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五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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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电视台还就这个比赛做了专辑，播放了金奖、银奖、铜奖画手作画时的画面剪辑，还有他们的创作理念，并放了对夏凉的采访，“请问你这幅画的创作灵感来自谁，”
　　“我爷爷奶奶，这是他们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最后印象，我也不知道好好的，有一天我醒来，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女孩说的很平淡，但隔着一个屏幕，依旧能让人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思念和悲痛。
　　“凉凉，这是想她爷奶了，”二姑红着眼道。
　　“谁说我们凉凉没良心，她心里知道谁是最疼爱她的人，心里记着呢，”大姑也哭着道。
　　《思念》是现场作画，所以是中规中矩的素描水彩，不像《童趣》那般色彩斑斓，除了眼神，其他都是虚实交错，依旧是爷爷奶奶和女孩，依旧是那个老宅院前，长大了一些的女孩望着爷爷奶奶相携而去，不同于《童趣》，《思念》是虚化的手法，着重在眼睛的刻画，女孩的眼神从懵懂纯真变成迷惘、无助和不解，不解为什么这次爷奶会相偕离去，不带她玩！
　　眼泪滑落眼眶…
　　两位老人以频频回望的姿势相携而去，浑浊的眼神中透着浓浓不舍和牵挂。
　　隐隐有泪花闪烁，明明是一副静态的画，却让人看出了动态的情，隔着屏幕依然能感受到那画里传达的感情，那么悲恸，“我好像感受到了作者的情感，”
　　“很悲伤，”
　　背景还是那个老宅，和老宅门前的大榕树，树叶枯黄，老宅暮霭，整幅画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让人看着，就有种想哭的欲望，极具震撼心灵的化作。
　　旁边用草书提字：悲莫悲兮生别离——将整幅画所表现的意境点了出来。
　　“我从她的画里感受到了强烈的感情，那种跃然纸上的思念，我想我爷爷了，我父母常年出国在外，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可惜不等我长大，爷爷便因病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奶还在，我要把她接到身边来，”
　　“不是专业画手，也能感受到她画里的情感，跟先前闹的沸沸扬扬的代笔《童趣》是系列画，单看不觉得，放在一起才发现，她跟爷爷奶奶的感情很深，那种思念真的可以透过画来传达，”
　　“那些说人小女孩画不出这样专业水准画的专家们有没有觉得脸疼啊，打脸第二式，哈哈哈…你们做不到的事人家小姑娘做到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才换旧才，属于我们八零后的时代来了，”
　　“难道只有我一人发现，这个小作者很好看吗？尤其是那双清淡淡的眼神，可以直击人的心灵，”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
　　“说不出来的那种很feel的感觉，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酷吗？”
　　“加一，”
　　于是并不怎么大众的绘画比赛，因为夏凉的颜值竟然引起了一阵小轰动。
　　连青城市电视台都想过来采访她，夏爸问她要不要接受采访，夏凉一口拒绝了，“我现在还不到成名的时候，”
　　夏爸无语，他闺女这自信心……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外差回来发现……又没有同步！站短回复说，点缓存，我想说——有毛用！


第50章　中考进行时（中）
　　高考来临；　镇中是高考点，全校放假三天，真是爽翻天；　“明天去哪玩？”夏凉一边捆着试卷一边问李垚。
　　是的；　就是这么夸张；　休息三天，各科发下来的试卷加起来能用捆计。高考，书本一应都要拿回去的，一张纸都不能留；　完后各班班干部还要留下来大扫除，因此晚自习也不用上。
　　“这么多试卷做下来，你还有时间玩？”
　　“时间跟乳、沟一样，挤挤就有了！”
　　夏凉真没有撩男友的意思，就是随口说了句网络语，说完就埋头继续打包书；　你以为初三的书少啊，试卷、习题册加各科书，要用蛇皮袋才能装的完。
　　“你不用挤就有，”李垚红着脸凑过来反撩她的时候；　她都忘了刚才说了什么？反应过来；　立马回撩过去；　“你看到过？”
　　李垚就红着脸不说话，夏凉还想继续逗他几句，被窜过来的岳悦给打断了；　“凉凉，明天去拍艺术照吧！”
　　毕业将至，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不能说东西吧，但未来的发展肯定会不一样了，三年同学情谊总得要给大家留点念想吧，于是艺术写真火的不要不要的，前段时间各家影楼太火爆，夏凉被岳悦拉去两次都人满为患，她又懒得等，后来她们家事赶事的，也就没照成。
　　要不要去，这并不是个纠结的问题，肯定不要啊，要知道她当明星那会，初中的艺术照就是她整容前的范照，一生黑有没有！
　　于是提议道，“我有单反，买几卷胶卷，我给你们照个够，”
　　“那个是日常照，我要化妆照美照，”岳悦对夏凉的照相技术并不相信，要知道她那单反相机自买回来就没咋用过，上次去游泳因为朱莉也没玩成，一个胶卷都没照满，到现在都没洗出来。
　　不相信她一个相机都没拿几回的新手能拍得出比影楼还好看的照片，再说艺术照和日常照也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去吧，去吧，三年才这么一回，我跟我妈要了两百块钱，打算照一个系列，就去丽芳照，我都跟老板约好了，明天上午，八个人，你、我、程瑾还有大青子他们都去，”
　　对，这会男生也拍艺术照，兴送这个，“你去不？”夏凉问李垚。
　　李垚正往蛇皮袋里装他两人的书，不等他作答，岳悦快嘴道，“这还用问，你去他肯定去，”
　　夏凉小心肝跳了跳，她和李垚已经这么明显了？最近也确实太黏糊了！
　　李垚借住他们家，他们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除去睡觉上厕所的时间，余下时间基本都在一块，“那也不一定，这次放三天假，他明天兴许要回市里他家，”颇有些欲盖弥彰道。
　　奈何李垚不配合，直接道，“去的，”
　　岳悦翻了个你看，被我猜着的眼神，“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八点丽芳门口见，不见不散，我得去收拾书包了，”
　　这会功夫，李垚已经把书装好了，“走吧，夏叔晚上要请场吃饭，这会该过去了，”
　　“李垚，你是学委，得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布置教室，”文娱委员周欣跳出来说道。
　　她是镇中的校花，风格跟徐冉冉差不多，也是学芭蕾的，走古典恬谧风，在夏凉没有改变突显自己优势之前，她一直是班花、校花来着，徐冉冉来后，两人算是平分秋色，因为是在一个舞蹈班学芭蕾，两人关系很是不错。
　　“我今天有事，已经跟班主任请过假了，”李垚蹙眉道。
　　“你所谓的有事就是跟夏凉一起去吃饭？那我们其他人的事可不你们吃饭重要多了，我要练舞蹈，晶晶一会要去医院看她妈，岳凯要去姥姥家瞧人，哪一个不比你们吃饭重要，我们还不是都留了下来，班干就得有个班干样，你有事我有事，大家都有事，这活还要不要干了，再说吃饭，夏凉她爸有车，早点晚点去也没关系吧，不像我们晚上去不了，明早还要赶早班车，”
　　夏凉眉心一跳，这周欣是闹情绪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她是班干，同样班干的其他人请假走了，她却要留下来干活，她也肯定不干，以她的脾气肯定扫把往讲桌上一放，大吼一声，本小主没走之前，谁敢给我走一个试试！
　　临近毕业，不能为了布置教室这点小事让李垚跟其他同学起嫌隙，毕竟也不是周欣一人，她有意见，其他人也肯定有，以后半数同学还是要在镇高见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以和为贵，便劝李垚道，“周欣说得对，你是班干就得起带头作用，我和岳悦先走，你这边忙完了回家找我，”
　　李垚一脸委屈道，“我都请过假了，”
　　“咱们吃饭不急，晚点没关系，要是惹了其他班干的众怒，以后到了高中，你会被排挤的，”夏凉低声劝他道。
　　他们是一班，虽然镇中不是按快慢班分的班，但是一班在年级前五十的排名里至少占了十五位，上世中考，一班半数的人都考入了镇高，镇高快班里，他们班有八位跟李垚一个班，周欣也在其中。
　　李垚不在乎被不被排挤，但夏凉这么劝他，他也就从了，“你不等我啊，”
　　夏凉多懒啊，轮到她值日都要各种躲懒的人，你让她干活，跟能累死她似的，留下来也不能她看着别人干吧，“趁着大珑子和大青子在，我先叫他们帮我把书拎回去，回来找你，”
　　回得来才怪，显然李垚也是知道的，微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乖啊，这么多书，我一人也拎不动，”
　　“一会我拎，”
　　“那哪行，这么重，你拎回去，我多心疼啊，”
　　一句话就把小闷气的李垚哄开怀了，讲桌前，周欣开始清场道，“收拾好的同学不要在教室里逗留了，我们要开始布置考场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走了，你去忙吧，”夏凉说。
　　“我帮你拎下楼，你在楼下等韩珑，”
　　“行吧，”一蛇皮袋的书真挺重的，韩珑这会不知道去哪了，大青子在帮岳悦拎包。
　　走过周欣身边时，就将她将抹布朝桌上一丢，气咻咻道，“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搞特殊，”
　　夏凉挑挑眉，这是冲她来的？问题她们虽然同学三年，但不熟好吗？记得自己没得罪她吧，总不会是为徐冉冉吧！周欣又不傻，不可能跟徐丽丽似的，甘心做徐冉冉的小绿叶，为她出头。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别管为谁，她也不是那种别人都挑衅到她跟前了，她还大度不计较的，“我觉得有钱挺好的，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大说酸话，”
　　“你……你们不干活还有理了？”周欣红着眼圈道，倒是有种我见尤怜的味道。
　　那眼神却是朝着李垚去的，夏凉脸一冷，她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这眼神一过来，就明白了□□分，李垚能把她迷得惦记了小半辈子，回来了还没放下，可想而知，魅力还是不小的，有别的爱慕者也不足为奇，但他现在是有主的人了，这种烂桃花必须掐掉，“你哪只眼见李垚不干活了？你们开始干了吗你就叫，还有请问你是班长，还是班导，一个文娱委员，拿什么鸡毛，有这个权利吗？你就行使……李垚，走，我们今天还偏就搞一回特殊了，你们要是有事，只管找老班请假去，请不下来不怪自己脸面不够，还攀咬起我们能请下假的，这是你们家的理啊，”
　　说完这番话，就拽着李垚拎包走人，徒留周欣在后面哭的如梨花带雨般。
　　下了楼，夏凉瞟见李垚笑的一脸春风拂面样，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自己有个校花暗恋者？”夏凉虎着脸道。
　　李垚抿嘴笑，手痒想捏脸，但校园里人来人往的，他不大敢，悄悄勾了下夏凉的手，“谁是校花，你最好看！”
　　“算你会说话，”夏凉哼哼道。
　　“等你们半天了，怎么才下来，”岳悦在楼下叫道。
　　“有点事耽误了，走吧！”
　　临近校门口的时候，孙威走过来低声说道，“我看到阿姨在校门口，”
　　夏凉头皮一紧，她就纳闷了，她妈怎么就跟校门口干上了，但也不能躲啊，只能硬着头皮去见，“凉凉，”梁月茹冲她招手道。
　　“妈，你今天又来做检查？”
　　“妈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也想跟你爸就你的事好好谈谈，”梁月茹一脸肃色，一脸怒意，“你爸怎么能这样，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
　　“害我什么？”夏凉问。
　　“凉凉，妈妈也才知道你画画代笔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这是在毁你啊，凉凉，你不能再跟你爸了，”
　　一辆奥迪在校门口停下，夏爸从车上下来，看见梁月茹，还有些诧异，“你来了？有事？”
　　因为是背对着，猝不及防的，梁月茹有些被吓到了，愣愣地没在第一时间应答，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还有些羞臊。
　　直到夏爸冲夏凉和李垚道，“你们把书放在后备箱，咱们直接去你姑父店里，珑珑、青青、威威，到后面挤挤，你爸他们也在，正好捎上你们，岳悦要不要一起去，你爸也在！”
　　岳悦十分心动，“能坐下不？”
　　自打夏凉搬回镇上房子住后，离她们家更近了，她几乎天天往夏家跑，因为工程的事，她爸跟夏爸走得更勤了，两家关系也越来越好。
　　“挤挤呗，反正你也不占地方，”夏爸几幽默地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青子，赶紧帮忙把书塞后备箱里，”
　　“瞧你那猴急样，”
　　几个孩子在中间插科打诨，一旁的梁月茹被忽略的干净，本就不是性子宽的人，被这样一对待，气得不行，一旁扶着她的大姨顶顶她的胳膊，这才黑着脸开口道，“夏建国，我有……”
　　“建国，凉凉，你们好了没？”又一辆奥迪开过来，大姑从里面探出头来问。
　　“快了，马上就好，”
　　“车子能坐下不？不能到我们这里挤挤，”
　　“你们那边坐了几人，”
　　“小刘开车，就我和丹丹，”
　　“那行，那么几个自己看着分配下座位，梁月茹，你要跟我说什么，”在梁月茹暴怒的边缘，夏爸问道。
　　“我想……”
　　“梁大妹，梁月茹？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大姑探头过来打招呼，看着梁月茹那硕大的肚子和黑胖浮肿的大脸，连一向善言的大姑都没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她此时的模样，“肚子挺显的，快生了吧，”
　　梁月茹又羞又窘，含混道，“嗯，”
　　“那啥这地说话也不大方便，你有事么？有事咱就回家坐着说，要是事不急的话，咱们就改个时间好吗？我们今个有点事，”
　　你们的事就是请场吃饭？梁月茹心里愤愤地想，“有事，我今天是来找夏建国说凉凉的事的，”
　　“凉凉什么事？”夏爸问。
　　“夏建国，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不是为孩子好，你这是在害孩子，撒谎作弊出来的成绩是她真实的成绩吗？我不能让你这么溺爱孩子下去了，凉凉的抚养权我要要回来，”
　　“你说要就要，法院是你家开的，就凭你们两口子一个月不到三千块的工资，未来还要养活三个孩子的情况下，你拿什么养我闺女，”夏爸一脸鄙夷道，仿佛在说，穷家破落户的人家，也配养我闺女。
　　“你有钱怎么了，有钱有有钱的养法，没钱有没钱的养法，当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就是带着孩子吃糠咽菜，也求不到你头上，”梁月茹气急败坏道。
　　“确实求不到我头上，咱两可没啥关系，离婚那会，财产都是分割清楚的，就是求也求不到我这儿，”
　　大姨一听夏爸要把这话说死了，忙说，“建国，看你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凉凉，哪能断的那么干净，我们也不是非要凉凉的抚养权，只是你工作太忙了，对凉凉照顾上就会有所疏忽，凉凉这么大的孩子不是给吃给喝就行的，你得教她做人的道理，引导她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说的跟你们有这个似的，”夏爸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找人代笔时有想过万一东窗事发，凉凉该如何见她的同学、老师们？以后但凡她有点成绩，别人都会说她是作弊来的，这个污点她要背一辈子，凉凉，妈妈宁可你平庸一些，也不想你生活在谎言中，你爸爸这种做法不可取……”梁月茹怒吼道。
　　声音大到过往的同学都能听到，夏凉冷笑，果然又像上世一样出损招了，她上前一步道，“妈，你就没想过这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妈妈知道你在画画上有天赋，但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增长那么大的，画技是需要几年的苦练磨砺出来的，凉凉……你还小，还有知错就改的机会，你不要执迷不悟下去了，”梁月茹苦口婆心道。
　　“你有多久没看过我画画了，我画画代笔的事是绘画协会下了通知，还是比赛结果被宣布无效，你就凭人家几句闲言碎语就同别人一样质疑我，你还是我妈吗？”夏凉一脸失望道，“你是真的关心我么？但凡你真的在乎我，就该知道我得了全国绘画金奖的事，所以，代笔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好吗？你现在拿出来说是不是晚了，怎么徐冉冉没跟你说吗？”所以信息的即时性很重要。
　　丢下这句话，夏凉就上车了，梁月茹瞳孔张大，“全国金奖？不可……”
　　夏爸接口说道，“那是现场绘画，有录像的，孩子变优秀了，你这个当妈的好像很失落啊……”
　　“你少血口喷人，孩子出息了，我不知道多开心，”
　　“开心就好，咱两离婚，孩子跟着我这个当爸的，不仅没变的消极厌世，反而越来越好，各方便都进步良多，你也该欣慰的，让凉凉跟你吃糠咽菜这话以后少说，你当农村大妈养猪呢？猪饲料管够就行，”
　　农村大妈养猪？车内的夏凉扭脸，她爸这是想气死她妈的节奏啊！
　　就见她妈脸上的血槽瞬间清空，踉跄几步后退，夏凉心说，她爸这战斗力，好像高了不少。
　　她不知道，因为她给了她爸信心，这才让他放开了去怼梁月茹，“你的孩子你想怎么养我不管，我的孩子，必须精细地养，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待夏家人上车后，梁月茹的精神世界瞬间坍塌了，“姐，没有我凉凉过的更好了，”
　　越来越优秀的后果就是向夏家靠拢，她再也找不到机会把她拉到身边了，“再好也是你生的，”大姨恶狠狠道，“越优秀越好，这样她长大后才知道去争去抢，你享福得济的地方还在后面呢，”
　　梁月茹没接话，难怪夏建国这么看不起她，离婚了还妄想图前夫的钱，这种女人谁看得起？他素来聪明，她们这些狗皮膏药似的小心思他肯定看透了，一瞬间，梁月茹有些心灰意懒，回想这几日，她跟跳梁小丑似的，呵呵冷笑，满脸疲惫地道，“姐，咱们走吧！”
　　在她们走后没多远，徐冉冉从校门口的门卫处出来，对门卫老大爷道，“谢谢大爷，我走了，”
　　“刚那小姑娘是不是徐老师的女儿？”校卫工问。
　　“可不是，刚刚一班的那个夏凉的亲妈过来找闺女，她怕场面尴尬就跟我这避避，是个懂事的孩子，”
　　“两个都是好孩子，因为爹妈的事，都不知道怎么处了，”
　　“谁说不是啊，看夏凉跟她妈没谈好啊，”
　　“那样的妈，孩子一时半会哪能接受得了，这才结婚多久，肚子就这么大了，孩子心里不膈应才怪，不说对孩子好点，一来就质疑她绘画代笔的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多亏是真的，要是假的，孩子以后在学校还怎么呆，心气高的就此退学也说不定，就没这么当妈的，家丑还不外扬呢？要是我孩子，再不好，关着门怎么教都行，哪能当着外人面这么不给脸，就算得奖是真的，被亲妈这么质疑，心里不定怎么难受呢？马上就中考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成绩呢？”
　　“影响是肯定的，不过好在有美术加分，170分呢，除非弃考，否则应该没问题，”
　　并没走出很远的徐冉冉听了，轻声道，“弃考吗？”
　　两个校门工的话也正是夏爸和大姑所担心的，所以晚上请场并没有闹的多厉害，吃了饭就散了，然后各回各家准备家里考生的高考事宜，今个凑在一起吃饭也是给几个考生打起，顺便敲定考生饭的。
　　次日，送了哥哥等人进考场后，夏凉就跟李垚等人去丽芳照相馆跟岳悦汇合。
　　丽芳照相馆，小镇上最大的影楼，服装也多，古、今都有，也最全乎，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十块钱三张。
　　夏凉好歹也是混过娱乐圈的，大小也是个小明星，长的又好看，属于不化妆都有回头率的女孩，又是美院毕业，化妆对她而言，更是吃饭的家伙，丽芳照相馆这化妆品倒是全，但是质量……不说也罢！
　　这会艺术写真集88到168不等，再高在小镇照不起来，岳悦定的是168的，夏凉跟程瑾一样，都是88的，她其实想拍十元三张，意思意思就行，但是岳悦在边上撺掇，甚至愿意请她照，没法只能选最低标的88的写真集，88的入册22张，底片全给，168的入册32张，底片全给，另外还有水晶相框、摆件照等。
　　88的可以换五套衣服，老板说夏凉的脸型很具古典气质，就建议她挑些古装的衣服来穿穿。
　　夏凉也觉得现代的服装太土了，便挑了三套古装两套现代的，临毕业前夕，照相馆一直是火爆的很，别看她们来的不晚，但还是有比她们更早的人，她们来时，前面有三个学生在化妆，等她们挑好衣服，前面还有四五个等着化妆，跟流水线排队似的，“要不，我们自己画吧，”
　　“你会画？”
　　“这有什么难得？”
　　岳悦到底有些不相信她的手艺，夏凉撇撇嘴，洗了脸后，擦了些自己带来的护肤品，之后开始上彩妆，她上大学那会，还跟同学勤工俭学做过剧组的化妆师呢？去国外留学时，也在国外剧组打过零工，客串过几回华人路人甲乙丙，因为上镜，就这么戏剧地进入了演艺圈。
　　这人啊，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更何况她本来底子就不错，这一上了妆，人就变了，岳悦的眼睛都快瞪掉了，“夏凉，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还是个大美女呢？你这样出去，绝对干过周欣当上校花的，”
　　“我一直觉得我是校花来着，怎么我不是吗？”
　　岳悦：……
　　大体是天天在一块，所以不觉得，“现在是了，”
　　夏凉定完装后，对岳悦说，“要我给你画么？”
　　“要，必须要，”岳悦转身奔洗手间洗脸了，完后，拉了张凳子在夏凉面前坐下，扬着下巴，一副来吧来吧，姐任你捯饬的样子。
　　“平时都没见过你化妆，你怎么化的这么好？跟谁学的，”
　　夏凉一愣，耸耸肩，“这玩意要学吗？看我老姑化几遍就会了，”
　　这话倒是不假，她没有正经系统地学过化妆，这玩意纯属是熟能生巧，当然还要看天分。
　　美术生，这点天分还是有的，她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但无论是在国外打工还是自己当明星那会，都有跟正经彩妆大师偷过师，外加自己揣摩钻研，化妆功力真心不错，不比那些棒子国的化妆大师差，就算没有修容笔、bb霜、靠眼影和眉粉，也能打造出大眼、小脸、高鼻、红唇的效果！
　　“哇哇哇哇……这是我吗？是我吗？”
　　“不是你妈，是你！”
　　“夏凉你真厉害，美的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你真自恋，”
　　“你这手艺都赶上神笔马良了，”
　　“那感情好，我给自己画个金山银矿，”
　　老板走过来，“小姑娘手艺不错啊，”
　　“啊，还行吧，”夏凉对自己的手艺倒是还蛮自信的，能在剧组兼职的化妆师，手艺哪是小镇影楼化妆师能比的，况且，现在的小镇影楼也不会花大钱请专业的化妆师的，大多是亲戚家的女孩半路出家，那手艺自然差她一大大大大截。
　　“老板，我同学这技术不比你们这专业化妆师差吧，”岳悦很骄傲。
　　“小姑娘，咱商量个事呗，你看我这影楼挺忙的，这一个化妆师忙不过来，你能不能帮下忙，那个，一会你照相不要钱，你看怎样？”
　　“不怎么样？你看我像差这几十块钱的？”
　　“小姑娘，咱们再商量商量呗，要不这样，你给我画一个妆，我给你提成两块钱，你看怎么样，”这影楼靠啥赚钱？把人照的好看，才有回头客，又是周末的，这一会功夫就涌进来好几人。
　　都盯着夏凉和岳悦看，要求画她们那个妆。
　　“没空，程瑾，我给你画，赶紧照完赶紧走人，李垚、大青子你们要不要画？”
　　这会艺术照，男的也给化妆的，不然照出来的照片不上相，“你先给程瑾画，”大青子难得的羞涩起来。
　　李垚那是打她一上妆后，就歪在一边盯着她看，听她问，便点头说，“画，我等你，”
　　老板没办法，只能去给其他人拍照去了，人家不差钱，这个行不通。
　　店里客人多，想叫人偷师都没空，他没空，有人有空啊，岳悦看着越挤越近的某女孩，“你谁啊，是不是想偷师，”
　　“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拜师，你们收吗？我叫甘宝宝！”
　　“不收，我们不差钱，”岳悦道。
　　两人斗嘴的功夫，夏凉已经忙上了，这化妆，首先看眉形，形好看，也能提人气，眉毛拔的比较自然，但细功得慢活，夏凉没时间也没功夫，拿过刮眉刀，刷刷几下刮出眉形，那手法连一旁偶尔拿眼看过来的化妆师都佩服不已，比她正经学过化妆的都娴熟！
　　“你这刮眉跟哪炼的，平时也没见你练过呐，”
　　“在家给我们家大黄刮过几回毛，”大黄是她大姑养的中华田园犬，老乖了！
　　影楼化妆没剧组讲究，大差不差就行了，也不像后世讲究什么透明妆、素颜妆，忙乎几个小时结果跟没画一样，唯一区别就是漂亮了，也不像烟熏妆，光假睫毛就要装几层，眼影也是几个颜色慢慢搭，照相嘛，讲究一个上相，妆容重一些，皮肤好一些，眼睛大一些，嘴巴小一些，鼻子高一些，所以用时并不长，也就半个小时，这是她们自己给自己画，影楼里的化妆师基本上十到十五分钟搞定一个，二十块钱的照相费，人影楼能费功夫把你化成天仙不成？
　　影楼画不出天仙，但是夏凉能，“哎呦，我去，程瑾，我怎么发现你长的有点像演冯程程的那个谁谁谁，”名字就在嘴里，就是想不起来。
　　程瑾眉眼的确有些像赵雅芝，但她脸型有点方，眼神有点散，被夏凉重点描画后，就从三四分像变成了五六分像，再加上她气质本就有些偏赵雅芝那种温婉淑雅型的，换上冯程程在上海滩里服饰发饰就更像了。
　　轮到她们了，夏凉就叫岳悦和程瑾先去拍，然后她给大青子和李垚化，大青子被岳悦叫去帮忙挑衣服，她先给李垚化，“怎么样，我技术还行吧，”
　　因为程瑾那妆容，好多人都要出钱让她画，当然也不会很多，十块二十块不等，再高也没有了，本来照个相也没多少钱。
　　“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李垚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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