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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权杖(里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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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姓氏。
所以公爵并未意识到这个被衣卒尔秘密埋藏在密室并且没有透露给哪怕自己亲生儿子一点风声的女人到底有多恐怖。
只不过面对阿什坎迪的“友好”,他本能的没有回答。
墨菲斯示意父亲离开这里再说——身为剑圣的公爵没有反对,轻而易举地带着墨菲斯凭空跃出几十米落到了遗迹废墟外,正想单独询问墨 
菲斯这个女人的身份,却看到身后鬼魅般跟随而至的身影。
作为被怀疑对象的阿什坎迪若无其事的向四周张望着,似乎根本不在乎公爵的警惕目光,伸手遮着阳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公爵府城堡,这位 
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女人突然轻笑一声,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容,继而柔声道:“温德索尔家族的府邸?让我想想,难道是衣卒尔把我弄到 
这里来的?”
令人崩溃的一句话,阿卡尔公爵的嘴角猛的抽了一下。
而将眼前的女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墨菲斯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处理当下的事情——他无法依靠自己的父亲来摆平阿什坎迪,因为和这个危险人 
物签订契约的是他…剑圣或许可以和她一拼,但是墨菲斯可不会傻到动手。
最终,在短暂的沉默后,墨菲斯像一位最标准的贵族那般行礼,望着比自己高不少的阿什坎迪道:“无论接下来你是将天堂拉进地狱,还 
是将世界坠入深渊,我——墨菲斯?温德索尔,都会代表温德索尔家族邀请您到府邸一叙。”
这是墨菲斯首次代表身后的家族来说出这番话。
用上了尊称的墨菲斯并非恐惧,开口邀请,是一个古老家族应有的气量和底蕴,无论对方是拜占庭宗教裁判所想要处决的大异端还是被地 
下秩序恨之入骨的复仇者,在双方没有撕破脸皮之前,他都该做到应对如常。
旁边的公爵由对阿什坎迪身份的吃惊和戒备,隐隐变成了对儿子敢于直面强者说出这番话的肯定和欣慰。
依旧很给面子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毫无防备般贵族名媛的阿什坎迪眨眨眼睛道:“很荣幸能在三百五十七年后再一次踏入温德索尔公爵府 
,上一次邀请我的家伙很有意思,他和你的年纪差不多,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站在家族第一线了。”
墨菲斯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衣卒尔十七岁时父亲阵亡战场,继承家主之位的他在一阵堪称血雨腥风的刺杀与叛变中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开始了他叱咤风云的“异端”生涯。
公爵身上那股子骇人的恐怖气息渐渐内敛,同样行了个贵族礼,轻声询问道:“阿卡尔?温德索尔,温德索尔家族现任家主。”
阿什坎迪轻轻行礼,微笑,淡然点头。
……
黄昏,公爵府。
很多人其实并不明白所谓的家族底蕴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怖的财富只是其中最无关紧要的一点,对于拜占庭一个古老的大贵族来说,底蕴 
更多的源自传承。
每一位家主、每一位杰出的家族成员给这个家族带来的影响绝非表面上在帝国甚至大陆地位的排名区别,最重要的是精神的传承——作为 
一个古老的军事贵族,温德索尔没有寻常鹰派的极端好战,没有老派政客的圆滑狡诈,在通常意义上的两类贵族极端表现中走了中道,于 
偌大帝国之中风雨飘摇却屹立不倒,这其中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
一位可能被裁判所列为仅次于威廉亲王的“大异端”出现在领地,却一样笑着请对方来府邸做客,这才叫底蕴。
阿什坎迪在两位不明*真相的女仆照顾下换上一身得体衣饰——期间公爵向自己的儿子询问了一夜之间发生的大概事宜,了解阿什坎迪身份 
的同时不得不感慨墨菲斯不愧为温德索尔的继承人,只不过他的好心情却持续不了多久,一想到和自己儿子牵扯到一起的家伙,饶是再坚 
韧的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住——阿什坎迪的态度从见面到现在都没什么惊奇之处,但是正因为这样公爵才担心异常。
简单一点来说,地下秩序中登峰造极者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从身体到精神方面,都是。
有一个这样的“盟友”绝对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死海契约”的具体规则尚不清楚,但绝非无法互相伤害那般简单,温德索尔家族的 
敌人和阿什坎迪的敌人,说起来真是称得上小巫见大巫:一个是家族被另外几个家族针对,一个则是独身一人被整个大陆的血族和两大宗 
教审判机构针对,其中意义可想而知。
父子的交谈被走下楼梯的阿什坎迪打断,一身紫色长身晚装的阿什坎迪款款走来,从百年前开始流行的高跟鞋配上她高挑的个子和清纯的 
脸蛋,当真惊为天人。
不过偌大的大厅内却没有为之惊艳喝彩的观众——一个仿佛被驴踢了脑袋而审美观畸形的小子和一个“前妻”身份说出来或许让人崩溃的 
老子,两人冷淡的表现让准备赢得掌声和感叹的阿什坎迪很是受伤。
难道世道变了?我不迷人了?
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上脾气很不好的阿什坎迪有些不高兴了。
“似乎…两位男士连贵族最基本的赞美都不愿意么?”
一点没有墨菲斯在遗迹密室那种黑暗女王风范的阿什坎迪撅了撅嘴,好像这是她表示撒娇的习惯动作——可是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从那个布满封印的棺材中被唤醒后她的适应能力似乎出奇恐怖,唯一的异样是在走入公爵府门前望着衣卒尔的雕塑轻轻叹气,而其余的, 
她对于几百年后的帝国似乎根本没有多余的惊讶。
温德索尔父子二人很给面子的奉承几句,不痛不痒的对话过后,美丽的阿什坎迪?米斯瑞小姐被邀请在公爵府享用晚餐,这位典籍中的狼 
人领袖十分出人意料地有着无可挑剔的弗丁贵族的淑女名媛风范,连老帕法都挑不出半点毛病,不过她却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自己打算或想 
法的话语,似乎真的仅仅是一个被邀请来公爵府做客的贵族,和温德索尔父子二人聊着无关痛痒的帝国战争史及往任宗教裁判所大佬们的 
事迹。
但墨菲斯对于阿什坎迪的感觉依旧很怪异——就仿佛一个比贵族还贵族的假面舞者,于人生的舞台中戏谑的在面具背后望着身前的一位位 
过客,却无人能识破那张假面。
晚餐结束时太阳落下,主动要求借宿一晚的阿什坎迪在女仆的带领下离开餐厅,却没有人看到她本来精致的面容逐渐在夜色中笼罩一层寒 
意,仅仅是眉毛扬起的角度和嘴角弧度微微发生变化,这位美丽的女人就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生人勿进,冷漠异常。
走入卧室时,双瞳已然一片暗红。
夜幕渐深。

【卷一】继承人 第七十八章 我能骂人么?

本来说想爆发的,但是为了写毕业论文时间很不够用,每天写完三千字脑子就乱了,存稿部分写的东西删了一半,每天打开wod第一件事就 
是重新改文,说实话最近忙的连看书充电都没时间了,还望各位体谅一下,写书要灵感,要积累,虽然还没到断更的地步,但是爆发最近 
这个星期很难,拜谢各位体谅!
今日更四千字,算是补偿一下,实在无法爆发两更,等12号答辩结束,一切好说餐厅内的阿卡尔公爵并没有因为阿什坎迪留在公爵府而如 
坐针毡,在墨菲斯告退离开后,老管家帕法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阿什坎迪炸毁的遗迹现场冲入了一群神秘人物,杀死了几十号 
卫兵并进行一番调查后匆匆离开,没留下一具尸体,不过有证据显示是血族所为。
不用说,白天的爆炸实在是太过惹人注目,想遮掩?对于自己领地中的平民没问题,可是某些人或许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实际上阿卡尔公 
爵很明白自己可以靠着手中的家族资源强行抵挡一下这群讨厌的蝙蝠对自己领地的窥探,可是这并不划算,一来几百年来都没有人知道阿 
什坎迪被封印在这里,否则穆伦早就被整个大陆的血族给夷平了,二来爆炸后的遗迹已经被崩碎的土石掩埋了大部分证物,这群血族就算 
来了,也得拼命挖掘才能找到封印阿什坎迪的棺材并确定她的身份,不过这基本不现实,那个深坑将所有的秘密掩埋,想挖到至少得花十 
多天工夫。
所以公爵派过去的卫兵队伍不过是一个烟雾弹罢了,而血族的出现正好算是吃了该吃的诱饵。
不过没能从餐厅走回卧室,意料中的“打扰”让老公爵改变了脚步。
尼耶尔家族的信使夜访公爵府。
这位级别同样是伯爵的血族开门见山询问乔斯?尼耶尔下落,而老帕法则在很恰当地时间拿出了盛装着乔斯衣物也是遗物的盒子,这让对 
方看到原本惨白的脸更如同吃了砒霜,对于公爵随后的解释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只是留下一句来日方长之类的话语便展开蝠翅带着盒子飞 
向了天空。
而老帕法还没来得及退下,眼角便瞥到那个还没飞远的大蝙蝠被一股巨力猛然砸中,直愣愣的从天空坠向地面!
“看来有的人比我脾气还不好。”
阿卡尔公爵摇摇头,望着远处已经毫无声息的夜空无奈苦笑。
……
墨菲斯目瞪口呆的望着打开的房门,伸出去敲门的手似乎都忘记放下。
晚餐后,墨菲斯想了半天觉得还是需要和这位看上去很正常实际上却很不正常的女人谈论一下有关于契约的事情,毕竟这里是温德索尔的 
领地,自己不能太过冷落这位“客人”。
只不过在她的卧室前礼貌的敲门后,自动打开的大门和里面展现的情景绝对比当初黛拉解剖那个血族还要来的刺激。
这位身穿晚礼服的女人优雅地捏着一颗心脏,似乎它还在纤长的手指轻捏间跳动,而旁边地面上则躺着一个气息全无的血族,面容苍白, 
胸前一个骇人大洞,身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枯萎腐朽着。
阿什坎迪的摸样绝没有晚餐时的雍容大方,却完全是一位冷酷的独裁者!
“烦人的苍蝇。”
手掌上跳动的心脏随着她冰冷的话语倏然干枯,血族赖以为生的能量和活力被这位黑暗女王尽数抽干。
有着红色眼眸的阿什坎迪侧头看到了墨菲斯,白皙的面容显露出毫不遮掩的不屑,没来由的让墨菲斯心下一突。
“幸运的人类,靠着一纸契约就想凌驾于阿什坎迪之上么?”这位高傲的黑暗女王不再看着墨菲斯,目光停留在旁边油画《岩间圣母》的 
几个角色上,面容依旧美艳,却给人一种拒绝接近的感觉,“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你的施法成功,或许是我最大的一个耻辱了。”
墨菲斯咽了口唾沫,不知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似乎来的——很不是时候。
此刻的墨菲斯完全没了谈话的兴致,面对这个突然间仿佛站在高位俯视自己的女人他有着本能的抵触和憋闷,但却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 
一步,因为他不能就这么离开,这里是温德索尔的府邸,自己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即便对方有着骇人的实力。
想到这些,墨菲斯索性抬起头直接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的苏醒会带来什么?”
“如你所见,麻烦,还有一点点血腥。”
阿什坎迪的目光异常犀利,血色双瞳带来的盯视让墨菲斯愈发不自在,心理压力这种以往从来不存在的东西第一次让墨菲斯感受到了压迫 

“具体一点呢?”
阿什坎迪轻轻翘起了二郎腿,却是看待猎物般懒洋洋的抬起目光瞧着墨菲斯,很直接的拒绝回答。
这不是开玩笑的警告,在丛林里经历过这种感觉的墨菲斯能肯定…自己再多一句废话估计对方把公爵府炸掉都有可能。
嘴角抽了抽,知道问不出什么的墨菲斯最终还是客气告辞,年轻的背影略显落魄和烦躁。
房间内,沉默的阿什坎迪目光停留在地面的尸体上,面容似冰。
……
翌日。
昨晚的突发事件让阿卡尔公爵有些措手不及,尼耶尔家族和维也纳家族的争端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死在自己公爵府上的两个家伙却 
都不是小人物,伯爵级别的血族到哪里都是值得重视的强者,不过最让公爵感到意外的,却是随后他接到的一条关于君士坦丁的消息。
“天使降临”的具体内幕墨菲斯并没有和父亲说的太清楚,但是那剧烈的波动却让君士坦丁圣庭的牧首震惊!
这是无法遮掩的事实,当圣降发生时造成的神圣冲击甚至波及到了相邻的两个领地,距离之远难以想象,而这个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传递 
到了君士坦丁!
上一次有记载的“降临”是圣徒特蕾萨所为,每一次这种情况的发生带来的却没有什么幸福安康的局面,按照史料记载,历史上三次圣降 
之后大陆格局都会在一场持续三到十年之久的动荡中重新洗牌!
所以发生在穆伦的剧烈波动瞬间引起了帝国教廷的高度重视。
皇宫甚至为此特意派遣了一支调查队伍,目的是确认圣降真实性与否——而与其一起前来的还有裁判所一支来自“裁决之剑”的审判者小 
队,这些本职应当是裁决异端的战斗型部队来穆伦,意义自然没有看看风景那么简单。
公爵需要应付的东西不少,但是很显然处于这个风暴中心的却是另一个人。
墨菲斯独自坐在房间中,望着眼前的书本发呆。
翻遍自己读过的所有书籍和眼前的新书单,其中竟然没有一本能和《死海契约》扯上关系,翻查一夜,最终只找到有关于破解“契约”的 
基本概念——“强行破解契约需要至少原契约施法等级两倍或以上级别施法者进行重组破解,但风险极高。”
也就是说,解开这个九十八级契约的魔法师,至少能做到释放接近两百级的法术才能做到——而有记载的最高等级魔法是一百七十七级“ 
黄昏”,世间仅仅出现过一次,却无人目击,只留下一片废墟记载着这个恐怖咒语的威力。
对于他来说,这意味着出现一个能解开这个契约的魔法师的几率微乎其微,而如此一来自己和阿什坎迪的命运似乎产生了难以想象的交集 
,天知道这个契约具有什么样的效力,自己又最终会被卷入什么样的涡流。
苦恼之际房门被敲响,墨菲斯抬起头,发现门外竟然是这个“灾星”。
接近正午的阳光让卧室敞亮异常,一身简单却华贵的单衣,气场强大却相比昨晚温和异常的阿什坎迪先是在门口侧着头望向了墨菲斯,眨 
眨眼睛,似乎在征得进入房间的权利,得到墨菲斯应声后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走进了屋,目光四处乱瞟——
墨菲斯嘴角抽搐,这哪里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狼人领袖?这他妈完全就是一个没见过新鲜事物的贵族少女!
这反差到底怎么回事?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当初为了解小修女贞德受到傀儡术伤害后是否会有后遗症的墨菲斯在《玩偶之主》这本典籍内读到过一段内容,大概讲的是傀儡师偶尔会 
制造出同一个肉身塞入两个灵魂后的悲剧半成品,而后果似乎就如眼前这位阿什坎迪般诡异!
墨菲斯没说话,因为此刻屋子里的两个人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一个是贵族继承人,政治情商不高,实力不够看,十五岁的毛头小子一 
个,而另一个是活了近千年的妖怪式人物,按照常人眼中她唯一该做的事业或许就是再一次带领失去领袖已久的狼人冲向教堂和血族的据 
点,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生气了?”
很意外的一句话,阿什坎迪竟然主动一脸微笑地问向了墨菲斯,面容带着一抹阳光,她喜欢微微侧着脑袋,配上丰满而似黄金分割比例的 
身材,足够任何一个男人欲`火焚身。
这位“Ω”级强者在白天时有着一双黑色的深邃眼眸,下巴微尖,感觉像是没到二十岁的青春少女,但那双妩媚的眼睛却让她多了许些少 
妇韵味,“尤物”二字当之无愧。
可审美观就算不畸形墨菲斯也没心情去意淫和她的美好畅想,阿什坎迪的示好让情商一贯底下的他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直言道:“我只是 
想明白接下来自己会被你影响多少,昨晚没别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墨菲斯已经有卧室被炸烂的准备。
“真是一个难题呢,”阿什坎迪毫不在乎地翻了翻眼睛,好似不在乎墨菲斯昨晚和自己的不愉快对话,而是伸手真的数着自己的仇家并给 
出了答案:“血族至少十三个家族会尽一切努力杀死我,而且不择手段,加百列帝国当年死在我手上的红衣主教好像有五个…还是六个? 
记不清楚了,他们的异端裁决所或许很希望我去喝杯茶,而拜占庭的宗教裁判所应该是一样的性质,新任的六芒星很希望我成为他们献祭 
上帝的一份礼物吧?”
毫不严肃却吐露出一串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词汇,阿什坎迪说完之后很随意的在摆满书籍和法阵图纸的房间内走走看看,伸手拿起了墨菲 
斯放在桌子上的精致六分仪,似乎在好奇它的作用——看起来这种东西是在她“沉睡”之后的发明。
而墨菲斯却伸手在羊皮纸上记录下了这些名字,思索片刻,道:“还有么?”
也就他能在听到对方的敌人囊括并覆盖半个大陆后还能缺心眼儿的问出这句话。
“有啊,想杀了伟大狼人领袖名扬万里的各路英雄,还有各个帝国那些小说看多了的娘娘腔贵族,而狼人自己内部又有不少想自立门户的 
家族…我想想,应该还算上各个帝国的赏金猎人、想要挑战我并借此晋级的圣杯骑士、大魔导师、血纹刺客之类的,加起来够凑足几个军 
团了吧?”
低头继续掰了掰手指头,数完这些名字的阿什坎迪悄悄抬眼望了眼墨菲斯,却发现这个木头居然一字不落的记述着自己说的话,顿时有些 
泄气,对眼前这个没有幽默感的家伙彻底无奈。
“看起来似乎很多的样子。”
墨菲斯手中的笔没有停。
“所以呢?”
阿什坎迪不明所以,扬起眉毛望着他。
“我能骂人么?”
墨菲斯放下羽毛笔,拿起羊皮纸轻轻晾干的同时说道。
“一位贵族可不该这么粗鲁的。”
“那我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耸肩,撇嘴。
这个回答让阿什坎迪一愣,随即毫无淑女姿态的哈哈大笑!
墨菲斯不置可否。低头在羊皮纸上继续写了些东西,笑够了的阿什坎迪低头瞧了瞧,哑然无声——那张羊皮纸上左半边是她罗列出的敌人 
,密密麻麻一片,右边则是墨菲斯眼下的敌人:孤零零的克里斯多夫家族和几个已经近乎消失殆尽的家族名称。
两者一对比,就跟两人的实力一样差距悬殊高下立判。
“接下来,我觉得还是你去忙你的,我继续当个贵族少爷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墨菲斯揉着太阳穴,头疼异常。

【卷一】继承人 第七十九章 暴雨将至

今日去解决实验室的实验这周至少应该能保证周六是爆发的,或许两更或许三更一万,先容我忙完论文,拜谢各位谅解!
再一次感谢神机大大的章推!
……
星期日,礼拜。
圣帕米尔学院在每周日的清晨都会进行一次全学院的集体祷告,这个仪式从学院建成之日起就从没有停过,无论战火、瘟疫、灾荒还是洪 
水甚至地震,圣帕米尔的钟声依旧会在礼拜日响起,从未间断。
贞德坐在大教堂的角落中,抬起头,望着穹顶洒下的阳光,微微有些恍惚。
他没有来呢。
四周的祷告声在空旷的教堂中空灵异常,只是脸颊还有些婴儿肥的贞德似乎第一次有些走神了,在祷告结束后行十字礼的时候动作慢了半 
拍,回过神来的她赶紧望望四周,轻轻松了口气,庆幸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无心的过失。
走出大门,圣帕米尔大教堂在秋日蔚蓝色的天空下更显宏伟。
贞德今天少有的没有去图书馆面对那一卷卷古老而寂静的经卷,因为院长大人保禄和她说过,一位年轻人,应当更好的去接受世界变化速 
度比自己适应速度快的现实,否则就只能和那些苦修士一般呆在寂寞而枯燥的角落里,唯一的动作便只剩下仰头接受唯一的圣光。
平时嘴角会带有淡淡微笑的贞德今天撅起小嘴,秋日和煦的阳光让抬起头来望向天空的她眯起眼睛,坐在神学院小路旁的石凳上,贞德有 
些俏皮的抬手遮住阳光,宽大教袍下的脚丫微微摇晃着,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有阳光,路无所碍。”
轻轻默念这句阿奎那曾经随手写在羊皮纸上的话语,原本心情有些小郁闷的她嘴角终于重新翘起,从石凳上跃下,伸直腰望向远方,个子 
不高的贞德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了教堂,留下一个轻松而无忧无虑的背影。
只是刚走进教堂,贞德便瞪大眼睛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神学院学生正在恭恭敬敬的将道路让开,似乎眼前从正厅中走出的是什么大人物。贞德赶紧向一旁挪开,心里默念着《神学大全》 
上的话语:“无论身处何地,无论面对君王抑或乞丐,我们心中的敬畏应永在第一位。”
不过远处走来的一个身影招了招手,让看清楚来人的贞德停住脚步,随即有些小忐忑的小跑过去——两个走出正厅的身影其中一位正是圣 
帕米尔学院院长保禄,面容似中年人的他笑着让贞德走在身旁,丝毫不向旁边的老者吝啬自己对这位新学生的赞美,而那位一身黑红相间 
衣袍的老人面相和蔼,微微点头附和,只不过看上去年过六十的他左眼有一道黯淡伤疤横在下眼睑的下方,略显怪异,手持一柄灰黑色木 
杖,像一位魔法师而不像一个神职者。
这位黑袍老人在教堂门口和院长保禄分别,微笑着画了一个圣十字,表达了对贞德这位“主的恩赐”的感恩和赞美,随即孤身一人离开, 
微微轻摆的黑袍在阳光下透着一股刺眼的萧索。
保禄望着这位离开的“老朋友”,面庞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始终表里如一。
一心奉献给主的神学院院长没有贵族般华丽而花哨的面具,他停顿片刻,随即轻声问向了贞德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坚 
信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杀戮,他坚信自己的心永远向往地狱,他从来不曾仰望天堂,或许直至生命的尽头,都不会在内心有任何忏悔,这样 
的人,能在死后享得主的荣光么?”
贞德望着个子比她高出很多的院长大人,思索片刻,用略微稚嫩的声音答道:“主说不曾仰望的,未必不可入天堂,不曾杀戮的,未必不 
会下地狱,驱逐黑暗的,并非只有光明,站在低处的人,有时却比那高处的更接近真理。”
“话是这么说,可我不希望贞德踏上这条道路呢。”
院长欣慰点头,随即望着远处踏上马车的身影,陷入沉思。
纯黑色的高大马匹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扎眼——那是深渊般的黑色,没有棕或红打底,仿佛阳光止步于此般,个子比一般的纯血马还要高少 
许,这种名字为佐里尼马的生物并非大陆源生物种,而是某些禁忌实验室在千年前培育出来的“人造物种”,身材高大,耐力优厚,现今 
存世数量稀少,而在拜占庭帝国,只有一个机构的马车使用的是这种珍惜品种的黑马。
宗教裁判所。
马车上那个六芒星的标志夹杂着晦涩而让普通人生畏的魔纹,每一颗星代表着裁判所六位各司其职的巨头,无论他们的具体工作如何,都 
永远没有人敢好奇到去探究——因为帝国中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语:“想体验最残酷的战场?你要做的不是应征进入那六大骑士团或十二 
个陆军军团,最快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应征进入宗教裁判所的仲裁机构,那里才是嗜血屠夫的天堂。”
刚刚走上马车的老人,是裁判所六巨头之一“裁决之剑”的领头人格拉海德,有着大骑士之上圣杯骑士身份的神职者,至于他的其他身份 
或本领,无人可知,几十年来有他坐镇的“裁决之剑”在帝国内外审判的异端已经凑得够一个领地的总人口数量,与此相对的,是其高到 
骇人的伤亡率。
总是一副和蔼摸样的格拉海德很多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位法师,说是神职者,甚至不如督主教般有气势,腰间也没有圣杯骑士的佩剑,永远 
一柄灰黑木杖行走世间,却显得不可侵犯。
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在神学书籍宝库圣帕米尔学院亲自查询并从自己的老朋友口中确认某件最近帝都上层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所代表的 
意义,只不过答案似乎喜忧参半。
穆伦塔尔的“天使降临”事件,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契约那么简单。
“该来的总会来的,抬头地狱,这才是裁决之剑存在的意义。”
马车中的老人望着手中一份标题带有“温德索尔”字样的卷轴,眯着眼睛轻声感叹。
……
墨菲斯觉得…自己似乎大概明白了阿什坎迪的性格状况。
这位祸水级的女人是一个有着双重性格、或者按照墨菲斯理解为“两个灵魂”的诡异人物,但幸运的是似乎那个该死的恐怖黑暗女皇只在 
夜幕降临后才会显现,而白天时却会隐藏在这具堪称艺术品的身体内,不会随便冒出来吓人——白天的时候,这位喜欢穿着一身优雅衣饰 
在公爵府四处参观的美丽女人就是一位年轻的弗丁贵族小姐,从细节来说,弗丁帝国传统贵族该有的,她都有,相较于从古西伽帝国分裂 
出来的拜占庭,显然老牌强国弗丁的贵族规矩更繁琐也更有底蕴,在公爵府一个人溜达的时候,她从不会随便触碰任何东西,实在好奇了 
,便会问被她拽来跟着一起“参观”的墨菲斯,而后者面对她各式各样问题意料之中的哑巴一样答不上来一个。
活泼,思维敏捷,性格跳脱,但是阿什坎迪这种看似无懈可击的表面下具体在想什么,墨菲斯一概无法理解。
“吉尔?温德索尔,衣卒尔的夫人,我有幸见过一面,那或许是我见过最优雅的贵族夫人了。”阿什坎迪丝毫不怯场的在公爵府内“怀旧 
”,此刻她望着走廊内以往贵族成员的许些画像,兴趣盎然,时而弯着腰背着手瞪大眼睛观察油画细节,时而退出几步,让墨菲斯站在画 
旁边对比和某一位先祖长相是否有雷同之处,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而墨菲斯的脸像个苦瓜。
这可不是莉莉丝那种无理取闹,阿什坎迪总会在墨菲斯失去耐心或微微烦躁时适可而止,很给面子,也从来不触及底线,就这么折腾了一 
上午,竟然把后花园和马场都溜达一圈。
午饭时公爵大人似乎有事出去一趟,两人面对面吃饭时阿什坎迪笑哈哈地和墨菲斯谈论一些几百年前的趣闻,气氛轻松是轻松,只是让墨 
菲斯心里别扭的很。
这还是那个抬手劈自己脑袋顺带把遗迹炸开个大洞的恐怖角色么?
墨菲斯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头顶出现的金色光芒闪现着无法辨识的咒语魔纹,有着红色眼瞳暴戾气息的阿什坎迪在一秒钟之内对墨菲斯 
做出了至少十五次攻击,站在原地的墨菲斯眼看着每一下都能杀死自己至少一百次的拳打脚踢无效化,而四周的岩壁崩塌爆裂直至彻底塌 
陷崩碎,一切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其中的震撼。
这就是物理力量的极限么?
“和一位贵族小姐聊天的时候是不应该走神的,墨菲斯。”
打了个激灵,墨菲斯目光微抬,眼前的阿什坎迪微微撅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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