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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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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笑眯眯地听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喜欢听这些,这是他从未涉足、曾经也无比向往的世界。

“……老白是二爷爷送的,不过也只是送了那一个,我满月的时候,我都不记得了。二爷爷很年轻,比父亲都要年轻,看起来和余先生差不多,就是没有余先生长得漂亮。”

小的本意还是好的,只是那形容让余慈哭笑不得。她所说的“二爷爷”,就是万灵门第一高手胡丹。当年也是绝壁城名噪一时的绝顶人物,而立之年就还丹有成,随后便和万灵门主史嵩一起,大战白日府主金焕,虽然后失败,也无损其声誉。

“二爷爷是门里厉害的高手,不过我很少见到他,听人说,他常年都外面修行,要找到对付金焕的办法。爷爷和二爷爷,不,还有门里所有人,都想办法,可是到现为止,一点儿用没有。”

小姑娘很大人样地叹了口气,白日府虽名为“白日”,但对万灵门而言,不啻于头顶上厚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乌云”压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余慈便笑着问道:“你很讨厌白日府?”

“是啊。”

小姑娘理所当然地回应:“听父亲说,好久以前,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二爷爷刚刚突破到还丹境界,金焕那个坏蛋觉得二爷爷是天纵之资,怕有朝一日被超到头里,趁二爷爷境界突破、立足未稳,向我们邀战。一战下来,二爷爷被伤了很重要的窍穴,一直到这几年才缓过来,修为却已经给耽搁了……那个坏蛋,讨厌了!”

什么“天纵之资”、“立足未稳”之类的言语,显然不是小姑娘自用的,而是经年累月听人描述,记忆下来。平时对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讲这些,万灵门和白日府的仇怨,比余慈之前想象的要深重些。

只是,这样的白日府、这样的万灵门,他们究竟是修行呢,还是抢地盘?

心感喟,余慈脸上却是笑道:“是吗?那你也准备离开,免得和你很讨厌的家伙们碰面。”

“啊?”

小姑娘闻言又吃一惊,这时候高空盘旋的万灵门护驾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信息,一边驱动血雕下降,显然也现了白日府人马的动向。

其实除非是金焕决定现就与万灵门彻底翻脸,否则不可能拿小怎样,但多年来亲人的言传身教使得小姑娘分外紧张,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并打声唿哨,让远处的血雕过来。

余慈笑吟吟地看着,和小姑娘的慌张相比,悠闲得让人牙疼。小也感觉到了旁边男子的态。

“余先生……”她略有些困惑:“不赶快走吗?”

“我还要采药。记得我说过吗,采药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

这话回得莫名其妙,但意思很明白。

“可是,那边很多人的。”

小丫头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相当相当地期待。

小孩子相对简单的心灵还没有清晰的强弱概念,只因看到山谷雪溪两畔那具尸身,再耳闻目见各势力的人马对此的极高评价,自然萌了崇拜之情。这本来应该放她那些尊长身上的感情,就此落到了余慈身上,而余慈的回应也没有让她失望:

“他们?就让他们到天裂谷里找我好了,我会好好招待。”

说着,他非常体地抱起小姑娘,把她放上雕背,还重检查了安全装备,这才笑眯眯地挥手,让小姑娘离开。由始至终,小都没有抗拒,只是脸上红扑扑的。

此时万灵门的护驾已经降到十来丈的高,白日府人马则来到二十里内,与这边只隔一座山丘。至于成荣,还五十里外朝这里赶来。

余慈又挥了挥手,乘着小的血雕冲天飞起,雕背上,小姑娘犹自不忘比划着挥剑的姿势,纵声高呼:“余先生,加把劲啊!”

“小丫头,那边肯定都听到了!”

余慈有些好笑地挠头,看着白日府人马翻上丘顶,微微一笑,自顾自走到悬崖边,一跃而下。

第55章三呼

第55章三呼

白日府一行人狂风般卷下小丘缓坡,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余慈走到云雾去。等冲到崖边,深谷早不见了余慈的踪影。

领头的黄泰脸色青,勉强维持着表情不走样,又抬头去看尚未远离的三头血雕。血雕盘旋升高,很快就只能看到一个小点儿,而远处,还有人乘着同样的附魂血雕飞过来。

站悬崖边,他暗自咬牙,扭头问:“魂镜如何?”

刘四维摇头道:“还不清晰,超过十里就没用了!”

顿了顿,看到黄泰脸色有从青转黑的趋向,他只能为自己辩解:“镜子收纳的残魂,好是有强烈的求生欲,又有强烈怨念,这才好加以利用,老卢他性子弱了些……”

“不要说了!”

黄泰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将刘四维言语打断。出口便知道失态,见刘四维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叹息一声,补救道:

“老刘,咱们可是让人看了整整两天的笑话,要是那王八蛋就此远遁也就罢了,偏偏他就咱们眼皮子底下闲逛,带着咱们溜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等这边消息传出来,万灵门、净水坛之流会怎么看咱们?再说,屠长老可是要过来了,他老人家的性子你知道,若咱们不弄点儿成绩出来,那挂落咱们两个可接得住?”

刘四维垂头不语。其实他很清楚黄泰如此焦躁的原因。本来按照府主的交待,那个年轻人虽只是通神初阶修为,但一身功夫比较怪异,需要谨慎从事。然而当日卢丁的眼线传来消息,说现了余慈的踪迹,黄管事却因为看了谷一头珍稀灵兽,纠合大部分人马围堵,只让留守营地的卢丁、司隆二人率队前去捉拿,由此造成这不可收拾的后果,他不紧张,谁紧张?

黄泰还想再说,却听到自家搭档轻咦一声:“刚刚那厮这里动过手!”

“怎么?”

黄泰也低头查看,果然见到悬崖边缘,有血迹呈喷射状,星星点点散落向下,血液干涸未久,颜色还算鲜亮。

“应该是谷的猛兽之类。”刘四维扭头看过来,“看血液溅射的痕迹,有点儿像那厮的手笔。真是如此,找到尸身,取得足量精血,或能短时间内让魂镜的作用范围再扩大一些;若能就此截取那厮的气血残余,自然佳。”

“下谷!”

黄泰咬牙命令:“拉开距离,人、尸!”

不提白日府一帮人如何辛苦地漫无边际的云雾,余慈已经谷十五里深层面找了一个落脚处,通过照神图,将敌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

像是黄刘二管事的交谈,即使听不到声音,也能通过唇语辨识弄个七七八八。

“屠独老妖怪要来了?”

余慈抓住了里面重要的信息,不免吃了一惊。其实以眼前的局面,就是金大府主亲至,他也不会感到意外,但屠独的前来却不一样。当初绝壁城,他不止一次看到屠独气息奄奄的肉身,分明已是丹崖下等死的模样,又怎么会不远万里到天裂谷来?

传说还丹修士可神游万里,但总还要兼顾肉身。连余慈都知道,阴神出窍太久,对肉身会造成一定损害,屠老妖怪又怎会不知情,而且,他到此又是个什么打算?

如果是针对自己,余慈可真要受宠若惊了。

冷然一笑,余慈转过目光,忽然见到照神图上,白日府那一拨人已经陆续找到了被他斩杀的三头凶兽的尸身,只是三具尸身都被嗜血的谷凶兽啃咬得支离破碎。

那个刘管事也顾不得许多,正拿着集来的精血,小心翼翼地涂抹魂镜镜面上,同时抹画符纹,工序复杂得让余慈都替他着急。

好半晌,刘管事终于将那一整套程序都实施完毕,开始连掐印诀,驱动符法。黄泰非常紧张地一旁看着,不自觉紧握拳头,旁边那些随行武士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惊忧了刘管事,吃到排头。

余慈兴味盎然地观察,只见魂镜上,薄薄的血膜微泛莹光,上面一层血液镜面上打转,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凝成一团枣仁大的血滴,悬浮起来。刘管事鼻尖儿上已沁出汗珠,而那血滴也虚空拉伸变化,成了一根看上去颇为尖锐的短刺,斜指下方。

那正是余慈所的方向。

“哦?”

余慈略扬眉毛,但紧接着,那根血刺便崩散开来,溅了刘管事一身。

十五里外,余慈看得哑然失笑,但对黄刘二管事来说,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进步了。黄泰哑着嗓子,恨不能猛晃搭档的肩膀给加些力气:“老刘、老刘,成败此一举,看你的了!”

刘管事心暗咒一声,却终究抵不过黄泰强烈的情绪,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丹瓶,旁边,黄管泰却抢先一步,拿了自己的丹药出来:“来来,服我的日精丹,一鼓作气,锁死那个王八蛋!”

他直接把丹瓶拍刘四维手上。有了珍贵的日精丹,刘四维不好说什么,他开启瓶塞,取了一颗赤红如火,又如水晶般透亮的丹丸出来,直接塞进嘴里,也老实不客气地将剩下的丹丸一并笑纳,收入储物指环里。

黄泰看得眉头连跳,但还是忍了下来。看着刘管事定神做了几次气血搬运,然后张嘴吸气。

这一口气吸了足足十息时间,直至小腹鼓胀,吸无可吸,刘四维才闭目叩齿,运化清浊之气,又半晌,他睁开眼睛,胸口几次起伏,忽地气冲喉头,开口声:

“嘿,呵,哈!”

连续三声,又有明显间隔的吐气声贯出来,初时还不怎地,但到第三个“哈”声,只见一道白光从刘管事口鼻间喷出来,正打魂镜镜面上。

“嗡”地一声响,黑沉沉的镜子以可以目见的幅震荡起来,上面那层血膜,是光芒大放,先前已经干涸的精血则此光芒雾化蒸腾,化为浅红色的雾气,镜面上方流动变化。

随后,余慈刚刚看见的“血刺”又雾凝实现身,颜色稍淡了些,可是持续时间却是很长,刘管事盯着血刺看了半晌,才咬牙道:

“十五里外,抓住了……他还没动!”

话落,血刺崩散,但是却不像前回溅得满处都是,而是化入了浅红色的雾里,再有序沉降到镜面上,融进镜面血膜之。刘管事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息,显然刚刚那秘法,让他累得够戗。

只凭目见,余慈便知道,这一回刘管事的法子是成了,想必日后也能重复使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次数的限制!

“好一个‘一气三呼’,待屠长老来了,我为老刘你请功!”

黄泰大喜过望,扭头去看下方深不见底的云雾,容色转厉:“给我追!”

一众人等呼啸声,朝着余慈所的方向追击过去。

十五里外,余慈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他并没有担心什么,就算白日府这二十来号人凭着魂镜追杀下来,他也有的是法子将其摆脱。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一气三呼’,和前面的魂镜符咒,可不是一路啊。”

长年修炼符法,对于符纹咒术,余慈怎么说都是半个行家。有照神图纤毫毕现的图像呈现,他非常确定,刘管事前后使来的两个法子,根本就是两个路数。

尤其是“一气三呼”,纯粹是体内气血运化,应该是激法器功效的特殊应用法门,就是不知道是专门针对“魂镜”一种呢,还是对任何法器都有效。

拿出一直放袖的照神铜鉴,余慈抚摸着光洁的镜面,心里有些活动。

“要好好计较才成!”余慈看了一眼照神图,确认了来敌的距离方位,咧嘴一笑,终于动身离开。

后面的日子过得稍微紧凑了些,无论是对余慈还是白日府人马都是如此。

对余慈来说,他必须承认,后面跟着的“大尾巴”是块难啃的骨头。

有了魂镜作指引,白日府人马死死地缀了上来。这里面固然有余慈有意放纵的原因,但某些时候,对方的冲击还是会对他造成麻烦。

接近的一次,由于余慈与一头凶兽纠缠片刻,真被白日府众人追了上来,虽是一触即分,但对方的战力还是给他留上很深的印象。

白日府人马,二十五余名随行武士由亲卫和普通府卫混编,训练有素,即使是天裂谷这样的环境下,也依然可以结成战阵,攻守全能,如果真把他围住,余慈要想突围,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还有那两个管事,黄泰和刘四维。后者还好,虽是通神修士,但修为不过平平,只是操控“魂镜”时是个麻烦。但那个姓黄的,却是有着实打实的通神阶修为,阴神已成,可驭使一件叫“千口蜂”的法器,一瞬间射出上道极阳火刺,炽热如火,尖锐如针,当者披靡。

余慈便因为不知内情,险些被黄管事一击得手,若非反应及时,此刻已经成了一只着火的刺猬,死得不得再死。

不过,虽然遭了这一番惊险,他倒也明确了很多看着照神图无法判断的信息,脑的计划也逐步成形,并且到了付诸实施的时候了。

看着天色将暗,余慈做了一次深呼吸,按着照神图的显示,潜行而上。

第56章蠢货

第56章蠢货

余慈这边还只觉得麻烦,白日府那边,则根本就是要狂!

“跑跑跑,就知道跑……有种和爷爷来决胜负啊,那小王八,没卵蛋的玩意儿!”

黄泰面目狰狞,冲着无边无际的云雾破口大骂,早把领应有的气抛到了无底深谷去。怒冲的血气贯上顶门,抵得脸皮红涨,使他额头那道寸许长的伤痕通红亮,愈地醒目。

这是昨天他和余慈唯一一次正面交手时留下的纪念。

本来以黄泰通神阶的修为,手下训练有素,又有“千口蜂”这样阴毒的法器傍身,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挂彩。然而昨日乍一交手,他便被余慈凌厉狠辣、以命搏命的剑术给吓了一跳。

余慈当时正与二十五名武士结成的战阵周旋,黄泰则准备驱动法器,一击致胜。可余慈却前一瞬间,以凌厉的剑气,硬生生破开武士的阻挠,冲到他跟前,用以命换命的手段,要斩掉他的脑袋。

他因此分心,被余慈突破宫,多亏他修为高出甚多,阴神激潜能,瞬间后移,否则便只不是一道伤口的问题了。

余慈便借着他闪避造成的空隙,扬长而去,气得他几乎吐血。

而这时候,他也现,剑气划伤之处,不是看起来那么寻常。

本来浅浅一道痕迹,好像是被树枝蹭破了皮,但当时确实有丝缕剑气透进来。即便终没有攻入颅脑,可隐蕴其的寒意仍沁得他头皮生凉。事隔近十个时辰,又是热血冲脑,火烫的皮肉下却似裹着一块坚冰,凛冽寒气沉降,堵心口上,连心尖儿都结了冰。

“这剑气真他娘的阴毒!”

感觉越是难受,黄泰的脾气越是暴躁。仔细想想,一战下来,他手的实力还没挥出三成,便让余慈轻松遁走,自己还吃了暗亏,面子里子可以说丢了干净,他又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周围武士都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昨日的交战,不只是黄泰丢人,便是众武士,也折损了四个,其有两个,根本就是被黄泰失控的“千口蜂”射杀的,死状惨不忍睹。

现,一群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

刘四维冷眼看着黄泰泄,明白有些话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咱们绝不能再这么追下去了。”

黄泰也没听出是谁,便怒目而视,见是自家搭档,才按住心头火气,沉声道:“老刘你的意思……”

“及早抽身!昨天那一战,咱们已经收集到了那厮的气血印记,只要回去请屠长老动手,天十地锁魂法作用之下,便是那厮真的上天入地,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黄泰一听便不乐意:“都到这地步了,咱们谁能抽身?老刘,你说不追就不追了,是让那个王八蛋看笑话吗?”

“咱们追下去,才是真让他看笑话!”

刘四维的嗓子提高不少:“你看这两天咱们干了什么?一路上碰上多少猛禽凶兽?他一个人,目标小,要走便走,咱们这一群人,想躲都躲不过去,这种憋气的遭遇战,咱们打了几回?

“那厮能天裂谷采到鱼龙草,必然是对这里极熟悉的,说不定这两天来,他就是有意为之,拖着咱们天裂谷里转圈儿,再这么下去,不是能不能逮住他的问题,而是咱们会不会被他拖死的问题!”

“放屁!”

黄泰再也忍不住火气,咆哮如雷:“咱们二十多个人,轮流当值,一天总有两个时辰休息的空当,那小王八蛋一个人谷里,又有谁给他守夜去?要是拖死,只有他被拖死,又奈我们何?”

众武士都把脑袋埋得低,刘四维则是冷笑着顶上去:“你还有休息的时候,我如何?这两天被你催着,我使了八回‘一气三呼’,才勉强锁住那厮的踪迹,这回回都是大耗元气,便是现停下,一两个月也恢复不过来,这一点,你可曾想过?”

黄泰怔了怔,刘四维的言语又追着过来:

“就算我还能再撑几回,魂镜却也不是万能的。前几番用‘一气三呼’强行催运,里面老丁的残魂已经是用了,昨天换上的也是咱们自家人的魂魄,但这又能撑几天?说起来,有印记……”

黄泰烦躁地挥手道:“咱们二十来号人追下谷两天,就是为了抢一个什么印记,拿回去说还不够丢人的。要我说,继续追下去,那小王八蛋也是黔驴计穷了,来来回回就是那种剑气。那样的招数,他能连五剑……不,三剑就是极限了,那时候,他就是一只伸长脖子的鸡!”

“那你也要让他出三剑才成。现事实就是,那厮打定主意一沾就走,对周围云雾的地势之熟悉,是匪夷所思……”

“你这是长别人志气……”

“姓黄的!”

刘四维真的火了:“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怕吃屠长老的挂落,可别让弟兄们拿命给你填漏子!对屠长老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对咱们兄弟来说,可是要用命来添的!你把要把那人了结掉,咱们还要填多少条人命进去?”

黄泰大怒,这刘四维顶撞他也罢了,还勾连上周围武士,以下犯上,其心可诛!

当然,重要的是,刘四维这言语,确实打他心里痛处。府主叮嘱先,他仍轻率地派出卢丁、司隆等人前去擒捉,以至全军覆没,这肯定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若他不能及时将余慈擒杀,以将功赎罪,等屠独一来,等着他的又何止是挂落?

刘四维如今不管不顾,撕破脸皮,将他的私心赤地展现出来,不管眼前事如何了结,以后他府的名声,可是要臭了!

“混帐东……”

后一个“西”字未出,黄泰忽然盯大了眼睛。一道人影就从他眼皮子底下划了过去!迟了一线,外围才响起府卫垂死的闷哼声。有人大叫:

“他这儿!”

将碍事儿的家伙一把推开,险些把刘四维给推到悬崖下边去。黄泰哪管得了这些,瞪大眼睛往云雾里瞧,可一时半会儿又哪看得见。急切之下,他吼道:

“他妈的魂镜呢?”

刘四维也是被突然划过的人影吓了一跳,但看到黄泰那态,便冷冷回应:

“上回‘一气三呼’的效力刚刚过去,起码要再等半个时辰!”

黄泰几乎要咬碎牙齿,用眼神狠剜他一记,愤而回头,喝道:“追上去!”

即使黄泰此时威信大失,其命令也是不能违抗的,当下大部分武士随之一拥而下。不过刘四维没动,旁边两个他的亲信也没动。其一个人低声问道“管事,这情势可怎么收场?”

“跟着走,慢慢看着。魂镜有用的时候追不上人家,现别提!咝,倒是这个余慈抓机会抓得准哪,正卡点儿上,只是前几天也没见他这般……”

摇摇头,刘四维捧着魂镜往下跳,附近落脚点都是测算好了的,两个手下前后护持,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若他知道几个月前,三个通神初阶的修士,摆出类似队形后的遭遇,他一定会再谨慎一些。

云雾,寒芒乍现。

刘管事意识所不及之处,仿佛是时间长河倒流回去。数月之前,有这样一个人,与刘管事差不多的修为,同样是向下跳落、身体悬空;同样全无防备、有剑突刺要害;甚至同样是气力虚弱,状态不如平时;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使剑之人,经由叶缤传授剑意、先天一气成就等事,实力增长以倍计!

刘管事只来得及把惊讶呈现脸上,剑芒已经贯颈而入。

剑芒太细碎了,像是喉咙里掺了把沙子。“沙子”漏进胸膛、堆上顶门,所过之处,将一切都扯得支离破碎。

“黄泰那个蠢货!”

这是刘四维后的意识。

余慈从云雾冲出来,正好迎上后面跳下的亲卫,对方骇然失色时,又一剑,径直从小腹贯入,剑气破坏五脏腑,将人立斩当场,只容其出一声惨叫。他却没有即时抽剑,而是借两人体重,降速骤增,抢到刘管事前面,稍有动作,这才抽剑,借力远遁。

对下方那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家伙,他看都没看一眼。

凭着一开始的印象,追出五里多路,黄泰的脑门也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这么下去,除了继续丢脸,没有任何用处。说到底,追杀余慈,靠的还是那魂镜,没有刘四维的配合,他和睁眼瞎子也没什么两样。

偏偏两人刚才已闹翻了,脸上扯下来再想糊上去,又哪有那么容易?

便此时,他听到了侧上方,刚刚的落脚点附近,传来的惨叫声。

他浑身一震,遍体汗毛为之倒竖,二话不说,掉头便往回走。刚纵出三丈距离,头顶上风声大作,他本能地往边上一闪,便看到一具依稀面熟的尸身挟云带雾,一路直坠下去。

然后,又是一具!

黄泰这回终于看清尸身的面目,他一个激零,猛地出手,硬生生将坠落的尸身捞了回来。震荡余波直抵胸口,把他闷了一记,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刘管事!”

旁边有人叫了起来。不过,刘管事是回应不得了,他惊愕的表情非常明显,但已经彻底僵硬脸上,没有半点儿生机,喉咙上是一条细细的红线。

黄泰脑子也是空白了半晌,然后突然醒过来,吼道:“魂镜呢,魂镜呢?”

有经验的武士便上前察探,才举起刘管事犹有余温的手,黄泰满腔火气兼着浑身的力气,瞬间都给抽了个干净。

魂镜没有,便连储物指环也不见了。

上面又传来嘶叫声:“他这儿,这儿,刘管事让他给杀了,杀了……”

“你祖宗八代!”

黄泰突然爆了,他咆哮着挥袖,嗡地一声响,千道刺目如火的尖针撕裂云雾,直冲向嘶叫声响起的方向。无数细碎的爆炸声响起来,那是火针与山石碰撞的声音,然后……只有那嘶叫声沉了下去。

剩下十来位武士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动静。黄泰也沉默,半晌,他才晃悠悠地举步,嘿嘿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里,他摆摆手:“走,都走,走他妈去球!”

说罢,他先前向上攀爬,不是朝着事的地点,而是径直向上,再不回头。

第57章问题

第57章问题

余慈才不管白日府众人是如何惶惶难安,他几乎复制了当初斩杀毒蛇和尚三人的过程,一击得手,然后远遁。其实原本的计划还要复杂一些,但他看到照神图上,两名管事激烈争吵,乃是绝佳的机会,便立刻修改计划,断然出手。

果然一切顺遂。两个管事都被怒火蒙蔽了心窍,又碰上余慈观察良久,蓄力而为,焉能不败?

夺过来魂镜,只是为了自身安全,和照神铜鉴相比,这玩意儿和废物也没什么区别。倒是刘管事的储物指环,他临时起念拿了回来,概因有一样东西,他很有兴趣。

那便是刘管事多次使出的“一气三呼”之术。

刘管事的储物指环,也与上次胡柯身上捡来的一样,蒙着一层禁制。不过,现余慈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破除禁制的良方,就是他理解日深的剑意。

这个由叶缤女仙赠给他的礼物,正日益显示出其珍贵的价值。余慈每日参详其道理,剑术修为自然与日俱增,而且因其探究剑意,总要落脚到元神驭剑之上,也就不可避免涉足到神魂领域。

神魂分为元神、隐识、显识三层结构,而随着神魂滋润壮大,内层的元神会放射出“神意”,穿透外围的隐识、显识两层藩篱挥作用。

神魂受剑意影响,受其滋润和淬炼,其变化是由内而外,全面又深刻的。这个过程里,元神作用外的力量“神意”,也必然要产生变化。而众所周知,探查、开启储物指环,用的就是“神意”分化出的神识和神念。

这种情况下,余慈寻到破解储物指环上禁制的方法,实是顺理成章不过。

此时他神意运化,已经不再是当初“挥动锤子”式的粗糙,而是有意的控制下,有所增减变形。此时的神意,像是一把“刮刀”,储物指环外围的禁制上,一层层地刮下去。

储物指环上的禁制本身也不见得多么高明,敏锐程非常有限。余慈便是抓住这个缺限,运用神意刮刀,轻巧地削去禁制外壳,又不触动其核心的触机关,“一刀刀”地将禁制刮开。

这是个笨法子,可是天底下也没有多少人能像余慈这样,受叶缤剑意影响,神意操控从一开始就成功走上运化入微的路子。他现对神意的运用还比较简单,不过控制得已经比较精准,这么“一刀刀”下去,禁制也拿这种笨拙的手段没有办法。

当然,看似笨拙,一念生灭又是何其迅速。即使余慈小心翼翼,控制得极其精微,但神意运化刮下千刀万刀,也不过就是小半刻钟的的时间。手储物指环“咯”地一声响,禁制已被破除。

不过后斩断触机关的时候,还是出了些问题,储物指环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里面的储物空间也变得不太稳定,余慈忙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杂物之类的直接扔掉,丹药、法具什么都放一边,余慈关注的就是其出来的几枚玉简。

刘管事这些玉简,有记事的、有记人名的、也有一些零零碎碎记载有修炼心得的,对余慈来说,价值都不大。惟有一枚,里面是一段完整的法诀,且正是余慈看得眼热的“一气三呼”之术。

将玉简的信息大略扫了一遍,余慈便现,这法诀并不甚难,或者说,它不过就是一个稍微复杂些的技巧,只要有相应的修为水准,谁都能加以运用。修行界,类似于这样的的法诀,被称为“应用法门”。

所谓“应用法门”,对增长修为无益,又会分薄精力,影响修行,故又称为“杂学”。就是以余慈这样贫瘠的修行知识,也知道“杂学”多修无异,只需要拣适合自己的几样练习就好。

现,余慈觉得自己就找到了一个:“一气三呼”对魂镜有效,对照神铜鉴如何?

“如果将‘一气三呼’作用到宝镜上……”

一般而言,修行界祭炼之法有两种思路:一种是“一器一法”。即按照法器、法宝的实际情况**设定和调整祭炼手法,针对性强,对特有法器、法宝的祭炼进非常迅速,但同样的祭炼法放到别的法器上便不适用,甚至会造成伤损。余慈获得的照神铜鉴祭炼法,便属此列。

二是“一法千器”,即不管什么法器法宝,我只以一种方式祭炼。这种思路来源于符箓禁制,是以层层叠加禁制的方式,达成法器、法宝与自身神魂元气的沟通协调。这里面著名的,自然就是太古一代地仙宗师哈十一创立的“天罡地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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