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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无双之路-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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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太叔雪平日里根本就未曾仔细去想过。

    她本想反驳,但想了许久,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

    一名乐师,即便她的演奏多么动听,即便她对音乐的研究非常的透彻深入,可如果不能为她带来钱的话……

    就像她自己,如果她不能在教导那群孩子时得到钱,那她得到的评价恐怕会是另一种。而如果当年零澜学院那些比她演奏更好的人现在赚得不如她多,那么现在别人也会认为那些人不如她。

    没多少人会去关注她们的实力和所谓的造诣,人们关注的是‘换算’出来的‘价值’。

    “这……怎会如此?”她有了种受到冲击的感觉。

    “这很正常啊。”林三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无法接受,对他而言,这似乎根本不值得惊讶:“钱是用来交换许多东西的介质,因而也就成了人们的安身立命之本。对于许多人而言,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它会被当成衡量能力和价值的标准并不奇怪。”

    “可是,每一行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将画作乐曲诗篇等一切事物的价值,全都用值多少钱来衡量,不是太悲哀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自己的领域取得成就,都应该被尊重。但不得不说,赚钱也属于一个领域,会赚钱……其实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受到尊重也无可厚非。”

    “但你不觉得有些过头了吗?都是各自领域内的佼佼者,一位成功商人一定会比一位最会种地的农夫受到的尊重多得多,前者会让无数人拜倒在脚下,后者却可能会被人讥笑。前者的领域,仿佛天然就高出其他无数领域一等……”

    她似乎是无法认同林三的观点,而她所举的例子,也让他感到啼笑皆非。

    他已经有些后悔谈及这个话题了,因为太宏大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这种话题,哪里是他这种升斗小民够资格去指点的?那同样也会惹人发笑不是么?

    “这个问题,我着实无法解答。或许是因为前者的钱能换来许多人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满足他们自己的许多愿望,而后者却办不到……所以很多人会羡慕乃至崇拜前者吧?”

    “可我们能吃上饭也有地方住,我们能过得很好,我们根本不羡慕他们,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可,取得他们眼中所认为的成功?”

    “这,我也想。我自己所认为的成功,也不是那样的……”他轻叹了一声,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不会顾及太多。

    但关键现在是两个人了,有些从前不在乎的东西,现在却不能不在乎。至少,要得到她父母的认可,便只能展现出那种价值不是么?

    而在对她这种想法感到欣然的同时,他也不禁兴起了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她竟然能想到那么远,而且有着另一个世界许多人都难有的新奇想法。

    ……

    那场争论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恋情,事实上那本就算不上什么争论,内心深处,林三根本就不想反驳她。

    他辞掉了简记染布坊的那份工,开始四处寻找着新的机会。

    这一路并不算顺利,这里毕竟是异世界,这种原本很容易被招入,门槛也不算高的职位,在这个世界却很罕见。

    许多商会似乎根本没有这种专门跑客户推销拿提成的工作,而他的来意,也被许多商会所拒绝,因为他们不需要这种人。

    辞去工作的他有时候变得比从前更闲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机会也变得更多了。

    大部分时间腻在一起的两人,几乎变得谁也离不开谁。有时候她因为课程原因而忙碌时,一个人独处的他已经开始感到孤独了;而有时候他在外面找工作而没有去见她时,第二天她也会倾诉毫不掩饰的思念之情。

    尽管,只是一天未见而已。

    没有遇上什么波折,或许是因为周围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恋情,什么贵族富家少爷介入其中横刀夺爱的桥段根本就未曾出现过。

    更没有出现什么遇到天灾人祸遭逢巨变家道中落,亦或是身患重病之类的悲惨事情。

    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只是越变越好,根本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尽管两人出身和自小的经历截然不同,生活的习惯也有一些不同,但那似乎全都不算什么,他们都在很自然的为对方改变……

    但是不想看到的一幕,最终却还是来临了。

    那天从外面归来的他,在家里等着她的到来。事实上,换作往常她多半早已在他房内等着他了,然而这一次却没有。

    他没有过多的感到奇怪,毕竟昨天傍晚分别时,两人还是离别依依难舍难离,相约今天再见的。

    但伴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心渐渐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为什么还没来?难道出什么意外了吗?

    当时间来到傍晚时分,他努力平抑了内心的焦灼,一天不见不是很正常吗?或许只是因为家中有事,或许是因为她那九弦琴的课程今天忙了点。

    自己还真是沉陷得太深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他开始审视起自己的状态来,发现现在的自己真是变了太多了。

    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会时刻保持着冷静,不会为别人痴狂,不会被别人主宰心情,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还真是太天真了。

    他摇了摇头,暗暗告诉自己,这种状态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但是,当第二天依然没有见到她身影时,他的心终于无法保持安宁了。

    他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自己已经失去最重要的珍宝了。这种预感让他内心空空落落的,魂魄都仿佛要离体而去。

    他根本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情形,明明清楚自己这种念头很幼稚也很危险,但却根本无法控制它的蔓延。

    难道她生病了?又或者出什么意外了?他觉得,病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吧?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那片河洲,极目望去,她的身影并不在其中。于是,他来到了那面墙之外。

    “我来了。”

    “你在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话语就像是自言自语,显得有些可笑。

    他在那面墙外驻足许久,最终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没有进去一探究竟,尽管以他的实力很容易办到。

    毕竟这算是他和她之间的默契,暂时不要惊扰她的家人,而他自然会尊重她。

    只是这尊重换来的,却是他自己的彻夜未眠。

    第三天,他已经无心外出了。

    整整一个上午,他枯坐在房内,但无数纷繁杂乱的念头却在不断冲击着他。

    这种心情很不好受,但很莫名的,他竟然隐隐生出了一种‘觉’,似乎自己的身体比从前更轻了,体内仿佛有个沉睡已久的种子终于破土发芽了。

    这种‘觉’并不算明显,而此时的他也根本无心去观察这种离奇的事情。

    他脑海内已经涌起了无数不太好的猜测,而其中最让他恐惧的一样,赫然是虚假。

    之前的相处都是假的,之所以陪他,只是无聊的大小姐在体验新的乐趣。其实她只是找个人解闷,玩玩而已,现在她玩累了,又或者她觉得继续陷下去会变得危险,所以现在她很干脆的切断了这段经历,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这段感情在他眼中几乎是全部,但在她眼中可能只是一场游戏……

    没,他本就是个心思极多的人,几乎没有哪种可能,能逃过他的预料。哪怕陷入了这种无法自拔的状态,他依然不会失去清醒和理智。

    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种带着深深恶意,而且极不尊重她的揣测。

    自己应该相信她,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认真的,而她也不是那种演戏能力超凡的人,这一点自己一直都能感受到不是么?抱着那种猜测的自己,着实太过卑劣了点。

    然而事实上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想,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一直觉得这段恋情就像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恩赐,让他一直觉得身处不可思议的美梦之中,仿佛极不真实不是么?

    他不想继续这样猜测下去了,他决定去她教授那群少爷小姐的乐馆看一眼。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抗争

    他很顺利找到了那家乐馆,也很顺利的找到了她所说的其余老师以及学生。 。。

    没有费多大周折,尽管他只是个陌生人,但只是问问‘朋友’的消息本就没什么不是吗?

    她确实是在这家乐馆当着九弦琴老师,只是从前天开始,她就没有再来过了。

    这个结果,让他心内涌起了许多不太好的猜测。

    难道,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测?

    他变得更加焦虑了,回到家中的他根本就无法坐得住。

    傍晚时分,他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再次来到了那面墙外。相识两个月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决定去她的家。

    虽然这不符合他们之间的默契约定,但如果不看一眼她,不确定一下她的情况,他或许会疯掉。

    他依然不想惊扰她的家人,他生怕那会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接下来他就像是个刺客又像是窃贼。

    那面墙对许多人而言很高,但对他而言却只能算是平地。

    侧耳倾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之后,他只是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墙内,也第一次看到了她曾经多次驻足的那棵树下。

    以前,她就是站在这里和自己互相传纸团,和自己对话的吗?

    他努力收回了视线,现在不是感怀过往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放在了那隐约在树荫之中露出了身影的重重飞檐。

    他知道她住在哪间房,尽管这里他是第一次进来,但这座占地不小的府邸各处构造,他其实已经了然于心,甚至能凭空画出详细的布局构图。

    原因无它,两个月不到的相处之中,她或多或少的透露过自己家中的一些细节,而他的记性,观察力和计算推断能力是那么的强。

    她的家,对他而言其实早就不存多少秘密。甚至就连她那些亲友家中的一些情况,他都能从只言片语之中归纳出足够的资料乃至规律了。

    虽然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刻意去留意过这些,更没有刻意打听过和打算以此做点什么,但有些能力几乎算是他的本能,早就不知不觉间渗入了骨髓之中,根本不需要他主动去想。

    他轻吁了一口气,心道要是被她知道这一切,她会不会感到太可怕太危险,然后从此远离自己?

    府邸内有一些护卫,其中包括着一些低阶修行者,但这对他而言其实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且不提他那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他在第六兵团学来的许多战场技巧,也远非这些生在太平光景,平日里多半无所事事的护卫所能想象的了。

    只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在不断变向之间横跨了三十余丈,沿途经过了小径花园墙角并和至少七名府内的家丁丫鬟身而过了。

    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一名不速之客进了这府内,他的存在,这里根本无人能探知。

    第一个看到他的,一定会是太叔雪。

    她的房门上插着一把锁,以至于他险些怀疑自己是否计算了。但他却不会就此掉头离去,他很耐心的贴在木质的窗边侧耳倾听,随后他听到了里面那熟悉的呼吸声。

    明明她在里面,门为什么会从外面锁上?再也没有犹豫,他随手捏断了锁头,推开了那扇房门。

    随后,他看到了坐在床边木然望着地面的她。

    她的眼睛再不复往昔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茫然若失。虽然只是分别了短短三天,他却觉得她消瘦了许多,让他心弦剧颤。

    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演戏。

    这一刻,他为自己之前那些充满着恶意的猜想感到无地自容,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他几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啊……你怎么来了!”她终于发现一步一步向前行来,痴痴望着自己不曾眨眼一次的瘸腿男子,如同突然焕发了生机一般,她猛然起身,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向他扑来。

    短短几步路,他却担心她会摔倒,因为虚弱已经写满了她的全身。他急忙跨前一步抱住了他,随后她便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发生什么了……”

    “我们可能……真的要分开了,呜呜呜……”她并没有追问他是怎么进来的,此时她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其他。

    林三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和他猜测的没多大分别,阻力源自她的父母。

    那天早上她或许是觉得时机到了,又或许是不想隐瞒下去了,就趁着父母心情还不的时候透露了和他交往的事实。

    只可惜,她虽然聪明,却还是料了父母反对的态度之坚决。

    一个来路不太明朗的外来人,一个被学院开除的学生,一个瘸子,一个收入微薄的平民,因为抛纸团这种可笑方式而认识……

    这一切,都突破了他们的承受底线。

    如果不是她见机得快,守口如瓶的保住了他的住处,或许两天前就有一大群人去找他了。因为完全看不到回头的迹象,她被禁足了,除去一日三餐,连外面的阳光都无法看到。

    至于那乐馆的工作,自然而然被她的家人强行辞掉了,反正对于太叔家而言,那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这段时间,他们其实正在打探他的存在。

    虽然早就猜到,甚至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天,但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还是感到了无奈与苦涩。

    他并没有怨恨她的父母,毕竟他不是孩子了。他早已懂得从别人的立场去考虑,如果自己是她的父母,只怕第一反应也会是反对吧?

    毕竟,那个‘拐走’自己女儿的男子听起来太不可靠了。

    “我们……该怎么办?”

    她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于是他也险些流出了眼泪。

    如果是十五岁,他或许会脱口而出,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还能过得很好,不用再管其他。

    但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五岁,他知道这种做法虽然能得到爱情,却也会让她失去亲情。难道告诉她,离开你的父母,义无反顾的跟我走,我能给你幸福吗?

    “我们……要分开了吗?”

    她的抽泣声让他的心也在抽痛,他当然不想和她分开。

    然而,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也太差了,还是自己以前不努力的结果不是么?否则,何至于会有此时的痛苦?何至于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底气?

    这种看似烂俗的事情对某些人而言只是小事,但对于当事人的他而言,却是压得他无力喘息的大事。

    他向来……就是个不愿意强求和勉强别人的人,不是么?

    “我去和他们说,我去恳请他们答应……”

    对他而言,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冲动而为了。

    “不,不要……没用的。”她死死揪着他的衣襟:“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我会和他们抗争的,我会努力让他们答应的!”她眼内透着无穷的斗志与决意。

    “抗争?”他本想说不要那样,那只会让父母和女儿的关系变得糟糕,但某种私心却让他最终闭上了嘴。

    “嗯,我会和他们抗争……”

    “如果失败了呢?”

    “这一个月,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有去找你,那就代表我失败了……你就……”

    “就怎样?”

    “就忘了我吧……”她哭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剧烈的摇着头:“不,不要那样!你不要和他们争,只要等我……给我半年时间好吗,给我半年,我一定……”

    “听话……好吗?”她按住了他的唇。

    他很想说,你为什么能狠心做出那么不留后路的约定?为什么你能那么洒脱的做出割裂的决定?

    然而,他最终还是不忍心问出这句话。取而代之的,只是两行悄然滑落的泪水。

    看着痛哭失声的她,他忽然觉得自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是个误。如果自己没有出现过,便不会有她此时的痛苦,也不会有自己此刻的悲哀。

    ……

    如果自己再自私一点,如果彼此都没有那么理智清醒,都没有想那么多的话,或许这件事会变得很简单吧?

    其实文章戏曲里的类似桥段,解决的办法并非没有不是吗?比如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对方父母妥协……

    但在回到住处之后,他已经将这些纷乱不堪的念头全都强行熄灭掉了。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觉悟,自己和她恐怕已经算是结束了,虽然很不甘心。

    他最终决定等一个月,等待她努力的结果,哪怕明知结果已经注定。

    而与此同时,自己也需要更加努力了。虽然难过,但日子终归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他没有彻夜买醉,也没有消沉颓废,第二天他就焕然一新的踏出家门,开始了找寻工作的旅程。

    或许是因为情场失意,上天给了他补偿,就在这一天,经过了一番软磨硬泡的他得到了新的工作。

    那是一家名为天行的商会,经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卖修行者所用的护具,从头盔皮甲布甲铁甲到护腕护腿靴子全都应有尽有。

    因为护具是由修行者使用,因而许多护具之中还会用上阵法以及特殊材料。

    事实上这种护具在苍罗大陆是很常见的,有了护具,原本致命的伤势可能会变成轻伤。而某些特定的护具还会带来力量和速度之类的加成,当然,那都是阵法的功劳。

    这家商会虽然依然算不上什么跨国大商会,但依然将生意做遍了栖平城所在的整个阗沙行省。栖平城这家,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分部而已。

    这份工作,他得到的极为不易。

    这个世界的商业固然也很发达,甚至有一些另一个世界所没有的行业,但也有着一些落后之处。比如谈生意这种事情,多半都是商会主管乃至会长亲自去谈,没有人会找个没有丝毫经验的外来人代劳。

    得到这份工作的他,没有什么所谓的底薪,甚至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卖出价值一千金币的护具,那么他连一个铜子的酬劳都不会得到。

    然而他的斗志却是无比的昂扬,因为按照合约,如果能卖出一万金币以上的护具,那么他的抽成将达到利润的两成。

    他相信,他迟早会有堂堂正正向她父母提亲的那天。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改变

    没有任何的交待,更不存在什么指点,因为这天行商会的分部根本就不存在他这个职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前辈后辈。 。。

    他林三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反正多他一个,也不会多一双筷子,这或许才是最初那商会的分会长愿意招他的唯一原因。

    这位分会长也没有荒唐到上来就指派给他几个大单子,然后让他去和其他商会的主管谈。那本就不太可能发生不是么,万一被他这个新人搞砸了呢?

    他能做的,其实只是自己上门去卖给那些零散的修行者,和路边摊贩没什么分别。

    他的准备做得看似很充分,前三天,他根本没有去外面叫卖什么护具。

    而是留在了这家商会,仔细观察和背诵着各种护具的材料工艺特点功用优缺点。

    在他看来,想要让别人买,自己至少应该懂得足够多不是么。

    他选定的第一站,便是栖平城的冒险者协会。

    护具是卖给修行者的,而修行者出没最多的地方当然是冒险者交接任务的大厅。话说冒险者本就是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这种护具应该还是很需要的吧?

    他想得似乎很全面,然而现实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商会的主管怎么会任由他随随便便带个几十上百套护具出门叫卖?万一他一去不回呢?这种卖给修行者的护具,便宜的也要十来个金币,贵的甚至一件就要上千金币,这可是很大一笔财富啊。

    而其次,这么容易能想到的路数,其他人怎么会想不到?

    卖防具的,可远不止天行商会这一家。栖平城从初境到破境级别的修行者一共加起来只怕不会少于四五万,其中冒险者几乎就占了一半。

    这样的商机谁会看不到,又哪里是一家能垄断得了的?

    整个栖平城,大大小小卖护具的商会足有十余家,其中有两家是将生意做出了整个碧澜帝国的大型商会,无论口碑还是实力,都远非天行商会所能比拟的。

    在冒险者协会内部,他们甚至有着自己的专柜。

    或许是不厌其烦,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语之中充斥着异常的自信,这位分会长最终还是允许他带着十件便宜护具去试试。

    只是,当他来到冒险者协会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

    除去那两家跨国商会的专柜之外,这协会内卖护具的摊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些摊贩并非来自某个商会,他们几乎全都是冒险者,而他们的护具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二手的。

    有的是淘汰下来的,有的是死去的冒险团成员的,有的干脆就是‘战利品’了,而品类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二手护具除去陈旧之外,或多或少还有着一些其他缺憾,比如磨损,比如某些部位有漏洞,比如某些法阵损坏了。但却也有着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便宜,便宜得多……

    确实护具是保命的东西,但有些不太严重的缺憾,在冒险者眼中也不算什么,毕竟战斗中也不一定就能那么准确的刺中漏洞部位。

    低廉的价格,使得这些二手护具在冒险者之中很受欢迎。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听着附近其余几个摊位此起彼伏的叫卖之声,一时间竟然险些生出了逃离这里的念头。

    没,想和做是两回事。他从前想象中那种和某某商会主管坐在房内详谈,摆出种种条件互相谈判,利用自己的口才来让对方答应自己的画面根本就不现实。

    他要做的,是和其他摊贩一样高声叫卖。放下所谓的身段和颜面,用嗓子、用动作、用满面的笑容以及无比的耐心……

    这件事,对他这种人而言,难度着实是不小的。

    望着前方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冒险者,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喊出了酝酿了许久的台词。

    “全新的护具啦,快来看看呐……这轻盈的皮甲穿上之后完全不会影响出手的灵活,同时它的防护力……”

    他一手提着一件黑色皮甲,一边近乎手舞足蹈的嚷嚷着。

    在喊出第一声时,他的脸其实已经在发烧了,但骨子里的某种韧性还是让他生生坚持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又一次改变吧?只不过这一次比前几次更彻底而已,他心内默默道。

    他的声音出乎寻常的大,甚至带上了一种不太正常的嘶哑,以至于原本从他身边经过的几名冒险者都险些被吓了一跳。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除了其中一名冒险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外,其余几人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行去,行动的步伐甚至都没有太多停顿。

    这很正常不是吗?如果有这么容易卖掉,天行商会用得着自己?

    他并没有气馁,或许是因为喊出第一声之后,后面就变得不那么艰难了,他很快喊出了第二次,第三次……

    整整一个上午,他没有卖出去一件护具。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也还是有十余名修行者曾经停下来看过亦或是问过他的货物,虽然没有买。

    他自己也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他的护具论价格低廉,远远比不上那些二手护具,而在全新护具的精巧程度上,又比不上那两家跨国大商会。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了。这种叫卖货物的事情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这一行看似很简单,但同样有着足够的学问,他的技巧还远远不够,他无法将人留在自己的摊位之前,更无法让人生出不买点什么就离开仿佛一种罪过的怪异感受。

    他开始观察其他摊贩,无论是卖护具武器还是丹药法阵的,全都在他的学习范围内。

    他继续叫卖着,同时一边留意着那些生意相对较好的摊位,归纳他们的优点,一边留意着那些生意和自己一样清淡的摊位,归纳他们的缺陷……

    虽然直到这一天日落时分,他依然没有卖出去一套。这条路,看上去是那么的难走,让人心头除去放弃之外,几乎很难再有其他感受。

    他不想放弃,一想到在家中‘抗争’的她,他的动力几乎无穷尽。

    他的第一笔生意,出现在第四天下午。

    那时候,他的叫卖台词已经和原先大不一样。他不太了解修行者,不知道怎样才能吸引他们,打动他们。但其他摊贩终归有着他们的经验,他渐渐的也发现了一些诀窍。

    他看得出,自己面前这名年轻冒险者原本并没有太大的要买的意愿,他只是路过看看而已。

    不过在自己的不断轰炸之下,这个人已经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他所想出的借口全都被自己一一化解。

    除非他直接甩脸走人,否则他恐怕是不好意思不买一件了……

    当这笔生意最终成交时,他心内并没有太大的成就感,虽然这是第一次成功,看起来很有纪念意义。

    毕竟,四天只卖出一件价值三十金币的护具,赚到的还不到十金币,而按照那苛刻的合约,他到现在连一个铜子的抽成都还得不到。

    ……

    “居然真的卖出去了一件,哈哈,快快快,赔钱赔钱!”

    “我原本以为这小子撑不了两天就会离开的,真是见鬼了!”

    “他的脸皮真够厚的……”

    “应该是够傻吧,一个铜子都拿不到白干活,这种事也只有傻子会去做了。”

    “那接下来再赌他还能撑几天吧,我赌一个月!”

    “一个月?不不不,最多十天……”

    “再有五天就不行了。”

    “哈哈哈哈,那不是太小看他了么?”

    “小看?不,这已经算是高看了。”

    这番谈话发生在天行商会内,当时他将当天收回的护具放回了仓库之后,便听到了远处一群商会匠人以及杂役在嘻嘻哈哈的谈论自己。

    虽然他们离得很远,但他们终归还是低估了他的耳力。

    他并没有生气,虽然内心深处仍然无法避免生出那一丝难堪。虽然嘴上说过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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