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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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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一想可不是吗,大雨天不好走,也最安全,走过的痕迹都被雨水冲刷了,就连猎狗都闻不出来。

也由不得他们选择了,当下准备起来:冯明英母子穿了皮衣,又戴上斗笠护住头部;然后林春背师母,于叔前胸兜着远清,后背兜着远明,杜鹃和如风在前带路,连夜冒着大雨往回雁谷赶去。

有如风引路,加上几人身手非凡,一路也未出事。

种种艰难自不必细数,所幸终于在天明时到达回雁谷。

事后他们无比庆幸当时的决定,因为这雨接连下了许多天,山洪爆发,道路被阻。山中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且说眼下,他们上了回雁岛,来到秋生的茅屋前,门内迎出一人,却是失踪多天的黄鹂。

杜鹃顿时大喜。所有的疲惫都不翼而飞,拉着她手连声责问道:“黄鹂你在这?你怎不回家去?你晓得娘他们多担心你?”

黄鹂叫一声“二姐姐!”嘴一瘪就要哭。

林春忙对她使了个眼色,道:“黄鹂,小姨和远清都发烧呢,快煮些姜汤、熬些药给她们喝。”

杜鹃也想起来,跟着道:“对对对!先熬药。其他事等会再说。”

黄鹂这才紧张起来,小跑着去灶间忙碌。

众人进屋放下冯明英母子,各自整理换衣裳。这才发现:冯明英和任远清都有些发烧,浑身绵软、头疼眼酸,任远明身子底子好。没事。

杜鹃先伺候他们娘几个换衣上床,然后才收拾自己。

忙完出来,见林春正要去捞鱼,忙问:“秋生哥哥呢?”

林春犹豫了下,才告诉她道:“去找槐花了。”

遂将槐花与官兵勾结,出主意害她的事说了。

杜鹃急道:“这时候没回来,是不是被抓了?”

林春安慰道:“未必。大哥可是老在山里闯的人,怕是叫雨给留住了。咱们不也是临时决定才连夜赶回来的吗?大哥一个人。说不定看雨太大就没回来了,等明天雨停了再回。我回头吃了饭就走,顺路找找他。”

杜鹃想想也是。遂丢开这话。然后又想起槐花,又愤怒又无力,想不通她怎会越变越歪。

林春劝了她两句,披上蓑衣和于叔一块出去捞鱼。

这里,杜鹃和黄鹂先给小姨他们喝了姜汤,稍后又喝了驱寒的药汤。痛快出一身汗后,发散了寒气。身上轻松许多。然后,黄鹂又翻出些鲜菌子和灵芝。熬了些米粥,让他们热热地喝了,才彻底清爽下来,都睡了过去。

等屋里安静后,杜鹃几人才安心吃饭。

她叫黄鹂只煮一锅鱼,重重地放辣椒,然后把菌子、笋子都放在里面煮,再洗些野菜和青菜准备烫火锅。

因秋生在大门口竖了几根木柱,往前延伸支起一个凉棚,和正屋的屋檐相接,晴天遮阳,雨天挡雨,大家便将小桌子挪到凉棚里,将柴炉子和砂锅一齐搬到桌子上,然后围坐下来,对着迷蒙的雨雾开吃。

*辣的一碗鱼汤喝下去,胃里暖融融的,头上也出了一层汗,十分舒服,什么凉气、疲倦都不翼而飞。

于叔抹一把汗笑道:“这比吃什么药都强。”

林春和杜鹃听了相视一笑,都低头大吃起来。

黄鹂在旁添柴添菜,忙好了,就乖顺地靠在杜鹃身边,看着他们吃。

于叔猛吃一阵后,趁着喘气的工夫打量四周。看着沐浴在雨雾中的茂盛森林,还有缩在浓密树叶间和挤在院子各处的鸟儿,不禁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想不到我老于还有这好的福气。”

杜鹃听了笑道:“那就别走了,就在这住。”

于叔听了尴尬,说道:“我没打算走的。”

杜鹃一愣。

林春便告诉她道:“于叔要留下来陪你。”

杜鹃神色便认真起来,问道:“你家里没人了?”

于叔道:“有个闺女跟她娘。”

杜鹃又问:“那你不管他们了?”

于叔道:“姑娘要不嫌弃,我接她们来伺候姑娘。”

杜鹃郑重问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于叔望着她,有些讪讪的,道:“姑娘,这个,我也不好说的,还是等任兄弟回来告诉姑娘吧。他不让我说呢。”

见杜鹃皱眉,他赶紧又说道:“任兄弟不是要瞒着姑娘,他说要是不能让姑娘回去,还不如就做个普通人在这山里过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呢。”

杜鹃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不管以前怎样,我就喜欢在这山里过,也不想什么富贵。可这不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么,人家不肯放过我我有什么法子!都找上我了,我还能不弄清楚自己是谁家人?这么糊里糊涂的,我在暗,人家在明,实在太被动了。”

于叔道:“可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怕说不明白。”

杜鹃诧异极了,问道:“怎么你也不清楚?”

于叔解释道:“我只是个侍卫,原是任兄弟属下。”

杜鹃眨巴两下眼睛,转向林春无奈苦笑——

只是个侍卫,说得好轻巧!

林春安慰她道:“你先住这里。等我打听了来告诉你,或者等师父回来不就能知道了。先不知道也好,省得你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她兀自沉思,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他忙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不是要问黄鹂为什么在这么?让她告诉你。”

杜鹃这才想起来。忙转过脸,发现小妹子依偎在自己身边,异乎寻常的乖巧安静。若是以往,她早叽叽喳喳、问这问那,一定要把二姐姐的身世弄清楚了。就算不能全部弄明白。也要猜测一番,以满足她旺盛的好奇心。

“说说,你找我找这来了,怎么不回去了?”

“我……我不是自己来的,是春生哥哥送我来的。”

“春生送你来的?”

“春生哥哥救了我。”

“救了你?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黄鹂就再忍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将她不小心听见昝虚妄和红灵对话。因而被暗害的事都说了出来;林春在一旁补充,说他和于叔当时在村子附近的山里探查官兵动向,撞见两个官兵扛着黄鹂进山。才救了下来。

杜鹃听了气得眼前发黑,手脚发颤。

这一刻,她无限后悔没有一出手就杀死昝虚妄。

这些权贵,将蝼蚁小民根本不放在眼里,真令人发指!

同时,她也很无力。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出身:任三禾和于叔竟然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婴儿。十几年守护在旁,这种尊卑观念已经刻入他们骨子里了。

林春见她脸色不好。忙极力安慰。

于叔把筷子一放,道:“姑娘若咽不下这口气。等我去杀了那狗贼!”

杜鹃听了吓一跳,忙道:“不用。我昨天把他喉咙戳破了,他不死也不好受。你还是别去冒险了。”

说完将黄鹂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黄鹂不回去,我爹娘他们还不急死了!”

她想起这个问题,十分担忧。

林春坚决道:“不能回去!若黄鹂回去了,就跟昝家撕破脸了,黄家就麻烦了。这件事目前只能瞒着,老实叔和婶子难过,也只好让他们难过去。”

于叔也道不能回,所以林春才将黄鹂带这来的。

杜鹃也想到这点,就是担心爹娘受不了而已。

她见他们议论纷纷,而黄鹂却一声不吭地低着头靠在她身上,觉得很不对劲。若她愤怒地大骂或者喊着嚷着要报仇,她反而还放心些。

为免她心里落下阴影,她便搂着她开解:“……‘冤有头,债有主。’等将来你在这里练成了绝世武功,在那姓昝的最得意、最逍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用剑指着他的咽喉说:‘多谢你当年送我去阴曹地府。可那地方不适合我,你这这样人才适合蹲那。我就回来找你了。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第十八层地狱,这就送你过去。放心,我在这边送,黑白无常在那边接,不用你操心一点儿,你就过去了,全程免费的。’……”

一席话尚未说完,林春就侧过身大咳起来。

于叔也望着杜鹃呵呵笑起来。

黄鹂也终于被二姐姐逗笑了,不依道:“还有红灵。”

杜鹃反笑不出来了,那个丫鬟……

说笑一阵,林春又跟于叔杜鹃商议一阵后事,眼见雨小了些,遂道:“我要走了。若回去晚了,师尊那里恐怕露馅。再说这雨一直下,再不走,等山洪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杜鹃知他说得有理,忙道:“我送你出去。”

于叔看着杜鹃,嘴动了动又没说话。

待林春和杜鹃出去,黄鹂自收拾碗筷洗刷。

******

粉红名次还奇迹般地悬着,原野十分感激大家。这时候应该稳定更新,最好加更,可是我正整理下一波情节,杜鹃身世就要曝光了,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对亲们说抱歉!

ps:感谢“星光猫眼”投的粉红票。还有“阿湖湖”、“雨勤”打赏的平安符。

☆、第397章 午夜惊魂

林春很谨慎,带上了如风,以便等下陪杜鹃回头。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雨天的回雁湖烟波浩渺、雾气茫茫。雨线不断往下扯,落在湖面上,击得大圈小圈一层套一层地反复破碎。鸟儿都躲进树林子和草丛中去了,除了哗哗的雨声,天地间别无其他声响,反有种安静的感觉。

林春撑着木筏,轻轻往湖对岸摇去。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望着前方迷蒙的森林不语。

杜鹃和如风坐在筏子中间,也对着水面出神。

快要靠岸的时候,林春停了手,看向杜鹃。

杜鹃也看向他,黑亮的眼眸沾了水雾特别水润。

“我准备下场去试试,挣个功名。”

少年认真对杜鹃道。

杜鹃骤然听见这样话,一时不知如何接。

她知道他这是为了她才做的决定。

上次九儿说要去投军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去的想法;去了府城书院读书,他还是没有求功名的念头;现在,他却郑重地告诉她:他要求取功名富贵了!

她不知如何对他说。

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林春蹲下身,静静地望着她。

斗笠下,他年轻的面颊十分沉肃,嘴唇上面隐隐冒出一层细密的绒毛,令他看去多了几分成熟。

雨密密地落,天地越发迷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风忽然用力摇晃脑袋,雨水顿时无法在它油亮的皮毛上存身,四散飞落。惊醒了对视中的少年男女。

杜鹃这才发现,他们执手相望了很久。

醒悟后,她没有抽出手,依然和他双手相握。

“也好,男儿总要有所作为。经历一些事。不过,别为了我冒险。你要知道,你还有爹娘和兄弟,还有亲人,老太爷对你寄希望很大;还有你自己。人总要先把自己立稳了,才有资格担当事情。不然。空许诺言是没有用处的。就算当时做到了,也终究有一天会后悔,因为所付代价太大。”

说到这,她就想起李墩。

他们从不说海誓山盟,她也从不会问他到底有多爱她。毕业时他们分手很平静——不能做到的时候。他们都以爱包容对方;几年后他放弃一切回来,她便成了最幸福的女人——能做到的时候,他们很自然地走到一起,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必须为另一个人付出。

爱,是相互体谅和包容的!

想到这,她抬手抚上他脸颊。

林春脸就红了,嘴角却微微裂开。

正甜蜜的时候。杜鹃道:“你小时候长得特别讨人喜。”

林春顿时垮脸,叫道:“杜鹃!”

杜鹃笑了,将目光转向山上。道:“你别担心我。今后最好少来这地方,万一被人发现,连累林家我就罪过大了。我也不住这里——”林春一怔,却见她将手指向西北面那座山——“我准备上凤尾山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山上有乾坤。长出那样的茶叶,水又那么好,好像这湖水也是从那山上沁下来的。想必还有许多秘密。要是有地方合适住人,我就跟小姨他们搬上去。既能掩人耳目,住着又自在。上下虽然不方便。正好用来练武功了。”

林春沉吟了下,点头道:“这法子倒好。大哥住山底下,正好给你们当耳目了。这山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布料和盐,大伯说了,往后你们也不用去山外,直接去黄蜂岭下山洞里拿。你们才这几个人,两个月运一次够了。”

杜鹃欢喜道:“还是干爹想得周到。”

接下来,两人就说些科举、官场,以及关于杜鹃身世的话,仿佛谈着不相干的戏文,并不紧张忧虑。

烟雨朦朦中,一群野鸭游过来。

它们全不把大雨当回事,荡悠悠地漂在水面上,兴致好的,还将头钻进水里翻滚嬉戏,这便是它们的生活。

看着这些,林春很不舍,但也知道必须走了。

于是,他又叮嘱杜鹃许多话。

“就算会武功,也别冒险到处跑。叫人发现还算小事,要是遇见危险,除了于叔没人能救得了你。出门带着如风……”

说再多,该走时必须要走。

于是,他不等木筏靠岸,就跃上去,然后转身,看着她站在木筏上,与白茫茫雨雾融成一片。如风仿佛懂他的心思,没有跟来,挨着杜鹃蹭了蹭,和她一起看着他。

他心头一片温馨,脑海里浮现跟她撑着木筏飘荡在湖上的情形:将柴炉子搬上木筏,随手捞了鱼,现杀了下锅煮,然后一起吃,一起看山川和湖景、日升月落,一起吹箫,一起安睡……

可是不行!

要想长久地和她在回雁谷过耕种打鱼捕猎的生活,现在必须要出去,迎向那些找她麻烦的人,并彻底解决麻烦。

想毕,他不再执着眼前,毅然转身投入森林。

一口气奔上北面山峰,再回望山谷:脚下一片白茫茫水雾,哪里还分得清什么地方是湖,什么地方是森林,更不见她撑木筏的身影。

他心里有些空,不舍得就这样走。

这时,下面云海中响起一缕箫声,如雁儿盘旋飞上山来。

他听了一会,才轻轻一笑,转身飞奔而去。

林春回到府城后,即全心攻读,先后参加县试、府试和院试,险险过关,取得秀才功名。周夫子见他这样,知他难以再进,便不命他参加乡试,令他再潜心攻读。

同时,他还改造水车、制造压水机、安装自来引水工程,并对一些家用和农耕灌溉器具进行创新和改良,名声鹊起。

他向周夫子打听杜鹃的身世,周夫子没有说。却将他举荐给掌管户部的八皇子勇亲王秦炅(音炯)。他告诉林春,要想知道杜鹃身世,需从勇亲王府入手。

九月中旬,林春进京。

八皇子秦炅与九皇子秦炎乃双胞胎兄弟。秦炎身体康健、聪慧阳光,九岁便被立为太子。深得朝臣拥戴,可惜英年早逝;八皇子自幼身体孱弱,然为人宽厚仁义,近年来更是处事勤谨,正元帝因思念太子,希望他身体和弟弟一样健朗。因此赐号“勇”。

自林春进京后,勇亲王非常看重他,不但荐入国子监读书,还引他结识名士大儒和朝廷官员,以历练他成长见识人事;闲暇时。又爱与他评谈雕刻绘画,听他讲述山野趣事。

因此,林春生活异常繁忙,但依然坚持做木雕。

时间不够,便做小件。

每日都要练手,如同武功一般。

他做的东西流入权贵之家,更令他名声日盛。

京城,还有个人与林春一样炙手可热。便是黄元。

当日,昝虚妄侥幸捡回一条命,和胡将军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便借机回家休养,并将此行黄元的反应告诉父亲昝巡抚。

昝巡抚大怒,恨声道:“既如此,就让他一辈子在山里待着吧!水烟也不指望富贵,跟着他做平淡夫妻就好。”

然不久京城便传来黄元以一篇《礁石赋》投名到王宰相门下,立即被收为弟子;更在京畿之地参加院试。夺得案首,再次取得秀才功名。

当年秋。他又参加京畿之地的乡试,又一举夺得解元。

正元四十五年春闱。他于会试中又夺得会元。

殿试,毫无悬念地夺得头名状元,直入翰林院。

官场和士林一片哗然!

似这样连夺三元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可是,像他这样年纪的,还真没有!

世间不缺才华横溢的少年,甚至“神童”,若作出经典优美的辞赋文章,众人都能接受;可是,黄元于经史策论上超越年龄的见解和沉稳干练的作风,实在让人震惊和难以置信。也因此,他迅速跻身朝堂,且站得稳稳的。

面对这局面,昝家没有欢喜,反而忧心忡忡。

黄元和林春成为京城权贵侧目的寒门才俊,更有无数人试探,想招他们为东床。然二人一致同声,都说已定了妻室,令人扼腕叹息。

京城风云暂且不论,再说泉水村,黄家得知黄元高中状元,喜得老少又哭又笑、烧香拜佛不止,多少安慰了一连失去两个闺女的哀伤。

方火凤听了痴痴的,这一切她早料到。

可是她却没有了预料的高兴。

她心中始终埋着隐忧,这隐忧来自消失的杜鹃。

黄蜂岭山崩水泄,山里山外的百姓都纷纷传言:

一说杜鹃化为人鱼娘娘回宫了,至于冯明英母子,当然被任三禾救走了。那场前所未有的山洪,就是人鱼娘娘惩罚官兵和的。

另一说是杜鹃化为人鱼娘娘,先救走了冯明英母子,然后自己也骑着虎走了。

更有许多千奇百怪的谣言,听来可笑又可怕。

泉水村人却丝毫不当这是瞎说,洪水退后,林王两家召集村人,背负巨石重修了娘娘庙。整座庙拓展为前后两进殿宇,除费大力气在廊、柱、石壁和檐角、栏杆等处雕刻各种花草和飞禽猛兽外,还雕刻了各色形态的人鱼娘娘,以及增添了猛虎如风。因为自黄蜂岭坍塌后,如风再未在泉水村出现过,大家都说它跟娘娘走了。

自此后,人鱼娘娘庙香火越发鼎盛。

许多人从山外赶来进香朝拜,因为官府为了挽回民心,在黄蜂岭重修了栈道,费大力气在洪流上方牵了一座吊桥,比原先更险峻十倍,等闲人都不敢走。然朝拜的人为示虔诚,爬也要爬过来。

传言纷纷,方火凤却不大信,她心中有的是愧疚。

杜鹃下落不明,黄鹂生死不知,这都是哥哥带人来抓杜鹃造成的。黄元当日回来后,不温不火的态度,比他生气发怒更让她不安。因此,她常去娘娘庙上香,对着鱼娘娘雕像低语。

每次她去时,红灵都陪着,进香上供比她还虔诚。

五月的一天,方火凤和红灵从娘娘庙回来,一家人吃了晚饭后,又陪着才两岁的黄子规玩了会,才回房歇息。

红灵劳累了一天,满身疲倦。

正睡眼朦胧之际,窗外大月亮映照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朝她走来,似笑,似怒,似狡黠地对她眨眼,她猛然坐起身,瞪大眼睛……

然而,那身影又不见了。

正竖着耳朵疑惑地倾听,就听隔壁黄鹂原来住的屋子有响动,然后有个细细、嫩嫩的声音在耳边道:“你瞎说八道!”

“啊——”一声惨叫,惊得人汗毛根根竖直。

******

万分感激亲们,你们一直支持粉红,都尽力了,是原野自己拖后腿。原野也想更快些,但每一波情节都要考虑周全,不然容易出错。因此惭愧歉意,表拍我。等理顺了,会补回来的。明天双更。

ps:感谢“沉香如屑”、“。窝窝。”、“一一mimi”打赏的平安符;还有“stillia”打赏的桃花扇;“书友100615163035406”、“双清柳渡”、“那一抹绿色”、“ddm的美丽生活”、“书迷19510510”、“jane55”投的粉红票。o(n_n)o谢谢大家!

☆、第398章 发财大计

红灵魔怔了,常做噩梦,惊扰得家宅不宁。

方火凤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杜鹃找她了,怪她冤枉她在石板上做手脚,害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方火凤叹了口气,说这是心障,令她去娘娘庙祷告。

红灵求之不得,见天往娘娘庙跑。

她早晚收拾打扫庙宇,十分勤谨。

后来庙里来了一位老尼,她就跟着她修行了。

回雁谷,凤尾山上,杜鹃正在陡峭嶙峋的崖石间查看新种的茶树。这里就是她和林春以前来采凤尾茶的地方。如今她已经扩种好多茶树。当然,还都是小苗。

她种茶树很简单,也是以前听老人说的:从茶树上剪枝条下来进行扦插。插了许多,想着能活一半也是成功。幸运的是,这凤尾山很适合茶树生长,她扦插的大半都活了。

她喜不自禁——这都是钱哪!

将来就要靠这个发家的!

因此,她去年秋和今年春又接连插了许多,将附近光照和水土适合茶树生长的地方都插了,还在向远处拓展。各处扦插的茶园,每隔一两天她就要去查看。茶树在这常年雾气蒸腾的山上长得很慢,但植株却很健壮鲜活,看着那嫩绿的叶片她心里就很舒畅。

这一片山势陡峭,是老茶树生长的地方,她格外看重。

正四处巡视,忽听身后有声音。

转头一看,黄鹂踏着山石跳跃而来。

到了跟前,小女娃对杜鹃露出谄媚讨好的笑,道:“二姐姐。我昨晚……”

杜鹃抢着道:“你昨晚回村了是不是?”

黄鹂怔住,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猜中了。

杜鹃责备道:“你撒谎骗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

黄鹂低头不语,蹲在石头上,信手揪下一片茶叶揉搓。

杜鹃见了更骂:“这茶长得慢死了。你还掐它!黄鹂,你回去看看不要紧,别惹事。你要吓得红灵把什么都吵出来了,还不是害了黄元和家里?你有什么好处?再说,要被人发现你呢?被人害一次还没长记性?”

黄鹂听了心虚,嘀咕道:“我不回了还不成么!”

跟着又雀跃地凑近她。喜悦道:“我也没白回这趟。我跟你说二姐姐,哥哥考了状元呢。还是连中三元。家里可喜欢了!”

杜鹃这才被转移心神,诧异地问道:“真的?”

黄鹂道:“当然真的!我从此就是状元妹妹了!”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又不禁疑惑道:“他这么厉害?”

黄鹂听她似乎质疑黄元能力,顿时急了。跟她比划偷听来的点点滴滴。无非是泉水村人对黄元的各种夸赞和夸大,其间也夹杂了有关林春的消息,总之这二人现在京城很红。

杜鹃先还含笑听着,后来就慢慢收了笑容。

望着远山发怔了会,她才招呼黄鹂回家。

路上,她又问黄鹂家中情形,爹娘可好。

黄鹂忙笑着告诉她:“我看见黄子规了。哎哟,真好玩……”

说着话。姐妹俩又往上攀爬了好长一段路,然后在一处插天绝壁跟前停住。杜鹃从腰间扯出一根绳索,一头连着飞爪。在手上荡了荡,然后用力往上一扔,勾住半壁中间一块凸起。扯了扯,见勾牢了,就拽住绳索纵身攀了上去。

等上去了,又丢下绳索让黄鹂爬。

黄鹂也攀上去了。两人才从上面的崖缝中扯出一根古藤——却是从崖顶上垂下来的——攀着古藤上了崖顶,眼前便霍然开朗。别有洞天!

但见坡地平缓,林木稀疏。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飞禽走兽时时可见,悠闲自得。

这,就是杜鹃在山上住的地方了。

这里气温要低得多,四季分明,跟下面谷里完全不同。

目前山上住了冯明英母子三个、杜鹃姊妹两个、还有于叔一家三口,总共八个人。粮食主要靠在回雁谷种植,收了驮上山来。山上也种了不少,一是方便顺手,二是东西更好吃。至于收成,种下去也不大管的,都能长得很好。可是因为鸟雀和野兽祸害,能收进家的就不多了。

对于这点,杜鹃有自己的想法:人和自然要和谐相处,总要付出些代价,那糟蹋的,就当喂养邻居了。谁让他们闯入这片乐土,占了人家的生存空间呢。

所以她并不心疼生气,还常喂它们。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随时注意和山上的鸟雀野兽联络感情,以便慢慢驯化它们,至少别引起它们敌视,时常跑来攻击家人。当然,肯定不包括虎豹之类的猛兽。

当下,姐妹俩沿着一条山径飞快地往南跑去,只见沿途空地上还种了玉米、山芋、花生等杂七杂八的作物。多数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让开那些树木和花草;大片的则用很粗的木栅栏围着,防止野兽祸害。

这也不过是做过样子,像猴子根本就防不住。

这不,前面地里就有许多猴子在掰才长的玉米。

杜鹃和黄鹂急忙跑去撵。

杜鹃对着那领头的猴子骂道:“都喂你们了,还来祸害!这才长一点大呢,你掰下来有什么用?”

猴子们听见她们姊妹呵斥,顿时一哄而散。不过却没逃进林子去,反倒跑到她们姊妹跟前来了,围着她们叽叽地叫。

杜鹃就从口袋了里摸出一把花生分给它们。

分完了,她转身就走。

黄鹂则两手挥舞,将猴子们往林子里赶,“走,走!”

猴子也知道些规矩,见没指望了,果然走了。

又走了好长一段,才算到了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树冠极为庞大的银杏;树的后面就是几间石屋。背靠着山崖石壁;旁边还有一块清幽幽的水潭,潭中的水来自前面一挂瀑布……

那屋子排列很是奇怪,并不似一般房屋那样平整,而是随地势高低错落有致。有一间屋子外面就砌了一面墙,做了门窗。里面就是个崖洞;甚至还有一间屋顶长出树来。

这是因为当时他们找到这块好地方,不舍得破坏原有的树木和地形,只好依势建造了。

刚到门口,忽然从银杏树上倒挂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娃,大喊“杜鹃姐姐!黄鹂姐姐,你昨晚上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给老虎当点心了呢!”

跟着。浓密的树荫中突然荡下一个球——

却是个抱着绳索的小女娃,梳着丫髻,对着杜鹃二人笑。

这是任远明兄妹,正在练功呢。

“妹妹,杜鹃姐姐回来了。收工了。”

任远明大声宣布道。

然后兄妹俩一起跳下树。

黄鹂忙道:“我们回来了,正好陪你们练,怎么说不练了?”

任远明得意地笑道:“你猜!”

任远清嘴快,嚷道:“表姐来了。娘说等你们回来我们就能玩了。”说完发现哥哥瞪自己,忙吐了下小舌头,又补救道:“你猜猜看,是哪个表姐?”

杜鹃忍俊不禁,道:“我猜是翠儿表姐。”

远清瞪大眼睛道:“一猜就中了!”

说着话。冯明英从一间石屋门内走出来。

她招手道:“杜鹃,黄鹂,看哪个来了。”

大家就走近地势最高的那间屋。果然翠儿坐在堂间,还有秋生,也坐在小板凳上;另外,屋里还有一个媳妇和黄鹂一般大的小女娃,是于婶和她闺女*。

杜鹃喜悦地拉住翠儿道:“翠儿姐姐,真是你!”

翠儿脸色发红。嗔道:“怎么不能是我?”

黄鹂道:“是没想到你来。翠儿姐姐,你怎么来了呢?”

翠儿就没话了。红了脸低头不语。

同时,秋生也红了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顾傻笑。

杜鹃心里疑惑,就看向冯明英。

冯明英笑道:“杜鹃,你说,把翠儿说给秋生可好?”

杜鹃张大嘴巴,想说好,又不敢说。

黄鹂见秋生和翠儿一齐低头,心想小姨怎么这样没眼色,当着人说这个,多难为情。秋生哥哥虽然好,可是跟槐花做了那样的事,翠儿表姐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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