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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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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极限,将桩基筑牢,他又何必去冒着透支生命的风险,继续重复前面的错误呢?

第二个选择,则是余慈早早定下来的思路。亦即暂时做足水磨功夫,一点点积累,而将大部分精力放精研《玄元根本气法》上,尝试内外虚空的沟通,以及这沟通对心象产生的影响。

对此,余慈没有任何犹豫。心内虚空铺开,内里鱼龙心象的形态变得有些模糊,似乎有一层墨汁泼了上去,随后就是几笔勾勒。

这“几笔”正是《玄元根本气法》的精妙心法,每一笔都使鱼龙心象产生某些微调,与之相应的,就是肉身神魂的细微变动。通过这一手,余慈给“熔炉”激出的强大力量找到循环消化的渠道,也只有修炼《玄元根本气法》之人,才能这般从整体着眼,随时调整身体结构,气脉运转,而不至于走火入魔。

车厢外,自碧潮离去后,几乎未有稍移的香奴,忽地扭过头,斗篷遮掩下,看不清根底的眼睛闪烁。只隔着一层木板,车厢的变化瞒不过人。里面细密的元气变化,还有骨胳肌肉轻声挫动的低响,均为香奴所知。

隐黑绸手套的双手按膝上,她细细倾听感应,眼光芒时闪时灭,身子则自觉不自觉,微微前倾。

此时,碧潮飞了上来。临到车前,女修亦有所感。扫了香奴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站车外,静静等待。

半刻钟后,车厢内的异响终于停止,元气流动变化也趋于正常,碧潮便似刚刚回来一般,伸手轻敲车厢外层,笑道招呼道:

“余道友,这边又有事请教。”

余慈闻声从车厢走出来,先是笑问一句“上师可有收获”,也不等回应,又道:“何事?”

“昨晚上,记得余道友说起过那些跨界而来的妖魔。我想到它的巢穴看一看……”

这个倒容易。虽然余慈并不清楚确切地址,但带着碧潮往那个激战过的山峰上瞧瞧便成,从当日局势看,十有八有,妖魔便栖身那里,此时说不定还有几只漏网之鱼。

果然不出所料。香车到处,真有一两只“阿猫阿狗”跳出来,碧潮也不下杀手,只驱赶着这两头幸存的妖魔狂奔,不一刻功夫,便找到了巢穴所,过程顺得很。

妖魔巢穴是依着原来一个岩洞改建而成,看起来开辟了几个洞口并一批甬道,内里结构也算复杂。依旧是碧潮进去察探,余慈车养神,同时慢慢适应身体的变化。

不过这回,碧潮进去却是时间甚长,而且声息全无。

看看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又要擦黑,仍不见碧潮出来,余慈不免有些疑惑,他车上也坐闷了,便下了车,洞口观望。

等了会儿,碧潮仍无消息,此时天色已晚,余慈旁边开辟的洞口往里看,却看到里面一个角落之后,有道浅淡的光芒微微闪烁,莫名地,他觉得这光有些眼熟。

扭头去看,后边香奴全无反应。余慈想了想,走了进去。

第217章星屑

第217章星屑

妖魔栖身的山洞很符合他那些怪物的印象,曲折、阴暗、腐臭等等词汇似乎就是专门为这种地方造出来的一样。

余慈只是站距离山洞入口近的拐角处,往里边扫了几眼,便觉得很不舒服。他不免很佩服那位碧潮上师,深入其,实需要不小的勇气。

他所立之处不远,就是光源所。

余慈目光投过去,先看到的却是一头妖魔。光源的照射下,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身高不过四尺,看上去十分瘦小,不过看到它漆黑的皮肤和尖锐狭长的前肢,余慈便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十分善于黑暗给出致命一击的阴险家伙。

不过此时,这头妖魔已经尸横就地。一眼看去,浑身上下见不到一点儿伤痕。余慈用脚尖将这家伙挑翻过来,露出一张扭曲的丑脸,那脸上还残余着一点儿诡异的兴奋表情。

妖魔死了没多久,余慈判断,这妖魔大概是藏身洞内,见碧潮入洞想出手偷袭,却被女修瞬间斩杀。余慈洞口外车上,可说近咫尺,却一点儿没有觉,女修出手的干脆利落,和余慈所追求的目标颇有几分相似,说实的,他颇有点些羡慕。

余慈终于把视线移到吸引他前来的光源上面。

光源核心的形状就像是一块路边的石子,比指甲盖儿还要小一点儿,出的光芒虽然熟悉,却是很难形容。余慈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确切的表述:

那就像是夜空星辰的闪光。

仔细看这个“石子”,余慈觉得这像是一个碎片,或者说是碎屑准确些。余慈上面看到了一圈不规则的裂口,似乎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将某个完整的物件打碎,由此崩溅出来的残余。

看了这么久,他愈觉得这玩意儿眼熟了。

将碎屑拈起来,余慈想了想,反将神识投入自己的储物指环。他想到那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储物指环里,有一个给他同样感觉的东西。那也是一块碎屑,散的光芒与拈手这颗并无差别。

余慈记得,指环的碎屑,正是他那个崩坍山峰的“豁口”现的。当时,这颗“石子”也光,那光芒与满洞窟燃烧的血焰迥然不同,而那也正是余慈拾起它的理由。

把两颗碎屑放手心,看着它们星辰般的闪光,余慈有些失神。这闪光似乎有着妖异的魔力,一方面吸引着他的眼球,另一方面,则是勾动了某个奇妙的机关。余慈分明感觉到,一股极微弱的力量从他毛孔透出来,从碎屑上抹过。

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了。

余慈肯定自己身上必然吸取了那两位大神通之士的一点儿气息残余。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除了“冰山”信息的涌入,还有他同化天龙真形之气的缘故。

这种气息残余,便如同一把钥匙,对开出那两位遗留物件的价值,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上回驱动钩丝绦是这样,这回依然如此。余慈甚至能够判断出,这碎屑应是属于和钩丝绦的前主人相对的那一位。

掌心里,碎屑的光芒变得黯淡许多,不过它们之间,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像两块磁铁那样,挨得极近,可相对的两边磁极来回转换,相吸又相斥。

重要的是,这种联系并不只限于他的掌心,而是延伸出去,触及洞穴深入的目标。

只是稍一思,余慈就顺着这联系的指引,朝洞穴深处行去。现他暂时控制住了内心的躁动,不过**总比以前来得强烈一些,况且,前面的物件,与一位站此界顶端的大神通之士密切相关,就算他冷静的时候,怕也很难对此无动于衷。

洞穴里非常安静,里面没有活的妖魔,露面的都是死透了的,也不见碧潮的影子,因而余慈一路畅通无阻,而且很快就现了目标。

那是一个单独辟出的石室,和洞穴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这里有过刻意的布置,里面甚至还有一把石头雕成的椅子,上面铺着厚厚兽皮,看似粗糙却很舒适,这里应该是妖魔领之一居住的地方,只是随着主人月前被杀,这里就闲置下来。

视线室内一扫,余慈能够肯定,他来之前,碧潮应该已经光顾过这里,还有过一番,还好,他的目标没有引起女修的注意。

余慈石室四面墙壁上现了它们。这些会光的碎屑被当成了夜明珠来使用。此时就嵌石壁上,出的光照亮整个石室。

很难理解妖魔是怎么收集到这些碎屑的,不过余慈可以肯定,没有残余的气息作引子,这些妖魔并没有现碎屑的奇妙之处,他是准备将这些统统笑纳了。

花了点儿时间将它们取出来,这样,余慈手里就有了七颗这样的碎屑。

七颗“星屑”——这是余慈认为的适合的名称,放他手心里,形状不一,大小不同,但大的也不过相当于一颗玉米粒。它们挨得极近,但细看去,彼此之间又有一道缝隙存。

余慈曾试图将它们拼接起来,但还是失败了。它们终究只是碎屑而已,也许数十年前,它们曾经是某件惊天动地的法宝的组成部分,但如今,想要恢复原貌,对余慈来说,实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余慈微微晃动手掌,让七颗星屑掌心滚动,又永远隔着一点儿距离,心一时没有个章程。

便此时,石室外脚步声响起。此之前,余慈和来人都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碧潮上师,可有收获么?”

“算是有一些。”碧潮笑着飘入室内,似是脚不沾地一般,颜色素淡的披帛如清气缭绕,不染微尘,一点儿都看不出之前击杀多个妖魔的凌厉手段。

进来石室,女修便朝余慈掌心看去。也不怪她如此,只因七颗星屑光辉交映,实是醒目不过,若是她视若不见,才真叫虚伪。女修笑容里带着些好奇的成份:

“这是……”

“这里现的一点儿小玩意儿,看着卖相不俗,却还不知道该怎么用呢。”

除了隐瞒一点儿不可为外人道的要素外,余慈相当坦白。对碧潮乃至她后面的玄阴教、罗刹教,余慈仍报有极重的戒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女修个人的评价。

前面一段时间,碧潮从容大气的行事风格,让余慈很有启,有些时候,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

碧潮果然没有什么贪欲,只仔细打量之后,道:“这像是辰光石一类的材质,里面还掺着别的东西,并非天然生成,或许是哪件器物的碎片。”

两人对星屑的来历判断倒是颇为相似,而且碧潮的知识远比余慈丰富得多,说话间她拈起一颗星屑,指尖搓磨两下,点头道:“看它们如此细碎,想恢复原貌已不可能了,但处置好的话,可以作为符阵运转的关键节点化入法器之,大大提升法器的品质,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上品。”

余慈点点头,算是了解。

法器品质有上下之分,虽然世所公认,其关键的因素于祭炼的层次高低。不过法器的先天品质,某种意义上说,却是决定性的。

一件粗制滥造的作品,和一件精心打造的杰作相比,便是祭炼得再用心,仍旧很难跨越等阶的差距,不用提祭炼所虚耗的光阴,那绝不是人们能轻易消费起的。

有这七颗星屑,余慈几乎就等于握住一件上品法器的归属,这样的价值,不可谓不珍贵。而这一切,和这些星屑本身的来历相比,似乎还显得有些逊色。

这回余慈算是赚到了。他也一笑,将星屑收起,称谢道:“多谢上师指点。”

碧潮洞穴的事情已经做完,二人便说笑着往外走。余慈又询问了些辰光石的信息,对星屑又多了些了解。一路上又见到那几具妖魔尸身,他便顺口问一句,玩笑的意思居多:

“后面还要带路么?”

“要的。”

碧潮轻掠鬓,唇角小痣微笑愈生动起来:“一些小丑做蠢事,虽然已被余道友打乱了计划,但看起来已经有些痕迹留下了。现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痕迹抹掉。”

“是吗?”

余慈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只笑道:“那现要去哪里?”

“刚才抓了个活口,问出一个位置,说是这座山上。什么围攻之地……”

“哦,了解。”

要说围攻之地,不正是那些妖魔围堵甘诗真的地方么?

第218章甬道

第218章甬道

说话间已到了洞外,香奴仍车上静静等待。

不过接下来这点儿路程,也没有再上车的必要,碧潮和余慈一起漫步而行,香奴则将几匹能够腾云驾雾的步云兽拿捏得服服,以小于前面两人的步幅,慢慢跟着。

一路无话,绕着山峰转了半圈儿,便是当日的战场。

走了这一路,余慈忽然现他之前误会了一件事:“我本以为,碧潮上师是对鬼兽感兴趣,原来是针对这些妖魔。贵教真是消息灵通……”

余慈至今都不清楚那些妖魔的来历,不说那些家伙的目的。但看起来,碧潮已是胸有成竹,可要知道她昨日之前,连这群妖魔哪儿,都要让余慈带路,真是古怪。

“鬼兽已是神主弃宠,再做什么,都与本教无关。至于消息之类,吾等教门,总有一些特殊的渠道。”

“教门的渠道?是贵教神主的神谕吗?”

余慈把他一知半解的认知拿出来,惹得碧潮笑:“余道友终究不是我教门人,对我等教众与神主的关系,怕是有些误会了。其实只要举个例子,便可知晓:道友虽未真个出家入道,也算是玄门人,不知可曾听过道尊的训谕?是否听说过身边的师长朋友有类似的经历?”

“这个……”

碧潮向着天空拱手,虽还是笑着,但态却是认真而端庄:

“四面八方,古往今来,那几位真正开宗立教的神主,与我等凡俗,早已是天人之别。便如佛祖道尊,先天地而生,**不改,超脱万劫,说句冒犯的话,已是超越一切具象之物,对大数人而言,只是‘符号’而已。以凡俗之心臆想其神通,有何意义?意图与之沟通,又是何其荒唐?”

是这样吗?

余慈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与他先前接触到的信息还有些出入。至少他知道,罗刹教所供奉的神主,并不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而是确确实实曾现身于世间,甚至那血狱鬼府,有另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身份。

罗刹鬼王,这个血狱鬼府具力量的王者之一,绝不只是传说而已。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思,碧潮补充道:

“当然,神主之间亦有差别。不排除有某位大人对人世进行比较频繁的影响,甚至对人世的某一个体,生出超乎寻常的兴趣,甚至是宠爱。教门,有将此称为天眷神恩的。

余慈咧嘴笑道:“便是‘福星’一类?”

碧潮微微摇头:“那未必是福……也许,那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

余慈一愣回眸,此之前,碧潮如同一位满腹珠玑的饱学之士,将有关神主的知识和传说娓娓道来,让他大涨见识。可这一瞬间,那两瓣润泽的朱唇间,流出来的却是明显的讥嘲字句。

那就像是一根鞭子,对着某个目标狠抽一记。余慈只能确认,那“目标”并不是他,当然,也不会是女修所敬奉的神主。

因为女修言语,无关道德,只是陈述某件事实。

气氛变得很古怪,余慈嘿地笑了一声:“就像鬼兽那样?”

碧潮微笑颔,并不多言,但这无异于默认。

余慈确信了,那位罗刹教的无上神主,其神通广大或许只能让人们仰望,可一个评价大概也要始终与之相伴:

那位……肯定是邪神!

三人一车,终于踏足当日的战场。

这里山石崩摧,地面上处处可见巨大的裂纹,还有当日留下的妖魔残躯,只是如今已被附近活跃的野兽啃咬得只剩一些散碎的骨头。

碧潮先前所说的逼问妖魔之事,当非虚语,自从进入这片地界后,女修只是稍微观察一下地形,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方向。

这时余慈忽然现,他之前的问题,已不知不觉被女修引开了。他是听到了不少关于神主的知识,但他还是没搞清楚,女修那灵通的消息渠道究竟来自何方。

摇摇头,将这个问题放过去,余慈将面目全非的战场和自己的记忆相比对,确认那边应该是甘诗真被困十日期间,所处之地的附近。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妖魔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了,原来女修恰恰占了它们的“工地”。

像是一场餐后的漫步,碧潮与余慈并肩走一片狼籍的荒地上。这里原本也是草木丰茂的地域,不过连续的战斗灭绝了周边几乎所有的生机,大片泥土岩石裸露,看上去刺眼得很。

碧潮停了下来,前面就是这片相对平坦地面的头。因为月前那场战斗,陡立的崖壁崩缺了小半,从这边还能看到一具零落的妖魔残躯。

稍微打量四周,也不见作势,她一侧的崖壁就崩开了,余慈距她近咫尺,却根本没看到她是怎么力的。山壁崩塌,深藏其的目标也显露真容。

“就是这里了。”

“这是什么?”

余慈颇为困惑。此时呈现他眼前的影像,有些超出常识。那是一片黝暗的环形虚空,乍看像一团悬浮的黑雾,大概只有人的脑袋大小,不过黑雾央,却有空的感觉。余慈就想,如果把手伸进去,这团“黑雾”大概能够毫不费力地吞掉整条手臂。

女修轻声道:“一条单向甬道,未完成的那种。”

“甬道?通向……血狱鬼府?”

余慈敏捷的思维让碧潮很是赞赏,她点头笑道:“不错,如果消息正确,这条甬道应该是通往血狱鬼府,大梵妖王的黑魔法坛之上。只是还欠缺一个环节,使甬道并未真正打通。”

听到那个前所未闻的“大梵妖王”的名号,余慈有些好奇,但他不愿再深地涉足到这个领域,虽然碧潮看起来并不意。

此时他忽然想到,其实他见过类似的东西,甚至比这个还要来得巨大。那便是造成天裂谷动乱的两界甬道,眼前这黑洞洞的虚空区域,确实有点儿那味道,但还是逊色太多。

他眨眨眼,道:“然后呢?”

“毁掉,不过,毁掉之前,总要有所警示。”

说话间,女修伸出一只手,长袖滑落,露出如同美玉雕刻的手臂。纤纤五指虚空画了一个简单的符纹,有一股力量其蓄积。

余慈不自觉眯起眼睛,他记忆区间还横着一座信息“冰山”,其有一半都来自于眼前女修所敬奉的那位。正因为如此,女修以其教特有的法门调运元气,描画符纹的时候,余慈心颇有触动,所以,接下来碧潮将手臂伸入黑雾,激符纹的时候,余慈便有感应。

他的心念似乎顺着甬道,向无限远处延伸。他不知道实际的距离是怎样的,但反馈回来的感觉,却像是走进一条复杂的迷宫,进行全无意义的绕圈儿,永远达到终点的可能!

还好,很快,难以想象的澎湃力量将“迷宫”强行轰开,余慈的心念被包裹激涌的狂流,一下子便冲开了阻碍,触碰到一个无比广阔的天地。

但这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冲击造成的乱流打破了甬道的暂时平衡状态,正如碧潮所说的那样,甬道开启的瞬间,便给毁掉了!不过这瞬间的时机,还是足够让碧潮扔下什么东西。

好像动静不小……感觉到此为止。唯一能确认的是,单向甬道彻底完蛋!

碧潮则从容抽回手,冲余慈一笑:

“大功告成,多谢余道友相助。”

“哪里。”

余慈淡淡回应。说到底,二人也只是做一个交易,没什么谢不谢的。真正让余慈感到异样的是,之前心念触及那打开随即毁灭甬道的冲击时,那里面蕴含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他对女修的估计……便这时,碧潮向他辞行,干脆利落之余,微笑始终相伴。临去前,她问了一声:

“四月初五已是不远,何不同行?”

余慈摇头回应:“这边仍有要紧事……”

碧潮自然知道他想什么。但要想捕获具备“贯鳞顶角”品相的鱼龙,又谈何容易。她想了想,轻声道:“恕我交浅言深,以道友目前的状态,似乎不太适合再奔波劳累……”

“人事而已。”

余慈轻描淡写,但话意坚定,难以移易。

第219章开宴

第219章开宴

四月的断界山,已是草长莺飞,绿意盎然。自遥远的东南吹来的和暖气流越不过绵延的山体,层层盘积上升,终遇冷成雨,绵延多日,未曾停歇。

绝壁城位于山麓位置,降雨相对少一些,但淅淅沥沥也有两三个日夜了,整个山城都笼罩一层浓浓的水烟里,居高俯瞰,城鳞次栉比的屋院大都隐没不见,只有那些特别醒目的建筑,才露出大概的轮廓。

目光水烟徜徉,游公权仿佛又回到了那云雾漫空的天裂谷。只不过里没有嗜血的凶兽妖魔,有的只是数以十万计的平民姓,还有相对数目少得可怜的修士群体。

这样想着,他自然而然地远眺,弥漫的水烟后,黑沉沉的影子就是丹崖。那是山城核心的所,山城了不起的那几位,都住那里,一举一动都会对这个城市产生巨大的影响。

不过这几日,城人们的视线已经转到了这一边。

大概是阴雨连绵的缘故,城区街道上行人不多,可是游公权周围,却是人声鼎沸,人流攘攘。

他现是天翼楼上,准确的位置是天翼楼左翼的封闭廊桥上。他身边,游人如织。修士和平民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像他这样的还丹修士,身边挨着的,便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

游公权有点儿后悔,不应该为打时间,到这廊桥上来,绝壁城的居民显然有着非常旺盛的好奇心和胆量。

据说这天翼楼上,曾生一场几乎轰塌整个楼体的战斗,由此扩散为波及全城的大战,修士、平民死伤不计其数。却不想仅过数月,这些人便好了伤疤忘了痛,因为几乎同样的理由,再次蜂涌而上,又或者,这算是山城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激出来的活力?

摇摇头,他进去主楼。里面的人流一下子少了许多,毕竟这里只有通神修士才有资格进来,“绝壁城虽是西部有数的大城,但和北地三湖的繁荣还有一段距离,不用提南方修士群聚之地,唔,也许北荒都比这儿热闹……嘿,这就是一宗独大的结果了!”

作为一个散修,游公权也经常将讥刺离尘宗之类的大宗门,当成娱人娱已的好办法,这是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想必是一辈子改不掉了。

此时楼还为宴会做后的布置,游公权慢悠悠地登上二楼,正准备沿着楼梯再向上走,斜刺里撞出一个人来,向他当头拜下:

“见过游仙长。”

“范佬?”

来人游公权是认得的。正是当初他集合的猎团人,虽然是没出息的那个。

由于麻成那档子事的催化,会集了五湖四海二十余位通神以上修士的猎团,已经解散了。游公权现正是独身一人,见到以前的老部下,感觉颇是复杂,但见其礼数周到,倒是心情颇佳,笑应道:

“范佬你生意做得可还顺畅?”

“托您的福,小赚不赔。”

范佬当初猎团,便是干着小贩的营生,此时脱了团,依然是干老本行。他有些局促地站着,微躬着腰,未老先衰的面孔有些诚惶诚恐的意思。游公权是老江湖了,见此便笑:

“有事?”

见他并无不耐之色,范佬又攒了点儿勇气,低声道:“小的想请游仙长携一程,到三楼上去。”

今晚的天翼楼,算是由玄阴教包场请客,但却是按照随心阁的要求布置,整个主楼都是易宝场子,供修士互通有无。且按着安排,主楼四层还分了阶次:

一、二两层是范佬这类低层修士所,这两层,随心阁只推出一些相对普通的日用材料,除了种类齐全,做工精致外,便没什么特殊之处,便是有修行器具,也只是匠器的水准;第三层则是精品区,这一层开始出现法器,还有一些少见的材料资源,价格不菲,能上去的修士,至少也要通神阶以上,还要是绝壁城内外的头面人物。

至于第四层,就是只有还丹修士才能踏足之地了。前日游公权也收到了帖子,此时正是要上去赴宴。

范佬便是抓着这个机会——按着惯例,还丹修士的随从,是可以第三层候着的。

对这个小贩,游公权也知些底细。知道他散修少见的娶妻生子的一类,日子过得拮据,当着小贩,为人却还算厚道,给人不错的印象,携他上三楼也没什么。正要点头,却现范佬视线越过他肩膀,有些愣神,接着后面就响起一个声音:

“借光。”

游公权这才现自己站楼梯口,唔了一声,让开道路,接着便有个高瘦的人影从他身畔经过,登上三楼。

高瘦人影光头披衲,竟是个和尚,与其擦肩而过时,游公权感觉到此人身上气息诡秘阴森,说话也很怪,似乎有舌头刻意搅动空气,出丝丝的怪响,听着客气,却透着诡异。

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也见怪不怪。游公权扫去一眼,便转脸对范佬道:

“你跟我来。”

范佬愣了愣,旋即狂喜,连谢不迭。游公权摇摇头,也不理他,背着手走上去。范佬跟他后面,楼口的侍卫果然全不留难。

相比下面,三楼又清净许多,布置得也比下面来得来得雅致。此时宴会未开始,随心阁的展品也未摆上,倒是有一些修士,将自家要换出去的法器、丹药之类先拿出来,放特别安排的靠墙矮几上,为之后的交换做准备。

一眼望去,游公权甚至现了两个原猎团的成员,几人照面,感觉煞是古怪。

目光移转,继续打量,却见前面登楼的瘦高和尚,正和一位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年纪的年青人说话,奇怪的是,年青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感受到游公权的视线,那年青人微偏过头,眼一怔又一亮:

“咦,前面可是游兄?”

“胡丹老弟?”

游公权也只一怔,便将那人认出来。年青人已经大笑着上前,与他把臂问好:“五链湖一别,已有十载,兄长别来无恙?”

“游荡飘忽,四海为家,惟身体尚算康健而已。”

游公权不想此见到故人,颇是喜悦。当年他与胡丹结识,二人同行北地游历修行,交情颇深。年青人的岁数当不止外表所见,但确实比游公权年轻了一半还多,当年分别之际,便已是还丹阶修为,论天赋,游公权实瞠乎其后。

想想自己侥幸结丹后,修行之路一直蹉跎不前,游公权又哪能没有感慨,旋又觉得失态,便笑道:“胡老弟这是游历到此……呃?”

看到年青人牵着的女孩儿,游公权便知自己想岔了。果然胡丹大笑道:

“兄长是到小弟家里来了,这绝壁城倒有小半是敝宗产业,可惜今日不是东道,否则必要与兄长一醉方休。来来来,且上楼去,我为兄长引见我万灵门掌门师兄,还有几位朋友……对了,这是我掌门师兄的孙女,名叫史心,但我们都叫她小的。小,这是你游伯伯,剑道造诣极是高妙,以后还要多多请益。”

一直跟胡丹身边的小姑娘眨眨眼,也不认生,笑眯眯叫了声“游伯伯”,显得精灵古怪。

游公权正想拿了什么见面礼出来,不显得寒酸,胡丹又为他引见刚刚那个瘦高和尚:“这一位证严和尚,师从净水坛伊辛大师,乃是我绝壁城难得的后起之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游公权才仔细打量这和尚,见此人双目狭长,薄唇细鼻,面如淡金,神情颇是阴森,长相便如蛇类一般,实不怎么讨喜。不过双目开阖间,金芒电闪,气机内聚不露,似乎已经是通神上阶的修为,且火候精深,距离定鼎枢机、结成还丹,也就是一一步之遥。

“果然气非凡。”

游公权赞了一声,心里却是奇怪。虽说十年未见,可他和胡丹结识已久,对其性情颇为了解,便觉得刚才那话有点儿口不对心,暗道或许万灵门和净水坛有些仇怨,可看胡丹刚刚与证严交谈,又不太像。

此事终究与他无关,他很快将此事抛脑后,和胡丹一同上楼,天翼楼顶层,便是今晚热闹的所。

阴雨天气,天色暗得特别快。天翼楼主楼及两侧廊桥,都已燃起灯火,雨倒似给楼体披了一层微黄的光晕。

天翼楼顶层,此时正是还丹修士齐聚,头面人物济济一堂,随便拉出来一个,其修为都不比游公权逊色。还丹修士的身份,也只能是一个入座的资格而已。

游公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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