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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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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徐俊虽也是左小权嫡系,平常跟成部那也是熟的不能再熟,可毕竟今儿他做东,结果就这么“出师不利”,请来的贵客竟被堵在自家门口出不来了?岂有此理!这不懂事儿的逼犊子可得给点教训!
徐俊带着火气,他可没成部那隐着火了,大力敲车窗,“下来!狗日的,要不老子砸窗了啊!”
车窗还没动静。
徐俊一个眼色,
带来的军警开始砸窗!
“哗啦啦!”驾驶位的车窗玻璃被击碎,
看见,
里面竟然是个女的,
稍举起杂志略侧身偏着头遮着。
女的又如何,坐实是个傻比,徐俊他们一点不怜香惜玉,拉开车门,伸手就要去拉她“你他妈娇作给谁看……”却没碰着人呢,女人突然一掀杂志,坐直腰身,怒气冲冲,“我乃大明山西总兵、左都督周遇吉!”说着,还抱拳向右一拜,“才至雁门此地,即得上谕,迎敌与你这些乌合之众。你是谁,俺认得,不就是李自成的养子李双喜,不折不扣天下第一恶人,不爱金钱美女,就爱捉活人斫去手脚,看着对方痛苦在地上爬行蠕动!你也就这点砍人手脚的本事,战场上根本不济事。我手下大将敖一功曾与你交战,你圆瞪怪眼,咬碎钢牙,操大刀直冲而来,奔着敖一功的手腕便跺,但又如何?我一功大喝一声,纵马迎上,后发先至,一刀就砍向你的脑袋壳,你个怂蛋,抱住马脖子刀都不要了就跑,马屁股都被俺一功砍下一大块肉!……”噼里啪啦呀,直说的徐俊晕头雾向,两眼发直!
好吧,
真正晕头雾向,两眼发直的,还不是她这嗡嗡嗡牛头不对马嘴嗡得些啥,
徐俊心想,就算我是你说的那啥李双喜好吧,谁说老子不爱金钱美女?金钱着实可以放下,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可万万放不下!
不错,徐俊看直眼儿,看痴心的,是她这张美艳水灵得叫人心碎的眼、鼻、口、唇、脖、胸、腰、臀、腿……妈的,恨不得现在就抱上去亲一口!
秋一水的怒视,她觉得正义凛然,其实,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一个“嗲”,
还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嗲”,艳汪汪,娇zhezhe,一看就想抱着跪着哄:乖乖,别生气,我错了……当最没出息的爷们儿。
她嘴巴嘚啵嘚啵动,
你看着就是口舌生津,只想不住吞唾沫,心生邪念,要是被她缠住她嘤哼……我可怎么办呐!魂都被她勾没了……
是的,车里的艳娇货坐在玻璃渣椅面上,膝盖上还有碎玻璃,却毫不打梗,“义薄云天”地一番义正言辞,好似,她真是那“万夫莫开”的周遇吉……哦,男人呐,心酥骨软,是滴,你是“万夫莫开”,是个男人都过不了你这一关撒……
同样,
后头几步站着的成部和张开北也俱是一怔……张开北可能眼睛张得更大些,他除了被眼前人无双美色惊了下,大部分,可能还是被她的身份……
所以,当徐俊和成部回过神,互看一眼,眼里俱流露暧昧的笑意……成部咳一声,一哼,“看来这女的脑子有毛病,大白天的这神经病怎么能随便放出来,也没人管管?先拘起来拘起来,这属于危害社会治安知不知道……”眼看人就要被从车里强拉下来,
张开北突然疾走一步上前,“不行成部!”
☆、3。14
“怎么,老张,这美妞儿你也有兴趣?”成部坏笑,
张开北把他拉到一边,神色正经许多,小声。“她你不认识?”
成部这一听,情态淡下来,莫非有主了?也是,这一看就是金屋里养着的,就是不知道谁这大的艳福……不成!谁的后台也得捞过来给小权试试。小权近些时郁郁寡欢,对什么都失了兴致一般,这么个不俗的艳货……嗯,如果光有长相也不至于叫成部立马想把她拿下,关键是她疯言疯语这番话,细听,真好玩儿咧!小权应该喜欢。
“不认识。认不认识我今天都得把她带走。”成部办事儿就是以辣手著称,麻利,果断。
“不行不行,这个真招惹不起。”这下成部有些玩味儿了,啥人呀,都叫张开北犯了急。成部个货。精油耗子里成的精,知道如果真待张开北把实情抖露出来,反倒难办。先发制人,根本不给张开北细碎分析形势的机会,“徐俊,绑了!去八一农场!”
还说左小权“有分寸”,看看他手下这帮人,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了?所以说,真正了解这京城九旗内脏粑粑事的,应该做个明眼人:就算如左家这看上去“有出息”的。核儿里还是无法无天!不过平常披着“大家公子范儿”,做做样子,不那么没脑子的“光天化日辱没门庭”罢了。
“好嘞!”都是小权嫡系,徐俊心领神会,亲手拽过秋一水的胳膊,“妹妹,找个好地方再跟你细细聊聊为啥我大清能灭了你大明。”秋一水要叫,这个干脆,嘴巴一捂,刀手脖后一砍……乖乖‘周遇吉’真折在了‘李双喜’手下!
小权这会儿在“八一农场”养狼呢,送那儿去不摆明“羊入狼口”?根本不听……不,叫根本就不叫他说话,成部上了车,旁边徐俊抱着秋一水,成部手直拦一定要劝阻的张开北,“老张老张。你放心,小权也不是个猴急的,我们这也就送去给他开解开解……”哐,车门关了,扬长而去,徒留张开北还追车几步,“她是谢家的人!!”车上的两只鬼听见没?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的,能给小权找着这么个乐子难得咧,管谁谁谁!
车里,
成部扭头瞧这也算难见的艳模样,
她晕过去还蹙着眉头,好似多忧国忧民。
徐俊拇指抹了下她脸颊,“妈的,好嫩咧。”像百八辈子没见过嫩妹子。咳,肯定见过不少撒,就是没见过这么连晕过去都勾人的!
徐俊抬头冲成部,“小权估计不喜欢这样的,狐狸精似的,他喜欢清淡些的,咱得把她的妆卸了,这嘴儿也太红了……”
成部倾身去捞抽纸,“乖乖,抹得啥口红,这水滟……”结果,抹几下,根本不见掉色儿,“质量忒好了吧。”这两鬼还不信邪,路上徐俊下了车特意去专柜还买了卸妆水儿,秋一水那脸上折腾呐……这下两人该服气了,这艳货天生绝媚难自弃,那蝴蝶唇越抹越勾人,徐俊挨着她额角,冲成部笑,“小权不要她,我把她当祖宗养,天天跟她吵架玩儿,输了叫她亲死我。”成部睨他一眼,“出息。”
这边,两忠犬麻利儿向小权“献宝”去了,
张开北到底更有“大局意识”,
那边,燕州还在谢棠的百日州丧期内,你这就把他的宝贝疙瘩……
是滴,
张开北当然一眼就把秋一水认出来鸟!
燕州谢家本就是强悍一族,
最近,燕州更是举世瞩目的焦点!
全因,谢棠暴毙,
而暴毙的原因竟叫人如此唏嘘,
两个亡命之徒,
可说毫无目标性地随机作案,
竟然恰恰逢上的就是私人外出的谢棠!
显然对方凶残,又以一敌二,身边还有个宝贝疙瘩要无论如何护着……终究搞不赢。据说,在沟谷下找到了兄弟恶徒的尸首以及谢棠的一些随身物件,而谢棠的尸首也在更下游的险滩找到,早已分尸不全。最近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估计三人同时坠落,翻滚中谢棠坠力最大,摔到了更深处的石滩,又被当晚涨起的水流冲刷碰撞于乱石……
他的宝贝疙瘩秋一水算是被保护下来了,
人,却疯了。
也是,估计当晚的“搏斗”十分凶残,从秋一水毫发未伤可想谢棠是如何搏命地在与歹徒“厮杀”!秋一水眼见了这一幕……甚至有可能眼见着三人一起摔下沟谷!……
想也想得到,这对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何等的刺激与伤害……听说,秋一水三天后才醒过来,醒来后,精神恍惚,神里神经尽说些疯话:
一下“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说的潸然泪下,她是诸葛亮。
一下又“朕闻以德下人者昌,以贵高人者亡。是以五岳凌霄,四海亘地,纳污藏疾,无损高深。志冲欲以匹夫解位天子,朕若有罪,是其直也;若当无罪,是其狂也。譬尺雾障天,不亏于大;寸云遮日,何损于明!”谆谆慨理,她是唐太宗。
哎哟,反正一会儿哭一会儿正儿八经,一会儿忧国忧民,一会儿忧民忧国,都是大情怀呀!
当然,她附身曾国藩最多,
乖乖,曾国藩家书她张嘴就来,说的还是文白相间!……医生都被她动情动理说得……快疯了……
她常拉着主治她的主任老头儿的手,
“九弟呀,”这一喊,底下一大串管他是随从、医护、工作人员,全憋着笑……其实,怎么能笑?谢先生尸骨未寒,全州还在大肆举丧……所以,都得憋着,拿命憋咧,因为,每天面对这么滑稽的场面,即使再悲伤,你忍不住撒……
“内疾外证,果愈几分,凡郁怒最易伤人,余有错处,弟尽可一一直说。人之忌我者,惟愿弟做错事。惟愿弟之不恭。人之忌弟者,惟愿兄做错事,惟愿兄之不友。弟看破此等物情,则知世路之艰险,而心愈抑畏,气反和平矣。”
主任老头儿这时候只有唯唯点头,“是是,大哥,您放心,我一定戒躁戒怒……”笑死人好不好!
这么又搞了三四天吧,
也就谢棠出七,
秋一水醒了。
但是,把谢棠全忘了,她只记得自己是他的儿媳妇,根本不记得实际上,她跟他儿子那才叫缘分浅,跟他才是……你说这事儿谁好去点醒她?看样子,无论谢家、还是她娘家杨征这边都刻意要瞒下来这桩不伦丑闻了。忘了也好,起码不记得就减少悲伤,一水本来就疯了,何苦叫她更伤心?
照业的一水,醒了也没全好哟,时不时还是会“人格分裂”,哎,尽往“帝王将相”上凑,得亏她这脑子得装下多少“忧国忧民”的柴火才够她烧哟……
☆、3。15
燕州那般惊天动地,张开北不明白怎么谢家人就任秋一水一人来京城晃荡了?
这下惹了事儿可不好,张开北眼见着这秋一水一看就是个祸头,小权要脑子一不冷静干了糊涂事儿……张开北疾往大觉园行去!
南山大觉园因里头有千年古刹大觉禅寺而驰名,这座古刹辽代咸雍四年(1068年)始建,金代为金章宗行宫。近代是左家府邸。
左延生于此年少长于此,虽家中有古刹,却也没叫他多信佛。左延的血性更军人一些,他一辈子就与蓝天打交道了,本就有一副过硬的飞行驾驶本领。15岁即下基层部队,严苛的军事训练一步步由士兵走向将军,所以为人刚性坚毅,现在的生活依旧不喜奢华,生活作息有规律,还有部队生活的影子。
张开北一路入司令书房,先将情况禀告给了左延办公室主任姚冀。两人一同往大觉寺走去。
原来,大觉寺一三世佛年久失修已然要坍塌,情况反映到左延这里,司令说来看看,看着也就一榔头一铆钉的事儿,竟亲自动手参与加固工作。想想。或许这于司令而言也是乐趣一桩,自己家里东西坏了,亲手修修,也当活动胳膊腿儿休息一下了。
张开北进来,三世佛位于大觉寺未对外开放区域的昴觉殿中。
佛金漆呈朱色,肃穆凝重,与前面堆放的艳俗贡品形成反差。宝殿迎面高悬门额大匾《无去来处》,一看就知是乾隆皇帝的御笔,圆润精妙。据说原匾为乾隆帝所题,民国时期被军阀所毁。军阀就是土豪,理解不了“无去来处”,以为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意思,一毁了之。后人只好又在乾隆文字档案中集出“无去来处”,竟然也天衣无缝。无去来处为佛学第八识,去来就是生死。前六识眼耳鼻舌身意都通俗好懂,后两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常人费解,也正是形成烦恼的根本。
张开北信佛,于是进殿本能肃然起敬。
此时,司令立于梯上,正在敲打加固的框沿,
“司令,”姚冀喊了声,
“怎么了,”左延没回头,依旧在钉钉子。
姚冀看了眼张开北,张开北忙恭敬上前一步,
“司令,是出了这么一件事……”
张开北论述了原委,
说前头时司令一直只是听着,也没见多大反应,
当张开北终于提到“带走的,是秋一水,我在燕州见过她一面,是谢棠的……”
司令这时候放下了锤子,回头,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说谁?”眉头蹙得可紧,
“秋一水,就是谢棠的小儿媳妇。其实是他……”
司令一抬手,走了下来,
“人呢,”
“被成部和徐俊带去八一农场了,小权在那里,怕他们胡搞……”张开北紧跟着,司令人已往外走,“嗯。”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脸色落得很沉就是。
司令看来着实很重视这件事,亲自乘车前往去八一农场了。
一路上,司令的脸色都不大好,
姚冀和张开北以为这是事关谢棠,如此燕州大丧期间,要伤了秋一水一根毫毛……事儿还真会闹得不止一点大!
其实,
谁都不知道此一刻左延心里在想什么,
或者这么说,谁都不可能想象得到,此一刻左延心里如何滋味难明。
他此去,只为一个人,
是的,只为秋一水。
至于谢棠如何,他儿子会如何胡闹……左延的军人思想还表现在对子女的教育上,却和平常为权者的教育理念很是不同,他对两个儿子儿时严苛、少时教诲、成人就放手了。这是训练军官的路子:一个将者,征战沙场,生死关头没有谁救得了你,唯有靠自己的脑子与魄力。而这,只有靠自己去征战打磨。小年和小权,他给了他们高贵的出身,给了他们优渥的生存条件,给了他们享受最优越的教育、成长的环境,也就是说已经给他们打下了最好的基础,至于今后的路,你已成人,是福是祸,是生是死,你自己去奋斗,别想在任何事情上再依赖你老子,因为,你已经成人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自己选怎样的路存活,自己负责。
有人觉得左延这种教育还是属于鹰氏教育,这样的“不管不顾”显得过于冷漠,容易淡漠亲亲。事实上,从他两个儿子和他的关系上来看也确实如此,小年小权从来不喊他“父亲”,都是“司令”“?长”地随职务叫。而且兄弟俩关系也不亲热,各有各的江山,当然全凭自己打下来的。左小年在德国读书六年,一面都没见过父亲,学费自理。左小权犯事被军事法庭管制,父亲分毫不理,被发配漠河戍守边山三年,吃草的日子也过过,父亲一面未见。
所以,左家爷三儿性子都有些孤冷,都好像捂不热似得,难免也叫人唏嘘,富贵之家,陌路至此,谈何骨肉亲热……
由此可见,左延在子女的教育上都秉持理性淡薄,更别说对旁人。那他何以对秋一水反应这样大?
好吧,这对左延而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却也如一颗芒刺埋在心底不少年头了,叫他想起来如人生污点,难以启齿。
简单说,
秋一土当年要算计的真正大佬是他左延,
却各种奸险狡诈、不可思议、阴错阳差,秋一水醒来是在谢棠的床上!
当日的情状左延现在是着实一分一秒不想回忆,
人渣秋一土自作孽不可活,也已陷大狱不可能有翻身之日,
出乎左延意料,谢棠竟跟秋一水纠葛也这么些年!……在左延看来,谢棠简直是疯了,你放不下秋一水养在身边也就算了,不至于把自己的小儿子也搅合进来,非叫谢小阳娶秋一水干什么!
谢小阳,天下简直无人不知,谢家真是老百辈子出这么个祸害,
好在老天不容,年纪轻轻就被收走了。死了也干净,要不左延都替谢棠担心,谢小阳不省心,秋一水……哎,左延现在念这三个字心里头都臊悔,这是个更不省心的……谢家的日子怎么过呐……
事实证明,谢家的日子过得还是糟心,
谢小阳死了,传,谢棠和秋一水合谋害死的,
谢儿玉离开谢家,远走京城,入赘黎家,
简直一场豪门大戏看得世人“百般乐道”,老谢家的脸面早已荡然无存……
☆、3。16
左小权裹着军大衣弓着腰坐栏杆上,抽着烟正和齐震说事儿,徐俊抱着秋一水后边儿跟着成部来了。
“这是怎么了,”齐震问,左小权只稍扭头瞧着,
徐俊蹲下来。撇过秋一水的脸,“漂不漂亮,”笑呵呵,
成部走左小权跟前说了事情经过。
左小权眼睛确实一直盯着秋一水。
“弄醒。”声儿平淡,也没见多大兴致,
徐俊拍向秋一水的脸,嘀咕“她挺能睡的,刚才那么盘她也没醒。”
成部单手倚着栏杆笑,“徐俊可喜欢她呢。”
左小权看一眼他,成部感觉到不对劲,接着左小权就说出了挺叫人意外的一句话,“喜欢的话趁早找个地儿上了,玩腻了再送来我打发。”
徐俊忙抬头,“小权,不是这个意思……”
左小权也抬抬夹烟的手,微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明着说,这货我得破了她的相,趁着没动手前儿,好模样的,你们喜欢就多玩玩,厌了,我再来发落。”畜生说的话!全无一点人味儿!
这是为啥呀?自然都好奇,谁呀。小权认识?且仇怨不浅呢,要不一眼认出来不说,凶狠也一触即发……
“她,你认识?”成部也不觉立起了身子,
左小权吸一口烟,弹弹烟灰,
“秋一水。谢小阳的老婆。”
这下连抱着的徐俊都松了手,
“操蛋吧,那傻比的表子扒灰老婆?晦气!老子还把她当圣女了!”
徐俊站起身,再没半点怜香惜玉,踢呢,愣把秋一水踢醒的!
秋一水在草垛子上滚了一圈,
长发也散了,
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咪蠕动几下,醒了,有点迷糊。粗草扎着脸疼,她挠了挠,
闻着狼骚味了,一下清醒,爬起身,人都没看,扭头去看圈里的狼!
狼群几只向这边走来,
秋一水紧张地往后爬几步,
这才回头看人,
人,坐着的,靠着的。站着的……不怀好意,
秋一水心跳得超级快,
她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动作非常关键。要发出尖叫太示弱,与其浪费体力去叫,不如瞅准时机……秋一水不吭声地爬起来拔腿就跑!
这还真叫人想不到,她会跑?
徐俊追了几步呢,从后面把她抱住,秋一水也不反抗,头发全散了,她垂着脑袋,发丝如瀑两旁落下来,像鬼。
秋一水个嘎巴子货心想,跑的不够快,一会儿他们如果把我丢进狼圈里,我得跑更快,这会儿只当热身了……
神经病咩,愈发什么都敢想敢搞。你说秋一水怎么得了,本来就嘎,现在匪气还升级了,胆子恁大,人不怕,狼也不怕。
徐俊把她的头发揪起来,愣还是被眼前的容颜晃了下神,
秋一水刚劲有力的眼神简直将倔艳发挥到极致!
“跑?能跑哪儿去。”徐俊看不得她脸,往她脖子上看,也受不了,干脆扭头,“小权,你说怎么办!山不转水转,谢小阳这笔账总得算回来!”
至今,徐俊背上还有一道刀伤!
谢小阳来一次京城,非得整的血流成河陪他玩一把似的……
“谢小阳”名字一出,秋一水脸上好像有一愣,最后,似认命,扛了。
成部走过来,
“还怎么办,直接狼爪子挠了脸不就得了。”
扯了秋一水的头发,直接拽到狼圈边,秋一水下腰一样耷拉在栏杆边,成部两手放嘴里一声哨,狼群跑过来,成部和徐俊一站一蹲,按着她的身子和腿……
秋一水倒着看准备扑上来的恶狼,绝望合上了眼,
谢小阳,你死了都还欠我的!
活着,你羞辱我,
死了,我还得为你还债……我都不知道对你哪来这大的愧疚心!我又欠你什么呀!……
“住手!!”
张开北喊的!
他先跑过来,
后面,
左延从车上下来。
见到他老子了,一直就那么窝着坐栏杆上的左小权也没动,
又吸一口烟,淡笑,“搞不成了。”
齐震低声,“只要在京城,总有落单的时候,没有搞不成的时候。”
左小权笑笑,灭了烟,走下栏杆。
秋一水被放了下来,
她竟然还回头看了眼那狼圈,好像记恨上什么,
张开北忙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直往门口带,生怕这些活人狼又失了人性,看看,都干了些什么!
左小权走向父亲,“?长。”笑得人畜无害,
左延直到看见秋一水被带上车,才移眼看向小儿子,“别胡闹,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要有分寸。”
小权两手背后,点头,“知道,就是闹着玩儿。”
“她是谢家的人,来京城可能也就过客,别为此再起争端了。”
“好。”
瞧瞧,这就是表面上的“父慈子孝”,上下级可能也就这么对话。
司令的车开走了,
徐俊还蹲那地上,“哟,司令舍得亲自来这么一趟啊,怕谢家啊。”
成部递给他一支烟,“还有什么好怕的,谢棠死了,谢儿玉个吃软饭的,谢家还有人么?这就叫报应。”
“这秋一水可是谢棠的宝贝疙瘩,谢小阳背了个王八龟儿的名声死了都不安生,谢儿玉估计也容不下她,不过谢儿玉自己扎根在京城,怎么这货也来京城了呢?”齐震疑惑。
左小权一笑,“他家的事儿,只有地里有。老子趴灰,儿子当王八被害死,另一个尽吃软饭……算了,以后再碰见秋一水甭理了,想想,司令这么来一拦也好,免得咱一脚扎进这家人的臭水里,溅得自己也恶心起来。要烂,留着他一家人自个儿烂一窝吧。”
齐震他们知道,左小权近几年是真成熟不少了,往日的暴虐留着根儿有时也会迸发,不过过了那劲儿,散的也快。说明,一,对谢小阳,人死了,他也着实计较不深了;再,看来真对秋一水没半点兴致,着实,这种女人如何入得了小权的眼?男人愈成熟,愈重视品德性情,这样稀烂的队伍,就算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小权眼里,跟垃圾没区别。
☆、3。17
左延和秋一水坐后座,全程无交流。
左延右腿压左腿,微侧头看窗外。看上去他神情肃穆,又自有一种他特有的持重冷漠在里头,其实,谁又看得进他的内心?左延此时心情并不平静。
这么多年。
他永远记得自己一起身,秋一水年少柔软的身子从他胸口滑落下去……那时候她头发没这长,齐肩。当时他带着愤怒、震惊,万不得回头看她一眼,却不得不回头抽出被她压住的衬衣,见到,趴着还在熟睡的秋一水,发掩住了她的面庞,唯露出那半张的滟幼红唇……
左延不觉沉了口气,
这是犯罪,
秋一土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他对秋一水也犯下了虽情有可原却依旧该天打雷劈的罪……
显然,秋一水不认得他。也是,全程他们都被药物控制着,她那时候又还小,记得什么。加上醒来后,是谢棠在她身边……
直到车停稳,
看见府邸门前,还停着一辆车,谢儿玉立在车门前……左延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暂停思绪。是的,这一路,是事发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较集中精神地回忆那场往事,从来,他是唯恐去回想。只一忆起最后那一眼,秋一水那黑发下半张的红唇……那心就静不下来,忿悔得叫人心浮气躁……
秋一水自己推开车门走向了谢儿玉。
是的,向她道完歉后,姚冀问她送她回哪儿或者招呼谁来接她,
她不犹豫,“谢儿玉。”
左延心里都是略吃惊的,
如外界所言,谢儿玉应是恨死她,谢棠死后,更该和她一刀两断再无往来,
没想,
秋一水如今在京城晃荡,照顾她的,还是谢家人,甚至。就是谢儿玉本人!
她走向谢儿玉好像说了些什么,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见谢儿玉先给她拉开了后座门,她上车,谢儿玉这才向左延的车走过来,
微弯身,
“左司令元,谢谢您把她送回来。”
左延没下车,
他跟谢家一直没交道,倒是他家小权跟谢小阳干过惊天动地“那一架”叫两家更生分许多。加之左延本就位高权重,自家门口。莫说谢儿玉,就算此时站在外面的是他爹谢棠,不下车也不失礼数。
“嗯。应该的。”也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副驾的姚冀是下了车,儿玉再与他交流,基本听了下情况,
“你也知道小权以前和小阳……”姚冀话说的还是蛮缓和滴,言外之意,秋一水刚才吃了点苦头,委屈她了,也叫儿玉安抚安抚,另外,以后再遇见小权,能避则避,相安无事最好。
儿玉点头,“多谢照顾。……”话还没说完,
前头自己车那边传来,“快点呀,哪儿那么多话。”
车窗里,秋一水露出半边脸,显得极其不耐。
“好好,去去吧。”姚冀忙说,
儿玉微笑,“多谢您。”
再次看向车后座的?长,礼貌一点头,对方一颔首回礼,走向了自己的车。
?长的车先驶入府邸,
拐弯进去时,车窗外看见,谢儿玉并未走向驾驶室,而是拉开后座门,也没坐进去,弯腰探进身……
左延扭过头来目视前方,神情恢复肃淡。
这边车里,
只谢儿玉一拉开车门,秋一水就坐直身子拉扯着衣领给他看,“你快看看我这里是不是被扎了,疼死我了。”又娇气又不耐烦。
儿玉伸手过去按住衣领瞧了瞧,是红剌剌的,指尖摸了下,红梗状,他一碰秋一水牙就一嗞,看来是真疼。
秋一水本来就是过敏体质,加上出事后她晕过去一周里,又有过一次药物过敏,出院前开了不少药膏都是嘱咐着得随身带的。
她神里神经,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哪指望她带药膏?药膏如今都得儿玉随身带了。
儿玉还是上了车,合了车门,坐下来,
从裤子荷包里拿出药膏,“先抹抹试试,要还疼就去医院。”很干脆的话嘛,结果秋一水非作怪,“不去医院,还疼你给我去医院开药拿回来擦。”不过人已经超级自然俯下身子,头枕在他腿上,儿玉低头把药膏点在棉签上,一手扶着她的下巴,轻轻给她抹,动作也熟练自然了,“又不说人话了是吧,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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