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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英雄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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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的话,就能够弹出好的音乐吗?”
“有心的话,就能够弹出最出色的管乐,但是最出色的音乐,却仍不是最好的音乐。”
“要怎么样,才能够弹出最好的音乐?”
雷玛微微一笑,仿佛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仁善之心,充满了关怀之心,才能弹出最好的音乐,”雷玛说道:“最好的音乐,不是来自指法,也不是来自苦练,而是来自你心中,那一份无私的爱。”
“要怎么样,才能有无私的爱?”姚德好奇地问道。
这一回,雷玛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流畅地回答,只是突然间沉默下来,过了良久,他才静静地说道:“你是个摇滚乐手,是吧?”
姚德点点头。
“能够在这样的乱世中相遇,你我究竟也算有缘,你愿意和我共同切磋弹吉他的技巧吗?”雷玛侧着头,问着姚德:“我也曾经是个摇滚乐手,你愿意帮助我,让我重回那种狂野的记忆吗?”
听了他这样说,姚德高兴万分,忙不迭地点点头。
“愿意,愿意,”他欣喜地笑道:“我愿意拜你做老师,跟随老师学吉他指法。”
“师徒的称谓只是个假象而已,我们要学的,只是弹吉他的方法,师徒之说,以后也不要再提起。”
“是,是。”
“还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答应。”
姚德连忙点头,“请前辈直说。”
“什么前辈后辈的?”雷玛笑道:“我这个人这辈子最恨这种不知所谓的虚名了,我叫雷玛,你可以直接这样叫我,或叫我老雷也随便你。”
“是。”
“是什么是?”雷玛笑骂道:“我说,叫我雷玛,或是老雷!”
姚德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雷玛。”
“这不就是了,牵绊拘谨、礼教虚名,无非都是狗屁,不过就是学学吉他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我答应。”
“是!就是这件事,”雷玛仿佛心情极好,之前的淡然神情已经褪去,仿佛又回到过去,已经出现几分意兴揣飞的豪气,“不过不只是一件事,是好几件事。”
“前……不,雷玛,你请说。”
雷玛呵呵大笑,一个轻巧的纵跃,也不见他费什么力便跃离树上,轻飘飘地来到姚德的面前。
“第一,我不喜欢人问我的来历,不喜欢人问我从哪里来,到何处去,我是雷玛,瞎子,还会弹一点点吉他,就是这样,懂吗?”
“懂。”
“还有,我也不爱人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所以有人问起的话,你也从来不曾见过我,知道吗?”
姚德愣了一下,有点迟疑地说道:“这一点,我也许无法做到,因为我和我的女友已经约定好,两人之间绝对不会有秘密,如果她问起,我是不会瞒她的。”
“‘千里夜市’那个小家伙,是吗?有意思!”雷马爽朗地大笑:“那小兄弟也怪有趣。”
姚德又征了征,心想雷马或许是眼盲,一时没能看得清楚。
“不是我的那些兄弟,是我的女友。”
“女友,女友,”雷玛微微笑道:“还有女友的姊姊,是吗?”
姚德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晓得雷玛是在开玩笑,还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才把容貌的确比女人还要俊美的任杰夫称为姊姊,不过话又说回来,被陌生人认错性别,本就是时时发生在任杰夫身上的事。
“这句话,你可不能让他听见,”姚德笑道:“即使是我们这些好兄弟,如果说错话的时候,他还是照样会打断我们几根肋骨。”
“很好,很好,他也是个弹吉他的,是吗?”雷玛点点头,神情转为庄重,“如果有机缘,你也可以把我的技法传给他。”顿了顿,又说道:“我的要求,就这样,能不能答应我,一生都要遵守?”
姚德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
“可以,您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好!”雷玛大笑:“我就算多了你这个小友,人生至此,不浮它一大白怎么可以?”
说着说,也不晓得他从什么地方,一眨眼便掏出来个金属小壶,旋开壶盖,空气中便布满浓冽的酒香。他一仰头,“咕都咕都”便灌了几口。
“喝?!”
姚德也不推辞,接过酒壶便也灌了一大口。
于是,在夜色下,就着酒香,就着吉他,盲歌手雷玛便开始教姚德吉他的弹奏技法。
第五章 天龙
和一般的吉他弹法不同的是,雷玛不只教他弹奏的指法、和弦,也教他舞台上捧着吉他的舞步,因为雷玛说,一个出色的摇滚乐手除了动人的音乐之外,弹奏时的肢体语言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原先姚德以为,雷玛教他的吉他弹法会集中在指法和和弦之上,因为吉他的弹奏重点也在此处,但是雷玛却只在一开始粗略地教了他几次基本指法,又提了几回“心即琴弦,琴弦为心”的哲理式说法,便将教授的重点摆在舞台的摇滚动作上。
虽然如此,姚德还是学得非常的用心,因为雷玛教授的舞台动作极为繁复精深,甚至还有很精辟的古代玄学知识牵涉在其中。
“步法是所有动作的基础,正确步法可以让你出一点点的力气,却得到大大的功效,”为了让姚德了解,雷玛还在地上画出繁复步法的简图,“这套步法脱胎至古代中国的一部奇书,叫做‘简单经典’,只要将其中的关键弄懂,连宇宙间的至理也可以一览无遗。”
而持吉他的姿势,据雷玛所说也是非常精深的学问,姚德从最基础的前推、旋转、倒拖、下挑、上压开始学起,又学到激烈动作中调匀呼吸,不影响唱歌的技巧。
雷玛教他的技法仿佛是一扇前所未闻的大门,门后充满了令人惊艳,而且绝对不会有人联想得到的精深技法,看似荒谬,却每一项都和音乐息息相关。
而且,虽然没有直接学弹奏的指法,姚德却发现自己的音乐时时都在蜕变,有时如泣如诉,有时又隐隐传出不属于单纯乐器传出的风雷之声。
沉浸在这样一个浩瀚广大的领域之中,姚德本来以为以自己跳脱浮躁的个性,一定无法在青云山躲得太久,没几天就会偷溜下山,但是在雷玛的教导之下,他居然也就专心地沉迷在吉他之中,一个月内都不舍下山。
在这段期间,任杰夫曾经上山来看过姚德两次,但是为了安全的因素,任青河并没有跟来。
一个月前,半人马里巨舰出现的状况果然在世界上造成极大的恐慌,但是在各国政府有心的隐瞒下,这三艘巨舰被描述为“不善言词的外星朋友在地球设置的观众站”,而且媒体、电影也适时地演出多部友善外星人的温馨故事,所以近一个月之后,这阵骚动总算暂时平息下来。
除了在天使之京、帝京,以及新咸阳市仍能看见巨舰之外,半人马星人也不曾有过任何动作,这样一阵子之后,民众的恐慌总算平复了一些。
恐慌的结束,对姚德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因为外星巨舰的造访,人类社会一度陷入混乱的状态,但是恐慌一旦平息下来许多社会上的原有制度便会再次正常运作。
很不幸的,黑帮的势力也一样恢复常态。
“这一阵子,‘天龙堂’又传出来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了,所以你还是有危险,”任杰夫皱眉说道:“酒吧那边,仍然有陌生人去探过消息,所以我想还是要等上一阵,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姚德满不在乎地笑笑。
“那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没想下山去,”他说道:“不过只要我想下山,那些家伙我是不会怕他们的。”
任杰夫无奈地看了他一根,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的并不是大活,但是也不晓得如何去阻止他,只好略地里希望雷玛可以教他教得更久一些,让姚德在山上多留一阵。
但是,姚德上山后的第三十七天,雷玛便无声无息地飘然离去,前一晚上还细心地教姚德一种上身不动、让旁人产生移动错觉的步法,姚德学了一晚才勉强学好,因为这种步法实在极费心神,疲累之际便睡着了,一醒来却已然不见雷玛的踪影。
这位盲眼的神秘人物就这样,倾全部心力教了姚德三十多天吉他技巧后便翩然远去,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姚德在山前山后找了几天,才颓然地停止寻找,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而且雷玛坚决不肯和他以师徒相称,但是在姚德的心目中,却早已对这位神秘的盲眼奇人萌生一股如父如兄的亲切之感。
想起日后也许相见遥迢无期,心中居然有点惆怅。
不过,在雷玛的下榻之处,却留下了一片记忆光碟给姚德。
姚德将记忆光碟放过随身的袖珍光碟播放器,按下开关,从镜头漫出柔和的光彩,光影中便出现雷玛的3D虚拟身形。
“姚德,”他在光影中还是一如往常的声调柔和:“看见了这个光碟,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已经远去,你我这一个多月以来算是非常有缘,有这个机会与你相处,也是我毕生的一大快事。”
“我一生经历无数,也阅人无数,你是个心地纯善之人,但是个性却流于浮躁,但是你的资质、根骨都非常的出色,日后必然大有所成,我在少年时期偶然涉猎命理相人之术,知道你的一生际遇不凡,成就不是我辈凡人所能望及,今天有缘可以指点你一二,已是我平生最引以为豪之事。”
“当今之世,战火随时出现人间,乱世已经指日可待,希望你好自为之,凡事但求宽容,但求关怀,要知道,天下最强大的利器不是坚兵重炮,也不是利刃武功,真正的力量,乃来自于真爱。”
“我留下吉他琴谱一份,希望你有时间多多钻研,我一生所学都在其中,这一月教过你的所有技法,融入琴谱之中,天下苍生,必能因你得到大利,切记切记。”
雷玛的留言至此而止,虽然说话的内容依旧古典绕口,但是却不难了解,只是姚德在心中有点纳闷,不晓得只学了一个月的吉他,和拯救天下苍生有什么样的关联?
而像他这样一个张皇躲避黑帮追杀的小子,又哪里称得上“一生际遇不凡,成就不是我辈凡人所能望及”?
雷玛的琴谱果然附在光碟的后段,姚德略略翻动了一下,发现上面多是一些字句难懂的文字。
以他的程度,要将这些文字全数弄懂,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姚德一边纳闷,一边整理行囊,却在翻动行李之间,一件亮晶晶的东西滚了出来。
那是任青河送他的一个银色小项链,链坠是个精美的十字架。这件小饰品是女孩子戴的东西,姚德当然不好将它戴上。
当日,任青河送他这件礼物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告诉他一个秘密,姚德心想,下山后干脆对她说,就用这条项链来换她的秘密好了。
想起女孩那柔美的颈项,细致的耳垂,姚德突然觉得心情激荡,恨不得立刻下山看她。
突然之间,任青河说过的一番话,此刻又鲜明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我常常在想,如果你戴上耳环的话,一定会很好看的,”她的声音娇美动听,像是在梦境中似的,幽幽地说着话:“有一天,要戴上耳环给我看哟!”
姚德轻轻一笑,将那链坠放在耳际,小小的晶亮十字架垂在耳旁,果然是个挺不错的造型。
不过姚德生性便极为讨厌戒指、项链、耳环一类的饰品,他并不像任杰夫和水克斯他们一样,身边永远有各种不同的装饰,他只喜欢直接,也常常在想,奇。сom书这一生他唯一可能戴上的饰物,很可能只有和青河结婚后的戒指。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姚德等到深夜,才悄悄地下了青云山,离开这个他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
在沉静的夜空下,姚德偶一抬头,还是可以看见半人马星巨舰在空中飘浮的巨大身影。
不晓得为什么,每次他看见那丑恶的巨舰便会油然生起一股不快的凉意。
为了避开人的耳目,姚德刻意挑小巷子走,这样迂回地走了一阵,才到了“浪荡废墟”酒吧。
在吵攘的人群中,他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四周。舞台上,这时任杰夫几个仍然激越地奏着摇滚歌曲,而主唱人却换了老板娘原纪香。
当年,“浪荡废墟”上一代老板原刚是个出名的摇滚音乐经纪人,姚德等人便是他训练出来的,而原纪香虽然后来接手了这个酒吧,不再参加表演,但是她在早年也是个相当有名气的少女歌手。
酒吧中,一片热烈的升平歌舞气氛,仿佛人人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之中,仿佛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苦难,没有什么隐忧。
而在这样的绝对欢乐气氛中,姚德却总会没来由地出现寂寞的孤独之感。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会,看见任青河站在酒吧旁的一个小角落,仰望台上任杰夫他们的表演,正自得其乐地摇摆着身子,随着他们的歌曲快乐地唱和着。
姚德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任青河回头,看见姚德,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睁大眼睛,忍不住就要大叫出来。
“姚……”
姚德捂住她的嘴,张臂便抱住她,年轻女孩柔软的身体触感,发际的香味传入鼻端,一时之间,姚德只希望这一刻永远停止下来,时光不要流动。
任青河也环抱着他,双臂收紧,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她悄声地说道:“我好想你。”
“我也是。”姚德低声说道。
两个人在嘈杂的人群中携着手,慢慢走向后门的出口,仿佛不着一丝痕迹。
但是,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后门的时候,有双怪眼眨了一眨,将他们离去的情景全数映入眼里。
走出酒吧的后门,将那些吵杂的乐声、人声抛在身后,任青河深深吸了一口混着夜色的空气,欣喜地看着姚德,还调皮地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看看,看看这个小朋友变胖了,还是变瘦了,”她咯咯地笑着:“没有我在身边,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对不对?”
“对,”姚德正色说道:“因为有更多美女在我旁边,所以才没时间吃,没时间睡。”
任青河瞪了他一眼,装出生气的神情。
“我的身边也有许多男人哟!快拿出来!”
姚德奇道:“拿什么出来?”
“我的项链,不给你了,”任青河佯怒说道,眼里却漾着笑意,“省得你给那些美女拿去!”
姚德笑笑,将项链掏出来,举在脸颊旁轻轻晃动。
任青河静静地看着他,绷着脸,却忍不住“噗嘘”笑了出来。
“你一直带着它,对不对?”她甜甜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戴东戴西,但是因为是我给你的,所以你就一直带着,对不对?”
“对,你知道吗?如果你能戴上耳环的话,一定会非常的好看。”姚德笑笑,将十字架的坠子放在耳旁比了比。
“这样好了,”他认真的说道:“如果你告诉我你那个秘密,我就考虑去穿个耳洞。”
任青河嘻嘻哈哈的,还来不及回话,就听见不远处的巷弄传来声音沙哑难听的笑声。
姚德心里猛然打了个突,一时之间,脑海里开始飞快地转着念头。
又是同样的处境!
他方才和任青河一时聊个太高兴,居然忘了留神四周围的环境。他慢慢地转头,夜色下巷弄地面有点潮湿,映照出城市的霓虹灯光,在两个人不远处,站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影。
“一、二、三、四,有四个,”任青河低声道:“不过好像是上次那个丑家伙,吉他敲晕的‘天龙堂’庞文斌。”
此刻他睑上带着残忍的怨毒微笑,向姚德和任青河走近。
“你找个空档,能逃就逃,我自己可以搞定,”姚德低声说道:“然后,找你大哥他们和小香过来。”
任青河摇摇头。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她的声音相当的坚定,一点也没有害怕的神情:“要打我们就一起打,这辈子你是起我赶不走的了。”
庞文斌一声低啸,后头的同伴便包抄过来,这几个人的个头不小,姚德虽然不是没有过以寡击众的经验,但是这几个人却和以往交手的街头小混混不同,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姚德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逼近,忍不住有点发起愁来。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忆起雷玛在青云山对他说过的几个步法。
“损,转为复,益,亦为中孚。”
在雷玛的说法中,这是一个摇滚表演的步法,在听众的情绪略现低潮时,将他们的情绪转为高亢,就可以用这样的方位和步法。
虽然现在并不是在摇滚演唱会上,但是四名大汉的夹击之势,却恰好形成了雷玛教过的“损”方位。
那也就是说,要转为“复”,改变不利形势的话,就得集中全力,攻左方第二名大汉。
想到这儿,姚德忍不佳摇摇头,觉得这样的联想也太过荒谬,将摇滚的表演方式用到打架之上,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大汉们并没有给他再迟疑下去的机会,为首的庞文斌一声怒吼,大汉们便札手札脚地向他扑了过来。
一时之间,姚德也不及细想,踩开雷玛教的“复”步法,手上顺手往背上一抄,便将吉他拿在手上,一个“前推”,便往左首第二个大汉的脸砸过去。
那大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古怪招式,一愣之下来不及反应,便被吉他打个正着,正中鼻梁。
他在剧痛之下也来不及细想,一声惨呼,往后便倒,这一倒便绊住了其它两人,三个大汉跌成一团,只剩下庞文斌一人,他愣了愣,还是咬牙冲向姚德。
如果只剩下一个,姚德就不那么担心了,他曾经和庞文斌交过手,知道这个大块头除了力气大之外,打架技巧应该相当有限。
果然,庞文斌冲到姚德面前,张开拳头便打,姚德一个轻巧地闪过,双手拎往吉他,趁势便在庞文斌的腰眼上点了一脚,大个子庞文斌一个站不稳,脸部着地,立即鲜血直流。
姚德看见打倒了庞文斌,拎着任青河的手便跑。
“走!快逃!”
任青河也是少女心性,嘻嘻哈哈地一跃,跳过庞文斌偌大的身躯,还顺势踢了他一脚。
庞文斌怒吼一声,勉力从口袋中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姚德的反应也算极快,他从眼角余光见到庞文斌的动作有异,看见他从怀里掏出的东西乌光湛然,心里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一个敏捷的转身,一个“抬足”的动作,便将地上一个金属垃圾盖踢向庞文斌。
“匡锵”一声,姚德踢得极准,登时将庞文斌手上的手枪击歪,“砰”的一声巨响,那颗低爆式子弹便失去准头,打在金属墙上,那跳弹的反弹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姚德拉着任青河的手,忙不迭地跑离后巷,因为酒吧的后门人口被庞文斌几个人堵住,只好绕个圈子,从另外一边回到酒吧。
“看吧!我们的运气真好,”姚德笑着回头,一边拉着任青河的手,“又让我们逃过去了。”
任青河笑笑,没有说话,可是脚步却慢了下来。
姚德携着她的手,又跑了几步,发现她的手越来越沉,脚步也越来越慢。
“青河,你还好吧?”突然之间,有股森冷的寒意没来由地,从他的背脊升起,却不晓得这股寒意从何而来,“扭伤了脚吗?”
夜里的街灯映照下,任青河的脸色惨白,却仍然强自带着笑意,她的手掌冰凉,凉得让姚德心中也逐渐恐慌起来。
“你怎么样?”姚德急道:“你说话呀!你不要吓我呀!”
任青河的唇际已经失去了血色,却仍然带着浅浅的笑。
“我……我没事啊!快走,我们快点回到大……哥那儿。”
姚德惶急地抱住她纤细的肩,另一支手环住她的腰,却发现手臂上一阵湿热。
就着街灯,姚德像是遇见天底下最可怕的事物一般,浑身籁籁地发抖,双腿软瘫,在几近慌乱的失礼状态下,将手臂伸到眼前。
而他环住任青河的整支手臂,这时已经沾满了女孩犹有体温的热血!
“青河!”姚德像是撕破喉咙似的大声叫唤,顾不得一身的血污,急切地将任青河抱在怀中,捧着她的脸。
这时,任青河的眼神已经涣散,秀美的脸庞苍白如纸,但是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然而,她的左后背那个拇指大人的伤口仍然泪泊地流着鲜血,方才庞文斌那一枪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子弹却阴错阳差地弹跳而出,穿透了女孩纤细的身体,也穿透了心脏。
“青河!”
这时候,姚德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死命地抱着任青河的身体,感觉到她的体温逐渐失去,他死命地将她抱紧,仿佛这样可以将自己炽热的体温传给她。
身后这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此时姚德完全不再注意是否天龙堂的人再度前来,他的脸上血泪交织,大声地呼号着任青河的名字。
可是,女孩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望着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柔和……
然后,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至身旁,只听见几个人纷纷惊呼出声。
“姚德!”
“青河!”
急速飞奔而来的是任杰夫和原纪香等人,他们在酒吧中一下没看见任青河,却也没有注意到姚德的出现,过了半晌后不放心,这才全都跳下舞台,到外面看看情况,一到这儿,却看见姚德满身是血迹,狂乱地抱住任青河娇怯的身子。
任杰夫看见妹妹的脸色,脑中像是挨了记重击似地,“啾”的一声全都变成空白,那一刹那之间,空白中像是急速而过的画面一般,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闪过无数个景象。
任青河六岁那年,穿着公主装过生日的影像。
父亲临终的一刻,握着兄妹二人的手的影像。
任青河三岁那年,在街上看不见任杰夫时嚎陶大哭的影像。
还有,兄妹两人握着父母的遗像,在凄迷墓场相拥的影像……
于是,冷静如任杰夫,也在这一刻涕泪纵横,大声地哭号出来。
“青河!”
第六章 将军
但是,无论如何的哭喊,也唤不回少女十六岁的生命了。她的心脏被低爆跳弹命中,穿破了一个伤口,致命的失血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夺走了她的生命。
在这一瞬间,也改变了姚德的一生。
同样惊惶失措的原纪香抹去眼角的泪,从酒吧抄出一柄重火力的长枪,便带着丁于、水克斯,以及海志耀前往后门旁的暗巷,却没有找到天龙堂份子的踪迹。
但是,这件事绝对无法如此善了,任青河的死,已经让这个原先单纯的冲突演变成了无法解开的深仇大恨。
近凌晨的时分,任青河的尸身仍然静静地躺在“浪荡废墟”的一张长桌之上,她的面容依然清雅秀丽,原纪香细心地将她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还化上了最昂贵的彩妆。
原纪香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良久,才听见酒吧的后门“咋”地响了一声。
从门后鬼魅般出来的,是面色木然的挑德,此刻他形容憔悴,只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发际已经出现了几径白发。
而任杰夫的脸上并没有戴上面具,也没有化上任何的妆,他的绝世俊美容颜此刻却像是个复仇的恶鬼一般,森冷而沉默。
原纪香坐在吧台之后,手上按下一颗小小的遥控器,酒吧的舞台从中开启了一个极大的空间,里面居然井然有序地排满了金光湛然的各式武器!
“浪荡废墟”酒吧的前任主人原刚本来是个横跨黑白两道的厉害角色,虽然在中年之后便已离开江湖,但是仍然藏有全城最可怕、威力最强的重武器。
姚德、任杰夫、丁于、水克斯,还有海志耀静悄悄地挑选了个自运用的武器,拿在手上掂了掂。
姚德和任杰夫对望一眼,便缓缓地走出去。
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大伙儿便一致地停住了脚步,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
因为酒吧的现任主人原纪香也抄了两柄重武器,跟在他们的身后。
任杰夫轻轻地咳了一声,摇摇头。
“小香,犯不着的,”他轻轻地说道,美丽的蓝眼睛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着光芒,“你还要管好原叔的酒吧,我们的事,就让我们去吧!只要有缘,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原纪香淡然地露出微笑,摇了摇头。
“青河有天曾经对我这样说过,”原纪香仿佛心情平淡,仿佛在叙说一件女孩子间的心事,可是脸上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说,‘小香,如果我和姚德结婚,我谁都不要wωw奇書网,我只要找你做我的伴娘!’”她腾出手来,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爸的心血在这里,但是我也知道,青河会很寂寞,如果我们能一起去陪她,那不是件最美好的事吗?”
任杰夫看着她坚定的神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有再开口。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们,”原纪香说道:“关于‘天龙堂’的事,我是知道一点的,他们的势力绝对不只是在我们的城市这样的一个小地盘这么简单,他们的后台,直指在帝京的大家族,”她有点自嘲地看着姚德等人,笑得挺苦涩,“而你们要去做的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在这些黑帮头子眼中,你们就已经是几个不可能再让你们活在世上的人了。”
高躯爽朗的她继续悠然地说下去,仿佛不是在谈一件生死相关的事,只像谈一件日常的琐事。
“如果你们一去不回的话,我的酒吧也不用再开下去了,毕竟要找到像‘彩虹毒药’一样的摇滚队伍,是不太可能的了,对不对?”她笑道:“所以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如果要回来也要和你们一起回来!”
姚德点点头,突然之间,也流下眼泪。
“所有的事,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杰夫说得没错,我是个白痴,到头来,还害青河送了性命,”他的泪水像是无止尽的江河一般,在脸颊上畅顺地流,他也不去擦拭,只任它流下脸庞,“今天的事,我也无法再说出任何的话,我只是要告诉大家,总有一天,我会将欠你们的恩情全数还给你们,就是送我的命也没有关系,因为你们的恩情,就是要我再死上十次也还不起。”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过去,将任青河的尸身绑在背上,越过众人,昂然走出去。
但是,在他的嘴里,却温柔无比地对已经死去多时的任青河轻轻细语。
“青河,我要去了,你好好看着,那些害死你的人,只要是做错事的,我一定要他们知道,这世界上只要有我,就一定要有正义和公理!”
此时,正值黑夜和白天的交界之时,天空无比的晦暗,是黎明将要到来之前,最明暗的一刻。
姚德、任杰夫、原纪香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拖出长长的影子。
远方的天空,半人马星巨舰的庞大身形仍然在空中静静地悬浮着,在前往“天龙堂”总部的途中,姚德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上的半人马星巨舰,心中微妙地想起,自己可能已经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当那阵激烈的爆炸火光,在城市的一隅亮起时,法兰西共和国名将莫里多正在对着窗外,静静端详半人马星的巨舰,从联邦军事议事厅的高楼望下去,那火光并不明显,因为此刻已近正午,虽然离这么远,仍然可以见到光芒,可见爆炸的猛烈,但是从他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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