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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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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达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17各怀鬼胎

  两人刚才只顾着说话,眼看饭菜一丝儿凉气都没了,赶紧静下来,拨拉了几口。
  “我今天还出了个大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丢人。”自从她早上从凌力办公室走出来后,这件事就一直如鲠在喉,总觉得不吐不快,于是她不打自招。
  “什么糗?”艾达嘴巴里塞满了,正在大力咀嚼,她喝了口汤,顺下去,说,“你不是一向很谨慎的吗?”
  “谁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我看到他突然低下头,手捂着鼻子,我以为他流鼻血,赶紧抽了几张纸去给他按住,结果——”
  “结果怎么样?”艾达兴奋地扭头问。
  莫桐很不好意思地说,“结果他打了个喷嚏。”
  “哈哈,”艾达一口汤差点儿全喷出来,爆笑出声,引得整个食堂的人都往她们这边看。
  “你小声点。”莫桐看了眼四周小声说。
  “哎呦,姑奶奶,我肚子都要笑痛了。”艾达一边说一边放下勺子去揉肚子。
  “你至于吗?有那么好笑吗?”
  “这还叫不好笑。妹妹,他当时有没有笑?”
  “那个冰山脸倒是没有,”莫桐食不甘味地拨弄着饭菜,也觉得奇怪。“你看他那样,像是会笑的人吗?他前世肯定是杀猪的。”莫桐愤愤地说。
  “那他什么反应?”艾达好奇地问。
  “他问我是不是经常给人擦鼻血。”莫桐老实回答。说完望着艾达,艾达也望着她,两人突然扑哧一声笑弯了腰,憋着气把头埋在桌下笑了半天,眼泪都笑出来了。
  莫桐笑得还没缓过劲来,突然感到艾达在拍她的手,“哎呀,等会儿,让我顺顺气。”却听到艾达站了起来,说,“凌总好。”
  凌总?莫桐吓得一哆嗦,简直魂不附体,猛一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根电线杆正立在自己面前,她赶紧诚惶诚恐地站起身,也问候了一声,动作太大,差点儿打翻了桌上的餐盘和汤碗。凌力没事人一样,把手里的餐盘和汤碗往她桌对面一放,自顾自坐下了,随便说了句,“下班时间客气什么,都坐下来接着吃吧。”说着,就动筷子吃起来。
  “刚才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啊?” 他头也不抬地问。
  艾达和莫桐面面相觑,还是艾达反应快,“就女孩子之间的小笑话。”
  “那讲出来听听。”
  “凌总,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凌力暗想: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经过上周五那场聚会凌力发现莫桐身边的这个守护神不简单,她比莫桐要老于世故多了,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叫艾达是吧?”凌力瞬间转移了话题。
  “嗯。凌总好记性,这么快就能把人对号入座了。”艾达巧舌如簧,说着却情不自禁地朝他的右脸看去,尽管那上面的五个大红指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凌力仿佛感觉到了她鬼鬼祟祟的眼神,十分可疑地瞟了她一眼。难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被她看到了?
  “艾达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05年。比桐早一年。”艾达拘谨地说。
  “在亚华工作感觉如何?”
  “挺好的。有激情,待遇也好。就是——”艾达有意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凌力忍不住抬头问。
  “凌总,如果我说了,您可别生气。”艾达腆着笑脸说。
  “好,随便说,我保证不恼。”
  “我是说,要是咱们在食堂吃饭,公司每顿能给我们承担一半的伙食费就更好了。”她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力。身旁的莫桐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忍不住在桌下用脚轻轻踢她。而艾达全当做没感觉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观察凌力的反应上。
  后者半晌没吭声,连脸上的表情都不见改分毫,接着只听他说,“好,我知道了。”
  ……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不咸不淡地聊着。
  凌力虽坐在莫桐对面,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莫桐对自己这个电灯泡的身份十分不自在,筷子在餐盘里拨来拨去,不敢吃太快,怕早早吃完了坐在那里当傻子。
  艾达洞若观火,一边小心应承凌力,一边偷偷打量身边心怀鬼胎的两人。一个摆着老板架子,装样子,本意是冲着那人来的,真坐在了伊人对面,却不敢多看她一眼;另一个却蒙在鼓里,被新老板这么爱理不理地晾着,心里七上八下,实则不知她早就吃定了他。
  这顿饭表面上吃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暗流涌动,两个主角都吃得食不甘味,只有艾达这个看客相当享受。
  整个食堂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十二分的惊诧,但都不敢多言,个个假装埋头吃饭,实际上都在用眼角余光暗地里观察,竖起耳朵想听到飘过来的只言片语,但对话很普通,坐在他们旁边的人始终没有听出个所以然了。
  好不容易凌力吃完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我吃好了,先走了。”说完就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餐盘走了。
  “好。”艾达和莫桐恭谨地说了声。一时间还不敢动,等他走远了莫桐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人也端起早就凉过气的饭菜朝餐车走去。
  下午一上班,整栋公司大楼里一片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这全因为每个人的办公邮件里都跳出一则新邮件,通知:为了提高本公司员工的福利待遇,从明日起,凡公司员工到食堂就餐,每顿按之前的伙食标准半价收费,另一半由公司支付。特此通知。
  办公室里开心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艾达在qq上打了一行字过去给莫桐,“怎么样?”莫桐抬起头,两人心知肚明,会心一笑。
  莫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势打了一行字过去。“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大胆,那么笃定他不会发火?”到现在她还佩服艾达的勇气,应该说是莽勇,当时只觉得她鲁莽。
  艾达抬头冲她诡异一笑,噼啪两下,一行字立马就过来了,“我是谁呀,我可是会看相算命的艾达,我就是知道!”
  这个上班第一天的下午,人人都兴奋异常,怀抱感恩之心,更加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给了众人巨大工作动力的那个“上帝”。
  凌力在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始终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那天晚上她温香软玉,像只乖顺的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那是他第一次真实拥有她。那个吻不仅没有解除他的饥渴,反而更深地刺激了他的渴望和想念。
  这个下午,他来来回回在文学二部的办公室前走了不下十趟,顺便也看了看其他部门,装作是在巡查,实际上他是为了看莫桐。他立马发现不知为什么她已经不坐在当门的位置上了,走过来走过去好几趟,他终于好不容易发现她换到后面角落里去了。她这是想避开他吗?他不由觉得好笑。
  此刻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灿烂的阳光洒了他一身金辉。他点着了一根烟,心思沉重地吸了一口又一口。到底该怎么办呢?贸然相认不可以,不见她又心痒痒的难受。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冯玲玲。这又是个烫手山芋。他觉得自己给对方的暧昧已经太多了,再纠缠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
  手机不屈不饶地响着,可想见无线那头的手机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冯玲玲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在干吗呢?”
  “在公司啊,还能干吗。”他悠闲自若地说。
  “快下班了,今晚有什么安排?”他本想说要留下来加紧熟悉业务,却听那头说,“你不会说刚回来,业务都不熟,要抓紧时间加班加点吧?”
  就这么被她轻易点破,凌力笑了笑,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女人,她是不能轻易被糊弄的。“是有这个打算呢。”
  “看,被我说中了吧。”电话那头的冯玲玲啧啧连声,像抓住了老鼠尾巴一样得意。“是谁当初说要拜我为师的?”
  凌力轻笑一声,又赞叹她的幽默力。
  “我这个师傅今天就要教你第一堂课,那就是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给我出来玩。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留洋回来的哥哥,这个道理你不会都不懂吧?”
  凌力再忍不住轻笑出声,“遵命,师傅。”
  凌力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十分钟,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办公室。
  驱车到盛世集团不过一刻钟车程,这两家公司本就近在咫尺。他赶到的时候,冯玲玲早已巧笑嫣然地站在大门边,等待他的到来。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盛世集团的员工从办公大楼鱼贯而出,看到从加长林肯中走下来的凌力和难得展露出女性一面的冯玲玲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男俊女俏,这真是难得一见的一双璧人,不由露出万分的惊讶之色,偷偷地窃窃私语。
  冯玲玲只当没看见,仪态万方地朝凌力走来,那温婉的笑只对他一人。走到他跟前,她俏皮地扬起头笑望着他,那笑既神气,又妩媚,看得凌力心里一荡,有片刻的失神。任是谁也难消美人恩吧。难怪有那么多的富家子弟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凌力知道,他们并不完全是奔着她家那份基业来的。


☆、18争风吃醋

  冯玲玲成功地在他眼里看到了她期盼的东西,这眼神于她太过熟悉,虽只是一瞬,她也满足了。
  凌力很绅士地帮她拉开了车门,两人上了车。
  “去哪儿?”他问。
  “听我指挥。”
  车子绕了无数条路,终于在一条霓虹闪烁的步行街上停下了。把车停好,凌力跟着冯玲玲朝前走,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名点的酒吧门外。
  “到了,就是这里。”冯玲玲开心地喊道,手向前一指。
  他们推开门刚走进去没几步就被地动山摇的乐声震得后退了两步。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走到里面,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正在张牙舞爪,舞得像盘丝洞里的妖精,五彩荧光灯打在脸上,红的红,绿的绿,形同鬼魅。控制音乐的DJ把乐声的推高了一波又一波。看此情此景,冯玲玲高喊了一声,“好久没来了,真他妈的爽。”凌力咋一听这句国骂感觉十分亲切,不禁抿嘴一笑。
  他在国外也没少去酒吧,对这环境并不陌生,早见怪不怪。
  两人坐到吧台上,冯玲玲要了杯轩尼诗杯莫停,凌力要了杯威士忌,慢慢啜饮起来。
  “经常到这里来玩吗?”凌力随口问。
  “嗯,到这里来尽情喝酒,尽快跳舞,感觉就像飙车一样能给人带来尽情释放。释放过后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
  “你这个理论我倒是从女孩子嘴里第一次听到。”
  “是吗?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一般的女孩子。”
  她正说着,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走来,嘴里还叽里呱啦地怪叫。定睛望去,正是雷继旺率领的那帮乌合之众。她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雷继旺一过来就往冯玲玲身边凑,“这么巧。”
  冯玲玲也不应他,只把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把酒杯砰地一声往吧台上一搁,然后就一把揪住了雷继旺的耳朵,站起身把他往一旁角落里拎,痛得雷继旺一叠声地喊娘。
  总算揪到了墙角里,雷继旺痛得龇牙咧嘴,口里连声叫,“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冯玲玲却还不解气,恨声说,“老娘两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有多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他独处,你就带人来捣乱,你是不是活腻了啊你?”
  “你两天没见到他就馋成这样,你都一个星期多没见到我怎么不见你说想我?” 雷继旺嬉皮笑脸地说。
  冯玲玲一听作势又要去揪他耳朵,“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耳朵拧下来下酒?”
  雷继旺赶紧抱头求饶,“别,别,别,开开玩笑而已。”偷眼看冯玲玲放下手,他又贼眉鼠眼地凑过来说,“怎么着,动真格的了?”
  “那是当然。”冯玲玲傲气地说。
  “那,妹子,我再送你一条忠告。”
  “什么忠告?”
  “这男人嘛,如果一上来就对你动手动脚的必定没把你当回事,”他有意一顿,冯玲玲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对他格外相看了一眼,“但,如果他自始至终都对你不动手动脚,那你就根本没戏唱——了。”
  冯玲玲听这话脑子绕得慌,嗔道,“你这是什么破道理?”
  雷继旺嘿嘿两声,笑道,“你往后捉摸着就明白了。”
  冯玲玲不耐烦地说,“行了,赶紧去把你那拨人给我领走。”
  雷继旺立正稍息,恭恭敬敬敬了个礼,“遵命!”说着就朝吧台快步走去。
  而这边冯玲玲刚耳提面命完雷继旺,一回头,正见那两个色女莺莺燕燕分别夹在凌力两侧,把她的心上人夹成了一块夹心三明治还嫌不够,仍在可劲儿往他身上挤,恨不得直接分别坐到凌力一条大腿上,两人打了厚厚一层粉的脸距离凌力只有几毫米。目睹此情此景,她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三两步就赶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心里满是嗜血的念头。
  雷继旺先行一步赶到,已经大声下了令,“好啦,各位,咱们今夜换个场子,每次都来这家特没劲。走。”
  苏燕燕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我们才刚来,为什么要走?你们要走就走,反正我不走。”
  王莺莺正想出口相助,好在她坐在凌力左边,一抬头,正看到冯氏千金双眼喷火,杀气腾腾的模样,顿时识相地闭上了嘴,身子也弹簧般自觉地撇开了。冯玲玲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跟她对着干绝对没有好下场。
  王莺莺摆正了身子,拼命给不知死活的苏燕燕递眼色,无奈后者正骚劲十足,只顾低头调戏帅哥,没看到。再望向冯玲玲时,她心里便像腊月天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似的,禁不住一阵哆嗦,暗叫不好。
  原来此刻冯玲玲脸上怒气全消,反而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一双眼轻飘飘地扫过来,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站在一旁当和事老的雷继旺一看她那表情更是两腿发软,他早就摸透了冯氏匪女的脾性,但凡她不高兴,摆在面上反而没事,就怕她皮笑肉不笑,这表示她要痛下杀手了。
  果不其然,就听到冯玲玲走到苏燕燕身后慢悠悠地说,“燕燕,听说云瑶集团年前进军东南亚市场,吃掉了公司相当大部分资金,近段又闻你哥想收购云华家电公司,手头应该很吃紧吧。”
  别看苏燕燕是个败家女,她的哥哥苏振鹏在商业圈却是个厉害角色,他毕业国内名校,年少有为,早早就接替了其父的职位,这些年云瑶在他的管理下,版图日益扩大,上升之势凶猛。
  苏燕燕闻言一怔,厌恶地扭过头来。
  冯玲玲继续漫不经心地说,“哎,这段时间我正闲得慌呢。今年咱们盛世集团各路收益飘红,一笔一笔的大钱进账,不知道往哪里花才好。”她说着仪态万方地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复优雅放下,眼神鄙夷地瞥向苏燕燕,“虽说,家电不是我们盛世集团经营范畴,但尝试拓展一下也未尝不可,你说呢?”她说着把头凑到苏燕燕耳边,“如果,我也去云华凑凑热闹,你说你哥会怎么想?”
  苏燕燕柳眉一抖,恨恨地咬住了牙龈。她转过身来,愤愤地说,“冯玲玲,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收敛收敛的好,也为你家祖辈积点儿德。”她说着冷哼了一声,“就算你再能干又能做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成武则天?我倒要看看,盛世集团凭你一个女人能火多久!”
  冯玲玲一听苏燕燕拐着弯儿骂她家后继无人,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她知道她爹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儿子,苏燕燕这个浪货居然敢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今天是不想活了!冯玲玲双手握拳,恨不能上去给这个贱货两个耳光,脸上却笑得格外妖娆。雷继旺感到脖子上凉飕飕的,直觉那把杀人的铡刀就要喀喳一声落下了。
  “女人怎么了?”冯玲玲笑盈盈地走到苏燕燕跟前,轻声细语地说,“别看都是女人,这女人和女人差别可大了。比如像你,就只懂给男人喂奶,而我呢,有胸也有脑!”
  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凌力听到这句话,嘴里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呛得不住地咳嗽。
  苏燕燕气急败坏地喊道,“你——”
  冯玲玲笑意不减,柔声问道,“我怎么了?”她盯着苏燕燕看了片刻,突然敛起甜腻的笑,狠声说,“有本事你回去跟你哥告状去,就说我冯玲玲跟他下战书,你看他是敢接还是不敢接!”
  雷继旺看战火越燃越烈,赶紧走过来拉开苏燕燕说,“好了,好了,小打小闹就算了,千万别动真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弄僵了不好。”说着拉起苏燕燕就走,其他一帮乌合之众好戏还没看够,但眼看出头鸟都走了,顿觉丧气,便一面跟冯玲玲告别一面拖拖拉拉地往外走。
  冯玲玲目送那群人离去,等到人全走光了,她顿觉像打了一场大仗似的,很耗费了一些力气,于是走回到吧台坐下,向酒保打手势,又叫了两杯酒,酒一上来就猛灌了两口,这才感到畅快了些。
  “以前经常和他们一起来玩吗?”凌力看她平复了怒气,笑问道。
  “是啊。你也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我们就属于这个圈子。但后来就不喜欢了,特没意思。那些公子哥儿凑到一起只会比玩儿,比泡妞儿;小姐们就只会比吃穿,比化妆整容,再就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我都替她们感到累。”
  “是吗?”凌力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袅袅飘到浑浊的空气中。想起今晚刚才的闹剧,他的顾及更甚了。
  “你呢?在美国也爱泡吧吗?”
  “也去过。”他简单答道,左手转动着酒杯,右手夹着烟,淡淡青雾妖娆地往上扭动。
  冯玲玲右手支在吧台上,托起一边香腮,侧着脑袋,情意绵绵地望着他,他的沉默更增添了了他的致命吸引。她突然撤下右手,伸到他胸前,凌力微微一惊,朝她偏过头来,只见她媚眼如丝,两颊泛潮,呼吸中带着点微醺的酒气,说不出地风情万种。


☆、19当断则断

  她看他神情略怔,于是冲他嫣然一笑,用力帮他松了松领带,吃吃笑道,“哪有人像你一样,到这里来还穿得这么正经的,你也不嫌热。”
  凌力看了看胸前松垮吊挂的领带轻轻笑了笑,说,“谢谢。”
  “在国外呆过就是不一样,你总是这么客气吗?”冯玲玲再次托起了香腮,侧望着他。
  凌力抽了口烟,目光落在手中摇晃的黄色漩涡里。
  “那都是表象。我对女人就从不客气。”他淡淡地说。
  “噢?”
  “我刚去国外不久就碰到班级开派对,你不知道外国年轻人开放到了什么程度。派对上好几对在公开**,派对结束后我就被一个女生带去了她的公寓。”他说着在水晶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老实说,我那时候还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也不太好意思。结果她自己先脱光了衣服,又把我剥得精光,在办正事儿前她突然想到什么,把我推到一边,结果就见她从枕头下面掏出一盒避孕套,从中夹出一个,笑着说,‘I forget this。’你能想得到吗?不过,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我们很和谐。她经验很丰富,算得上是我的启蒙老师。后来她一家搬去了新泽西,偶尔还会回波士顿来找我。无论我当时有没有伙伴,只要是她来,我都不会拒绝。”这番话轻飘飘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他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讲完后,他灌下一大口,心里涌过一阵轻松的快感。
  冯玲玲脸色变了变,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但转瞬又恢复了笑意,她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难堪,暗暗劝告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还指望他快三十的人守身如玉?可是他大可以不告诉她,不跟她说这些的,他为什么要坦白至此?
  “此后就像一扇快活的门朝我打开了,我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们看中我什么,反正络绎不绝的,我也乐得她们对我投怀送抱。时间一久,人也就麻木了,闭上眼,感觉她们全都一样。一样的丰乳肥臀,一样光滑的身体。每次跟她们说到此为止的时候,有人哭哭啼啼,有人咬牙切齿,有人要打要杀,只要你不理她们,让她们尽情闹够,她们总会知趣离开。”他扭头对她笑了笑,拿起酒杯又猛灌下一口。“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怕有人赖着找我负责,结果没有。就算是美籍华人女孩也不会死缠烂打。渐渐我就变得肆无忌惮了。这十年,我究竟和多少女人上过床,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冯玲玲轻声问,难掩声音里的悲伤。
  “因为你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好男人。”他终于扭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四目相接,冯玲玲突然扑哧一笑,笑得直不起腰,笑得差点儿流出了眼泪。她跳下高背椅,也把他拉下说,“别尽说这些没意思的,咱们去跳舞吧。”
  她把他拉到舞池,此刻正是群魔乱舞的顶峰,凌力拂开她的手,示意自己不会跳热舞。他就站在舞池边上。冯玲玲轻盈地走进舞池中央,开始慢慢扭动起来。她一身红裙在灯光的照耀下如酒荡漾。红色是专为这个烈性女子配备的,红色就是她的标志。她高挑的身材,曼妙的身姿,在舞池中央舞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美得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舞池中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停下来,自觉地围在她周围,把她围成了一个小小的舞台。她的动作肆意流水,奔放热烈,酒红的丝裙不时转成让人眼花缭乱的漩涡,引得观众阵阵尖叫。
  冯玲玲开始慢慢朝舞池边扭来,包围圈自动让出一个缺口,她舞到舞池边,拉起凌力的手,把他也拉进包围圈,拉到舞池中央。尖叫、口哨声和叫好声震耳欲聋。
  她开始像蔓藤一样扭动着腰肢绕着他转,每一个动作都婉转妩媚,转到他后背时就紧贴在他身上轻轻蹭;绕到他身前时便双目含情地凝睇,纤细的手指如浮动的水草在他脸旁环绕,蠕动。她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呼吸热腾腾地喷在他脖颈上;红唇如血,就凑在他嘴边,似有若无地擦着他的肌肤。那感觉就像藤缠树,一圈一圈地把他捆住,捆得牢牢的,捆得他不能动弹。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有这让人忘乎所以的气氛,凌力感到心跳加速,感到像被一团火包围着,烤得他浑身发烫。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周围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叫好声。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吻她。”这一声就如打出的第一枪,引来无数应和,“对,吻她。”“吻她。”
  凌力眸色深深地望着正侧靠在自己胸前的女子,灯光暧昧地打在他们身上,她高耸的双峰因为狂舞促发的急剧呼吸而猛烈起伏,鼻尖上缀着的晶莹汗珠在灯光下闪出五颜六色的光,她那双美目充满柔情,饱含期待,痴痴望着自己,这一刻,世界仿佛变得无声,一股血冲到了他的脑门,他微微低头,望向那两瓣如血红唇,就在大家兴奋到极点,同时屏息停止叫喊时,他突然推开了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说,“走吧。”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包围圈,众人失望得哇哇大叫。
  重新坐回到吧台上,他们又要了几杯酒。经过刚才一通释放,冯玲玲显得格外亢奋,喝起酒来也更豪爽,一杯又一杯,几杯下肚,话开始越来越多。连说带笑,连比带划,凌力知道那是酒醉的征兆。她再次朝酒保招手要酒时,凌力制止了她,对酒保说不要了。
  “你喝多了。”
  “才没有,我冯玲玲的酒量是有目共睹的,这区区几杯怎么可能把我放倒。你太小看我了。”她笑嘻嘻地说,双颊绯红,更增媚态。
  凌力沉默地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那点酒,准备起身。冯玲玲突然把头凑到他耳边,娇笑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是个处,你会不会相信?”说完咯咯笑个不止。
  凌力下了吧台,去拉她,她不肯,借着酒劲撒娇说,“不嘛,这才玩了多长时间呀,这个夜晚还没开始呢。”
  凌力只能连拉带哄,“好,别闹了,下次我再陪你来。我今天也累了,该回去了。听话。”
  冯玲玲听他这么说居然真乖了下来,她步子不稳,走得摇摇晃晃,凌力只好把手夹在她腋下。走了两步,她的头就靠在了他肩上。好不容易出了酒吧,外面的冷风一吹,凌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不少。身旁的冯玲玲就在这时突然扑进他怀里,半晌没有出声,等到她抬起头,脸上已无醉色,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凌力,清晰地说,“我不要好的,只要对的。”
  第二天一上班,公司的马副总就来找凌力了。他敲门进来后看到空荡荡的外间,心中暗骂人力资源部办事不得力。总裁秘书招聘广告都发出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找到个合适的人,回头一定要再去催促催促。
  走到里间,凌力正在收拾办公桌,昨晚为了赴约,桌上摆满的乱七八糟的资料也没来得及整理。听到马坤打招呼,他放下了手头上的活儿,说,“马副总找我有事?进来坐吧。”
  马坤依言坐在了凌力对面的皮椅上。
  “要不要喝水?”凌力问。
  “不用,不用,”马坤赶紧答道,又说,“人力资源部办事情实在太没效率,这招聘广告都发出去多长时间了,还没见招个合适的总裁秘书来。回头我再去催催他们。这么多求职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个好的。”
  凌力微微笑了笑说,“这不怪他们,他们这两天也打电话给我推荐了两位,条件都不错,只是我现在还不想那么早定下来,等等不急。”
  马坤面露疑惑,“那你这里没人帮忙多不方便,来个客人要招待,资料要整理,有时候也难免要写个文件什么的,都得亲力亲为。”
  凌力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我刚回来还在熟悉业务的阶段,自己多动手反倒进步更快。”他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了,接着又抽出一根问马坤要不要,马坤慌忙站起身接了过来,凌力顺便帮他也点着了,主仆二人一时间吞云吐雾。
  “马副总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凌力呼出一口烟问。
  “噢,瞧我,把正事儿给忘了。”他把一截儿烟灰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抖了抖,说“是这样的。秋季书展快要开始了。这次展会日期就定在8月29至9月2号,在中国国际展览中心举办。”
  “噢?展会?具体是怎样的?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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