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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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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注的听着,努力在集中自己的思想,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儿分心。
  赵烈旭自然也看见了赵莉萱的名字,他依旧冷着脸没多大情绪变化,他说:“三十多年前的技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而他当时也只是个孩子,他没办法做到保存林纯的眼睛,他之所以留了张刻有她名字的光盘,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也许也是他收集女性眼球的开始。而林纯,绝对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凶手母亲的死亡是一场大火,林纯也是火,在美国他杀的人中有几起也是与火灾有关,就在今晚发生的事故中,张蕴,周祁皓,也与火有关。所以,他的母亲应该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没猜错,凶手在幼年时应该经常遭遇到来自母亲的侵犯和侮辱,这点导致他性无能,所以在凌辱女性时他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性侵。凶手选择的女性目标多数具有背叛,不负责任,水性杨花这样的特点,在他幼时应该还遭遇到母亲的抛弃,在孤儿院也许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这些特点强烈的小事一步步深化了他的内心,他逐渐懂得怎么去把控,怎么去报复。”
  “可杀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应该徘徊过,也犹豫过,但最后抵不住杀人带来的快感而沦陷,当他宣泄完自己的情感后,他会觉得孤独,因为他是不被这世界所理解所认可的,他需要一些人和他有共鸣,去理解他的想法,他也会觉得自己在拯救那些人。”
  赵烈旭默了两秒,继续道:“赵莉萱就是他的一个尝试。出于某些原因,他选择了赵莉萱与我,但可能他的初次尝试并不是那么成熟。到现在,也许是一个巧合,他想起了22年他第一次尝试去寻找同伴所埋下的种子,他觉得可以玩一场游戏,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游戏一样。”
  局长:“那凶手绑架杨清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吸引你前去,然后呢,凶手想得到什么?”
  赵烈旭双手微微合十搁在会议桌上,他直视前方,说道:“杀了我,与此同时得到一个伙伴。”


第69章 
  散会后赵烈旭独自坐在会议室里许久; 投影仪画布上的图像停留在印有赵莉萱名字的光盘上。
  纽约警方将其光盘内容都传送了过来。
  陈冀来回路过会议室都能看见他坐那儿一动不动; 像是在沉思像是在回忆; 又像是在后悔。
  赵烈旭按了遥控,打开赵莉萱的光盘内容。
  会议室里米色的窗帘布遮盖了窗外的黑夜,顶上的光明亮而冷漠,他置身于光明中,注视着昏暗的画面。
  那是一间雪白的; 空旷的房间,他和赵莉萱被绑着,眼睛被黑布蒙着; 像两条蚯蚓躺在地上; 她白色的裙子已经染上了尘土。
  没一会画面里出现两条腿,他穿着黑色笔直的西裤,他蹲下捏住赵莉萱的下巴。
  赵莉萱由于害怕而哭喊着; 因为她的哭喊他也逐渐醒了过来。
  他们奋力的扭动; 想要逃脱,而他就那么看着他们; 不疾不徐的摊开刀具; 还有一根光滑的铁棍。
  他不与他们说话; 也没有任何预兆; 在两个人的哭喊中赵莉萱突然撕心裂肺似的叫了出来; 他毫不留情的凌虐了她。
  十四岁的少女宛如一个玩物; 底下慢慢渗出血液。
  而凶手; 在享受这个过程。
  赵烈旭搁在会议桌上的双手渐渐握紧; 手背青筋暴起,骨头咯吱咯吱响,他紧咬腮帮子,目光狠厉,像是隔着屏幕能撕碎他。
  他摘了赵莉萱的布条,赵烈旭清楚的看到他与赵莉萱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赵莉萱眼里的恐惧和无助。
  他手中的刀具从她的下巴缓缓往上移动,刀尖泛光。
  赵烈旭按了暂停。
  他静静的坐在那,胸膛里的怒火慢慢被其他的情绪替代,紧握的双手也逐渐松开,他抬手抹了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喉结滚动。
  陈冀站在门口,叹口气离开。
  凌晨三点,赵烈旭离开警局回家,如同往日一样,好像只是个普通的下班,可家里黑黝黝一片,玄关处她的拖鞋整齐的摆在那,客厅里没有一丝光和人气,阳台上她早上洗的衣服还飘着。
  赵烈旭没开灯,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在沙发上坐了下去,高大的身影仿佛陷入了黑洞里。
  秋天的夜晚总是凉的人发寒。
  他捏了捏眉心,月光洒进一片,他深邃的眼眸沾上零星的月光,清冷的,死气的,沉闷的。
  客厅的架子上摆着她前段时间买的书籍,从幼稚的漫画到深奥的哲学,还有几个漂亮的装饰物,靠右的格子上她摆放了一张他在警校念书时的照片。
  她说她可喜欢那张照片了,就硬是从相册里扒出来裱框。
  二十出头的模样,张扬,不为所惧,一腔热血,即便知道这份职业是在刀尖上舔血。
  当初为什么要做警察,最初最简单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抓到那个人,可真入了这行,从他跨进警校开始,理由不再是那么简单,谈不上保家卫国那么崇高,但至少,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世上少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就多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做到了吗?
  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没办法预知案件的发现,有时候破案并不是那么简单,思维和推理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比起鲜活的生命,他们做刑警的,接触更多是冰冷的尸体。
  陈年旧案堆积如山,并不是所有案件都会水落石出,可他们都想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
  但现在,他却让自己最深爱的人深陷险境,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是警察,却无能为力。
  赵烈旭漠然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宽敞的厨房,成双成对的碗筷,脑海里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无数个清晨他与她在这里亲吻,说笑。
  周祁皓有人格分裂,是周坤领养的他,周坤对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抚养,虽然才十四岁,但外国的孩子与中国的孩子不一样,他们的十四岁就像好比我们的二十岁。
  周祁皓的身高与力量足够帮助周坤完成一些事情,不同的人格展现的力量也是不一样的。
  常见的有双重人格和多重人格,一个人可以分裂出无数个人格,也可能只分裂了一个。
  很显然周祁皓的那个人格早早就与周坤达成共识,或者说他已为周坤所用。
  在医院,有人接应周祁皓,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徐睿杭,周坤计划的很完美,培养徐睿杭学会杀人时又可以协助周祁皓引开警方视线绑走清河,同时他自己可以不参与其中,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他会把清河带去哪儿?
  不会出淮城,不会是国外,警方查的严,他不信他长了翅膀能飞走,一定还在淮城。
  可淮城那么大,会是哪个市哪个县,一个相对而言有意义的地方,他杀赵莉萱的地点吗?
  还是他会试图回到垣州,回到自己的家乡,一切故事的始发点。
  他说会找他,一定要在周坤发出此信息前找到他的藏身地点,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在此之前,清河应该是安全的。
  她对周坤而言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周坤不会就这么浪费这个资源。
  可这也只是他的推测,赵烈旭觉得更像是他的自我安慰。
  他闭了闭眼,脑中混沌不堪,心中浮浮沉沉,不由自主的想象出她面对周坤时强装镇定的眼神,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无所谓,不珍惜。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她,她什么都不怕,圆润的眼眸里透着豁出去的决心,人只有绝望到头才会这样,但凡有一点儿希望绝不会是那个眼神。
  就像被曾国发挟持,她不会大喊大叫,不会害怕退缩,六年了,不长不短的一个数字,曾一刀刀凌迟在身上疼痛怎么会是时间可以治愈的,她始终将自己置于死亡的边缘,她的开朗她的乐观全部都是建立在此上。
  她才二十出头,女生最灿烂的年纪。
  他曾将她拉出深渊,却在现在又将她推入另一个深渊,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再次面对类似的险难。
  身体上的伤容易愈合,可心理上的阴影呢?
  瘦瘦小小的人,平时总对他笑嘻嘻的,吵闹的像个顽劣的孩子,把最好的一面都给了他,温柔的,善良的,坚强的,阳光的。
  她不顾一切的来到他身边,竭尽全力的爱他,在他身上寻找未来的样子。
  在他不咸不淡的三十年里,从没有人像她一样无所畏惧的闯进来,她笑,他也跟着笑,她生气他开始慌张,这样的日子普通却足够明亮温暖。
  他不善表达,也鲜少说些肉麻情话,不像她,总是大大咧咧的,把爱你,我好崇拜你挂嘴上。
  只是想,在未来的岁月里,尽他所能的对她好,永远留住她清澈的眼眸。
  灰蒙蒙的光线中,他看见墙上的那幅画。
  鲜艳的红色橙色是寂静黑夜里唯一的温暖。
  。。。。。。
  天光微亮,空气中流淌着雨后泥土树叶的清新味道,一呼吸,鼻尖凉凉的,隐约还有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杨清河睁开眼,手脚酥麻,使不上力。
  是一间木头房子,光线昏暗,看起来废弃已久。
  天渐渐亮起来,秋日的清晨阳光淡薄,房间没有门,只有一个水蓝色的纱帘,大抹的光穿透进来,吸引着她。
  杨清河下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掀开帘子一看,房子外面是湖,不,是条宽敞的河流,她脚下的水应该很深,越往右水越浅,仔细听还能听见潺潺的水流过鹅卵石的声音,这里环山,看起来很偏僻。
  但莫名觉得熟悉。
  她站的地方是连着房子的一个木头做的走廊,没有栏杆,底下就是河。
  杨清河走到头,低头看到河水中倒影的自己。
  “别想逃,水看着浅其实很深,一下雨水流会更急,这条河,不知道淹死过多少人。”
  身后突然传来年轻嚣张的男声,那是极为熟悉的声音,周祁皓。
  杨清河背脊一僵,转过身,直视着他,半响,她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他手中擦拭着一把手木仓,忽的对准了她,黑黝黝的洞口无情冷漠,他歪头,勾起一抹笑,又收了木仓。
  “你不怕?”他问。
  “我问你是谁。”
  “有意思。”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俯视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叫关赫,记住了吗?小姑娘。”
  双重人格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六年里她没有察觉?
  关赫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直起腰面对河流,说道:“虽然共用一个身体让我很烦躁,特别他还是一小屁孩,什么也不敢做。不用在回想了,我们见过,见过不止一次,只是你真好骗,装一装你就信了。”
  杨清河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周坤在哪?”
  “你要找他?他应该去钓鱼了。不用急,他会找你的。今天天气不错,要一起散步吗?”
  关赫补充道:“你逃不掉的,所以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杨清河看着他,眼神没用任何波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关赫掐住她的下巴,黑色的皮手套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他玩味儿似的看着她,压低声道:“我不管周坤要什么,我只管我自己,很快,这具身体就只有我能用了。”


第70章 
  他顶着一张周祁皓的脸,做着嚣张肆意的动作; 说着令人胆寒的话语。
  杨清河:“你觉得你能?”
  “周坤能让我醒来; 他就有办法让我永远拥有这副身躯,我和他合作这么多年; 是他应该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你真好骗。”
  关赫冷了目光; “你在挑衅我?”
  杨清河侧头,冷笑一声; 她躲开了他的手,转身进了木头房子,关赫在外面停驻了片刻; 随后离开。
  杨清河坐在床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吵的人心烦意乱。
  周坤应该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对他有用; 那之后呢; 利用她引来赵烈旭,之后呢;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暴露了自己,就算顺利逃脱了,以后的生活会很容易吗,如果她是他,就不会这么轻易将自己的身份曝光; 更不会双手奉上证据; 就算玩游戏也不会把自己赔进去。
  变态的心理世界让人猜不透; 杨清河抬手撑住额头揉了揉。
  就好比周坤在很悠闲的钓鱼。。
  他有足够的自信事情会顺着他的计划轨迹行走,他无惧警方的力量。
  可周祁皓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有双重人格,为什么她没有半点察觉,一个人格借用自己的身体做事之后一定会留下痕迹,人格切换后周祁皓就没有怀疑过自己吗?
  什么时候产生的人格分裂,诱因又是什么?
  杨清河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实在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唯一觉得异样的一次就是上回酒吧,不过那明显是关赫故意做给她看的,他不再在她面前演戏,不再隐藏自己。
  赵烈旭呢,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他能找到这儿吗?
  。。。。。。
  日光下沉时关赫将她带去了另外一间房间,四四方方的餐桌,长条凳,桌上十来个炒菜,像极了一户普通人家的饭桌。
  周坤坐在中央,眉目冷漠,看见她时微微勾了下嘴角。
  杨清河在他对面坐下,关赫把人带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嘴上还哼着小调。
  周坤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他说:“吃饭吧。”
  杨清河垂眸瞥了一眼,都是淮城的特色菜。
  “不喜欢?”
  “有意思吗?”
  周坤放下筷子,抚了抚袖口,说道:“我原以为我们可以边吃饭边谈的,这些不都是你小时候经常吃的菜吗?你不想念吗?我听说人都会怀念童年的美好时光。”
  杨清河:“你想和我谈什么?”
  “你对我很有敌意。”
  头顶的吊灯晃了晃,晚风急切,外头的树木摇曳的厉害。
  周坤说:“我帮你杀了杨守城,杀了崔萍,你不感激我吗?他们对你所做的事情多令人愤恨啊。”
  杨清河觉得可笑,“我感激你,你能得到什么?”
  “我不需要什么,清河,我以为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周坤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压低声道:“你不用对我这么抗拒,我和你,是一类人。”
  冷风飕飕的穿过耳畔,杨清河说:“你玩了这么多把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从进屋开始你就不断的向我提问,你在害怕,虽然你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是我们也算相处了六年,我想我多少有点了解你。你会害怕,情有可原,你害怕我对赵烈旭做什么,害怕发生一些你再也没办法承受的事情。孩子,你承认吧,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你就像惊弓之鸟,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害怕。做梦会呕吐,遇见露阴癖会想逃跑,即使你在美国学了那么多防身术,可这些对你来说都没用,你的心,你的心始终接受不了那些。”
  周坤直起腰身,拍了拍她的肩,缓缓道:“你难道不想杀了杨守城吗?过去的日夜里应该幻想过无数次吧,应该也后悔过吧,如果当初再捅几下,他就死了,你也不用为此承担刑事责任。我都替你感到后悔,那么好的机会。”
  “所以我帮你杀了他,你不用再害怕了。还有崔萍,据我所知,她为了她自己的前途从你一生下来就抛弃了你,她从没有过半点后悔,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么遭遇那些事情,一切开始的源头就是因为她,想了许多种死法,但毕竟夫妻一场,她也算死的体面。他们都该死。”
  周坤低哑的嗓音犹如外面的唰唰树叶声,又像吐着信子的蛇。
  眼前的饭菜都冷了,每一缕香气都触发着回忆的神经。
  杨清河唇齿发寒,周坤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把自己当做上帝,他把自己当成法律,随意的制裁罪孽之人。
  周坤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淡然一笑,“我们多相似啊,只是你还没放开你自己,你不敢做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你只会压抑自己,然后做些表面上的功夫,阳光女孩,你觉得你是吗?你的心理有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健康吗?放弃心中秉持的正义,换个角度想想,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我知道,你一定在想,赵烈旭对你很好,他不一样,可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等你抛弃你的时候你就真的没有家了,依赖他活下去不如靠自己活下去,肆意的活下去,像我一样。”
  杨清河:“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目的?你策划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吗?”
  周坤微微挑眉,并未回答。
  杨清河心中明了,他的目的不单单如此。
  周坤回到座位,双手合十搁在桌上,坦然道:“你不用想太多,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可能有很多意外的游戏,但我喜欢有始有终,他是我第一个看中的人选,很可惜,是个失败品。处理完第一个失败品,一切回到起点,完美。”
  杨清河盯着他,“22年前,杀了他姐姐就是为了刺激他,培养他?”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觉得我只是在帮助他而已,他的母亲,那位小女孩,都对他很不友好,那根本不像是家人,所以我帮他把她杀了,我当时以为他会高兴。听着欺负自己的人痛苦的喊叫,多让人兴奋。但真让人失望。”
  杨清河薄唇抿着,周坤对背叛抛弃的理解已经偏了,他对这些十分敏感和厌恶,赵烈旭曾提到过,周坤在幼年也许经历过来自女性的伤害,除了赵烈旭,徐睿杭,她,还有谁吗?
  处理失败品,他会杀了赵烈旭吗?
  周坤说:“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但我知道此刻你一定不愿意去做伤害他的事情。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也许你会动摇。”
  他顿了顿说:“那是几岁我也记不太清了,大约十来岁,我用大火烧死了我母亲后进了一家孤儿院,就像你摆脱了杨守城遇见了他一样,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朋友,有个女孩,她叫林纯,十分美丽的名字,我觉得我们相爱了,很单纯的感情,我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强调,不能背叛我抛弃我,她也应允了,可最后她还是丢弃了我,我很难过,最后烧死了她。说起她,想到件事,赵烈旭姐姐的眼睛和她的十分相似,很可惜我没有保存她的眼睛。我想说的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你,只有自己不会,杀了她,我忽然有种释放的感觉。我觉得你也应该体验一把这种感觉。”
  周坤:“我知道你不忍心,也不愿意,到时候可以看看他会愿意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杨清河心一颤。
  周坤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她杀了赵烈旭,无论赵烈旭怎么做,最后他都会处理掉不需要的失败品。
  。。。。。。。
  苏妗记不清这是第几个黑夜白天了,他们就像两个生活在孤岛上的人,与世隔绝,窥探不得光芒。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神色黯然的望着一切,在等待法律的审判,在等待黑暗的吞噬。
  又是一个夜晚,苏妗坐在床头,看着日光亮起,看着夕阳西下,看着夜色渐渐覆盖而来。
  门缝里传来浓郁的酒精味,从清晨到现在,他今天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他在楼下待了一天。
  苏妗吸了吸鼻子,下楼。
  徐睿杭摊在沙发上,脑袋仰着,茶几上红酒瓶三三两两摆着。
  听到脚步声徐睿杭张了张眼,吃力的站起身,他似乎不愿意和她待在一个空间。
  苏妗急切的走上去拉住他手腕,“你别走。”
  徐睿杭双目猩红,眸光里都是醉意,他淡漠着神色,又坐回沙发上。
  上次的谈话以他的甩手走人而告终,她的一句你也不信任我让两个人的关系冷到冰点。
  苏妗夺过他欲想喝的酒杯,她说:“我们不能再这样子了,难道你要永远把我困在这里吗?”
  徐睿杭凝着茶几,“和我在一起那么不愿意?”
  他总是曲解她的意思,苏妗心中酸涩,但想想,又不能怪他,他经历了那么多,整个人改变太大。
  她走到他面前,软糯的她忽然变得底气十足,就像那晚他问她喜欢他吗,她也是这样的坚定表情。
  时间改变了他,但也改变了她,也许是他们相互改变了对方。
  苏妗说:“你现在在害怕什么?警察还是那个凶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听他的话?你心中有不快有怨恨,可以释放,但不该是以这个方式释放。如果是因为你觉得你杀人了而坚定了逃避的想法,我希望你可以再想想,真的是你吗?死的是谁?他让你做了什么?你和我仔细说说,好不好,睿杭。”
  徐睿杭不语。
  苏妗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我想帮你一起分担,我喜欢你,所以愿意帮你,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太自卑了,你那么好,我会害怕失去你。可现在,比起因为自卑害怕失去你,我更焦虑你越走越错的方向。如果你做了,那么永远也抹不去这个事实,如果你没有,现在真的还来得及。”
  徐睿杭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脸蛋上,淡淡道:“我说过了,就算错了,但能获得短暂的快乐,我愿意去这样做。”
  “那我呢?你说你喜欢我,你怎么只考虑你自己。”苏妗不争气的就哭了。
  她说:“之前不是一切都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情,那个人到底要利用你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在不满什么?”
  她最近总是在哭,眼睛永远是红肿的。
  徐睿杭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苏妗,你不会明白的,那种只有用最极端的办法才能消除恨意的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好,我不会明白。那你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徐睿杭默了会说道:“我母亲死亡当晚,我在她的酒水里下了药,我是间接凶手。那晚,我打到那个人骨折流血断气。昨天晚上,我去医院送了点药物。”
  苏妗浑身一怔,她渐渐脱离他的手心,站起来。
  从他母亲死亡那天就开始了,这么早以前就开始了,她居然没有察觉到。
  徐睿杭抬眸,“很震惊?”
  苏妗垂下眼,哽咽的问道:“你在她酒里下了什么药?那个人断气是因为大出血还是别的死因?昨晚你送了什么药,用途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照做而已。”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徐睿杭和他的通信方式是邮件,他不知道他是谁,但隐约又猜到了那么点。
  徐睿杭望着苏妗,薄唇抿着。
  苏妗垂着脑袋,泣不成声,“你有想过一件事吗?”
  “什么?”
  “你说喜欢我,可我们没有以后了,你把我丢下了,你只顾自己走,把我丢在原地。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有多少朋友,也只喜欢过你一个,当我以为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的时候,开始变得好的时候,一下子翻天覆地的全都没了。”
  徐睿杭目光一愣,他站起身,抬手抚她脸颊,薄唇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苏妗:“睿杭,就到这里为止吧,别再继续了,你相信我,真的来得及,嗯?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如果是无期徒刑呢?”
  “不管结果是什么,总得去承担不是吗?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只要你还在,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
  赵烈旭几乎没合眼,在排查医院出入车辆人员的同时也在查询睿杭的踪迹,不排除徐睿杭已经和周坤聚集在一起的可能性。
  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周坤把杨清河带到了哪儿?什么样的藏身点能够不轻易被别人察觉,躲开目前警方的巡查。
  陈冀说:“查过周坤老家,没发现行踪,各个交通点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十有八九他还在淮城。”
  蒋平:“淮城那么大,他会去哪?他在这里没有房产,没有住所,查过徐家名下所有的房屋,也没发现周坤,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废弃的楼房,工厂,仓库,像这类的话大目标有十几处。”
  会议桌上讨论着,分析着,赵烈旭一直沉默不言。
  他的思绪集中的很艰难,稍不留神就会想到她的样子,脑袋空空的,好像也只能想她,随后他又告诫自己,必须思想集中。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没接到周坤的通知,各路排查也没有线索。
  她怎么样了,会很害怕吗,有没有受伤?
  赵烈旭皱眉,抬手捏了捏眉心。
  周坤绑架清河,一是为了吸引他前去,二是为了‘培养’清河,清河之前也许并不在他的选择之中,他的目标特征应该首先是男性,但清河意外的符合他想要的,在他计划开始后他才决定选择了她,不然过去的六年里他有无数的机会。
  从一开始周坤的目标就是他,周坤是个很偏执的人,他不会允许失败品的存在,而他是他第一个实验的对象,意义特殊,周坤不会轻易放弃他,他会偏执的想让一切都变得整齐,至少是他心目中的整齐,完善。
  除了目前他所知道的周坤的选择外,在国外应该还有其他人,但人数应该不多,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果有失败的案例,也许已经被他处理了。
  但为什么是现在,22年了,完全是任意一个时间,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除了清河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即使都是巧合,那他自愿暴露身份的原因又是什么?
  周坤做好了所有准备,包括死亡。
  可一个站在生命制高点上的人怎么会甘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这是游戏的终点,什么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是完美的,他有什么自信可以说服清河?
  培养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想法和弱点,对周坤而言。。。。。。
  弱点。。。。。。
  赵烈旭眸子一沉,忽然想到些什么。
  汉锐县,清河的家乡,离这里100多公里,不算远。
  对周坤来说,那里是个再好不过的地点,旅游景区,人多混乱,房屋都是旧时期时留存下来的,只有老一辈的人还留在那,许多房屋都是空放着,又依山傍水,地势较好。
  那里是清河的噩梦,光是一个地名就足够让她精神紧张。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小张说:“赵队!有情况!徐睿杭来自首,指名说要见你。”
  所有人都一怔。
  那头的审讯室里徐睿杭面色不惊的坐着,审讯室外面苏妗在等待。
  赵烈旭看着他,心中挺不是滋味,算得上半个弟弟,却和命案和连环杀手扯上关系,整件事他推波助澜,善恶一念间。
  赵烈旭:“你想说什么?”
  徐睿杭:“在巷子里死的男人,我杀的,阮丽芝的药我下的,前天医院应该出事了吧,警察被注射的药物是我送去的。”
  他淡淡的说着。
  赵烈旭并不意外,问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哪?”
  “在边市的别墅里。”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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