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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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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一直抱着。
舅舅取下手套,也没急着盛饭,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蹄肉向后喂她嘴里,
孟冬灰一口包住,“烫!”舅舅才一喊,孟冬灰烫的吐了肉松了手直跳,舅舅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喂她,孟冬灰抱着水杯咕噜咕噜直灌,舅舅有些发火“急什么呢,小口牙齿咬呀,从小就教你再好吃的东西不能一口包呀,你多大的嘴,包得下吗!”喝完水,孟冬灰好多了,可小嘴巴一烫加一滋润,水红儿滴。舅舅单手搂起她低头就压了上去,孟冬灰也单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在嘴里的感觉里,小馋猫儿一样。舅舅拍她的腰,“我嘴里又没猪蹄儿肉。”低笑。孟冬灰也咯咯笑。舅舅放下水杯,一手抱更紧,一手捋了捋她耳后的发,低头咬她的耳朵,“肯定跟我睡。”孟冬灰也牢牢攀着舅舅“晚上有人进来怎么办,”“操多心,谁敢进来……”
舅舅做的猪蹄饭好吃惨了,孟冬灰肚皮吃撑着,心想,这段儿艰苦日子就靠这点油水了。
☆、4。8
艰苦啊艰苦,
如果真打起仗来,就没有不艰苦滴。
孟冬灰每天搞得灰头土脸跟着舅舅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她就像舅舅的个小尾巴,一些事情肯定不得她去插手,她只需要紧紧跟在舅舅后面,亲身经历着这雄浑的战事。体会着这书本里再生动的言语也无法去描绘的枪炮之美。总体而言,刺激,震撼,孟冬灰充满新奇地吃着苦,受着累。
营中饭是不好吃,关键是油水不多。干巴巴,但是还是能管饱,舅舅很欣慰的一点是,孟冬灰不挑肥拣瘦,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嚷着苦。有时候实在累了,见没人就喜欢黏舅舅背上靠着,舅舅一手还拿着掌上指挥仪,弯腰看铺在桌上的大地图。一手还得向后拍她。进来人了,孟冬灰离开舅舅,走到一边桌角,两手撑着下巴趴指挥桌上看他们汇报,舅舅沉稳指示,这都是他运筹帷幄后最精炼最威严高效的语言,他的将军们坚决执行。
有时候半夜都有战事,多半训练机动部队。
“睡吧,晚上你就别跟着我跑了,好好睡,看这小嘴巴都熬出小红包了。”舅舅只是脱去了野战外套,鞋都没脱,斜靠在床上。低头拇指摩了摩孟冬灰唇边上火出来的小红包。孟冬灰是光遛的蜷被窝里,通常都是舅舅给她洗好。然后自己去洗钻进来抱着她个小软热疙瘩。今儿孟冬灰也没想到舅舅是半夜还要出去。看他都是全副武装的,随时准备离开……这孟冬灰绝对是不习惯的,这段时间她都是没跟舅舅分开,这段时间也是她跟舅舅黏得最紧的时候,又如此强硬的战时氛围里,她宁愿熬着跟舅舅到处跑……
孟冬灰伸出嫩白的膀子框住舅舅的脖子,“舅舅,也带我去吧,我已经睡不着了。”
舅舅还是看着她的小红包,也不敢多摸,想着要弄点清火的东西来给她吃了,孟冬灰内火才旺,烧起来不得了,可能到处都会冒出小包儿。说,“洗都给你洗干净了,睡不着也煨被子里养养,一会儿我叫人把火盆端了出去,你这上火的,要多喝水听见没有。”
孟冬灰点头,手指已经从他后衣领钻进去,可惜舅舅风记扣扣着,只能进去半个指甲。孟冬灰zhe怯zhe怯地看着舅舅,舅舅低笑,抬手解了第一颗扣子,起码孟冬灰的手能钻进大半了。进去了,孟冬灰借此攀着他的脖子抬起了身,舅舅干脆放松地躺了下来,被窝从孟冬灰身上滑下来,从这边火苗看过去,孟冬灰果着的背一直露到股缝儿窝,趴舅舅身上小声说话,“舅舅,半夜这里有老鼠,我怕……”“胡说,这周围好几个狼窝,老鼠敢跑出来么。”舅舅的一手已经覆在那雪白的肥窝儿缝上,明显感觉孟冬灰一颤,是听见“狼窝”吓得,还是舅舅的手……反正人更zhe慌“要狼跑进来怎么办!”舅舅翻了身“那就把你衔去吃了呗……”
咳,还是把她带去了。孟冬灰一听舅舅同意了,一骨碌爬起来,留下舅舅解了第一颗扣子的淡懒狮王一般躺靠那儿。孟冬灰要捞过内衣穿上,舅舅这才拽住了她的手腕“不穿。”孟冬灰连内库都没穿,直接套军装军裤,外头裹着军大衣,大半夜的,随舅舅奔赴机动部署前沿。
黑夜下,
站在山头,
看着盘山而上的重型战车们,
少许亮光如萤火虫,蜿蜒而下,真有“疑似银河落九天”之感!
这不是重点,
舅舅要着重考验的是大部队夜间迁移时,各个点的“暗哨侦察”效率,像舅舅在部署会上所说:这是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道关卡,万不可懈怠!
既然是考察“暗哨”,自然你潜伏的地方得更加“暗不可闻”,
这是事先为?长都严密准备好的,
一个最佳的观察视野环境,山廓的灌木丛中,四散着只容下一人站立的坑井,
现在?长把小外甥女也带着身边,自然不得叫小姑娘一人一坑,她和?长站在一处,还专门给她也准备了夜视望远镜,?长叫把录音笔挂在了她身上,孟冬灰举着,这样也方便?长举着望远镜观察时,随时低声记录视察结果。看来小姑娘带着身边也是有作用滴。
他们头顶上蒙好了伪装好的草盖。其余随行人员也潜入其他坑井隐蔽好。
孟冬灰一开始还饶有兴趣也举着望远镜透过两个玻璃窟窿往外瞧,结果半天没动静,她也没耐性了,望远镜刚要放下,“嘿。”忽然听见后方的舅舅轻松低哼了声儿,孟冬灰赶紧又举起望远镜,这一看呐,吓一跳,真有狼!一匹狼低头索着地正往他们这边慢慢来!
“舅舅,”孟冬灰紧张地回头,
舅舅却说,“狼是警觉性最高的动物,通常成群,也许能有效阻拦一群狼的靠近,但是哪怕是遗漏一匹狼放进了警戒线,都是重大失误。”
孟冬灰意识过来舅舅这已经是做“观察记录”了,忙举起录音笔,舅舅睨她一眼,又不说话了,继续沉稳敏睿地看着外面。
孟冬灰咬了咬嘴巴,有点不好意思,晓得自己失职了,刚才明显是“马后炮”。再不举望远镜看了,慢慢转身,坑井里太挤了,想想本来只容一人的,生生挤进来她一个,虽然不说挤成动弹不得,可也毕竟容积小。
愣是转过身来,面对面靠着舅舅,孟冬灰乖乖举起录音笔再不敢放下,人也仰着头只看着舅舅,做个称职的“举笔小宝宝”。
过了一会儿,舅舅也放下了望远镜,两手抱紧她,挨她耳旁“它来了。”
孟冬灰知道是那匹狼步步逼近了,
虽说外头做好了十足的伪装,可毕竟一匹曾经只在书里见过的野生狼就要从他们头顶而过……孟冬灰也紧紧抱住了舅舅,踮起脚扭头也凑舅舅耳旁“它会不会闻到我们的味儿。”
舅舅一手挪到他们挤压在一起的中间,解开了两人的军大衣扣子,声不可闻“只有我闻得到你的味儿。”愈是这样紧张到爆了,孟冬灰愈是想往舅舅骨头里钻!她终于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叫她穿内内了,蒋仲敏的至野至浪从来在孟冬灰身上都宣泄到淋漓尽致!
感受着野狼的脚步从头上细索而过,孟冬灰在舅舅的指腹里绽放了……
☆、4。9
事发四天后,成弥在医院醒来。又过两天,人基本能下地走动。
赤着脚的成弥果着上身只穿着病号服裤子,不过裤脚卷着,一长一短。头也剪成板寸。胸背上还裹着绷带。
冷沉站在窗边,手指夹着烟。一手还捏着手机。少年人的戾气毫不遮掩。
他一醒来,第一件事找凶手,
全城翻过来地找!
这次,算看出成弥的真实力了,“小成帅”统领着临州多少“青少暴力团体”可见一斑,
凶手挖地三尺地找。
“嫌疑背后主使”成弥也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蒋氏多个庄园遭燃烧瓶掷袭,虽蒋家随即加强了军警护卫,并未发生实质的袭击伤害,但是,这种防不胜防的“小袭击”还是非常闹人心的!
你看成弥手里捏着手机,
其实他很少直接通过这部私人手机下达任何部署命令,
他醒来后,打出去的只有一个号码。
显示为“MY”的一个号码,
是,孟冬灰。
肯定打不通。关机。
实际上,孟冬灰是不是一直关机了呢,
也非也,她开过机一次,
和什怏联系,推迟了她最近接的这单生意的日期。
成弥抬手吸了一口烟,
他许久没碰烟了,加上他伤势未愈,本来根本不适抽烟,
但是,此时他太恼火了。
不是凶手没找到,
不是蒋家的宅子袭击的不畅快。
甚至。不是孟冬灰始终关机,
是,
竟然有人不经他同意,擅自冲进孟冬灰在五炮的宿舍,烧了她的床!
身后,
一皮衣少年人拉开病房门,
外头,
“进去。”
一人张了一脚踹进来一个男孩儿,
男孩儿全身都被铁链子反拴着,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狗链子,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成弥慢慢回头,
看向跪那儿都已经跪不住的男孩儿,他吐着血水面目模糊地像鬼,人模糊地直往地上栽,
成弥转回头去又吸了口烟,
转过身来走近几步,
蹲下,
夹着烟的小指甲挑起男孩儿的下巴,
“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音,轻低。
男孩儿摇晃着微抬起头,眼睛都睁不开了,全是脓肿,“没,没人指使,我,我自己想这么干的。”
成弥放下小指甲,轻笑了下,点点头,“好,为什么。”
“我,我恨孟冬灰那小表子,她,她对你不忠。”
成弥又笑着点点头,“行,那你算忠心的了。对我忠心的都知道孟冬灰喜欢吃什么,你知道么。”
男孩儿明显一愣,
成弥夹着烟的指也没看那边,指了指门口站着的皮衣少年,
皮衣少年静淡着一张脸,“猪蹄儿。”
成弥烟灰在男孩儿肩头弹了弹,低声,“听见没有,孟冬灰最爱吃猪蹄儿,我不介意跺双新鲜妞儿的爪子腌给她吃,听说你妹妹五指纤细,挺容易入味儿……”
男孩儿猛地抬头,“你别伤害她!!”
成弥微笑着轻轻点头,夹烟的小指甲又轻戳了下男孩儿的心窝那块儿,“行,那就看,你这儿,到底是你妹妹重要,还是,那个指使你的表子重要了。”
男孩儿更是惊惑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
成弥冷下脸来,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睥睨如蝼蚁地注视着男孩儿,
“你这样的,说对我忠心,不可能,好似装着一身冷骨头,疾世愤俗,眼光还不低,孟冬灰那样儿的你是瞧不上,巴心巴肝的,就是不把你当人的一些空有皮囊你以为是仙女儿的臭表子。
实话跟你说,谁指使你的老子根本不难查。今儿,把你捞来,是给你一个擦亮眼的机会。看清楚,谁把你当枪使了,你还如此维护着,值么。”
说完,
看了眼踹他进来的少年,
男孩儿从西裤屁股荷包里掏出一只锁嘴球塞他嘴里,然后拽着狗链就像拖狗一样把惨不忍睹的男孩儿拖进一边一个空间,拉上了幕帘。
这时,站在门边的皮衣男孩儿往外伸出脑袋叫了一声“下一个!”
两人一头一脚抬着一只麻袋进来,麻袋里传出呜咽声,还在不停扭动,
毫不怜惜地往地上一摔,麻袋一声痛呼!
成弥走到床边坐下来,
显得有点疲累,
烟,往床头桌上的烟灰缸里按熄,
手里的手机一直捏着。
两人解开了麻袋,
露出一个身材姣好的长发女孩子,穿着军装衬衣,扎在军裤里,高跟鞋还在脚上,不过头发有些乱,眼睛蒙着眼罩,嘴里也绑着一颗锁嘴球。
一人卸下了她的锁嘴球,女孩儿立即尖叫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显得惊吓异常。
这时候,成弥不发一言,更不会走近。
全程,都是皮衣少年在问话,
“认识张毅么,”
“不认识!!他,他是谁!!”女孩儿听见这个名字明显缩了下,然后,显得更激动,
“怎么会不认识呢,都说他是你男朋友,为了你什么事都愿意干。”
“胡说!!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那么个闷葫芦,没用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刺激狠了,也不知是被“说成男朋友”激怒的,还是想到亏心事……已经语无伦次。
皮衣少年一直浅笑着,
“一点都不闷吧,可有用,他敢去烧女生宿舍呢。”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太喜欢孟冬灰!他爱孟冬灰发了狂!……”
明显坐床边的成弥听见“喜欢孟冬灰”“爱孟冬灰”眉心刺一般蹙了下!
这时候,
不用任何人动手,
忽然幕帘被掀开,
从里面冲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张嘴就扑向女孩儿死咬住她的脖子,这是真真正正的,恨呀!……女孩儿的惨叫响彻楼层,实在凄戾……
清扫了现场,
地上一滩血立即被清理了干净,
成弥低头又拨通了一次电话,
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成弥也没挂断,看着摊在手心里的手机,
声音一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是,多少年来,成弥第一次听见孟冬灰的手机传来这样的提示音,
曾经,就算半夜他打过去,“我想吃宵夜。”
那头必定,孟冬灰忙急也带有朦胧的回应,“好,我马上去买。”
☆、4。10
护士给成弥换完点滴针出来,心口都是小鹿乱撞,如此盛美少年,近距离看更令人心颤。
门口,立着二人等候,均军装笔挺。前面一位戴着细边眼镜,两手放前,谨恭冷静。
见医护人员们都陆续出来了,他才走进去,后面的是助理之类,提着文件包继续站在外面等候。
成弥看一眼进来这人。垂眼继续扒下自己的袖管。
此人是他哥成着的一等高参范厘。父亲死后,临州虽一直空缺州首,但是,行政权依旧掌在成家手里,确切说,他哥成着在幕后行使权力,缺的,不过是个名分而已。
“好些了吧。”范厘亲切问,
“嗯。”成弥应了一声。又抬头看向他,“我哥还在青州?”
“是的,枫小姐的手还没有完全好。少主叫我回来跟你说一声,你这边按说事儿大,他应该亲自回来一趟,无奈枫小姐那边也离不开人……”
成弥一抬手,微笑,“算了,没得跟我绕这种弯子,我知道他为什么回不来,别老拿魏朝枫出来说事儿,那是骗外人的,搞得好像他多放不下那个女人。”
范厘轻轻笑笑。也没接这个话下去。
“直说吧,他叫你来传什么话儿。”
“小弥。这次的事。就算了吧,少主的意思是,你气也出了,蒋家也不得安宁了好几天……少主希望你亲自去给蒋仲敏道个歉。”
听了这,成弥也没说多暴虐愤慨,他猜到他哥就是这个态度。临州这边都闹成这样了,他哥那边一直没动静,任他在临州闹翻天出气,气出完了,他哥的“韬光养晦”一套理论就要出来影响他了……
成弥睇他一眼,“凶手我还没找到。”
范厘也很冷静,“凶手找到了又如何,就算把他们全剿灭你就开心起来了?小弥,你知道不可能的。你恨的是蒋仲敏,你也明知道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是,目前,谁又有能力真把他扳倒?蒋仲敏最是会使诈撩人的高手,他不会露出蛛丝马迹叫你捉住这件事跟他的任何联系。即使你捉住了凶手,这些人,身家性命全牵在他手上,宁愿死也不会招的。何苦呢,小弥,为了个女人,乱了大局,还会被蒋仲敏钻了空子,你看看,这段时间你这么频繁地骚扰他家,他有任何举动吗,他这是等着你落套儿啊……”
“落什么套!他已经把孟冬灰箍起来了!!”这下,成弥才彻底躁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范厘说的没错,即使找到凶手于事无补,跟蒋仲敏一定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就算把这些凶手碎尸万段又如何?蒋仲敏冷眼看着,他照样不得把孟冬灰放出来……
范厘看着他,眼睛也更沉些。成着的城府影响着他身边人各个都是这个味儿,喜怒不惊,冷静得一塌糊涂。
其实,成弥也不是个这么躁的性子,到底一脉相承,他哥有多能忍,他也能忍得了。只不过,这次孟冬灰突然不见,太不习惯了……
范厘冷淡开口,“少主除了希望你亲自去跟蒋仲敏道歉,还希望你,和孟冬灰分手。”
“分手?”成弥冷哼了声,“我从来没跟她怎样,谈得上分手么?”眼睛沉戾下来,暗无天日般,“孟冬灰不过我身边一只母狗,好差遣,听话,我用的顺手。分手,她也配这个词。”
范厘轻轻弯唇,“既然如此,那就叫丢了这只母狗吧。”他也是够冷酷,谈论的似乎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真是一条狗。“不错,当初是少主叫你接近孟冬灰,她虽然只是蒋仲敏的外甥女,不如他儿子闺女那么受重视,但是毕竟是蒋家人。现在看来,”范厘顿了下,声音更轻,看着成弥,“有点适得其反了,离不开的,反倒是你。小弥,听话的狗多得是,不必把心力放在一条明知有瘟疫迟早得死的上头。小弥,你应该知道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
成弥一直再没有说话了,
他看向窗外,外头的日头明明这么艳,可怎么感觉,就是这么冷呢……
……
行军床上的孟冬灰高高抬起两条白膘膘的腿,是结实,一看就常年跑步。
她先穿好内库,勒在她腿跟,真是青春活力。然后套长裤,又是那么高抬起两腿,孟冬灰这么躺床上穿裤子也只有她这样折腾得起的小姑娘能这么搞了。
舅舅在床边放了一杯温开水,药丸端在右手心里。
这是她一周吃一次的“降滟药”,不吃,没几日得折腾死一个男人,呵呵。
长裤提到腰上,也没急着扣,因为舅舅弯腰把药丸塞她嘴巴里,
孟冬灰先嚼,
是的,这药超级苦,但是必须得先嚼烂了,再吞,再喝水,
你看孟冬灰吃这药,紧张得,
她手还抓在她裤腰两侧压屁鼓下,
眉头鼻子皱一坨,嚼啊,
一嚼完,睁开眼,微抬身像仰卧起坐那样勾起头,舅舅不忙地拿起水杯递她嘴边,她松了一手抓住舅舅的手腕如饥似渴地喝着。
还包着最后一口水,躺回被子上,还是难受的不得了的样子,可怜兮兮眯眼看着舅舅,
舅舅又不急地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糖,剥了包装纸,放进嘴里,才稍一弯腰,孟冬灰就急得不得了的裤子都不提了,两手箍住舅舅的脖子小嘴巴就如狼似虎撞了上去……
裤子垮到腿弯处,舅舅一手掌着那团翘丰赘实转了个身,抱着她在行军床边坐下来。一开始孟冬灰裤子别着,她跨坐不下来,舅舅拉了下她的裤子提了提,这才坐下来。多专心的戏耍那颗糖,舅舅有时候低笑,你一勾住糖不给她她就急,腰肢跟着扭,馋疯了……
一颗糖全化两人肚子里,再看孟冬灰,小嘴巴红通儿滴,直喘粗气,不过眼睛还眯着,太满足了。再看舅舅,蜜糖一样的舅舅,似笑非笑,抬手食指掭了下她的唇锋,孟冬灰含住。舅舅没逗弄她太久,孟冬灰靠他肩头,舅舅边给她系腰间皮带,边嘱咐,恢复肃淡,“玩这么些天,功课落下一大截,回去了得补回来,周末回来我要检查的。”“嗯,”孟冬灰单手又搂住舅舅的脖子,“舅舅,下次军演还带我来好不好,还有好多武器我没亲眼见见呢。”她说的正经里带胆怯,好像多好学似的。舅舅揪了揪她的脸蛋儿,“学上的好再说。”孟冬灰笑呵呵。
一样乘黑鹰返回的临州,
又车行回到府邸,
这个清风徐徐的下午,
车,临近大门时,
看见,一个军装朴素的少年,
干净的板寸平头,
站在那棵百年海棠树下,
露出的颈脖处还有伤痕……
☆、4。11
隔着一扇车窗,成弥只看了一眼孟冬灰,她低着头,并未与他对视。
“蒋叔儿,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这些。您也放心,今后我也不会和冬灰再有瓜葛,让她专心完成学业。”
这时候孟冬灰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的。成弥却是牢牢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蒋仲敏。是的,少年人走过来,面前车门都没打开,蒋仲敏更是正眼一眼未看他。车能停下来,放下半边车窗能听他一言,已经算非常给面子了。
车窗上升,车开进府邸,与两手垂立站在那里的少年人身影愈行愈远……
接下来舅舅也没有提成弥半个字,好似根本不关心她在五炮还会不会和这个男孩儿瓜葛着,不重要,一点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她的学业。
孟冬灰第二天返回了五炮。
要不是胜男告诉她。她的床被烧过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迹象,好好儿的啊,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嗯,还是有不同的,
好像一夕间,一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成弥不要她了,但是,没人敢吱一声儿,顶多,看见她绕道走,也不说完全孤立吧,总之,都好似唯恐避她不及。
还好。五年了,孟冬灰呆在五炮一直如砂砾。除了同舍三两近友。她本身就交际不广,如此惨淡际遇,对她的学习、生活实质也没有多大影响。
但是,对她的“娱乐生活”就影响大发啦!
虽然什怏也能给她弄来通行证,但是,最近好似五炮的进出更加严苛,光有学校官方层面签发的通行证已经不行了,还得有团办的印章……团办在成弥手里,对孟冬灰而言这就是条死胡同了。
把孟冬灰困得啊……出不去怎么办!生意就做不成怎么办!
孟冬灰蔫了,这才是龙困浅滩,她恨不得变成蚯蚓掘地三尺拱出去!
孟冬灰默默低着头捧着饭碗往宿舍走,她还在想对策。当然,这么郁闷还不至于叫孟冬灰太想不开,她的性子可说实在太得过且过了,这种人真好像没啥事儿能把她逼急咯……此路不通,想歪招儿就是,孟冬灰永远相信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心大的没啥装不下……
路过球场,好热闹,孟冬灰也没抬头。
忽然肩胛骨那儿被一股外力猛地一击!孟冬灰一龇牙,手上的饭碗摔到地上咣当响,人也往前一扑摔趴到地上,十分狼狈。
这颗飞过来的篮球弹跳好远好远……
你知道,刚才还那样热闹,这会儿这样安静……该说静默,
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摔趴在地上的她,
没人来扶,
没人走近……
嗯,跑过来一人的,
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星目,实在神秀。
也很健康,
她蹲下来捡起了篮球,
蹲下时,朴素简洁的独马尾甩到身前,那样清纯,那样清纯……
捡起球又跑向了那边,
球轻轻投向了场上的队员。
不像她,
孟冬灰原来捡球,球滚多远,她跑多远,
捡起来抱着跑过去,傻乎乎地不知道给谁,每次成弥都会不耐烦地小吼“抱着孵蛋呐。”她才吓一跳丢出去,结果,有时候又丢远了,又捡……
女孩儿动作也比她麻利,
球丢出去,
一手拿毛巾,一手拿水递给走下场边的成弥,
是的,成弥大汗淋漓地走下场,
一眼未看那边的孟冬灰,
如当日她舅舅。
见成弥对那边的“旧仆”都没一点反应,生死不顾,大家估计也没兴致多看她了,场上渐渐又热闹起来。
这边,孟冬灰慢慢爬起来,肩胛骨着实疼痛。不过这位心大的,还在安慰自己,幸亏没砸到头,要不开了瓢她可再爬不起来了;还有,幸亏吃过饭了,饭碗里空的,要不洒一地,她还得来做清洁;还有还有,幸亏大家都爱看篮球赛,不会再过多关注她的狼狈,要不,她这一嘴灰地走到哪里是个头儿哇,总像千万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孟冬灰突然灵光一闪!
这会儿千万盏聚光灯都在球场,我是不是可以……溜出去……
诶哟,这一想,事不宜迟,孟冬灰开始迂回着蹭手蹭脚往大门口而去了。
她随身就带着几张通行证呢,就是没章儿,
孟冬灰决定碰碰运气,说不定混得过去?
哪知运气真这好!
今儿门房值守的卫兵由于前一月胃病复发住院了,今儿第一天当值,还真没接到通行证要加盖团办印章的指示,
他跟孟冬灰也算熟,
放行时还多问了句,“又给成弥出去买吃的呀。”
孟冬灰心里一咚,模模糊糊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一拐弯,真跑呀!
这就如龙出水,兔儿脱笼,小鸡儿长了翅膀,心里那个美儿!当然也是由于太刺激,孟冬灰膝盖手肘那里还有刚才摔倒沾的灰,手里还拿着她的脏饭碗,肩胛骨还疼,却不知道多高兴,笑呵呵,像捡了多大个便宜的。
美完了,靠一棵大树上赶紧给什怏打电话,“喂,我出来了,要不今晚就搞。”
什怏那边却还是十足的淡定,“这又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儿,要就人家的时间。你怎么出来的。”
孟冬灰小得意说了经过,脚步坚决地往外头走,就算搞不成生意,她也绝对不会立即回去,不管野哪儿玩儿去,今儿万不会浪费了这好容易出来的机会!
“这样吧,你既然出来了,来试试衣裳,大了小了也好说。”
是滴,那天接单时就说过这回的主儿要求特多,除了不能碰他,还得穿他指定的行头。
“好。”孟冬灰当然愉悦地答应了,收起手机,正准备加快脚步,得走两站路才能到她车那儿呢。
正当孟冬灰当健身快步走,终于走过一站路时,
电话来了,是什怏,
“你赶紧回去,学校可能发现你跑出来了。”
“啊?”孟冬灰的声响里多半是懊恼,看看,她确实怕到不怕别的,最介意的,还是自己这好容易“偷来”的自由行,中途夭折。
“冬灰,最近你们学校管制出入确实很严,我看你先老实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儿过去了,你再出来活动。关键是,怕你这总想往外跑的心被人怀疑,要有人着意盯上了你,跟着了,可就不好了。”
“哦哦,”孟冬灰一听也想到了后果,赶紧点头,人也扭头往回走,“你这真是提醒我了,是滴是滴,我最近……咳,不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孟冬灰惊醒!
她太大意了,
五年了,
成弥不把她当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反倒安全,她是不入眼的砂砾,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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