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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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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伤心了一会,曾国发问道:“几位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的三轮车找到了吗?”
  赵烈旭起身,“还没,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曾国发哦了几声,送他们出去。
  夜色慢慢覆了上来,老槐树只剩下一坨黑乎乎的光影。
  红色的砖房被笼罩在森森阴气下,方格子似的窗户内忽然亮起一抹光。
  曾国发拉拢着脑袋回到屋里,拿起那张照片盯了许久,低声道:“小美啊,我好想你。”
  。。。。。。
  一出院子蒋平就说:“我瞧着那曾国发怪怪的,还恰巧在中际倒垃圾。”
  陈冀跑来说:“问过了,29号晚上他们两个确实在吃火锅,在场的人除了曾国发和刘大伟,还有刘大伟的老婆和女儿女婿,看着不像说谎。也就是说曾国发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蒋平:“可这也太他妈凑巧了吧,我们怀疑的对象大晚上骑着三轮车路过那里,和抛尸时间吻合,顺着号码牌找来时,车的主人说这车一个月前就丢了,而这车的主人正好是中际大学里干搞卫生的,可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赵队,你怎么看?”
  赵烈旭上了车,沉着道:“曾国发早年遭妻子抛弃,孩子也被迫流产,工作岗位在中际大学,年龄体貌也和当初监控中的人相似,从这三点来说,他很符合凶手的特征,但最关键的是他没有作案时间。曾国发的房间没有大规模移动的痕迹,地面也没有清洁的迹象 ,如果他真在这个屋里杀了人,清理血迹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小张,你去查一下曾国发的妻子,顺便把他以前的工作档案调出来。”
  蒋平:“那样的人会有什么工作档案。”
  赵烈旭:“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曾国发和我们讲话,说话的口音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再者,他不但不恨抛弃她的妻子还苦苦等待,无论他是说谎还是演戏,有这样的思想都表明他受过一定的教育。他说二十多年前妻子走了,那就是说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那个年龄段应该是新婚燕尔时期,他妻子为什么抛弃他?”
  “赌博?家暴?外遇?”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这只是一方面值得怀疑的对象,不能只朝这一个方向钻牛角尖,你们去当地的派出所问问三轮车的事情。”
  “是。”
  。。。。。。
  连续熬夜加班一个多星期,吃饭就是随便往嘴里塞几块饭,油腥都没多少。
  回到警局,陈冀伸了个大懒腰,拉拢人想去撸串。
  谁都喊了就不喊赵烈旭。
  蒋平傻乎乎的问:“你和赵队吵架了?”
  陈冀说:“你懂什么,这几段时间几乎都住警局了,忙进忙出的,这会逮到点空闲,得让你赵队去泡妞,知道不?”
  蒋平长长的奥了声,恍然大悟,“陈哥,还是你聪明。”
  陈冀的嗓门恨不得嚷得整个警局都听见,更别提赵烈旭了。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那晚后,杨清河没再给他发过一个短信打过一个电话,牛皮糖突然不黏人了,稀奇。
  赵烈旭从警局出去就直接回家了。
  过小区大门时门卫叫住了他,“小赵,有你的一个快递。”
  赵烈旭摇下车窗想拿,门卫大爷又说:“你要不等会来拿?这东西太大,你车里放不下。”
  他几乎不网购,一年到头收快递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回还是大到车里放不下的,难免勾起了好奇心。
  他下车走进门卫室一看,东西四四方方的,被牛皮纸抱着,很薄。
  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快递单在哪?”
  大爷:“没有快递单,下午一姑娘拿来的,说给你。”
  赵烈旭:“姑娘?长什么样子?”
  “瘦瘦小小的,咬着牙扛过来的,那模样可滑稽了。”
  赵烈旭勾唇笑着,“行,谢谢了,等会来拿,我先去停车。”
  原来这牛皮糖后劲足着呢。
  。。。。。。
  其实这东西不算重,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赵烈旭一口气提上来,汗都不流一滴。
  撕开牛皮纸里头的东西慢慢露出来,是金色雕花的边框。
  是画。
  那幅名为《sun》的画。
  赵烈旭坐在沙发上,背脊微弓,手肘搁在大腿上,点了支烟,边抽边注视着那幅画。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的画展结束了。
  这幅是唯一的一幅非拍卖品。
  赵烈旭把半支烟碾了,拿起手机划几下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是秒接。
  杨清河:“有何贵干?”
  他无声的笑了,“画你送的?”
  “对呀。”她那头周遭很安静。
  “送我干什么,我不懂赏画。”
  “那我教你。”
  赵烈旭:“有空来拿把画拿走吧。”
  杨清河:“现在就有空。”
  话落,门铃就响了。
  赵烈旭挂断电话去开门,小姑娘站在门口一脸乖巧。
  都知道密码还按门铃。
  赵烈旭:“吃饭了吗?”
  杨清河悠然自得走进来,换鞋,“刚吃完。”
  赵烈旭好笑的看着她,“在小区外面的拉面馆吗?”
  “你怎么知道?”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下午亲自来送,做到这个份上了按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就回去,没准眼巴巴在等了好几个小时,小区门口餐馆就那家拉面馆。
  赵烈旭不回答,走到客厅,“这画搁我这没什么意思。”
  杨清河跟了过来,“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你这墙上空荡荡的,就缺幅画,怎么,你嫌我不是大师吗?”
  赵烈旭:“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站在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
  杨清河双手背在腰后,轻轻点了下头,走到他身边,“我还真不知道。”
  “杨清河,点到为止。”
  “什么点到为止,我只知道勇往直前。”她仰头看他,目光澄澈。
  赵烈旭眸子沉了下来,双手抄在裤袋里,弯腰和她平视,哑声道:“你到底图我什么?”


第22章 
  从遇见后,三两天头的往他这跑,有意无意的勾引他。
  刚开始他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她性格本就那样,有点调皮不着边幅,全当她闲着没事干。
  可次数多了,谁也不是傻子,陈冀他们都看得出来,更别提他自己了,男女之间那种情愫不用直白的摊开也能明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分表明,她对他有意思。
  可到底图他什么。
  阳台的门窗开着,凉风徐徐的涌进,吹起黑色窗帘的一角。
  杨清河挑起半边眉,说道:“赵队长长得帅,有钱,工作好,脾气好,图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吧,要是搁相亲节目,你就被抢爆了,标标准准的钻石王老五,国民好老公。”
  总结的还挺到位。
  赵烈旭弯了弯嘴角,他倒不知道原来在她心中他形象那么好。
  杨清河又说:“你看,你条件那么好,可三十岁了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阿姨还整天为你的婚姻犯愁,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工作太忙,作息不规律,一心扑在案子上忽视恋人,没几个姑娘能忍受的,可我就不一样了啊。”
  赵烈旭慢慢直起腰,低沉的嗓音带笑,“你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嘛。。。。。。”杨清河拖了拖尾音,“我能接受你的所有。”
  就算他半年不回家她也依旧会等他,就算他变得一无所有她也依旧会喜欢他,就算他在烽火中缺胳膊少腿她也依旧会待在他身边。
  只要是他,无论怎么样都好。
  赵烈旭敛了神色,目光变得深沉肃穆,“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我能接受。”杨清河只说了半句话,殉情二字她思忖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赵烈旭深深的凝视她。
  杨清河:“所以。。。。。。赵队长能给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又和她装糊涂。
  杨清河清清嗓子说道:“和我处对象呗。”
  她今天穿了件高腰的t恤和白色短裤,挺直身边的时候她的腰腹会露出一截,纤细的腰平坦曼妙。
  小姑娘说话时眼眸盈着光,楚楚动人。
  赵烈旭喉结滚动,视线移到画上,答非所问道:“你这画什么含义你自己清楚吗?”
  杨清河撕开剩下的牛皮纸,将整幅画暴露出来。
  她说:“我从来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赵烈旭:“你喜欢我什么?除了刚才那些条件。”
  “喜欢一个人非要有理由?”
  他坐回了沙发上,“杨清河,你不是喜欢,你只是感激我。”
  画中的人迎着夕阳,接受光明,这不是爱情,只是感恩。
  她依赖他,靠近他,原因只是因为在她最黑暗的时刻拽住了他这根救命稻草,对一个14岁的女孩而言,这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转折,她的世界狭小封闭,所以他成了唯一的例外。
  杨清河嚯了声,走到他面前,“那你呢,你对我那么好,就纯粹只是同情吗?”
  赵烈旭正对着她两条腿,虽然她身高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好,也算是矮个子中的大长腿了,皮肤白皙光滑。
  确实也不是六年前的小屁孩了。
  他挪开视线,从茶几上拿烟,“我说过,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对她那么好。”
  只是当初恰好那个人是她罢了,对她来说,也恰好是他而已。
  杨清河声音正了几分,“我也说过,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牛皮糖不愧是牛皮糖,弯的也能绕给成直的。
  赵烈旭叹笑,嘴里叼住烟,打火机啪嗒啪嗒按了两下才飘出火苗,他深深吸了口,飘渺的烟雾游荡在两人之间。
  他抬眼瞧她,小姑娘下颚微敛,水灵的杏眼无不诉说着坚定和执着。
  “你还小。”他说。
  杨清河:“。。。。。。”
  她鄙视的呵了声。
  赵烈旭弹烟灰,“你还小,分不清喜欢和感激。”
  “所以你在拒绝我?”
  赵烈旭低头抽烟不说话。
  “那您分清楚同情和爱情了吗?”她慢腾腾的说,口气有点轻佻。
  赵烈旭一噎,差点被烟呛到。
  杨清河拿走他手中的烟,“少抽点吧,您年纪大,经不起这东西的祸害。”
  赵烈旭:“。。。。。。”
  杨清河掐灭烟,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赵队长能把我的内裤和胸罩还给我吗?”
  赵烈旭盯了她一会,只觉得好笑,这丫头生气原来是这个模样。
  他起身去卧室给她拿。
  杨清河看着他的背影脸气的鼓鼓的。
  明知故问的把戏他可真是演绎到巅峰了,奥斯卡小金人都不够颁给他了。
  赵烈旭用黑色的袋子给她装着,他一从卧室出来杨清河就变了脸色,笑得客客气气的。
  “麻烦赵队长了,啊,我的小内内没有遭受过非人的对待吧?它可是我最中意的一条。”
  “没有。”
  能有什么非人的对待。
  杨清河继续笑着,“那真的麻烦赵队长了,分不清感激和喜欢的鄙人就先行退下了。”
  “我送你。”
  “不劳您大驾,我有腿会自己走,路上磕了碰了断了胳膊瘸了腿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警察叔叔来博爱。”
  赵烈旭轻笑一声,点点头,“行。那那个熊——”
  杨清河在开门,忽的回头凶凶的说道:“那破熊您自己留着过日子吧。”
  赵烈旭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想到她先前在便利贴上画的小老虎,简直出奇的像。
  砰——门被大力的关上。
  他站的虽远,但还是像被门风扇了一巴掌。
  赵烈旭原地站了会,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插着袋又坐回沙发里,闭上眼叹了口气。
  同情?爱情?
  他对她不是没有动心的感觉,但更像是一时冲动,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原因。
  赵烈旭揉了揉眉心。
  可如果把她换成张蕴,自己还会那么去包容她吗,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吗?
  似乎。。。好像不是这样的。
  显然,他没那份耐心。
  只有对她,自己像丢了魂一样,尽做一些连他自己也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也摸不准小丫头的心思,到底还年轻,对他的追逐和崇拜更多的是原于六年前的事情,他要她看清自己,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再者,就像她说的,很多女人都无法容忍他的职业性质,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天他死了,她能承受住吗?
  他也希望她能想清楚。
  。。。。。。
  杨清河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脸阴得出租车师傅都不敢大声说话,弱弱的问道:“姑娘去哪?”
  “中际大学。”
  她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神色沉沉。
  他对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刚刚还一直笑,笑个屁!
  嗞——嗞——包里手机震动。
  杨清河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追出来要送她,可屏幕上显示的是苏妗。
  “喂。”
  “清河。。。你在学校吗?”
  “我在回去的路上。”
  “机房突然停电了,我有点害怕。”
  苏妗被上回的事整出了阴影,这点儿机房一般没人,老师也早下班了。
  杨清河:“你班长呢?你让他来接一下你。”
  “今天是周末,他回家了。”
  “你怎么晚上老去机房,明明自己那么怕。”
  “老师有个程序让我做,学校的电脑用起来顺畅一点,我一时忘了时间。”苏妗声音极其轻。
  “你别怕,我和你说话,你——”
  电话那头苏妗突然倒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片寂静。
  “苏妗?苏妗?”
  怎么着那头都没回应,杨清河拿下手机一看,电没了。
  。。。。。。
  赵烈旭在煮面的时候接到了蒋平的电话。
  他喘着气,急乎乎道:“赵队,刚刚小张他们查到了曾国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只不过不是一个户籍,那人名叫张宏,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别人养,查到张宏的住址也在中际大学附近,小张说张宏院子里停着曾国发遗失的三轮车,我和陈哥正在去的路上。”
  赵烈旭关了煤气,“张宏人呢?”
  “也许是我们刚刚去曾国发那里打草惊蛇了,他人不在家,跑了,我让陈哥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蒋平顿了顿,“有电话进来,等会再联系。”
  赵烈旭快速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车子刚准备发动的时候又接到了蒋平的电话。
  蒋平沉默了几秒,“赵队。。。。。。”
  “有事就说。”
  “小张在张宏家里发现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墙上贴着受害人郭婷和徐玉玉的照片,在。。。在墙上也有小嫂子的照片。。。。。。”
  赵烈旭太阳穴突的一跳,僵硬的感觉瞬间窜满四肢百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秒后,蒋平只听到一阵嘟嘟嘟嘟声。
  他迅速拨杨清河电话,与此同时发动车子。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三个电话都是如此。
  赵烈旭低骂了一声操,踩死油门,风驰电闪般穿梭在公路上。


第23章 
  学校一共有三幢计算机教学楼,屹立在学校最北边,背对山,教学楼后面栽满了梧桐树,这片漆黑一片,显然都停电了,梧桐叶飘了几片,落在杨清河脚边,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一到周末学校晚上会特热闹,可这块区域不然,这里幽静又没有路灯,年久的栅栏上覆满爬山虎,传说这里曾有学生自杀过,所以晚上学生都不会来这闲逛或是约会。
  自杀这个事情还是杨清河前两天听苏妗说的,她说机房的走廊里总是阴气森森的,夏天不开空调都特凉快,到别的学院的教学楼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苏妗平日上课在哪个楼来着?
  杨清河仔细回想一番,似乎听她说过什么s1。
  她兜了一圈,教学楼侧面墙壁上印着金色的凹凸标志,杨清河走到正门,底下小方格似的地砖松动,咯嗒一下,细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s1栋楼楼底大门敞开着,像一个四四方方的黝黑洞口。
  大门边上就是监控室,窗户开着,杨清河凑过脑袋,轻轻喊了声老师,无人应答。
  一般这里都会有老师看守值班,也许是出去查看断电的源头了。
  杨清河借着月光看墙面上的楼层分布图,一楼是教师办公室,二楼三楼四楼都是机房。
  杨清河一层层的找过去,喊苏妗的名字都没人回应,走廊尽头乌黑不见底,仅有的光是两边机房窗户外的月光,一缕一缕,若有似无。
  爬上第四层时杨清河有些微喘,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哒哒两声,像是什么磕撞到地面的声音,有点清脆又有点闷。
  她想细听,但那声音再也没有了。
  “苏妗?”
  杨清河沿着机房一间间找过去。
  一排排黑屏的电脑死气沉沉,肃穆的立着。
  杨清河走过s1…403号机房,走了两步蓦地怔住,转身快步走进去一看,第二排第三个电脑桌上放着个红格子的小背包。
  这是苏妗的包,上面还挂了个小狗的钥匙圈。
  “苏妗?”杨清河试探的叫道,依旧无人回应。
  她猛然想起电话里苏妗倒吸气的声音。
  她看到了谁?
  正常的老师同学为什么要害怕?
  杨清河不敢多深思,拿起苏妗的小包一路奔向宿舍。
  她想,也许苏妗害怕的包都来不及拿就跑回去了呢,指不定她现在缩在寝室里瑟瑟发抖。
  。。。。。。
  赵烈旭打了一路始终打不通。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清河离开他家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足够她到学校了,她在这儿没有什么交际圈,所以毋庸置疑,她离开后肯定回了学校。
  如果曾国发把目标锁定在她身上,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
  他越是想理智的分析越是难沉静下来。
  如果曾国发下个目标真是杨清河,那么她回去的路上,每一分每一秒曾国发都有下手机会,就从她跨出他家门口开始。
  赵烈旭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紧紧按压着太阳穴,上下颚抵着,面色沉重如凝土。
  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去,先前次次都送她回学校就是怕有个万一,偏偏中了这回。
  “对不起,您所——”还是打不通。
  赵烈旭烦躁的按断了电话,换挡加速。
  蒋平的电话插了进来,赵烈旭戴上蓝牙耳机。
  “你说。”
  蒋平:“我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血迹,还有一把带血的尖刀,在柜子里发现了近数百件的水手服,像是那种啦啦队的服装。”
  “啦啦队?”
  “是,还有一些遗弃在蛇皮袋里的破损的服装,根据服装上的裂痕判断,像是用鞭子抽裂的。据调查,曾国发妻子丁美在大学时期曾是校篮球啦啦队的队长,因为长相身材出众还被封为校花,而曾国发和她同属一个学校,学的是计算机,因成绩优异连连获奖,毕业后自己创业开了个公司,没多久便和丁美注册结婚,但没过几年,公司突然倒闭,还欠了一身债,也是那个时候夫妻感情出现破裂。张宏患有精神病史,独居,这些年一直在靠曾国发救济生活,我看他只是曾国发用来杀人的工具。”
  赵烈旭:“曾国发住处派人去了吗?”
  “局里另外一个分队赶过去了。”
  “张宏肯定会想办法出淮城,大巴公司和轮船摆渡那里加强检查。”
  “那曾国发呢?他下个目标是小嫂子?郭婷和徐玉玉都暂且说的通,可小嫂子既不是啦啦队成员也和丁美长得不像,选择她的理由是什么?”
  这点赵烈旭也想不通。
  照蒋平的说法,曾国发蓄意绑架杀人,他在报复几十年前他妻子抛弃,他幻想那些女生就是他妻子,他绑架徐玉玉后给她换上啦啦队的服装,对其进行虐待和侵犯,得到报复的快感。
  可杨清河和这一点边都沾不上。
  赵烈旭眉头皱成川字,脑子像短路了,眼下怎么都没聚精会神的去分析。
  他口气略微有点浮躁,“如果目标真是杨清河,他就会想方设法实行自己的计划,曾国发是个聪明人,我们下午去他家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现在对他来说是破罐破摔。”
  “那小嫂子岂不是很危险!赵队,你在赶去中际大学吗?联系到小嫂子了吗?”
  蒋平的问句字字都戳赵烈旭的心窝。
  他声音低的可怕,“暂时联系不到。你们立刻带人赶过来,曾国发一定还在中际大学附近。”
  “是。”
  挂断电话赵烈旭减速,转弯,进入学校右侧的车道。
  宽敞的校园路上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他的速度不能加快,绕了半圈终于到了她宿舍楼底下。
  赵烈旭解开安全带,拿上手机迅速下车。
  电话仍然打不通。
  宿管阿姨还在嗑瓜子看电视,眼见一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呸呸呸吐了瓜子,“你有什么事?”
  赵烈旭掏出工作证,问道:“这栋里有个女孩叫杨清河,麻烦把宿舍号查一下。”
  阿姨瞅瞅那工作证,再瞅瞅人,捉摸不定,心想他是不是假警察。
  可转念一想,楼里都有监控,谅他也不敢。
  阿姨说:“等会,我查查啊。”
  赵烈旭神色凝重的嗯了声。
  杨清河从北面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脸煞白煞白的,也没在意边上的人,一头扎进宿舍楼就想往楼上冲。
  宿管阿姨生察觉到一阵风,抬头,指着道:“诶诶诶,那姑娘等等。”
  阿姨又以为是来偷偷发传单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杨清河猛地急刹车,赵烈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
  两人都愣住了。
  阿姨见她面熟,摆摆手,“没事了,上去吧,跑慢点,别摔了。”
  杨清河望着他,不知道他怎么来了,又隐约觉得哪儿不对,赵烈旭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她似乎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平常他总是温和的笑着,天塌了都不为所动的那种,沉着冷静,处理事情有条不紊。
  赵烈旭长腿迈过去,仅仅五步,他一把拽住杨清河的胳膊,手指发力狠狠攫住她,漆黑如墨的瞳仁紧紧盯着他。
  他眼中的情绪太复杂,杨清河看不透。
  杨清河挣了挣手臂,挣脱不开,他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杨清河。”
  对持许久他只沉沉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杨清河细眉微蹙,前一个小时还和她谈笑风生的人这会跟丢了魂似的。
  “怎么了?”她问。
  赵烈旭沉着眸子不说话。
  杨清河:“你在紧张什么?”
  赵烈旭看向自己拽着她胳膊的手,手上小姑娘肌肤的温热悉数传递到他手心,真实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眼前的人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渐渐平下心,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他慢慢松开手,组织好措辞,开口道:“手机没电了?”嗓音还是那么哑那么沉。
  “嗯。”
  “路上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杨清河摇头。
  能有什么奇怪的人。
  赵烈旭舔了舔上唇,点点头,叮嘱道:“你现在回寝室待着,我没让你出门你就别出来知道吗?”
  杨清河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暂时没法三言两语和她解释清楚。
  赵烈旭摸了摸她的头,“听话,好吗?”疲倦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
  杨清河头一撇,躲开他摸头的动作,“我为什么要听你话?”
  赵烈旭凝视着她,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浅浅的笑着。
  显然,她因为刚刚的事情在生气。
  可他哪有一个字是拒绝她的,又有哪次他拒绝过她的请求。
  六年前厚颜无耻的要跟着他,六年后自作主张的在他家洗澡穿他的衣服,三天两头往他那儿跑,想要吃他做的饭,他做,想要奖品,他陪着玩,想住他家,床让给她。
  这份耐心,都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
  只是他害怕自己是一时冲动,也害怕她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听到杨清河那句‘我能接受你的所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动摇了。
  而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第24章 
  赵烈旭捏捏眉心,叹笑着,隔了片刻说道:“这会先别和我闹,听我一次。”
  杨清嘁了声。
  前一刻还拒绝她的人这会又阴阳怪气的让她听话,杨清河冷漠着脸,不想再理他,想着苏妗,她也没空和他纠缠不休,瞪他一眼就奔上楼。
  赵烈旭再次叮嘱了句别乱跑,话音刚落接到了陈冀的电话。
  陈冀听到他的声音心中有了七八大概,问道:“小嫂子联系到了?”
  宿舍阿姨插嘴道:“307号房,叫杨清河对吧?”
  赵烈旭对着阿姨摆摆手又点头致谢,走到宿舍门口,对陈冀说:“刚见到,她现在在寝室。”
  陈冀:“奇了怪了,既然曾国发把杨清河作为下个目标,也察觉到我们对他怀疑了,他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和张宏一样跑路了?可那边来电话说,曾国发家里一动未动,证件钱包都还在抽屉里。”
  赵烈旭望了眼宿舍门前的梧桐树,今天没风,树叶纹丝不动如静止了一般。
  “你们还有多久到?”他问。
  “十来分钟吧。”
  “我先去学校的保安处把情况说明一下——”赵烈旭话说一半,只见杨清河又火急火燎的从宿舍里冲了出来。
  “杨清河!”他厉声喊住她。
  杨清河呼哧呼哧喘着气,嘴唇泛白干涸。
  刚进寝室一看,里头黑乎乎的,灯都没开,更别提苏妗会不会在里面了。苏妗平日就不爱和同学打交道,现在生活里唯一的一点波澜就是那位班长,苏妗说班长回了家,那她就不可能去找他,也不在教学楼寝室,丢下包就跑了,能去哪?
  学校的广场?生态园?超市?
  刚刚在寝室她把手机充上电给苏妗打了个电话,无法接通,如果跑去了这些地方手机怎么会打不通呢。
  她说她害怕,到底在害怕什么!
  杨清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赵烈旭看她模样,就像个无头苍蝇,迷迷糊糊,到处乱转。
  “不是让你别出寝室吗?你又出来干什么?要找什么?”
  眼前的男人更是奇怪,这一晚简直两副面孔。
  杨清河静下心,尽量平和道:“我要去找我室友,我为什么不能出门?我犯法了吗?”
  说完她就要走,却一把被他拉住。
  赵烈旭知道这丫头在生他的气,可现在不是撒气的时候。
  曾国发行踪不明,她又是第三个目标,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赵烈旭默了几秒,组织好语言,简单的阐述道:“那起挖眼女尸的案子知道吧?我们已经确定了嫌疑人,这个人是你们学校的清洁工,正在实施抓捕。他和之前宾馆女尸的案子也有联系,第一个目标是郭婷,就宾馆那位受害人,第二个目标是徐玉玉,被挖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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