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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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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五点多,她想既然别人给不了自己浪漫,那么自己总得给自己一场交代吧。然后爬了起来看了一场海上日出。
    元秋水最后还是跟苏执九离开了。
    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小东西着想。
    昨夜在小旅馆吐得天昏地暗时,迷糊的元秋水终于结合了这一个多月来的反常猜想自己该是有了身孕了。
    苏执九将元秋水安置在他早些年购置的一套小房子里。
    那里风景很好,远离了市区的喧嚣,暖暖的阳光透过大大的窗户撒在明亮的地板上,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楼下的一排松树苍翠地屹立在风中。
    元秋水想起了在他们第一次分手后,牧学谦曾经眼带温柔问她,“你很喜欢竹子?”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
    她说,“我更喜欢松柏。”
    那时候牧学谦笑笑问,“女孩子不都喜欢开花的植物?”
    她没有告诉牧学谦她为什么喜欢松柏。
    松柏松柏,长青松柏。
    长青,长情……
    纵使长情伤人心。
    牧学谦,你可以不爱我。我只要知道你在乎我我也愿意为了你再一次奋不顾身。
    可是牧学谦,你的在乎太廉价了。
    这边哄着我,那边又对着陆宁献殷勤,你不累么?
    陆宁跟祈修远离婚了,所以你的机会来了是么?所以你再一次失约再一次不顾我是否会难受……
    她原本还以为,还以为……他是愿意爱她的。
    他愿意跟她挤在小小的厨房里洗菜做饭,愿意跟她一起逛市场买菜,愿意跟她一起约会看电影,愿意跟她解释回家晚的愿意……可是,她还是比不上陆宁。
    那天在彼岸,陆宁为什么满脸泪痕?为什么会声声凄厉说着求求你?她求牧学谦什么?
    或者,陆宁求的,是她……
    求她离开牧学谦?
    自嘲地笑了笑,元秋水不自觉将目光锁在了自己的腹部上。这里,有一个小东西了。
    她没有去医院检查,她害怕会被牧学谦找到。在刚到了这处住所后就偷偷去了附近的小诊所买了验孕棒。
    元秋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执九这件事。
    这是她的孩子,她想生下来,可是她知道苏执九一定会反对。
    若是生下来,到时候跟牧学谦会更牵扯不清。
    可是打掉,她舍不得。
    宝宝宝宝,你告诉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
    楚歌那里她不敢联系,现在她终于理解了顾惜白的心情。当时顾惜白消失时她还怨她任性不顾别人的担心,但糟心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原来只有逃避才不会那么无措。
    可是,能逃多久呢?
    看了看时间,苏执九说晚上会过来吃饭,这时候应该出去买菜了吧。
    收拾了杂乱的心情,元秋水转身去房间找出了件外套披上后就踏出屋子。可刚走下楼道,就被凛冽的寒气冻得发抖。
    她是仓促间决定离开牧学谦的,走的时候只带了钱包,连行李都没有收拾。这件衣服也是那天在海边宾馆附近临时买的,看着厚实却不御寒。
    走在路上看着人们穿着各种漂亮的冬装,元秋水想,要不顺便逛下商场买点衣服好了。
    小镇上的商场不大却也物种齐全。元秋水一向不是个挑剔的主儿,逛着逛着不知不觉买的东西就多了。等她从商场出来后日已西斜。
    看看时间苏执九应该已经下班了在过来的路上了,元秋水提着大包小包买菜去了。
    买完菜的元秋水到小区楼下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大老远,元秋水就看到苏执九靠在车边疲惫的身影。
    距离太远,元秋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无措的气息。
    “阿执?”元秋水唤他。
    仿若不可置信般苏执九偏过了头,眼里慢慢放出光彩,“你去哪里了?”
    还没下班他就急着往这里赶,满怀期待按着门铃可始终没迎来预想中的心尖儿上的人来给他开门的一幕,他只能自己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那个人却不在。那一瞬他慌了,她会去哪儿?为什么她要离开?是自己离开还是被牧学谦找到了?
    元秋水的手机在离开牧学谦那天起就打不通了,现在该怎么联系她?
    太多太多失落太多太多疑问砸得他胸口一闷,再也不能呆在屋子里。他脚步仓促出了门去问附近的邻居,他们告诉他是元秋水自己出的门。既然自己出的门,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
    于是他就在楼下等着,等着她回来。
    “我去买点东西,快过来帮我提,重死了都。”元秋水冲苏执九喊着,示意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苏执九接过元秋水手上袋子时不小心碰了她的手,一瞬间的接触仿佛带了电流,一下子击中苏执九的心脏,酥酥麻麻的,一下子卸去了刚才看不到她的那股恐慌。
    “我买了排骨,今天的排骨看起来很棒啊晚上做糖醋排骨怎么样?”一边爬着楼梯元秋水一边问着。
    苏执九双眼含笑,道,“好。”
    “对了你等下帮我打鸡蛋,这里没有打蛋器,我刚才忘了买。”
    “你要做什么?”
    “鱼香烘蛋啊,好久没吃了好想吃啊。”
    “小馋猫。”
    “有本事你待会儿别吃。”
    “我参与了凭什么不吃?”
    “就不让你吃,哼。”
    “哼。”
    ……
    这种感觉,真好啊……

☆、第32章 【2】怎么不软弱

元秋水很不快乐。
    虽然这几天来她绝口不提牧学谦不提过去,甚至常常将笑挂在唇边,可苏执九就是知道她不快乐。
    他还是喜欢那个无惧无畏爱笑爱闹的元秋水。
    元秋水除了不快乐,她还不舒服。
    那天元秋水说好了要做糖醋排骨,刚进厨房没多久就跑了出来冲进了洗手间。
    后来每次元秋水在吃饭前或者吃饭中途总要去一次洗手间。
    元秋水本就不圆润的脸渐渐消瘦下来。
    元秋水变得嗜睡了,有时候苏执九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苏执九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有点累。
    “阿执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吧?”元秋水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要拉她去医院的男人。
    苏执九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你都不看看你成了什么样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去医院?”
    “什么叫什么样啊?不过就是瘦了几斤而已么?不知道女人都喜欢自己越瘦越好?”
    苏执九横了那个一脸笑嘻嘻的女人一眼,“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哎呀说了不去就是不去。阿执你该不会大周末的就特意跑我这来跟我吵吧?惹我不高兴了就把你轰出去。”
    苏执九无奈地看着那个没有一点形象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叹了口气,“不管你了,随你。”
    “就知道阿执最好了。”
    苏执九自从将元秋水安置在这里后,每天都会抽出空过来坐两三小时。有时候下班晚了,元秋水让他不用过来,他还是会执意驱车过来。
    元秋水不是不懂他的心思,只是回应不起,还无法割舍。
    本来苏执九这个周末想带元秋水去医院检查的,在元秋水的坚持下变成了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完了几集海绵宝宝。
    苏执九温润如玉,在面对元秋水时总是一副最温和无害的笑容,眸子亮如星辰,让她不自觉卸下防备。
    伴着海绵宝宝魔性的笑声,元秋水慢慢阖上了眼。
    待元秋水再睁开眼时,苏执九带着一脸歉意,“公司临时有事,我现在得赶过去一趟。要不你再睡儿我晚上过来陪你?”
    元秋水看着他紧张的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人陪?快去吧快去吧别迟了。”
    送走了苏执九元秋水觉得一个人呆屋子里有点闷,思考了会儿决定到大街上去转转。
    走在马路上时,元秋水感觉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炙热得似乎要在她背上穿出两个洞来。
    这种感觉太危险。
    应该不会的,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不会的不会的。
    元秋水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快步走着,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眼后面,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元秋水的脸一瞬煞白。
    牧学谦知道元秋水看到他了。
    他找了她整整两天。
    她竟然躲在了苏执九这里。
    她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么?
    刚找到她时他简直想冲上去狠狠打苏执九一顿,可他知道这样她会不高兴。他硬生生忍下了所有嫉妒愤怒与恐慌,在她楼下陪了她一周。这一周来牧学谦想了很多,是他不够好她才要走的吧……
    他早该知道上次她生日时那次的事会成为她的心结,他早该知道在这短时间内不应该再失约让她彷徨,他早该知道他给她的安全感太少……
    他愿意给她时间冷静。
    可是现在,是时候该带走她了。
    当元秋水正要穿过马路时,那辆黑色的车霸道地抢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慢慢降下来,那张熟悉到令元秋水梦里都会心疼的脸一脸阴翳地露了出来。
    牧学谦很想温柔地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吐出两个字命令道,“上车。”
    元秋水抿了抿唇,两手手指无意识绞在一起,白着脸想绕过他的车。
    牧学谦怎么会容她逃开?
    迅速打开车门,牧学谦一把抓住元秋水的胳膊。
    似是受惊般的兔子,元秋水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见此牧学谦怒火中烧,手上加大了力气就将元秋水往车里拽。
    “牧学谦你放手。”元秋水一边后退一边后另一只手退他。
    “不放,你跟我上车。”
    “我不。”
    “秋水,我们谈谈。”
    元秋水难受地挣扎着,“没什么好谈的,牧学谦我们分手了。”
    牧学谦本来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一听到这“分手”二字,冷笑了声一把勾住元秋水的腰,一手拉开车门一手用力将元秋水塞到了车里。
    马路上的人不多,有几个被这边动静引来视线的人也以为这不过是对小情侣闹了矛盾没有过来帮忙。
    元秋水也不会向路人求救,上车后满脸寒霜。
    狭小的空间里,元秋水的声音跟天气一般冷,“你要跟我谈什么。”
    静谧了不过几秒,牧学谦低低开口,“对不起。”
    元秋水的背瞬间僵了,忽而笑了笑,“对不起什么?”
    梦里的事,终于要发生了么?
    “圣诞那天……”
    “我不想提那天。”元秋水冷静打断了牧学谦,“牧学谦,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就是想问你要个明白,你是不是真的没办法爱上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牧学谦一怔,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将牧学谦的迟疑看在眼底,元秋水冷冷一笑,“牧学谦,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你休想。
    牧学谦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盯向元秋水的眼,“我不同意分手。”
    冷笑了声,元秋水鄙夷地开口,“牧学谦,你真让我看不起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哦……难道是陆宁姐没接受你你又只能退而求次来找我了?”
    牧学谦眼中有化不开的寒霜,“你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你敢做还不许别人说了?”
    “我做了什么?”牧学谦握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
    “你做了什么还要我说,你跟我玩儿失忆呢?你抱着陆宁姐时是不是也要否认跟我亲密过?”
    抱着陆宁?
    牧学谦眸光一沉,那天发生的事,元秋水怎么会知道?
    牧学谦知道,元秋水又误会了。
    可是他该怎么解释?
    牧学谦敛了敛暴躁的情绪,尽量缓和了语气开口道,“我跟陆宁之间清清白白。”
    元秋水没有说话,将头转向车窗外,眼中不起任何波澜。
    清清白白?
    果真清清白白又为何一次又一次为了陆宁来伤她的心?
    元秋水还记得,在十八岁那年,牧学谦曾经明明白白说过,陆宁于他的重要性。
    那时候元秋水刚缠上牧学谦,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般用尽各种办法打听牧学谦的生活习惯作息上下班路线然后制造各种巧遇交集。
    有一次元秋水从牧子衿那打听到牧学谦下班后会去一家高档餐厅吃饭,便动了点手段在那天跑到那家餐厅当起了服务员。
    那天她穿着工作服站在一边,亲眼看着那个总是对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的男人对着另一个女人笑得温柔,他绅士地为那个女人拉开座椅,他轻声细语问那个女人喜欢吃什么,他眉眼温柔对那个女人说他今天做了什么……
    那个时候的元秋水性子还有点燥,任性起来也是不计后果,看不管自己怎么做牧学谦就是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就把气撒在了陆宁身上,故意一个不稳将整杯冰水洒在了陆宁裙子上。
    那时候的牧学谦气急败坏地吼了元秋水,他说她太蛮横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他说她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那时候牧学谦说,“陆宁于我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你平时再任性我也不会管你,但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看,那个时候就知道陆宁对你很重要了,我怎么还巴巴地缠着你不放?
    见元秋水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牧学谦有些紧张了,果然这样的解释太苍白了?那应该怎么说?
    “我看到你的杯子了。”许久后,牧学谦说。
    看到你的心愿了semble。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现在,那句话还作数么?
    牧学谦带着期待看向元秋水。
    元秋水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涩,“嗯。”
    多么简单的一个字,牧学谦不愿意就只听到一个“嗯”字。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牧学谦问得小心,仿佛连呼吸都放慢了。
    什么时候结婚?如果这个问题早点问该多好啊……
    再早一点,只要早一点点,那个时候元秋水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的。就在前几天,她还会望着空荡荡的手指幻想着牧学谦会看到自己都想逼婚的急切心情,然后给自己一场浪漫的婚礼。
    “牧学谦,我们分手了。”元秋水心里不起波澜地冷着脸。
    “我说过我不同意。”
    得,要陷入死循环了是吧?
    元秋水皱了皱眉,说道,“停车,我要下车。”
    “下车了你要去哪里?”牧学谦可没忘了元秋水是从哪里出来的,只要一想到这个小女人这几天都跟苏执九在一起,他只觉得血气冲上了头顶,一股暴躁的气息在胸腔里闯荡着找不到出口。
    “我去哪里没有必要向你报备。”
    “没有必要向我报备?那么向谁报备?苏执九么?”
    元秋水呼吸一滞,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牧学谦,这男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厉害,“这不关阿执的事。”
    “阿执阿执……叫得倒是亲热,你想跟我分手是因为他吧?”
    元秋水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愤怒,她气得直打颤,“牧学谦你tm的瞎说什么!”
    牧学谦冷笑了下,“我瞎说?那你告诉我你这几天你都在哪?”
    “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元秋水你现在倒是想跟我撇的干净。”
    这句话一出,时间就像静止了般,一瞬间谁也没说话。
    不是现在才想跟你撇干净的。在一次次被伤了心时就想离开的,只是一直舍不得。
    “学谦,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元秋水说。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虽然有安全带护着,但元秋水还是被惯性跌得一个不稳,一股难受涌了上来,使她急忙捂上了嘴。
    牧学谦偏头目光似箭般看着元秋水,“需要冷静的是你。”
    “开门。”用力掰了下车门,元秋水闷声说道。
    看她的确不舒服的样子,牧学谦利索解了锁。
    一打开车门元秋水就蹲在了地上一阵干呕,然后昏天暗地地将胃里的一点东西一股脑儿倾泻在地上。
    牧学谦跟着元秋水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到元秋水这番模样顿时心疼得恨不得难受的是自己。
    无措地跟着元秋水蹲在地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部,牧学谦担心的眸里有一丝犹豫。
    终究是舍不得逼她,既然她现在还不愿意回去,那就过几日再来接她吧。
    元秋水最后怎么也不肯上牧学谦的车,牧学谦只好帮她叫了辆车,然后开着车跟在后面。
    元秋水直至上楼也没回头看一眼牧学谦。

☆、第33章 【2】怎么不难过

牧学谦舍不得逼元秋水,可不代表他舍不得逼苏执九。
    苏执九在当了代理董事后本就渐渐忙碌,现在又因为牧学谦使的绊子,更是忙得去看元秋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苏执九怎么会不懂牧学谦的那点小心思?
    那天他被临时叫回公司时在路上他就想明白了这是牧学谦忍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牧学谦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他只能交代元秋水这几天都不要出门,本来还打算找个保姆照顾她的起居的,可在元秋水的坚持下换成了钟点工。
    苏执九找的这个钟点工话不多,做完自己分内的事就走,除了必要不会跟元秋水多说一个字。
    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元秋水感叹着。
    三天了。自从那天在路上遇到牧学谦,元秋水三天没有出过门了。
    每天晚上她都能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停在楼下。
    连续三天,牧学谦不再似以往那样还会找个隐蔽的地方停车避免被发现,现在他都是大刺刺将车停在元秋水站在房间窗口一眼就能看到的位子,一停就是停一夜,第二日凌晨才会开走。
    这么冷的天,何必呢?
    他总是这样啊,在她心窝子上捅了一刀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好似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既然被找到了,手机也没必要再关机了。
    意料之外的,牧学谦这三天来都没打过一个电话,只是每天早晚各一条问安短信。
    钟点工在做完午饭后就离开了。
    元秋水往窗外看了看,这三天来她养成了个习惯,总会下意识看向楼下。
    那个人现在在上班吧?今天早上六点才离开,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估计都来不及补眠就要去公司了,他会不会又忘了吃早饭?
    上次分手后他就是又不吃饭又喝酒的,这次会不会又住院?
    苦肉计不是一直都有效的,这次应该狠下心不管他再耍什么花招都不要心软。
    可是……最近唐尧秦守都很忙,万一他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元秋水坐在餐桌前怎么也提不起胃口,刚想回房间躺着,王浅浅的电话进来了。
    元秋水惊讶于王浅浅的关心,这是王浅浅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关心她跟牧学谦的事。
    王浅浅说,“秋水,你怎么不想想或许学谦是有苦衷的呢?”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苦衷?”元秋水执着手机走到了沙发边,单手抱起了个棕色的大抱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王浅浅轻笑了声,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学谦。”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总是站在你的角度上去看问题?你知道学谦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做什么从来都是磊落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什么时候撒过谎?”王浅浅的口气似在质问,在替牧学谦打抱不平。
    牧学谦从来都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他做不来脚踩两条船的事。
    王浅浅相信牧学谦对元秋水的心。
    “我总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看问题?这么多年来,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的?好,他牧学谦是磊落坦荡的,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理由?他为什么总是给我伤害?浅浅,我知道你是学谦的朋友,可你们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替我想过为什么我总是排在陆宁后面?”王浅浅的语气一下子戳中了元秋水的点,本来打算平和地说这件的心情一下子波动了起来。
    王浅浅吸了口气,似是将什么话忍了回去,隔着手机,元秋水只听见她悠悠的声音,“你跟陆宁不一样。”
    “是,我跟她不一样,我永远比不上她。”元秋水最近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浅浅,你也是女人,你能懂我每次在充满期待的时候总被泼一盆冷水的感受么?我的男朋友在我需要的时候总是不在身边,他总是告诉我你不是小孩子有问题你要自己面对,可在另一个女人有问题时他总是陪在她的身边……我不是没有心……我也会痛。我真的很想跟他过一辈子,可我害怕……这一辈子太长,我怕我经不起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王浅浅那端沉默了一下,再说些什么元秋水没有听清,一阵不适涌上来促使她匆匆挂了手机。
    干呕了几分钟后,胃里的东西一下子倾泻而出……
    以前看电影时,元秋水总是很羡慕幸福的女主在怀孕时能享受女王般的待遇,有父母围在身边嘘寒问暖,有公公婆婆的小心翼翼,有丈夫的细心贴贴满满爱意。
    自己怀孕时,只有自己呆在空旷的房子里……
    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这个冬天,真冷啊。
    …………
    唐尧知道牧学谦这几天心情不好,有意无意的也减少了跟苏执九的接触。他们公司最近有个新的项目本来可以跟苏氏合作,唐老爷子都把唐烨从外省召唤了回来,唐尧却轻飘飘的一句要么这件事他全权负责谁都不许插手,要么就交给唐烨他绝不插手将老爷子想跟苏氏合作的话堵了回去。
    看到唐烨唐尧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
    其实唐尧很羡慕牧学谦,至少牧学谦在他回头时等他的人还在,而他想回头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唐尧知道顾惜白喜欢唐烨时,是在两年前。
    那时候牧学谦刚跟元秋水交往,巴不得将此事昭告天下的元秋水花了一天时间将彼岸的一个包厢布置得特别梦幻,天花板上不规律的挂着轻柔的蓝色纱布,其中点缀着点点淡黄色的星星,在星星投影灯下进入房间犹如置身于一片星空中。在这片星空下,盛开着朵朵千日红,它们热烈的绽放着诉说着元秋水的心声,祈求永恒。千日红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情。
    那时候顾惜白看着这一幕羡慕得眼都红了,她用力地戳了戳元秋水的脸蛋说道,“你丫秀恩爱秀得太过分了吧!”
    那时候元秋水笑得一脸甜蜜,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惜白的异样。
    那天白天顾惜白刚跟唐尧闹了矛盾,唐尧因为一个新晋小明星说了顾惜白几句,当着顾惜白的面给那个小明星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包。
    那天大家都很开心,基本上都喝多了。喝多了的顾惜白嘟囔了一声,不就是个包么谁稀罕,老娘有钱老娘自己买。
    其实当时顾惜白也就是随便这么一嘟囔,可那时坐在她身边的唐烨听到了。
    隔日唐烨就送了顾惜白一个大红色的手提包。
    顾惜白当场红了眼眶。
    那时唐尧也在场,他不悦地瞥了一眼那个包,说你不是不喜欢红色么?
    顾惜白的声音很低很低,她说,现在喜欢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唐尧知道很多事都变了。
    从那次在游泳馆当着一个小嫩模的面甩了顾惜白的脸后,唐尧发现顾惜白的眼中的人不是他了。在唐尧的生日patty上,元秋水拉着牧学谦大秀恩爱,所有人眼光都追随着耍宝的元秋水时,唐尧看向了顾惜白,然后他看见了顾惜白的眼光从始至终追随的都是唐烨,可在唐烨转头看她时,她却假装看向别处。
    唐尧很羡慕牧学谦,元秋水再怎么逃他总有办法找到她抓住她。顾惜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唐尧约牧学谦喝酒,牧学谦说有事在忙。
    牧学谦能有什么事呢?无非就是守在元秋水楼下。
    唐尧觉得自己应该帮牧学谦一把。
    于是唐尧联系了陆宁,他想知道那天具体是什么情况,可陆宁支支吾吾,最后只说了她跟祈修远离婚了,准备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陆宁跟祈修远的事太复杂,谁也插不上手。
    唐尧让陆宁跟自己去找元秋水一趟把误会解开,陆宁答应了。
    陆宁也没想到因为自己再一次让元秋水受到了伤害。
    那天宁子非找了牧学谦后又找了陆宁,宁子非说,牧学谦必须娶宁菲,她说这不仅是他们牧家欠她的,也是陆家欠她的。
    宁子非说,我有办法让祈修远回到你身边,只要你劝劝牧学谦。
    宁子非走后她六魂无主,她求助无门,鬼使神差之下才去找的牧学谦。她没想到自己会再给牧学谦跟元秋水添了误会。
    可是不找牧学谦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再找谁。
    祈修远在知道她的身世后慢慢疏远了她,祁家已经帮祈修远物色了一个新对象,祈修远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知道祈修远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比不上他的事业。
    这其中的恩怨,这几大家族的秘史,她不能对人说,她只能找牧学谦。
    那天一开始牧学谦就说了他有事不能出来,是她哭着求牧学谦一定要出现的。她说,学谦,我不想活了。
    牧学谦是在听到那句不想活了才会急得忘记了元秋水还在等她的事,他急急忙忙赶到咖啡厅时还来不及问清情况陆宁就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陆宁哭着问他说你牧学谦到底是谁,她说就算你切断了所有线索那又怎么样,你骨子流的永远是陆家的血……
    牧学谦在接到陆宁电话说了这个咖啡店地址时就知道是宁子非来找过陆宁了。既然宁子非都找上陆宁了,他就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了。
    他告诉了陆宁所有事。
    那时的气氛,牧学谦怎么还能想起元秋水?
    牧学谦是在送陆宁回去的路上才想起跟元秋水的约会,他想打个电话跟元秋水解释下,谁知道手机没电关机了。那时候牧学谦也不放心把陆宁扔在半路,一直把陆宁送回家才驱车前往跟元秋水约好的餐厅。
    他以为他只是迟到了,他好好跟元秋水解释一下就好了。
    那时候的牧学谦怎么会知道,元秋水已经不愿意听他解释了。
    他跑到了约定的餐厅,侍者告诉他那位元小姐一个小时前刚离开。他急着回到家,可他看到的只有一个杯子……
    看到杯子上的字时,他的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

☆、第34章 【2】若有如果

跟唐尧约好时间后,陆宁又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她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元秋水真相。在她看来这件事应该告诉元秋水的,这也是解除误会的最佳办法,可看牧学谦的态度好像不愿意让元秋水知道。
    最近因为祈修远的事,陆宁情绪很不稳定。
    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腹部,陆宁嘴角溢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虽然口头上说着会打掉这个孩子,可终归是舍不得。她已经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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