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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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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头的其中一份稿件,需要查找资料,另外关于一四二团参加演习的情况,她也并不了解,她走着后门絮絮叨叨地折磨着叶伯煊。
奈何叶伯煊是一个总结能力非常强、细致描述非常差的人,夏天直折磨得叶伯煊都不期待媳妇电话了,夏天才算是放过叶团长。开始频繁电话请教翟远方。
叶伯煊烦透了夏天。因为夏天总问:“你当时是咋想的?”
叶伯煊就纳闷了,谁能咋想啊?哪有功夫啊?全凭本能和技术要领安排其他人,以及作战经验和可怕的直觉。
叶伯煊认为夏天采访的全是废话。他想不配合来着,可叶伯煊不敢,他怕他媳妇上火,不过心里是非常嫌弃夏天废话连篇的。
夏天很累。但她从不说累,甚至给外人看的表象则是。她很有精神头。
夏天忙得每天都沉浸在各种资料中,已经到了脚打后脑勺的程度了,还有一拨人没接待呢,就是那四个嫂子。
毕竟嫂子们这趟出来最主要是来看丈夫的。夏天联络上了四个嫂子听到了难处,就大手一挥再等几天吧,等你们呆够了。元旦前三天赶过来就成。
文工团的何团长听说后急了,质问夏天:“谁给你的权力?上台上台。不多排练几遍,在领导们的面前出了差错,你们军报不露面不怕丢脸面,我文工团要脸面着呢!”
夏天双手奉上歌词和乐谱,落落大方地就杵在文工团何团长的办公室里开唱,最后总结陈词:
“何团长,我接了的活儿就会尽力,差错指数为零。这歌词送您了,您要觉得成,就定这首,不成的话,您再选其他歌,嫂子们一定高效率地配合,这点您放心。如果真定我那首歌,得找个人唱,我的提议是刘芸。”
最后时刻,夏天“以权谋私”,还不忘拉她自己的姐妹一把。
何团长立刻从瞪着眼珠儿变成了一条缝:“我研究研究。到时给你准信儿。刘芸不成,已经派到基层了。”
虽然刘芸的事儿没闹到明面上,可风言风语也不少。何团长派遣刘芸去艰苦的地方,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夏天似乎明白了何团长的用意,有感激、有合作的友好层面,夏天姿态放得很低,所谓共同合作的杂事儿,夏天都主动包揽了。
何团长呢,本身就对夏天有好感,当初挖人没挖过来有些遗憾,两个人倒是在商量事情中,很默契、很谦让。
夏天面对的虽然是团长,也许由于不是她的直属领导,所以说话的语气更像是老朋友在交谈,就这样,夏天忙完一件事又一件事,往前赶着过日子。
叶志清和宋雅萍这对公婆,包括叶伯煊,都给予了大力支持。
一切都以夏天的工作优先,甚至叶伯煊好不容易给夏天打个电话时,如果听宋雅萍说夏天睡了,他都没有什么情绪,甚至还负责安抚他妈:
“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不用叫她了。妈,您多理解一下,家里有什么事情,也就得您多担待了。”
宋雅萍视而不见夏天整颗心扑到工作上。
可是当夏天挖门盗洞地私自买粮票,运回家五袋大米白面时,宋雅萍重新找回了自我,开口就骂夏天,也顾不上新保姆王荷花在旁边了:
“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有没有脑子?你买这些是要养虫子啊?你怎么一天天瞎折腾?你这是跟哪为了贪便宜买的?痛快给我退回去。”劈头盖脸地就骂上了。
夏天冲着王荷花摆手:“荷花姐,帮我抬客厅边上。”安排完了,拍了拍身上的白面:“妈,给军嫂的。”
宋雅萍气坏了:“你缺心眼啊?让她们怎么弄回家?你自己挨着累还得搭着钱啊?”
夏天顾不上宋雅萍的责备,一趟趟地跟王荷花抬着白面往屋里放。都忙活完了,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仅仅是四个军嫂太过枯燥。我查了资料,想去拍几个老军人家属现在的情况。妈,那几个军人都牺牲了,我……”
别说宋雅萍顿时哑声了,连王荷花都在心里想,等夏天妹子往军人家属家抬粮食时,她跟着去送粮食出把力气。
宋雅萍扯着夏天坐沙发上:“你哪整的粮票?怎么不管我要?”
“偷着买的。”
“你有没有脑子?让人抓到小辫子,你百口莫辩。你个缺心眼的,还给抬家里来了。哎呦,我还得……”宋雅萍说完就起身穿大衣。
“妈,你干啥去?”
“你说我干啥?大冷天喝凉风出去转转唠唠嗑,我闲的。”
宋雅萍气呼呼地出了门,她得给她儿媳的思想品德传扬出去,免得有其他麻烦,不知道的以为她家倒买倒卖呢。
真是难为了一个不爱出门聊闲天的人,大冬天的,在飘着雪花儿的大院儿里四处溜达,见人就说:“嗯,吃饭了没呢?”
第二八八章 我的勇敢充满电量(三更)
夏天现在是痛并快乐的心情,忙得不可开交,却保持着精力充沛,工作、家庭,都有些志得意满。
而夏天的娘,苏美丽,却是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的程度。
苏美丽心情抑郁烦躁,看谁都不顺眼。大冷天还会忽悠一下冷不丁就冒汗,常常会觉得屋里憋闷,她喘不上来气,要大冬天开窗户缓缓气,让夏爱国呵斥了好多次了。
这家里可住了两位老人,夏爱国白天呵斥着苏美丽,晚上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再哄苏美丽,劝着苏美丽轻点儿折腾,跟老人一起住,要多多考虑他们,以他们优先。
苏美丽心情调节的差不多的时候,就会点头附和,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作妖,对不起孩儿他爹,对不起这个那个。
要是赶上心情一直低落,就会一脚丫子踹向夏爱国,也不管半夜三更都睡觉呢,她就大声喝骂夏爱国:“滚犊子!”
夏爱国由最初的恨不得揍苏美丽,到无奈地哄苏美丽,最后看着年轻时那张美丽的脸蛋儿,现在都半边白发了,手脚都粗喇喇的,没嫌弃,心里倒愧疚了。
都是跟他过苦日子熬吧的。于是夏爱国就趁着月黑风高、老人孩子们都睡着的时候,搂过苏美丽,一点儿一点儿地哄,脾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如果夏天在,夏天就明白了,就会指导她爹,她娘这是更年期到了。更年期是一种病症,咱大家伙都让着她点儿。
更年期的妇女,更应该给些关爱,初潮和即将闭经的阶段,都会给女人们的心理增添莫大压力。她们有时也不想乱发脾气,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苏美丽虽然没有到闭经期呢,可由于常年劳作,吃的喝的也很差,没有什么条件保养,导致更年期的症状早早的就来报到了。
在苏美丽这种旷日持久想爆发就来一发的情绪里,全家人都跟着或多或少要看点儿脸色过日子。
日子艰难是让苏美丽满屋子乱走心烦的次要原因。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大儿子夏秋放寒假了,要带着那个所谓的未来儿媳上门了。
苏美丽就觉得,如果领未来儿媳出门。是件非常丢磕碜的事儿。
她还不太会扒瞎,就未来儿媳那结巴样儿,一说话准保露馅。
她在村儿里要强了一辈子,终于盼到儿子女儿都有出息了。结果却在村儿里的其他妇女面前,因为个不知道叫啥毛的女孩儿丢磕碜……
她大儿子夏秋领着未来的儿媳妇小结巴即将登门了。也预示着,她曾经在别人面前说的话,要被揭破了。苏美丽只要想到这一点,就烦躁得很……
头天晚上。这个小城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漫漫长夜过后,赶上地势低的人家,住的院门和院子。都被大雪遮挡了一小半儿。真是大雪屯门啊。
天蒙蒙亮时,从县城通往梨树村的路上。有两个步履艰难的人在行走着。
夏秋眉毛都是白色的,说话时都是雾蒙蒙的哈气:
“小毛,冷不冷?一会儿有过路的牛车,我看咱还是坐车走吧。”
这名叫小毛的女孩,由于她本身纤弱娇小,个头一米六左右,她需要抬头仰望着夏秋,才能回望到夏秋的眼睛。
黑色围巾的掩盖下,仅露出一双滴溜溜转动着的聪慧杏仁眼:
“不、不、不要。还没见见见到大娘,就会被满满村里人传传传遍。”
她没有因为结巴自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个特征,给夏秋家添话柄,让人笑话。
夏秋站住脚,给小毛整理了下棉帽子,满脸柔情道:
“不怕,你就是你。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我的想法最重要。我从没有赞美过谁,连我妹子都没有过。但我今天要夸夸你,呵呵……
女孩子无非一种是漂亮,一种是聪慧,而你是聪明的漂亮女孩。你比她们都强,要自信一些。
这就是我眼中的你,心里有底了吧?”
听完夏秋那*裸地、没有任何征兆就突然之间的告白,小毛那双露在黑围巾外的杏仁眼,立刻笑得弯了眼角。
她眸子里满是信赖,声音里都是压制不住的欣喜:
“你说的真、真、真好。好暖,心、心暖。”
夏秋带着棉手套的大手,拍了拍小毛李天天带着补丁的大棉帽,也跟着眼角笑出了细纹。
在这条风雪交加的路上行走,夏秋刚才所说的话,在小毛的心里犹如天籁,小毛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鸟,一只有伴的归家鸟。
这条通往梨树村的路,对于这名叫小毛的女孩来讲,是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翼,是即将开启镶嵌着颜色的人生。
她微眯的笑眼里,把好的坏的,都当做是绚丽人生里的必经轨迹。她养母在弥留之际,告诉她要好好活下去,代替她养父养母幸福地活下去,那样才是真正的尽孝。
小毛很聪明,她知道她结巴并且是名孤女,夏秋是大学生,夏秋的爸爸妈妈可能会不喜欢她,可她会努力用心讨好他们。
她感恩上天,瞧,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可她曾经有一对很疼她的养父养母,她有一个牵着她走、不放她手的夏秋。
这样就好,她不贪心。她觉得老天给她这些已经很足够了。
“累了就说,我背你。”
小毛往前跑了几步:“看看我腿脚,不要担担担心。”
夏秋也跟着笑了,那放松和满足的笑容,是苏美丽和夏爱国都很少见的。
夏秋喜欢跟小毛粘在一起,就因为小毛像个小孩儿,总是很高兴的样子,无论生活多艰难,她总是笑着面对。有一碗大米粥,她也能满足到手舞足蹈起来。
能看到稀少的人烟、能看到家家户户的烟筒冒出的黑烟时,小毛停住了脚……
越近,越期待,越不安。
她渴望得到爱,她希望能得到夏秋父母的认同,即使希望很微弱……
夏秋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提醒,没有催促,他信眼前的女孩有着坚韧的性格,在夏秋的眼中,小毛一直很勇敢。
微皱的眉毛慢慢展开一字宽,她一个人时,连流浪都不怕,有了夏秋,梦想已经实现了。
踏进夏家院子时,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手心里攥出了汗……
第二八九章 茶壶煮饺子(一更)
“你是谁?”夏冬正准备推门跑出去玩,就看到他哥和一个裹着破棉袄的人,站在自家门口呢。
夏秋摘掉手套,用大手拍了一下夏冬的脑门:“没礼貌,叫天天姐。”
“甜甜姐,不是我姐吗?可她也不是我姐啊……”“破棉袄”叫甜甜?还是个女的?
小毛对着夏冬眨了眨滴溜溜的杏仁大眼。
夏冬好奇了,也不出去玩了,尾随着夏秋和李天天的后面,进了屋。
没人有功夫回答夏冬的问题,因为老太太已经坐在屋里炕上喊:“谁来啦?”
苏美丽瞪了眼老太太,真能装,都心里明白是谁来了。老太太越来越能整景了。
夏秋回头看了眼小毛,才带着这位大名叫做李天天的姑娘过了厨房,进了大屋。
老太太很热情:“呀,秋儿回来啦?呦,这就是那闺女吧?老头子?家来人了。”
老太太心里嘀咕,这姑娘家穿得咋这么破,她这个老太太都没造得那么惨。唉!可怜见的,看样真是穷得叮当烂响了。
夏老头靠坐在小屋炕墙上,“嗯”了一声,慢慢挪动着下地。
夏秋瞅了眼苏美丽的脸色:“娘,我爹呢?”
“去前头你王大爷家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吃饭了没?”
夏秋心里落了底。他娘看来还行,至少比他想象中要强点儿,他娘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管咋的是亲儿子,再不满意夏秋找对象的眼光吧,苏美丽这个当娘的,还是心疼大儿子顶着冒烟儿风雪天儿往回赶路的不易。
不过当苏美丽看到小毛那一身打扮。就觉得真是心头火压都压不住。那衣裳上面的补丁,真是够寒碜的了。
“你们进村儿碰到村儿里认识的人没?”
夏秋疑惑:“没有啊,进村儿就拐家了。咋的了?”
小毛眨了下黑溜溜的大眼睛……
夏秋露出了淡淡的笑,往后撤了一步,让李天天暴露在大家的眼前,介绍道:
“奶奶、娘,这位就是李天天。你们叫她小名就成。叫她小毛。”
夏老头拄着夏爱国给他做的拐杖,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夏秋又赶紧给他爷爷介绍了一遍。
夏老头看着面前捂得严严实实的姑娘,点了点头。
小毛赶紧往下摘棉帽子、围脖、手套。一张笑脸就展示在夏家人面前了。只是平整的小短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主要是相貌和发型不搭。
老太太眼含探究,咋能是孤女呢?一张小圆脸。明明是福相啊!
老太太观完五官看耳垂,耳上缘圆形高于眉。耳垂低于鼻,心里满意、表情慈爱。心想:姑娘真俊啊!额头高、耳朵圆,纯正旺夫相啊。
心里叹气,她得再劝劝美丽啊。人的一生长着呢,三穷三富过到老,别看人家现在惨了点儿。将来谁说得准?
关键的是孩子们自己满意就行了呗,搅和也搅和不开的事儿。就别瞎和稀泥了……
夏老头表情未变,还是跟刚出屋时一样,丝毫没有什么笑脸。其实心里是更反感李天天这么个孙媳妇了,你说你挺大个丫头梳个小子头发,不吉利。
七十年代的农村大姑娘,基本都是长长的大辫子,女人犯罪或者刚刑满释放出来的,才是短头发,所以也就难怪夏老头看着小毛的头发闹心了。
苏美丽心里寻思:什么姑娘这好那好的,男人啊,都这么不靠谱。她最稳重的儿子也那味儿,还不是看上了人家长的好看啦!
可苏美丽不得不承认,这个李天天真比十里八村的姑娘长得漂亮。就是头型看着别扭。
她跟夏老头一样的想法,只是心里多了点儿波动,猜测李天天估计是没爹没娘的原因,要不然谁家好好的姑娘造成这样……
“奶奶。”
老太太满意,娃自个相中,她就没那么多说道。隔辈儿亲隔辈儿亲,说的就是老太太这种奶奶心。
“爷、爷。”将将巴巴没被听出来结巴。
夏老头嫌弃小毛没工作。他从实际出发,认为俩孩子结婚了,将来秋儿毕业了指定得在城里安家,负担太重。
这样的孙媳妇,经济方面帮不上他孙子夏秋,可爱国两口子要都同意,他就决定自己别瞎掺和了,毕竟秋儿有自己的爹娘,他差了一辈儿呢。
不过夏老头终究心里不痛快,态度自然冷淡。
“大大大娘……”小毛心里快哭了,在家练习来着,这俩字练习了百十来遍了,可是怎么搞的啊,从下了火车就说不利索了,完了,大娘对她的印象一定很差了。
苏美丽被这一声叫的,头顶忽悠一下就似要冒了烟儿,她正脸色涨红要说点儿啥呢,要质问夏秋这就是你说的有点儿结巴?正巧夏爱国推门进了屋打断了她。
夏爱国进屋正拍打着裤腿上的雪呢,就看到一头短发但明显是个女孩子的小毛。
夏秋赶紧指给小毛介绍:“这是我爹。”
“大爷。”小毛自己叫完愣了一下。说得好顺溜啊……大家都叫得挺顺溜……可据说大娘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她“大娘”两字叫得最不利索。
夏爱国一张保持了几十年的严肃脸,在看到小毛时很给面子地笑了笑,以表示他的欢迎,进屋坐在炕边儿指使苏美丽:
“去给俩孩子弄口饭去吧。外面这大雪嚎天的,整点儿热乎的,让他们垫吧垫吧。”
苏美丽经夏爱国提醒,赶紧穿鞋下炕,准备抱点儿秸秆烧上火引火做饭。
小毛站在大屋中间,先是冲着老太太抿嘴笑了笑,就上前一步凑近苏美丽,跟着往厨房走:
“大大娘,我们一起,我会。”自己心里满意,终于表现好了。
苏美丽心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还结巴呢,虽然比刚才第一句开口时强点儿。
心里不快,声音高八度地回道:“大娘什么大娘?叫我……”苏美丽眼睛往上翻看回忆了一下:“叫阿姨。”
屋里的夏爱国喝止苏美丽:“整什么洋景!”
苏美丽立刻气势低了下来,站在厨房冲着屋里门小声嘟囔:
“那咋能是洋景,咱亲家那时候,甜甜就是叫的阿姨。”
小毛正蹲在厨房帮着做饭的苏美丽烧火呢,外屋门被打开了,一股凉风蹿了进来。
张巧穿着红色带着小碎花的新棉袄走了进来,进门就嚷道:
“哎呀妈呀老婶,听说夏秋带个要饭的回来?”
第二九零章 缓和(二更)
最近夏爱国家跟夏大伯家刚刚恢复了走动。不过这种走动也仅限于夏大伯来夏家看老头老太太时,在夏爱国家吃顿便饭而已。
兄弟俩夏爱华和夏爱国,虽不如从前的兄弟情那般深厚了,可也不像最初刚出事儿那阵大打出手、见面如陌生人般冷淡。
发生这种质的变化,只因最近发生了两件事儿。
一件是苏家倒插门女婿、苏美华的丈夫张庆山,偷拿大队粮食,被苏家屯的生产队队长得知,羁押了张庆山,要给张庆山送到武装部判刑。
当苏老头和苏美华跑到夏爱国家哭哭啼啼求助的时候,夏老头让夏冬叫来了夏大伯。
夏大伯毕竟是梨树村的书记,外加跟苏家屯的大队长私交不错。
听说了此事,夏大伯连夜骑着自行车,拉着一袋子小米就去了苏家屯料理这事了。
夏大伯聊至深夜喝到半醉才算回来。后来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张庆山本人也被苏家屯的大队长给放了出来。
面对着苏老头和苏美华的不停道谢,夏大伯喝得半醉的大红脸,大着舌头说没事儿,都自家人,你们是我亲弟弟、弟媳妇的亲人,就跟我自己亲人一样。
苏美丽在当时的情况下有些动容,夏爱国听完夏大伯的这句话,心里也同样的泛起了点儿波动。
第二件事就是农闲了,大家都闲了下来,夏大伯组织青壮力去梨树村后面的大山逮野猪。
这野猪可能也是因为天冷了,无处觅食了,下了大山把住在附近的一家人都给撞伤了。全村儿人都恨上了,就这样,有把子力气的都跟着上山去逮野猪去了。
爬山的时候,夏大伯抛掉了自己是老大、是大哥的身价,慢行几步和夏爱国并肩齐行。顺便解释了夏天邮寄包裹的事儿。
夏大伯夏爱华解释道,包裹寄到大队了,夏文看见就给捎带着拿回家了。看地址猜测是甜甜寄回家的东西。就给放屋里。想等着忙完再给送回去,就出去干活了。
等再回家的时候,郑三彩和张巧把包裹都给打开了。夏大伯说到这叹口气:
“你也是当二爷爷的。军子是小孩牙子,他懂啥东西是谁家的,唉!还不是家困难的,看到好吃的。伸手就拿……这,弟妹就误会了。
娘把我都捎带着骂了。就这么寸,我刚要把包裹给你们送回去,怕你们着急等甜甜的包裹……”
夏爱国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一边听着自家媳妇骂他大哥如何如何不是人。心里挺不舒服的。
一边又被他娘给拽到小屋听解释,老太太就差指灯发誓了,说不能再有隔阂了。真不赖你大哥。
他当时特别烦躁,就几口吃的。一个个的,唉!可心静下来一寻思,可不就是几口吃的,就吃的才打起来,这年月,就吃的最值钱。
现在听完了还算说的过去的解释,夏爱国在几个月后第一次跟夏大伯开口说囫囵话:
“吃就吃吧。孩子小,他不懂事儿,大嫂都给打开了,吃了也就吃了,都吃了又能咋的。冬子他娘误会了,我给她说了。她那人不抠搜,就是觉得咋能邮给我们的,半道就给转手打开了。”
夏大伯递给夏爱国一根烟:“爱国啊,家里这老娘们得管啊,我一个,你一个,咱都得管管了。要不咱俩……”叹口气没往下说。寻思了一会儿才说正事儿:
“元旦就分开过,依你了。过年得一起。远了不说,就说爹娘那个岁数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时间看着全家团聚的光景。
再说咱老夏家祖祖辈辈都搁一块堆儿过年,不能到了咱兄弟俩这断了,让村儿里跟爹娘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看笑话、看咱夏家热闹。
为了爹娘,咱最起码得年年过年时凑在一起,老二啊,大哥说的对劲儿吧?行吧?”
夏爱国没吱声。他实在不愿意瞅着郑三彩和张巧。他跟他大哥之间这样,夏爱国把大部分的不快,都安在那俩人的身上,心里怨恨着呢。
可夏大伯说的话,却实实在在地打动了夏爱国。
是啊,爹娘还能活几年?他娘不图吃好穿好,就图他们几个抱成团儿,他爹那人一辈子就为脸面活呢,他要真孝顺,就得答应。
正巧说到这,有一只野鸡扑棱着翅膀飞呢。夏爱国几步就蹿了过去,跟夏大伯俩一起使劲儿,没用多一会儿就给逮住了。
夏大伯小声提醒夏爱国:“弄死它、藏起来。”说完拍了拍撵鸡时蹭到树挂上的雪,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夏爱国把鸡藏好,再抬头时,夏大伯已经撵上了前面的大批村儿里人了。
是一只野鸡、也许也不是一只野鸡的事儿,让兄弟俩的关系缓和,夏爱国的心回暖……
夏大伯一恢复了跟夏爱国家的走动,郑三彩和张巧就开始厚脸皮地跟上。
张巧是纯属性情原因,想要跟夏爱国家联系上,然后多少能占上点儿便宜。
郑三彩是听了她闺女夏玲的分析。夏天嫁到有本事的干部家庭,夏秋眼看也要熬出头了,当初打架因为粮食那点儿子事,夏玲说了,实属丢了西瓜捡芝麻。
夏玲回娘家时劝郑三彩:“娘,将来谁能求不到谁啊,你别就盯着眼睛跟前那点儿事儿。不为我哥,为我侄子的将来,你也得眼界宽点儿。
我都后悔当初出面了,我老叔老婶都得恨上我,我公公都说了,让我跟我老叔家好好处关系。”
夏玲几句话,给郑三彩气得对着夏玲的后背就拍了几巴掌。啥意思?帮自己娘后悔了?就为了将来那点儿蝇头小利,连亲娘老子都不顾及了?
不过等夏玲气哼哼地回了城,郑三彩琢磨了半天儿,她觉得夏玲说得有道理。
郑三彩紧随着夏大伯的脚步,就常来常往的去了夏爱国家溜达。
虽然苏美丽对郑三彩经常嘲讽,可郑三彩都装没听明白,扯着老太太一起坐那说话。
时间长了,苏美丽也就随她们去了。总不能老头老太太在这,人家大儿子儿媳来看老人,她拿着笤帚撵出去吧。更何况,苏家的事,让苏美丽觉得欠着夏大伯家挺大的人情。
这不,就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张巧那个脑筋也说不清楚是聪明还是缺心眼的玩意儿,就有了上门嘲笑的机会。
换做没恢复走动前,苏美丽真能拿着木锨给一路拍出去。
小毛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花棉袄”这么说话,是心智不全吗……
第二九一章 智斗(三更)
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张巧的动静,瞄了一眼夏爱国和夏秋瞬间发黑的脸色。
老大家有这么个惹祸精儿媳妇倒了血霉!成天破坏她俩儿子的兄弟感情,老太太被气得心口疼。
她这是缺了哪辈子大德了,有这么个长孙媳啊!白瞎了她的大孙子夏文了。
夏老头在屋里嗷唠一嗓子:“胡咧咧啥呢?谁来了!”
夏老头明知故问的呵斥声,让站在外屋厨房的张巧,瞬间哑了声,可并没害怕,她又没说多过分的,又不是说夏秋,怕啥!
苏美丽手里拎着饭勺子,站在厨房里,面如寒霜地看向张巧,嘴里的话是回给夏老头听的:
“能谁?文儿他媳妇。爹啊,你听听,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啦!这怎么我家秋儿刚到家,外面就能胡说八道呢,我看备不住就是贼喊捉贼,就是有些人自己瞎编排。”
苏美丽说着话的功夫,就几步走了过去,冲着张巧尖声质问:
“你听谁说的?还要饭的!我去问问谁扯的老婆舌?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老太太真是怕了两家因为点儿事儿就干仗,因为点儿事儿就干仗,紧挪动着小脚,就奔外屋厨房去了。
“军子他娘,你大早上的,要是吃饱了撑地,就回去帮你娘干点儿零碎活。别不知道咋回事就乱嚼舌根子。”
张巧都被骂习惯了,最近小半年经常挨训斥,都皮实了,没太当回事儿,因为有更新鲜的人分散着她的注意力。
这一脑袋小子头的大姑娘……谁家姑娘穿得这么破、还这么个头型啊……
张巧两个眼睛紧紧盯着一头短发的小毛。
小毛心里明白了:这人是亲戚吧?估计还是实在亲戚。但她肯定这门亲戚跟咱家关系不怎么地。
并且眼前这个“花棉袄”不招夏家很多人待见。也是。说话都不走脑子,难怪了。
小毛露出得体的笑脸,冲着张巧点了点头。
张巧乐了,大新闻啊!有情况啊!这情况可真够热闹的。张嘴就来的:
“这位姑娘,你怎么这幅样子?你是夏秋对象?”
锅开了,苏美丽心烦得要命,又回身去掀锅盖。又得急急地打岔回道:
“你赶紧回家吧。跟你有啥关系。我告诉你啊张巧,别给我出去瞎嘚嘚。你瞅我要出门听说啥的,我就找你去!”
苏美丽说完起锅盛上粥。端着就进了屋。
老太太撵人:“快走吧。”两手作出轰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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