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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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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入耳,恨不能离他八丈远那位便喜动颜色,顺着就道:“就是蠢货呗。”

与蠢货为伴的段湘嘻嘻又笑:“老厌你近来定然是功力大进,这一手是什么法门来着?”

他目光偏转,在一旁死魔身上打量♀还是试探,也是余慈放出的死魔神通太过特异——死魔的形象并没有定论,这次召劾的死魔,又特别惹眼,长有五只眼睛,占了脸面大部分,妖异丑陋,挤得鼻子不见,在睫死掉之后,仍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吸收到充盈的死气,身躯愈发凝实,在体外结成甲胄般的肌肉,凶横酷厉。

不过段湘仍未怀疑到别处,如今死魔五只眼睛,都闪烁着幽绿光芒,其口中吐露烟气,色泽暗绿,寒冽森然,这些都是幽冥九藏秘术的特征。

事实上据他所知,幽冥九藏秘术九种应用法门,愈到后来,越是怪奇诡谲,魔门手段,不都是如此么?

殊不知余慈如今的本命神通有两种,一是解析,二就是死魔神通,这与平等天上的大神通、还有天垣本命金符上的符法神通都不一样,只要心神尚存,便可发动,本质无二,仅是借用的力量不同而已。

这里面的玄机,鬼厌也不会回答他,只是阴森森一声笑,盯着段湘看。

段湘笑吟吟地,倒也从容:“老厌你莫恼,刚才真的是误会,你也该看出来,我们对的是那个车队,有一桩生意涉及于此……当然,那蠢货也太紧张了些。”

傻子也知这话不尽不实,鬼厌又哼一声,在他意识深处的余慈,已经将鬼厌记忆中,有关段湘的信息全数“过目”,知道这家伙遁法确确实实是第一等的,想一击灭杀,很是困难,也不愿节外生枝,不如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时候,段湘却是主动问起:“老厌你这个涅,莫不是三水剑门的事儿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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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狐朋狗友特殊生意(下)

什么三水剑门?

鬼厌不动声色,只拿眼看过去。

段湘却是误会了,击掌笑道:“果然如此,老厌你不愧是咱们这一拨里面,最出息的。水剑生一贯是眼睛长在脑门儿上,却不想他的儿媳妇,让老厌你得了手,那张脸便是蹭上满地灰土,都不顶用了……”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做出关心的态度:“不过老厌你怎么想的?水剑生虽然只在聚仙桥上挂了个名,怎么说也算是论剑轩的外门弟子,而且据说他的妹妹在半山岛修行,是少有的同时与两家通气的人物,地位特殊……”

随着段湘言语,鬼厌的记忆翻动,想起湖上那一出,当日船上诸人,确实是使剑的多,那少妇挣扎哭叫中,似乎也有类似的名号。

原来是三水剑门,后台也是很了不得的样子……

内里余慈暗叫一声阿弥陀佛,觉得鬼厌落得今日下场,真是老天有眼。但眼下当然不能这么讲,鬼厌也不用他教,依旧是用那缺乏新意的冷笑回应。

段湘看得出来,鬼厌今天是不愿搭理他,这倒更确证其心中猜测,

他还要再说,鬼厌已是冷冰冰一句打回来:“道爷又不是上了胡姒,也没有办掉叶缤,哪来那么多名字好记?”

……你妹!死的就该是你这样的!

余慈不知道胡姒是哪位,但后面一位实在是触了他的逆鳞,可偏又是这种情况,他又是气恼,又是尴尬,感觉古怪极了。

他也没法给鬼厌这死鬼教训,由此愈发地恼怒段湘,更不愿意搭理此人,收到他的“指示”,鬼厌就把不耐烦表露在脸上,段湘自是看到了,他呵呵一笑:

“老厌你豪气!总之呢,今天这事儿,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

鬼厌低声一笑:“各走各道。”

“然也……等等!”段湘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改口,“老厌,那蠢货死了就死了,可再不济也是一个人手,缺了他,让我这边唱独角戏,可是大大的不妙。”

鬼厌双臂交抱胸前,乜眼看过去:“哦,敢情还要赔你点什么?”

段湘忙摆手,结合他年轻后生的面孔,倒显出无辜和委屈:“我可万万没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老厌你要是腾得出空儿,不妨帮一把手?我介绍的生意,你也知道,别的不说,报酬定然是第一等的。”

“你的生意……呸。”

鬼厌笑呸了一声,段湘此人,八百多年的岁数,也舍得下架儿,什么买卖都能去做,不过能牵扯到鬼厌的,绝大多数时候,只有一类:

背黑锅。

鬼厌臭名昭著,段湘也是北地出名的邪魔,他们所过之处,总会掀起滔天大案,害人无数。这种情况下,便有些人想加以利用,借他们的名声,去做一些不好言道的丑事,再把自己摘出来。

对鬼厌来说,反正债多了不愁,他偶尔会接一桩这样的买卖,赚些外快。

至于段湘,却是比他深入得多。在这一类生意中,他是类似于牙人的角色,上接下串,做得风生水起,这家伙看似嘴上不把门,实际上口风严得很,在这一行,竟然颇有口碑。

几百年下来,接触的私密污浊之事,不知凡几,竟然还能活到现在,手段可见一斑。

可惜,就算是原来的鬼厌,这个时候也不会再多生事端,故而拒绝得分外干脆:“道爷没空儿!”

也在这时候,余慈接到了李闪第二次祈告,那边事态危急更甚,他不再耽搁,一摆袖子,化烟而走,把段湘的叫唤声抛在后面。

远去数十里开外,余慈觉得这样还慢,一声喝叱,随他一起飞起的化形死魔发出尖啸,凭空化为一道混浊光芒,穿入夜空。

茫茫夜色中,有两条虚实莫测的“线条”,贯穿天际,形成一个“三角”。三个顶端分别是余慈、李闪和承启天。

李闪祈告的“信力”,先是跨越遥远距离,接入承启天,通过那边一个中转,才进入心内虚空,和余慈的意识接上。

这就是余慈和李闪之间通联的基本结构,死魔是他神通所化,天然与他心神相通,自然就循着李闪和他的联系渠道,锁定目标方向。

而出现这种情况,却是李闪和余慈两方面的原因。

当余慈被封进永沦死气的厚壳中后,受到影响最大的,是虚生,至今还是沉睡在屠灵狱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第二位就是寇楮,这位余慈最狂热的信徒,虽不至于一睡不起,可绝大多数时间仍是昏睡,堪称是“感同身受”,其实是和安置在脑宫内的神意星芒结合太紧密,受到永沦死气的冲击也更厉害。

但这样一来,也是受到三方元气的冲刷,阴神法体日益巩固,修为不修而进,前段时间竟是阴极阳生,突破进入还丹境界,在阴神法体中点燃一朵纯阳之火。

当然,再怎么精进,他都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多,这时候总要人照顾,还算“外人”的李闪,便接过了这副担子,也是偿还寇楮救命之恩,一直以来,都是做得妥帖。为此,也挣扎在昏、醒之间的影鬼,对他印象不错,又见其修为太低,便瞅了个机会,传授给李闪一篇上乘心法,却是源自于魔门,叫“天蛇法解”的。

天下魔功,无论高下,万变不离其宗。第一条是种魔育魔,提升魔功层次,第二条就是敬奉魔主,李闪按部就班修行,又有影鬼提点,基础打得很牢,可等到敬奉魔主这一关的时候,却是出了意外。

他那一日魔功小成,魔念升腾,欲与魔主交感之际,在半途被承启天截留了。

究其原因,大约是他常在三方虚空交错之地留连,隔绝、混淆了与外界的气机,本身又和此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余慈已经羽化真意有成,醒转却被困,几乎要被永沦之地绝灭空寂的环境逼疯掉,正挖空了心思,寻找脱困之道。

李闪的魔念是他自醒来之后,捕捉到的第一个外界讯息。

即便是微之又微,却也确证了,他选择的方式和路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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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正常标准异态变化(上)

自醒来之后,为了脱困,余慈进行过无数次尝试,但无一不是失败。

他虽说是越来越熟悉永沦之地的状态,也渐渐学会了在“米粒”上腾挪变幻,大做文章,可封住他的那层厚壳,也太过顽固。

“厚壳”是由三方元气堆积而成,只是永沦死气占了大头。可说到“永沦死气”,何谓“死气”?就余慈这些年来的感受,永沦之地死寂空无,哪怕是最微弱的元气波荡,也不曾有过。

他不免怀疑,所谓的“永沦”死气,更像是被“污染”的其余两方元气转化而成。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余慈这两年所做之事,也与它无干。

余慈早就明白,一切问题的关键,其实都是落脚到掌控力上。

本就是给捆缚手脚,身不由己,又谈何破壳突围呢?

一切都要从基础做起,从基本的控制力做起。用这个标准,可将“厚壳”分成三部分,即易控制、难控制以及无法控制的。

这样一来,真界和承启天两方元气,有玄武真意统驭,最易下手;有它们做抓手,在相应的虚空区域上,也能做一些事儿;但一切都到永沦之地为止——直到眼下,余慈还没有真正探入永沦之地,暂时也没有这个打算。

以此标准看待,承启天无疑是最核心的区域。

一来它连接真界和永沦之地,是绝无争议的枢纽;二来它是心内虚空的“突出部”,是余慈与外界天地最接近的地方。三方元气汇聚之后,这里似稳实乱,明面上格局不变,实际暗中激烈动荡,变化万千,也蕴含着无限可能,想要突破“厚壳”,唯有从这里着手。

余慈从醒来那日起,一直在努力,在这儿,他从旁观者,变为参与者,也意图在将来,成为控制者。至于他努力的方式,就是细察入微,把握机会。

李闪就是一个机会。

不管李闪此人的实力有多么弱小,他信奉余慈为神主,堪称是有里程碑意义的。以往余慈与寇楮、幽蕊等人心神联系,发展所谓信众,是以神意星芒为基本,高屋建瓴,以上就下,信众得来之易,莫过于此。

可李闪不一样,虽然是半路截胡,但也错有错着,某种意义上,他才是余慈的信众里,头一个“正常者”。

目前来说,李闪还处在较懵懂的状态,他对自己的情况、余慈的情况、彼此的作用,都缺乏足够的认识,但越是这样,他的表现越具有代表性,其价值就越大。

两年来,余慈对李闪有了较为深入的认识。

李闪是那种比较有心计,也有主见的人,和余慈也缺乏认知和情感基础,最初,其信力说不上有多么稳固,表现得若即若离,和余慈的“连线”经常断掉。说起来,在二者的关系上,这里反而是他占据了主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半年左右,随着李闪的修行逐渐加深,对信力的理解逐渐明晰,对余慈赋予的法力依赖逐渐加重,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越来越稳固,主导权也终于开始转移。

这大概才是正常状态吧。

对余慈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想到如元始魔主、罗刹鬼王,也有将主动权拱手让人的状况,他的感觉就非常奇妙。

他在李闪身上,真的学到不少东西,这也是他看重李闪的最大因素。

此时的李闪,刚刚完成他的第二次祈告,心神有些疲惫,就坐在船舱里,细思接下来的行止。

船下,已经有两个修士沉了底,是被李闪用积蓄的符箓瞬间击杀,虽是干净利落,可如今他们的情况着实不妙,因为敌人的包围圈,已经逐渐锁定了相关区域。

这两日,李闪愈发可以肯定,那个携假货而去的花妖,必然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并且回溯根源,找到了破绽所在。

想那大通行以一商家之力,造出移山云舟,又主导航路多年,仍未见有势力取而代之,在移山云舟的管理上,是相当严格的,云舟上乘客的生死,必然都要统计在案,只要花妖留心,就能发现,大通行统计的尸身,只有一具,这与她和鬼厌制造的事实不符。

李闪也没想着遮掩,在他看来,南国广大,人口众多,又是水道纵横,地势复杂,偌大的地界,随便一个藏身,花妖难道还能掘地三尺,挖他们出来?

前面一个来月,确实是比较轻松地混过去了,但这两天,好日子到头了,他和孙婕藏身的位置,多次被窥探,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追捕。

李闪估计,参与到追捕中来的修士,起码有百人之数,那花妖似乎是撬动了某个本地势力,借此搜索,方有这般高效,如此手段,哪像是传说中独往独来之辈?

他越来越吃力。

孙婕被鬼厌的九藏秘火正面击中,五脏六腑都受重创,本是必死,却被他用延生度厄本星咒,救回了性命。可这符箓再玄妙,也还不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吊命可以,这伤势却是只能慢慢调养,没有别的好法子可用。

带着一个重伤号,辗转腾挪多有不便,如今他是藏在船上,顺水飘流,还好一些,可若再受惊扰,折腾两回,也不用那些人动手,孙婕一缕香魂,便要归天去了。

他叹了口气。

见他这模样,旁边女子素手执壶,为他倒了一杯温凉的茶水,李闪道了声谢,啜了两口,抬头问道:“身子可还能支撑吗?”

孙婕低首道:“还好。”

此时的孙婕,已经不像在移山云舟上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脸色苍白,双眸无神,未施脂粉,本是打下了三分姿色,然而身上很随意地披着一袭颜色素淡的宽袍,腰间系着丝带,袍下却裸出一对雪足,有些慵懒随性,偏又眉目带愁,恰似一位孤梦方醒,闺怨未尽的少妇,凄婉可怜,自有另一番滋味。

尤其是她多年沉沦欲海,不管心态如何,举手投足间,自然带一股妩媚风流,对异性的吸引力,丝毫不减。

在她身边,李闪赏心悦目,但要说沉迷,倒也未必。

李闪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在北荒多年的挣扎打拼,早把他心中最后一点儿不切实际的部分给磨消掉。当然,理智不等于无情,他乡遇故知,本就能触发人浓烈的情感,李闪何独能免?

所以他才舍去这年来的积累,从敬奉的那位主上那边,请来仙符,硬是将孙婕救起,这是他的情感底线,里面也有自恃靠山的缘故。

救了之后,就是另一番情况,况且,孙婕的态度,也有所保留。

孙婕疑惑,且忧惧着。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孙婕可以确认,在移山云舟上,她确实已经死掉了——就算还有一息尚存,却也是进入到了不可逆的死亡进程中,除非是服用仙丹一级的丹药,才有可能逆转生死。

可事实是,李闪轻轻巧巧就把她救了回来。

孙婕不自觉轻抚额头,在她眉心深处,留着一点星芒,此星芒统驭全身气机,以独特的方式流转,从中萌生一点生机,连绵不绝,周遍全身。

正因为有此一着,纵然她如今还是五痨七伤,重伤难愈,却还是保着性命。

这究竟是什么法门?

孙婕问过李闪,可这位童年旧识,也是语焉不详。她还问过道意玉蝉的事儿,事实上,李闪也多次主动和她提起,询问她背后那人的底细。

孙婕对鬼厌之事,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两人由此谈及玉蝉来历,李闪回答说,是“教门圣物”,听到“教门”之类的字眼,孙婕心中本能就有疑惧之感。

可怖的童年,如漆黑的鸦翼,与她的血肉粘连在一起,如影随形,她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李闪还跟着赤阴女仙?

就算后面李闪否认,这个心结总是难除。

看着在一边啜茶思忖的李闪,阴郁的情绪像乌云般漫过心头,她突然开口:“阿闪,你还是走吧。”

李闪一愕,扭头看她。

“我看得出来,你虽是修为不济,却有许多办法,那些人围不住你的,只是因为有我拖累……”

她说的无疑是实情,不过李闪救她下来,不是听她说这些的,他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又听孙婕道:“当初,在教中,我最佩服的人是鱼刺哥哥,做梦都想学他那般逃出生天,自由自在,若能做到,已是满足。

“后来当真出逃成功,却转眼落入鬼厌手中,成了他的鼎炉,神魂受制,生不如死,至此方知,这世间处处都是险恶,非双仙教所独有,或许只有寂灭,方是最舒心的归宿。阿闪,你便当是成全我……”

李闪没有即刻回应,孙婕极度悲哀阴郁的心境,多少也影响到了他,这处船舱就显得太狭小压抑了。

一口将凉茶饮尽,些微凉意浸入肺腑,倒是稍洗心头晦暗,他暗忖道:孙婕经历苦楚太多,眼界也给逼给小了,我当年也是如此罢,如今……

想到那一位依旧有些模糊的“主上”,他心中忽地一振——就是刚刚烦恼叹气的时候,他也没有为自家性命担忧过,尤其是最近连续两次祈告都有回应,反馈还有所增强。

有办法的……

正想着,船舱外空气爆鸣声炸开,来势太猛,李闪只觉得头上一凉,整个舱顶都给掀飞了,这时才响起吼啸之音:

“莫要走了鬼厌同党!”

高估自己了,不过明天中午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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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正常标准异态变化(下)

李闪心中一激,幸好早有准备,也不看来人,捏碎了早已备好的符箓,同时船底无声无息裂开一个大洞,江水狂涌而入,符箓灵光落在水中,当即氤氲生雾。

雾气中,李闪和孙婕的身影都是隐没。

江面上,雾气扩散得好快,转眼之间,就是横亘十里,且没有一个特定的源头,范围还在不断扩张,已经将附近的江岸、青山都遮了半边。

江畔便有人骂:“又是这招!”

要说还丹修士,就是初阶,其六识感应范围已经超过一里,扫荡十里,并不为难,可这李闪二人,往往在雾符之后,随即使出某种遁术,水木金石,莫不如履平地,且是隐匿气息,让人无从发觉。

这两日,就用这一招,已经两次从他们手中远遁,三个还丹战力带领的围捕团队,屡屡失手,气得主家跺脚大骂,嫌弃手下在贵客面前丢他的人,给了好大压力。

无奈之下,这边的主事者屈山,只能花些价钱,请术业专攻之人,前来应对。

“回风道长,你看这里……”

旁边布衣道士轻抚颔下短须,神色平淡,朴实无奇的脸上,略现莹光,不类凡俗:“虽是寻常手段,但气机流转,却是堂堂正正,非是邪魔之法。你说他们是鬼厌同党?”

拿钱办事儿就行了,哪来这么我废话?这道士活该窘迫到吃佣金过活……

屈山心里不爽,脸上倒还保持着基本的客气:“道长明鉴,那两人之中,有一个乃是鬼厌凶魔的姘头,一路南来,日日宣。淫,移山云舟上人人知晓……”

道士看他一眼,点点头:“也罢……散!”

他一声轻喝,袖中便放出青白灵光,乍看去,像一只在江上嬉游的水鸟,所过之处,雾气纷纷吸入其腹中,江面越来越清晰,“水鸟”也越变越大,最后一声长唳,已扩及三丈长的巨翅扇动,狂风骤起,雾气流散一空。

但此时,江面上船已沉,人不见,只有远方猿啼数声,还有前面飞出的修士停在江面上,傻傻对望。

“人呢?”

屈山好险才咽下骂声,又回头看道士:“道长,你看……”

布衣道士唔了一声,也不说话,拔步向前,直趋江面,不见任何法器化现,轻飘飘如御风而行。这一手几非还丹手段,让一腔不满意的屈山,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布衣道士到了江心,信手一招,那水鸟重化为一道灵光,收回袖中,环目四顾,忽地再一指,指尖前的江面当即中分,波翻浪涌,现出一条宽逾三尺,深及江底的裂隙来。裂隙中,分明有人影掠过。

此时屈山已经驭器赶至,见状先一喜,又倒抽一口凉气,这不动声色间,已裂水分江的手段,非要是抱丹真煞浑厚圆融,又具备独特法门者莫办,至少他肯定做不到。

回风道士在此地混得颇不如意,每日里做些斩鬼除魔的法事,换些丹药材料,艰难修行,却不想实力强横至斯。

心里动荡,但他总算是分得开轻重,大喝一声:“鬼厌同党,么魔小丑,还不束手就擒?”

说着他也放出一道水碧光华,入水而没。

这是主家赐给他一枚分水蛇梭,只要在水汽充沛之地,便可分化出数条剧毒蛇灵,捆缚毒杀目标,他已经有十成十的信心,江水深处,分化的剧毒蛇灵很快传来反应,那是噬咬到目标的信号。

“在那里,下网!”

屈山大喜,口中连迭下令,江畔和江面上的手下,都放出一团灰蒙蒙的丝网,沾水便伸展开来,覆盖水层,迅速下沉。这是南国非常有名的“拦江网”,专门封锁水道,且能根据需要,淬染毒物麻药,沾着就要倒大霉。

江水变得混浊,分水蛇梭依旧紧咬目标不放,传回大概的位置,几张拦江网彼此连接,将那边区域封绞缠紧实。

“抓到了!”有性急的已经先叫了出来。

屈山嘿嘿一笑,正待再下令,天空中陡然传来一声厉喝:“下面几个,哪个是鬼厌同党?”

这厮说话无礼!

屈山闻言大怒,一抬头,却是一盆冰水当头泼下,两眼都发了直。

如今长夜将过,天将破晓,远方天际现出一抹殷蓝,色泽纯粹,可在江畔群山之后,却不知何时架起一座色彩明丽之虹桥。

赤橙黄绿青蓝紫,架接江水山外,看似几分虚无,又见绚烂,然而虹光吞吐间,虚空波纹层生,云气流散,扭曲光影,分明是难以承受之态,自显出堂皇威凛之势。

屈山开始手抖:“聚仙桥!”

上一劫末,论剑轩那一位造化剑仙,登锷山,临东海,一剑破空,千里剑虹飞架海天之间,化为聚仙桥。

聚仙者,汇聚天下剑仙之谓也。当然,此界剑仙十之,都在论剑轩,聚仙桥的真实含意,其实是接引天下有志成为剑仙之人。

故而,有人称聚仙桥为剑仙接引之地,一步登天之所。

聚仙桥立,天下剑修蜂拥而至,一年之间,逾十万人。经过考验筛选,最终得以留在桥上的,不过三千。

这么多年过去,聚仙桥已经成为了论剑轩的标志之一,每当聚仙桥上剑修出外,便由聚仙桥分化出一道投影,飞架天外,自由来去,已等若是一件极厉害的法器。内中还可藏百余剑兵,成就剑阵,令人胆寒。

论剑轩为当世四大门阀之一,与八景宫、空有庵、以及未分裂前的元始魔宗并列,雄踞东南,全盛时期几乎雄霸天下,无人敢摄其锋,如今虽是不比从前,但在南国,其影响力还是首屈一指。

相比之下,屈山所在的小堂口,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只这一座虹桥,屠灭堂口十几二十次,也若等闲。

屈山脸上僵硬,他看到,虹桥之上,正立着一人,身外极罕见地穿着一身软甲,外披宽袍,腰系玉带,悬剑带冠,甚是英武。尤其是一对瞳眸,居高临下看过来,金灿灿似有雷火交迸,让屈山呼吸都有不畅。

他心中更是叫苦,这一位,他也是认得的:“金瞳神将……彭索!怎地来了这一位杀神?”

晚上诮有一章,但肯定会晚,大伙儿明早看吧,希望天明前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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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他化之具吞海妖瓶(上)

随乙阳剑起处,聚仙桥周边,剑气森森,如乱石密布,犬牙交错;又似空山竹海,簌簌有声,虹光之下,所隐藏的百余剑兵,都鼓荡剑气,演化出一路“蹈海分光剑阵”。

此剑阵剑气分化,几无穷尽,攻防均有移山倒海之威,那飞落的灰蒙暗光,被剑气一逼,现了形迹,左冲右突,却是进不得内圈,眼看着李闪和孙婕被聚仙桥虹光收摄,踪影不见。

一击不成,灰蒙暗光便想遁走,可彭索又哪会让它如愿,乙阳剑虚划一记,如海剑气中便似翻了一个大浪,将灰蒙暗光打落,半空就给绞碎干净。

反击得手,彭索脸上却没什么变化,灰蒙暗光崩散之时,他分明看到,那里显出一个丑陋而雄健的形象,虚实莫测。而且这还不算完,那灰蒙暗光打散,可虚空之中,阴冷寒意却还是留存下来,任剑气潮涌,前后相叠,也都压不过去。

他便知道,灰蒙暗光形虽不存,根本却还在,刚刚蹈海分光剑阵的反击,还是未竞全功。

“聚为实,散为虚,一灵存而百生灭。这是召劾神魔的法门……宗门派我来搜杀鬼厌,我也做过功课,那鬼厌的‘幽冥九藏秘术’里,可不见类似手段。”

彭索剑心明彻,知道那寒意非是由外而内的攻伐,而是勾动心底阴影角落,又有阴杀气机萌动,倒是天魔法门的路数,只不过勾动的不是寻常五蕴魔念,而是更直接的死意。

此寒意弥散,倒是哪里有生灵反应,往哪里去,他脚下聚仙桥,都有些遮拦不住。

但彭索夷然不惧,百年修行,剑胎成就绝世神锋,剑心亦是千锤百炼,生死之间走上千百回,何惧死哉!

至于藏在聚仙桥中的手下,他也不担心,他是剑阵中枢,只要自家本心不乱,外魔不侵,剑阵流转变化,就不会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他双眸神光在半空流转,寻觅死意发端,忽又一声叱喝,便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剑气雷音,横溢大江。

一直流动无休的寒意,也被冲得一滞,便趁这个空当,大江之上,虹光大放聚仙桥飞架天外,只余虹影残像,其本体已莫知其所终。任此地寒意森森,也没了作用。

数百里外,鬼厌“唔”了一声,飞遁的身形倏地止定,稍一犹豫,想向后飞,可已经是晚了一步,天外虹光垂落,如搭拱桥,桥上一人,束冠披甲,双眸金光电射,锁定了他的身形。

聚仙桥竟然是在顷刻之间,跨越了数百里的距离,直接飞降眼前。这其间,彭索那一对追本溯源的利眼,无疑起了大作用。

虹桥飞降,七彩光华之中,已有澎湃剑气如海啸一般,当头压下,这一过程中,彭索没有任何搭话确认的意思,直接发动剑阵,要将鬼厌陷入阵中,或者干脆打杀。

亏彭索也算是论剑轩的高手,这倚多为胜的手段,使来却这么流畅,大大出乎鬼厌和余慈的意料。

低吼声中,鬼厌身形连闪,想要遁走,可剑压封绝周边数十里,不管他怎么飞动,最终都被如潮剑气逼回。

彭索在虹桥之下,俯视鬼厌,冷笑不语。

对鬼厌这等臭名昭著的邪魔,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眼下蹈海分光剑阵已经全面激发,以雷霆万钧之势,形成了对鬼厌的全面压制。鬼厌也是修成了步虚法域之辈,可在蹈海分光剑阵如大海倒卷的剑域之前,已给挤迫得没了空间。

万千剑气流转变化,封绝区域,错乱六识,压迫心神,鬼厌之流,在剑阵中就成了聋子和瞎子,十成实力,发挥个五六成就算了不起。

实际来看,这家伙最多能使出三分力气!

念头转过,剑气狂潮连续内聚开绽,如此转化十三回,每一转压力都抬高一成,十三转已过,蹈海分光剑阵之威,赫然暴增一倍,方圆百里范围之内,都响彻剑潮翻转扑击的“呜呜”啸音,那鬼厌更是给深埋进去,连个影子都不见。

彭索眸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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