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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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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坤察觉到了她的小情绪,他解开衬衫扣,“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和我说。”
  张蕴脑海里闪过宴会上杨清河看她的眼神,像是可怜又像是冷漠,其实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吧?她也觉得自己又蠢又贱,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偏偏中意他。
  啪嗒——眼泪掉在盒子盖上,清脆的一声。
  周坤垂眼看着那滴泪,不急不缓的挽起衬衫袖子。
  “不洗的话我先洗了。”
  他欲去卫生间,一把被张蕴拉住了手臂。
  张蕴:“你喜欢我吗?”
  所有疑问和顾虑到嘴边,只有一句,你喜欢我吗。
  周坤握住她的手,转身,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虽然看上去依旧很冷漠。
  “张蕴,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我们是不会有结局的。”
  “我明白啊,我现在问你你喜欢我吗?”她不管说话还是质问,声色永远都是那么柔和。
  周坤淡淡笑着,神色疏离,“游戏最大的乐趣在于你拼命想要攀得顶峰的这个过程,因为有所求才有喜怒哀乐,可如果这场游戏没有终点,那么起初就要懂得克制这份渴求的度。适度而为,这个词很适合你。”
  想要的太多就破坏了游戏的意义。
  “我对你来说就跟那些女人一样,只是玩玩吗?”
  周坤拧了眉,否决道:“不,你和她们不一样,你让我特别想靠近你,我对你并不是随便的感情。”
  他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可张蕴看不透他的眼睛,看不透他的想法。
  三两句撩拨得她如坐过山车一样。
  张蕴渐渐松开了他的手臂,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周坤看着她,不回答。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笑得漫不经心。
  张蕴整个人像跌进了深湖里,不能自己。
  他没有吻她,只是说道:“在车上给我打电话的是徐鸿明的妻子,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有你一个。”
  张蕴心尖上那点冰雪逐渐融化。
  周坤:“原本打算明天回去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要往后推迟了。”
  “什么推迟?”她眼里只有他,声音软成水。
  “你伤心成这样,我明天怎么走?”
  “可你总会离开的。”
  “所以别想太多,好好珍惜现在。”
  几道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沾湿了他的手指。
  张蕴突然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胸口。
  周坤双手僵在半空中,视线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漆黑的眼眸充斥着冷意,他面无表情的合拢双手,抱住她。
  过了片刻,周坤软了点声音说道:“你已经把我的衬衫哭湿了,眼睛不疼吗?”
  张蕴松开他,侧过身抹泪。
  周坤:“那我先去洗澡,你好好整理一下。”
  “嗯。”
  张蕴在床边坐了会,眼眶隐隐肿痛,她吸了吸鼻子,提起裙摆下楼找冰块想敷一下眼睛。
  从旋转楼底下来,还没走到客厅门铃就响了。
  这栋房子里只有她和周坤,助理送完他们就走了,这是徐家招待他休息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深更半夜来了呢?
  张蕴在可视门铃的屏幕上看见一个侧影,是个女人,黑色的大波浪,有几丝烟雾飘着,她在抽烟。
  女人抽了几口转过头,张蕴看清了,是徐鸿明的妻子。
  张蕴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朝周坤抛媚眼。
  她来干什么?
  张蕴开了门,却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阮丽芝哎哟一声,放荡的笑着,“这不是周总的漂亮女伴吗?你怎么在这?奥,难不成。。。。。。奥,对对对,他们这种老板有几个是正经人。”
  阮丽芝看她就像在看个外围女。
  张蕴心头的委屈和不悦瞬间又翻了上来,她冷冷道:“徐太太要是没什么重要事情就回去吧,很晚了。”
  阮丽芝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大半夜来这里当然是有事啊,你怎么动不动就赶人?害怕什么?有水吗,我有点口渴。”
  张蕴忍着不愉快给她倒了杯清水。
  阮丽芝坐在沙发上,红色的裙子将她衬得妩媚妖娆,她四周环视了一圈,“周总呢?”
  “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情?”
  “我和你说了,你能明白吗?”阮丽芝嘲讽似的看着她,吐了口烟,打量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嘿,真是好笑,你一个三陪女嚣张什么?”
  张蕴双腮绷紧,“你说谁是三陪女?”
  “哟,你不是啊?不是的话怎么大半夜还在这儿?”
  “那你呢,你来干什么?”
  阮丽芝:“我可不像你那么装,做了事还想要清白,我在电话里和周总说了,喝了酒有点开不动车了,正好在附近,来歇一晚,顺便还有点私事聊一下。”
  张蕴盯着她,气话也说不出口,转身进了厨房。
  阮丽芝不依不饶,也跟着进了厨房,“你会开车吗?”
  张蕴不理她。
  “会的话,这辆车送你,你走吧。”阮丽芝把车钥匙扔她脚边。
  张蕴怒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们做这种不就是为了钱吗,这辆车你们就是干一年也买不起,就当把今晚让给我呗。”
  “我不是那种女人!”
  阮丽芝稀奇起来,“你真不是啊?那你。。。。。。你别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周总,姑娘,你几岁了?这么天真?小三博上位可没那么简单。”
  小三。。。。。。
  张蕴知道自己是什么,但一直避开这个词语,阮丽芝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她心上。
  她整个人心跳加快,热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那股冲动劲。
  阮丽芝继续落井下石的说着,红唇一张一合,张蕴耳边嗡嗡嗡的,难听的词汇将她淹没,她觉得胸口压着块大石头,怒火冲上来,砰砰砰的有什么炸了。
  “够了!”张蕴尖叫着。


第46章 
  后半夜下了一场秋雨; 淅淅沥沥直至清晨; 略带闷热的风一下子变得冷凉。
  赵烈旭伸手去抱身边的人,但摸了个空,他睁眼一瞧; 床上没人。
  几丝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 空气中的尘埃肉眼可见。
  房内还遗留着些许昨晚亲热的气味。
  赵烈旭正躺着; 手臂横在枕头上; 闭了会眼起床。
  他只穿了条灰色的运动长裤,上半身赤裸着; 出卧室一看; 厨房里冒着油烟。
  小姑娘穿了件白色的工字背心和米灰色的运动短裤,腰肢纤细; 双腿修长白皙,站在那熬粥; 徐徐的白烟晕过她的身影; 外头细雨飘落,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他笑笑,迈着长腿走过去; 从后搂住她的腰,微微弯腰,凑前看她煮的东西。
  “皮蛋瘦肉粥?还会烧饭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拢住; 贴在她腰腹的掌心炙热; 清晨的嗓音尤其性感; 磨砂般的低哑。
  杨清河把切好的皮蛋碎末放进锅里; 搅了搅合上锅盖。
  “早上照着食谱做的,这个不难。”
  他笑着,“怎么起这么早?”
  “想给我们赵队长做个早餐呀。”
  杨清河转过身,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早安。”
  “早,怎么想到要给我做早餐?”他轻柔的勾她耳边的发。
  杨清河双手勾住他脖子,清脆道:“都是你在照顾我啊,我也想做点什么。你上班那么忙,每天起的好早,下班也晚,回来了还要给我做饭,晚上要是有点事情都得到后半夜才能睡,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那个案子你几乎都没好好睡过一觉。还要为我做这做那。”
  她反倒成了他的负担。
  赵烈旭低头亲了亲她,“不用想太多,以前也这样,我也愿意为你做这些。”
  起早贪黑,作息不规律,这是常态,他根本不在意。
  他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理解他的感受,他心甘情愿的对她好,煮点她爱吃的东西,带她去逛街,做一些浪漫的事情,他乐在其中。
  工作和生活都是活着的一部分。
  女生都吃甜言蜜语这一套,杨清河娇声问道:“真的吗?”
  “嗯。”
  杨清河笑盈盈的望着他,“抱抱。”
  赵烈旭握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提,杨清河双腿夹住他的腰,勾着他的脖子。
  赵烈旭双手合十托着她,两人鼻尖对鼻尖,亲昵的厮磨着。
  他低声问道:“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了。。。。。。”杨清河转着眼珠子,诱惑道:“你还一个小时才出门,要不要。。。。。。”
  赵烈旭轻笑着,“杨清河。”
  “嗯?”
  他吸允了下她的唇瓣,“你真以为这事儿像昨天那样就完了?”
  不管她怎么勾引他,毕竟是初次,总得有个度,过火了他就和禽兽没两样了。
  “昨天啊。。。。。。”杨清河回想了一翻,耳根有点红。
  她清楚的记得他结实紧绷的大腿肌肉,随着发力而变得愈发坚硬的腹肌,即使她在上面,也没有任何主动权。
  赵烈旭:“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嗯?那些话又是哪里学的?”
  杨清河眨眨眼,“哪些话?”
  赵烈旭挑眉。
  她长长的奥了声,“那个啊。。。。。。我听说这样可以助助兴。”
  “那你又哭什么?”他温热的气息都吐在她唇上。
  这人又明知故问。
  杨清河啪的一声拍在他胸口,“你坏不坏!”
  赵烈旭勾唇一笑,“下次哭,我就不饶你了。”
  赵烈旭收紧手臂,动了动,暗淡的晨光勾勒出他俊朗的脸庞,眉目深邃,鼻梁英挺,青灰色的胡渣衬得他更有男人味。
  他笑的时候看上去随和淡然,望着她的时候眼底都是温柔。
  他赤裸着的上半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明显,肩头还有子弹伤痕痕迹,这些都是岁月赋予他的勋章。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充满热血和赤诚,行得正坐得端,稳重自控。
  所以每当他使坏或者说点脏话的时候杨清河整个人都软了。
  杨清河点了点他的胸膛,切了声。
  赵烈旭:“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听到了吗?”
  “下午有课,我想回学校。”
  “你不是说不学习了吗?”
  杨清河翻翻眼珠子,“那不是一时兴起哄你玩的嘛——啊!”
  赵烈旭掌着她臀就是一记。
  “那要回寝室住吗?”
  “不回,我要和你在一起。休息的够久了,应该回去上课了,年底的时候有个展览,五年才举行一次,我想试一试。”
  “艺术展览?”
  “嗯。”
  赵烈旭:“我的小姑娘很了不起。”
  杨清河晃了晃腿,“绝不给赵队长丢人!”
  锅子嗞嗞嗞的冒着热气,水汽糊满了厨房的窗户玻璃。
  亲密了会,赵烈旭把她放了下来,摸了摸她脑袋,“我去洗个脸。”
  杨清河尝了尝咸淡,盛了两碗粥,又忙活着热牛奶和小菜。
  赵烈旭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出来。
  “昨天换下的衣服麻烦我的小姑娘洗一洗。”
  “好啊。”
  赵烈旭享受着她做的早餐,两人相视一笑,他说:“这雨大概要下好几天,气温降了,别再穿这么少,换条长裤。”
  “知道啦,好吃吗?”
  “好好培养一下,大概是个大厨。”
  杨清河心里暖暖的,倒不是因为他的夸奖,只是觉得给心爱的人做早餐很幸福。
  她说:“那我以后空了就学一点,好吗?”
  “你喜欢就学。”
  “那你教我。”
  “行。”
  桌子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赵烈旭抽纸巾擦了下嘴,接起。
  那头陈冀似乎是刚醒,声音哑着,组织好语言说道:“刚刚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在城南旧区的淮平公园发现了具女尸,我等会通知其他人,直接在那儿碰面。”
  赵烈旭:“城南旧区淮平公园?”
  “对。”
  赵烈旭把纸巾揉成一个团扔进了垃圾桶,前一刻还神情放松这一秒就沉了脸色。
  “民警还说了什么?”
  “那具女尸。。。也被挖了眼。”
  挖眼,城南旧区,淮平公园。
  赵烈旭背脊骤然一僵,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飞逝而过。
  良久,他沉沉道了一句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双颊绷紧,微微往后一靠,视线固定在一个点上,似在思考。
  杨清河:“怎么了?”
  赵烈旭看向她,剑眉微蹙,薄抿张了张,最后说道:“我今天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上完课回来记得发短信给我,坐出租车的话司机姓名工号都要给我,手机随时保持开机状态,要做什么一定要和我说。”
  杨清河凝视着他,“是局里的电话吗?有案子了?和曾国发的有关系?还是。。。。。。和我有关系?”
  赵烈旭目光深沉,望着她,眼里有什么在波动,他开口道:“不是,和你没关系。”
  杨清河没再多问,笑着,“你说的我都会照做的,你别担心。”
  赵烈旭淡淡一笑,“乖,多吃点,我先走了。”
  杨清河去送他。
  在玄关门口,杨清河把车钥匙和手机都递给他,赵烈旭摸了摸她的脸,“走了。”
  杨清河拉住他,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下他的脸颊。
  。。。。。。
  秋雨微凉,绵绵的下个不停。
  赵烈旭赶到现场时将近九点,城南旧区离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太远。
  这里曾经是淮城的繁华地段之一,这些年随着其他地段的升华和开发,这一块逐渐没落,二三十年前流行的楼房样式如今墙壁斑驳,围栏都生了锈。
  淮平公园也是,一个靠近城南旧区中心医院的开放式小公园,二三十年前还是人来人往,如今已经被人遗忘,可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时候的模样,石子路凹凸不平,透着年老的气息。
  赵烈旭撑伞跟着警员走了进去,脚下水花飞溅,道路泥泞。
  这儿一切都没变,赵烈旭解开了粒衬衫扣,呼吸有些不平。
  湖边,假山,三棵百年槐树昂首屹立着,枝繁叶茂,小雨冲刷着叶面,一阵风吹来,叶子抖动,滴滴答答的洒了一片。
  在中间的那棵槐树底下躺着一具女尸,死者身穿红色紧身礼裙,双手合十搭在腹部,黑色的尖头高跟鞋规正的穿在脚上,看起来很安宁。
  只是双目被挖,成了两个大窟窿,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她身下的这片草地,颜色鲜艳的如同她这件美丽的礼裙。
  蒋平跑来说道:“队长,根据死者遗落的钱包已经确定了死者身份,死者名叫阮丽芝,是本地的人,79年生。”


第47章 
  槐树叶上的雨水汇成一大珠; 啪嗒一声落在伞面上,水花四溅。
  蒋平说:“在公园外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钱包等物品都是在车上发现的; 车内副驾驶上留有大量血液; 目测是死者的。小张正在试着联系家属。”
  赵烈旭站在那,眼眸沉静; 抬眼看了这郁郁葱葱的槐树,雨水落在他脸上,丝丝凉凉。
  “赵队?”
  赵烈旭喉结滚动,浅浅的吸了口气; 目光重新落在死者身上; 沉声道:“死者我认识,我来通知就好。”
  蒋平吃惊的啊了声。
  赵烈旭没多大反应,眼眸深暗,不惊不急,可眼底分明有什么在波动; 他把伞给边上的警员; 拉起警戒线进去。
  法医正在初步勘察。
  法医说:“死者太阳穴颅骨处有撞击伤痕,初步判断应该是颅骨受创引发的脑膜中动脉破裂,从而大出血死亡。”
  赵烈旭戴上手套,轻轻把死者的头颅转过来; 右侧颅骨损伤; 大出血; 鲜血几乎将头发染红; 伤口有明显的角度,不似是利器所致。
  法医:“看伤口的形状和力度,应该是撞上了尖锐坚硬的东西,比如一个。。。角。”
  “角?”
  “厨房琉璃台的边角。”
  “死亡时间呢?”
  “凌晨一点左右。”
  赵烈旭半蹲着,看着阮丽芝被挖的双目,“能看出来是什么工具挖的吗?”
  法医一翻察看,“应该是超市里常见的那种水果刀。”
  这里只是抛尸现场,水果刀,厨房台角,第一案发现场大约是室内。
  她的眼睛被挖的很干净,不像曾国发那样,着急,荒乱,不知所措。
  赵烈旭从头扫了遍阮丽芝,问道:“人的太阳穴这个位置严重撞击会立刻毙命?”
  法医摇摇头,“看情况,这里的颅骨十分脆弱,很容易导致动脉破裂大出血,但如果抢救及时也可以捡一命。”
  “死者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法医招招手,边上的医员递过来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里头是一根长达二十多个厘米的槐树枝,上面沾着血。
  法医说:“这是在现场发现的,死者身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伤痕,除了脑部和眼部,还有下体,死者的下体受到严重的凌虐,作案工具是这根槐树枝。”
  法医说的相当婉转,可在场的人都懂。
  凶手用这根枝干捅烂了阮丽芝的下体。
  赵烈旭拿过密封袋,“枝干?没有在她体内发现性侵痕迹吗?”
  “暂时没有,确切的答案要回去做完尸检才能知道。”
  如果凶手对阮丽芝进行过性侵犯,那么肯定会留下避孕套的润滑液液体或者自身的液体,或多或少都会有。
  赵烈旭站起身,仰头环视了一圈这颗槐树,靠左的一枝枝头上少了一截,他对比了一下,折痕很明显。
  也就是说,凶手将她抛尸在这里后才折了树枝进行凌虐。
  正常凶手一般抛尸完就走了,或者在抛尸前完成,折断树枝进行侵害,潇洒的将工具丢在抛尸地点。
  赵烈旭几乎能想象出这个画面。
  凶手将阮丽芝扔在这里,随手掰了根树枝,狠狠的捅着,随手一扔,又将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将她的双手规正的搭在腹部。
  凶手从容不迫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悠然离去。
  医务人员将尸体收好抬了出去,留下白色线条勾勒出的死者形状。
  陈冀撑着伞从远处奔来,说道:“停在外面的车检查过了,车上很干净,方向盘,换挡的,油门刹车,车门手把,一点儿指纹都没有,昨晚雨下的很大,也没有任何脚印,我看啊,要从死者家属那边先开始,穿的挺高级的,车也值一两百万,估计是有钱人家的。”
  赵烈旭:“行车记录仪呢?”
  “送去检查了。”陈冀单手叉腰,“我觉得这事儿是不是玄幻了点,这么巧的吗?现在凶手都流行挖眼睛吗?是不是有人模仿曾国发的手法掩人耳目啊?”
  赵烈旭抿着唇,一半的衣袖都被雨水打湿,他沉默了会脱下手套。
  “死者头部的伤应该是个意外,有两种可能性,一,死者当场死亡,没有办法抢救,二,凶手错过了她的抢救时间,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那么加上处理尸体,抛尸时间,很可能是快天亮了才来,太过明目张胆,应该不太可能,所以第二种占得比例高一些,死者在更早之前受伤,凶手错过了抢救时间,也许误以为她已经死亡,随后将她抛尸,挖眼。”
  赵烈旭顿了顿,缓缓说道:“可他挖的很细致,就像在雕刻一件作品,如果只是意外杀人抛尸那□□的侵犯实在多此一举,你说车上没有任何痕迹,那只能说明凶手不是在模仿,而死者的死亡也不是突发事件,像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也可能是。。。他故意错过了她的抢救时间。”
  让她慢慢的,一点点的,自己死去。
  挖下她的双眼,扔在这棵槐树底下,凌虐她却又赋予她体面。
  这点和曾国发很像。
  曾国发的动机来源于对妻子背叛的仇恨,与此同时他心底又深深怀念妻子,所以在对受害人进行侵犯杀害后会尽量将其恢复原貌。
  问曾国发为什么挖眼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烈旭走到警戒线外,点了支烟,烟雾一缕一缕的,很快融散在雨气里。
  他面色冷静,却隐隐散发着寒意,脚下溅起的雨水混着泥土弄脏了他的西裤角。
  陈冀听的有点糊涂:“可是挖眼不就是在模仿曾国发吗?假设这个凶手也是变态好了,他锁定目标,不留一丝痕迹的杀了人,那为什么一定挖眼睛?这个特征太明显了,很难让人不想到一块。”
  赵烈旭给陈冀递烟,手背上落了几滴雨,他看向这棵槐树,淡淡道:“还记得曾国发口中的那个他吗?”
  陈冀一怔,惊愕道:“你不会是说。。。。。。”
  赵烈旭:“不是他在模仿曾国发,而是曾国发在模仿他。”
  “什么意思?”
  雨忽然大了起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的清新气味,还有一丝血腥味。
  赵烈旭平静道:“这里,22年前发生过一起命案,14岁的女孩被挖去双眼,被钢筋棍捅烂了下体,抛尸在这棵槐树下,警方发现的时候,女孩看似很安详的躺在草地上,就和现在的死者一模一样。”
  。。。。。。
  下午的外国美术史是节小课,杨清河先回了趟寝室,看寝室的模样,似乎苏妗已经回来了。
  她收拾了点衣物和书籍去上课。
  教室里三十来个人,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吹牛逼打闹,有的窃窃私语。
  杨清河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双人座,她没有同桌。
  和这个班级上课的同学接触不多,甚至名字也记不得几个,可他们都知道她。
  进教室时仁爱的班长会问她你还好吧?坐前面的女生会转过头来问她被绑架的事情,偶尔有几个男同学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又继续说笑。
  关心她的,询问她的,杨清河都会回应。
  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需要他们的关心,甚至觉得多此一举。
  她在美国时也是,圈子小,懒得去认识些狐朋狗友,来到这儿也一样,朋友在精不在多,校园好比半个社会,其中关系复杂,除了苏妗,杨清河也懒得再去结交朋友。
  上课铃响,老师迟迟没有进来,这节课是张蕴的,她从来不迟到。
  杨清河朝将台望了眼,随后给苏妗发了条短信,问她在不在学校。
  苏妗回的很快,她在学校,正在上课。
  杨清河约苏妗吃晚饭的时候张蕴心不在焉的走了进来,她算得上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平常也会化妆,仪态都非常好,今天很奇怪,她素颜,黑眼圈很重,眼睛红的骇人,血丝明显。
  她穿着一袭水墨色的素雅连衣裙,温婉大方,可脸色太过苍白这裙子反倒将她显得病态。
  昨晚她是跟着周坤离开的,一整晚都待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神色那么差?
  杨清河脑海里浮现出一点龌龊想法,但又觉得不可能,在她的印象里,周坤不是个重欲的人,同住一屋多少知道点,他和崔萍似乎没有性生活,回周家的话周坤一般晚上都会待在书房过夜,很少看见他们睡一个房间,崔萍对他一向不管不问,也不在意他回不回房间睡。
  他们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表面夫妻。
  就算两个人你侬我侬了一整晚,张蕴不该这样慌张,不应该是幸福的吗?
  手机震动,苏妗发来短信:好困啊,昨晚一夜没睡,我先睡一会,下课了我们在寝室见吧。
  杨清河脑袋上三个黑人问号,怎么这边也精神颓靡。
  杨清河: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苏妗:半夜,他突然来找我,我陪他在肯德基待了一宿。
  徐睿杭吗?
  杨清河回忆了翻,昨晚她和赵烈旭离开徐家时徐睿杭就在老爷子边上,他一向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徐家似乎问题不少,高高在上的少爷并不是真的无忧无虑。


第48章 
  张蕴打开讲台电脑和投影仪; 扫了一遍台下,对上杨清河的视线; 她手一颤,立刻移开视线,说道:“把书翻到二十六页,今天我们讲中石器时期的岩画艺术。。。。。。”
  “老师; 作业。”班长晃了晃手中的本子。
  张蕴有个习惯,上堂课的作业开课前一定会收。
  张蕴双唇泛白,木木的哦了声; “上个星期的作业从后往前传; 没交的就零分; 请假的下课后把假条给我。”
  杨清河低下头; 给苏妗回信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妗: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杨清河:好。
  张蕴淡淡的略带知性的声线传满整间教室; 窗外秋雨霏霏。
  这个课程在美国她早就进修过了,杨清河坐在座位上用铅笔一下一下描绘着什么。
  这次回来,除了找他,顺便还有个国际性的艺术展览; 五年举办一次; 这次放在中国举行,她有幸受邀。
  以前参加这种她都觉得可有可无; 现在好胜心涌上来,很想获得点什么; 就像沐浴在阳光下欣欣向荣的树木花草; 蓬勃的; 有朝气的。
  她想往上走,更高更远。
  因为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杨清河不自禁的笑着,她能想象以后的生活。
  阳光正好,他穿着笔挺的警服,一腔正气,热血赤城,她也小有成就。
  遇见一个对的人,自己会想开始变的更好,想和他肩并肩,会开始规划以后的宏图,再用实际行动一点点去描绘。
  课程是两点到四点,一大节分成两个小节,一节四十分钟,时间溜的快,杨清河纸上的人刚有个雏形,铃声便响了。
  张蕴说了句下课,有一两个学生上去找她说什么,张蕴处理完捏了捏眉心走出了教室。
  杨清河把纸夹在课本里,出去上厕所。
  厕所在楼梯边上,在楼梯左边有个开放式的同道,那个走廊通往前面的一栋教学楼,雨水打湿了走廊两侧。
  张蕴倚在有点生锈的栏杆上,她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细雨落在她脸上,她耳边,额头的发逐渐被沾湿。
  杨清河上完厕所出来,她还在那。杨清河慢慢的用纸巾擦手,刚想走过去,只见张蕴接了个电话。
  张蕴声音有哭腔,“找你了吗?怎么办?他们已经发现了,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渐渐蹲下来,手捂着额头,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们传你去问话吗?要怎么说?”
  “然后呢?”
  “找我,也会找我吗?”
  “好,我知道了,好。。。。。。可是我好害怕啊。。。。。。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张蕴肩膀一抖一抖,她在啜泣。
  杨清河站在离她三米开外,张蕴挂断电话,抹了抹眼泪站起来,一转身,错愕住。
  杨清河看到她疲惫的双眸红肿憔悴,秋风吹起张蕴的裙角和长发,她似乎都要站不稳。
  张蕴难堪的别过头,握紧手机快步离开。
  杨清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教室。
  。。。。。。
  离开抛尸现场,赵烈旭通知了徐鸿明,那头的徐鸿明的正在开会,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除了徐鸿明,他也通知了其他人,昨晚和阮丽芝有过交集的都需来趟警局做协助调查。
  一进警局,赵烈旭让陈冀去查阮丽芝的通话记录。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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