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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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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叫向前持久的,在那个时候看来,也就元小春了。向前对小春的迷恋抵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无疑小春也足够迷离人,在他们这些仰望这份爱恋的人看来,向前和小春,天生就该在一起,无关年龄、身份,向前是小春的天,小春是向前的命……天生若此。
  结果,还是高估了小春,她在向前的生命里也许最为绚烂,但,到底还是烟火,终究还是有灭落的一天。
  之后,向前点亮的烟火也不无璀璨,
  他的喜好倒没有变化,一直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点,袁毅倒是可以保证,向前从没有胡搞过。事实,他如一位高僧,入定欣赏的,似乎只是这些少女们不可复制的青春与灵气。
  比如这个齐阳悦,确实属于她这个年龄段里大提琴拉得最出色的一位。向前和她相处多数是静静地看她拉琴,看得入迷……
  向前着实变了,变得琢磨不透,而且,像刚才所说,变得冷漠情淡。
  也不止对小春如此吧,
  你看看此时他对齐阳悦的态度,
  他关心的只是这双能拉琴的手是否还能继续演奏,不能,也就只有弃了……
  每个女人都有青春,
  但是,拥有一技之长且灵气逼人青春的女人却不多见,
  向前一直以来,好像专门就在“收集”这样的“青春”。
  无疑,郑云是看到了这一点的。
  说起向前其人,
  也许这样理解比较直观:他就像贾宝玉。
  他背后原本有深厚的家族势力支撑,结果,家族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败落了。
  但是,这样一个灵气的人儿无法败落,
  围绕在他身旁的,均是人中龙凤。他们继续娇宠他,维护他,捧爱他。
  历来,向前在人面儿上都是默默无闻。
  要说如今他的身份,外头看来,更是不值一提,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等秘书。
  但是他的主子厉害,
  程霜。
  如今已八十岁高龄。
  她是领袖程渊的独孙女!
  程家慢慢已淡出历史舞台,但是余威万不可测,只是时常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得很罢了。
  这位老太太按说身边侍从应该不少,但是,且不然,十年来,她只有向前这么一个三等秘书身边差遣。
  话说回来,
  知道程霜的人本就不多,何况向前,
  郑云能摸透这层关系,看清这棵冲天之树也实属不易,
  她亲手把女儿献到了这棵隐秘的高枝儿上挂着,见向前对女儿的欣赏也持续了下来,开始做做梦也在所难免,
  没想,这个梦被击碎起来这样快狠打脸!郑云也是敢怒不敢言……
  进病房来,
  看见的,是女儿虚弱的眼,以及,殷切、一心一意地企盼,“妈妈,向前来了么……”

☆、69

  郑云在女儿床边的椅子坐下,得亏齐律群随主治医生王主任去看阳悦的手术片子,她只需遣走自己的下属,屋里只剩她母女二人。
  “妈妈,向前……”病床上的女孩儿见母亲一直不回答。急了,不顾病痛,要翻身抓住妈妈,“我听见袁毅的声音了!”
  哪知郑云并不全然心疼样儿,反倒颇为羞愤地抓住女儿伸过来的好手,低吼“我叫你别跟易纯天那个小混混来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郑云如何愤怒。自己如此辛苦才叫她攀上向前,毁于一旦……
  女孩儿一怔。“妈妈你知道了……”
  郑云阴沉着脸,“你的手是他扎的是吧,一个小混混能有多周密的布局?破绽太多,人家就这几个小时,事发的监控基本上都拼凑出来了!拿我手上一看,我的好女儿呀,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向前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这个人吗,不就是你这双手!会拉琴的手!现在,叫那个杂碎全毁了,全毁了……”
  女孩儿重重愣在那里,“不……不!”眼泪刷的就落下来,“妈妈,妈妈,你想想办法,我的手……妈妈。我不能没有向前,不能没有他啊!”两手抓住妈妈,完全不顾才术后的手掌了,
  郑云到底还是心疼女儿,握住她又渗出血来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是再无计可施尘埃落地的模样,“已经不可能了。小悦,忘掉向前吧,至少保住这只手,不能再拉琴了,也要它有自理的能力啊……”
  病床上的女孩儿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被扎坏的手无力握拳却也用力摔打着床,该有多恨呐……这个地步,郑云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只能悲愤地看着她哭,一腔懊恼无处发……
  却这时,阳悦突然哭叫出,“元小春!都是为那个元小春!要不是她我为什么去找纯天。纯天,易纯天!我恨死你了!……”
  郑云疑惑看向女儿,元小春?不就是现场那个女警么,看来她出现在那里还真不是偶然?
  “元小春是谁,你和她什么过节?”郑云忙问,
  阳悦此时哭得忘乎所以,只顾自己的恨意,全然地狠毒,
  “她是谁,她是爸爸十年来最忘不掉的人!个小狐媚子,爸爸把她的照片一直宝贝一样夹在书里,还怕我看见!……”
  郑云震惊!
  接着,震怒,
  她慢慢扭头,看向那边沙发上放着的自己的手提包,眼神渐渐,渐渐也无比狠辣起来……这下好,一个女人最险恶的用心成功被“疯狂的嫉妒”全激荡起来,加之女儿的受伤失意,新仇旧恨,一股脑是要全撒向!……手提包里是下属们才递上来的女儿受害全过程的证据,她特意留了个心眼,嘱咐亲信去办的这件事,所以交给她的这些证据全是第一手材料,绝没有外泄……好,小狐媚子是吧,算老天有眼,捏死你我还是易如反掌,只要将这些证据一篡改!我是署长,这次为了我一家的屈辱,为办你,我就誓要一手遮天了!
  好吧,
  看起来,小春这是险象环生呀,
  不过,什么事都无绝对,
  元小春这小半辈子看起来跌宕起伏带着苦,但是,多数还算吉人天相,危难之时,总还接几分天缘,有人护佑。
  这次,他前老公公为了她,着实费老心咯。
  深更半夜,元家这二老小登门,当着宝卷的面儿只提小春蒙冤这件事,其实,之后有段儿时间故意支开了宝卷,小春抓紧时间又简洁清晰地向老?长汇报了冯玄龄其人其事。小春坦诚,不瞒和向前的过往,也不藏和禾满的冤债,“?长,如果真是冯玄龄害了禾晏,全是因为我叫禾晏……”小春红了眼眶,“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一家人,甘愿余生……”禾智云忙抬手阻住了她的话,“不至于不至于,小春,有些事……”咳,你叫禾智云如何开口劝?说,禾晏没死,不仅没死,还把你忘了,忘了不说,还装成禾满又去搅乱你的人生?……老爷子也是服了儿子的气,他这是作什么呀!
  不过好在这阎王儿子一路乱七八糟折腾下来,瞧瞧,线索不慢慢慢慢真浮现出来了?所以禾智云也算有了信心,更挺儿子愿意为他做好坚实后盾了。
  禾晏被抓,老爷子倒一点不着急,他这阎王小子心思九十道弯,你晓得他这次又是打什么主意?确实也是老爷子亲自去他双规的禁闭处所看过他,儿子沉稳着呢。
  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护好小春了,老爷子二话不说,第二日就赶去了帝都。
  理儿超级简单,
  县官不如现管,
  如今是郑云“压制着”小春,那就找郑云的直属上级去反压制住她不就得了。
  禾智云直接找到联邦总署首席总警监,方愿廷。
  去之前禾智云知道此人要费一番功夫,原因无它,自己曾与此人共过事,方愿廷曾做过自己一年的副官,深知这人熟谙“平衡利益关系”的油滑本性,做好了准备。
  “哎哟,老?长您亲自来……有什么事儿招呼我去嘛……”
  一见面,方愿廷还是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尊敬,
  但随着听到事情经过……
  果然这是把“平衡利益关系”的好手,
  郑云,他这时候还真不想去绊动她,
  其实,他这几日已经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言辞里看出是一位基层办案经验很丰富的老警员所执笔,指出了郑云与一桩庙宇腐败千丝万缕的线索联系……就这,方愿廷都暂时按压了下来,
  为什么?因为他在观望。
  不久他就要升迁至司法委任副总干事,说是高升,其实比起利害关系还不及眼下这个总警监,
  而眼下看来,最有希望接替他这个职位的就是郑云了,关键时刻,如果这些捕风捉影的小事件根本动摇不了郑云的升迁呢?……今后,他可还有不少事情要靠这位接替者来协办的呀……
  于是,暂且按兵不动是方愿廷此时的上上策,他准备跟自己的这位老?长打太极了。

☆、70

  “是这样啊,老?长……”禾智云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要开始弯弯绕了,也已准备好接下他的茬儿,哪知,这时候方愿廷里间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不好意思,您稍等。”他进去接电话了。
  这通电话还有些时长呢。
  却,再待他出来……禾智云都纳闷,方愿廷这态度是一百八大反转呐!
  “老?长您看您还特意跑来这一趟,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严肃处理!黑是黑,白是白。谁做了违纪枉法的事,都得一视同仁!”
  “哦。好,好。”他这样干脆,禾智云当然满意,不过……显然是受到刚才那通电话的影响啊。那这通“及时雨”又是谁下的呢?禾智云也疑惑着。可也不好明问,当务之急,只要他能秉公办事就行。
  方愿廷亲自将老上司送下楼送上车,俯身在他车窗边,“您放心,我们不会叫任何一位正直的同志在强权下枉受冤屈,就是您也别着急,处理这件事我们还得有些策略,一开始她可能还是得受点委屈……”禾智云点点头,“这我明白。”方愿廷再三感谢理解,车开走了。
  回身上台阶的方愿廷显得心事重重,
  着实,他也没想到一个普通民警能引起这么多大人物关照!
  但是有一点他看得很清楚了。郑云的末路在所难免,势不可转,是该严肃法办的时候了!而且……浸淫在权术里多年的方愿廷着实脑子动得快,他想,既然这个小民警背后有这么多人关照,何不做顺水人情,叫她在“法办郑云”中再立上一份功?……嗯。方愿廷越想越觉可行,疾步上楼,再次拿起了电话,
  打给了程霜办公室,
  禾智云那边可以安抚,而这头,必须郑重事事请示后再做比较保险,
  “我有这样一个想法想先和您沟通一下……”
  对方听后,沉默了会儿,
  “可以,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仅她能力范围内能完成的去做吧。”
  “这是肯定,不会让她涉险。”
  得到首肯。方愿廷很兴奋,接下来,就周密行事严正处理了!
  ……
  小春是事发第三天午后从所里被带走。
  当时她正在窗口处理一桩户口迁移,
  “您家就在我们区,为什么要迁去江安区呀,”
  “我外孙女要上学啦,我闺女非说江安区的教学质量好,特别还在那边买了房子,户口要迁过去才能入学。”
  “哦,都是为了孩子呀……”小春刚笑着将办理好的证明、户口本递出去,大门口进来几位头戴钢盔的纠察警,
  见到他们,所里往来的同事都不由停下了脚步,面露惊疑。是的,管警察的警察来了,谁不关注,出什么事儿了!
  领头的严肃直接问,“元小春哪位。”
  小春在窗口里稍抬起左手,“我是。”
  来人看过去,向她走近,出示了正式逮捕令,“你涉嫌6月8日在美玲剧院发生的故意伤人案,我们依法对你实施拘捕询问,请你配合。”
  小春似乎预感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是的,尽管老?长在为她想办法,可小春还有更深层的忧虑,毕竟上元寺的案情还不分明,晓得郑云现在针对自己是因为美玲剧院还是因为更复杂的……
  小春走了出来,一人上前给她上了手铐,就这时所里的同事纷纷大惊且按捺不住了,“小春犯什么事了!诶,你们凭什么抓走她!……”甚至上来拉扯这些稽查警,
  “我警告你们啊,快住手!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凉子正好进来,一看更不得了,上来就要向给她戴手铐的警员挥去拳头,“谁叫你们抓小春了!!”
  “凉子!”小春也是忙叫,抬手要去拦住他,咳,乱成一团。
  所长助委全跑下来了,扯劝了半天,小春还是被坚决带走了,听见凉子在后面痛喊,“小春是被冤枉的!郑云这是摆明要整死她!……”
  坐上车的小春听了心酸,现下情形,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小春竟然被直接带到了位于明川郊外的第三看守所,
  这也是叫小春顿感无望的原因,哪里有不经审讯分局拘留室都不呆,直接投入看守所的。只有一种情况,证据确凿,直接就等着起诉判刑了……小春坐在黑黢黢唯有一扇天窗的小牢房里,心中难免惧怕,这里她知道,关死囚才在这里。她虽“罪不至死”,但是关在这里足以说明“多受关照”,看来尘埃落定,这冤罪她是背定了……
  整整一天下来,他们没给她一口水、一句话。就这么关着。
  小春竟然也一坐就坐了一日。
  想起了许多,
  想起小时候,妈妈带她回上海老家,家里那么大的园子,她到处乱串一会儿竟还迷了路,
  被个老太婆捡到,她笑着拉她的小手,“哟,这是亚哥儿的小闺女吧,瞧瞧多俊。”小春见她是个矮白胖子倒也可爱,不怵她,被她拉着小手走回堂屋里。妈妈忙把她抱进怀里,笑着对老太婆说,“我家小春和您真有缘,她还是您接生的您记得不,”
  “记得,怎么不记得,小姐姐生出来时哭声洪亮,可是个有福的孩子呢。”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借您吉言,您难得来,要不再给小春算一卦,警醒警醒我们。”
  老太婆却摇头,“这孩子一看就命数复杂,算出来反倒束了她,只说一句,吉人自有天佑,以后遇着灾啊难啊,甭着急,咬牙挺过去就是大吉大利。”
  晓得话儿是真是假,反正小春记得,当日那晴美的阳光和尖溜溜的小风儿把白姥姥和她满腹的吉祥话送进了整个大宅门,喜庆极了。妈妈当即取下手上的金镯子给了她,“如果当真如此,我倾其家当愿我家小春一世安乐也值了……”
  小春还是哭了。
  回忆起向前的一切可以叫她忍,
  再多的磨难不顺、冤屈无奈可以叫她忍,
  想妈妈,不能忍,
  她不禁又想起生日那天禾满为她“变出的妈妈”,
  默默摸着墙壁,哭得伤心。

☆、71

  小春睡得迷糊,不知今夕何夕了,忽然一声铁栅子门合上的声响将她惊醒!
  传来脚步声,小春当然紧张,抬头看了眼天窗。外头黢黑,看来还在夜里。
  她这间的铁门被打开的同时,壁灯也亮了,小春忙捂住眼,一直在黑暗里,突来的光线肯定刺眼。于是铁门被打开,逆着光。她也看不清进来的是谁。
  “小春。”
  由声音她认出是老杨!
  因一时是敌是友她也分不清楚,依旧十分紧张地坐在那里也不敢吭声。
  “小春。”老杨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忙低声安抚,“叫你受委屈了,别紧张,我是来和你说明一切的。”
  小春稍放下手,老杨这才看见她干裂的唇,“一天都没喝水没吃东西?”多少有些愤慨,小春还是没吭声,老杨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一人,那人似有愧色,“这是郑云的意思。我去拿点吃的东西进来。”又出去了。
  老杨转过头来又看向她,边从荷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认得这个男人么。”
  小春接过来一看,震惊得瞪大了眼!
  正是美玲剧院齐阳悦在化妆间遇袭的视频!
  男人如何和她争吵,如何逼迫她喝下一瓶东西。如何行凶向她左手掌心扎进匕首!……虽然角度有些偏,可大致过程还是记录得很完整。
  男人的面目也一直若隐若现,不过出门时还是有张正面照看得出来眉眼轮廓……小春有点印象,是那天碰瓷的男孩儿?
  “有一天我在兰榭路附近执勤,被这个男孩儿碰过瓷。”小春惊忧地看向老杨,
  老杨微微点头,“这就能串联起来你为何会被骗至现场。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上元寺这桩案子,现在咱们先不慌去细究。这么晚我能进来也不易,我们就长话短说。刚才出去那位是郑云的助手贺涛,”老杨声音更压低,“估计他被上面策反了,竟然主动找到我反映了许多关键信息,这段原始视频就是他提供给我的。郑云看来是真想把你往死里整,她甚至授意贺涛篡改视频,在原始证据上栽赃给你……”
  你说小春该如何不惊骇!她到底是哪里开罪这位署长了,叫她恨自己如斯,现在看来也不像因为上元寺的案子呀,那是为啥?小春真是一头雾水!
  “被上面策反?您是说上级其实已经……”小春还是能听出关键点的,
  老杨略点头。此时唇边稍微露出些欣慰的笑,“不瞒你说,听到你汇报的情况后我给总警监方愿廷写过一封匿名信,估计里头一些情况也得到了上级的重视,否则贺涛怎会这么坚定地反水……”
  正说着,贺涛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还有面包饼干。
  “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会吩咐人私下送来饭菜,估计也在这种半夜了。”
  老杨蹙起眉头,“这也太狠了,东西都不给吃。”
  贺涛又是面露惭色,“郑云一向心狠……”
  老杨也没再多说,又看向小春,神色也确实是心疼她,“小春,不管怎么说你对这个案子的付出牺牲是极大的,再挺几天,肯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相信我们,一定不会叫你白吃这几天苦。”
  说实话小春心里早已拨云见日了,有证据,最重要有上级的支持,她也知道要扳倒这棵大树绝不是三言两语一蹴而就的。为了最后的胜利,她能忍!
  又过去了两日,
  如果没有老杨来这么一遭,如果没有贺涛的暗里照顾,她这日子……如何不叫生不如死?
  郑云着实狠心,
  这么把她枯关着,摧毁的,就是她的意志。等到在她面前呈现篡改过的证据时,早已身心俱损的小春扛得住“逼供”么,只怕她晕倒在审讯台边,被人强行按下指纹确认都有可能!
  也就她在这间小牢房里关押的第三日,终于到了有人来提审她的时候。
  再次给她戴上手铐,几位威严高大的狱警将她押至审讯室。
  这时候的小春倒很沉着,她是打定主意不说一句话。
  “姓名。”
  沉默。
  “姓名。”
  又问一遍。
  沉默。
  “你要是这种态度绝对无益于下面的交谈,提审你,也是给你机会……”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匆忙走进来一人,在刚才说话的主审人耳旁似急切说了几句,主审人当即脸色大变!一排坐着的人都疑惑地看他。主审人起了身,指着元小春,“先还是把她关起来……”人已经往外走,好像还有些慌张,这时,“都别动!”他才走到门口,已经被迎面走进来的大批稽查警控制住!
  这些稽查警的袖标和本州的稽查警略有不同,看来是异地办案……
  “小春!”
  看见杨捷力随后进来,小春一颗心,终于安稳落地了……
  车里,老杨用摄录机还是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和逮捕禾满那天一样,
  又是全署的一次高级别大会,
  郑云正坐主席台中央,正用PPT向她的“大将”们权威传达“旨意”,
  意气风发,淫威不减,
  “我再强调一下最近的文明执法……”
  突然她麦克风的声音断了,
  郑云还敲了敲,瞧这立即蹙眉的模样,就是极大的不满,看向后台音响那边,
  却,
  “署长,这段阳悦被扎伤的视频是自动加密了的,很难修改……”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改不了就给我重拍!她人不关起来了吗,随时拖出来拍!”
  “可是元小春几天没吃东西……”
  “哼,还给东西她吃……别打量我不懂技术,你们都是技术出身,这点修片的能力没有?办不好这件事你也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是,署长,我一定尽力……还有就是,王副主任请示,如果元小春坚决不吐一个字……”
  “你们还真都是吃干饭的,这也要我教?死人重刑下都能开口,何况活人。”
  “明白了。”
  砰通!
  郑云那张椅子倒下的声音,那一刻听来,那样惊心动魄!
  女人就这样晕倒在主席台的地板上,
  所有人都惊惧看着她,
  如视蛇蝎。

☆、72

  夫妻真是同林鸟,小春沉冤昭雪这天,禾晏也放出来了。且还是冯玄龄亲迎他出来。
  “委屈了。”冯玄龄抬手与他握住,“事情都说清楚了,鹏程集团也为之前的错误举报决定召开媒体见面会。如实还原事件真相,并真诚向你道歉。”
  禾晏淡笑点头,“您也费心了。”
  一二把手携手上车的画面迅速传遍全州,一派祥和。
  ……
  “总算出来了。”少城开车,叹口气。
  禾晏仰靠在后座,合着眼,似有无尽的疲惫。“谁把我弄出来的。”
  少城看一眼后视镜里的他,微笑。“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江享。”
  “谁?”禾晏……不,这时候还是叫禾满好,因为这一车坐着的全是禾满的人,没人知道他是禾晏。从他回来,只有一人他不得不用,明明。所以他曾经的嫡系,唯有明明知道内情。……一听这人名儿,禾晏不得不眯开眼,因为,着实想不到。
  那场要了禾满命的车祸,说过,还有两位女子陪葬。
  其中一个叫江霖,江享是她的哥哥。都把“禾满”逼得在帝都无法立足了,说明江享该是何等得憎恨禾满,竟然,这会儿“施以援手”?肯定不简单。
  带着禾满惯有的懒散。禾晏颓废一笑,“自是没好事。”
  “能出来就是好事,管他安什么心,人只要能出来怎么对付都行。”
  这自是站在禾满嫡系们的角度想,也无可厚非。
  但是,对禾晏而言,
  真不是好事!一盘局就这么被中途搅合了。
  ……
  露台上。禾晏倚在栏杆边抽着烟。明明坐在他脚边的小凳上啃着苹果。
  禾晏睨他一眼,“一直都没动静是吧。”
  明明点头,“冯玄龄真的很谨慎。看得出,他绝对是高手。”
  禾晏没再说话,吸着烟,看着脚下这盛美璀璨夜都,心中自有思量。
  是的,双规这事儿是他“顺水推舟”主动“钻进来”的一局。看来,他没判断错,冯玄龄就是害自己的那只大鬼!
  禾晏怀疑到他,当然还是小春给“提供的线索”。
  自小春生日那天向他和盘托出乔小乔说起的“游戏”,禾晏就已经着手从所谓的“部对内网”开始调查,不得不承认。十分严密,挺难突破。明明说,像这种内网程序做的如此完美的,实属少见,一定是专业从事编程的老骨头幕后操刀。
  也是机缘巧合吧,禾晏在负责州机关人员档案入库时,首次接触冯玄龄档案材料……他竟然曾经在柏泉基地服役!
  柏泉基地是我军最小的一个航天基地,外界看来绝对平常无名,少数知情人才心中有数,这里集聚了全军最精良的编程人才,是黑客天才的诞延地!
  禾晏这下如何不将目光集聚到他身上,加之,之后他一系列埋藏较深地“针对自己”,要不是禾晏对他有心防范,一定也瞧不出蛛丝马迹。比如说州庆晚宴上那个大闹他的女人……清苑是禾满车祸里丧生的另一个女人,大闹的是她姐姐清楠。当日,清楠可是冯玄龄请来的客人,但他装得无辜,好像并不得知这桩仇怨……如此重大场合当众搞臭自己,冯玄龄绝不是随意布局呢。这是前奏,为之后他的“腐化形象”铺路!
  还记得州庆晚宴那天,他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小满,这个鹏程集团进驻保税区是大事,州里还是要给予充分重视……”这已然是开始“刨坑”等着他往里跳了。
  他一定是暗示过鹏程集团自己是个“享奢的贪货”,于是明里暗里鹏程集团大把大把豪奢地“投资”到自己身上。
  而禾晏此时也决定“接招”了,顺水推舟,就按你冯玄龄的戏码走,叫你得逞,神不知鬼不觉将我“双规”后,你才可能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禾晏知道,像冯玄龄这类从柏泉走出来的人,他们依赖“程序”,甚至以“程序”为命!冯玄龄与鹏程集团的交易一定也不会在现实世界里留下蛛丝马迹,唯有看不见的“网络世界”里他们会有往来。自己落马后,冯玄龄就不会再警惕自己,这时候明明黑进鹏程集团的“程序”,通过鹏程与他的联系,看这样是否能获得一些“部对内网”的线索……
  哪知,江享这一杠子“解救”插进来……
  看来江享更狠,无论是高压还是买通吧,总之,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鹏程集团是彻底翻了供!
  这下,冯玄龄岂会再跟鹏程有往来,他不动,明明又怎能有进展……
  曾经,禾晏这么查,都还只是基于对冯玄龄的怀疑,
  几日前,他父亲挺不容易地进来转告了小春这些时在外头的遭遇,只能说叫禾晏确认了冯玄龄是幕后黑手。
  更不得放过这道貌岸然的老畜生了!
  也叫禾晏更加确认明明这头对冯玄龄“程序世界”突破的重要性,这是彻底扳倒他甚至摧毁他的关键途径!
  此时,禾晏面对这渺茫的暗沉黑夜,感慨也挺多。
  要从前,明知敌人是谁,他多得是狠辣手段叫对方生不如死,
  现在,不行了,
  因为,小春一定不喜欢恶魔。
  她被魔鬼玩弄,被魔鬼伤害,就算痛恨入骨,她的良知也一定不允许她自己变成魔鬼。
  以恶治恶,以暴制暴,或许行之最痛快,
  但禾晏现在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痛快,而从此失了小春的心……
  不是禾晏变善良了,
  而是他渐渐真心愿意“将心比心”去靠近小春了,
  如同上次听了小春讲述被“乔小乔游戏”的经历时,他领悟到自己曾经那样“戏弄她”其实是在伤害她一样,
  禾晏开始真正考虑小春的感受了……
  禾晏在想小春,
  此时,
  小春也在想他。
  小春立功了,
  她成了扳倒郑云这只大老虎的大功臣!
  凉子他们从分局把她接回来后就包了一桌儿给她洗尘,
  里面同事们喜气洋洋热闹着,
  小春一人出来在露台上透透气,
  突然很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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