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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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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为什么不求我?”

  他指今天大肚子带她走那件事?

  倪迦不适时宜的笑出声,“求你干什么?”

  这事儿她本来也不舒服,他还好意思提。

  但就这么一声清清淡淡的笑,陈劲生被刺激的红了眼睛。

  “你宁愿被他带走,也不看我一眼?”

  “换做以前,用我求你么?”倪迦语气冷淡,“陈劲生,是你变了。”

  “我变了?”

  陈劲生紧紧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倪迦,当年你走,我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把我当什么?”

  倪迦不说话。

  “你只要求我一句,我就帮你,你为什么不求我?”

  “……”

  “你只要肯回头看我一眼,我都能原谅你。”

  包厢里安安静静,一群人一语不发,气儿都不敢出。

  倪迦嗓子发涩,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眼里从来没有我。”

  他跌回沙发,颓败的笑了一声。

  “你根本没想过依靠我。”

  话音已经带了丝轻颤。

  在场没有人不被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劲生,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被感情搞得如此狼狈。

  记忆中,他连真心实意的笑都不曾有过几回,却在此刻,让所有人感觉到他的绝望。

  他哭了?

  宋彰偏过头,不忍再看。

  倪迦或许早已不再是他的执念。

  她是他的心魔,万恶根源,痛苦的信仰。

  “陈劲生。”倪迦开口,“我……”

  他突然凑近她,打断她的话,“你有了那个律师,就不要我了?”

  “我没跟他……”

  他不听,直接打断她,“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你求他都不愿意求我?”

  “为什么就他妈的不是我?!”

  陈劲生暴喝出声,双手掐住倪迦的脖子,双目红的似滴血。

  “倪迦,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一句交代都不给我,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管我?”

  倪迦被他掐着,紧咬着唇,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平静。

  陈劲生青筋全暴,“说话!”

  倪迦任他掐着,也不动,“你让我说什么?”

  她的平淡,让陈劲生诡异的停止了喘粗气。

  他松开她,只是看她,目光里有什么在渐渐破碎。

  倪迦看懂了,没出声。

  她想过和陈劲生坦白一次,但绝不是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

  更何况,他有女人。

  不管是楚梨还是宁懿,她不想他周边莺莺燕燕,还来和她谈爱情。

  **

  陈劲生似乎恢复正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扔给倪迦。

  “你送我回去。”

  倪迦看着那串钥匙,没吭声。

  陈劲生嗤了一声,“不是来送我回家的?”

  “倪迦,倪迦。”另一边,宋彰不停给她使眼色,两手合十对着她晃,“就当帮个忙。”

  倪迦吸了一口气,这个可怕的夜晚,早点结束吧。

  她接过钥匙,起身,回头看他,“能走么?”

  陈劲生没理她,径直走出包厢,脚步稳健,看不出异常。

  那就是能走。

  倪迦跟着他出去,一路到他的车前,他停在副驾,她开锁,他打开门上去。

  倪迦坐上主驾,豪车配置,她开过周弥山的,但次数不多,手生。

  陈劲生仰着脖子闭目养神,冷不丁冒出一句,“不会开?”

  话音未落,车出库了。

  他又受刺激了似的,长长吸了一口气。

  气氛很冷,倪迦也没想暖场。

  她脑子里一团糟。

  今天过后,她要好好考虑去留的问题。

  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倪迦说:“到了。”

  陈劲生没应声,直接开门下车。

  他家和她想象中的倒不一样,她以为陈劲生更喜欢独居似的高层公寓,没想到是在别墅区,她开进车库的途中打量过,院子挺大,装修很豪气。

  倪迦打开手机,正思考着她要怎么回去,主驾的门被他从外边打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手中的手机被他劈手夺过,然后整个人就被提着领子从车上扯下来。

  倪迦问:“你干什么?”

  他依然沉默,但此刻的沉默,即是危险。

  陈劲生腿长步子大,脚步生风往里走,倪迦在后面跟的磕磕碰碰,她眼前景物变换极快,大厅,走廊,楼梯,房间。

  然后是陈劲生的脸。

  他把她摁在门上,唇线抿成紧紧一条线,什么也不说,直接去扯她的衣服。

  “陈劲生?”倪迦的抵抗都是徒劳,她那点劲,跟他比简直杯水车薪。

  “知道我今天多想把你身上的衣服撕了么?”陈劲生覆上她的耳畔,手下一用力,布帛破裂的声音。

  她的吊带裙从背后被他撕裂。

  他一路安安稳稳,就是在这儿等她呢?

  倪迦不挣了,眼睛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陈劲生手从她背后摸进去,嘴角挂着冷笑,“都这样了,还问?没被人干过?”

  倪迦血直往脑门冲,“没跟你干过。”

  陈劲生手下一拢,她被掐住,痛呼出声。

  她瞪他:“你抽什么风?”

  “你不就是不爱我么。”

  “我爱你。”

  倪迦淡淡说。

  三个字,让陈劲生太阳穴开始猛跳。

  他目光锋利,带着审视与警告,深深盯着她。

  如果他看出她一丝虚假,他都会疯掉。

  他容忍不了倪迦跟他开这种玩笑。

  可惜,她不像骗子。

  她头发凌乱的散在肩头,裙子被他撕烂,那张媚气横生的脸却没有轻佻之意,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大胆,直接,坦荡。

  她用最浪荡的姿态,说着最赤诚的真话。

  不就是疯吗,谁不会。

  陈劲生觉得有千万道声音在身体里咆哮。

  “你再说一遍?”

  倪迦说:“没听到算了。”

  “不说?”陈劲生手退出来,把她身上那两块破布扬手扔了,“那就做出来。”

  倪迦身上只剩内衣和高跟鞋,她看了地上一眼,淡淡说:“我这条裙子很贵。”

  陈劲生把她内衣推上去,低声道:“我赔。”

  ……

  和陈劲生相反,倪迦九年没开过荤。

  她没有需求,也不重欲,有同学在外国小哥的壮硕身材下□□,偶尔把刺激过程分享给她,她都毫无兴趣。

  她接触□□很早,第一次给了初恋,在对方家里,没有美好,只有捅捅捅和痛痛痛。

  后来,年轻少男少女精力旺盛,倪迦香艳过一段日子,但年代久远,大家又经验有限,留下的回忆很淡,她已不记得那种感觉。

  但她有一点记得很清楚,她走之前,陈劲生还是个只会闷头去厕所自己解决的,男生。

  但现在,谁他妈教的?

  ……

  ……

  紧。

  太紧了。紧的他一口气差点断在这儿。

  陈劲生感受着这一刻,全部的占有着她,浑身的血都在翻腾,他认了,要他的命他都认了。

  陈劲生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倪迦思维已经断片儿,她受不了他的尺寸,整个人痛的往上缩。

  陈劲生把她往回压,她指甲就去刮他的背,力气大的恨不得嵌进他的肉里,“我看是你想疼死我。”

  ……

  ……

  倪迦脑子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浑身雪白中透粉,翻着盈盈的光,偏偏生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媚起来更要人的命。

  倪迦已经没意识了,双手紧紧抓着陈劲生的肩胛骨,嘴里不自觉呢喃,“陈劲生……”

  不叫还好,一叫他脑子轰的就炸了。

  陈劲生抵着她,他看着她脖子上碍眼的项链,被他撞的一下一下在她锁骨上磕着,形成一阵暧昧的节奏。

  陈劲生看着看着眼睛更红了,横冲直撞,“还知道我是陈劲生?”

  倪迦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想骂人,无奈声音没力气,轻飘飘的,“你什么意思?”

  “你靠那姓周的什么?”

  “比我有钱?”

  “比我年轻?”

  他每说一句,用力就更重一分,最后那一下,他带着所有的不甘,近乎咬牙切齿,“比我还能让你爽?”

  倪迦嘴巴张着,发不出一声,觉得自己要废了。

  她被他送上天,两脚不着地。

  看她一副没了魂儿的样子,陈劲生双手撑起,看着她潮红的脸,眼睛黑的能滴出水。

  “就这么点能耐?”

  倪迦重重呵出一口气,发丝,手心全是汗,已经湿透。

  她受不了陈劲生那双眼睛,抬手覆上,哑着嗓子,“就这么点。”

  陈劲生问:“受不了了?”

  倪迦咬唇,“受得了。”

  “好。”陈劲生把她的手拿开,挂在他的脖子上,“继续。”

  ……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倪迦睡醒时;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 各色水痕留下的印迹,昭示着昨夜的翻云覆雨。

  被人睡了; 醒来身边一个人没有; 也是凄凉。

  倪迦想起身,她一动; 全身散了架似的; 头也疼的爆炸。

  周边萦绕的,全是不属于她的男性气息,还有,她胸疼; 陈劲生是真咬着她不放。

  她掀开被子; 身上不着寸缕,各种纵横交错的吻痕和程度不等的淤色。

  倪迦把两条腿挪下床; 内衣裤可怜巴巴的被扔在地上; 她脚尖挑起一边,勾了上来。

  好在没被他撕烂。

  倪迦扣上内衣; 赤脚下床,起身打量他的房间; 装潢繁琐复杂,奢华的欧式宫廷风; 房间里有几乎一面墙的书; 前放着一张棕红色办公桌。

  倪迦没急着找他去哪儿了; 她找到他房间里的衣柜; 从里边随便挑了件衬衫出来。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一件衬衫,随便挡住她腿下风光。

  和高中时候倒是一样。

  倪迦关门之际,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她挡住门,拉开重新打量。

  他衣柜里虽然衣服成套,配饰有专柜摆放,但大多偏正式,日常的休闲服极少,居家服基本没有。

  他不常住。

  倪迦还在愣,房间门被打开了。

  陈劲生走进来,端一杯水,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袍,头发洗过,还是半干,柔软的搭在前额。

  和她蔫了吧唧完全相反,他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

  他看她身上的衬衫一眼,没异议,“过来。”

  倪迦拖着两条废腿走到他面前,已是大汗淋漓。

  陈劲生看她一副冒虚汗的样子,问她:“还疼?”

  倪迦懒得说话。

  “喝水么?”

  倪迦点头。

  他把手里水杯给她,倪迦接过,仰头喝水,下颚微抬,露出一截斑斑点点的脖颈。

  都是他的功劳。

  陈劲生眼中一暗,低下脑袋在她脖间,嘴唇覆上去。

  又开始了。

  倪迦肩头一沉,被他一推,抵在房间门上。

  倪迦想翻白眼:“您能别大清早就禽兽我么?”

  他闷着声,“中午了。”

  “那您能省点力气么?”

  “总归都要花在你身上。”陈劲生从她锁骨处抬起头,“我省什么?”

  “……”

  女人经历过滋润,会从每一个细节流露出妩媚来。

  倪迦瞪他都没了力度,全是辗转的波痕,迷人,埋怨,又似娇嗔。

  陈劲生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眼神,捏住她下巴,低下头亲她。

  他们昨晚没有接几次吻,目标全在其他地方。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倪迦于意乱情迷之中惊醒,“有人?”

  “嗯。”

  陈劲生不为所动,继续亲他的。

  倪迦一手掐住他下巴,强行把他往后扳,“谁?”

  她昨天来,没有看到有家佣。

  他退开,睨着她泛水光的娇嫩唇瓣,“楚梨。”

  “……”

  操。

  倪迦觉得自己要疯,“为什么她会来?”

  “她每星期都来一次。”陈劲生看她一眼,继续道:“跟我妈一起。”

  倪迦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搞得心头直蹿火。

  “所以呢?”她冷笑,脸颊上动人的绯色还未散去,眼底已经渐冷,“正牌在外面,炮友在里面?”

  陈劲生说:“都在里面。”

  倪迦冷着脸不说话。

  楚梨已经敲响房门,在外面喊他:“阿生。”

  好一个阿生。

  倪迦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讽刺表情,就被陈劲生一脚踢进门后,他打开门,把她夹在门和墙根的缝隙里。

  贱男人,神经病,不要脸!

  倪迦在心里狂骂。

  见陈劲生就立在门口,楚梨吓了一跳,也不敢往里看,“伯母做好饭了,下去吃饭吧。”

  声音软软糯糯,毫无跟她对峙时的张狂劲。

  倪迦心底直泛冷笑。

  陈劲生嗯了一声,没多看人一眼,把门关上。

  门一关,倪迦就黑着脸往房里的浴室走。

  他看着她“砰”的一声猛拉上浴室门,没进去,隔着磨砂面看着里面那道模糊的身影,说:“柜子里有新牙刷。”

  里面只传来一个字:“滚。”

  **

  桌上白切鸡,三杯鸭,豆腐蒸蛋,烧麦,菠萝油,道道经典。林漫最近迷粤菜,请了大厨教的,成果显著。

  桌上已有三副碗筷,陈劲生去厨房,又拿了一副出来。

  楚梨看见,又看一眼桌面,“碗筷够了呀。”

  陈劲生没说话,林漫已入座,开口:“叫她下来一起吧。”

  她扫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身上一股女人味。”

  到底是老姜,早看出猫腻,仍然面不改色的。

  楚梨听得心惊,一张脸已经煞白。

  “谁啊……”

  陈劲生在楚梨对面入座,把餐盘摆在旁边的位置,淡淡道:“倪迦。”

  **

  倪迦下楼,踩着高跟鞋。

  饭厅里无闲人,安安静静,她高跟鞋声格外清脆,踩在地板上,砸在楚梨心上。

  五分钟前,她本打算在陈劲生的房间里装死到底,他一个短信发来:下楼吃饭。

  倪迦无视,继续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短信紧跟着再进一条:别让我上来。

  平淡无奇几个字,由陈劲生发过来,满满都是威胁。

  倪迦咬牙再咬牙,还是妥协。

  迟早要面对的。

  她把头发全部堆在脖颈,衬衣扣子扣到头,遮得严严实实;下身不能光着,昨晚被他撕烂的裙子,倪迦捡起来系在腰间,系成一条黑色半身裙。

  她瘦,身架骨高挑,这样黑白搭配,简简单单,还挺有型。

  没有拖鞋,只能踩高跟鞋下去。

  ……

  长长餐桌,林漫坐主座,楚梨和陈劲生坐她左右手,倪迦走到陈劲生身边,自己拉开椅子坐进去。

  气氛诡异。

  面对面,倪迦更能直观的看到楚梨黯淡的脸,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手里筷子不断搅拌碗里的饭。

  倪迦没有丝毫胜利的优越感。

  她从没把楚梨当过对手。

  楚梨的优点是聪明,看得清事实,可缺点也如此,看得太清,越知道自己没可能,越自卑。她不够狠心,不够胆大,对别人,对自己亦是。

  大概做过最绝的事就是高三那年告发她,可楚梨根本没想过,如果她回来会怎样 ,于是整整九年,她都在原地踏步。

  林漫风韵犹存,眼角细纹也迷人,有女性的优雅,又有领导者的强势,端端坐着,不语自威严。

  她喝一口汤,手腕上翡翠镯轻晃:“听说你出国了,去了哪里?”

  倪迦:“波士顿。”

  林漫问:“哪所大学?”

  倪迦用英语回答校名。

  她口语流利,对面楚梨却是听得皱眉。

  倪迦以前最差的就是英语。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不思进取不学无术的女混混了。

  林漫向她看过来:“读酒店管理?”

  见倪迦不出声,她才慢慢道:“这所学校,这个专业比较出名。”

  她竟然知道。

  倪迦回答:“是。”

  林漫目光一滑,在陈劲生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她脸上。

  “什么学位?”

  “……”倪迦自始至终没动筷,轻笑一声,“您查户口呢。”

  林漫搁下调羹,叮当一声,“不至于,想看看你什么水平,值得我儿子逼着我见你。”

  倪迦没听懂。

  林漫见她眼底疑惑,才悠悠道:“他在外面有房,何必亲自带女人回主宅?”

  倪迦联想到他的衣柜,明白了。

  陈劲生平时不住在这里。

  林漫莞尔,“我到底小瞧你了。”

  倪迦没有接话,林漫的态度,比她想象中好很多,一如当年让她离开,她没有扮演恶人角色,说话分寸拿捏的精准有度,不让人难堪,也不容拒绝。

  林漫跟她对话完毕,转向陈劲生,她面上笑容敛去几分,“陈劲生,你和倪迦,我不支持。”

  直截了当,一字一音,清清楚楚。

  陈劲生:“嗯。”

  态度连敷衍都算不上。

  他本就不听别人说什么。

  林漫摇头,“她让你发生太多意外了,这对你不是好事。”

  陈劲生笑了一声:“无所谓。”

  楚梨的头已经快扎进饭碗里。

  林漫说:“我知道我说了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是,做男人要有责任心,楚梨陪伴你这么多年,她如果不心甘情愿,我强求也没有用,她必须有一个好归宿。”

  话说完,林漫轻拍楚梨肩膀,“今天这饭,想必都没胃口了,到此为止,我们走吧。”
第五十八章

车上; 楚梨抹掉眼角泪珠; “伯母; 对不起……”

  林漫没有看她; 背靠椅子; 目光淡淡落在窗外,她的沉默; 让楚梨如坐针毡。

  半晌; 林漫开口:“小梨; 我一直很感谢你救了阿生; 如果不是你; 我已经失去了这个儿子。”

  她的失职; 差点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是楚梨发现陈劲生的自杀,才让惨剧没有真实发生。

  这是天大的人情。

  少年的情愫不用探寻,也能从脸上流露一两分,楚梨的心思自然躲不过林漫的眼睛,她有意给楚梨机会; 年轻人嘛; 日久生情,这样一个女孩陪在她儿子身边; 相处久了,必然会擦出点火花。

  但林漫低估了陈劲生对倪迦的感情; 非但不减; 还越埋越深。

  陈家人生性冷漠; 只有世故没有人情,无人栽在情字上,陈劲生却走歪了。

  且越来越歪,为一个姑娘伤过心,送过命,整个人搭进去,万劫不复,在所不辞。

  他和她抗争,林漫不是不心疼,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日子熬成一个人的。

  他带倪迦回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他想和倪迦发展到哪一步,没有告知给她。

  林漫知道,陈劲生可以禁得住那女人折腾,因为他心甘情愿。

  可她是母亲,她禁不住她的儿子再像当年一样出一次事故。

  楚梨心里已有预感,她去拉林漫的胳膊,语气里溢出一丝请求,“伯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不是我给的。”林漫面上并无不忍,只是轻轻覆上她的手背,“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楚梨的哭腔拉扯着嗓子,“我明白,可是我离不开他,我只要陪着他就好,他可以和外面那些女人在一起,但真的不能是倪迦,她根本不在乎他……”

  林漫打断道:“所以阿生在乎她。”

  这是事实。

  林漫的态度让楚梨后怕,如果失去这张王牌,她会彻底没戏,她紧紧拉住林漫的手,说:“可是她不喜欢他,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阿生过得好不好她根本不关心,她太自私了,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林漫说:“小梨,女人活的自私一点,没有问题。倪迦是自私,因为她分得清自己渴望什么,目的性很强,但她骨子里傲气,不愿意委曲求全,如果结局不如她所愿,她随时能放弃,潇潇洒洒离开。”

  倪迦心高气傲,林漫早深有体会。

  那年在医院里,她看倪迦第一眼,倪迦不是躲闪不是回避,而是下意识挺直腰杆,与她平视。

  虽然还年少,但有些东西已经定性。

  “可是她这样会伤害陈劲生……”

  “是啊。”林漫略感疲倦的阖上眼。

  越是抓不住的东西,越叫人向往。

  但那也好过陈劲生自己伤害自己。

  **

  送走林漫,陈劲生再回到饭厅,倪迦人影已经没了。

  他左右没寻到人,过了一会,楼梯口传来高跟鞋的声响,再荡出悠悠一抹黑裙。

  她拎着自己的包下了楼。

  倪迦看站在饭厅的他一眼,说:“我走了。”

  陈劲生几步走到她面前,“去哪?”

  “回家。”

  “我送你。”

  倪迦没推脱,这儿本来也不好打车。

  她眼尾扫他的穿着,打趣道:“穿睡袍送么。”

  “……”

  十分钟后,陈劲生从房间出来,白衬衫黑西裤,没扣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身形裁割立体。

  他路过她时,把抓在手里的外套丢给她。

  倪迦顺手接住,整理衣袖搭在胳膊上,她抬脚跟上他,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俩的动作,自然而然,默契十足。

  一路走到车库,停一溜儿各色车型,陈劲生走向一辆卡宴,他开车,倪迦坐副驾。

  还是头一次。

  他衬衫袖挽在胳膊肘,露出的半臂紧实有力,倪迦注意到他手腕上未脱过的表。

  “没见你摘过。”她说。

  陈劲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眼,才回话:“你见过我几回?”

  他现在说话比她还刺儿。

  倪迦窝回座椅里闭眼休息,她昨晚透支了一天的力气,累的够呛。

  车上不放音乐,他们对林漫和楚梨的又像约好过一样只字未提,谁也不说,也不找其他话题。

  昨天晚上气氛特殊,感觉不到什么;白天人人清醒,她和陈劲生的正常交流又少之又少,只能听着彼此或快或慢的呼吸声。

  倪迦率先打破沉默,问:“你平常送人的时候不尴尬吗?”

  陈劲生回答的挺快:“我平常不给人当司机。”

  倪迦静了一瞬,“忘了您是陈总。”

  陈劲生勾了一下唇角。

  车四平八稳的在路上行驶,两边街道流水般向后退,倪迦往窗外看了几眼,越看越有问题。

  “……你这是往哪儿开呢。”

  陈劲生淡淡答:“公司。”

  倪迦望他,“?”

  “你没说你家在哪。”

  倪迦眯起眼,“我以为陈总神通广大,已经知道我的地址。”

  毕竟她也没给过他手机号,不还是有人给他汇报么?

  陈劲生说:“我不知道。”

  她倾过身,在车载导航里定位,弹出地址后,机械化的女声自动报出路线。

  陈劲生瞟了屏幕上的地图一眼,问:“租的房?”

  倪迦已经靠回椅背,懒懒吭声:“嗯。”

  “准备住多久?”

  倪迦想了一会儿,“看情况。”

  “什么情况?”

  倪迦很直白。

  “你的情况。”

  **

  刷卡进院,停在公寓楼底下,倪迦下车,陈劲生也跟着下车。

  他撑着车门点了根烟,抽上了,再重重呼出一口,看着倪迦,“换件衣服就下来。”

  倪迦合上车门,她看得出他在赶时间,不然不会乖乖在楼下等。

  她走过去他面前,脸对着他扬了扬,陈劲生领然,两指夹烟,放在她唇边。

  倪迦凑近,红唇含住他嘴巴覆盖过得地方,深吸了一口,薄薄的烟雾从她唇瓣间呼出来,围绕在二人之间。

  她歪着头,狐狸眼微微挑起,“陈劲生,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喝多,故意让她去接他,再故意让她送他回主宅,不放她走,再到今天见林漫。

  一步一步,发展迅速,一晚上时间,她已经被吃干抹净。

  说他不是故意的,她不信。

  “是。”他坦诚,“我等不及了,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你走。”

  “管我怎么想,”倪迦笑出声,“先把我睡了?”

  “是。”陈劲生说完,凑近她耳朵,低声道:“好在你爱我。”

  **

  倪迦进家门后,踢掉高跟鞋,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掉。

  她走进卧室,拉开衣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件白色衬衫。

  那是她高三那年,陈劲生救她于水深火热,给她颤抖发冷的躯体盖上的一件衬衫。

  也是他身中一刀躺在她怀里,沾上他鲜血的那件衬衫。

  她出国那年,自己的行李没带几件,但把这件衬衫带走了;回国亦是,只提了一个箱子,但把衬衫带回来了。

  这是一个象征。

  她不会神经到对着件衬衫睹物思情,但她今天看到它,抚摸它,就像透过一层又一层,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人。

  倪迦把今天这件和曾经那件摆在一起,一大一小,一新一旧。

  这几年,他变得不止身体。

  好在他在她心底不曾变过。

  倪迦躺在衣服堆里,给他发消息:我累了,想睡觉。

  那边很快回:好。

  一秒钟,又进来一条:我晚上来接你。

  倪迦没再回,把手机扔在一边,静静看着天花板。

  她喜欢她和陈劲生的状态,不必甜如蜜,不必如胶似漆,各自有各自的空间,没有人比他们还要了解彼此。

  没有明确的关系定位,也没有告白。

  她可以大大方方说爱,他不可以。

  陈劲生从来不会说情话。

  但倪迦想,她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

chapter59

  倪迦睡醒; 已是晚上七点多; 天色渐沉,霓虹照亮城市。

  她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 坐在床头静静抽完,混沌的大脑慢慢清晰; 她才去拿手机。

  安安静静,没有消息。

  一直以来,倪迦都不喜欢和人聊天; 她自初中毕业以后便是颠沛流离; 那些遭遇让她过早的脱离正常社交圈,性格也变得冷淡。

  她没有特别亲密的女性朋友,和男性只保持有事说事没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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