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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想治我懒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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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鸣风呼在楼外掠过,偶有远处迟走学生的脚步交谈静悄悄回响。
乔小苗清理完走廊又清洁教学楼之间的空地,累得额上冒汗。
她歇一会,抱着拖把背靠在长廊栏杆上喘气。
把脑袋伸出栏杆仰头看天,青空澄澈,飞鸟自由,楼下的校园情侣打打闹闹走出大楼,回音直传上来。
斜眼瞟去,银杏树边的情侣或亲昵或羞涩扭捏走过。
唉,早恋的孩子们啊。
她转头看天矫情地感叹,忽然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单身狗干着累活,很有点不是滋味。
她大学四年都没恋爱过呢。
她朝着高远的天有气无力乱嚎:
“苍天啊!大地啊!我想谈恋爱!”
反正这时候的学校里,应该都没什么人了,她胆子也肥了。
……结果居然还是被人听到了。
“小苗同学,思春请不要扰民!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
江临风不正经的声音,从楼底下飘飘悠悠传上来。
乔小苗脸刷地羞耻地红了。
但她才不想理江临风,赶紧收拾好拖把把卫生搞完就要离开走廊。
楼底下,叶斯明就站在江临风身旁。
他动了动唇想说话,但最后只是看着楼上乔小苗细瘦的背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乔小苗累成狗地回到教室,正准备收书包走人,这个时候教室门前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教导主任徐老师。
“你就是乔小苗对吧?”架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对她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放在教室里的一个摆件?”
她后头跟着不久前才见过的**。
乔小苗茫然地摇头。
徐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挺严肃:“乔小苗,做人要诚实!拿了别人的东西,现在归还还来得及!”
…………哈?
☆、15。自己有点帅
乔小苗莫名其妙的。
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啊?
她眼睛看向同样立在教室门口的**。
那么高壮魁梧的一个人,此时闷着头缩在教导主任徐老师的身后,似乎就等徐老师帮他出头,畏缩得没有一点气概。
徐老师扶扶眼镜,锐利的眼一直盯着乔小苗。
乔小苗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一时脑子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什么摆件……”
“乔小苗!”徐老师打断她,“**一直放在教室里的那个银猫摆件,被人偷了!”
啊……!
“他去走廊拖地前还放在书包里面,回来过一会再看就不见了。”教导主任的眉头越锁越深,脸色越来越沉,“这期间在教室里的只有你们两个人。你非要老师说破才行么?就你嫌疑最大!”
乔小苗撇撇嘴,她从办公室回来就直接去帮**拖地了,哪有时间进教室?更别提拿人东西了。
她扁着嘴慢吞吞说道:“我没——”
“她以前见过那个银制的小猫。”她话没说完,一直傻站在旁边的**也瓮声瓮气开口了,“她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
徐老师点点头:“对。而且你今天还特意来帮**做值日?不是别有用心怎么会无事献殷勤?”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才不稀罕那只破猫!
徐老师痛心疾首,似乎已经认定了是她做了坏事:“我没想到像我们这样的学校也会发生这种事!”
乔小苗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真正碰上这种莫名破事。
她揪着眉头看着徐老师喋喋不休地批评她,要她交出“赃物”。
被错怪的愤怒与不甘,随着教导主任和**的咄咄逼人,在她心中越来越强烈。
心火越烧越旺,反驳的话语从胸腔呼之欲出。
“我没有!!**,没有证据你不要空口污蔑清白人!”她忽然抬高声音,冲对面两人喊道。
是谁告诉她,总有人会站在她这边,所以不需害怕,要站出来为自己发声的?
她明明是孤军一人嘛。
但是好在,她现在也知道了——
即使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她也得站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
一直以强硬态度气势汹汹的教导主任,也没有想到看起来瘦弱文静的乔小苗,居然敢这么大声地说话,还敢顶嘴?
徐老师愣了,张着嘴卡词了片刻,而后才接着继续:“乔小苗,你不要强词夺理,看我家**人老实就随便欺压。既然你一定要说你没偷,那就拿证据出来!”
乔小苗敏感地捕捉到徐老师话中的关键词——“她家**”?这教导主任和**还沾亲带故的?
而且证据……
学校放学人都走光了,哪里去找人证?
这年头教学楼里也没流行安装摄像头,因此也没有物证。
但还有一个方法……
她向来涣散怠惰的双眼此刻不甘地睁圆,充满不服的神采。
她走路带风,迅速来到自己座位,拿出书包:“我的书包里也没有他的东西!”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即使心中充满了被质疑的难堪,她也依旧努力控制着手臂的颤抖,将包里的书本文具日常用品,一件一件,从里面拿了出来。
书包清空,开口向下倒着甩了甩,空空荡荡。
徐老师多疑地过来拎起包看了看,转着眼珠看乔小苗的脸:“你把东西藏哪里了?”
乔小苗气得差点把书包甩到这个更年期妇女的脑袋上。
她口中飞快地说:“徐老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有!偷!我知道要你相信很难,但是我无愧于心!还有我也想让**同学叩问你自己的良心,仅仅凭着自己对她人的刻板印象,就值得对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进行错误批判了吗!啊?!”
说完她大喘了几口气,便回身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她很少这么顺畅地一口气对别人说这么多强硬的话,心跳得很猛烈。
她背着身,因此也没看到,徐老师和**面色各异,但都无比难看。
徐老师被乔小苗的话噎得教师威严都快维持不住,心里隐隐感到自己欠考虑,正要给自己找台阶下。
然而,随着一阵沉闷的叩门声,她还未出口的话也被打断了。
教室里的三人同时转头朝门边看去,叶斯明就立在门边,太阳将他颀长的身躯在门板上拖出一道长影。
“叶——”教导主任惊讶了一秒,刚要转换表情扯出和善的笑,叶斯明就开口了。
“徐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他说得毫不客气,
“有罪推定论从来不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疑罪从无才是。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但今天这件事,你的偏听偏信实在让人大失所望。仅仅依靠你侄子**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一个无辜的人为行窃者,这种行为实在狭隘可笑。
为人师表可不是这样子的。”
淡然的话语不急不缓,却头头是道,连乔小苗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徐老师的笑容没来得及收,就僵硬在了脸上。
江临风此时也来到教室前,下巴点着室内的**和乔小苗:“我们打球走得晚可都看到了啊,乔小苗一直都在楼上拖地。倒是他,”江临风目光对向**,“行踪有意思得很。”
**的面色刷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徐老师也有点紧张,瞪着**:“源源,你之前去哪了?”
**支支吾吾:“我先拉肚子去厕所,然后,去二班找人……”
“噗”一声,江临风没忍住笑了出来:“肯定去找柳霏。”
徐老师挥挥手不让他说下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面对叶斯明他们的指证,她无法反驳,只能悻悻道:“这件事回去我会再问问**。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她与**占不着理,灰落落的,不复教导主任的威信。
叶斯明看一眼她没回话,然后就转头朝教室里面的乔小苗示意走人。
乔小苗抿着嘴快步走出,跟上叶斯明与江临风的脚步。
“刚刚你那么对徐老师讲话,不要紧吧?”她不担心自己,倒有些忧心叶斯明。
“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回。
江临风隔着叶斯明的身子,扭过脑袋来对她说:“阿叶这小子有什么会怕的——”但很快他脑袋就被叶斯明按回原处。
他仍在喋喋不休:“……他可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老妖婆~”
乔小苗困惑地微微张大眼。
到家回想这件事,还是对教导主任和**不爽,好在事情最终没有变得更糟。
而且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之前冲教导主任狂吼的自己,好像有点帅诶。
过完周末回学校,班上同学都知道了乔小苗和徐老师之间的破事。
“**居然是徐巫婆的侄子,难怪这么蠢还能进我们学校!”
“小苗不气,徐老姑婆我们都讨厌她!”
“**个见色忘义的蠢货,又蠢又毒。”
……看到别人都那么讨厌他们,乔小苗心里舒坦点了。
课间,班主任老陈又把乔小苗和**都叫出去了一次。
等在走廊里的还有教导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看起来面色很差像是没睡好,看向乔小苗的目光也一言难尽,只勉强向老陈点下头。
“**,你先解释一下,然后好好给乔小苗道个歉。”老陈说。
**支吾了一会才开口道:“上回那个找不到的小猫摆件……我后来在家里找到了。其实上次是我自己忘在了家里。”他说完,过了会才很艰难地朝乔小苗道,“所以……对不起。”声音越来越低。
徐老师这时也生硬地开口:“乔小苗,上次是老师情绪激动没调查清楚。老师在这里给你道歉。”
乔小苗垂着眼皮看地砖:“哦。”
听完这些,她就生硬地背身回教室去了。尽管不礼貌,但她就是不想对徐老师和她侄子摆出尊重。
老陈摇摇头:“徐老师,关于你这次季度考核,我恐怕帮不上忙。”他叹口气,
“我的学生我最了解,乔小苗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以后有问题麻烦先通知我,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因为这件事外加上回组织活动的失误,造成你的岗位调动我也很遗憾……”
“岗位调动”四个字飘到乔小苗耳朵里,让她不厚道地乐了。
回到班级,乔小苗再一次受到了同学的围观。
“姓徐的老女人真的会调去分校教课啊?”
“骗你干嘛我在办公室听到的!”
“小苗听到没,姓徐的马上要走了,别怕了啦!**也没人给他撑腰惹!”
听到群众都对徐老师的调职喜闻乐见,乔小苗还稍稍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
只是乔小苗舒心没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令她心里有些发闷的事。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
期中考过后不久,某一天的放学时分,班里的那个学习委员,居然,扭扭捏捏来找她,帮忙给叶斯明递情书。
递情书。
递情书。
递……
乔小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她在学习委员期冀的目光下,小心地把嫩色信封收进了自己包里。
“放心吧,会帮你送到的。”她听见自己这么淡定地对学习委员保证道。
然而她内心其实一点都不淡定。
这天晚上,乔小苗正托腮琢磨着学习委员那事,她许久没有异常动静的手机,终于再一次收到了那个怪异号码发来的短信。
【from 开天眼,sent on 10:00:00 pm thur。】:
【去告白!!!一个大龄单身狗的遗憾——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口=。
乔小苗目瞪口呆。
☆、16。所谓告白
原来这个短信发送者和她一样,也是只同病相怜的单身狗耶。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一刻,乔小苗忽然对手机另一端的人惺惺相惜起来。
她前世在大学时虽然有被男生不咸不淡追过,但依旧从未和人交往恋爱。
因为曾经倾慕过的人太过优秀,以至于其他人,都入不了眼了。
乔小苗戳戳手机屏幕。
隔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她似乎与另一端的人,思维在这一刻同步了。
一个冲动,她将这个手机号码往回点了拨打。
“嘟——”音传来。
居然打通了。
“嘟——嘟——”的电话音空茫茫地回响在听筒中。
长久没有人接听。
乔小苗被拉起的心,也随着这越来越空寂的电波信号,渐渐沉了下去。
最后,电话像是被另一头的人刻意掐断般,留下急促的“嘟嘟”两声忙音后,通话便戛然而止。
乔小苗彻底死心。
打不通就打不通吧,反正也没指望能打通过。
她退出通话界面,又点开最新的那条短信,对着短信上“去告白”三个字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接着她目光朝向房间书架顶层看去,若有所思。
书架的顶层放着漫画画集,以及夹在其中的,她亲笔写的一封信——
给叶斯明的情书。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封信就夹在最左第二本书里。
那是封她高一时一时脑热写的东西,写完一直没送出去,也没舍得扔。
她这个人啊,不仅行动上有懒癌,思想上也有非常严重的拖延症。
曾经的她刚写完这封信,原本是真的有一点点想要将它交给叶斯明的。
然而由于犹豫不决,她就那么拖着,拖着,拖啊拖,最后拖得勇气与激情都衰竭,这封信也便被束之高阁。
此时此刻,乔小苗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过去,将手伸向了书架最顶层。
果然找到了那封被她视为黑历史的“情书”。
她抱着追忆青春的心态打开匆匆浏览一遍,却发现其上语句幼稚,用词花痴,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写出来的,简直羞耻至极。
……告什么白啊!太羞耻了!
做只安全无风险的单身狗多好!
反正叶斯明一心向学,不会看上她也不会有闲心的。
她目不忍视,把辣眼睛的情书随手塞进书桌抽屉里,而把学习委员的那封情书,仔仔细细地放在了自己书包里。
可盯着书包里学习委员的信,她心里变得又酸又微妙,过一会又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找机会,向叶斯明袒露一下自己的心迹。
也去告白吧?不去?
去吧?不去?……
她怀抱着纠结的想法,抓抓脑袋睡觉了。
晚上的时候,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无关粉红恋爱少女心。
梦里有一个布置挺阔气漂亮的病房。
米色墙纸厚窗帘,会客沙发绿植栽,转个眼,输液瓶和输液架,医疗仪器高端大气看不懂。
盆栽后的沙发上坐了个模糊的人影,正把一只智能手机往茶几上扔。
镜头近一点,再近一点,马上就能看到他或她的样子了……
结果就这么在关键时刻突然惊醒了。
鼻子间好像还飘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乔小苗困倦地打个呵欠,晃晃脑袋,人茫茫然的。
随着新一天的开始,她很快就把这个梦给忘了。
今天,她还得把学习委员那封情书捎给叶斯明呢。
教室座位上,赵清霜凑过来看了眼:“你真要帮她去送?”
乔小苗点点头。
“小苗苗,你不是也喜欢叶神吗?去告白呀!”
去告白呀。
去告白呀。
去告白呀。
好像全世界都在向她这么说。
“唔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吧。
让她再等一等,让她的心再等一等,等她做好准备。
之后乔小苗挑了个人少的午间时刻,早早吃完饭,壮着胆子在楼梯口蹲点。不管怎样,她还得帮学习委员把信送去。
运气不差,很快就被她蹲来了叶斯明。
“叶、叶、叶斯明,我有东西要给你!”明明不是自己的情书,乔小苗也紧张起来,手微微颤抖,不大自然地将信递到他手上。
叶斯明眉头微挑,惊讶了一瞬,眼睛里马上泛出亮彩。
他伸手接过,嘴角挽起浅淡的弧度:“这是什么?”假装不懂这粉粉嫩嫩的是哪种信。
“我同班的一个女同学要交给你的东西啦你拿着回去看了就知道!”乔小苗完成任务似的飞快说完,终于松口气。
叶斯明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和表情,却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眼睛也沉静下来。
“嗯。”他不温不火地回了个音节。
乔小苗看出他兴致不高,但摸不清楚原因。
她只能另找话题随口闲扯:“对了啊。你以前说,要我答应帮忙的三个要求,是哪三个呀?我要怎样才能帮上你的忙?”
叶斯明沉默地垂眼看着手中信件,好半天抬起眼:“乔小苗。你是不是想考a大?”
“……啊?嗯。对。”可这和她问的问题有什么直接关系?
“那你先考上a大再说。”
“……噢。”好吧。
乔小苗摸摸鼻子,任务完成准备回教室。
“等一等。”叶斯明忽而又轻轻扯住她马尾。
“?”
“……你先专心学习。考好期末考。”他松开手,顿了顿才温声道,“有不懂的来问我。”
乔小苗抿嘴慢慢笑起来,耳朵红红脸红红:“嗯。”
为了避嫌,她这阵子和叶斯明碰头的次数其实少了很多。
他这时候主动欢迎她来请教的态度,让她既雀跃又有些犹豫。
她自己觉得,她这阵子的学习已经步上正轨,比起前世好上很多了。
即使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仍然能够看到希望。
照这个势头下去,考上a大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天方夜谭。
她感到,靠自己能行。而且也不用担心被他觉得笨。
不过既然他主动提起请教这件事,那、那以后有机会就找找他吧。
反正之前那些风言风语,也已经在越来越沉重的学习氛围里淡下去了。
乔小苗步伐轻快地回教室,半路去洗手间绕了一趟,出来时正好撞到从对面出来的江临风。
她瞟了他一眼,走向洗手池。
江临风看到她也不走了,在她洗手时悄无声息地就蹿到她背后。
她关上水龙头回身,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的肩膀不由自主地一缩。
江临风被她胆小的样子逗笑了,笑着单手撑上水池边的墙壁,拦住她去路:“小苗同学~”
高大的身形在她头顶落下一大块合影,将太阳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乔小苗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地就要绕过他这个障碍,往回走。
然而没两步却被他强行扯住了衣角:“小苗同学。你为什么老是对我态度这么差?我很讨厌?”
他说得轻佻,让乔小苗不舒服。
她其实不能算讨厌他,但每次见他,就想躲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大概是本能地感到江临风这种人的危险,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实在和她生活不在同一位面。
她不甘不愿地回头朝他回了句:“没有。”
就要继续再往回走。
但仍没有成功。
她被他拉扯到了水池边的墙壁,整个背靠在墙上。
江临风的手掌撑在她脑袋边的墙壁,人挡在她身前,下巴微倾,自上而下俯视她:“乔小苗。”
第一次听他喊她全名。
话音稳重,嗓音有点沉,歪眼看去,表情也看起来正经郑重了。
乔小苗皱皱眉头。
他这副模样,让她还挺别扭的。
况且他的距离,离她也太近了一点,男生的气息全都强硬地扑过来。
“既然不讨厌,那要不要,试试和我交往?”
………………………………
这一句话成功让乔小苗脑子停止运转。
回过神来只有满脑子的问号和被恶意玩笑的羞辱感:“要开玩笑找别人去。”
江临风收起正经严肃的面孔,复又笑回来:“你之前不是想恋爱么?讲真,你觉得我怎么样?”
乔小苗闭嘴不回答,饶了绕要离开他,但老是被他的身躯拦住去路。
她气愤地踩了下他的脚:“什么怎么样,反正没有叶斯明好。让路!”
被踩了,江临风也不生气,笑嘻嘻终于让开身:
“阿叶啊。别看他平时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他话里有话,“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就凭他比你人好学习好作风朴素。”哼。
乔小苗边向前走边背着身小声说。
“噗——!”江临风又没忍住,低笑起来,冲着乔小苗背影道,“朴素?!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他一件外套多少qi——”
乔小苗莫名其妙转头看他一眼。
☆、17。低俗思想
然而江临风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先闭了嘴,笑而不语。
乔小苗眨眼,叶斯明外套怎么了?
不会江临风也知道了自己弄坏叶斯明外套的事情了吧?
“哟!风哥!”
一群小弟们路过,很快他们就被打扰了。
乔小苗看着觉得甚是无趣,便不再关注,扭头跑了。
……
进入深秋初冬,天也渐渐寒了。
街边枯黄的叶铺了满地,而远郊依旧松涛林立青山如故。
微冷的清晨,山间还弥漫着晨雾。
叶斯明立在叶家陵园里,目光看向远山苍林,又看向身前父亲缄默的背影。
他的父亲一身沉郁的素色正装,正安静地立在自己妻子墓前。
亲手做过最后一次洒扫,他才有心情和自己儿子交谈:
“斯明。爸爸听说,你确定接受c大的offer了?”
“是。”叶斯明也安静地站着,看着他爸爸伸手轻抚墓上遗像。
“好。”叶父微微转过身,露出半张略带疲惫的英隽脸庞,“a国那边会有人来安排你的日常。你以后在国外,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上位者的气势此时在作为父亲的他身上化作慈悲。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是一个大人了。要学会独挡一面。”
“我知道。爸爸。”叶斯明看到他爸爸面上锋利不再,只余沧桑,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肩上沉甸甸的。
“我和你妈妈还有点话要讲。”叶父最后这么说。
叶斯明了然,跟自己妈妈道完别就先行离开了——他的爸爸,向来要跟妈妈叙很长时间的旧。
他从山间平整宽阔的石路向前慢慢走远,守园人走在身前。
脚尖碰着山晨的露水,走几步,他停下来往回望。
他的父亲还独自留在母亲的墓前,曲着腿沉重地单膝跪于地面,手指轻轻擦去墓上积尘;
从来坚毅的侧脸此刻安宁柔和,目中也终于在只剩一人的时候流露出了哀悸。
叶斯明看着他,放在身边的手动了动,面上也有些微动容,但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地回过头,重新拾起脚步。
脚步在山林里泛出清响。
爸爸的一生和他的一颗心就绑定在了妈妈身上。
他们有着近乎完美的感情,甚至这份感情在妈妈逝世后也未曾磨灭。
叶斯明看着发白的日光洒在墨绿的松针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一直认为,所谓爱人之间的幸福,应该就是像父母之间曾经那样甜蜜而亲昵的。
但后来他发觉这个认知还是浅薄。
世上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完美感情?
太难了。
即使有那么完美也逃离不过死生的相隔。
他缓慢走下山路石阶。
远目望去,日光将盛,苍翠松林在云雾中摇晃,寒凉的晨风夹杂水露扑在脸上。
但人和人之间的有些际遇还是很奇妙的。
比如说他遇到的一个叫乔小苗的女孩子。
走上平缓的地面,他坐上停在一边的黑色轿车。
车行下山。
打开车窗,金色的太阳照进来。
想起乔小苗,被山雾气压压得沉重的心才重新舒缓过来。
回想起来,他和乔小苗之间的相遇稀松平常,似乎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也不值得特别记忆。
不过是在刚上高中的时候,向来守时的他那一天迟到了而已。
叶斯明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好过了头,以至于那天早上的事总是历历在目。
那天他本不会迟到的。
他有些低烧,被江临风拉出门,路上各种琐事拖延,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打铃时分。
步履匆匆行走着,从旁便跌跌撞撞蹿出来一个穿制服校服的迟到女生,长头发白皮肤,脚下冒冒失失,看着就要摔倒。
结果还真摔了。
和江临风撞到一起,整个人重重地磕到地上,她却一声都不叫唤只想赶紧爬起来。
他烧得晕晕乎乎,看着却好笑。
目光一转,女生藏青的制服裙被摔得往上掀起,葱白玉润的大腿撞入眼帘。
腿心是柔软起伏的绵谷,被安全地包裹在布料里面,粉色的布料。
发烧的热量大概蒙住了他的眼。
摔倒的人千千万,唯独在头脑发热时记住了她那双腿,和中心的部分。
……他真下流。
晚上做梦,一个白白瘦瘦的女孩子懵懵懂懂落入他的床,被他生硬地困在身下。
早上烧退了,一摸被单里面,湿的。
无比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理家佣有些诧异的眼神。
反正他自己总结起来就是,脑子烧坏时记住了不该记住的画面。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吸引还是很奇妙也难以说清的。
他照常上学,眼睛却学会下意识寻寻觅觅——从此知道了她的班级又知道了她的名字。
只不过粗心大意的乔小苗可不清楚叶斯明这百转千回的坏心思,她这两天只为期中考的成绩而又高兴了一把。
看到公告栏上全年级成绩的排名时,她心里那只小麻雀啊,高兴得都快窜到天上去。
排名前进得很快,到了两百六十八;
再掐指一算总分,距离a大这个目标也更近了一步。
上次在布告板前看月考成绩时她碰到**,这次看成绩的时候,她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喜欢的柳霏。
柳霏对自己的同学态度好得不行,而目光看乔小苗的时候,却冷淡得很,淡漠得像看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又好像在目光里微微带着些敌意。
乔小苗本来想要给柳霏一个礼貌示意的假笑,最后也柳霏的冷淡被憋了回去——谁都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也不喜欢热脸贴着冷臀。
很顺便地在榜上看一眼柳霏的成绩,乔小苗差点笑出声——
柳霏不知道这次什么原因发挥失常,竟然考了三百零二名去了!排名比她还要后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里大笑。
她觉得自己这样得意忘形的样子不太好,又一次把脸上快要绷不住的笑容憋了回去。
乔小苗默不出声只暗爽,却有其他人替她把想要说的说了出来。
“哇乔小苗,你这次的成绩!”学习委员蹭到她身边,使劲晃着她的袖子,“在我们班上好像都能排到前十五了!”
乔小苗“嘿嘿嘿”:“有吗?”
“有呀!”
学习委员看了一阵,又惊呼:“柳霏居然考这么低?考这种低分,那她以前还凭什么来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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