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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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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当即做出决断,消去“紫微帝御”的法门,转而在太霄神庭里,运化出“万古云霄”的无上神通!
其实,若论“缘分”,余慈与“万古云霄”似乎要更契合一些。至少他将“万古云霄”的神通,化入了心内虚空,紫微帝御却没获得这种待遇。
随着承启天内,云楼树枝叶摇动,沙沙作响,有丝丝风力吹出心内虚空去。
湖底深处,太霄神庭之中,隆隆水声不尽,却也挡不住缥缈风吟,道韵清唱。
真实之域,正战得天昏地暗的四位绝代强者,在这一刻都是微微走神,但等他们再进一步感应的时候,那边余慈的存在感,竟然也是急剧消褪……
不是消失,而是骤然间被某种方式“摊薄”掉了。
那一刻,余慈以为自己成功了,太霄神庭的中枢之地,所生就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他的心神,不再是一颗永远在外盘旋的小小星辰,而是迅速与中枢之地贴近、切入……
可惜不是!
在那瞬间,余慈突然就是剧痛,本以为是被天魔、黑天教强者突破了防线,睁眼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还是他,可是他的心神却受了上清体系更深层的牵引,没有切入,而是急剧扩散开来,像是被狂风吹卷的蒲公英种子,飞落到太霄神庭的每一个角落。
更确切的形容是,他好像融化掉了!
与之同时,激涌过来的,是来自于体系内部的巨量信息。
相较于肉身的痛楚,信息流的冲击,恐怕才是最致命的。
也就是余慈当年曾被元始魔主用几乎同样的方式“操练”了一回,有了经验,及时疏导、分解,否则,这种只有地仙大能才可以接收、解析、理解的庞大信息,就会直接撑爆他的脑袋。
余慈没有花什么功夫,就解析出来,然后,便愣在当场。
上清三十六天的体系中,真的给“万古云霄”留出了位置。
只不过,并非是他想象中的“掌控者”,而是“庇护者”!
余慈的心神被核心体系牵引着,送入到上清三十六天的每一个角落,等于是将整个体系,都纳入到了他的“羽翼”之下。
不是体系帮他抵御,而是整个地倒过来。
上清体系在此时此刻受到的一切冲击、侵蚀,他都“感同身受”。
也就是说,水世界的扭曲、巫神灵水的侵蚀正接入自身,上清体系承受着多么巨大的伤害,余慈也半点儿逃避不掉。若非两边接通之后,上清体系核心处,充沛的灵气及时反哺了一回,在那瞬间,余慈就要被恐怖的冲击绞得形神俱灭!
此时,余慈的心神就浸泡在充沛的灵气海洋里,与之同时,上清体系每一处的残缺、崩坏,以及现阶段所承受的扭曲力量,都一一反馈到心头。
这……是我该做的事儿吗?
可现在已经不是该不该的问题。
他羽翼之下的太霄神庭、上清三十六天体系,在浑蒙之中,以自具法度运转,懵懵懂懂,踉踉跄跄,就好像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孩童,不辨方向,找不到依靠,好不容易被人庇护在羽翼之下,天然的就要去牵系,抓牢。
或许,给太霄神庭一万劫的时间,也不可能像小五那样生出灵性,可是道理是一样的。
哪一家的地仙大能,会在大劫来临之时,变成缩头乌龟,藏在自家宗门多劫以来辛苦经营的体系中,减少自己的压力,任宗门残破、根基崩塌?
既然是地仙,就应该是天然的庇护者,再没有别的选择。
余慈当然不是地仙,甚至还差得很远,可是,他已经通晓了万古云霄这等无上神通,在上清体系的辨识标准下,就应该承担地仙的责任,甚至还要更多!
是的,在上清体系的标准中,是把他当成葛祖来用的。
已经孤零零在洗玉湖底运转了近千年的太霄神庭,是真正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决不是把他扯进去,而是自个儿扑了上来……完全没给余慈选择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三章身化天地明暗杀剑(中)
这算怎么一档子事啊!
不用太霄神庭提醒,余慈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可就算是当年将诸天飞星之术传给他,并对他寄予厚望的朱老先生,也不会对余慈现阶段的作为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了。因为余慈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他这个年龄,这个境界所能做到的极限。
可是与太霄神庭是讲不通这个道理的。它不会理解,更不会体谅,某种意义上,它真的就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完全遵循历代上清修士为它设定的法度“本能”,做出判断。
人家就认“万古云霄”,你能怎样?
余慈确实不能拿太霄神庭怎样,但他更不能脑子一热,跟着太霄神庭的节奏走,最终没死在罗刹鬼王或大黑天佛母菩萨手里,却被自家的体系绞杀。
地下朱老先生有灵,会从棺材里跳出来的!
可这时候再想“拆开”,明显是不可能了。
余慈在施展“万古云霄”之时,绝没有想到竟然会与太霄神庭如此“合节合拍”,在充当“紫微帝御”时,待遇绝对是远远不如,但牵涉的深入程度,却也是没法比较。
不久前,白莲曾讲述过幽灿擅用巫神灵水,险些被同化的故事。
如今的余慈,不是“险些”,而是已经被同化了。
他的心神均匀分布在太霄神庭每个区域,随便抽取一个念头,上面都攀附着不止一个体系结构的节点。显然,太霄神庭是要他帮助重新梳理上清三十六天,清除掉“水世界”的冲刷和巫神灵水的侵蚀。
然而,余慈只是被动地铺开这一层心念网络,不被弄得神智崩溃,就已经是竭尽所能;而解析信息之类,只能说不至于“撑死”,对这样一种情形,再让他“动弹”,未免也太过苛求。
这么说吧,现在他要做的首要之事,就是要“动一动”。
刚刚突然“融化”,把罗刹鬼王等人都给闪了一记,不过很快,不依不饶的大黑天佛母菩萨,就发现了端倪。余慈心神“融化”,但本体还在,此时也没有了羽清玄的护持,那么就别怪别人抓他的痛脚。
竺落皇笳天中,余慈本体外围,很快就又是乌压压一片,之前被羽清玄清掉的一批,只是浪潮的前奏,此时密密麻麻的天魔、眷属、大妖等,又从不同的方向围杀上来。
当薛平治等人按照之前羽清玄的指点,到此来会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两边被隔绝开来,根本无法汇合。而此时,余慈几乎已经失去了对形骸的控制力,盘坐在地上,眼皮都动不了。
见到这情形,薛平治等都是面面相觑,又鞭长莫及。
此时此刻,余慈唯有自救。
念头生发,逼迫,还真给他想出个办法,勉强动念,将神主网络牵引过来,分担一部分压力。
余慈没有触及外道神明系统,仅用核心的信众,也不指望能理解太霄神庭的复杂体系,更没阴损到把痛苦感觉分享出去,只是让他们暂时作为仓库,把自己还没来得及解析的信息分流,倒腾出一块辗转腾挪的余地来。
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余慈目前缺的也就是这么一处余地,使已经淤塞的“死水”重新流动起来。
意识层面的变化,就是迅捷。转眼间他就腾出了手,别的神通不好使,万古云霄牵动这竺落皇笳天之前梳理出来的部分法则体系,却是最顺畅不过。
不管别的,专挑天魔之类,以余慈盘坐之地为中心,半径十里范围内,金光如喷发的地下泉水,迸发出来,散射间又保持着高度的集束性,每一道金光都穿透了十几头天魔、眷属,形成了一面死亡之网,乌压压一片、足有上万天魔一族,一个呼吸的功夫,便给清扫一空。
只要是天魔、眷属,就是那些和大妖“混编”在一起的,也没有一个能逃过。
里面可是包括了至少三头劫魔和真人级别的眷属,神乎其技之处,使得扑上来的一众大妖级强者,也愣了愣神,脚下不免迟疑。
薛平治也抓机会,发挥大劫法宗师的实力,打了那边一个时间差,借羽清玄阵禁的掩护,领着夏夫人等,抢到余慈身边。
余慈暂时按下一团乱麻似的危局,缓缓睁开眼,微微一笑:“来了?”
除了身为信众的幽蕊,其余人等,只从余慈的笑容里,都很难感觉到刚刚千钧一发的危险,最多是觉得余慈太过拿大,被敌人冲到这么近的地方,才放出杀招。
不过,薛平治这位大劫法宗师级别的强者,精通阴阳之法,又对余慈的性格有些了解,心中微微一动,法眼照见,余慈形神失衡的情况,便瞒不过去。
她不动声色走到余慈身边,将其与夏夫人隔开,口中问道:
“想什么呢?”
“麻烦事。”
余慈回答得极其简短,对他来说,此时任何一种对往交流,都是在消耗他为数不多的“余地”,薛平治也能看出来,主动道:
“那,我为你护法。”
余慈视线从其余人身上扫过,在慕容轻烟那里稍顿,又在叶池身上转了一圈,方道:“幽蕊、慕容师姐到我心内虚空里暂避,阿池……”
“我可以帮忙。”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叶池,简单开口,若是以前,余慈根本不会听她的,直接收进心内虚空就好,可问题是,现在的心内虚空,是万古云霄的“介质”,某种意义上已经与太霄神庭对接,压力很大,而且按照余慈的思路,下步可能会更加危险,叶池和两位灵巫情况不同,余慈真拿不准主意,是否让她进去冒险。
叶池这么一说,他也就顺水推舟:“也罢,阿池就在我身边!”
说着,他将幽蕊和慕容轻烟收入心内虚空,又对还在外间的三人点点头,径直闭目,再不理会外面的变化。
刚刚的余地,算是个好的开始,“活水”流动,使信息的解析,对太霄神庭的把控,都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只是相较于目前紧迫的局势,仍然远远不足。
余慈很清楚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他的修为、境界远远达不到“庇护”、“整合”上清三十六天的要求,
这不是一个“长生真人”和“地仙”的差距,而是一个“长生真人”与“葛祖”的差距!
如果只从这条思路上考虑,差距巨大得简直让人绝望。
所以,余慈只能调转方向,先全力整理太霄神庭中枢传出来的各层次信息,看是否能通过解析,寻找到几个可以“降低标准”的节点,再重新设计一下,作一个临时性的替代方案。
但很快,事实就证明,此路不通。
对于太霄神庭来说,这不是几十、几十个节点的问题,而是在“万古云霄”与“上清三十六天”无缝对接之后,按照预设的法理规矩,地仙大能必须从全局的高度,“激活”陷入封闭状态的核心,恢复其最起码的阵禁功能的问题!
要“激活”,太霄神庭核心自己就有相应的阵禁机关,可是那推动阵禁的第一把力,最最起码也要是地仙级别的第一把力,又是余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当然,太霄神庭的创建者,也不是那么死脑筋,也考虑到了意外情况。
太霄神庭需要葛祖这等级别的外力帮助的时候,肯定是宗门陷入危局,就是葛祖这种级别,也不是没有重伤的可能。
那好,您老人家也不用费太多力气,就这么维持着“万古云霄”总行了吧?剩下的全由太霄神庭的核心自发完成。
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会比较长,可这里储备的精纯元气,完全就是洞天级别的,足够您疗伤用的,管够!大家彼此“照顾”,只要您老稍稍恢复点儿元气,打出地仙级别的力量,还不是吹口气的事儿?
那时自然会大大的加快重启的进程……
退一万步讲,就算至始至终都难以恢复战力,可只要架设着万古云霄,以地仙级别的元气吐纳效率而言,结合核心区域内充沛的精纯元气,也足够达成一个稳固的平衡,保证太霄神庭解封和地仙大能的疗伤两不耽搁。
对葛祖这种级别的大能来说,真是贴心周到,最大限度地保全了太霄神庭和地仙战力的安全。
可问题是……
余慈真不是葛祖,他连地仙也不是!
他只是一个因缘巧合,在长生真人境界就意外领悟了“万古云霄”,又好死不死地拿过来对接的倒霉蛋。
万古云霄是好东西,可就算是已经凭借“云楼树”,化入心内虚空的此刻,对外能支撑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一刻钟!
如果非要“维持”,只有一种可能……也是已经陷到死局里去的余慈,仅有的选择!
余慈苦笑,又长笑,笑声激荡元气,竟是洞彻九天十地,整个太霄神庭都是颤动起来:
“天不生余祖,万古如长夜!”
自嘲的大笑声里,他心内虚空敞开,将整个太霄神庭的核心区域,整个地“吞”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身化天地明暗杀剑(下)
余慈笑声响起的时候,正是他的心神与太霄神庭捆绑在一起,彼此互通之时,元气、法度、体系齐齐共鸣,他的笑声,就等于是太霄神庭的笑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就连真实之域都给撼动,交战中的四位大能,都不免有意念垂顾。
便见得竺落皇笳天中,尤其是余慈所在地附近,光线明灭,纵横成网,又像是刀砍斧劈的轨迹、火焰烧灼的印痕,将水波排开,久久难聚。
就在这瞬间,四位大能围绕着余慈,又进行了一波交锋,这里面,只要羽清玄、邵天尊稍有疏失,余慈说不定就是断手断脚,更倒霉些,可能连脑袋都要掉下来。
在外护法的三位女修,要数薛平治最理解刚刚这幕,当下就是心神一激,但对此,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指望羽清玄二人顶得住,也希望余慈尽快从所谓的“长考”中醒来。
唔,真的没办法吗?
刚才,她同样是被余慈的长笑声惊了下,更感受得出,余慈现在绝对是进入到一个决绝、凶险的境地,是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态度,行最后一搏。
薛平治有所沉吟,很快就有了决断。
换了旁人,就是想帮忙也插不上手,但她不一样。轻呼一声“怀玉”,让夏夫人与她对调下位置,并将阵线收缩,利用羽清玄留下的阵禁,抵御外围大妖的围攻,她则进了内圈,伸出手,微一犹豫,还是搭在了余慈肩头。
余慈在怎样一个境界层面作战,她现在已经不太跟得上了,然而对于一位精通阴阳之法的修士而言,不管施展怎样的神通,进入怎样的状态,人之形神,不外乎就是阴阳二气的参合运化。
薛平治要做的,就是在余慈身上已经复杂得让人眩晕的阴阳二气变幻中,捕捉到流转的节奏,用最自然的方式,保证阴阳二气的平衡——这个平衡毫无疑问必然是动态的,必须完全契合余慈的节奏。
其难度,大约相当于两个神意对冲的强者,其中一个纯粹利用“跳变”的技巧,在天地法则体系中一瞬百变,不让对手碰到一星半点儿,却也始终与对手维持在一个层面上。
对薛平治来说,这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同样的,对刚刚发出“豪言壮语”的余慈而言,艰难的挑战,已经临头,且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余慈现在的“心内虚空”有多大?
他没有做过统计,理论上讲,只要他神意辐射区域内,都可算是心内虚空的范围。这样,他本体的神意放射,在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超过万里轻轻松松,在神意攻伐的情况下,利用跳变,远去数十万里,也不是没有做到过。
不过,在那种距离,神意力量已经不足以扭曲并维持法则体系结构,就算架起虚空,也是个样子货。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是,利用信众做为跳转,只要有信众,且对方的修为境界能够支撑,完全可以洒遍真界内外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余慈心内虚空的范围,而太霄神庭“正常时”,半径不过八百里,就算如今四方八天尽都铺开,核心区域却没有改变,从“范围”这个意义上,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事情没这么简单。
太霄神庭从不是哪个人的私有物,也绝不可能圈禁到“自辟天地”里去,因为其内部,本就是数十处天域堆砌而成的产物,已经将虚空结构做到了极致,即使现在铺开了、崩溃了,核心区域仍保留着完整的结构,而且,是与十余处虚空世界相通联、成百上千条灵脉汇聚、又与四方八天死扣在一起的结构。
余慈要想将它“吞进去”,就要吞得下成百上千条灵脉、给十余处类似于“九幽冥狱”的虚空世界留出接口,还要与四方八天的体系完美融合,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要想长时间维持万古云霄,又必须是在心内虚空之中。
这就是一个要命的矛盾。
任何一个拥有“自辟天地”无上神通的修士,面对这种局面,都要头痛。
余慈也头痛,但他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从玄元根本气法演化而来的心内虚空,被余慈应用到现在,已经在某些方向上推到了极至,甚至可能超出了创出心法的解良师叔的想象,但不管怎样,它既是自辟天地的神通,又没有丢掉最初由物象而至心象的基础。
如果从天人九法的层面考虑,物象是修炼者对万事万物的映射,属天人三法的范畴,而“描画”出心象的运作机理,又涉及人心灵昧的根本,至于缘自于符法的根基,则最大限度地将“天之三法”的奥妙引入。
几个因素共同作用,出奇地全面、协调。
为此,也有了极大的自由度。
在修行过程中,可以专注于某一项,比如千宝道人;也可以全面发展,比如余慈,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心法的设计,就是在“天”与“人”之间,找到了一种绝妙的“交流”方式,生动而多变,可以开拓出无数种可能,潜力无穷,无怪乎方回、朱老先生对这门气法,都给予了那么高的评价。
余慈受了这门气法,也是受益终生。
而在眼下,余慈就要利用这种“生动”的形式,打破内外虚空的边界,在真实与虚幻之间,给太霄神庭留出“呼吸”的空间,也给自己减轻压力。
薛平治的插手,正是恰到好处,其阴阳妙化之法,帮助余慈稳住了气机起伏变幻,安然渡过了最初调适的困难,而幽蕊、慕容轻烟两位灵巫进入心内虚空,正好能帮助调理骤然接入的巨量灵脉。
即使其中九成九都只是在心内虚空转个圈儿,就要流出,可就是不慎刮蹭截留的那一点儿,也足够余慈喝一壶的。
不管怎样,余慈还是比较平稳地渡过了最艰难的转换期,此时的心内虚空,就像是一件透明、削落的纱衣,披在太霄神庭核心区之外,其削薄到几乎什么都没改变,但心内虚空的法理,尤其是万古云霄的无上神通,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太霄神庭之上。
云楼树吞吐着巨量的精纯灵气,可以它到了余慈手中以来,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营养不良”中渡过,时不时还被摘下几片叶子,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以至于短短数息不到,其树干就又粗了一圈,留在承启天的根须枝叶范围,扩大了足足三倍,至于打入虚空深处的那些,更不知扩开了多少。
如此,云楼树更是无风自动,摇曳生音,将“真文道韵”的玄妙,卖力地洒播开来。
一切都像是进入了正轨,可余慈非常清楚,困难还刚刚开始。
刚刚的时间段,平静得让他都觉得幸运。
大黑天佛母菩萨没有来打扰,大妖没有突破防线,三方虚空的扭曲变幻,也还维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幅度之内。
可平静不会持续太久,剧变终将到来。
余慈现在的问题是,为了给太霄神庭留出“呼吸”的空间,他将心内虚空与真实世界的壁垒最大限度地削弱了,两边的法则体系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接触”。
不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因为这里是太霄神庭,属上清体系的范畴,又有万古云霄镇压,天地法则体系的反噬暂时不起作用,可当水世界与太霄神庭冲突加剧,余慈就是首当其冲!
他必须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思绪正盘转变化之时,忽有寒意,莫名而生,凌厉凶横,冲断思路。
这感觉突兀而又熟悉,余慈心叫不好,猛地睁眼,可就是这么一个眼皮动作,剧变已生。
血光喷溅,薛平治肩颈、前胸、腰肋处同时爆开血雾,随即在高速激荡的元气中,催发殆尽。
薛平治和余慈正在阴阳二气对接之时,心神本就隐隐相通。
余慈心中的警兆,她也知道,以她的修为,抽身避让,也还是有几分可能,但余慈体内的阴阳二气运转,势必大乱。
一念之间,她身形动也未动,只利用两仪圈,将体内阴阳二气,骤然间做出了一次妙至毫巅的运转,使透入体内,还要贯穿过去,再击杀余慈的剑意,刹那间阴阳倒转,从内敛的穿透性质,转向显性的爆发,再通过气血流转,移开了方向,分化伤害,爆出体外。
如果是纯化剑仙的一击,不涉阴阳法度,薛平治这手等于是找死。
可是,发剑之人,利用的是天道流转变化,终是给了薛平治机会!
天遁杀剑……诸阳。
余慈和薛平治心中同时确认了敌人,慢了一拍的夏夫人,却也是适时反应过来,尖啸声中,顶门一道紫气腾起,外围又化为苍翠浑茫之景,仿佛是莽苍群山,凝缩在十尺方圆之内,错落列布,将四人都圈在其中。
这是夏夫人出嫁时,千山教给出的嫁妆,乃是实打实的法宝级数,是将北地一座绵延山脉、千山百峰化入其中,包括地气龙脉、灵穴窍眼,个个不落,夏夫人百年祭炼,与之心神相通,运使开来,当真有挟山超海之能,用于防御,也是一绝。
要说,在激变之下,她的反应也不弱了。
可是,便在巫宝紫气冲霄,演化千山之时,他们所在的竺落皇笳天,骤然一明、一暗,仿佛是日夜阴阳刹那对转。……+15749978……》
第一百六十四章绝剑断影通天血途(上)
阴阳对转,日夜倒颠。
对此感悟最深的,恰是最精于阴阳之法的薛平治。
她骤然为之失色,因为就是在她中剑之时,也没有出现乱象的气机,却在这刹那间受了剧烈牵引,为了控制下来,薛平治不得不付出十倍以上的力量,更要在这急转激烈的节奏下,保持余慈体内阴阳二气变化稳定,这种难度,约等于将神意冲击的烈度从“百万级”刹那间推到“千万级”,也就是实现从“楚原湘”到“罗刹鬼王”的跃进!
仓促之下,薛平治竟然撑了下来,可代价就是胸口剧痛,五脏六腑险些齐齐破裂,当即就受了比之前中剑时还重的伤势。
至于夏夫人,她护身的这件名曰“莽苍紫印”的巫宝,确实是第一等的,其应对也绝不为错,可是,她面对的敌人,恰恰就越过了她所能应对的极限。
天地虚空一明一暗,紫印所化的莽苍山脉,苍翠之色骤然衰减,生机凋零,一应地脉灵窍,淤塞难通,如此手段,分明是把阴阳造化之术推向了极致,其中更有一种极其诡异的神通变化,使得夏夫人原本与巫宝最是相宜的气机流转,也莫名出现了断层。
巫宝还好,毕竟品级摆在那里,再怎么被压制,基本的功能都还在,可夏夫人本人的大巫灵苑,则是玩具一般,被扭曲撕碎,即便是巫宝镇压,反噬之下,也受了伤。
夏夫人的实力在这边并不出挑,可她的见识还是一等一的。
特别是这种神通所依附的血脉,是巫门曾经拥有,却不幸断绝的;又在某种意义上,是近在咫尺偏偏有又触碰不到的。
故而,这一刻她脱口而出:“烛龙日月法!”
大笑声骤起,虽不比之前余慈惊天动地的声势,却也是风雷并发,动荡气血,使得这一方水域波纹横生,愈发地光线错杂。就在这纷乱的局面下,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大踏步走进夏夫人等人的视野,未等看个分明,已听那人笑道:
“百年前一别,夏夫人别来无恙乎?”
夏夫人按住心神动荡,低声道:
“烛龙王!”
大步走来的人影,身形之高大,远超人类极限,足有丈五,已是两个人的高度,身上还披了厚厚的甲胄,头面都给罩住,甲胄通体黑色又有晶体之质,仿佛从内到外都透出一种黑沉沉的“光色”,或许是这种“光色”影响,从夏夫人这边看,完全见不到来人的眼睛。
这位披甲巨人赤手空拳,但其本身的体型、披挂,看上去就是一具恐怖的武器。
在他身后,六头化形大妖跟随,其中也有个头比他还要巨大的,却自然而然地都失去了存在感,只作为陪衬存在。
事实上,在面对这人的时候,夏夫人心里都有了绝望之念。
因为,她面对的是湖底妖国的王者,从未对外表露过实力,却公认有地仙之能的“龙王”,在巫门称为“烛龙王”的。
此妖王继承的是上古烛龙血脉,传说中“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生来就有长生之资,血脉中自蕴无上神通,实力可谓深不可测。
从之前的形势看,湖底妖国确实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上,但夏夫人还有着一些侥幸之心,想着“烛龙王”可能是到别处天域,去阻截其他人。
可认真想一想就知道,以对方如此针对性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将最强战力之一的烛龙王旁置呢?
渊虚天君究竟招惹的是怎样的对头啊!
被夏夫人埋怨的余慈,还在“长考”之中,对外界的变化仿佛全不知情,又似漠不关心,倒是来到近前的“烛龙王”,对一行人中唯一的旧识,颇有些想法:
“夏夫人,听说幽灿没死,你就急着给他戴绿帽子,大胆豪放,和我们妖族倒是衬得很,不如过来吧……你们巫门不是一直想着分出我这一系的血脉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当然,绝不会再给你勾搭别人的机会!”
烛龙王的笑声震耳欲聋,对自家的**毫不掩饰,很快,他的目标又换成了薛平治。其眼眸藏于甲胄阴影之中,看不出视线指向,然而薛平治身上气机纷乱,分明受了外在强压,抵挡得很是辛苦:
“这位就是平治元君吧,久仰大名,却缘吝一见。如今相逢,果然如罗刹所言,与我烛龙一脉极是相合,若元君答应,我可以许可你王后之位!”
薛平治一边平复气血,一边淡淡应道:“那位子我早坐腻了,况且这恶俗之辈,称孤道寡,怕不丢尽了巫门的脸。”
夏夫人凤眸生寒,冷声道:“不过一条看门狗,凭什么列入巫门法统?”
烛龙王又是哈哈大笑,并不生气,当然,就算他生气,别人也看不出来。
“好极,你们巫门如此,也怨不得我了!”
说罢,一步踏出,竺落皇笳天再次明暗交替,正是烛龙血脉神通作用,阴阳之气,为之错乱巅倒,能在这等神通之下,还能保持大半战力的,天下修士,万中无一。
薛平治腕上“两仪圈”无声滑落到掌心,在她侧前方,夏夫人面色沉寒,“莽苍紫印”微微颤动,全力抵御着烛龙王的神通。
烛龙王一步步迈过来,重靴与地面碰撞,发出铿锵之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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