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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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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年味儿,可在这时候突然传来的爆竹声跟朵朵绽放的烟花,元秋水终于感觉到了一点过年的气氛。
    待四五分钟后爆竹声终于过去了后,元秋水才扭过脸来看着牧学谦,“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牧学谦不高兴了。
    “狗、屁。话说一半最讨厌了,不说就算了。”元秋水插了块鹅肝放进嘴里咀嚼。
    “我刚才是说,那你……”沉默了会儿,牧学谦终于再次开口。
    “pong!pong!pong!”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牧学谦终于出离愤怒了,谁踏马总挑这时候来闹啊!这里不说郊区啊喂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么!
    感觉受了莫大委屈的除了牧学谦还有一个人。
    演奏再次被迫中止的钢琴声悲伤地看着天边的烟火再看看自己的十指,我大年夜跑到海边来弹个钢琴我容易么我!
    说好的浪漫都怎么了!
    元秋水看着钢琴声悲伤却假装坚强淡定的样子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元秋水开怀的笑容,牧学谦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该感谢这炮竹声。她没有听到。
    又何必破坏这气氛呢?
    那句“那你还愿意给我个机会么?你再等等我”终究不适合说出口。
    毕竟宁菲的事还没有解决。
    等再次安静下来后,元秋水笑嘻嘻地对牧学谦说,“看样子现在外面一时半会儿是安静不了了,你吃好了?”
    牧学谦点了点头。
    “我也吃饱了,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有点儿冷。”
    思索了会儿,牧学谦说,“好。”
    原本是想跟她一起在这里等日出的。
    既然这样,那换个地方吧。
    牧学谦携元秋水起身后,在不远处待命的工作人员慢慢走了过来收拾残局。
    紧紧牵着元秋水的手,牧学谦尽量让自己帮她挡住一点风,路过拿着外套站着复命的侍者,很自然地接过帮元秋水披了上去。
    坐上车后不久元秋水看着车窗外说,“我记得你今天没喝多少酒啊。”
    牧学谦疑惑地问,“嗯?”
    “你方向错了。”
    牧学谦低笑一声,“今天我们不回海天。“
    不回那栋囚禁着自己的别墅?那是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吧,元秋水想,只要不回去那里,哪里都好。
    可是,真的是哪里都好么?

☆、第52章 【2】一触即破

再次回到明崇花园,元秋水内心感慨万千。
    什么叫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室内打扫得很干净,那盆自己一时兴起买来的兰花看起来还是那么生机盎然,看样子牧学谦应该是经常回来照看过的。
    视线简单在室内扫了一圈,元秋水的目光定格在一个简单的杯子上。
    杯子上写着semble。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元秋水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瞳孔变得幽深起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好像一下子侵蚀了自己。
    时间是过去了,可有些坎儿还是没有过去。
    说自己矫情也好多疑也好,她到现在还是介意着陆宁的。
    牧学谦也发现了元秋水的变化,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许是感觉到了牧学谦的紧张,元秋水反而笑了,笑容里带着自嘲与失落。说好了最后一天的,再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口好渴,你去帮我倒杯水吧。”元秋水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倒很自然地指使着牧学谦。
    牧学谦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朝厨房走去。
    等牧学谦端着水杯出来时,元秋水已经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春晚。
    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元秋水歪着脖子看向牧学谦,“你不坐下么?”
    “哦,嗯。”牧学谦呆呆地坐下。
    “白痴。”元秋水评价道。
    两个人这么沉默着看了会儿春晚。
    好没意思啊……
    元秋水内心默默悲凉了。
    感觉两个人都要犯上尴尬症了。
    “那个……冰箱里有水果么?”十分钟后元秋水终于忍受不住了。
    “有。”牧学谦说着站了起来。
    “你坐下吧,还是我去。”元秋水一把拉住牧学谦自己站了起来。
    走到厨房元秋水发现柜子角落里竟然还躺着几包泡面,立马兴奋得朝外面喊,“牧学谦你吃不吃泡面啊?”
    考虑到刚才在海边确实吃得……嗯……很尴尬……元秋水应该没吃饱,只得应了声,“吃。”
    元秋水开心地开冰箱门拿鸡蛋拿火腿拿蔬菜煮泡面了。
    元秋水在厨房内忙着,牧学谦也在外面忙着。
    检查了一遍昨天布置的东西后,牧学谦又踱步到阳台上看看,确定一切没问题后才又回到沙发上坐好。
    “吃饭咯。”元秋水开开心心端着刚出炉的泡面走到餐桌边,顿了一会儿后命令牧学谦不用挪步,直接端着泡面走到沙发前。
    “除夕夜的还是一边看春晚一边吃泡面吧。”元秋水盘腿坐在地上,刚准备开动发现不对劲儿就指挥牧学谦,“我忘了拿碗了,你去厨房拿两个碗出来。”
    牧学谦眼底含笑看着元秋水,“好。”
    见过除夕夜蹲在地上吃泡面吐槽春晚的么?
    虽然有点怪异,但元秋水觉得很开心。
    “呼,好满足。”吃完最后一口元秋水放下筷子,“刚才是我做饭,现在该你洗碗了。”
    牧学谦低低笑了,“好。”
    多像一对平凡而又幸福的小夫妻啊。
    因为吃面有点热的缘故,牧学谦将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洗碗时碰了一下,把衣服带掉在了地上。
    “真笨。”元秋水嘀咕着帮牧学谦把衣服捡起来。
    捡起衣服的时候,有个东西顺着口袋掉了出来。
    很精致的红色绒布小盒子。
    明明知道不该打开的,明明有点预感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元秋水还是打开了盒子。
    捂住嘴,元秋水咬住了下唇努力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再把盒子装进西装口袋,可手伸进口袋的时候,元秋水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元秋水再次鬼使神差地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那条她以为被她丢掉再也找不到的星星手链,原来,一直在他这里。
    元秋水眼角含泪将放进西装口袋的绒布盒子再拿了出来,心里某个声音催促着自己应该去房间里看看。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元秋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牧学谦从厨房出来时后没看到元秋水,试探性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牧学谦将视线转移到了房间的方向。
    牧学谦走到房间门口时,看到的是元秋水微微抽搐的背影。她背对着自己跪坐在房间的铺满玫瑰花瓣地板上,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秋水?”牧学谦低低地不安地叫了一声。
    元秋水没有应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秋水,你……”带着惶恐与不安牧学谦抬步进了房间,当走到元秋水面前时,话就全部梗在了喉中。
    两个人的视线都定格在元秋水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个手指,带着一个不太合尺寸的戒指。
    这个戒指,是牧学谦在去s市找王浅浅时买的。那个时候王浅浅已经接受了之向铭已经离开的现实,她对牧学谦说,学谦,你真幸福啊,你转身的时候她还在。
    王浅浅说,我一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他那句指名道姓的喜欢有多动人。如果我当时更珍惜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那时候牧学谦还没有很明白自己对元秋水的感觉,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处境,可就是突然很想给元秋水一个家。哪怕最后会跟牧宁远会跟宁子非闹起来,他也想给元秋水一个承诺。于是他在王浅浅睡着时出去买了这个戒指。
    “学谦,这个戒指大了,不适合我。”元秋水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嘴上这么说着,可丝毫没有想把戒指脱下来的意思。
    牧学谦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如果是以前,我带着应该正好的。”元秋水右手转动着左手的戒指,“现在……你看,戒指不应该是牢牢拴在指上的么,可是我轻轻一动,它就转了,这样很容易松掉的。”
    牧学谦艰难地开口,“你瘦太多了。”
    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她受了太多苦。
    “你要……以后你要多吃点,不要再瘦下去了。”牧学谦说。
    元秋水扬起苍白的面庞微微笑了,“是啊,不能再瘦下去了,要不就更不和尺寸了。”
    牧学谦嘴角一动,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元秋水从地上慢慢起身。
    光线昏黄的灯光下,充斥着淡淡熏香的空气里,元秋水慢慢拂散了床上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摆成的心型图案,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他们在鼓浪屿时拍的。
    照片上牧学谦满脸严肃,眸中却隐隐有着宠溺与深情,元秋水虽表情僵硬,却也隐隐透着幸福。
    “你准备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元秋水坐在床沿上问。
    “嗯。”牧学谦低低应了声。
    “你答应过我的,陪你过完这最后一天,我们就分手的,你会放我走的。”元秋水垂下眼眸,牧学谦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牧学谦盯着元秋水头顶的发旋,“可是……我还是想挽留一下。”
    “你想让我等你?”
    “是。”牧学谦应得干脆,“元秋水,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你终究是爱不上别人的,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呆在我身边呢?你不相信我爱你,你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那你为什么不呆在我身边看看我是不是爱你是不是值得你信任?”
    元秋水抬头看向牧学谦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做不到。”
    “元秋水。”牧学谦加重了音量。
    “牧学谦,你懂爱么?”元秋水低声问,“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么?你体会过那种不假思索不顾一切想跟一个人在一起的心情么?你这种等到醒悟后才后悔才想挽回的心情,这种低姿态地补偿,你觉得是爱么?”
    “我……”
    “牧学谦,你是这辈子过得太顺风顺水很少失去什么吧,所以你不能接受我不爱你的现实,可是你知道吗,再老实再痴情的人也会有底线的。当一个人心里的委屈积累得太多太多,等到它爆发了,一切就没挽回的余地了。”元秋水打断牧学谦的声音,缓缓说着。
    牧学谦悲伤地看着元秋水,“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我们真的,就到此为止吧。”元秋水说着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就当真如此狠心么?”
    牧学谦一句话,成功让元秋水顿住脚步。
    “你觉得,是我狠心么?”元秋水苦笑。
    就是不够狠心,所以才如此伤痕累累。就是不够狠心,才一次次选择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就是不够狠心,才会就算到了此时,还放不下。
    她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可为了牧学谦,一次次违背元秋舞一次次放低姿态。她可是元秋水啊,哪怕再是不济,也是元家的二千金。
    “不狠心?不狠心怎么会带着我的孩子投奔苏执九?不狠心怎么会就因为一次失误就头也不回?”牧学谦控诉着。
    元秋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元秋水,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的时候,你可以为了我奋不顾身,现在怎么就这么绝情了呢?我没让你现在就原谅我,可是你怎么就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
    牧学谦的控诉好似犯错的是元秋水。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导致现在这种状况的元凶么?
    元秋水目光悲凉,“是啊,不愿意给了。我的耐心耗尽了。”
    “你舍得?”牧学谦问。
    元秋水愣了愣,没有转身,手握紧了再松开,然后慢慢出了门。
    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昔日那些甜蜜的痛苦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播放,一针一针扎进心里。
    客厅里电视里春晚的主持人正在倒计时。
    “三!”
    元秋水走到了客厅中间。
    “二!”
    元秋水没有回头。一段感情也在倒计时。
    “一!”
    元秋水的眼眶再次泛红。
    “pong!pong!pong!”
    烟花礼炮声。
    “pong。”
    “pong。”开门关门声。
    元秋水彻底消失在牧学谦的视线。
    就这么走了么?
    就这么断了么?
    你休想。

☆、第53章 【3】明明单薄

安排元秋水离开f市时,林清和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认为牧学谦“罪不至死”。男人本就该以事业为重。即使牧学谦现在娶了宁菲,牧学谦也不该接受这么残忍的惩罚。
    可是……
    可是那日元秋舞在自己面前哀求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拒绝。唐烨曾多次提起过元秋舞对他的照顾。为了唐烨,自己也不该拒绝的吧。
    那日元秋舞一改往日女强人的姿态,像是个没有依靠的弱女子,她说,“以我的财力跟人脉,不管我把秋水送到哪里都会被牧学谦找到。清和,只有你能帮我了。”
    唐烨说,“秋水没办法接受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的。”
    牧学谦说,“我只能让她等我。”
    林清和苦笑,女人的青春是等不起的。她已经等了他六年了。还是送她走吧。或许走了,一切就可以平静下来了。
    现在牧陆宁三家的情势这般不堪,或许送走元秋水,牧学谦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可以放开手脚。
    林清和送走元秋水的事只要元秋舞一个人知道,他连唐烨也没有透露。
    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净走得彻底。
    除了他跟元秋舞,没人知道元秋水去了哪里。
    …………
    昏暗的室内。
    牧学谦形容狼狈地坐在地板上一瓶一瓶喝着酒,喝得又急又猛,酒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没碰酒了,忽然这么急切地往空腹中灌酒,牧学谦明显感到胃里在一阵阵抽搐。
    可是,谁在乎呢?
    她当真是狠心啊。
    她胆敢就这么不见了。无论他怎么找,都是找不到。
    两周了。
    她在哪儿呢?过得好么?
    一想起元秋水,牧学谦就觉得心痛得都要炸开。那种痛,是绵长的,尖锐的,就好像是有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脏,越篡越紧,抓住了就不松开,让人窒息。
    她果然还是知道了自己已经答应跟宁菲结婚的消息了吧?才会走得这么彻底走得这么义无反顾。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太贪心的下场,就是这般伤情伤心吧?
    可是怎么能不娶宁菲呢?
    为了陆宁,为了自己。
    在大家眼里牧学谦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运筹帷幄永远骄傲,可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自卑呢?
    牧学谦,其实根本不姓牧啊。
    牧学谦,应该叫陆学谦吧。
    那个宁子非口里的孽种陆学谦。
    他必须把牧式经营得更加强大才能报复得了陆开才能保护得了陆宁,才能……不被宁氏所牵制。
    他们都管自己叫疯子呢,牧学谦,你是真的疯了么?牧学谦问自己。
    是啊,自己是疯了。
    疯了才会知道元秋水不见了后开始疯狂打压durable。他太低估元秋舞对元秋水的亲情了么?他以为在自己的逼迫下元秋舞会说出元秋水的下落了。她为什么不说呢?只要说了,durable现在的危机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啊……
    疯了才会跟宁氏提出暂停城北那块地的合作计划。只要先不合作,娶宁菲的事可以再缓缓吧?可以……让元秋水不那么绝望吧……
    疯了才会丢下lapurezza的事务,不眠不休找了元秋水好几天……
    牧学谦,你疯了。
    将酒瓶狠狠砸向墙壁,看着溅开一地的碎片,看着被反弹的玻璃碎片划伤的手背,牧学谦笑得苦涩。
    好,既然你执意要走,我又何必强留?
    断,就要断个彻底。
    你走,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忍着胃部的极度不适,牧学谦酿着着从地板上爬起来,从沙发狼藉中翻出了手机,果断地按了一个号码。
    宁子阳。
    宁子阳,宁子非的胞兄,宁菲的父亲。
    拖了这么久,是该有个了断了。
    元秋水,你不愿意爱我,有的是人爱我。你以为你走了就是报复了我么?不,你走了,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不,是过得更好。
    牧学谦觉得自己的疯狂劲儿过了,他的理智全部回来了。
    他想,婚期还是快点定下来吧,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
    漂亮而又温暖的典型少女系房内,宁菲光着脚丫子坐在铺着名贵地毯的地板上整理着衣物,宁子非表情淡淡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
    结婚是件大事,特别是像他们这般牵着着各方利益的政治联姻。
    牧学谦是条狼,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跟牧学谦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可是,现在的状态,逼得他们不得不如此。若想继续保全宁家,再牺牲一个宁菲又有何不可?当初,他们不也是就这么把自己推入火坑的么?
    这就是亲情啊。
    婚礼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了。
    宁子非眸中藏着万千话语想跟宁菲说,可许久之后,终是一句话都没有出口。
    有些悲剧,只能不停上演。
    婚礼时穿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宁菲试的时候很开心。那就不要打搅她这段时间的心情吧。
    相较于宁家这边的气氛,牧家这边却是一片阴暗。
    牧宁远眯着眼坐在年份古老的摇椅上,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敲打着老檀木桌子。
    牧学谦穿上定制的衣服站在牧宁远跟前,身形修长,高傲而又矜持的模样。
    “谦儿,从小到大,我逼你做过什么决定没?”牧宁远问。
    牧学谦面无表情,声音寡淡,回答道,“没有。”
    “那么这次,就不能听我的么?”
    “你知道,这不可能的。”牧学谦不屑勾唇。
    牧宁远缓缓睁眼,仔细凝视着眼前这个充满霸气我的男人,笑了,“你这身衣服很好看,只是可惜了。”
    牧学谦知道他说的可惜了是指什么,可惜了,即使穿上再好看的新郎装,身边的新娘也不是心里的那个人。
    牧学谦的眸中一瞬闪过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后,牧宁远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出去吧。”
    牧学谦面无表情点了个头,转身就往书房外走。
    牧学谦走到门边时,因为牧宁远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可是只是一秒,他就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牧宁远那苍老的声音最后说的是,“我只是不想你走上我的老路。”
    当初因为自己不够强大,给不了自己所爱一份承诺,所以牧宁远娶了宁菲。他毁掉的不仅是自己的幸福。
    他不想看到这份无奈再继续下去。
    牧学谦,他是宁静的孩子啊。宁静的一生已经那么苦了,他怎么忍心让她的孩子也活在痛苦中?
    可是牧学谦,他不承这份情。
    他已经过了需要亲情温暖的年纪了。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将他丢在了一片黑暗中。现在他有能力了,再来谈这些迟来的关怀,他不稀罕。
    牧学谦他不稀罕这些虚伪的关心。
    …………
    婚礼的前两天晚上,牧家的所有佣人都在忙碌着。
    牧子衿在回廊上遇见了宁子非。
    牧子衿向来不待见宁子非。因为这个人,也是当初逼得牧宁静走上绝路的凶手之一。
    关于牧宁静,牧子衿知道得比牧学谦多。
    宁子非从来不屑于在晚辈装成和蔼慈祥的模样。
    宁子非脸上结着冰,冷冷看着牧子衿,“你是想来劝牧学谦悔婚的吧?”
    牧子衿抬眉看了看这个不幸的女人,一副尊老爱幼祖国好栋梁的模样,“伯母您多心了。”
    宁子非从鼻孔里哼出个单音节,还想说些什么时,牧子衿已经毕恭毕敬绕开她走了。
    宁子非神色冰冷地看着牧子衿的背影。
    终究是个小丫头片子,面上装得再是温顺,眼里的不满还是掩藏不住。
    牧子衿确实没有想劝牧学谦悔婚的打算。她平日里虽是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一副标准傻白甜的模样,可关于各大家族的利益纠葛她也不是不明白,特别是,牧学谦这尴尬的身世更逼得他不得不比旁人更要狠心。
    牧学谦他不能潇洒。
    宁子非跟宁菲虽在宁家没有什么实权,可却是牵制宁家的最好棋子。只要宁菲进了牧家大门,这宁家就跟牧家绑在一条绳上,陆家再别想掀起任何波澜。
    只是可惜了元秋水不能是自己的嫂嫂。
    牧子衿推开书房的门时,牧学谦正坐在电脑前看数据。
    牧子衿垂眸看牧学谦投在地上的影子,心里忽然一阵酸涩。
    牧子衿已经知道了牧学谦的身世,怎么还能再以平常心看眼前这个人?
    听到门边的动静,牧学谦慢慢抬起头转了过来,冲牧子衿点头示意她进来。
    牧子衿走近牧学谦的身边,随手帮忙整理了下散乱了一堆文件的桌子。依平日里牧学谦的性子,桌子是决计不会这般狼藉的。他大概是又烦躁得发了脾气了吧。
    “哥,你在书房这么久了,要不要下去走走?”牧子衿问。
    牧学谦看了看手里的报表摇了摇头,“过两天就是婚礼,我要抓紧时间把这些事处理好。”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没日没夜工作啊,公司哪有这么多事?”牧子衿急了。
    牧学谦单手扶住脖子捏了捏,又活动了下筋骨,“没有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等下还要开个视频会议。”
    “你……”牧子衿气结,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皱着眉头离开。
    直到牧子衿的脚步声远了之后,牧学谦才瘫在椅子后,双手揉上了太阳穴疲惫地闭上了眼。
    元秋水,这就是你的报复么?我现在过得不快乐,只能让自己不停忙碌才能减少想起你的时间,那么你呢?你在做什么?
    牧学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搬家公司那边打来确定搬家时间的电话。
    “明天就过来搬吧。”牧学谦说。
    如果不是因为搬家这个契机,牧学谦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元秋水瞒着他做了些什么,不会理解元秋水的痛苦,不会那么后悔……

☆、第54章 【3】无法触摸

三月的天还是很冷的,牧学谦盘着腿坐在没有铺地毯的地板瓷砖上。窗外的天空很阴沉,呼呼地刮着大风,好像随时都要下起大雨来。
    盯着手中的报告单许久,许久,久到门外的搬家工人都快把客厅搬干净了,牧学谦才站了起来。
    一个工人从门外探了探头,说,“先生,外面这些家具已经弄好了,下一趟就可以进来帮卧室里的了,请问下您收拾好了么?”
    牧学谦茫然地回过头,双眼根本没有聚焦。
    工人只得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今天……就先不搬了,你们把东西放回原位。”牧学谦低低开口。
    工人脸上出现不悦,这人是在耍我们呢吧?
    一个正在往外打包着东西的工人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活也凑了过来,大着嗓门抱怨,“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们忙了这一上午的你怎么突然说不搬就不搬了?”
    牧学谦眼神冷冽扫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把东西放回原位,价格加三倍。”
    工人还想再说什么时,牧学谦已经走上前来“嘭”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关上门后的牧学谦再次回到床头柜旁边。
    修长的身姿就这样一直站着,挺拔而又孤独。
    抬眼看了下空荡荡的卧室。那个狠心的女人啊,走就走了,还把所有自己的东西都带走。那个放在床边很可爱的西瓜枕头,那个放在床头柜上很有田园风的小台灯,那个书架上一堆她平时根本不会去看的很有哲理的书……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你当真残忍啊。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没办法原谅我的理由么?
    这就是,你一直没办法真心笑出来的隐形的伤痛么?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为什么瞒着我做了这种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拿掉我的孩子?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报告单上的日期显示的是前年。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很爱我么?怎么舍得呢?
    牧学谦想起了那时候元秋水的反常。
    那个总爱粘人的小女人那段时间忽然一反常态躲着自己。在一次他又加班晚回来后,她竟然关着灯坐在客厅中等他。
    那时候因为太暗,牧学谦没有看到元秋水的脸色,只听得她低沉的声音,她问,“学谦,怎么今天又这么晚回来?”
    那时候他忽然心里一阵无名烦躁,“等不了的话你可以先去睡。”
    “我没有说我等不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连问一句都不能问了么?”元秋水的声线明显拔高了。
    “呵。”牧学谦冷笑一声,“你今天是想跟我吵架?”
    “我没有。我只是……算了。”元秋水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起身贤惠地帮牧学谦接过手里的西装外套。
    后来在牧学谦洗澡时,元秋水站在门外,轻声开口,“学谦你能洗快点么?我有话跟你说。”
    牧学谦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我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牧学谦从浴室出来时,元秋水还是没有上、床。她正襟危坐地坐在床沿,严肃地看着牧学谦,“学谦,我有事……”
    牧学谦那时以为元秋水是因为自己中文跟陆宁出去吃饭的事想跟自己吵,便不耐烦地蹙了眉头,“我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
    “你烦不烦啊,我今天很累了。”牧学谦冲元秋水发了火。
    那时他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黯淡了的光。
    她那时,就是想跟自己说怀孕的事吧……
    第二天牧学谦下班后,元秋水又旁敲侧击问了牧学谦对于孩子的看法,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现在这样子像是有时间成家的样子么?我不喜欢孩子,很不喜欢,元秋水,你是不是有了?”
    那时元秋水只是笑笑说,“没有没有,我这不就是随便问问嘛。那万一我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办啊?”
    那时他误会元秋水是妄想用孩子来套牢自己,他最烦女人自作聪明这一蠢态,所以随手翻了下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如果有了那就打了吧。”
    许久之后,元秋水才问,“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你舍得?”
    牧学谦冷酷地回答,“我要孩子以后有的是。元秋水,你最好别自作聪明打什么算盘。”
    那时候他没去看元秋水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她说,“我能有什么小算盘,我只是好奇,如果我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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