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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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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捉住了她踢过来的脚,睇她一眼,笑,“乖乖,石榴是对子多福的象征,你真会吃。”把个小春臊的,又使劲儿抽脚,他不放,俯下身子去亲她的小腿肚子,春儿又痒,“说别的说别的,”她腿弯弯那里超敏感,赶在他亲上去前儿赶紧转移注意力。
他抬起了身,小春大腿都在颤。他把她的脚放在他小腹下偎着,春儿动也不敢动,再接下来,他问啥她答啥,老实着呢。
但是,以为他会就此放过她呀?怎么可能。
信息被他全掏光了,那小本本上记了一页又一页,包括她爱用哪个卫生巾的牌子!
结果,还是没饶过她,小春的湿发再次黏在了他的脖子上……小春叫“我真的不行了,我要睡觉……”湿发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颈脖,男神完美的背脊掩没在被单下,小春的叫唤越来越像猫儿……
他们第一次“造子”就如此奋力,
可想,之后只要黏一处,彼此越来越熟悉……哎,可劲儿造呗。
不过,话说回来,每次造完后,他对她真是只能用“惯腻”来形容,元小春想,他为了我这个肚子也真算尽心尽力了,亲力亲为地给她洗,亲力亲为地哄她睡,亲力亲为地“养肥”她,吃的喝的补的,一套一套……
可是,之后不少日子了,他掳掠着她“密集偷情”随时随地疯狂造,她这肚子……还是没动静呀!
小春哪里又知道,蹊跷就在每次这造后的“补”上,
原来是小春积极避孕,现在是禾晏刻意为她避孕,
为啥呀?禾晏当然不想她这么快就中标。孩子肯定得有,但不能真在她和秦软之的订婚生涯内有吧。禾晏还是想一门心思快速找到枪案凶手,他得给小春给孩子一个安全的未来……
……
说起来软之也不是真就无用,
一场奢侈无度的订婚典礼,对软之而言也不是全然就是过去了的施舍,他从中,还真找到一些商机,能继续自力更生呢!
订婚宴后不是有场超级盛大的化装舞会吗,你知道,留下了多少新颖华贵的面具,嘿嘿,这些就成了软之起始的资本。
在朋友的帮助下,软之利用这些最时尚的面具在一些小型酒吧成功举办了几场很有新意的小化装舞会,近期小策划的生意也慢慢开展起来。朋友们都说,看来小春确有“旺夫之象”,瞧瞧软之自有了小春,有正形儿多了!
那场订婚宴太轰动,现在所里人也都知道小春二嫁不得了,订下了个豪华二世子!
其实,软之和小春都是打断了牙肚里吞,面子上的“有钱人”,里子里“穷得叮当响”。不过啊,真是这个理儿,人只要心情舒畅,你管别人怎么瞧呢,自己一天一天过得舒心就行。
好事儿接二连三呐,
这天所长把元小春叫进办公室,
“坐,小春。”笑的和蔼喜庆,
元小春还惴惴不安呢,她虽是所里的老同志了,但是像这样被所长单独“召见”没几次,直系领导跟前总还是有几分忌惮滴。
小春规矩坐下。付所是个身材有点圆的老头儿,最近上头有指令基层领导特别是公检法的,都得瘦身,“大腹便便”的有损公仆形象。所以付所这段时间就在极力减肥,瞧这办公室里放的哑铃呼啦圈儿,连喝的茶都是减肥茶吧……
付所见她盯着自己的茶杯,轻咳了一声,涩笑,“是减肥茶。”
小春且不好意思,“这茶您得悠着喝,它也伤胃。”
“唉,没办法呀,马上是建州60大庆,州里是要搞游行庆典的,我们警备队伍都得去走方阵。对了,我找你来就是说这件事,小春,你形象好,被州总署看中了,说,叫你明天去总署大楼报到,参选这次建州庆典警备方阵的旗手。小春,你可得争气,这要你真成了旗手,我们所,不,我们整个片区都长脸啦!”
元小春愣那儿,
我,旗手?
那打头的不该都是高个儿男的吗!谁用个女的当旗手啊,
付所解答了她的疑问,一语中的,
“新任署长是女的不知道?”
☆、48
真到了总署一瞧,小春的姿容算不得佼佼,比她出挑儿的不少。
一排长腿儿细腰的年轻后生儿往那一站,精神抖擞,瞧着都养眼。小春心态也平整,咱有荣幸来当绿叶也不错。
如今的小姑娘人模样长得好,也都伶俐,除了自身刻苦,心机也深。集中训练几天,眼见几场“宫心计”了。真应了美女扎堆儿是非多。
都是警校毕业的,选旗手就是选标杆,啥都要比试。
今天到了最直白的竞争:格斗。
小春初听还有这个项目,那全部的念头就是:算了吧,我老胳膊老腿儿的。
晚上她就在家里焦虑,怎么跟领导“骗赖”我放弃这个项目呢?
一部分面具名贵。软之就将它们放在元小春这里寄存。
上次一次聚会一扇面具掉了钻,这会儿软之坐小凳子台灯下头正在仔细缝补,如今这些都是他的命,爱惜着呢。
小春说“明天你去跟我们领导说,就说我腰扭了去不了。”
软之“哦”一声,接着又笑起来,“你怕什么,去干一场又怎样,这临阵逃脱的迹象太明显了。输人不输阵。”
“我怕输么……”小春自己说的都虚。
软之看她,“春儿,你就是越来越没斗志,以前多好胜,不是说什么都要胜,起码没退缩的时候,你不也说这是你们所所在片区唯一的一个名额,就这么不战而退,自己心里也窝囊吧。”
小春盯着他,
最后点点头,
“你说得对。”
主要她身上肩负着所里的期望,为一己的面子浪费人家看得起你给你的这次机会,实在不地道。
所以今儿小春起的特别早。在阳台上拉筋动骨的。宝卷从她身边把鸟笼拿过来,“你这摩拳擦掌地要干嘛。”
“揍小妞儿。”她嬉皮笑脸。宝卷摇摇头提着鸟笼下去遛鸟了。
这几日宝卷遛鸟儿都找个年轻人切磋,他养的鸟才会叫,宝卷羡慕不已。
又碰上了。宝卷主动走上前,“小伙子,昨天用了你的法子给它吃食,真不错,又活碰乱跳了。”
年轻人弯腰指头逗了逗宝卷笼里的鸟,“是吧,叔叔,您这雀儿本来就是好种,吃食得当,它必定养得好。”
两人在大树下坐下,聊起来。
“我这雀儿养着其实也就为逗我姐姐开心,她快过生日了,咳,真不知道什么生日礼物能讨喜她。”
“这一说,我大闺女也快过生日了,我也是在想什么东西能叫她高兴。”
“您女儿最想要什么撒,”
宝卷好像沉默了下,
望着笼子里闲庭信步的老鸟、它旁边活蹦乱跳的雏鸟,
“孩子最想的应该还是妈妈吧,我闺女十五岁她妈妈就过世了,最揪心的,这孩子一直还以为她妈妈是因为她才……”
宝卷不觉说出心事,眼睛都有点泛红。也许愈是陌生人跟前,一些极力掩饰的感情愈发藏不住,有了松懈,也就流露得更急更迫……
年轻人好似感同身受,“我姐姐也是,小时候不听话老惹妈妈生气,现在懂事了想孝顺人又不在了……”
宝卷摇头,“我闺女从小就懂事,这孩子就是太痴了……我多想她妈妈还在,亲口跟她说说明白,她不是因为她才走,叫她放下……”
宝卷以为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闲叙家常,
殊不知,
他提着鸟笼离开上楼了,
他身后,还坐在大树下的年轻人,放下鸟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按回放键,
“我闺女从小就懂事,这孩子就是太痴了……我多想她妈妈还在,亲口跟她说说明白,她不是因为她才走,叫她放下……”
宝卷刚才说的所有话清晰录在里头!
年轻人满意微笑,收起手机,提着鸟笼这才悠悠闲地走了。
……
回到小春今天这场重要的格斗比试上头。
平常的婀娜小妞儿,这会儿意气风发,全变成了明媚好斗的春丽!
几场下来,小春看出门道了,暗自庆幸,自己不够出色,因此没有卷入争斗的核心区。
瞧瞧这些小丫头片子多恨,
这点小战场,纵横术玩的好哇,
谁和谁如今结了盟,用计先干掉谁……比试的大部分意外结果都跟这有关。
某个大热门A妞儿,鹤立鸡群,长得好,听说出身也好,难免性子高傲。
这就吃亏呀,
热门B妞儿和热门C妞儿本也格格不入,但是同临大敌时,能暂时联手,
C妞儿假意让输,将A妞儿直接送到实力更强的B妞儿角斗场上,A妞儿惨败!
啧啧,不是教官连连喊停,A妞儿的脸庞只怕还会挨记重拳,那可就无法见人咯……
轮到小春上场了。
没想到,她的对手,是她。
姚启蝶。
这个女人其实小春第一天来就注意到她了,
她年岁估计和自己也差不多大,听说来自下边儿郊县区里的派出所。
五官不是顶漂亮,但是十分耐看,
性子也好,温柔低调。
一开始来这些妞们儿眼高踩低,看她来自郊县,好像都有些瞧不起她。人却不卑不亢,默默做好自己的事儿。小春其实还挺欣赏她。
两人互相鞠躬,教官说,“开始。”
她的架势不错,小春的一拳一脚也在点,
一开始不温不火,小春想,她如果一直采取这个节奏最后搞个平局也好,
哪知,她突然发力,在小春且没料想时猛然重击!这妥妥的,甚至叫,教训……小春爬起来,沉着注视着她,原来错看她了,她有这么强烈的好胜心!而且,下手真狠,若不是小春刚儿还算机警,头本能让了过去,那一拳就不是击在肩头,狠戾而来的,是她的脸面眼窝!
春儿起身走了几步,刚才她就发现她右手拳重灵活,左手似乎不大得力……看准时机,小春上去别过她的左手腕一鼓作气就要来个过肩摔!……
“住手!!”
一个充满怒火的声音冲了上来,
小春清晰听到有了这声“住手”后女人才惨痛地叫出声“疼!”,却是叫人柔肠寸断般的……
与此同时,小春已经松了女人手腕的手,却还是被毫不留情一掌狠狠推倒在地!
看过去,
乔小乔心痛地抱着女人,“怎么样!又骨折了吗!”
☆、49
小春站起身,手扶着左肩,刚儿女人一重拳,男人再一狠推,吃不消哦。
乔小乔抱起女人沉着脸走去休息室。多少女人如梦方醒般的嫉恨之色流露……原来一个她们本全瞧不上的女人。竟是这样一个男人的手心之宝……
小春走到队医跟前要了药酒,还是有队友伸出援手的,帮她推拿,不过嘴里或多或少都有嘀咕:“看不出来啊,姚启蝶挺有来路。”小春自是不会多话。再次碰见乔小乔也没多大感觉,本来就是想着不会再有交集的人。要说有点意外就是这地方遇上。他怎么会来训练基地?
元小春想不到的还多着呢,她那糟心的“神秘姘头”禾满,此时也在这儿凑热闹呢。
说来禾副总记叫赶巧儿,
他是这次州庆游行大典名誉上的总负责人,今儿各处走走看看排演情况。
结果,就说他和他招事儿婆姨有缘吧。
一来正好看见“小春挨推”这一幕……
“哟,这哪位,舍不得的话,弄来搞个什么格斗,干脆他上去帮他娘们儿打算了。”禾满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副署长张吉辽晓得这是个混账主,这位名声臭在外的,有这样不嫌事儿大的心理一点也不奇怪。
张吉辽弯腰在他耳朵边说。“这是乔小乔,九方面军后勤部的……”
禾满一抬手,“他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怎么能来这儿?没个组织纪律性了?什么场合想来就来?”
所以说现在下面人其实都寒着他禾满,这位说是稀烂的纨绔子弟一个,可有时候冷不丁一个问题抛出来那就是直中要害,稍不留神被他抓了小辫子,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脾气捉摸不透,还是供着点好。
张吉辽有点冒冷汗,看来乔小乔此时会出现在此的缘故不得不向这位主透露了,
小声,
“这您不知道,今天这场面还真是安排出来的……”
越往下听。禾满心里是越阴沉。
真还是冲着元小春来的!
魏凝那一家子看来是恨死元小春了,连带着,把乔小乔也恨得咬牙吧。
面上搞不赢乔小乔,就再来阴的。
也真是不惜血本。连乔小乔一直珍藏着的真心至爱都挖了出来。
姚启蝶说来还是乔小乔的远房表姐,年少时就迷恋的人。属于“什么女人都能看淡,只有她放不下”的那种。
有这么一层关系,新任署长郑云和魏凝的小姨是同学,既然你元小春和姚启蝶都是警备系统里的人,要整一下不就易如反掌?
这幕“格斗大戏”你说叫魏家看了多解恨呐,
你元小春算个啥?真爱跟前,乔小乔一丁点儿把你放在眼里了么,还不照样一副你碰了他的宝要把你碎尸万段的模样?
哎,这是元小春确实和乔小乔没有一点私情,否则,还真是挺伤人心呢……
禾满肯定不痛快,这欺负,还没完没了了?
张吉辽见他似笑非笑的,完全把听来这事儿当乐子的。
禾满低头,摸了摸小指头上的戒指,“我怎么就这么好打抱不平呢。”
张吉辽心中一叫苦,晓得这位主听了要来幺蛾子。不由还是求了句,“这是郑署长的意思……”禾满一扭头看他,“我劝你还是少提郑署长,她才上任,这事儿要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张吉辽恍然一悟,连连点头“是是。”怪只怪这禾副总记来的太巧!事儿瞒不过去呀……
现在只能任他胡来的意思了。
禾满慢条斯理,语气里的胡闹与冷酷叠加,叫人分不清他的真实心意,到底是玩乐着还是真计较这件事……
“这个姚启蝶不错,她当旗手挺合适。不过,总得服众吧,只有她打败每一个对手,登顶才名副其实吧。
叫她和每个女的再来一盘,谁也不准赢她!”
最后这句吩咐可十足的冷毒。
十足的毒啊,
都不准赢,可实实在在每个人都得跟她交上手一次呀,结果是赢,过程是在挨揍啊!
休息室里,
教官非常委婉地传达了这个意思:姚启蝶很优秀,大家跟她再切磋一下,我们也要录制下来“未来旗手”的成长之路嘛……
女孩们这么精,谁听不出门道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好啊,搞半天内定就她了,还想叫我们为她当绿叶?行,“捧”不死你!
那头,也告知了姚启蝶,只说比赛还在继续,她是否继续参加。
这愈是近情情却的人,愈是关心则乱,乔小乔也隐约觉着不能再叫启蝶上场,但是抵不住她倔强地要“有始有终”。
可想,女孩儿们这时候的“纵横之术”有多团结!
最后一定是倒地,
可这之前……饶得了她们心中的这个作妇吗!嫉恨,早已蒙了心……
可想,乔小乔见了有多恨!
他看不出来这种把戏吗?
但是,在他眼里,这就是启蝶的个性,启蝶的倔强,启蝶的不服输!
……
元小春从医务室出来,
突然一只胳膊被人强拽住,正好是她才推拿过的左肩,小春“嘶”一闷吸气,看过去,也来了气,
“你要真心疼,就别叫她上场,老想这么制服着她的对手,有意思吗!”
乔小乔将她一扯,拉近,
“你们合着伙地对付她了是吗,”
直至此时,元小春似乎参透了一点:一个霸强超神的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最好别再大众跟前显露,否则,还真是害了她。这样一想,曾经禾晏在外那样欺蔑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小春一时的恍惚又露出几分憨实,乔小乔当即心有几分软……突然外头“啊”明显启蝶的闷哼叫他的心头又一紧!抓着小春的手也再次一凶狠,
“你去打败她,结束这一切。……我就把你腰间的秘密告诉你。”
元小春看向他,
小春其实心里在欢喜乱蹦了,这样“意外的收获”她可没想到!
她这么看着他,乔小乔好像一时还……受不住,显得略急躁起来,又是一推,“去,赶紧结束这一切!”
嘿嘿,小春这时候发挥她真正“精油”的一面了,
她抱着自己左肩头,
“行,你先说我再去。”
☆、50
乔小乔走到她身边,微垂头,在她耳边低说着。
就见元小春抱着自己左肩的手越捏越紧,神情惊惧迷茫……乔小乔向后退一步,“这游戏我没心思参与了。你好自为之,最好的法子把那东西从体内拔去,一劳永逸,可你得防着,这幕后黑手怎么就看中了你?你该庆幸第一个发现的是我,虽然我也给你惹来了不少麻烦。可那个圈子里比我狠心的,大有人在。想摆脱厄运,想法子先治血吧。”
元小春的步伐挺沉,往外头训练场走,她还得守信用把姚启蝶“解救”出来。却,不等她上场呢。女人已经受不住“轮番捧场”晕倒在台上。乔小乔的愤怒可想而知,他那神情,誓要每个人付出代价!
这头,元小春已无暇顾它,心中的惧怕与躁急可想而知!乔小乔说得对,自己显然陷入一个看不见的疯子手里,哪有人这般癫狂,把一个大活人当猎物,任人游戏……
小春这几日都奔波在医院两头。血液科是她常往之所。
禾晏当然知道,心中肯定充满忧虑。
那日医务室外的走廊,他看见乔小乔在她耳旁低语良久,虽然距离远,光线暗,可小春的惊惧与不安还是如此强烈地传达到了禾晏这里,叫他竟有隐隐的心疼之感……
……
会议室门打开,
禾智云被高参们簇拥着走出来,
却,望见禾满右腿压左腿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人人从他身边过也不敢多看,他微笑着一个个看过去也没说起身。直到见禾智云走过来,禾满放下腿慢慢起身,“二叔。”禾智云一点头。“来了。”众人纷纷礼貌离去,叔侄两拾阶而上,秘书走后几步。
“有空单独聊聊么。”禾满说,
禾智云其实超级意外。小小的激动着,
你知道他从会议室一出来,看见儿子坐在那里……
人生头一遭哇!
从小到大,他儿子第一次这么主动上门找上自己,还规矩坐在外头等候……也许,每个父亲享受“被儿子需要”早已习以为常,禾智云不,他儿子生来就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个性太独立,独立到枯冷……
沙发边,禾晏坐下,两手肘放膝盖上,显得郑重而严肃,
“爸,元小春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正在倒水的禾智云立即放下了水瓶,回头,蹙紧眉,“怎么问起这?”
禾晏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了播放键,
“……我闺女从小就懂事,这孩子就是太痴了……我多想她妈妈还在,亲口跟她说说明白,她不是因为她才走,叫她放下……”
禾智云走过来,指着手机“这是,宝卷?”
禾晏点点头,“马上是她生日,我想探探她想要什么,结果得了这句话。”他说得清淡极了,却,再次叫禾智云震愣半天,
最后,老爷子叹了口气,在儿子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膝盖,
“小晏,我觉得这次变故对你而言也全非坏处,起码能叫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对小春你到底……”
禾晏听了似乎有些不自在,往沙发背靠去,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爸,说正事。”
老爷子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
“小春的妈妈是小春十五岁那年自杀走的,她其实知道自己得了血癌,还没开始化疗,这个娇气的女人就得了挺严重的忧郁症,最后不堪其负,还是走了绝路。小春十五岁那时候也不安宁,听说是和一个男人……”老爷子看他一眼,禾晏始终冷着脸。“她妈妈走后,小春一度情绪崩溃,她始终觉得是她把妈妈害死的,宝卷怎么劝,把她妈妈的病历展给她看她也不信……”
沉默了会儿,禾晏起了身,“我和元小春以前住的那地儿,之后,她去住过没有。”背对着他父亲,禾智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说,“出事后,小春就和我们家,断了……”
禾晏走出去,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小晏啊,你这要不是对小春爱之深……希望这次‘找回小春’的同时也叫你清清楚楚找回自己的心……”
事实,这也是出事后禾晏归来第一次回到他们曾有的家。
钥匙打开门,
阳光透过窗帘,一束带着灰霾的光线直落在脚边。
什么都没动,
禾晏手里还拿着钥匙,在整套房里走了一圈。
厨房,冰箱里的食物早已腐坏,却一看摆放,都是他的习惯。只除了两格格外刺眼,一格全是牛奶,长短宽窄的盒子乱放一气;再就是一格,全是零食,塞得满满的。禾晏心想,平常估计她也就动这两格,充分说明她十指绝不沾酱醋油,坚决不下厨!再看厨房各处摆设,也证实如此,都是他的习惯他的喜好。
卫生间更是这样,
禾晏有绝对洁癖,对洁具、毛巾甚至洗漱用品都严谨且亲自打理。
这也在这个家有明显表现:除了客卫,他自己的卫生间,包括她房里的卫生间收捡的都是他的风格!说明,曾经,连她的卫生间都是他在亲自打扫……禾晏拉开她卫生间马桶旁第二格小柜,果然里面全放着她的卫生巾,一看牌子,和他那天问的一模一样……
禾晏在她房里转了一圈,
这里是放内衣的吧,打开,就是!
这里放首饰,弯腰拉开门一看,就是!
就是这么神!
她什么东西放在哪里……禾晏凭感觉一试,全对!
这个家处处是他自己的影子,
处处,也是她的影子……
回到自己房间这头,
禾晏本能地放松下来,
脱去外套,掀开床罩,禾晏坐了下来,
两手叉腰,他看了看这三套间房的每一处,得怪他有好记忆,即使被抹去了,多瞧一会儿似乎慢慢也有了感觉……本性难移,禾晏一直相信这个理。纵是老天把他的记忆全部抹去,重头来过,他还是会走一样的路,绝不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所以,很多东西,禾晏一旦认定下来,一定就是一辈子了,变不得,改不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书房,
他相信,那里一定是他最长呆的地方,
那里,也一定有许多能解决他疑惑的东西在……
☆、51
房间不大,顶头一扇小天窗。
开了灯,光线很温馨,
半屋子白布娃娃,半屋子照片。
白布娃娃脑门儿上写着“春”,照片全是元小春,从她15岁至今……
这些,禾晏都来不及细看,
此时,他坐在这张十分舒适的软布靠椅上。手边儿,有半人高的日记本,翻开来看,也许,文字的力量更震撼人心……
从最下边儿一本翻起,
第一页。
他写了四个字,“石榴裙下。”
第二页,开始记录日记。
“**年3月18日,阴。
步行去二中,在门口看见了她。”
这是第一篇。
“**年3月19日,阴。
她独自回家。身后至少有四个男孩儿跟着她。”
“**年3月20日,晴。
梅里亚说给她买了新皮鞋,可她今天上学穿的球鞋。”
一开始每天的话语都很短,但一天都没有间断!是的。半人高的日记本没有一天间断,看了下最后一篇的日子,就是枪案发生的前一天。
第一本里,字迹都很端正,看来那时候他在摹颜真卿的楷。
只有一天,特别潦草,
“**年4月20日,小雨。
还没找到。”
第二天的字迹就恢复优雅的楷体了,
“**年4月21日,小雨。
昨晚十点过十分她跳了下去。10。10。那人的生日吧。”
第二本的前头一大半语言都很少,从10月15日开始,字迹明显多起来。
“**年10月15日,阴。
梅里亚死了。”
这之后。16日开始就是一整面一整面的记载了。
非常详细,
梅里亚的身世,
梅里亚对他说过的每句话……他的记性真的很好。
以及他自己的想法……
每篇详尽描述之后,一条很直的线下……他从小画圆画直线都是一笔而就。比圆规差不离,比直尺直。……还是会有她的当日消息。
比如16日这天直线下写着:
元宝卷在殡仪馆用手铐把元小春和他自己拷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很好,可以保证不出事。可惜他家亲友一来,抱着元小春哭,说孩子手都箍出血了。解了。
晚九点,元小春还跪在殡仪馆里。
九点四十五,不见了。
殡仪馆离江边很远,十点过十分她赶不过去。
我在周边跑了一圈,不见人。排除撞车。
十点过五分我跑上天台,
她正在翻越栏杆,我把她抱了下来。”
看到这里,禾晏有些头痛,起身去厨房烧了点开水,
烧水的时候,他两手撑在案板上,低着头一直合着眼……
泡了杯茶,端进去,坐下来,继续看。
数了下,她母亲“头七”的七天里,一天有两个“十点过十分”,上午一个,晚上一个,她至少企图自杀十四次。
七天后,也就是10月21日这天,他这样写道:
“我对她说:鬼门关关门了,等你父亲死后‘头七’你再试试自杀吧。
……
她的吻技很好。”
禾晏没想到这样靠坐在软布沙发里看这些日记,用了三四天。
饭菜是人送上来,
他也会偶尔运动运动,站在阳台上抽根烟,望望远。不过有了个坏习惯,每到十点过十分,就想看看钟。
家里都是灰尘,他也躺不下去,又想把日记看完后再做家务,反正他也睡不着,想合眼养养神就靠在软布沙发上眯一下。
第六本,也就是记录到元小春十七岁,
“**年2月6日,大雪。
除夕夜,零点,外面都是鞭炮声。
我进入了她。
她说,你怎么这么生涩,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你倒是身经百战,浪一点呀。
她开始哭,说我揭她的伤疤。
我说,明天你就入警校了,伤疤就要和你为伍,要适应被揭。
她又哭说不愿意去吃苦。
我搭理不了她了,确实得应付她下边儿。
我是第一次,她确实不知道。”
“**年2月7日,大雪。
她在路上哭闹,哪有大年初一开学的。
元宝卷还在后面追车,老的在外面哭,小的在车里哭。搞得跟生离死别。
我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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