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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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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力抬手瞟了眼手表,“现在都十点多了你怎么回家?还有车吗?走吧。”
  莫桐一个劲儿地摇手说不必。他却不理会,只管朝门口走去,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把车开出来,在楼下等你。”
  莫桐一口气憋在那里,想喊没敢喊出口。她匆匆收拾了下东西,背起包赶去楼下,领导关怀下属,哪有给脸不要脸的。等到她匆匆走出电梯,走到大楼下时,只见他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了。她拉开后车座屁股往里挪,而他那边已经把前排客车座那边的车门推开了,“坐前面来,”语气不由分说。莫桐不敢争辩,又辛苦地把已经塞进去的半边屁股挪出来,关上了后车门,从车后绕到另一头,坐进了副驾座上,用力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那响亮的一声像是在发泄她心中的那股敢怒不敢言的怨气。他也不恼。径直开了车,出了公司,在业已稀疏的马路上飞速驰骋。
  “把安全带绑上。”
  “哦。”莫桐伸手拉过安全带,斜横着从身前拉下,可车里太黑,她对这车又不熟悉,半天没找到插口,又不好意思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摸,窘得不行。她满脸涨红,幸好暗黑的天空为她当了遮羞布。
  开得飞快地车子突然一拐,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他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安全带扣,下一瞬他的头就附过来,低垂在她胸前,一股好闻的男人气息就那么不经意钻进了她的鼻孔里,他靠得这么近,一边的头发和脸若有似无地在她挺立的胸部磨蹭,她感到一阵燥…热,好像一只淘气小猫在她心窝里轻挠,让人心痒难耐,伸手去捉可怎么也捉不住。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脸也红得滴血。只听见咔哒一声,总算扣住了。他转过身去,坐正了,车子重新发动,再次风驰电掣。莫桐目视前方,努力平复跳乱的节奏,没有注意到凌力花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吐出那口憋了很久的气。


☆、45欲望是魔鬼

  车子七转八拐;莫桐被转得晕头转向,过了好半天,五脏六腑该规矩的都规矩了,她装着胆子问,“我们要去哪儿?”
  凌力言简意赅地答道;“去了就知道了。”
  车子好不容易熄了火;莫桐昏头昏脑地往外一看;是一家靠近郊区的农家山庄。此时夜色正好;生意正值高…潮;四处人影踵踵;高谈阔论声不绝于耳,其中时不时爆出肆意的笑声和划拳声。
  莫桐推开车门就想下,突然感到身上一绊;这才意识到安全带还死死绑在自己身上。她自觉地去解安全带,顺藤摸瓜找到车扣,侧着身子,埋头解扣,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开,只怪她平时坐私车太少,就算有机会坐,比如杨裴文来的时候,也很少要求她这么作茧自缚。凌力早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看着她在一旁手忙脚乱地胡乱研究,只觉好笑,也不着急。莫桐折腾了一阵,最后终于绝望了,靠在车座上,不吭声,只用可怜兮兮又尴尬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凌力摇摇头,说,“怎么这么笨。”就再次把头埋过来,莫桐又重新温习了一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本就是奇耻大辱,如若再来两次她将情何以堪,于是安全带解开后莫桐没有急着下车,她仔细瞅了瞅安全扣的位置,又问了下是怎么解开的,等凌力给她示范,她有把握能自己打开后才放心下了车。
  走进山庄,莫桐被里面热火朝天的气氛给彻底感染了。主要是里面弥漫着刺鼻的辣味,勾得她馋虫大动。没想到这地方是川菜格调,她顿时喜出望外,换做是和艾达一块儿来的,她这会儿肯定高兴得手舞足蹈,但此时她被领导押着,不能不收敛一点,装出淑女形象。
  凌力对她那幅就要流哈喇子的馋相装作视若不见,只顾前面带路。看样子轻车熟路的,好像是常客。莫桐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一个小包厢,房门边挂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上面写着听雨轩三个墨字。里面靠窗摆着一张餐桌,莫桐眼睛透过敞开的窗户往外看,窗外居然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河流蜿蜒清唱,声声动人心弦。另有一排灯笼吊挂在河边的杨柳树上,随风轻摇,诗情画意弥漫,让她情不自禁想起古人坐花船行令喝酒的情景。点菜的伙计很快就进来了,一手拿着小本本,一手拿着笔问,“先生,还是照旧吗?”
  凌力头也不抬说,“加份干锅肥肠。”
  店伙计走后,莫桐好奇地问,“凌总经常到这里来吃饭吗?”
  “我在国外呆了许多年,找遍了华人餐馆,但总也找不到正宗的家乡菜风味。回国后,我四处打听了一下,听说这里的川菜做得正宗,而且环境好,风景也好,就过来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后来就经常过来吃。”他说着端起茶水,请啜了一口,接着慢慢说道,“我发现我这辈子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食物,喜欢上了就很难改变。。”他这番话好像是说给她听的,也像是说个自己听的。
  莫桐听了不停地点头说,“真巧,我也喜欢吃辣。真没想到凌总和我的口味一致。”
  凌力微微蹙眉,“这里没有别人,就别一口一个凌总了,叫名字就好。”
  莫桐顺从地哦了一声,不再吭声,而是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扭头凝望着窗外的小河。凌力那双深邃的眼睛有意无意不停打在她身上,莫桐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时总能看到他假装随意地别开眼神,他的神色深不可测,让人觉得有些悲伤,但他身上那股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大盘的鱼片很快就上来了,红的红,白的白,莫桐顿时胃口大开,也不等凌力开口就自顾自拿起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她最喜欢吃的就是鱼锅了,平时没事和艾达没少去吃过。今天虽然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但此刻吃着香喷喷,辣丝丝的鱼片,她打心底里原谅了面前这位衣冠禽兽。凌力也爱吃辣,但口味没有莫桐那么重,他并不觉得特别饿,又抑或是伊人在前,秀色可餐,抵消了他的腹中之饥,他看着她孩子气的吃相心里升起阵阵暖意。
  两人这顿饭吃得心情十分舒畅,吃到兴头上,莫桐被辣得嘶嘶连声,两腮通红,却仍然觉得像缺少了点什么,不过瘾,她突然停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被辣得水汪汪的两只眼朝凌力瞅去,后者的注意力本就时刻在她身上,她只一眼就被凌力逮住了。凌力见她要笑不敢笑的样子,神情憨憨的,欲言又止,于是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嗯——那个,”莫桐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能不能叫瓶啤酒,吃鱼锅要配啤酒才叫过瘾。”她还是腆着脸皮说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厚颜无耻。嘴里吃着老板的还要提要求。
  凌力看她一说完仿佛就后悔了,两只眼闪烁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见他一时没表态,于是颇有自知之明地尴尬笑了笑,迅疾低下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两片修长的睫毛像蝴蝶扑扇的翅膀不安地颤栗,不经意扯得凌力一颗找不到归属的心也颤栗起来。
  他痴痴望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眼神在她身上飘来飘去,慢慢变得有点儿发直,他想起上次他的欢迎宴后在夜店她喝得酩酊大醉,她那副灿若桃花的模样让他情难自禁,紧接着他就想起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吻,想到那晚她醉得不醒人事,趴在他怀里瘫软得像团稀泥,温香软玉,任由他胡作非为,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便燃起了一把火,顿时燥热起来,视线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了她的一张樱桃小嘴上,那张嘴正因辣椒的过度刺激和没由来的紧张红通通的,并且微微蠕动,凌力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对面那人却在此刻不适时宜地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他一个激灵,慌忙低头去拿喝了一半的王老吉,心里颇为自己的心猿意马而不耻。
  莫桐见他半天也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不就一瓶酒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总不至于是什么杀头大罪吧。大不了,她自己掏钱买这瓶酒,这么一想,她便不再羞愧,果敢地抬起了头,猛不期然正撞上凌力专注而炙热的目光,一丝异样顿时从她头脑中掠过。他干嘛要这样望着她?
  凌力总算克服了心虚,他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用波澜不惊的声调说,“当然行。”如果能像上次那样把她灌得不醒人事那就更好了,他心中闪过这个邪恶的念头,随即便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汗颜,凌力,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已经堕落到这个程度,不择手段了吗?难道你想趁人之危霸王硬上弓?你简直禽兽不如。他想到这里又轻咳了一声,在手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多此一举地在鼻子上擦了擦。
  “真的吗?那太好了,”对面的人显然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沸腾的龌龊想法,兴奋地轻叫了一声。
  “不就几瓶酒吗?高兴成那样?”他说着就站起身出包厢去叫服务生。
  “不用那么多,一瓶就足够了。”莫桐也跟着站了起来,慌忙说。
  “多叫几瓶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喝。”凌力回头对她说。心里那个阴暗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地诱惑着他。他一边危险地朝地狱滑去,一边暗暗警告自己:凌力,你真的没救了。
  酒一上来,莫桐便傻了眼,原来凌力不是叫了几瓶,而是叫来了一整扎。
  “你叫这么多怎么喝得完?”莫桐试探地问。
  “你不是挺能喝的吗?这几瓶酒怎么能难倒你?”他真要这么做吗?他心下犹豫,嘴却不受管制,劝酒的话自动往外冒。
  “你是说上次在夜店吧?”莫桐难为情地说,“那都是艾达帮我吹的,我那点儿酒量你已经知道了。”
  “我觉得她没有帮你吹呀,你的确有海量。”凌力,你还能再无耻点儿吗?
  “哪有?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成了什么样,如果不是艾达,我连家都回不了。”
  “没关系,咱们随便喝吧,能喝多少是多少。”
  莫桐这才放心地哦了一声。
  凌力亲自动手先开了两瓶,两人一人一瓶对面干起来。一瓶酒没两下就见底了。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天生就有让人放松警惕的神奇功效。酒酣之时,二人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拘束。莫桐不再是办公室里那个谨小慎微的小编辑,她的分贝不自觉中升高了好几倍,笑容也随意而自然起来,让对面的凌力感觉如沐春风。凌力也把公司里的假正经全然抛在了脑后,酒精在他血管里燃烧,他觉得热,昂贵的定制西装被他两下子解开了,领带被拉松,掉甩着挂在脖子上,他喝得满头大汗。


☆、46真心话大冒险

  两瓶下肚后;莫桐开始感到有点头晕,她手抚上额头,摸到一头湿汗,她想起上次醉得人事不知颇有些后怕,今次她的守护神可不在身侧;真喝得烂醉如泥;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了;于是她抱歉地对对面的凌力笑了笑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凌力这会儿已经又开了两瓶;听到莫桐这么说,他心中一顿,有点儿失望又有点儿释然;那渐行渐远的邪恶念头仿佛在狂奔中突然被绳子勒住了,他薄弱的理智一点点回来了。
  他放在酒杯,用力拉开外套,慵懒地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窗外有微风吹来,他望向对面的莫桐,袅袅的热气中,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看到她正双手捂脸,测试自己到底有几分醉,不其然撞到他的眼神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冲他难为情地笑了笑,那样的娇憨,那么地美好,他不像是喝了酒,而是如同喝了蜜,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格外舒服,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莫桐已经酒足饭饱,只等着老板结单走人,见凌力靠坐着,不像是立刻就想走的样子,也不敢去打扰他,于是陪着他默默静坐,一面托着一边脸欣赏窗外的美景。
  凌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他熟练地抽出了一根,接着又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了,他掬起右手,护着那飘忽不定的幽蓝火光,去点夹在左手里的烟,这本是个十分随意的动作,但由他做出来,慵懒中带着点谨慎,落在任何女人的眼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莫桐不经意瞧见了也忍不住多瞅了一眼,她心里一荡,暗想,难怪公司那么多女编辑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个男人的魅力实在不可抵挡。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危险,致命的危险,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来祸害人间的,他于女人应该就像侩子手于死囚徒一样残忍无情吧。
  烟点着了,啪地一声打火机又熄灭了,凌力深深吸了一口,接着便有幽幽的烟雾从他嘴里溢出,烟雾混合着热气,更增添了房间狭小的空间里朦胧的气氛,他心中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那个邪恶的念头不知不觉又开始探头探脑,他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莫桐听说过这种游戏,但还从来没玩过,顿时好奇心起,“怎么玩?”
  “划拳,输的一方不仅要罚酒一杯,还要回答赢的一方一个问题,输方必须回答,而且要说真话。”
  “可我不会划拳呀。”
  “那——咱们来简单的,石头剪刀布怎么样?”
  莫桐扑哧一笑,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孩子气的提议,说,“那行。”
  鱼儿上钩了。
  “那——咱们开始吧。”
  两人把双手搁在桌面上,开始比试第一把,“石头剪刀布,”
  莫桐嘴里一边念口令,脑子一边在飞快运转,一定是出石头,一定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这第一把会出石头,她的直觉总是很准,双方终于都亮出来了,莫桐果断张开五指,出的是布,再看凌力,他右手握拳,真是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莫桐心里乐开了花,没大没小地指着他笑说,“哈哈,你输了。”
  凌力懊恼地放下手,这真是抓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原本是想设套子给她钻的,没想到自己倒先栽了。他爽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毫不犹豫地倒下肚,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莫桐一见他喝完便坏坏一笑说,“那我可要提问咯?”
  “尽管问。”凌力觉得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十分好笑。
  “嗯——你当初追我是把我误当作谁了?”
  凌力没想到她当头就问这个,神色略怔,“一个故人。”
  “我长得和她很像吗?”她话一出口就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犯规,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凌力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突然神色变得有些寂寥,恍惚出神地答道,“很像。”
  “那她到底怎么了?”
  凌力抬眼朝她望去,好奇和期待满满写在她脸上,他心里不由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多想大声喊出来,你问我她怎么了?好,我告诉你,她此刻就坐在我面前,傻乎乎地问她自己怎么了,她被车撞了,把该忘记的和不该忘记的全都忘记了。这些话如鱼刺卡在他的嗓子眼里,他想说不能说,只怕会再次吓坏她,让她误以为他是个疯子,又一次落荒而逃。
  他半晌没有吭声,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莫桐后悔自己不懂深浅,触中了他的痛处,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等待对方的反应。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她语气呐呐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却不期然听到他说,“意外分散了。”
  “哦?”莫桐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看他此刻光景,那人于他应该十分重要吧,原来不是无情之人,而且造化弄人。她正沉思间,凌力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风流倜傥,张口说,“再来。”
  “好。”
  这次莫桐赌他还会出石头,猜拳也是一种心理战术,有人第一次输了会不服气,认定对方以为自己必定会改变战术,那我就偏不改,还出同样的,但凌力显然技高一筹,他果断地出了剪刀,莫桐输得心服口服。她学他刚才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丧气地喝掉了。
  “现在轮到我问了。”
  “嗯,问吧。”
  “你和现在的男友是怎么认识的?”
  “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比我高一届。”说起杨裴文,莫桐甜蜜又羞涩地笑了笑。那笑容在凌力眼里显得十分扎眼。
  “你爱他吗?”
  领导问话都这么直白的吗?听到“爱”字从凌力的嘴里冒出来,莫桐感觉很奇怪。原来八卦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窥视癖。
  “犯规,你忘记了,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莫桐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
  凌力又悠闲地吐出一口烟,低头轻笑,“贼喊捉贼就是你这样的吧?到底是谁先犯规的?”凌力慢悠悠地转动着桌上的酒杯,“我可没有喝醉。你算算看刚才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这次要全部问回来。”
  莫桐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却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恹恹地说,“那好吧。我回答就是。”她低下头整理了下心情,待她抬头时,神色变得深沉而庄重,“我很爱他。”
  我很爱他。
  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尖刀,他的心被刺得鲜血淋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声音里的那丝颤抖那么明显,可对面的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浑然不觉。
  “怎么说呢?”莫桐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积极开朗,就像太阳一样,哪怕是一块寒冰,只要靠近它也会融化。跟他在一起会让人感到很安心,很幸福。”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和神往。
  “那他爱你吗?”
  “嘿,这是第四个问题了,你真奸诈。”
  “那好,咱们再来。”
  第三把,莫桐出的是剪刀,凌力出的是布。
  又一杯酒下肚后,凌力主动说,“问吧。”
  莫桐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力的脸色,欲言又止,“这个问题有点儿——”
  “没事,尽管问。”
  “那我可问了。”莫桐还是期期艾艾,“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猜测盛世集团的冯小姐是不是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的少夫人了。”
  凌力以为多严重的问题,让她这么紧张,“你希望吗?”
  莫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好像决策权在她手里,她的声音陡然高得不自然,“大家都说她很漂亮,又很能干。”
  “那你觉得呢?”
  “我当然也觉得非常好,”莫桐说着怕凌力不相信似的,还着重点了点头。
  凌力瞅了瞅她,过了片刻才说,“我只当她是妹妹。”
  “哦?是吗?”莫桐轻声道,看对面的凌力神色复杂,不复刚才的亲切,转瞬变得疏离起来,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再多言。
  这之后两人似乎都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凌力叫来伙计结账。然后两人坐在那里等找钱。
  莫桐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儿撑,又摸了摸额头,觉得有点儿热,她脸上汗涔涔的,伸手去桌上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坐在她对面的凌力不知什么时候又闷闷地抽起了烟,他望着对面的莫桐上上下下地忙活了一阵,突然对她说,“把脸伸过来。”
  莫桐不知所措,怔了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把头递了过来。凌力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然后把什么东西丢在了桌上,莫桐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小块白纸片,必定是刚才擦脸黏在脸上的。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可莫桐却感到极其亲昵,不禁有点难为情地扭过头,再次假装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尴尬的分分秒秒都无比漫长,店里的服务生终于拿来了找零。走出山庄,冰冷的空气让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莫桐深深吸了一口气。坐进了车里,她这次总算有了长进,轻巧地系上了安全带。车子开上了主干道。莫桐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了他,有点着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怎么走。但凌力听了一句话没说,只管开车。她也不好问。
  路上越来越寂寥,只有昏黄的路灯照进来隐隐绰绰的光,像小时候奶奶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慢慢送她进入了香甜梦乡。许是肚子吃饱了,又喝得晕乎乎的,加上车里又柔软又暖和,莫桐在睡梦中还不时舒服地哼哼两声,根本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到的。


☆、47留宿香闺

  凌力轻车熟路地把车开进了莫桐所住的小区;停在她那栋大楼前,熄火关灯在黑暗中枯坐了一会儿,他身旁的莫桐软绵绵地歪倒在座位上,头侧向他这边,睡得正香甜。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在静谧的车厢里如一首轻缓的催眠曲。
  夜已深;夜幕暗漆如墨;但仍有丝丝天光从天庭偷逃到人间。凌力的视线适应了车内微弱的暗光后;扭头看去;能清楚地看到她婴儿般沉疴的睡梦中的每一个无意识的细微表情。
  久久凝视后他情不自禁抬起右手去抚摸她一边脸侧;她脸上的酒红尚未彻底褪去;触手微微发烫。他的大拇指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来回蹭了蹭,接着沿着她鼻梁的弧度轻轻滑下,最后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再舍不得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莫桐似乎感觉到了唇上有轻触的异物,不满地闷哼了两声,轻蹙眉头,把头抗拒地扭向了另一边,凌空抛弃了他的手,凌力不依不饶,落空的手顺延她转动的角度把她的脸重新扳了回来,然后他伸出左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托住了她的脑袋,右手充满柔情地抚在她脸上,轻唤了两声,“莫桐,莫桐。”莫桐丝毫没有反应,睡得昏天黑地。
  凌力思忖了片刻,松开手,转而去拿她放在车座位中间的手提包,他在里面翻了翻,摸出了一个钥匙扣,发现上面只有两把钥匙,公司办公室那把他认识,都统一配的型号,另一把无疑就是她房子的。他下了车,关好他那侧车门,然后绕到她那头,打开了客车门,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然后用脚轻轻踢上了车门,给车上了锁。
  莫桐一向很瘦,身上没有几斤肉,抱她对凌力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她乖巧地窝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显然是把他的胸膛当成了枕头,把他的双手当做了舒适的床铺,她舒服得连哼了数声,脑袋在他胸前顺过来翻过去地乱蹭。
  凌力轻巧地抱着她走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五楼,下了电梯,他把她身子往上托了托,架着她双腿的右手拿着钥匙对准了锁口,一转,门开了,他托着莫桐上身的左手习惯性的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摸了摸,轻易就找到了开关,灯啪地一声亮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暖色调的小客厅,花格纹的沙发上摆着两只憨态可掬的毛毛熊,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宽屏电视机,沙发前的茶几上搁着一个卡通图案的茶杯,一包吃了一半的瓜子用夹子封住,水果盘里还放着两根香蕉和一个苹果,这里的一桌一椅无不显示出她一个人独居的事实,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居然,他们居然还没有住在一起。
  房子不大,大约只有九十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很干净。厨房就在入口处门边,客厅右边是并排两个房间,另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他朝那两个房间走去。只朝里略一瞥就知道哪间是她的卧室,卧室主打粉红色,粉红色的帷帐,粉红色的衣柜,就连窗帘都是粉红色的,可见她对粉红色多么情有独钟。另一间房是书房,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这丝毫不足为奇,写书的人哪有不爱书的。
  他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帮她脱掉了鞋子,他原本想顺手拉过被子帮她盖上,但视线却不受管束地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走去。莫桐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毛线材质紧贴在身上,勾勒得她胸前那对结实的小馒头更显浑圆,再向下,及膝的裙摆下是两截雪白的**,裙下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就在他两眼发直之时,床上的人却危险地翻了个身,面朝里,裙子顿时随身卷上一大截,露出整条大腿,连带大腿上的黑色蕾丝内裤都露出了边角,凌力只觉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脑门,喉结咕噜有声地不停滚动,他的手像是被魔鬼施了法,鬼使神差地向她的裙子伸去,夹住了那昭然若揭的裙裾,只要他轻轻一掀,她便会春光咋泄,但他抓着那细软布料的手却迟迟未动,他紧闭了一下眼睛,紧皱眉头,最后还是给她把裙子拉下了。他拉过被子帮她悉心盖上,却还是不肯离去,而是依依不舍地在床边蹲下,细细凝视着她,看她脸上的每一处,眼神无比贪恋,情到浓时,他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脖颈后的青丝,心中的柔情泛滥成灾。最后他实在情难自禁,于是把头深埋进耳边的秀发里,嘴里一遍一遍地呢喃,“莫桐,莫桐,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等到他最终走出卧室,出到客厅时,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这几天他一直睡眠不足,今天折腾到到这么晚,他委实感到累了,而且现在回去也太迟了。于是他走过去关上了门,灭了灯,躺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睡了这一周多来第一个安稳觉。
  ……
  闹钟响起,莫桐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理,但那刺耳的声音却一直固执地响,她用枕头盖住脑袋,杜绝那索命噪音,却发现突然那闹声停了,世界终于又宁静了。莫桐一阵放松,恍恍惚惚差点儿又去见了周公,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闹钟怎么停了?她倏地揭开枕头坐起来,神奇地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摸了摸,接着想起要上班,于是慌张地爬下床,往外冲。一走进客厅她便傻了眼,家里居然有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居然不是杨裴文,而是她的新老板。凌力整理好了衣服,正开门要出去。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在这里?她的思维上天入地地转了一圈,终于想起昨晚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一颗心顿时狂蹦乱跳。她昨夜并没有喝多呀,大概是昨天工作太累了,加上回来得太晚,酒精一催眠,就睡死了。她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了?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穿的衣服,瞬间明白了。肯定是被凌力抗上来的。难道他昨晚没有回去?她想到这里有点儿发愣。接着她想到自己此刻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满嘴酒气,不觉红了脸。
  “我去买支牙刷回来。”凌力好歹洗了把脸,此刻又是一副人模狗样,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
  他前脚一走,莫桐就赶紧忙开了,刷牙、洗脸、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凌力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拾掇得有模有样了。凌力买了根牙刷和毛巾,到洗手间洗漱完毕后,两人再次坐上车朝公司开去。路上买了两盒牛奶,两个包子,外加两个荷包蛋,权当做早餐。
  想起昨晚和自己的老板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莫桐一路上都没法像之前那样坦然面对他。
  凌力似乎也没法忍受车厢里的沉闷,打开了车载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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