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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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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媒体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假新闻的事儿,叶树森从业20年,自然更在乎自己的职业声望。他沉吟不决,只是说,“让我再想想。”

  沫蝉再劝,“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狼,大叔报道出来又有何益?大叔去青岩是去探查狼人,可是拍到的却根本不是狼人;刊登出来的话,岂不是有同行要问大叔是否不做《探秘》而改成晚报的社会版了?”

  这天下午,沫蝉终于找着了小红。出乎沫蝉预料,小红竟然与叶树森算是同行,他也是做杂志的,时尚类,叫《红绣》,他是美编。

  沫蝉听见那杂志名儿就乐,指着大红裤子、头上挑染一撮紫毛的小红,“诶你是不是给每个模特儿都安排一身红啊?”

  小红皱鼻子,“姑奶奶你别看扁我啊,伦家是专业的。”

  沫蝉敛了笑意,转上正题,“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只说是铁轨出事。我倒是纳闷儿,他们竟然真的没提到白狼。”沫蝉闭了闭眼睛,“叶树森被我暂时说服,可是还有那么多人都拍到了白狼的照片。我担心,这件事早晚还是会被捅出去。”

  “他们是没法说的,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证据了!”小红笑,吊梢长眸满是得意,“姑奶奶别担心,他们的照片都被我给毁尸灭迹了!”

  沫蝉睁大眼睛,“你吹牛吧?”

  小红自负地撇嘴,“我那晚上没能耐护姑奶奶周全,罪不容恕,我还不想点法子来补救?姑奶奶你昏倒之后,我叫挨个将乘客敲晕,或者是将他们相机偷出来,然后把他们拍的白狼照片都给删除了!”

  沫蝉哑然失笑,“真的?”

  小红一撸大红裤子,挤眉弄眼地乐,“姑奶奶这回可以原谅我了吧?”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原谅你。”沫蝉收住笑容,“……你为什么,也那么想护着白狼?你认得白狼对不对?告诉我,它是打哪儿来的?”

  “我,我不能说!”

  “你不说?”沫蝉心平气和地乐,“那我就去报警,将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都告诉警察。挨个敲晕乘客,再加上扒窃,你这算严重扰乱社会治安了吧!”

  小红都要哭了,“它,它是小爷!”

  “你说什么?!”

  “……养的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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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凉月如眉

  养狼当宠物,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匪夷所思,可是搁在莫邪身上,却并无违和感。5

  莫邪那宅子就是透着诡异气儿,他养的那只白毛的八哥也够BT;莫愁说莫邪被狼咬过,他要是再跟狼不咬不相识,收为宠物,仿佛倒天经地义。

  沫蝉踩着月色走回家去,转念去想自己的景况。趁着在江宁医院住院的时间,她自己悄悄去找了医生做了个化验,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要狂犬病发作了。

  很幸运,她竟然还找到了当年为她诊治的那位周医生。医生很谨慎,化验结果说还要几天才出来,她就似等待判决结果的囚犯,心都缩紧成一枚核桃。

  还不能被妈看出来,她忍得好辛苦。

  城里的月光仿佛总是罩着雾的,惨淡落在脚前。沫蝉有点思念青岩的月色,即便下弦,仍清亮如水。

  “小婵。5”

  沫蝉忍不住拨拉下自己的耳朵,心说又幻听了。还不到江远枫回国的日期,她这是胡思乱想个毛线啊?

  却有清风来,云开雾散,露出眉月似弓,江远枫的容颜澄澈地近在眼前。

  “小婵!”江远枫走上来捉住她的手,不容她逃。

  沫蝉仰头,映着娥眉月光,一眼一眼仔细望着眼前的容颜,屏住呼吸。

  刚认得他的时候,她才三岁;再遇见他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小学生……以那时的年纪,如何敢说懂了情,可是她却分明知道,自己从那时候已经在心版上深深镂刻下他的影子。

  于是他的五官眉眼,她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曾经无数次用想象去描摹,长久的时光走来,她对他的容颜恐怕要比他自己更为熟悉。

  她以为会守着这副容颜这个人,到地老天荒。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人心易变,地老天荒的念想却都抵不过现实的一转念。沫蝉深吸口气,压住不舍,推开江远枫,“怎么会是你?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欧洲么?”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他此时是已经近在眼前,可是他的心是否也一并带回了她眼前?

  江远枫却笑了。沫蝉的神情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她虽然跟他吵,可是她根本没有放下他。

  江远枫深吸了口气,“因为你回来了,所以我也要回来。”

  隐隐一声,仿佛远远江渚之上的枫树万千红叶全都飘入风中,点点嫣红朝她坠落下来,染红她眉尖心上。

  她却阖上眼帘,“那袁盈呢?”

  对不起,她知道她这会儿应该粉红一下,可是她总归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她的爱情里,只有独一无二,绝无模棱两可。

  “小婵!”江远枫不顾沫蝉挣扎,拖紧她手肘,不让她跑开,“我说过,一切都不是你想的样子!我这次去欧洲,有必去不可的理由。”

  “是么?”沫蝉惨然一笑,“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才充分的理由,一个充分到能让我真的肯相信你不是为了袁盈才去的欧洲。”

  江远枫不说话。月色勾勒出他长眉紧蹙,唇角却依旧紧抿。

  他果然说不出口……沫蝉便笑了,推开他手臂,“很晚了,我得回家了。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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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不会让她出事

  江远枫立在楼下,看沫蝉的房间熄了灯,才叹息离去。夹答列伤

  江远枫没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咨询台值夜班的小护士正托着香腮打瞌睡,冷不丁瞄见江远枫进来,一个激灵站起来,闪电般恢复天使笑颜。

  只可惜江大少目不斜视,径直奔电梯去。

  小护士不甘心,还是主动出击,“枫少!”

  “你好。叫我江远枫。”江远枫这才像是刚发现她似的停步,“有事么?”

  小护士尴尬得真想找条地缝了,“我,我是想问您,这么晚了怎么还到医院来。”

  这个问题倒让江远枫似乎沉吟了下,最后说,“对于医务工作者来说,患者的病痛就是命令。”

  江远枫说完上楼,不顾背后小护士追随而来的敬佩目光。5

  他径自走进感染科。

  白袍医生还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切片,江远枫进来便问,“周叔,沫蝉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吧?”

  周医生正是给沫蝉诊治的医生。他目光凝重,“远枫你的担心是对的,夏沫蝉的确是狂犬病发作了。”

  江远枫垂下头去。恋人的心是最仔细的,最近几个月来,沫蝉频繁低烧,对声光电都有敏。感反应,到后来甚至出现幻觉……江家是开医院的,他明白沫蝉的情形意味着什么。

  周医生再望远枫一眼,“……只是她自己也发觉了。我本想趁她住院,秘密给她做个化验,结果反倒是她自己找我来化验。”

  江远枫一张俊颜苍白下去,手指攥紧桌沿,指节泛出青白。

  那个小傻瓜,他原本想瞒着她,让他一个人来悄悄想办法就够了——可是她竟然还是知道了。这份苦,他多想替她背。

  “既然她自己知道了,那你去欧洲的目的也该告诉她了。”周医生理解江远枫的心情,“她的日子怕不多了……你们把话说开了,也许对两人都好。”

  “周叔叔你别这么说!”江远枫一双眸子已是红了,“她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她出事!”

  就算要他拿命来替她,他也要让她活下来!

  他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她,他绝不会违背誓言。

  周医生一声惊呼,“小枫你来看看这个切片!”

  江远枫赶紧走到显微镜前,“怎么了?”

  周医生指着切片中的组织,“狂犬病毒首先侵入伤口附近的肌细胞,在肌细胞内增殖,然后再侵入近处的末梢神经,直至侵入中枢神经、蔓延到全身——狂犬病的潜伏期,便是狂犬病毒在肌细胞中的这段时期。”

  “可是你看这里:这是她旧伤口附近的肌细胞,细胞内增殖的病毒竟然曾被杀死过!”

  周医生激动,“小枫,这是狂犬病例研究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按时间来算,最近一次应该就发生在本月。我要去问问她,这一个月来她究竟遇见了什么事,说不定我们就能从中找到治疗狂犬病的法子!”

  狂犬病是古老病种,人类在发明了狂犬疫苗之后,却对发病期的狂犬病束手无策。若能有半点曙光,他定会拼尽一切。

  江远枫仔细观察,却无半点喜色:“……可是病毒已经反噬,沫蝉依旧无法逃生。”

  -

  【大家明白江远枫为什么去欧洲了吧?谢谢Longlima的10朵花。明天见。】



 61、一场青梅竹马的戏

  江远枫回到家,已是过了午夜。夹答列伤没成想看见袁盈跟他母亲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天花板上枝状水晶灯,光芒煌煌兜头罩下来,江远枫皱了皱眉。

  他恭恭敬敬跟母亲问安,便重又抓起车钥匙,“圆圆,我送你回家。”

  袁盈却向江夫人身边缩了缩,“这么晚了,我不回去了。反正楼上也有我的房间,我从小都住习惯了。”

  江家与袁家是世交。袁盈从小就喜欢来江家玩儿,在江家留宿也成了家常便饭,江夫人便吩咐人给袁盈特特准备了房间。

  江远枫叹息,“圆圆,现在不同幼时,你现在不能再任性。”

  “干妈!”袁盈不乐意地抱紧江夫人手臂。

  江夫人便也打圆场,“圆圆是我让留下来的!”

  江远枫无奈地望着母亲,“从欧洲回来,圆圆就直接到了咱们家来。5袁叔袁婶还在等着。”

  江夫人微微迟疑,袁盈却滚到江夫人怀里去,“还不是怪疯子哥哥!突然就说要回来,老师什么的都没同意,结果他就自己买了机票——还不到归期,我爸妈要是知道我突然回来,还不担心地疯掉了?所以我不能这么就回去,我得在这儿躲到归期再回家!”

  江夫人闻言面色一冷,“小枫,这是怎么回事?”

  儿子突然回来,江夫人没多想,只以为是学校改变了行程,却没想到原来是袁盈说的这个样子。

  江远枫长眉紧蹙,“妈,我是有事必须回来。”

  “有事?”江夫人冷笑了声,“你回来却半路就让司机停车,你把行李和圆圆都扔给司机,你一个人走了——你是去见‘小婵’了吧?”

  江远枫一惊,长眸一寒瞟向袁盈,袁盈吓得赶紧摆手,“疯子哥哥你别怪我,不是我跟干妈说的!”

  “你别迁怒圆圆,是我自己发现的。”江夫人面色沉了沉,“她给你打过电话。小枫,从未见你在电话上那么亲热地昵称一个人。”

  。

  江远枫帮袁盈提行李上楼,袁盈瞄着江远枫乐,“疯子哥哥,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

  江远枫转眸望她,并未做声。

  袁盈尴尬一笑,“干嘛啊疯子哥哥,不相信我帮你?其实你也不想想,你跟夏沫蝉交往了这么久,怎么能一直瞒过干爹干妈的?我这张挡箭牌,做得可算优秀了。”

  明明他们两个没有交往,可是亲朋同学间却总是传说他们两个有情,扑朔迷离的传言听进江父江母耳朵里去,他们反倒更放心,于是便没留意到儿子原来心有他人。

  江远枫心软了下,“圆圆我知道一直是你在帮我。”

  “疯子哥哥你干嘛,不会是想说谢谢我吧?”袁盈白裙黑发,立在灯影里笑眸如狸,“千万别说,我也不需要。”她跳上去几步,用手指绕着发尾,“我帮你也不只是为了你。我心里也有偷偷喜欢的人,我明白你的心情。”

  江远枫抬眸望袁盈背影。她是生来无忧的女孩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这一刻的语声里,明明在笑,听起来却那么苦涩。

  袁盈跳上了楼梯顶端,又跳转了身子来面对江远枫,“……我会跟干妈说,夏沫蝉是我的姐妹儿。你对她亲切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她也是为了帮我才经常与你联系。”

  “疯子哥哥,你开心,我才能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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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缘,应叹息

  沫蝉到江宁医院拿检验报告,不意在周医生的办公室里遇见袁盈。5

  检验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周医生碍着袁盈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同情望沫蝉,“……也许还有转圜。”

  沫蝉笑着鞠躬出来。她不习惯面对旁人这样同情甚至是怜悯的表情,她更不想让这一切被袁盈看见。

  “夏沫蝉。”

  走上医院外的红砖人行道,沫蝉停下来,露出笑容,转头面向袁盈。

  就像树上的蝉,明知它们能在阳光下欢唱的时间不过20天而已,可是却要让每一声欢唱都是满满的精气神儿。就算最后一声,叫完了就bia叽一声掉地上就义了,那最后一声也必须是威风凛凛的。

  于是沫蝉就深深地叹了口气——故意的。5

  袁盈死死咬住唇,顽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必卖弄你看过《红楼梦》吧。”

  红楼四春,名字合在一块儿是“原应叹息”,袁盈的名字听着相近,于是沫蝉就用这个揶揄袁盈。

  沫蝉笑得更灿烂,“实际上我是羡慕你,盈,圆满也,不像我是夏天最末尾的那只蝉。”

  沫蝉转开眸子,“袁盈,远枫还是跟你在一起了,我虽然不甘心,却还是要拜托你——好好对他。”

  袁盈挣扎了下,“你什么意思?你还打算继续跟他冷战下去?夏沫蝉你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不知道他去欧洲,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陪你去游学。”沫蝉摇头苦笑,“地球人都知道。”

  “你闭嘴!”袁盈激动地冲上前来,“他是为了你才去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陪我去的,其实我不过是他的挡箭牌——只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去欧洲是为了给你寻医问药,他不想让你知道你的狂犬病发作了!”

  沫蝉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冲到头顶去,她死死盯着袁盈那张精致的脸蛋儿,“你说什么?”

  “他去了匈牙利的塞梅维什大学。它是欧洲最古老的医科大学之一,又临近吸血鬼的故乡罗马尼亚,所以他们对感染科有许多独到的研究和经验……远枫期望在那里能找到抑制狂犬病的办法,他这都是为了你!”

  沫蝉惊愣在原地,死死盯着袁盈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袁盈吼得嗓子哑了,有些狼狈地背过身去,“因为他不开心,他在梦里都在喊你的名字。我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重新开心起来——夏沫蝉,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他!”

  沫蝉不知怎地分了下神,袁盈的话让她不期然想起一个人曾经说过的话,“就算我自己不开心,我也愿意哄你一笑。”

  沫蝉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袁盈。

  “哎你干什么呀,你疯了吗?”袁盈惊得拼命掰沫蝉的手臂却掰不开。

  “袁盈谢谢你。就算你不是为了我,我也要谢谢你!”沫蝉抱着袁盈又哭又笑。

  -

  【莫邪忙什么呢?明天见。】



 63、枫香晚华静

  沫蝉是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找见江远枫的。5因是假期,整个实验楼都是静静的,沫蝉悄悄走进去,从后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面颊贴在他背上,闻见他白袍上都染上了的香。

  那是枫香,映如其名,是枫树的香脂凝成,是上好的香料,入药则解毒生肌。

  江远枫身子便一紧,停下手中的实验,想要转回身来。沫蝉却抱紧了他,贴着他脊背说,“你先别动,听我说完。”

  江远枫停住。

  “首先我要说:对不起。像我这样蠢笨的家伙,你真是傻了才会喜欢我……”

  “傻瓜。”江远枫扣住沫蝉的手,“就算你再蠢,我就是喜欢;更何况,去欧洲我原本就是要瞒着你——以我的智商,自然有把握不让蠢蠢的你猜着。”

  沫蝉无奈轻笑,“还有:我不怕。不怕这病的痛苦,也不怕死。夹答列伤”

  江远枫疼痛地将手臂后伸,反抱住沫蝉,“可是,我怕。”

  沫蝉将脸紧贴在他白袍上,将眼泪都藏进他衣服里去,“我喜欢一句古老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相信人生一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比如我会遇见你,比如会让你爱上这个平凡的我……”

  “所以如果死亡真的要这个时候来,我们谁都拦不住,那就让它来吧。”沫蝉在他背上蹭干眼泪,绕过去对他笑,“我希望捐献遗体,让你和周医生做实验,希望将来能救助其他的人。”

  “我不准你再这样说!”

  江远枫激动地转过身来,一把将沫蝉拥进怀里,“我不答应,你听见没!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我一定会!”

  。

  青岩,天边一钩残月。

  莫邪躺在一张藤椅里,坐在天井里晒月亮。月光柔和罩在他身上,更衬得他一张脸苍白如纸。

  椅旁吊着的熏球里的沉香燃尽了,莫愁静静转身取了香来续上,手腕的微微一颤惊动了莫邪,莫邪启眸望他,“怎么了?”

  莫愁暗暗自责,“没事。我只是着急,此时正赶上月亏,月光这么弱,小爷的身子怎么能复原得快!”

  月亮是他们的能量源。只可惜此时是残月,比满月小了多少倍。

  莫邪轻哼,“你撒谎呢。”

  莫愁捏着香箸,闭了闭眼。只好说实话,“红禾传来消息,说沫蝉跟江远枫和好了。还说,似乎江远枫从欧洲带回了什么药方,虽然没办法根治,但是多少能延长时间。”

  莫邪没做声。

  莫愁反倒更担心,默默递过去个粉彩茶盅。莫邪笑,“干嘛?让我摔?算了,我没力气。”

  莫愁狐疑地瞅了莫邪好几眼,“您真的,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莫邪虚弱地笑,“她走之前,原本也是我跟她说,真的是我搞错了——我不是真的喜欢上她,而只是图新鲜。”

  莫愁傻了,“您真这么说啊!”

  莫邪面上依旧淡淡的,莫愁垂下头去,“终是,放不下舞雩?”

  月色明灭,一只蝉不知怎地迷了路,竟然一头撞向莫邪来。落在莫邪襟上,兀自沙沙地叫。莫邪看它看得出了神,仿佛忘了回答莫愁的话。

  他伸手点它额头,“笨虫。”

  -

  【对于偶这亲妈来说,七夕不会错过。纵使未见,心早相思。下午见。】



 64、胜却人间无数

  沫蝉走的那天,莫邪没去送,是因为绿蚁病了。夹答列伤不知是什么急症,整个人宛如被扼着喉,绿蚁家人只得连夜来请莫邪。

  这段日子绿蚁一直缠/绵病榻,夜晚睡觉盗汗又呓语,大夫找了不少,药吃了不知多少副,总不见起色。到后来,终是被她老祖母看出门道来。一日趁着她精神头尚好,她老祖母关起门来审问了她。

  绿蚁还想隐瞒,可是这场来势汹汹的怪病也将她自己吓怕了,便跟老祖母承认,是她带人进了山洞,冲撞了肉身像。

  老祖母听说便惊得面色惨白,忙叫人准备了三牲祭品,亲自带人去了山洞外祭拜。绿蚁的情况这才好起来,又逢沫蝉离去,绿蚁连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可是她却不忙着让人知道她康复,反倒爱娇地在榻上赖着,日日叫人去请莫邪来。

  莫邪先前也病着,开始还推辞了不来,可终归是定了亲的,莫邪终究还是来了。

  莫邪一进院子,绿蚁家一大家子人都迎出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夹答列伤绿蚁坐不住了,从房间里掀了被子就奔出来,扶着门框立在门口,远远瞄见那白衣清瘦的少年立在阳光里,弯腰下去扶起她家人的风采,嘴一扁哭出来,“你可情愿来了!”

  家人们都避出去,绿蚁的房间里就剩下她跟莫邪。绿蚁早已一扫病容,娇颜上红晕点点,“我就知道你再不想来,今天也会来的——今天是七夕了。”

  “七夕了?”莫邪片刻怔忡,“这样快。”

  绿蚁一张俏脸都明亮起来,“你给我备了礼物是不是?我小妹都偷偷告诉我了,你让人抬着好大两个箱子来!”

  莫邪皱眉。箱子里是祖父从山上送下来的鹿肉,最鲜嫩的梅花幼鹿。为免族人随意狩猎,他们在山上辟了牧场,专饲鹿羊獐狍,为族人提供新鲜肉食。只是这鹿肉是送给绿蚁一家人的,并非只给绿蚁。

  绿蚁等得失望,望住他耳垂露出贪婪之色,“我要你耳上那月光石耳珰!”

  月光对于他们有神奇的力量,他耳上那枚月光石更是他的标记。

  “我该走了。”莫邪起身向外去。

  “你这是怎么了!”绿蚁从榻上跌落下来,扯住他手臂,“从前对我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成了这样!我知道我不能独占你,你注定有你的后宫……可是你好歹已经跟我订了亲,总归要高看一眼才是吧!”

  莫邪霍地转头,“正是因为要高看你一眼,我才没有治你擅自带人去冲撞舞雩的罪!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

  。

  七夕夜,沫蝉却早早困了。尝了妈做的巧果,跟邻居女孩子穿了两下针,她就爬进被窝里去。许久了,沫蝉没有睡得这样黑甜过。

  被褥仿佛江远枫的怀抱,枕席间似乎都染着他身上的枫香。她就像是迷路多时的孩子,终于跌跌撞撞回到了家。

  江远枫费尽心思给她配了药,她服用了,虽无明显感觉,她却瞒着他,她只想让他安心。

  只是黑甜的梦乡终究还是被猝然而至的低烧绞碎,她在梦里抱紧身子,牙关不由自主地磕撞。她在梦里被人一脚跌落漆黑山崖,猛地一震醒来。房间里空寂无声。

  喉头肿胀,她呼吸不畅,她抱紧自己大口地呼吸——却忽然见窗外漫天飘起星光。

  一颗,两颗,百颗,千颗……她的窗棂都被照亮,像是挂满了彩灯。她猛地想起是什么,从床上一头栽下来,跌跌撞撞跑到窗口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迢迢银汉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些照亮她窗棂的,竟然是千只万只萤火虫!

  -

  【七夕快乐!谢谢蓝的大花~】



 65、关关vs。雎鸠

  翌日醒来,沫蝉竟觉神清气爽。5仿佛昨夜的低烧与窒息,都只是一梦。

  好友关关养的公猫发情了,夜夜抓心挠肝地嚎,还到处撒尿。自家人倒也罢了,邻居却受不了了。关关自己不敢看小猫被阉,便拉沫蝉作陪。

  “你猜我昨晚上收到了什么七夕礼物?”关关问。

  “什么礼物?”

  学校美术系顾姓才子,某日偶见蹲在路边喂猫的关关,惊为天人,追关关追得天下大乱。昨儿七夕,他定会绞尽脑汁。

  “是萤火虫!”关关一脸惊恐,“他竟然从网上买了活的萤火虫,装在瓶子里给我寄过来!”

  沫蝉的心便一跳,“那不是很浪漫么?”

  原来萤火虫是从网上就能买到。她家楼下也住着几个女孩子,于是说不定昨夜窗外那万千萤火,只是她们的男朋友买来送给她们的吧?

  “浪漫个P呀!”关关全身起鸡皮疙瘩,“50只啊都塞在那么巴掌大的瓶子里,等发到我手里,还能飞起来的就剩2、3只;其它的都给活活憋死了!”

  向爱小动物的关关一抚手臂,“他那哪里是给我送礼物,根本是给我造业!”

  沫蝉只能摇头。5顾才子忘了关关是保护小动物协会的志愿者,他这可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到了宠物医院,关关看公猫被抱上手术台还是红了眼圈,“沫蝉我出去买瓶水,你帮我看着雎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关关养的猫,当然该叫雎鸠。

  看关关离去,雎鸠在手术台上撕心裂肺地叫。护士都愕,“不是都打麻药了吗,怎么还叫得这么大声?”

  沫蝉一看这样不行,赶紧走过去安抚雎鸠,“小鸟你别叫了。我知道男的都不想当太监,可惜你是在人类世界,你就得遵守人类的规矩——如果不想当太监,那你就得出去当流浪猫。”

  雎鸠又扯着脖子跟沫蝉叫,气急败坏似的。

  眼见护士都揪不住了,沫蝉作势扬起手掌来,“别嚎了,表逼我一掌拍晕你!”

  护士差点没笑喷出来,不过说也奇妙,雎鸠竟真的bia叽一下倒在手术台上了,直挺挺的,任人宰割的模样。

  沫蝉舒口气,“麻药终于——发作了。”

  医生给做手术,沫蝉也躲到门外去,关关那不争气的,正攥着水瓶子蹲那哭呢。

  看见沫蝉出来,关关自己跟迷路的小猫似的,“小鸟它听话不?”

  “嗯。”沫蝉当然不能说她威胁它那节。

  关关这才破涕为笑,“沫蝉你知道么,我觉得你有魔力哎。我家里那些小祖宗,最开始连我的话都不听,可是哪怕是头一回见你,也都乖乖地听你的话。”

  “呵呵呵,你当我是兽语美少女啊?”

  沫蝉心说,那是因为关关心软,舍不得对那些上蹿下跳的小东西们来横的;她则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小动物的宠爱也要有原则。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里头一声嚎叫。不过不是雎鸠的,而是小护士的。两人回头,就看见雎鸠像一头凶猛的小老虎一般从门里冲出来,小护士满脸的血道子,从后头追出来。

  医生还拎着手术器械冲出来,迷乱地望关关,“它,它宁死不阉!”

  【小鸟猫为啥宁死不阉?乃们自行脑补先。下午见。】



 66、猫狗大战

  雎鸠跑了,沫蝉跟关关豁出命去追。5沫蝉这么拼命,更多还是因为兽医一句话:发情又发怒的公猫这么跑出去,一定是见人就挠,那都会给人家染上狂犬病的!

  猫能飞檐走壁,沫蝉跟关关都只能在地上跳脚,一转眼雎鸠就没影儿了,沫蝉跟关关只能从医院门口分头两边各自去找。

  沫蝉找得满头是汗,结果关关那边竟然还溜号儿了,她给沫蝉打电话来,“哎沫蝉,墙上竟然趴着只白毛红嘴的八哥,冲我打口哨喊‘美女’~~”

  沫蝉原地翻了个白眼,“小动物协会的志愿者童鞋,你对动物再博爱,拜托也别滥情吧,你现在是在找雎鸠啊啊啊!”

  关关委屈嘀咕了声,“你都不知道,白毛的八哥有多罕见;更何况还是红嘴的,还会对美女打口哨的……”

  “关关,找雎鸠!”

  “呃,嗻……”

  电话挂断,沫蝉却冷不丁一凛。夹答列伤慢着,关关说什么白毛红嘴的八哥?

  不会的。

  就算如关关所说,这世上白毛红嘴的八哥罕见,却也并非只有青岩那一只。

  可是如果不是青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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