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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偏执男配献个吻-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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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想了想,又问:“需要律师吗?申屠家的律师团还不错,可以帮你要一大笔赔偿金。”
“不用,我自己也能行。”季听恨恨道,她在公司可不是白待的,老总克扣谁也不敢克扣她的,“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搞定就行。”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申屠川将手机放下,看一眼旁边站着的管家:“老板侄子?”
管家顿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
当天下午,季听第一次没有加班,气鼓鼓的和申屠川去吃了晚饭,然后在申屠川打算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还是提出了要回自己那里,申屠川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等车开到季听小区楼下时,季听小心的看一眼旁边沉默的某人:“我上去啦。”
“为什么?我现在又不会打扰你工作了。”申屠川不高兴,当初她以怕自己打扰她工作为由,必须分开住,现在都要辞职了,为什么还不跟他回家?
季听叹了声气:“我这不还没辞呢,虽然生老板的气,但也要把工作做好。”
申屠川低头不说话,当她要下车时却突然拉住她的衣角:“我想上去喝口水。”
他提出的要求,季听自然舍不得拒绝,于是立刻答应了,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家中。申屠川拄着拐杖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到厨房停下:“我看到你有红茶和牛奶,可以帮我煮一杯奶茶吗?”
他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的意思那么明显,季听哭笑不得的同时,觉得心都要化了,她答应下来,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申屠川在她身后看了片刻,从厨房退了出去。
奶茶很快就煮好了,申屠川把满满一杯都喝完后,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以为他还要纠缠一会儿的季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点了点头,一直送他到车里,等车开走后才转身上楼。
一到楼上,来不及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哗哗的声音。季听顿了一下,蹙眉走了进来,一开门就看到整个屋里仿佛水漫金山了一般。
她惊叫一声,赶紧冲进浴室,果然浴室梳洗台下水管爆开了,此刻正哗哗的往外淌水,整个卧室都被泡了。她急忙试着去堵水管,然而水势凶猛,根本堵不住也就算了,她还因此变成了落汤鸡。
试了几次都失败后,她只好打着寒颤出房间,给申屠川打了电话。电话还是只响一声就接通了,对面传来申屠川的声音:“怎么了?”
“那个……你、你能回来吗?我家水管裂开了,我堵不住。”被冷水浇得瑟瑟发抖的季听,声音说不出的可怜。
申屠川沉默一瞬:“等着我。”
“好。”季听挂完电话,才想起可以把总闸关了,于是跑去关了闸,这才去卧室柜子里找了件睡衣,还没换好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快?季听惊讶一秒,顾不上换衣服就跑出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申屠川看到浑身湿透的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怎么回事?”
“阿嚏!先不说,我先换个衣服。”季听发着抖跑回屋里,换了睡衣才出来。
申屠川拿着毛巾,等她一出来就把她头发包住了,季听吸了一下鼻子,坐在他旁边:“周五那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裂了?”
申屠川解开大衣扣子,用大衣把她包裹在怀里,让她被冻得冰凉的身体总算有了点热度:“找维修工了吗?”
“没有,我把总闸关了,现在已经没有水了。”季听说着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申屠川绷着脸放开她:“这样不是办法,你等我一下。”说完就去拿了吹风机,坐在沙发上帮她吹头发。
热风拂过发根,季听总算觉得暖和了些,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到头发干了之后才重新找到申屠川的怀抱,躲进去专心取暖。
“现在该怎么办?”申屠川问。
提起这件事,季听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你能让我去你家暂住一段时间吗?我这水管就算是修好了,屋里却泡发了,恐怕得好一段时间才能住人。”
季听倒是想去舟舟家住,但是突然想到之前跟舟舟要的钥匙丢了,现在再让她给自己寄一把过来还不够麻烦的。
申屠川抱着怀里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了。
“你要是不想让我去的话,那我就住个酒店好了,其实也是一样的。”季听赶紧道,先前申屠川一直想让她跟自己住,她却总是矫情的不肯答应,现在她又反复无常,他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说什么傻话,”申屠川叹了声气,季听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腔前,他每次说话她都能感觉到神奇的震动,“你能跟我住,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那我现在可就要收拾东西了呀。”季听仰起脸看向他。
申屠川扬唇:“好,你去收拾东西,我帮你联系维修工。”
“嗯。”季听答应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前家里被水泡的郁闷,这一会儿消失了不少。
收拾好工作要用的资料,季听就进卧室去拿衣服了,走进如鱼塘一样的卧室,脚上的鞋瞬间就湿了,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趟着水走到柜子前,简单拿了几件衣服后就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她蹲在地上往台子和墙壁的缝隙里看,很快就找到了水管破裂的原因——
炸开的水管边缘处,隐隐有非常整齐但又似乎经过打磨的痕迹。
季听愣了一下,盯着这道像极了人为的痕迹看了许久,直到门外传来轻微的水声,她才瞬间站了起来,蹙着眉头收拾台子上的化妆品。
申屠川拄着拐走了进来:“怎么这么久?”
“我好多东西都被水泡了。”季听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瓶瓶罐罐。
申屠川看了一眼,轻声安慰:“待会儿我们先去商场,我给你买。”
“又不是你弄坏的,我让你买什么,”季听笑了,“我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先带上,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维修工你找好了吗?”
“已经找好了,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过来了。”申屠川温和道。
季听点了点头,接着意识到什么,一脸着急的扶着他往外走:“谁让你进来的,屋里这么多水,万一你脚碰到了怎么办?”
“我这只脚没碰地面,别担心。”申屠川一边说着,一边配合的跟着往外走。
两个人到了客厅后,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维修工,季听闲得无聊,就拿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打算削个苹果:“咦,我水果刀怎么了?”
申屠川顿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水果刀的刀刃上缺了几个口子,刀尖处甚至卷边了。
“我平时都没怎么用过,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季听蹙眉。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如果说了,你别生气。”
“看来是你弄的啊。”季听了然。
申屠川抿唇,将左手的拐杖递给她看,季听发现支撑地面的那一端似乎被削过。
“左脚不能走路,拄拐的时候总忍不住左边胳膊用力,所以我就想把左边的拐杖削得矮一点,好让拐杖用起来更舒服。”申屠川认真回答。
季听看他一眼:“什么时候削的?”
“你给我煮奶茶的时候。”
季听看着好好的拐杖上多出很多痕迹,终于忍不住叹了声气:“你啊,想修改拿去医院修不行吗?自己乱弄什么?”
“你在煮奶茶,我也是闲得无聊了。”申屠川的声音低了下来。
季听静了片刻,无奈的把水果刀放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维修工就来了,她当即要跟人家一同进浴室看看,维修工忙拒绝:“您家浴室这么小,您如果进去了,我就不好施展了,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哦,那麻烦你了。”季听只能停下来。
维修工笑笑,便背着工具进浴室了,季听本想伸头看看,结果被申屠川拉着去换了双鞋,不想弄湿刚换的鞋,她只能停在卧室门口等着。
维修工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一看到季听就说:“你这水管是不是有些年份了。”
季听愣了一下:“是。”
“那就难怪了,我给换了一截新的,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维修工道。
季听蹙眉:“所以只是因为年久失修?可是之前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啊。”
“问题都是慢慢积累的,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出现,你这不就出现了嘛,”维修工说着,掏出了一个二维码,“麻烦付钱吧,我还有下一家要赶紧去。”
“哦。”季听刚应一声,管家就先一步把钱给了,维修工转身匆匆离开,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她那截水管。
水管修好了,剩下的就是保洁了,季听本想亲自清理的,但被申屠川拒绝了,请了钟点工之后俩人就回老宅了。
走进刚离开不久又回来的宅子,季听有了种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第一次发现这里有点阴气森森的。
“怎么了?”申屠川见她停了下来,于是问了一句。
季听看了眼昏黄的路灯,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她开口道:“能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吗?”
申屠川停顿一瞬,目光清冷的看向她:“为什么,之前不都是跟我住吗?”
“这不是明天要上班么,我怕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的状态。”季听浅笑。
申屠川抿唇:“我不会打扰你。”
“可是……”
“就这么定了。”申屠川说完,不由分说的朝前走去。
季听静静的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抬脚追上了他。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和他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临睡前季听到浴室洗澡,下意识的打开热水后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了冷水。冷水冲在皮肤上的那一刻,季听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住了,站在水下冲了十几分钟,直到浑身麻木,才重新开热水,让体表温度恢复正常。
洗完澡吹完头发,她习惯性的钻进申屠川怀里,这会儿懒洋洋的,眼皮都十分沉重。申屠川碰触到她的手腕,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再量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当即皱起眉头:“你发烧了?”
“嗯?”季听困惑的看向他,一双眼睛因为生病而自带水光,说不出的迷茫与可怜。半晌,她似乎才听懂申屠川的话一样,低声说了句,“可能是因为水管破裂的时候冻着了。”
申屠川愣了一下,拇指指甲瞬间掐住了食指:“我给你拿药。”
“嗯。”
季听吃完药,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川从床上起来,安静的走进浴室,将门反锁上后,一拳砸在了瓷砖上,停顿片刻后,他将手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盯着瓷砖上的血迹,开始冲冷水。
不知冲了多久,他的脸色从泛红到青白,浑身都开始冒凉气,而他的眼神更冷,仿佛此刻受苦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恨了许久的仇人。右腿的绷带因为进了水,伤处发出剧烈的疼痛。
苦熬了许久,他才将水关上,静静的坐在浴室里等着身体回暖,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体温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升高,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坐了半个小时后,他将身上的水渍擦干,确定看不出一丝异常后才打开门,刚拄着拐要出去,就看到季听坐在浴室对面的沙发上,正平静的朝这边看,眼中并无半点睡意。
他顿了一下,神色如常的开口:“实在睡不着,就起来冲个澡,你怎么醒了?”
季听还是平静的看着他,一向简单的眼眸,这次竟让他有些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半晌,季听缓缓道:“申屠川,你还要跟我装多久?”
第168章
房间里静默一瞬,申屠川勉强扬起唇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嘴都冻得发紫了。”季听目光冷淡下来。
申屠川顿了一下,不说话了。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突然开口:“为了让我跟你回家,就把我家水管子戳坏,下次又会为了什么,来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申屠川指尖动了一下,定定的看向她。
季听静静地和他对视许久,突然叹了声气朝他走来,张开怀抱就要抱住他,申屠川往后退了一步:“凉。”
季听气笑了,不由分说的把人抱进怀里,感觉到他身上的阵阵寒气后,不由得蹙起眉头:“都知道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害你发烧。”申屠川眼神阴沉,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厌恶。
申屠川沉默许久,缓缓开口:“你不怪我?”
“我怎么舍得怪你呢,其实说起来都是我不对,如果不是我一而再的拒绝你,你也不会想到这么……这么幼稚的办法!”季听说完恨恨的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如果你今天敢生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晚了,我已经开始发烧了。”申屠川的声音低了下去,难得显得没有底气。
季听愣了一下,仰头看向他,申屠川不敢看她的眼睛:“还有,我绷带全泡了,现在脚很疼。”
季听:“……”
等两个人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季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坐在后座倚在申屠川怀里,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临到家时,她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看申屠川一眼,轻声问:“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回去睡吧。”申屠川低声道。
季听应了一声,等到了家门口,打着哈欠跟他下了车,直接朝卧室去了。两个人再次相拥入眠。
季听快睡着时,突然听到申屠川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沉沉睡去了,申屠川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才抱着她缓缓入睡。
季听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恶梦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申屠川的时候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现在不是做梦,这才松了口气。
她抚上他的脸,心中不禁叹息一声。是她太过粗心,所以忽略了他的不对劲,如果不是昨天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要被瞒多久。
现在想想,他有太多破绽了,每次看似无意说出口的那句‘只喜欢我好不好’,其实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不喜欢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哪怕那只是一张画、一份食物,他想让她一直看着他,目光一刻也不许离开。
这样强烈而偏执的爱意,她竟然一直在找借口合理化,而非好好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季听看着眼前如孩童一般熟睡的男人,心里升起一点淡淡的愧疚。
她看了他许久,才算勉强有了点睡意,于是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心口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再次熟睡。半晌,申屠川倏然睁开眼睛,目光集中在虚空中的一点,许久之后才再次闭上。
翌日一早听到闹铃响,季听下意识的把闹钟关了,翻了个身再次躲进申屠川怀里。
“你该去上班了。”申屠川低声叫她。
季听闷哼一声:“不去,好困……”
“再不起来就迟到了。”申屠川又忍不住开口。
季听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一眼后哼唧一声,再次抱住了他:“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
申屠川本就不喜欢她去工作,闻言自是没有拒绝,而是安静的抱着她,闭上眼睛重新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季听惊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瞬间将他闹醒了:“怎么了?”
“我上班迟到了。”季听说着,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就急匆匆跑去浴室洗漱了。
申屠川抿唇坐了起来,半晌拿起床边的拐杖,撑着自己到浴室门口站着:“都要辞职了,偶尔迟到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快辞职了才要按时去,否则他以我工作态度恶劣扣我工资怎么办?”季听嘴里满是牙膏泡沫,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你这种身家的人肯定不懂我们上班族的辛酸。”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可以把名下的不动产和股份过给你。”
“?”
“这样你就不用辛酸了。”
“……”
注意到季听哭笑不得的表情,申屠川蹙眉:“我是认真的。”
“……我谢谢你的认真了,你那些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更喜欢自己去赚。”季听说完朝他眨了眨眼,低头开始漱口。
申屠川不悦:“在虚拟世界你都愿意全心依赖我,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因为现在是现实,现实里不可能只有爱情。”季听说完叹了声气。
申屠川轻哼一声:“我去别的房间洗,节省时间尽快送你去公司。”
“知道了,谢谢。”季听说着,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申屠川的唇角扬起:“我还没洗脸。”
“我又不嫌弃。”说完又亲了亲他的唇。
申屠川心情好了,转身去了别的房间,他一离开季听脸上的笑就淡了一分,心事重重的洗完脸后,探头看一眼房门,确定申屠川在出去时把门关上后,立刻跑去茶几旁边将药箱打开,拍了几张关于那些看不懂的药的照片。
拍完之后放回原处,见他还没有回来,她立刻跑去办公桌前,目光巡视一圈后看到桌子上的档案袋,她顿了一下打开,看到自己公司的资料后愣了一下。
申屠川在调查她的公司,而巧的是昨天自己被老板变相剥夺了带项目的权力,再结合最近申屠川对她加班的不满,季听的心脏缓缓下沉。
门外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季听手忙脚乱的把资料重新装好摆正,小跑到浴室继续涂脸。
申屠川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往脸上拍乳液,顿了一下后问:“怎么才涂乳液?”
“刚才洗完脸后敷了一下面膜。”季听神色如常道。
申屠川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洗漱台上多了一堆瓶瓶罐罐,眼底全是满足:“今天下班我带你去商场。”
“做什么?”
“把这些再买几瓶,太少了,怕你不够用。”申屠川一脸认真。
季听顿了一下,看了眼自己还很满的化妆品,嘴角抽了抽道:“还是不了吧,这些就够我用很久了。”
“可是看起来很少。”申屠川蹙眉。
季听失笑:“我的脸又不是大磨盘,足够用了……哎呀你赶紧去换衣服,就别操心我这些了。”她说着话,把人给轰走了。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是晌午了,季听见迟到个彻底,索性也不慌了,悠闲的跟申屠川吃了顿早午餐,这才朝公司去。
她到公司时,手机上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老板打来的。季听嗤了一声,把早已经静音的手机装到包里,施施然进了办公室。
“哎哟听姐你可算来了,老板在找你呢,都发了几次火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要惨了。”几个小员工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季听看一眼这些相处许久的同事,说离职没有丝毫心理波动都是假的,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在熟悉的环境里工作一辈子,只可惜……
想到申屠川桌子上那份资料,她的心脏缓缓下沉。
“赶紧去老板那儿吧,他还等着你呢!”有同事催促。
季听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包就朝老板办公室走去。
门一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老板旁边站着的胖子,胡子拉碴衣衫不整,但身上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老板看到她的一瞬间顿时笑了,赶紧热情的招呼:“小季快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叫……”
“这就是您侄子吧,”季听微笑着打断,“我对他没兴趣,您不需要告诉我他叫什么,我现在进来,是有事要问您。”
老板虽然一向喜欢这个员工,现在很多事也需要仰仗她去做,但她在侄子面前这么不给自己留面子,他瞬间把脸拉下来了:“你怎么说话的,有一点做员工的自觉吗?哪怕你要离职,在我没批离职材料之前,你也是这个公司的一份子,是要听我指挥的!”
“行了,您还是让他先出去吧,剩下的话我可不想当着他的面说。”季听懒洋洋道。
老板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惹到她了,碍于项目还需要她,他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朝侄子使了使眼色,让人先出去了。
等侄子走后,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人了,老板皱眉:“你想说什么?”
“老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让这个人空降是不得已的,能把那个不得已的理由告诉我吗?”季听静静的看着他。
老板顿了一下,以为她要自己给台阶呢,当即表情好看了点:“小季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次也是没办法的事,托我办这事的人我实在得罪不起……”
“申屠川。”季听突然打断。
老板怔愣一瞬:“什么?”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笑了一声:“没事,你继续。”
老板倒也没有多想,吧啦吧啦开始说自己的苦衷,季听安静的听着,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知道了老板,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就这样?”老板说得嘴都干了,没想到就换来她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
季听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然呢?”
“我跟你说完这些,你应该能理解我了吧?我希望你好好帮助他完成这个项目,不要再提离职的事了,至于以后,我会把更多的项目交给你,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会升职加薪。”老板立刻保证。
季听笑笑:“别闹了老板,我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新人,您画个大饼我就耐心等着,现在您既然能从我手里把项目抢走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不奉陪了,今天我会重新打一份辞职报告,您看什么时候给我批了就行了。”
她说完不等老板发火,就先一步往外走:“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还有很多事得交接呢,您忙吧老板。”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声就在二人中间关上了,下一秒季听听到屋里砸东西的动静,啧了一声后回了自己办公室。
同事们早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了,看到她后急忙围了过来:“听姐,你真要辞职吗?”
“我刚才说话这么大声吗?”季听惊讶。
小姑娘赶紧摇头:“没,是刚才那个老板什么侄子说的,说老板把项目交给他了,你气不过就要离职。”
“对啊,我现在就要打辞职报告了,你们先出去吧。”季听微笑。
同事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小声道:“听姐,我舍不得你走……”
“行了,赶紧回去工作吧,这社会离了谁不能运作呀。”季听好笑的把他们撵了出去。
等人一走干净,她脸上的笑就淡了一分,若有所思的站了许久,掏出手机调出今天早上拍的药瓶,想了想给一个医生朋友发了过去。
那边似乎很忙,半天才给她回复:这是精神类药物,你从哪弄的?
季听指尖颤了一下,半晌随便回复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了。结束跟朋友的聊天,她发了许久的呆,好半天思绪才渐渐理清,垂眸给申屠川发了短信:我今天晚上同事聚餐,你别来接我了。
申屠川就好像守着手机一般,几乎是秒回:不行,我陪你去。
季听顿了一下,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哪怕自己不同意,他也会跟在她后面,到时候她想做什么还是会被他轻易发现。想起之前自己的每次拒绝,都引起他强烈的反馈,她只能无奈回复:好的。
然后就收到了申屠川回复的笑脸表情。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机上的笑脸,想到他绷着脸发这个表情的模样,顿时眼中笑意更浓。
本来想撒个谎让晚上空出一点时间,去做自己今天很重要的事,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她想了想,再次起身到老板办公室。
老板刚发完脾气,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你又来干什么?”
“老板,我年假还没休完,想请一下午假。”季听微笑道,仿佛刚才把老板气出心梗的人不是她一样。
老板瞪眼:“你是真不想干了啊!早上迟到也就算了,现在又要休年假?!”
“我就休一下午,明天会正常上班的。”
“我不同意!”
季听沉默一瞬,勉强道:“我记得我年假还有二十天。”
“那又怎么样?”老板冷笑。
季听看向他,微笑:“老板,如果你不肯给我半天假的话,那我现在就休二十天年假,再麻烦您了,我要多请十天事假,到时候刚好过一个月,您记得批准我离职。”
老板:“……”
大办公室就听到老板办公室哐当一声,下一秒季听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刚才才回到自己位置的同事们又围了上来:“听姐,你跟老板说什么啦,老板竟然这么生气。”
“就一点小事而已,他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季听说完顿了一下,“对了,我待会儿出去拿份资料,晚上下班前会回来,到时候请你们吃饭。”
申屠川性格那么多疑,他既然知道今天下午聚餐,如果没看到的话,估计又要多想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当即欢呼起来,季听又同他们说了几句话,才拿了包离开公司。
从公司出来后,她打了一辆出租,仅凭借记忆给他指路,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她下了车,就站在了大门前,半晌终于按响了门铃。
仅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她又一次踏入这道大门,然而两次来时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随着中年人到了客厅,看到熟悉的脸后扬起唇角:“你好。”
“好久不见,终于受不了要跟他分手了?”牧与之微笑。
季听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想多了,我没有分手的意思。”
“那你来干什么?”牧与之惊讶。
季听沉默一瞬:“能告诉我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吗?”
“我只能告诉你,是一种奇怪的感情障碍。”牧与之缓缓道。
季听放松的倚着沙发:“有多奇怪,很难治愈吗?”
“不是很难治愈,而是他从来不想治愈,他认为处于这种心理状态的自己是安全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牧与之问。
季听蹙眉:“不太能,麻烦你说得详细点。”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感情上一直在钻牛角尖,他认定喜欢一个人或一件事,就不能再把喜欢分给别的东西,哪怕这两件东西之间在正常人看来,根本没有互相侵占空间的可能,”牧与之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她的情绪,“比如说你对他是爱情,对父母是亲情,正常人都能分得很清,但是他不行,他觉得对一个人好,就得只对那个人好,其他人都不行。”
季听沉默一瞬:“就只是人?”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任何东西,不止是人,”牧与之淡淡道,“你和他在一起后,应该没有吃过自己喜欢的食物了吧?”
季听不说话。
牧与之无奈浅笑:“没错,他连你喜欢别的食物都无法接受,所以我说了,他没办法正常的爱人,而他这种情况如果不改,早晚会把人逼走,到时候你是离开了,是去过正常生活了,而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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