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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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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蕴整理资料,避开这个话题,“我先去开会了。”
  她昨天清点油画时欣赏了一番,那女孩确实有些功底。
  更何况,这次的画展是要拍卖的,拍到的钱都会捐赠,无论这份艺术是真是假,目的总是好的。
  张蕴前脚刚走不久杨清河后脚就踏进了办公室。
  那老师眼前一亮,笑问道:“颜料有很多,需要我帮你叫几个男同学搬吗?”
  杨清河:“谢谢,不用了。”
  “诶,我听说你副画还没画完啊,我们办公室的老师都看了,画的可真好啊。
  杨清河拿起油画,掀开画布,她嗤笑了声,“是吗?”
  那老师盯着她的背影一杵,附和道:“真的很好啊。”
  杨清河不多言,小小的个子搬起和她人差不多高的画出了办公室。
  老师嘁了声,“现在的学生都那么心高气傲?不识抬举,叫人帮忙也不愿意,还不是得跑两趟,找罪受。”
  炎炎夏日,还没走几步杨清河后背就湿了。
  教学楼和公寓几乎隔了一个校园,步行来回四十分钟。
  寝室里的女孩刚叠完衣服,寝室门就啪啪的被敲响,女孩一缩,挪过去给开了个门缝,只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白板。
  杨清河喘着气,“开门。”
  听到是女声她放下心,敞开门。
  杨清河挤进去,余光瞥了一眼。
  那女孩扎着马尾,戴着眼镜,模样斯文,怯生生的看着她。
  杨清河把油画搬到书桌区,倚在边上,洗了个脸,兜转一圈也没找到纸巾。
  女孩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杨清河笑着,“谢谢。我叫杨清河,是你的室友。”
  女孩糯糯道:“我叫苏妗。”
  苏妗刚整理完自己的东西,留下的纸箱被叠成纸板规规矩矩的堆在门口。
  杨清河:“我还要去搬些东西,你这个纸板不要的话我帮你带下去吧。”
  苏妗听到这话脸瞬间红了,似是非常不好意思,推脱着说自己可以去扔。
  杨清河笑得肩膀都在抖,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真可爱。
  她下楼时就扛着那一堆纸板下去了,苏妗站在那里小声说了声谢谢,瞳仁闪着泪光。
  新生开学,学校的垃圾桶几乎都是满的。
  宿舍楼下的清洁工正在里面挑拣塑料瓶。
  那老大叔弯着腰一个劲的拨弄,看起来瘦骨嶙峋。
  杨清河把纸板放在已满的垃圾桶一侧,“叔叔,这个纸要吗?”
  男人抬起头,嘿嘿的一笑,“要的要的。”
  杨清河微微点头,刚要走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男人很快松开,把手放腿上蹭了蹭,踌躇道:“还有没有啊?”
  “没有了。”
  “奥,谢谢谢谢了。”
  杨清河看了他几眼,离去。
  那男人刚刚是无意拉她手的吗?
  可明明像是揉了两下。
  杨清河越走越快,几乎奔跑到教学楼的卫生间,拼命冲洗自己的手。
  即使水很凉,但那男人的温度似乎还留着。
  。。。。。。
  通过班主任给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和郭婷关系较好的室友,那女孩子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淮城,到了淮城换了手机卡,这才打通她的电话,联系到她的时候正在教学楼领书。
  女孩子不知道郭婷的事情,起初听到警方要找她,抖了好半天,得知事情原委的时候一下子哭了出来。
  陈冀会哄人,安抚了半天,抽抽搭搭的,好不容易情绪才稳定下来。
  折腾半天才进入正题。
  问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据女孩的说法,郭婷朋友是挺多,但没男朋友,追求她的人都是一厢情愿的对她好,她是有个喜欢的人,但那人高中毕业后就去外国了。
  至于四五十岁,脸上有大痣的男人,女孩左思右想都不记得郭婷有认识这样的人。
  陈冀点点头,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那女孩抹着眼泪问道:“她怎么就——”
  陈冀用最简单的话给她说了因果,那女孩一天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呼不可能。
  她不信郭婷会在外面做类似钱色交易的事情。
  女孩埋头痛哭,“她为什么要去做那种啊,又不缺钱。”
  陈冀看向赵烈旭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赵烈旭:“人之常情,让她先缓缓,等收拾完以后小张你去后勤管理中心要一份学校后勤人员名单,详细点的。我出去抽根烟”
  “是。”
  教学楼的卫生间设立在楼梯边上,洗手台都是外置的,赵烈旭一走出教室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脸蛋红彤彤的,鼻尖冒着汗,神色凝重,两道秀眉拧在一起,使劲搓自己的手,那模样,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他的动作就停在从烟盒里拿烟的姿势上。
  陈冀从后突然拍了拍他肩膀,“哟,我们赵队长看什么呢?”
  陈冀自问自答,“原来在看俏姑娘啊。”
  身后几个警员异口同声的‘唔’了声。
  陈冀又轻飘飘的唱道:“如果这都不算缘分~”


第9章 
  杨清河听到动静回过神,抬头看去,只见几米开外,一帮‘熟人’。
  陈冀笑呵呵的朝她招了招手。
  杨清河擦干手,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赵烈旭将烟塞回烟盒,“调查点东西。”
  陈冀凑过脑袋,惊讶似的问道:“你在这学校读书啊?”
  杨清河点头。
  陈冀:“也是艺术学院的?”
  “也是?”
  陈冀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诶,都快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啊?”
  赵烈旭双手抄袋站在一旁,神色自若。
  杨清河眯眯眼,答应的爽快,“好啊。”
  陈冀:“就在你们学校吃吧,正想回味回味学生时代呢,是吧,赵队长。”
  赵烈旭懒懒一笑,司马昭之心。
  杨清河见他不反对,笑道:“不过我还得搬点东西,可能要等一会。”
  “诶,没事,叔叔们帮你搬。”
  话音刚落,几个汉子一个抢一个的说对。
  办公室两老师正喝茶聊天呢,门被敲了三声,那老师见是杨清河忍不住絮叨道:“刚让人帮你搬你又不愿意,现在跑两趟,大夏天的何必呢,要不我叫——”
  那老师戛然而止,杨清河身后跟着好几个男人,个个都人高马大的。
  陈冀首当其冲,两箱子颜料,和蒋平一人一箱。
  杨清河拿上画笔跟着他们出了办公室。
  老师A:“那女孩子挺有来头啊。”
  老师B:“国外的交换生,年纪轻轻就要开画展了。”
  老师A:“富二代啊,刚刚那些不会是保镖吧?”
  老师B:“谁知道,诶,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死了个女学生,听说今天警察都来了。”
  一帮人似有意和他们保持距离,拉开了五六米,把两个人甩在身后。
  两个人慢腾腾的下楼梯,赵烈旭伸出手,“我来拿吧。”
  杨清河把那套画笔递给他。
  其实这压根没什么分量。
  赵烈旭接过时瞥了眼她的手,“洗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手背红得像用铁烙过一样。
  楼道里学生上上下下,声音嘈杂。
  “没什么,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吧。你们来学校查什么?难道是宾馆那个案子吗?可我听说凶手已经自首了。”
  “还有点疑团没弄清。”
  他手指节骨分明,手背经络明显,握着画笔异常的好看。
  杨清河看了眼自己的手,竟然有点羡慕这套画笔。
  她紧跨两步跟上他的步伐,浮夸道:“你这么尽心尽责警队的姑娘应该很崇拜你吧?”
  赵烈旭眉峰微挑,薄唇弯着好看的弧度,似懒得和她说这种没营养打太极的话。
  杨清河:“没有姑娘追求你吗?”
  赵烈旭不应。
  杨清河:“那就是很多了?”
  这是哪门子逻辑,他笑着。
  杨清河:“奥。。。我懂了,你是在低调。”
  前面那帮汉子时不时回头瞄几眼。
  蒋平:“卧槽,赵队咋笑得那么温柔!”
  陈冀:“你见过他平时对哪个姑娘这样笑吗?”
  “没有!”
  小张推了推眼镜,“据我分析,这种笑容属于宠溺笑。”
  女生宿舍不允许男生进入,杨清河本想自个搬上去。
  陈冀却不撒手,眨着眼睛道:“别别别,我们来,细胳膊细腿的万一累到了那我们赵队长不得心疼死了。”
  杨清河悄咪咪的打量赵烈旭的表情,这人只是笑了声,不轻不重的,压根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冀和宿管打了个招呼,把证件压那,帮杨清河搬了上去。
  苏妗见杨清河带了两个男人上来,吓好大一跳,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都不动了。
  有些人太单纯,一眼就能看穿,苏妗就是这类女孩子。
  杨清河解释道:“这两位是警察,帮我搬点东西,就下去的。”
  苏妗愣愣的点头,还是很拘谨很小心翼翼的缩在边上。
  阔高的油画横立在书桌边,陈冀和蒋平一眼就看见了,也就随口一问,“能不能让我们瞧一眼?”
  平常舞刀弄枪惯了,这种高雅艺术还是头一回真实的接触。
  杨清河像是想起什么,从一个纸盒里拿出两个黑色的信封。
  “后天的画展,你们有空的话就来吧。”
  陈冀哇了声,简直不敢相信。
  “一定一定,再忙也去。”
  三个人说说笑笑走了出来,赵烈旭倚在墙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
  两人手里的黑色信封一晃一晃的,想不看见都难。
  陈冀似乎有问不完的话,杨清河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从中国山水画到欧洲超现实主义画作。
  赵烈旭被晾在了最后头,一伙人都围着她。
  日光倾斜,将他的影子拉长,杨清河看着地上的影子克制不住的笑。
  赵烈旭懒洋洋的跟在后面,点了支烟,聒噪的男人声中她的声音特别清亮,很有朝气的感觉,说着那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艺术起源,很入耳。
  他吐了口长长的烟,眼尾上翘,似笑非笑。
  学校里有私人开的餐馆,杨清河在网上订了个小包厢,摸索好一阵才找到。
  她也是头一次来这个学校。
  七八个人一个包厢正好一桌。
  似乎串通好了,一入席这帮人就一个挨一个的坐好,只留了最中间的两个位置给他们两个。
  杨清河刚想坐下就被赵烈旭拉起来。
  “上菜会从这边上,你坐里面。”
  陈冀这个老油条托着下巴看着他们,“想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我和我女朋友出去吃饭也是这么腻歪的,生怕她磕着碰着。”
  蒋平:“我没女朋友。”
  众人:“我也没有。”
  一秒后,所有人都托着下巴瞅这两个人。
  赵烈旭双腿轻搭,往后靠在椅子上,把菜单往那帮人面前一扔,“吃饭堵不住嘴就去办案。”
  他又把另外份菜单递给杨清河,声音还是那个调,磁性低沉。
  “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陈冀一看苗头就知道今天谁请客了,对杨清河说道:“多吃点,咱赵队长别的不多,就钱多。”
  杨清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点点头。
  杨清河:“你们要喝酒吗?”
  赵烈旭:“饮料就可以,等会要开车,下午都有事儿做。”
  “好。那他们吃辣吗?”
  “都行。你点你想吃的就行。”
  杨清河点了几个素菜,很清淡。
  这鸿门宴菜不是关键。
  陈冀笑说:“昨天超市见面着急,都没好好认识,就光知道了个名字,今天好好介绍一下呗,以前都没见过。”
  赵烈旭依旧往后靠着,“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多事?”
  “以前你没有这种,就这种啊!”
  赵烈旭:“。。。。。。”
  陈冀朝杨清河依次介绍过去,最后问道:“怎么从前没见过你?听说你和咱们赵队长认识很久了。”
  “我前几天才回国的,来做交换生。”
  “我记得你户籍是本地的啊。”
  “嗯,前几年随母亲去国外生活的,但户籍还是中国的。”
  陈冀:“那还真是巧,一回来就遇见了,缘分啊,是不是!”
  蒋平:“赵队那天在电梯里都没认出来。”他鄙夷的瞧了眼赵烈旭。
  赵烈旭:“。。。。。。”
  大伙耸肩笑。
  杨清河:“对啊,你那天怎么都没认出我?”她右手撑着脸颊,歪着脑袋看他。
  也不是没认出,只是觉得不可能。
  赵烈旭:“想知道理由?”
  杨清河:“嗯嗯。”
  他勾了勾嘴角,故意揶揄她,“你小时候头发比我还短,五大三粗的,搁谁谁也认不出。”
  杨清河:“。。。。。。”
  陈冀:“哟,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啊。”
  赵烈旭微敛下颚,“别添油加醋。”
  七嘴八舌讲着的时候服务员正好上菜。
  杨清河目瞪口呆。
  这伙人真的毫不留情,点了满满一桌。
  杨清河想夹鱼肉,几番都落了筷。
  赵烈旭拿过调羹给她拨了一大块,“有刺,吃的时候仔细点。”
  “你还记得啊。。。。。。”
  “嗯。”
  那时候在顾蓉那边一起吃晚餐,顾蓉烧了鲫鱼汤,她总共吃了三口,被鱼刺卡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因为吞米饭喝醋都没法将鱼刺弄下去,只得作罢。
  顾蓉说她是喉咙小,吃鱼的话得格外仔细。
  这三言两语的一问一答让整张桌子都暧昧起来了。
  陈冀酒足饭饱,靠在那,嘴角挂着老母亲的微笑。
  蒋平一顿狂扫,满足的仰天长叹,“好久没吃的那么舒服了。”
  赵烈旭喝了口果汁,“昨天你们不是还吃火锅了吗?”
  “陈哥媳妇回来了,吃的拘谨,后来散的早,不能打扰人小夫妻团聚啊,这干柴烈火的。”
  陈冀在桌底下踹了蒋平一脚,“口无遮拦的,小心赵队捶你。”
  蒋平:“???”
  陈冀努努嘴指向杨清河,“讲话注意尺度,别把人吓到了。”
  蒋平:“对不住对不住,别捶我。”
  赵烈旭:“戏剧学院毕业的?”
  陈冀慢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欲拒还迎,演的都可以得奥斯卡了。”
  嘴上说着没那心思,做的事却那么暧昧。
  陈冀:“这夏天怎么倒是像春天。”
  赵烈旭捏着玻璃杯,垂眸喝了口,“见好就收。”语气是一贯的随和。
  陈冀:“得令!”
  杨清河扬眉,安安静静吃菜。
  赵烈旭用余光看她,小姑娘长发随意拢着,耳边还有些许碎发,皮肤白得通透,素面朝天的模样干净舒适,瞳仁亮晶晶的,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他微微眯眼,不知怎么就想到早上的梦。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想对她好吧。
  既然遇到了,照顾一点都是应该的。
  哪有陈冀说的那么复杂。


第10章 
  这顿饭时间不长,从小餐馆走出来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刺的人眼都睁不开,灼灼的光打在人身上似乎能将人榨干。
  几个老烟枪一出门就点烟,连抽好几口才缓过来。
  赵烈旭结账,最后一个出来。
  陈冀不正经道:“队长,你送送她。”
  赵烈旭站在她身后,挨得近,阳光下,她白腻的肌肤像是能发光。
  杨清河抬手定在眉眼处遮太阳,“不用了,才几步路,你们还要工作。”
  她扭过头看他,“是吧,赵队长?”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盒东西递给她,也不说废话,“走了。”
  陈冀他们倒也不再开玩笑,敛了神色,打个招呼就走了。
  七八个男人走路带风,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在说关于案子的事情。
  而中间那个最高大的身影,背脊宽阔结实,像山一样。
  杨清河收回视线,他递给她的是一盒创可贴。
  她正了手背一看,红通通的那处有点血迹,但已经结痂。
  是个极小的伤口,似乎是被自己指甲抓破的。
  杨清河把这盒创可贴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忍不住笑了。
  。。。。。。
  杨清河回到寝室时苏妗那姑娘正在看书,挺直着腰背,神情专注。
  “吃饭了吗?”杨清河换鞋,随口一问。
  苏妗轻轻啊了声,有点紧张的回答道:“吃了。”
  “一个人?”
  “嗯。”
  杨清河拉上阳台玻璃门的窗帘,开始解衬衫扣子,“你在这没朋友?”
  苏妗没想到她会和她闲聊,她合上书,转过身刚想回答杨清河的问题却呆在了那里。
  眼前的室友脱得只剩文胸和内裤,纤细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直,即使杨清河
  身高不高,但比例很好。
  杨清河找出干净的长款T恤和内衣,听身后没声就回头看了眼,一看噗嗤笑了出来。
  苏妗那模样怪好笑的。
  杨清河:“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苏妗挪开目光,“好。”
  “你下午要做什么?”
  “看书吧。”
  “挺好的。”
  苏妗咬咬唇,“那你呢?”
  “洗个澡,画画。”
  杨清河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苏妗看向那副被布罩着的油画,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孩。
  看上去那么开朗阳光,还那么有本事。
  杨清河在擦头发的时候接到了周祁皓的视频电话,这才猛然想起,她还没和他报过平安。
  这可能是隔着大西洋唯一一个牵挂她的人了。
  周祁皓那头光线昏暗,和她这里的艳阳天比起来,两个极端。
  杨清河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过烟盒打火机去了阳台。
  阳台是露天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接受夏日最毒阳光的洗礼,杨清河还没坐稳又出了身汗,不过她并不在意。
  湿漉漉的发被随意拨在一边,润净的眉眼流转着光波,她两腿搭在一起,拿了支烟咬住,娴熟的点上。
  周祁皓:“。。。。。。”
  杨清河:“大半夜不睡觉?”
  “你看起来红光满面。”
  杨清河对着镜头左顾右看,“的确。”
  周祁皓:“你在宿舍吗?”
  “嗯,今天刚搬进来的,新建的公寓,很干净。喏,这是我室友。”她把镜头拉过一点。
  其实周祁皓什么都没看见,玻璃反光。
  周祁皓:“你那边看起来很好。”
  “是挺好的。”
  周祁皓久久没回应,他半垂着眸子,每眨一次眼落寞就加深了一份。
  杨清河知道周家的氛围,崔萍不会管他,周坤也不会管他,如有什么商业酒会,就会带上这个聪明懂事的儿子去溜一圈。
  很多时候这个孩子都是在自娱自乐。
  他没有亲人,领养他的崔萍和周坤不是,抛弃他的父母更不是,其实她也不是。
  亲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杨清河自己也分不清。
  可他才十四岁,杨清河深吸了一口,目光沉了些,语气却颇为轻松。
  她说:“有机会我带你来。”
  周祁皓点点头。
  杨清河:“过年都要十五了啊,半个男人了。”
  周祁皓:“。。。。。。”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什么?”
  “翅膀硬了,得飞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周祁皓:“想考一个好高中。”
  杨清河嗤笑一声,“这是主业,那副业呢?”
  “副业。。。。。。”
  杨清河:“如果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将来到底要做什么,人生在世,白驹过隙,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舆论,想做什么就做吧。”
  “那你呢?你的目标就是回中国吗?”
  杨清河慢慢吐了口烟,视线落在手背上的创可贴,“我啊。。。。。。我没什么志向,就这么活着吧。”
  周祁皓:“。。。。。。”
  杨清河笑着,“你得好好规划啊。”
  。。。。。。
  回警局的路上陈冀和赵烈旭坐的一辆车,前头蒋平在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头看学校后勤人员的名单。
  粗略的浏览一遍,资料里没有脸上有大痣的男人。
  陈冀说:“再查下去也不是办法,郭婷那案子已经定了,就算找到那人也无济于事,除非这变态真的犯案了,可我倒宁愿没犯案。”
  谁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多条人命。
  赵烈旭低头重新翻看资料,“我们要做的,不是要等他犯案之后逮捕,而是要在他犯案之前阻止。”
  陈冀难得沉默,片刻后问道:“他真的会杀人?”
  赵烈旭:“世事难料,靠推断始终都会有偏差。”
  陈冀深深叹了口气,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女朋友的。
  前一秒还愁容满面这一刻就笑得甜蜜蜜的。
  接电话的声调都变了,腻歪幼稚。
  整个车厢的人都被他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陈冀惊呼道:“真的!?”
  “我靠,真的!?”
  “不不不,我错了,好,不说脏话,媳妇,真的吗!”
  一连串的真的假的让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他。
  陈冀对电话一顿狂亲,“等我,晚上等我!”
  挂断电话陈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傻乎乎道:“我媳妇说她有了。”
  蒋平愣了,“有啥啊?”
  “我要当爸爸了!”
  赵烈旭拍拍他肩膀,“恭喜啊,看来婚宴得提前了。”
  陈冀:“今晚回去得好好规划了,她昨晚还说身体不舒服,我以为她坐火车累到了。”
  就这么回味了一阵,陈冀忽然朝赵烈旭说道:“兄弟,这可真应了我早上那句话,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蒋平从后视镜里瞥他们,“怎么可能,刚刚不都见过小嫂子了吗?”
  “小嫂子?”赵烈旭挑起半边眉。
  这称呼倒是新奇。
  蒋平:“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默认了。”
  陈冀:“蒋平,你就活该单身,情商低得都负数了。”
  赵烈旭:“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陈冀悠悠道:“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要是她对你没意思我就活吞电灯泡。”
  小张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她看赵队的时候眼睛特亮。”
  赵烈旭手指捏着页面一动也不动,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会一点都看不进,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杨清河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
  有那么多情愫吗?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他的。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种明亮清澈的眼神,有光,有希望。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她的那张自拍照。
  赵烈旭抿唇,眼眸深了点。
  随而浅浅的一笑。
  陈冀:“想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赵烈旭看他一眼,不理睬。
  陈冀:“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你和那丫头在一起,脸上总挂着笑。”
  赵烈旭:“行了,没的也要被你们说成有的了。”
  陈冀:“反正,我对我媳妇就那样,看到她想到她就想笑。”
  赵烈旭转了话题,“她给你们的黑色信封是什么?”
  也就随口一问,那三个人却异口同声的啧啧啧起来。
  陈冀:“怎么,她还没给你?”
  “什么?”
  “她后天要开画展,这是邀请函,我们兄弟,人手一份,你没有?”说着,陈冀还拿出来晃了晃。
  赵烈旭睨他一眼,神色淡淡,轻哼一声。
  。。。。。
  杨清河掀开画作的白布时苏妗因为好奇便凑过来看了一下,她对艺术没什么天分,但一眼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眼球,虽然还未完成。
  整幅画的色调是暖橘色,占据花纸三分之一的夕阳颜色层次分明,夕阳的颜色落在宽阔的河流上,河水也是金灿灿的。
  安静,踏实。
  苏妗一下子想到这两个词语。
  苏妗小声感慨道:“真的好漂亮。”
  这话和那些恭维的不同,听起来十分入耳。
  杨清河准备颜料,说:“还没画完,后天我的画展要来参观吗?”
  “我?”苏妗指指自己,“我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可以?”
  “好啊。。。。。。谢谢你。”
  杨清河觉得这姑娘单纯的傻。
  一下午苏妗坐在边上安静的看她画画,就像她看书那样投入。
  那条河流中间站着个裸背的女人,女人的手指在滴血,蔓延在河水上,夕阳的光晕笼罩住她,她微微抬着头,似在凝视夕阳。
  画风转瞬即下。
  苏妗感受到一股凄凉和悲怆。
  她瞄了几眼杨清河,她画画时不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是轻的。
  苏妗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开朗阳光,可现在忽然发现,这个女孩不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冷的。
  她右手戴着一串佛珠,执笔画画时佛珠会下滑,苏妗起初不相信,反复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是三道划痕,已经结疤,弯弯曲曲的样子丑陋又狰狞。
  苏妗想到什么,又遥遥头。
  这不可能。
  明明是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儿


第11章 
  次日警局接到云州公安的协求,一名逃亡近两年电信诈骗犯据消息称逃到了淮城。
  此人在2016年因诈骗二十余万元被云州警方列为网上逃犯,警方先后远赴多地都未抓捕成功。
  一清早就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
  赵烈旭泡了杯茶,倚在办公桌边上,百叶窗帘开着,外头是骄阳似火的天。
  办公桌上堆了厚厚一摞资料,大大小小未侦破的案件上百件,一件未完一件又冒起。
  他从百叶窗的细缝里望着外面,光线十分强,最近的温度都徘徊在三十七八度,高温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撤退。
  关于郭婷那案子,关于那个人,没半点进展。
  昨天走访了校外一圈,几乎没人对画像上的男人有印象,资料库里也比对不到相应的身份信息,照理来说这人的面貌应该很容易被人记住,相对其他人,他的特征比较明显。
  赵烈旭轻轻吹散热气,抿了口茶。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跳出来一行短信:队长,晚上有空吗?
  赵烈旭放下茶杯,端倪这短信,随后发了个问号过去。
  杨清河很快回复:那就是有空了,晚上我来找你。
  赵烈旭揉揉眉心笑了声,是真拿她没办法。
  她这不是询问他,是在告知他,就算今晚海啸大地震她也会来找他的。
  外头有人敲了两声门。
  “进来。”
  “队长,接到报案,有人在中际大学附近的东街发现了人眼珠子。”
  赵烈旭的手猛地僵住,“人眼珠子?”
  “嗯;,对。”
  。。。。。。
  东街是中际大学附近的美食街,街道周围就是住宅区,一般这里的人会将房间出租给学生。
  一到周末,东街会非常热闹,人挤人,都是学生。
  上午环卫工人在倒垃圾的时候做垃圾分类,顺便捡捡瓶子什么的,这附近的学生有时候扔的都是好东西,他们都会捡回去。
  发现眼珠子的人叫黄梅,已经在这倒垃圾干了五年了。
  她习惯性的翻一翻垃圾桶再做个分类,没料到今儿个一翻就翻出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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