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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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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再看向一旁的眼神不再有丝毫遮掩,那样悲切,“老袁也不知道。看来,他这次是破釜沉舟,无论如何都要死死地箍住冬灰了……”
  章程礼眉心刺痛般一蹙。“是我们失察了……还好就是,幸而有你点破,我们才知道背后有这段渊源,要不……光看现在摊在台面上的这些!你叫你父亲醒了后怎么受得了……”
  是的,
  幸而有关漫。
  幸而有小冬灰愿意知无不言的关漫,
  要不,她和四帅这番……加之四帅这次如此“疾风骤雨却分毫不缺缜密”的大盘谋局!……真是如果没有关漫这一环,天下是他的了,冬灰。是他的了……
  关漫的眼色渐渐又沉戾了下来,
  如今,他连他一声“四哥”都不愿再喊,
  人心太贪,
  说什么罔顾人伦。悖君欺父,都不是关漫在意的,
  上次,萧雁落也罔顾过悖欺过,
  但是,
  他不把冬灰牵扯进来,
  好坏萧雁落一个人扛一个人受,
  不把冬灰牵扯进来!
  你萧霜晨一心霸全了冬灰,有这番心思,还是没错儿。
  但是,
  在关漫看来,
  你现在是既要江山,又要冬灰,
  冬灰的“唯一性”在哪儿!
  一个男人有几颗心能占住这全世界的好!
  在关漫的心里,
  冬灰是力压一切的重要,
  所以,说个不中听的,
  他接受得了萧雁落“把冬灰撇到一边”的夺,
  却接受不了萧霜晨“裹狭着冬灰”一起的夺!
  萧霜晨看薄了冬灰。哪怕把她看得跟江山一样重要,他都不值得拥有她!
  关漫如今到底是心里只有一个冬灰,心无旁骛,所以更敏感,
  老天还是有眼的。
  西海的极端天气这次过境很快,
  当地通讯一正常,
  关漫第一时间就是给冬灰拨电话,
  但是,已经拨不通了。
  关漫心里当即就是一沉,
  他没有耽搁,在往京城这边赶的同时,联络一直未断,和三哥,和章程礼……
  也就是及时和宫里取得了联系,这边发生的一切叫关漫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真是不出“杨芮于鹤杀人现场”这事儿他还肯定不了四哥的手段,
  想想,以四哥和冬灰私下这层关系,
  冬灰哪怕失踪一个小时,四哥就算表面不显现,这要不是“心里有数”,他还有闲心回京开会呀?!
  萧霜晨,
  这次,你心里的鬼,太大了!

☆、4。226

  坐在榻子上的元首,身上披着外套,低着头,手里,关漫的手机,手机里已经播放完老袁的供述。
  抬起头来,眉宇间还染有憔悴,唇锋都还有些干裂,却,眉心蹙得紧,如何都放松不得的模样,
  “血,确实是冬灰的?”
  “是,第一时间已经比对过。”章程礼和关漫都谨肃立在床边,
  “哎!”元首大叹一声,“不管这血怎么来的,还是伤身呐,”是的。元首也不是不明白,霜晨不可能叫冬灰有事,就算他使这障眼法用到了冬灰的血,估计也是巧取它途,且,冬灰还心甘情愿。要不,以冬灰这个性,谁限制得住她?不管霜晨用什么法子暂时这会儿把冬灰骗在局里,终究是真真儿叫他们见到了她的血,血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吧,无论如何。都是叫人剐心的疼吧!
  “血量这么大,估计他还是骗着冬灰去献了血,已经调取全国所有血库资料查询,不过可能获取线索的机会不大,这方面他不会留下破绽。”关漫说,
  元首看了七子一眼。
  关漫的憔悴感不比自己差,好似也大病一场,却,依旧清明稳健地力挺着,他知道此时儿子心里一定也是倍受煎熬……
  元首拍拍床边,叫儿子坐下。
  关漫守规矩坐下,
  “关漫,你就没想过继承这番事业,”
  元首忽然如此轻声问,
  关漫看着一个点,
  他看似规矩坐着,
  其实,仿佛这个空间只剩下他一人,
  说的,也是最心底里的话儿,只有他听得到,冬灰听得到……
  “从来没想过。遇见冬灰以前,我只想辅助我想辅助的人,遇见冬灰之后,我只想辅助她想辅助的人,她忠于谁我就忠于谁,她怎样我就怎样……”
  痴儿啊……原来他这最精明的小七,才是真正的最情痴,元首也是心里叹气,
  “冬灰忠于谁,”
  “您。”
  “她想谁来继承这番事业呢,”
  “您让谁来继承,就是她所想。”
  “如果我想让你来继承呢,”
  这时候。关漫扭过头来,看向他的父亲,
  “我会把元首之位献给冬灰。”
  别以为这里面有任何荒唐的成分,关漫的眼神告诉你,他一定会这么做!
  元首这时候倒轻轻笑起来,“我还是没看错人的,”
  关漫忽然转身跪在了父亲榻边,两手都握住了父亲的手,
  “父亲,您是没有看错人,您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您的厚爱,当您第一次同意我踏进这里单独留下来陪着冬灰,我就已经别无他求了。父亲,我知道我以前可能做过许多错事,惹您不高兴的,惹您伤心的,可您相信我好么,余生。我只要陪在冬灰身边,好好照顾她,照顾您,我真的别无他求,我就这么一个心愿了……”关漫两手紧紧捧着父亲的手抵在额心,一个男人。这样一个男人,痛哭得像个孩子,他在用尽他一身的力气乞求着啊,
  章程礼都不禁动容,眼眶通红,
  此一刻,
  或许这几天以来太过压抑的情绪,终有决堤的时刻,
  此时,跪在他面前的关漫,整个人浸染着的,深刻打着烙印的,都是,冬灰,
  所有人想着都是如何去占有冬灰,
  只有关漫,
  从一开始想着的,只有陪伴。跟随,甚至,依附,
  或许看上去太卑微了,
  但是,卑微才更刻骨,剥都剥离不开了……
  元首握住儿子的手,拍拍,又拍拍,
  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也离不开你……”明显感觉儿子手更紧一握,点头,再点头,元首指缝里浸满了关漫滚烫的泪水……
  天边翻开鱼肚白。
  宫里外八殿的启锁时间一般是晨六点,
  本来里头和外头的启锁时间都该一样,
  确实是冬灰住进来后,她每天的作息五点起来要跑操,
  所以昂光殿周边三大殿的启锁时间都提前到了五点。
  五点一刻,
  雁落走在廊下,
  远处,听见扫帚刷刷掠地的响动,
  心里不免想,常日里,冬灰也是听着这忽远忽近的扫地声一人跑在这空旷殿宇间的吧……后一想,又不对,她跑步爱戴耳机,哪里又听得见这刷刷掠地声……
  雁落毕竟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思,快步,甚至一路小跑来到昂光殿内,
  掀帘而入,
  就见关漫立在那边窗格下,
  两手垂立,
  初升的朝阳洒在他身上,轻铺一层薄薄的金红,很美艳。
  关漫回头,
  和三哥只是淡淡一点头。
  雁落也是点头一回礼,就大步向内室走去,
  穿过屏风墙,见父亲此时已下地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蹙眉在思索着什么,
  “元首,”
  雁落敬稳喊一声。
  元首抬眼看他一眼,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左手一抬指了指身旁小沙发,
  雁落走过来坐了下来,
  “老将军们带过来的本土军看着众,毕竟杂牌。霜晨估计要的就是个眼前士气,要是没有准备忽然来这么一招着实会被他们先声夺人,可现在到处都稳定了,您大可放心,联席会上想提及什么就提及什么。”
  元首点点头,
  没做声。
  又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递给了他,
  雁落接过来一看……
  是一份任命书!
  二十多年前,
  那时,他还只有十岁,
  就接到过同样一份任命书,
  上面写着:
  萧雁落,堪负重任,任命少首……
  “父亲……”
  那时候的他,还年幼,心虽喜悦,却也知道这份大任太重。孩子心性难免有些惶惑。
  尔今,
  雁落的这声“父亲”依旧充满茫然不确定,
  而此时,
  跟“重不重,他担不担得起”已没有关系,
  雁落心里知道他此时此刻再抗下这份重担已非荣耀不荣耀,是真正一份亏欠,父亲的艰难,直到他辞去了少首位才真正看清,且,愈看清愈愧疚。少首,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担当。他撂了担子,父亲身上的重荷就愈重,看看,这之后的人心躁动,这不断的是非起伏……如今,眼前的父亲已趋于年迈。难道还忍心让他独自肩挑背扛这万重沉负吗……
  但是,
  雁落怕啊,
  扛下了,必定有失去,
  失去什么都可以,他不能失去冬灰!
  权力与冬灰间。
  他其实早已做出选择了不是,
  那时候虽不能说百分百是为了冬灰有了退意,
  却,
  冬灰肯定是坚定自己决议的最后一击,
  更不谈这之后,他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心,
  雁落到底是有责任感的,
  终还是想不负父亲的前提下,尽人事为父亲将西海这桩大事拿下后再回来跟冬灰磨她的小日子,
  却也不曾想过就此一路再向上重新攀上巅峰。国之大日子与冬灰的小日子间,雁落毅然决然还是会选择后者……
  所以,这一刻,雁落茫然间是生出一些怨怼的,
  他将任命书放回桌上,
  口气里竟有些凄恻,
  “父亲,原来您最偏心的是老七,最好的,给了他。这点上,我坚决不服!”

☆、4。227

  雁落发觉他提着气势说了这句话后,父亲难能……脸庞现出无奈,之后,是妥协么……雁落不确定,只见父亲拍了拍这份任命书,眼眸垂着,看着它,沉声说,“这,确实是一份重担,国家如此,他们俩也如此,都得靠你照顾……”
  雁落心一下卡在了嗓子眼儿,再出声儿,调门儿都抽丝往高了拔。特别怕不是真的!“您是说……您同意我们叄儿……”特好玩儿,这要不是几多棘手大事还摆在眼前,元首真想拿起笔筒敲他这“傻”儿子几下。可不傻?雁落边说手还瞎葫芦划划,跟个二百五一样,完全不见平日里丝毫精明稳重……就是傻!难道这话儿还非逼着元首说明白不可?元首好像表了态也不着急了。让他继续犯傻,元首伸手把任命书拿过来……结果,雁落人都起身两手扑过去按住啊!直傻笑“父亲父亲,我明白我明白,您别真急了呀。”又恢复洒脱痞样儿。
  多珍惜地把任命书两手拿着。“您放心,今后私生活方面您再彻底放心,我这所有的‘私’都在她那儿了,出去,全部是‘公’。一定正经办事,好好做人。”
  元首一手搭在桌边,好好儿看着儿子,
  雁落是真瘦了,
  好像。也是许久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这样单纯,这样高兴……
  元首恢复严肃神色,
  “不是叫你们瞎搞,冬灰还小,我还是那句话,她正经事只有读书。”
  “是的是的,她呆在您身边是最好的,小孩子嘛,您还得多管教。”还说人傻么,人精得菩萨都算计不过他了。雁落知道父亲不会轻易把冬灰交给任何人的,但是,有了这个“意思”已经是万万的难得了,不用问关漫,雁落知道他和自己一定是一样的十分知足了,起码,“指婚旁人”这桩警报就解除了,他们是冬灰的人,谁敢动……
  许是心思又落到冬灰身上,父亲神色再次染上忧急。“这几天也不知道她在哪儿窝着,才输了那么多血,如果再输血……”
  “可能也不是输血,”雁落忽然说,
  元首疑惑,
  雁落已经起了身,出去把关漫叫了进来,
  “冬灰的生理期是不是这几天,”问关漫,
  关漫点头,真是通透,一点就明白他说什么,“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没有这么大的量……”
  你知道元首总比这些兔崽子更是过来人吧,一听。就知道他们说什么意思……你叫元首怎么看这个问题?包括萧霜晨那个不肖子在内好不好,对冬灰的这些个小女人私房事怎么就拿捏得这么准?造孽不是……
  旭日中升,宫墙漫漫,
  申宁宫内,宫人们在宫墙下不停伸手、落下。他们在取宫灯。虽大好的日头。宫灯还亮着,有时会伸出墙头,微微摆动,光带影,影衬光,天地摇动……
  碎子走两步会回头看看二哥,长空情绪太坏了,犹如一颗火球现在暂时被冰封包裹着,随时爆发,随时燃烧一切……
  仔细看,长空嘴角是淤青的,
  碎子打的,
  不打,二哥根本不离开舂青,即使元首手谕急诏回京。二哥不走!
  这要不是碎子一步不离他,长空非搞出人命不可,逼也要逼死杨芮于鹤……
  再往后看,远远跟着的,是大哥,
  萧西也不好过,
  半边脸都是肿的,
  这是长空打的,
  长空薅着他的衣领眼色血红,“这世界公不公平!公不公平!那样一个美好的孩子,被你家这烂货毁了!毁了!!”
  就算直到现在为止,萧西都不知道这“萧十儿”到底何方神圣,长什么样儿?多大了?哪儿人?父母到底是谁?……却为了她已经……好像一生都丢进去了,
  无论如何,是出了人命,
  无论如何,是自己这一脉的人谋害了她,
  眼前的长空、碎子饶不了他,一会儿见到的章程礼,更饶不了他!而章程礼的背后,是……萧西走着腿都有些发软,可不像一生都丢进去了?从此,在这宫墙里,他还有立足之地么……
  碎子心里何尝不揪熬,
  对不起章程礼,对不起父亲,这一去,带来的却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消息……
  他此时脑海里十儿的一举一动还如此清晰灵动,何况与她朝夕相处的他们,
  可想那是一种何样的伤心与痛……
  拾阶而上。
  “五帅,”
  “二帅,”
  “大帅,”
  往来宫人们驻足,依次恭敬喊着。
  “四帅,”
  碎子停住脚,回了头,
  见四哥和几位老将军也已经走到了阶下,边交谈着边上台阶。
  长空冷着脸从他身侧走上去。谁也不看,
  大哥木着脸也从他身侧走了上去,到底也失了意气,满腹心事,
  碎子心里唯有叹气。站那儿,等着四哥上来。
  “四哥。”
  霜晨一抬头,“回来了。”神情也有些伤怀就是,看来,也得知一些事情了,
  “五帅,”
  “五帅,”
  老将军们纷纷与他打招呼,碎子唯有先应承他们,“您们好。您们好,”握手表达了敬意,
  一起往上走,
  粟历轻声问起,“您这是才从舂青军营回来吧,听说那边出了命案?”
  消息传的还真快,
  碎子正要开口,霜晨先替弟弟挡了下,“这事儿也是才发现,我本该在那边处理这件事的。因着这边开会,先回来了,碎子赶去接了手。”
  这说一下,就拦下了好多话头,
  命案才发现。碎子这“赶去”也没多久这边又回来参加联席会,肯定不会这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您们这会儿问具体的也是白搭。
  再,
  也已经给出了一个很正式的回答:碎子去舂青军营是事关命案,跟二哥和大哥的恩怨没有关系!您们想打听这方面的。还是白搭。
  果然,霜晨这一说,粟历也不好再往下问了,只有点点头,又摇摇头“怎么出了这种事……”
  上来了,
  门廊下就由宫里的人负责接待了,
  碎子这才有机会和四哥单独说话,
  “四哥,十儿她……”
  四哥一听,却抬起了手,轻轻摆了摆,声音很低,“现在不说这,是叫人蛮遗憾的,先把会开好吧,后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先进去了,
  碎子看着四哥的背影,心里,其实是渐生迷茫的,
  看起来,他的情态确实也透露伤怀遗憾,毕竟十儿还是他的学生,
  但是,
  感觉还是太冷漠了,他的学生被人害死了呀!难道,四哥就铁石心肠至此……
  嗯,
  碎子的迷茫也只在这一刻了,
  接下来,
  这惊心动魄的一层剥一层……碎子,你还会觉得你的四哥真是铁石心肠吗……

☆、4。228

  碎子进来后,看见关漫了。
  老七独自坐在后一排的位置上,右腿压着左腿,低头在看手机。他不抬头与人交流,别人也就不好上前与他打招呼,毕竟会议也快开始了。
  碎子心里也明白,关漫这时候赶回来为什么,而且事情他肯定已经得知,心里,一定非常煎熬……
  碎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一众久经沙场的老臣,看着自己这些孤傲好像更各自为政的兄弟们,心里竟有些哀凉,于这一室的人而言,没有人情冷暖。只有杀伐决断……
  元首来了,
  全体起立,
  叫多少人心下一噔!
  三帅?
  雁落跟在父亲身后进来,并且,坐在了父亲的右手边……这里。原来就是他的位置,少首的位置……
  气氛瞬间就微妙起来,
  几位老臣都互相看了一眼。
  会议由元首办公室执行处王关方主持,
  氛围一开始很平和,
  几位安排好的老将军发了言。忆往昔峥嵘岁月,谈的也是慷慨激昂,
  不过,到底组织人员心中还是一沉的,
  发言稿事先都经筹备办审核了的,所以内容他们心中有数,
  发言稿一般分为三个部分:回首、历经、展望。
  其实最关键的环节在“展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表态”,应该,不,是必须有这样一个鲜明的态度拿出来,拥护元首决策,拥护中泱决议。
  但是,
  很明显,
  所有发言者这个环节都略掉了……一个还可能是偶然,全部!这就……
  这里在坐的,没一个人是初生毛犊,都是见惯了大场面,这样子的“异样”就算你是全然不知情的,这时候,心里也该有预警了吧,这是要来事儿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
  这申宁殿,如果叫你瞧得见每人顶上的气焰,一定是五彩斑斓的吧,有紧张的,有惶惑的,有兴奋的,有沉静的……一幕大戏如秋水獠牙就这样渐袭而来……
  元首谈话了。
  这类带有纪念意义的座谈会,元首谈话都会形成文件要印发至基层宣讲的,所以往往这个时候,元首会在谈话里提及一些大政方针的重要举措,谈话精神显得尤为重要。
  没有意外,
  元首首次在这样的正式场合提到了“军籍改革”的必要性及即将展开的工作方向。
  却,绝对地意外!而且,可说是令人震惊式的意外!
  有人打断了元首的谈话,
  粟历,
  这样一位追随元首最久,最受元首信任的上将军王,曾经,他的口径一定和元首一致;曾经,他的行动一定只听从元首的施令;曾经,他不予余力倾其所学为元首培养萧雁落……这一刻。他起了身,打断了元首的谈话,“这项政令一定不能实施,它有违我们的国本!”口气,是严厉的;气势。是十足十的压制;腰杆儿,是挺得杠直,好像,这背后,真扛着“一杆枪”!……
  肯定还是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
  中立的人说心中此一刻乍一寒噤惊栗都不为过,
  自这少首位空缺,
  这朝堂风云诡谲,
  历经雁落兵变,声咽退败,按说再来这样的疾风骤雨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是,此刻亲历这样的紧迫情势,难免还是会喉头束紧憋住心脏,它哪怕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就有可能改变历史!譬如此一刻,心细的人会发现,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的萧关漫,是抬起了头来;而更多人的注意力会集中到了元首右手边的三子萧雁落身上,因为,元首的谈话被打断,元首没有继续再说一句话。反倒是萧雁落微笑了起来,他向老将军、也曾是自己的恩师压了压手,“您有什么意见可以稍后发表,这样立即就跳起来,未免显得急躁些。”嗯嗯。这句话更是叫人心中惊骇大作,看似笑着,口气,可不客气啊……
  老将军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个“下马威”,肯定臊。这一臊,加上看上去元首的冷淡,雁落的慢稳,莫非……不!如论如何要挺下去!
  粟历到底是老姜,也沉稳了下来。干脆来个直话直说,
  他退后一步,
  立正,
  恭敬向元首行了一个军礼,
  “元首。我自入伍,就发誓终生效忠您、追随您,此志不变。
  但是,我除了是您的臣子,也是这天朝皇庭下的臣子。当您的决策明显出现偏差,我不能昧心含憾地就此而过,这跟苟活又有什么区别,
  ‘军籍世袭’是我国……”
  接下来,一二三四的条条陈述,字字大义凛然,
  粟历不愧军中难能有行有才的“思想将军”,他也非常善于鼓动演说,或许,刚才元首的态度、雁落的发声,也叫一些老将军心中一凛,莫非上方有觉察?但是,经粟历此时这洋洋洒洒一壮言下来,好似那心中的斗志再次被燃起,也再次将自身的利益提到了至高点。且,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粟老的意见我复议!”
  “粟老的意见我复议!”
  “粟老的意见我复议!”
  一个个,竟然接二连三的站了起来!
  这下,中立的人也必须心慌了!
  还有猜磨么,
  看看这一个个起身的,哪个不是封疆老吏!
  更叫人胆战心惊的是,
  他们敢这样“挺直着腰杆”起身公然对抗元首,这背后,是扎扎实实“扛着一杆枪”呀!……还记得他们这次进京带来的“随从部队”么……
  都在看元首,
  殿里静的好似一扯落下来的灰尘都会砸出巨响。
  元首只是看着他们这一个个,还是没有做声,
  他的神情是肃穆的,
  但是,眼神……你静静地看。是悲凉的,
  如何不悲凉,
  一个人走到了这里,才知道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老臣离心,
  儿子离情……
  元首是最后看向自己的四子霜晨的,
  九个儿子里,
  霜晨的心是离自己最远的,
  不是故意,
  是天生。
  霜晨生下来就会笑,像个小弥勒,
  他很早就会开口喊人,却从不喊父母,
  他还那么小。元首就算把他抱在腿上坐着,他也是端坐如仙,看着对你笑,却怎么也达不到和他亲融的地步,
  长大后。他一板一眼,笑容少了,却眼眸更深邃渺远了,谁也看不懂他,包括他这个做父亲的。霜晨一直规规矩矩,他很正,可你依然碰触不到他的最内心深处……
  此时,元首依旧一番苦楚,
  曾经正直的儿子还是做了“乱臣贼子”,
  而这一刻,
  他依然端坐那里,神情刚正雅淡,
  元首知道,儿子的心不是冷如铁,
  相反,
  他炽烈得甚至比雁落,比声咽更火烫,烫噬穿心!
  霜晨没有看自己,
  他看着正对他前方的国徽,
  元首忽然响起一句话,
  佛是从来不看众生的,他的目光永远沐视前方……

☆、4。229

  元首还是没有说任何话,作为巅峰掌权者,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应该为人所熟知,但是,今天的元首,沉默地叫人格外心绪无底。
  雁落站起了身,
  唇边本有的客气微笑也肃正了起来,
  “粟老,您们的合理诉求可以表达,可,还是请听完元首的谈话好么,大家都是半辈子的肱股之臣,相信这样一点尊重心还是能够给予的。”语气还是十分真诚。
  其实,给老面儿了,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放肆,却,给了这样的宽容,
  是的,这是宽容。不是让步,更不是纵容,还是在给机会他们自己下台阶儿啊……
  但是,
  此时此刻,多年的道行被蓬勃的野心及私欲狂烧得根本看不清现实,不及去细想对方为何会这样宽和,却当做了“怯弱”……
  老臣们更加气盛!
  粟历直视雁落,
  “三帅,您本是被废除的前少首,安心在西海尽本分事。是您如今的当务之急。‘军籍改革’涉及举国大策,在还没有经过军萎审议之前,您擅自试点,不知,这是否是僭职。且。今日联席会,本应在西海坚守防务的您,却离岛来京,请问您是以何身份在这个会上如此发言,这,是否是越权。”
  这时候,
  元首的开口,好似重重的一锤落下了,
  元首看向了粟历,
  “少首,我可以回答你,今天萧雁落是以少首的身份在这个会上发言。我还可以回答你,他在西海试点‘军籍改革’是我的命令,任何决议在军萎没有审议前,只要是元首办公室发出,等同军萎决议,这点,你不会忘了吧。”
  这下,没有人不心惊胆寒!
  全体都起了立,
  明显看出。
  元首这会儿是真动了气,
  甭说中立的一部分人了,就算这些“起而顶撞”的,甚至粟历!顿时,感觉那个气势就削弱许多,有人低下了头,有人神色敬弱了下去,少数可能还强挺着横的,那也绝对是不敢直视元首。是的,这是帝王自身的气势,不怒而威,何况他已然动怒。
  作为一辈子都在巅峰权衡利弊的人,元首也深知有些宽和的度一定要拿捏准确,不能再宽纵下去了。给了机会,不抓住。继续纵容就是损威折严,该出手时就得利落,不能容情。
  元首起了身,
  “粟历,如果是真想和我谈国策。京郊海澄大院的那一万机动部队结集在一处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并没有手谕有此结集。”
  目光缓缓又看向一些跟随了自己近二十年的老面孔,
  “蒙州来了两千人,汤阳的三千人是分四次进京……”
  你知道这时候真有人站不稳了!
  胆小的,腿已软,身形晃荡,
  还咬牙坚挺的,壮破一身胆看向元首,却,被元首一眼就看低了头。
  粟历逼急了,“元首!您这是明显一言废立,霸权……”
  “住口!难道我这天下容你一言废立不成!”
  好了,
  这句话算是把这些千年的老狐狸瞬间从妄想、幻想、谬想中彻底拉回了现实!
  元首也不会再给他们妄想、幻想、谬想的机会,
  看了眼门口的侍卫长张明峰。
  嗯,也是直到这会儿,人们才发现,任何会议都会站在元首左后侧角落的张明峰,今次。一直立在门口。
  张明峰会意,
  拉开了殿门,
  从外面陆续走进来一些军官,
  都是些年纪不超过四十的中青代少将们,
  为首的,
  正是粟历的长子粟演!
  站定后,这些少将们首先立正齐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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