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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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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团被称为狼虎之团。独立英雄团。”
傲气的回答方式,可见叶伯煊的心里多以一四二团为荣。他认为他们团傲有傲的资本。
裴兵点点头。他无法否认这一点。
放下心的裴兵,没忘记本职工作:“那咱俩聊聊吧?反正也得等,咱不能让时间白流。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这回你不能再以没时间耽误工作为借口了吧。”
没有听到叶伯煊的拒绝,裴兵当叶伯煊同意,先是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下:
“他是个罪犯,而且还是个逃犯。叶团长,为什么要不惜……呃,让我们陷入这般境地里去救他?”
“一个也不能少。”
裴兵瞬间了悟:“一个也不能跑、一个也不能少?”
“对。”
“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自己?”
叶伯煊没回答。
他认为自己连断桥都过了,后来又经历了几次险情都只是虚惊一场,那说明啥?说明他叶伯煊实力与运气并存,应该不至于。
一路走来运气都不错的人,慢慢的胆子变大了,自大得认为实力为主、小心为辅,真有危险的情况下,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都可以化险为夷。
“以你的身手,当时自保应该没问题。问题就出在你去救他了。我是说,他如果……死了,仍然是一个也没跑没少啊?”
“看守好他们是我的任务。我不是审判者。他在我眼中和普通群众没区别。”
“我还是想听你说说关于那两个自首犯的想法。”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你外号叫小问号吧?难道是小话唠?”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我是在工作!”
……
新的部队过来交接了,空地留守的一百多名士兵交接完任务后,就跟疯了一般往废墟处冲。
医疗救护车到了,医务人员本就紧张,本该只来一名医生,两名医疗战士的配备,结果这辆车上多了一个人。
夏天下了救护车,腿就软了,差点儿一猛子就栽倒。
她只是看见了那塌掉的房子,以及路边插着的独立一四二团的旗帜,瞬间就支撑不住自己。
那名一同而来的男医生年纪稍长,见不得夏天这样:
“你这不是帮倒忙嘛!你不能没见到患者呢自己就先不成了,那还怎么救治其他人?
夏天坐在地上,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她被那飘扬的“一四二团”几个字刺激得大哭了起来:“叶伯煊!叶伯煊!”
想试图站起来都感觉腿不听使唤,嘴里喊叫着:“你说话你说话!”还是后下车的护士扶了她一把。
那名男医生不明情况,夏天扒着人家救护车要跟着去时,只说了自己所属哪个医务站,还说自己是军报记者,她要跟着去看看情况。看着夏天情绪激动成这个样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天扯开扶她胳膊的护士,站起来就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起来,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叶伯煊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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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我和你,心连心
等夏天跑到近前,抓住站在最前面指挥的一营长急切地问道:“是叶伯煊吗?啊?是他吗?”
满眼的泪珠儿,又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一营长沉默着点了点头,看到夏天的呆愣样,又赶紧补充一句:
“没事儿!我们团长啥事没有!指定没事儿!挖!兄弟们抄家伙挖!”
屈磊跑到夏天跟前:“嫂子。”
夏天木呆呆地转头看着面前的屈磊:“什么时候的事儿?现在有消息了没有?”
“只听到团长的哨子声,他和裴干事一起走的,后来不知道为啥就走到这危房里了,赶上余震,就那时候……”
屈磊说不下去了,看着眼前捂着嘴哭得快要晕倒的夏天,他不忍再说出点儿什么。
最后在夏天泪眼的注视中,干巴巴地劝道:“没事的嫂子,指挥部派了这么多车,我们这么多人……”
夏天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好像看到了李彤倒下的身影,出现了李彤满身是血躺在她怀里。
那一刻,这一刻,似乎重叠了……
夏天没有听屈磊说完,就开始没了命地疯跑到废墟中央,等战士们注意到夏天,怕她危险打算去给她扯下时,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声:
“叶伯煊!”竭尽所能地嘶吼,一声完毕就浑身没了力气地跪在废墟中央,养着头看着老天,似祈求似哀怨,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要你活着,别丢下我。你们别丢下我,都丢了我,都丢了我……”
而在地下室静坐的叶伯煊。面部表情终于爆裂了,很明显慌了的神情。
“夏天!”这一句是只限于他自己和裴兵之间的惊叹声。惊讶夏天怎么来了,怎么听到夏天的声音了。
紧接着叶伯煊一跃跳起,他跑到掉落的地下室入口处喊道:“夏天!我在这!我没死!”别哭,我没事儿,我好着呢……
然而外面根本听不到,叶伯煊急了。跳跃着。像跳高一般蹦来蹦去,他试图想用手指去推堵住入口的泥土。
“草!”到底是特么什么东西给堵到了这!第一次,叶伯煊有了怨天尤人的情绪。
裴兵也听到了夏天的喊声。虽然他不确定那个女声是不是,可是能喊得如此凄厉的,也就夏天了。
裴兵也一个跳跃站起,站在叶伯煊所在的入口下急的直转悠。
屈磊跑上前试图拽起夏天:“嫂子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这都没过去多久呢。团长一定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快起来。而且还有裴干事呢,俩人一起有照应。”
都被埋了,能有什么照应?
夏天沉浸在想象里。想着满手的血,大口大口地吐血,钢筋刺透腹部的场景。
她不停地摇着头。就像陷入了臆想境界了,外人说了什么她都听不下去。
从来到唐庄的几天时间里。从下了飞机那一刹那,夏天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血迹和惨象。
她事事争先不代表她不恐惧害怕,她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上辈子,这一世。
她露出笑脸安抚被救者,实际上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留在了心底深处。
李彤未离开时,她没选择像其他人一样大哭去发泄不安,她告诉自己没时间去顾及自己。选择来了,就别认输。
李彤离开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会哭了,那种万千滋味在心头,却宁可选择自己去偷偷地沉淀,也不再像从前般爱憎分明。
她的脆弱,情归何处。
如今她的丈夫不知生死,难道这就是她脚下的路?
夏天的情绪陷入了崩溃中,她觉得没意思,路太黑,没有了继续走下去能快乐的理由……
叶伯煊支着耳朵听动静,从那一声后,夏天再没发声。这不合常理啊?不符合夏天的脾气性格!
叶伯煊脸色都变了。
把一个人装进心里,最在乎对方的方式,不是时时刻刻去想象他(她)快不快乐,而是他不在你眼前时,你瞎操心,瞎联想,想着他平不平安,他还好不好,为什么没联络自己呢?是不是出事儿了呢,把对方往不好的方面去瞎琢磨……
叶伯煊就陷进了这样的思维模式。
“夏天!夏天你能听到吗?你给我回个音儿!”
叶伯煊甚至急脾气地一拳头砸向墙壁。
裴兵不得不上前阻止:“没用!是你说的没用你忘了?”
“滚蛋!”
叶伯煊开始为自己的自大后悔自责。
如果他小心一些,是不是夏天就不会着这个急!他媳妇那都喊成什么动静了!夏天从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无望,对,就是没了希望地在发泄自己。
他在用自我感觉良好折磨自己的媳妇啊!
她是老丈人用心托付给自己的宝贝,他本该要加倍照顾夏天的,可他都做了什么?
叶伯煊开始后怕,怎么能不惜命,怎么能拼那百分之几十的运气,夏天一个人嫁到异地他乡,夏天只有他。
裴兵从没见过这么不冷静的叶伯煊,向来时刻保持形象,估计急了也要装沉稳想让人发现不了的性格,此时此刻变这样了。
当然,从前裴兵最看不上的也是叶伯煊爱装的特点。
现在这样有“人味儿”的叶伯煊,他忽然觉得顺眼多了,还算配得上夏天。
“一帮废物!”
裴兵不管不顾扑向叶伯煊:“别砸了!再把这砸塌了!你不是有英雄团吗?狼虎之团!指定能找到咱们!狼虎之团一会儿就能给咱俩挖出去!”
不安感让叶伯煊整个人躁动不已,他深吸口气后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闭着眼睛静默了几十秒,再睁开时不再又喊又叫,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而裴兵站在他的身侧比肩而立,两个人都那么站着、等着,期待着“重见天日”。
……
“找到了找到了!”一名小战士站着废墟右侧惊叫着,又蹦又跳地提醒大家。
屈磊站着废墟中央听见了后,对着夏天急道:“嫂子你听到了吗?”
实在没办法了,必须打断夏天撕心裂肺的悲伤情绪,屈磊两手使劲把住夏天的肩膀摇晃道:
“嫂子!你清醒点儿!已经找到了!你听见了吗?”
夏天任由大颗大颗的眼泪肆意滑落下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她大哭又觉得不该如此,压抑着往嗓子眼涌出的哽咽声,拽着屈磊的衣服袖子爬起,站起时,眼泪甩出。
“叶伯煊!叶伯煊!”
这次屈磊扯住了夏天,防止夏天再次摔倒。
站在那刚恢复一点儿镇定的叶伯煊,耳朵动了动,裴兵听了个清清楚楚,叶伯煊呢喃出口的是“媳妇”……
第三五一章 二人世界
现场一四二团每一个施救的战士都振奋了,他们迅速抄起手里的工具,甚至有人的手指早已在搬动土、泥、木头时被磨的鲜血淋漓,再一次伸出带着鲜血的手去搬。
搬动中小心翼翼,他们怕给自己的团长造成二次伤害。
夏天和屈磊两个人,谁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扯着谁,总之拉着扯着扶着,两个人到了近前。
“叶伯煊!叶伯煊!”重复叫着名字,夏天急切叫着,趴到有可能救出叶伯煊的废墟里。
叶伯煊在地下室里,无力地靠在墙的一侧,在黑暗中无奈地自语:“别用手去扒……”找错了位置,我在这……
正如叶伯煊所猜的那般,夏天口中念着叶伯煊的名字,手下更是不停,搏时间。先是拇指被刺破流血,接着是用手指去抠……
谁都不敢再用大型器械去推、去铲,只能用人力一点儿一点儿活生生地扒开废墟。扒得越深,越能感受到激动的血流在沸腾,因为偶尔能听到废墟里的声音。
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夏天手指的鲜血浸染进泥土里,留在了这个叫做唐庄的城市中。
慢慢的,指甲脱落三个,十指连心,那种锥子扎进心里,五感全部被痛感代替,她却顾不得。
任由满脸全是泪水和汗水,她要用自己的一切努力,去祈求老天帮帮她,帮她还有一个家,让叶伯煊回到她身旁。
没有人注意到夏天那张脸上露出了的表情,每一个人都在集中注意力奋力挖掘,苦苦守候、拼劲全身力气的夏天。早已哑了嗓子,没了眼泪,可老天却慢慢飘起了小雨……
裴兵忽然说:“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合适。”
叶伯煊嗤笑了一声:“我们两口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兵很平静,就像朋友之间的交心般谈话:
“你们那个圈儿子的男人,不要说我也是一份子,我没在那里长大。很小就被送到了老家。
你们都自大。很少设身处地的去为别人着想。
在你们眼里,很简单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儿,可对普通人家的孩子却是很难。
你们嘴上不说。骨子里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见识多了,眼界自然开阔,会嗤笑别人的小题大做。
你也别不承认。所以我觉得你和夏天不合适。你们没结婚之前,就夏天她奶奶生病住院管我借钱那次就是例子。
你好心给他们弄京都来了。却忘了他们到这之后会有很大的花销。甚至会因为那钱拮据一辈子。
即便老人住院你帮忙了,可其他人呢?吃什么喝什么?什么心理?你真的都顾虑到了吗?你理所当然的就觉得一切有你。
环境不同处境不同。那些在你眼里不值得讨论一次的事儿,却是能难倒夏天一家的大事。
这就是我说的,相差太多,自然不能设身处地去为别人考虑。因为有很多所谓的小事儿出现时,你根本没办法代入进那种犯难中,怎么可能没有冲突?”
叶伯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堪。声音却是波澜不惊:
“你想表达什么?”
裴兵忽然笑了笑:
“彼此有感情就多珍惜吧……
未来太远了,山盟海誓过着过着难免会变。如果有一天那些琐事烦到你了,就想想夏天今天在外面绝望的哭喊声。
多替她想想,多对她好,不丢人、不过分……”
释然了,他一直认为自己错过夏天在于时间,今天终于知道叶伯煊胜于得到了夏天的感情。
春已走,花已落,他除了折磨自己的那一点点少许的嫉妒,就剩下看着她幸福了。
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甘心情愿去付出对待的那个人。
我有我的痛,我有我的梦,自由自在放过自己,不再迷恋。
裴兵本以为叶伯煊会炸毛,不说和他在这个环境中大打出手吧,至少会嘲讽他几句,叶伯煊这个人的占有欲,龟毛起来从不含糊。
可叶伯煊却选择了沉默……
外面伴着雨抠着泥和木头方子的夏天,终究忙活的是一场空……
一营长刘行天两手使劲撸了下脸上的雨水,特妈的,这人谁啊!
一名小战士急切地问着那名逃犯:“我们团长和裴干事呢?”
医务人员上前一步用手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给出了结论:“没有救治的必要了。抢救不回来。”
屈磊半跪在逃犯的身边,军帽早已被雨水淋透了,摇晃着逃犯的肩膀喊道:“说!我们团长的准确位置!指给我看!”
在逃犯奄奄一息,涣散的双眼终于在摇晃中睁开。
夏天说:“我求求你,指给我。求求你”……
然而那人只是在抬起胳膊的刹那泄了气,没了声息。
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跑!
叶伯煊的命令声似乎还在耳边。
挖出逃犯,所有站立在废墟里的战士们,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团长是因为什么被埋在了废墟里。
夏天目空一切,瘫坐在地上。
不知道是谁忽然小声说了一句:“也许咱团长被砸昏迷了?”说完就放声大喊:“裴干事!裴干事!”
刘行天上前就给了那小战士一脚:“放屁!你才被砸昏了呢!”
小战士一噎,停下了在嗓子眼的呼叫声。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吉利的话。
刘行天又给了小战士一脚:“停下来想屁呢!给老子大声喊!”
夏天眨动了下双眼,扯着已经干哑艰涩的嗓音,随着雨、伴着风,凄厉的叫道:“裴兵!裴兵!”
在地下室里正跟叶伯煊保持沉默的裴兵,在此时,在这样的环境里,忽然听到了夏天喊他的名字,瞬间眼睛湿润了。
值了!裴兵觉得自己的心很潮湿,酸涩得厉害,酸涩的不止一人。
叶伯煊听到夏天换了名字叫,心里也酸涩了,只是他是酸大过于涩。
……
夏天对自己说,从头再来。她最先走出失望中,顺手拿着别人放在地上的铁锹,单薄的背影,瘦削的胳膊,挥舞了起来。
那个囚犯都能活着,叶伯煊和裴兵一定在不远处等着她,普通人都活着,叶伯煊和裴兵没有道理不在……
地下室里的叶伯煊划开了最后一根火柴,没有点烟,而是在火柴燃动几秒的亮光中,寻找出路……
第三五二章 奔跑吧,冤家!
裴兵主动开口问道:“不等狼虎之团了?”
叶伯煊很反感裴兵这句平常的问话。
他敏感了,觉得是嘲讽。恼羞成怒,更何况还得压抑着嫉妒和心理发酸。
“你丫欠揍是吧?”
裴兵摸着地下室里面的石头块,试图找出口:“叶团长,你太没风度了。”
“你管不着!”这句回答却是没有了以往的度量,证明叶伯煊要炸毛了。
裴兵很认真地问:“咱俩这样儿能出去吗?”
等一个小时叫沉稳,两个小时是期待,现在过去了快三个小时了,估计外面天都得黑压压的了,他都麻木了。
时间磨合的是心志。尤其是能听音却传不出去话,急、怒、泄气。
“你都话痨成这样了,都没说缺氧,可见有希望。”
叶伯煊走到刚才火柴光亮照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那里有缝隙。
裴兵被叶伯煊顶得一噎,嘴够损的了。不服输、有些无理取闹地小声嘟囔道:“跟你在一起够倒霉的了。”
叶伯煊懒得搭理裴兵,斜睨了一眼裴兵站立的方向,老子都被你扑进“洞里”了,我都想一脚踢死你,要不然我现在正在外面搂媳妇哄着呢!
叶伯煊试图用手推了推,又捻起墙面的土凑到鼻端闻了闻,眼睛一亮。
叶伯煊站在那面墙半米远,斜着身子两手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力推。
裴兵听着那面喘着粗气的叶伯煊,慢慢摸索着走到了叶伯煊的近前,难怪他俩这么不合拍,都累的呼哧带喘了都没叫他一起发力。
两只推墙面的胳膊。变成了四只。
两个人连个口号都没喊,彼此靠着喘息声分辨然后使力。
“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口气儿。”裴兵累得靠在墙上,慢慢下滑,直到坐在地上。
吭哧吭哧大口呼吸的叶伯煊,也满头大汗。他要不停地运着气,才能让自己渐渐匀速呼吸。
裴兵质疑道:“我说。靠谱吗?别是死墙。咱俩能抗争过大地?”
叶伯煊言简意赅:“有风。”陈述句,那意思你那氧气是从这来的!白痴啊,我找到了来源你居然都没有发现。否则你早翻白眼去见阎王爷了。
叶伯煊没力气和毫无好感的裴兵废话。他得全力推开。也许奇迹就在眼前,他可不能指望他们在外面磨蹭了,更不能让媳妇在外面受煎熬了。
自救,才是最明智的。指望谁也没有自己创造奇迹来的实惠。
地下室湿冷得厉害。再加上两个人肚子里连口热乎食都没有,明明大热天的。他俩感觉是与世隔绝了,混身上下全是冷汗。
叶伯煊和裴兵歇了两分钟,必须靠自己迈出这一步,逃离这里。
互相体谅保持默契。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彼此支持,但都不屑出口鼓励彼此几句,靠呼吸声分辨一二三。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来吧,夹缝中生存。再猛烈些,再使把力气,不能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运足了劲儿,裴兵嘶吼出“啊!”
叶伯煊表情扭曲,死死咬着牙。
那面堵住地道通口被地震震下的临时泥土墙,活生生被叶伯煊和裴兵推出了半个门,准确的说是推出了个窟窿。
裴兵一个没刹住闸,直接扑向了窟窿口,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叶伯煊莫名其妙地乐了,咧着嘴,在黑暗中还没喘匀气呢,就无声坏笑了,为裴兵的大前趴喝彩,为能出去重见光明的那一刻感激,感激老天饿不死瞎家雀。
最后叶伯煊不得不感慨一句:“靠自己是真谛。”
迈过窟窿口,叶伯煊摸索着,抓起被摔得发晕的裴兵,压制不住笑音儿问道:“没事儿吧?”
“呸!呸!”裴兵先是吐了几口泥,才继续道:“你说呢?”
外面的众人还挖着呢,雨也一直在下着,淅淅沥沥地滴答在每个人的背上,夏天就觉得头晕目眩,甚至耳鸣,心里更多的是又有希望又有些绝望,双重感受折磨着她。
她习惯性去摸身上的医疗包,她得吃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才想起医疗包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里。
夏天站在废墟里回头看大家,工程车的大灯在雨中给大家照着亮,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浇得伏贴在了身上。
从挖出那个逃犯后,每一个人心里都坚定着团长一切平安的信念,就是挖到天亮也要找出团长来,不再像最初那么迷茫。
夏天两手使劲搓了搓脸,由于手指盖脱落了四个,痛得一皱眉,她就想,想如果叶伯煊被压底下得更疼。埋头继续苦找了起来。
而地下室里叶伯煊和裴兵,先是摸索着地道的墙壁慢慢试探着前行。
后来发现没有抵挡物,这俩人在黑暗中恨不得疯跑起来。只要找到出口,跑回去站在大家面前就是时间的问题。
黑漆漆的地道里,两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就是一个字,跑啊。超出极限的奔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一个职业军人,一个军报记者,慢慢的体力上的差距越拉越大。
裴兵最开始是跟跑,两人在狭窄的地道里并肩前行,偶尔还能撞到对方的胳膊。
后来他就觉得身边有股风刮过去了,封闭黑暗危险的环境里,有个人陪着,是个伴儿,有个依靠。前方是幻想、还有可能是白忙的一场空。但在一起感受好点儿。
叶伯煊超过了自己,裴兵急了:
“我说,你等等我!”地道里都带着回音儿。
叶伯煊没搭理他,继续领先,他特烦裴兵,腻烦。
想要说服一个人,那就得在“谈判”中抓住对方的心理和致命缺点。叶伯煊爱装……
“前面都看不见,黑的!你跑得刹不住脚撞墙上弹回来!”
叶伯煊跑步的脚顿了顿。
裴兵气喘吁吁:“一起一起!你撞墙我扶你。”
叶伯煊经裴兵提醒,突然反应了过来,这都跑半天了,都没见有个亮光,说明什么?
说明前面是堵着啊!怎么办?退不回只能再推墙了。这一刻不能认输,千辛万苦才跑到这的。脚步慢了些。
裴兵心想:看吧看吧,就是这么爱面子。真是……
ps:我知道我写了一段不讨巧的大地震,甚至不讨喜的丢失了部分读者。我要阅读很多这方面资料,连个当时运输的飞机型号都确认查找一番,过后想想其实完全没必要。
就更不用说其他了。必须先让自己进入那种痛苦纠结中,才有可能写出让别人感同身受的文来。
我写的很费时费力,自己给自己写的很压抑,这就是九月份更新不太给力的原因,读者们也并没感受有多好。回馈给我的信息就是不喜欢。我反思啊,我就琢磨了……
难道真的要开开酒楼做做饭,列下菜谱过家家,斗斗极品多生娃……
最后作者想说的是,我决定想没想明白也按照自己的大纲来,为了少受伤害,我远离评论区,只负责挑喜爱听的加精华。想想换谁一大早起来就看被吐槽的不闹心巴拉啊?美好的一天可是从清晨开始!
四个字,支持我的,我们一路前行,不喜欢本文的,爱咋咋地。
第三五三章 一线生机(求月票二更)
大概是真的走到了尽头,叶伯煊和裴兵到了“曙光”口。
在裴兵的一声惊叫声,叶伯煊及时的站住了脚,跑得速度过快,身体前倾,摇摇晃晃中始终没敢往前倒。及时调整了站姿。
“卧槽!妈的!什么东西扎了我!”
一个食指长短的洋钉子支出,扎向了猛跑的裴兵,很惊险,只差一厘米就要扎进裴兵的脖子里了。
裴兵用手去摸那个洋钉子,瞬时后背就冒出了一层冷汗。又重复的感慨道:“卧槽!”
这要扎进脖子里,他就得“脸红脖子粗”了。那还能有活头吗?直接梦里回故乡了!
“你没事儿吧?”
裴兵气急败坏:“你怎么跑那么慢?!你摸摸看!”
叶伯煊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才在黑暗中摸向“暗器”,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叶伯煊第一次对裴兵有了不好意思的情绪:“我看你胆儿小,在身后保护你。”从不擅于解释的叶伯煊,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裴兵更气:“少来这一套!赶紧想办法出去吧。完了,咱路又被堵了。叶团长,你上吧。”
裴兵摸着被洋钉子蹭出血的大脖子,往旁边一站,就等着叶伯煊来。
“我一个人哪成?快,别废话,一起摸。找个缝隙口再使劲儿推。”
裴兵大概是被洋钉子吓得情绪激动,张口就来的嘲讽道:
“狼虎之团团长叶伯煊,江湖名号不是千斤重担一肩挑吗?扭转乾坤大英雄!你赶紧的!”
叶伯煊咬了咬牙,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出去了再不见面!
摸索中仔细辨认着,那面生了两分钟闲气的裴兵也出手了。认出一样就告诉叶伯煊一样。
出口处被泥土、木桩、钢筋、石块儿堵住了。
“看来是地面深陷房屋倒塌堵上的。”
“这还不如一面墙呢……”
叶伯煊决定出手推了,推之前先吐个槽:“你个乌鸦嘴。”
最后一步了,出去就能重见天日了!
黑暗中谁都看不见对方的面部感情,可两个人却在此时默契相视,一起喊道:“一、二、三,推!”
……
监狱方面那个交给叶伯煊囚犯资料的负责人,光着膀子满身雨水地跑到了挖掘场地。脑门上哗哗流血的伤口此刻早已经被雨浇得发白。
准备时刻救治叶伯煊的那名老医师一回头就看到了身边的这名监狱工作人员。他见不得伤口都坏那样了还坚持。迅速打开急救包就要给来人包扎。
监狱的工作人员并不领情。一手挥开了医生举着纱布的手,急切地问身边的战士:“谁?谁被埋了?”
小战士满脸是水,手不停苦着脸回道:“我们团长。抓捕逃跑的犯人时赶上了余震。”
这名监狱的负责人愣了一下,有人跑?当即拍大腿悔恨。
他失职啊!失职!
先头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忙着在旁边的院落挖他亲爹,听着他爹奄奄一息的哼哼声。守着!等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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