵和盾剑兵在一个离我不远的指挥官的喝令下从两侧包抄,攻击那群兽人的侧翼,然而刚刚一接近,就有两三个人像是撞到了礁石的浪花一样飞到了半空——那里正有一个全身青铜铠甲的兽人武士挥舞着两只铁锤,随意一甩,便有人盾破人亡,鲜血四溅。

那个家伙身后斜披着一道暗红的披风,头盔上飞扬着暗红的长缨,竟然将他獠牙上翻的丑陋面孔衬托出了几分英气来。而他的身后则是装备较之卡布兽人更为精良,皮肤墨绿的兽人士兵——那是一个提玛克兽人帝国的千夫长。

他发现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类指挥官,立即呼喝着他身后的战士冲进了人类盾剑兵的队伍里,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而那个人类指挥官发现了他的意图,竟然半点儿退意也没有,反倒高高扬起了手里的长剑,督促那些士兵蜂拥上前。但这些士兵并不能阻挡那个青铜千夫长,他怒吼着用两柄巨锤为自己开出了一条血路,雄壮的身躯像是古代传说中的泰坦巨人,携着一团阴影向那个指挥官扑了过来。

我立即将魔杖用力地插进了房间里的黑土地面,右手从腰带的夹缝当中抹出了一点硫磺,口中飞快地诵念出一段咒语。火红的光亮在我的食指指尖凝聚起来,然后化为炫目的一点,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时候那个兽人已经将两柄大锤砸向了那个指挥官,后者飞快地躲向一边,他身后的两个枪兵则将长枪刺向了那个兽人。但兽人千夫长的动作出人意料的敏捷——他几乎是在对方躲闪的同时就随着他扑向了一边。两支长枪刺了个空,两柄铁锤却向那个指挥官的头顶压了过去。

我就在此刻出手——酝酿多时的炫目光点瞬间化作一道火红色的细线,伴随着我的魔杖的剧烈颤动喷发了出去。魔杖的加持使得“灼热射线”这个魔法的射程比我徒手施展的时候增加了一倍,那射线在一瞬间就贯穿了兽人千夫长坚固的青铜铠甲,又接连贯穿了他身后的六个提玛克兽人士兵的身躯。被灼热射线击中的金属部位立即融成了液体,又像水洇一样在铠甲原本冰冷光滑的表面扩散开来。滚烫的铜汁因为兽人千夫长猛烈的前扑动作而向后溅落——那正是包裹在青铜铠甲之内的**。

但在此之前他的心脏已经被我的魔法击穿,巨大的身躯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扑倒在地,击起一片烟尘来。他身后的六个兽人士兵也在同一刻毙命,盾剑兵的压力立时减轻了不少,呐喊着冲上前去堵住了缺口。

那个人类的指挥官立刻转身向我这边看过来。但这里都是隐藏在阴影当中的房舍,还有燃烧着的火焰映出的跳跃不定的阴影,他并不能确切地发现我的位置。于是他随即移开了目光,又指挥着人类的士兵扑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小小的胜利并不能阻挡兽人们的突进,越来越多的兽人武士涌进了城门,用身体挂满了枪兵的矛尖。而这些兽人战士的死去并不意味着威胁的终结——一个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身影出现在了城门的门洞之中。他的身材瘦弱、皮肤惨绿,粗黑的头发扎成了细小的发辫披散在后脑,眼睛却是诡异的血红色——那个被我的邪恶之灵附体的兽人指挥官,如今的兽人巫师。

他离我很远,我仅仅能依靠真实之眼看清楚他的容貌,然后就被他周围的兽人士兵们挡住了视线。但就在他出现在城门中之后,那些原本已经在枪尖上死去的兽人战士的身上忽然泛起了淡绿色的幽光。这幽光只有我看得到,也只有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淡绿色亡灵从那些尸体上站立起来,轻盈地从枪阵中间穿透过去,扑向后面的人类士兵。生灵一旦被亡灵触碰到就立即失去了生命力,就好像一场迅猛的疫病在人群中无声地蔓延,阵前的士兵立即扑倒了几十个——这似乎也是那个巫师所能召唤的亡灵的数量的极限。那些亡灵在触碰了生人之后又制造了更多的不死生物,人类士兵的阵线在这令人惊惧的神秘力量面前顿时土崩瓦解,而兽人们飞快地填满了空出来的土地,又制造了更多的尸体与鲜血。

此刻距离帕萨里安施展出他的法术还有十分钟,但依照人类士兵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怕他们撑不到十分钟,就会被兽人们冲进村庄里。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大批被魔化疫病感染的平民已经扑了上来,以牙齿和手脚作为武器与兽人一同对他们两面夹击。

一旦被这些兽人们冲进了城里,帕萨里安的法术可就徒劳无用了——因为“位面崩塌”原本是一个用于攻城的魔法,他已将法术的作用范围锁定在了城门附近,在完成之前再无法更改了。

第六十九章在城门(二)

于是我不得不与那个兽人巫师,也就是某种意义上“我自己”的一部分正面抗衡了。即便我无法使用出彻底地净化亡灵那样的法术,也必须给那些溃退的人类士兵一些信心,让他们能够再拖延一会,为**师换来最后那宝贵的十分钟。

我从腰带里抽出一个袋半个拳头大小的鹿皮包囊来,将窗户又推开了一点,用力抛了出去,正落在二十多米外的一处空地上。然后我对那个人类指挥官施展了另一个魔法——“幻音术”。于是我的声音立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在你身后二十米的地面上,有一个鹿皮包裹——去捡起它,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它洒在那些兽人军队的附近,我来帮助你们——我是帕萨里安的学徒,刚才救了你的人。”

那人听到了我在他耳边的低语,满脸错愕地转过了身,又开始向我这边张望。但好在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转身跑了过来,并且借着火光发现了地上的那个鹿皮包囊。然后他在手上掂了掂,抛给了身边的一个卫兵,又那个卫兵的身上取过了一柄手弩。

那个卫兵听到他的吩咐之后毫不犹豫地持剑冲向混战一团的人类与兽人,并且借着奔跑的惯性将那个包裹向空中猛力一抛——这个小东西并非引起太多的注意,直至那个人类指挥官抬起手弩,射出一箭。

包裹被箭矢嘭地射爆,里面的月长石粉末立即四处飞溅,纷纷扬扬地下落。

而此刻我手持魔杖,口中诵念出那个十六个音阶的咒文并且最终完成了这个魔法。

仿佛有一颗太阳在人群的上空猛然亮起,那些月长石粉末在一瞬间爆发出不可逼视的光辉。突如其来的白光令每一个生物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地上的每一片落叶都在刹那之间纤毫毕现。但这白光对于亡灵来说可不仅仅是光亮——“太阳闪光”这个魔法原本就对黑暗生物具有麻痹、杀伤的魔法加成,它们在这光芒下发出无声的嚎叫,再也顾不得凭借本能去夺取生灵的生命力,而是四散奔逃,试图找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庇护自己。

那个指挥官早有准备,仅仅在看到了这个魔法的效果之后稍微一愣,就再次怒吼着督促士兵向前冲杀:“杀过去!我们有**师帕萨里安!”

但我并没有像他一样喜悦,而是在法术完成之后飞快地为自己加持了一个魔法“黑暗豁免”。几乎就在我的这个魔法完成的一刹那,我的耳中忽然出现了一声炸雷一样的巨响。一阵看不见的狂暴精神力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从城门的门洞之中发出,轰击在我的意识层面之上。如果我的意识也有形的话,此刻它一定像是一块已经融化的黄油——还是那种被放在了狂风之中的、融化了的黄油——被这精神力量冲击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在我两次施法之后,那兽人巫师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此刻他正像之前对付帕萨里安一样,使用与我同样强大的精神力对我发出了精神震荡。但好在我提前为自己加持了“黑暗豁免”这个法术,使得他那扭曲邪恶的精神本源发出的冲击被我的魔法化解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再凝聚精神力量施展另外的法术了。我所继承的前世魔力只相当于从前的四分之二——其中的四分之一被我用于重塑今世的这具身体的灵魂,而另外一份则被我与这个邪恶之灵分享。因此我现在的精神力量还远远不能与帕萨里安相比,仅仅与那个兽人巫师的精神力量旗鼓相当。然而他现在是类似巫师的存在,能够使用几个依靠本能施展的法术,而我却不得不依靠法术书上记载的咒文来施法,这就使我在还没拥有更高阶法术的情况下处在了劣势。

那兽人巫师似乎感觉到了来自我精神层面的抵抗并不像他面对帕萨里安时那么强烈,于是精神震荡源源不断地向我冲击过来。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头脑里像是有无数锋利的小刀子在切割着我的精神之海,眼睛和耳膜都鼓涨得像是要爆裂开。

但是忽然之间,我的背后贴上了一样东西——隔着夏季轻薄的外衣,我感觉得到那是一个小小的、温热的手掌,一个孩子的手掌。脑海里的狂暴冲击顿时像是被浇上了一桶冷水的火焰,瞬间平静了下来。我来不及思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立即抓紧了魔杖,发出了我最常用的那个法术——“彩虹喷射”。

七彩的光线从黑暗当中发出,在夜色里变成一道斑斓的细线,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护卫在那个兽人巫师身前的几个兽人武士。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嚎叫就化成了彩色光斑,而他们之后的那个家伙慌乱地闪避,仍旧被余光击中,一条左臂顷刻化为乌有,大量的鲜血从那伤口当中喷涌了出来。

剧痛使得他狼狈地落下了被兽人士兵抬起的座椅,无法再对我发出精神震荡,我得以抓紧时间又施展出了另外一个法术——“风精之爪”。以那个兽人巫师为中心,一团旋风呼啸着扩散开来,包裹其中的无数小小透明利爪无情地切割着旋风范围之中的兽人裸露在外的身体,上百道小伤口立即出现在他们的皮肤表面——尽管强壮的兽人们并不会在乎这些细小的伤口,然而他们的眼睛却不像他们的骨骼一样强健。脆弱的玻璃体顷刻之间就被那些小小的利爪划破,像水囊一样爆裂开来,原本是两只眼球的位置变成了两个血洞。

一连两个法术终于使人类的守军重新稳住了阵脚,双方再次僵持了起来。而此刻我才得以转身去看我身后的那个小家伙——那个名叫罗格奥·塔里佛斯的小家伙、将我从巫师的精神震荡之中拉了出来的小家伙。

第七十章阴影中的人

巫师刚才的精神震荡并非只作用于我一人——身后的珍妮和这个小男孩同样受到了波及。但我有魔法的防护,珍妮有安塔瑞斯之盾的庇护,最容易被伤害的应当是那个孩子。可现在结果却完全相反——那孩子将一只小手按在我的腰上,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珍妮的嘴角倒是被震荡出了血丝来。

我转身回头去看他,他也正好仰头来看我。淡蓝色的眼眸、淡金色的短发、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皮肤和嘴唇——这张面孔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慌,眸子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甚至比屋外的那些火光更亮。

“他……大概不是想要伤害你,穆恩。”珍妮眼见着这孩子将手抵在我的腰间,却因为头脑中的剧痛无法拉开他,直至此刻那巫师的施法被我打断。

“我知道。”我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低下头问他:“孩子,你怎么做到的?”

他听了我的话,还是那样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忽然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摇了摇头。

这孩子诡异得可以,但至少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生起坏心思。我于是不再管他,转过身去继续观察城门的情况,同时告诉珍妮看好他,也看好后门。

距离帕萨里安完成施法还有四分钟——异像就在这时出现。

以城门的门洞为中心,周围一百多米的范围之内,地面上小块的石子和泥块开始缓缓飘起——就像是气泡在水中升腾。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身体轻了不少,身上金属铠甲仿佛变成了皮甲,手中的金属武器仿佛变成了木器。

而空间开始在视线当中扭曲,就像是夏季的高温使得空气蒸腾,眼中的景物都变得恍恍惚惚。但这并非最令人诧异的效果。真正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应当是,不少人发现,自己向前刺出的刀剑竟然就在空气中那么凭空消失了——而刀剑的尖端则往往会在十几米的远处从虚空当中钻出来,插进某一个毫无防备的家伙的躯体。

另一些人向外挥出的拳头也同样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自己的胳膊钻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通道——而等他发现自己的拳头有触感的时候,竟然是出现在了对方的身体之内。但这并非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应当是,当一个人向对手挥出拳头的时候,结果却是自己的心脏给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击打了一下……

这就是传奇法术“位面崩塌”施法完成前的征兆——法术范围之内的空间开始变得不稳定,三次元空间与四次元空间开始交错联通,大量的四维空间碎片开始出现在这个区域,但又在魔法效果的控制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两种空间之间吸引力和扭曲力将导致时空畸变,最终这一片三次元空间会在位面扭曲的力量之下被彻底湮灭。

我们所担心的就是这一刻——那个巫师会在此时发现他已经处在了一个极度危险的魔法的施法范围当中,他会试图逃离这个区域。但此刻兽人已经突进了城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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