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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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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天骑着婆婆婚前给她买的自行车到了京都驻地,刚一进军报的管辖区域,就看到了很多同事。

    “早啊,早,刘姐早啊,小王早啊……”凡是能叫出名字的,夏天都会主动打招呼点头。

    而军报的那些同事们,看到婚假过后的夏天,也都很热情的祝贺:“恭喜啊小夏。”

    夏天虽然没睡好,可换了新发型,盘着头发戴着军帽下的小脸上笑意盎然。

    最近半个月,跟叶伯煊一起美食诱惑的行程,让她的脸也有了些许圆润。看起来胖了点儿,气色还算不错。

    夏天身着一身被熨烫的笔挺橄榄绿,手里拎着黑皮包,脚蹬黑色小牛皮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第二三六章 重返岗位(二更)

    夏天推开办公室门时,郑子君正要拿着暖壶出去打开水,跟夏天走了个顶头碰。

    夏天没有挂着以往碰到郑子君时冷漠的表情。

    郑子君不自然地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来上班了。”先跟夏天打了招呼。

    “嗯,早上好。请你们吃喜糖。”夏天说完转头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笑道:

    “一人一把喜糖,都甜甜嘴吧。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婚礼给我捧场。

    那天我真的出乎意料,没想到你们能放下手头工作都去了,没有逐一发请柬是我的不对,请大家见谅啊。”

    边说边走了进去。打开皮包,每个人桌前都抓了一把放下。

    “恭喜啊恭喜。”不停顿的道喜声,夏天都含笑应答说“谢谢。”

    有人开玩笑道:“看来叶团长家伙食不错,咱们也得多吃几颗叶团长家的喜糖,备不住跟新娘子一样,能变胖啊。”

    “对,夏天,你真的胖了。怎么样,婚假过得很轻松吧。”

    一时办公室的气氛,不似以前的那般环境沉闷严肃,有些热闹了起来。

    夏天憨厚的回嘴:“胖了吗?嘿嘿,胖点儿好,胖了有福气,身体棒棒哒。你们也多加油,争取像我这个粗腰板看齐,咱办公室的同志们都胖了,说明领导有方,关爱下属,食堂油水足。”

    赵紫玲上前,笑呵呵地主动提出帮忙:“夏天,你茶杯都好多天没用了,我去帮你刷。估计你的暖壶也是空的。”

    夏天边和别人说笑,边回头对赵紫玲表示感谢。两手握拳拜谢了下。

    夏天走到裴兵的办公桌前,正要掏糖块留下,那个曾经带过夏天的前辈王丽娟叫住了她:

    “裴兵那份省了吧,他在你结婚前就出差去外地了。你不笑话王姐爱吃,把裴兵那份都给了我吧,哈哈。”

    夏天没意外。因为她结婚当天,确实在婚礼现场没有看到裴兵的身影。

    拿着皮包对王丽娟笑答:“王姐。没问题啊。”又重新给王丽娟抓了一把:

    “给丫丫带回去。就说她夏阿姨的喜糖好吃着呢。”以相同的玩笑口气回道。办公室的几人都哈哈笑了。

    虽然没什么好笑的话题,虽然夏天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可笑的,但她了解同事之间就是这样。

    王丽娟在大办公室里算是比较有地位的。一旦王丽娟开口,大家就会附和捧场。这已经成了同事之间,相处默契的沟通方式之一。

    夏天在跟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听着别人跟她细说最近单位的情况以及热闹事儿时。挑了挑眉,心里感叹: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世界变化快。从前,可没人热情地跟她娓娓道来,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的问题。

    夏天跟大家说说笑笑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两个主任的屋里,刷存在感去了。

    “报告!”

    “进。”

    李和兴大概刚到,正在擦着办公桌。

    “呦。夏天啊。这是休完假了?”

    “是,主任。谢谢您那天的捧场帮忙。喏。喜糖。给您送喜糖来了。”

    “好好好,我借借光,吃点糖块多写几章。”李和兴异常和蔼热情地问候了夏天几句。

    等夏天到了范葭范副主任的办公室,气氛就不似在大主任屋里那般轻松了。

    “范主任,给您喜糖。谢谢您那天去现场捧场了。”

    范葭奋笔疾书,抬头看了眼夏天继续写,晾着夏天。

    “主任,那您先忙,我回办公室了。”

    “站住。”

    范葭低头开文件柜,二次抬头时扔给夏天一沓文件,语气严厉:

    “你要想单独支起一个版面,写的东西就要符合现在已经形成的模式。

    不要搞独立创新那一套,不要以事外人的角度,去看待、去宣传。你要记住,你是文章中被指引的一份子,不要写一些似是而非的文章。

    好好看看学学,不要看完就跟看热闹似的。你要是做不到这些文件作者的水平,谁提点你,在我这都没用。”

    “主任,我知道了。”夏天虽然被训斥得莫名其妙,但范葭的意思,她听懂了。所以她干脆的回答,没带一丝意外的口气应承。

    范葭摆手:“我在忙着。”

    夏天捧着一堆成稿文件出了范葭的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把范葭的话,再次推敲一遍。

    李和兴?是他吗?打了招呼……

    呵呵,社会如此现实。看看同事们的热情、还有李和兴的态度。哪个年代都少不了看人下菜碟的。

    也许他们不会求到你,不会用到你,但有些人就喜欢捧着他们眼中认为有背景有能耐的,踩着他们看不上瞧不起甚至好说话的,即便后者已如蝼蚁般存在。

    人的本性,不能细究,看得太透太残酷。随着你身份地位的转换,旁人看你的角度也会变得忽高忽低。

    一种心理暗示、社会效应。你混好了,他们就高看,就认为你说的是真理。混的不好,连话语权都没有,即便说的是事实,但也缺乏说服力。

    如果她夏天今天还是那个东北农村妞,而不是叶家儿媳,会有范葭刚刚带给她的“烦恼”吗?你信是因为她夏天靠着自己的能力吸引到了伯乐吗?

    外面的世界,尊重的是背景,而非人本身。哪个时代都通用。

    既然有可能更进一步,那她就不要放掉机会。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那些文件,学,学模式,站在自己的角度穿插起来。

    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简报形式,那么就只能适应。而不是继续格格不入。

    每天讲着大实话的人,通常都招人讨厌,因为人都虚荣,只想看美的一面,都喜欢被称赞,被歌功颂德。

    总是不愿意去思考,哪有那么完美的事。不去深究什么都有两面性。做人做事没有十全十美的。

    严肃的地方,只能当小喇叭、传声筒,切忌讲实话。那样很容易被人利用。被阴谋论。她早已看清,却不愿涉足。

    她总想跳出三界外,在边角以外人视角看待,从不写主流宣传方面的文章。这样怎么能成?

    夏天抱着文件往办公室走,心里提醒自己、告诫自己:请随波逐流。请成熟起来。只有人适应社会,否则,淘汰。

    回到办公室,王丽娟瞄了眼夏天怀里的文件:

    “夏天啊。我前段日子手头工作太多,所以……呵呵,如果你有哪些不懂的。想要范文什么的,就跟我开口。别客气。”

    “好,谢谢了前辈。”

    “叫什么前辈,咱办公室里就叫名字,出了办公室,你就叫我王姐。”

    “好。”夏天坐下开始翻看手中的文件。

    一直在办公区当了几年小透明的赵紫玲,偷偷在夏天的身后观察夏天。

    以后的待遇不一样了是吗?想起自家亲戚给她介绍的对象,赵紫玲暗下决心,不同意,坚决不能同意。那样的条件连见面都没必要。她也得找个有能力的家庭。看看,夏天就是个正面的例子。

    直到午休时,夏天才抬头,她始终忙忙碌碌记录着各种类型范文的大致框架。

    赵紫玲等着夏天一起去食堂吃饭,问夏天宿舍的东西怎么办,夏天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这茬了。

    夏天打发走赵紫玲先走,打开抽屉拿宿舍钥匙,就看到了一个袋子和一封“夏天亲启”的信。

    ……

    “在我眼里的夏天,人如口琴,清秀温婉,小家碧玉。

    口琴入门容易、普及度广阔,正如你热情开朗的性格,很容易就能在大千世界,寻找到谈得来的三五好友。

    口琴怀旧、伤感,偶尔会随着心境,听出沧桑的气息,质朴到更能打动人的心灵。

    如果你想念远方的家,回忆曾经的岁月,请记得还有它。

    口琴任你随意吹起,夏天,婚后的你,也要继续恣意盎然地生活,乐在其中。

    我很期待你能揣着方便携带的它,徜徉在思绪中。

    它就是那个永不抛弃你的好友,时刻陪伴着你。

    在月光如水的夜里,望着迷人的夜空,记得要捧起它,悠悠地吹起,让琴声融入月色中,流进倾听者的心里。

    遥祝你新婚快乐,勇敢、自信地吹奏出精彩的乐观人生。

    最后跟你分享一首我喜欢的小诗:

    唱着歌,打着鼓,

    手拿着花枝齐跳舞。

    我把花给你,你把花给我,

    心爱的人儿,歌舞两婆娑。

    春天有兰花,秋天有菊花,

    馨香百代,敬礼无涯。

    裴兵”

    夏天打开袋子,一个银色的口琴映入眼前。用手细细地抚摸着。有些意外裴兵不仅让人捎了随礼钱,还准备了这个特别礼物。

    那首诗是祝我和叶伯煊能够在一起好好玩、永远幸福吧。好细心的裴兵啊!

    夏天握着口琴,琢磨人生的缘分真的挺奇妙。她爹、她哥、叶伯煊、裴兵,凡是出现在她身边的男性,都有个性细腻的特点。

    把信和口琴放在皮包里,好东东,先收藏。

    出门去食堂吃饭,准备速战速决,呆会儿提早回来,给叶伯煊打电话。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连三天,叶伯煊办公室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夏天劝自己再等等,也许是出去野外训练了。继续耐心地等,又过了两天,仍旧是没有消息。

    夏天坐不住了……

 第二三七章 消失的爱人(一更三千字)

    从那天开始,夏天真的没有盼到叶伯煊的电话。

    再打过去时,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越找不到的人,她越是强迫症般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给翟远方的办公室打电话,一个值班的战士回答夏天:“团长有事外出了。”

    大概会多久回来,哪天外出的,什么时间能联络到,诸如等等类似的问题,小战士只会严肃地回答夏天一句,那就是“军事秘密,不便回答”。

    八个字足以让夏天哑口无言、不能探究。

    夏天觉得这种场景就像叶伯煊被正头妻子找回家了,回了那个真正的家,而她是小三,不敢乱打听,不敢再打电话打扰。

    因为她夏天再继续纠缠就是不懂事。因为她夏天在强大的“情敌”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对,她有一个很强大的“情敌。”并且她永远战胜不了。

    公公叶志清也没有任何音讯。每天下班回家,只有她和婆婆宋雅萍默默相对。

    夏天深思熟虑仔细琢磨后,又打到医院找叶伯亭和李彤,得到的答案就俩字:“不在。”

    有医疗兵随行,不是实战就是演习。两种答案都让夏天心慌慌,她都有点儿手脚发凉,需要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以上的电话,她都是背着婆婆宋雅萍打的。有在自己办公室拨打,有提前回家趁着婆婆不在时拨打。

    从夏天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夏天和宋雅萍,婆媳俩终于找到了共同爱好,就是每天都听收音机。

    谁也没跟对方说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突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相处。互相妥协。

    俩人在听收音机时,不会交流,都怕错听一丝一毫的消息。由于都目视前方认真听着,婆媳俩都没注意过对方复杂的表情。

    夏天听了几天的收音机,一无所获。似乎明白了,猜到了,抱着日历咬着手指甲使劲回忆。很怕自己记错日期。最后确认了很多很多遍,手指甲也完全被咬秃了,她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叶伯煊真的参加了实战演习,在为之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着最后的准备。

    夏天猜测到是实战演习的答案,并没有像宋雅萍似的彻底松口气。相反仍是很紧张。

    谁说演习就没有伤亡?她不是自己吓唬自己。而是她在一四二团时,曾经查看本团前身的英雄事迹。真的看到过在演习过程中伤亡的事例。

    夏天没有对宋雅萍诉说她猜到的答案。每天强颜欢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装作叶伯煊大概真的是工作很忙,过段时间就来电话了,装作一切都没有发觉的样子。

    只是从那天开始。她不会再盘问婆婆,叶伯煊来电话了没?

    夏天不再纠结电话问题了,让宋雅萍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觉得她就从没看错过人。

    这孩子就是没心没肺的,真是白瞎了她优秀的儿子。

    虽然满意夏天终于忘了电话那茬。可是真心不满夏天不关心她儿子的行为,很矛盾的心理。

    夏天按照那张交给宋雅萍的计划表,会每天猛蹬着自行车,踩着时间点儿照常买菜做饭,跟宋雅萍也会没话找话说几句。

    她穿梭在菜市场、粮店、排队买肉的队伍中。只是在做饭的时候,愣神的次数有些多而已,只是在切菜时,把手指切掉了块肉丝而已。

    当夏天有次无意间发现,宋雅萍坐在客厅发呆、眼神放空,她站在暗处沉默良久,悄悄地离开了。

    自从那天开始,她不再吃完饭收拾完、就着急回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会主动留下来,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默默陪伴着宋雅萍。

    夏天虽然不会主动交流,打不开话题匣子和宋雅萍聊天,但会尽量让自己忍耐宋雅萍的说教。

    她劝自己,婆婆眼前就能抓到她一个小白鼠,说两句就说两句吧,让她说出来就好了。

    无非就是嫌她奸懒馋滑看不上她、挑剔她,婆婆也没个创意,说不出别的来。

    婆婆是叶伯煊的亲妈,叶伯煊是她的丈夫,为了叶伯煊,她想以自己的方式替他尽着孝心。可能不及格,但她一定要做。

    宋雅萍跟夏天的思维方式相同,也没对夏天说出她心底猜到的答案。

    她怕夏天年纪小不经事慌了手脚瞎担心。日子得照常过,这才哪到哪。能一个人烦恼的事,尽量自己来吧,多一个夏天也没什么用。

    宋雅萍每次看到夏天笑呵呵地跟她说话,就觉得又是一个不容易的女人。

    每当想起军人家属的不容易,而这种不容易要持续一辈子,宋雅萍对夏天的态度就会格外柔软。

    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清晨叶家的厨房里,忙活的不再是夏天一个人。

    入秋的凉意,没有使人丁不旺的叶家显得更为萧索,相反,两个人的空间,却看起来格外热闹、人声鼎沸……

    婆媳俩会一起做饭,宋雅萍仍会口无遮拦地教育夏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多顾虑夏天的自尊心:

    “你怎么又放了那么多酱油?你怎么做饭还发呆?你还能做好什么?”

    “哎呀,你这丫头。你怎么这么笨蛋!”

    “你爸爸和伯煊都被我养成喜甜不喜咸的口味儿了,你要放糖,不是放盐。”

    “你那是什么记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去的军报。军报也能要你这样一无是处的?”

    而夏天……

    “妈,咱打个商量,说我两句就说我两句呗,可您能不能别上纲上线的?再说了,糖吃多了不好,真不好。您怎么让我炒什么都放糖啊?那炒出来得什么味儿啊?您啊,要想吃糖。茶几上有,放菜里不好吃。单独吃味儿好。”

    “你,我说你你就听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顶嘴。”

    “我在就事论事嘛。”

    “你自己做吧,我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而宋雅萍是会被儿媳拿捏的性格吗?答案是否定的。她被夏天噎住了,就要想招制服夏天。

    “夏天,晚上下班买一麻袋土豆驮回来。过几天有大车进城。你再跟我去买秋储白菜。冬天几个月呢。你要学会过日子,到了这季节就得开始陆续买回来了。要不然冬天没有新鲜菜,你吃什么!”

    ……

    夏天每天早上做家务。会由于上班时间紧迫的原因,干活有些糊弄,家具少擦了一遍,宋雅萍照常会跳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

    “刮进屋的毛绒球。”

    “什么毛绒球。你看不见这是细菌吗?你擦时仔细些。你糊弄的是谁?是你自己!灰尘全进了你的肚子。”

    夏天出门时,宋雅萍也会絮叨。夏天怀疑自己就跟婆婆的话匣子开关似的。婆婆见到她,不说都得难受、浑身痒痒:

    “抬头挺胸,你这个岁数就该朝气蓬勃的。”

    “你看看大院里你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哪个不是笑靥如花的?你再看看你。一点儿灵活气儿都没有。”

    “啊对了,你昨晚下班回家,是不是没跟你王婶儿打招呼?你怎么见人没有礼貌呢?你是我们叶家的儿媳。这个大院里的人不是你们村儿里的那些人,社交关系懂不懂?”

    夏天最烦宋雅萍总是一副瞧不起村儿里人的口气。一派她比村儿里人高一等的做派。

    咋的?你城里的,你干部,你就不吃大米饭啊。你吃的大米、俺们东北产的。没农民你吃啥喝啥,吃喝都没了,你还优越啥?

    可开口却是迷惘的神情:“妈,哪个王婶儿?我有点儿脸盲症。”

    她是真不记得了。她车速多快啊,要赶着回家给婆婆做现成饭呢,哪有功夫像大院里那些笑靥如花的女孩子们,张叔李姨的问好、闲聊、遛弯儿。

    “你怎么那么多臭毛病?一会儿幻听症一会儿脸盲症的。哪那么多词汇?难怪是在军报上班的,一说你,你就一堆新鲜词跟着,让我这个在医院工作多年的人都听不懂。”

    夏天崩溃,音调有点儿高:“妈,即便我没那些臭毛病,我昨晚也看不见那个什么王婶子刘婶子的。

    我买的大活鱼挂车把上,它蹦的贼欢实,我车把都被蹦得直歪,我还能顾得上打招呼啊?

    我要是在大院里,连人加自行车,外加个大活鱼,一起扑腾着摔倒,更丢叶家的脸。”

    声音脆生生的,表情嘛,一脸坚毅。那态度就是,您无论怎么掰扯,我都这个样儿。

    “夏天,你这是跟我顶嘴?”

    “没有,妈,我这是要准备上班。等回来,咱俩再继续唠。”赶紧撤,小暴脾气就快压不住了。

    上楼取文件下楼出门,嘴里含糊一句“妈再见。”

    宋雅萍被夏天顶嘴噎的够呛。

    ……

    可无论每天早上婆媳交锋谁胜谁负,到了晚上,婆媳俩照样聚头听广播。

    一个话题不对,夏天的一个行为不合宋雅萍心意,宋雅萍就单方开火,夏天多数时候是不理睬装懵懂。偶尔也会控制不住顶牛犟几句。

    夏天每晚回屋都觉得自己太委屈。婆婆这是怎么了?

    夏天每次看到宋雅萍和别人温柔娴雅说话时,就觉得那是个假象。怎么一见到她夏天就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变成了蛮横无理型!

    主要婆婆还是个既定事实,叶伯煊换不了妈。她好悲催……

    而宋雅萍呢,偶尔会被夏天气得很心酸。她一把年纪了,教导儿媳勤俭持家,儿媳不但不领情,还总是跟她憋着劲儿唱反调。谁家儿媳这么不听话?这哪是儿媳妇,简直是个要账鬼……

    “热闹”的叶家大宅,分散了夏天胡思乱想的精力,分散了宋雅萍那颗等待煎熬的心……

    好与坏,她们毕竟是个伴儿。

 第二三八章 苦乐年华(二更三千字)

    因为叶伯煊没有消息,夏天心情会沉闷,会提不起劲头,会闹心这人到底在哪。

    可每当碰到宋雅萍,她就精神了,时刻保持准备战斗的心态。

    宋雅萍一句话,她要掰成八瓣儿分析,心里要拼命吐槽才能消化进去。

    跟婆婆斗智斗勇,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找到让婆婆换个语气跟她沟通的方式。

    叶伯煊离开后的这段日子,夏天被婆婆宋雅萍搞得烦躁不已,心里“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她会被宋雅萍折磨得回卧室直跺脚,被气得、被烦得,心里不停地吐着槽:

    您怎么就那么事儿呢?怎么就能那么事儿!

    我算看出来了,您,卫生员出身。我看您这摸灰儿检查的心气,就不该当医生。

    食品监督、质检工作交您手里,一定得以正气浩然,您就是后世人民吃喝安全方面的再造衣食父母。

    我是小学生啊?干完活还有检查小组扣分加分的,要不然不给流动红旗,不发朵小红花。

    真是受够了!老拿我们军报说事儿,合着听您那意思,军报收我是眼瞎了呗?

    老拿我们梨树村说事儿,您就差指名道姓说我父母没教好我了,我爹娘碍着您什么事了?

    您要是哪天说秃噜嘴了,说到我爹娘头上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到时就让您见识见识,军报是为什么看上我的。

    每每吐槽到这,夏天就会仰天长啸,浑身没力气地趴在床上哀嚎:

    “婆婆,我拜服了!我长这么大,谁都没服过。就服您。”

    短短的相处时间,她都告诫自己一百多遍了:

    那是你婆婆、你那傲娇老公的亲妈,说你什么你都得听着,不是害怕她,是要顾及顾及你老公。

    他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你就别在家作妖了,吵翻天了。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公公会认为你刚进门没多久就如此无理。即便你在理。公公也会认为一个晚辈跟长辈吵架是不对的。到时候,你有理都会变得极其被动。

    还有你老公,你让他少糟点儿心吧。你忍一忍风平浪静。你要选择破罐子破摔。难为的是他。你等于变相地欺负他。

    他上火牙疼,你心疼。他工作本就有危险指数,再受个夹板气出了事怎么办。

    夏天啊,家务事本就扯出花枝带着土。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继续用自己“懵懂”的态度对付宋雅萍吧。

    千万别挑破了。挑破了,以后没办法一起生活了。你要琢磨分家,但现在不可行啊?目前动不得这个想法,时机没成熟啊。

    夏天工作家务两件事。都能被搞得身心疲惫。她都无力联想以后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啊?

    偶尔做饭晚了,到家时间不对,宋雅萍就会非常仔细地审问。真的是审问,做什么了?跟谁在一起?因为什么?

    ……

    夜深人静的时候。夏天面对着空荡荡的双人床,才会完全彻底沉浸在思绪里。

    她会自言自语,会想那个在家时,会时刻维护她的大男人,她觉得她跟外面的天气一样,穿多穿少都冷。

    叶伯煊,你妈又骂我了,她嘴巴可真黑,说人都不吐脏字。

    你说不就是吃喝拉撒睡那点简单的事儿吗?她怎么就搞得那么复杂。

    叶伯煊,我主动跟范葭要了工作。也许你会夸我有上进心,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上进心?这个真没有。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忙点儿,就会不乱想你的处境?

    叶伯煊,你都团长了,应该不会亲自操练上演习战场吧?你是不是正在指挥所的挂图前一通指哪打哪啊。

    对,你应该不会受伤。这个概率低。可一年后你要抛妻吗?话说回来,概率低,我也担心呀?叶伯煊,你可真烦人。

    是,你一定骂我怂,可我当完蛋货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娶我之前就该知道的呀。

    叶伯煊,我有黑眼圈儿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叶伯煊,我想你了,而你,想我了吗?

    ……

    梨树村的夏爱国家,也有两朵乌云压房头。

    前两天,夏老头天天跟着夏爱国下大地抢秋收挣工分,赶上下雨天,一个没注意,脚一滑,伤了骨头。

    夏老头吃苦耐劳了一辈子,小伤小病都不放心上的,这次当场就爬不起来,疼得直哼哼。

    夏老头的样子,把夏爱国吓得立刻就扔了锄头,锄头都差点儿没砸到他自己的脚面。

    背起夏老头就跑啊,连着雨水和汗水,等跑到镇卫生所时,衣后襟都被汗湿了。

    又上夹板,又给接骨的,足足折腾了小半天儿才背回夏老头。

    人年岁大了,骨头脆了,夏老头一时半会儿在炕上算是爬不起来啦。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都得日日出门干活,照顾夏老头的任务就落在了老太太身上。

    结果还没等老太太照顾几天呢,天气忽然乍冷,老太太开门关门、屋里屋外的干这个忙那个,有些感冒了。鼻涕咳嗽都来了,吃了一天药片,不但没见好,倒发起低烧了。

    别看是个小感冒,夏爱国和苏美丽都不敢大意。老人们常说,六十六,不死掉块儿肉。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老头老太太都卡在了这两个阶段。

    尤其老太太前段日子还得场大病都折腾到医院去了,从那回来后,身子骨更是大不如从前,所以这场感冒,让夏爱国和苏美丽战战兢兢、时刻注意着。

    都说养老人养老人,老人能带娃干活,能帮你照顾家做个饭。可当老人真倒下时,尤其一躺躺两位,可也真够夏爱国和苏美丽喝一壶的。

    两人都是实诚孝心的人。认为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们长大,现在他们病了,同样的,他们也要拿出足够的耐心,跟哄孩子似的照顾着。喂药端饭,夏爱国每次都是亲力亲为。

    尤其苏美丽这个儿媳妇,确实是关键时刻见真章。

    平时家里要是花钱、张罗吃点儿好的。数苏美丽最抠门。她都心疼胆疼地露出舍不得的表情。每天还爱跟老太太絮叨没钱了没钱了。

    可这次老人们通通倒下,她杀鸡,炒鸡蛋。煮面条,拿出家里攒的半袋子黄豆,去给磨豆腐。

    更是拿出了百般耐心,想着法地做吃食花样。就怕两个老人难受到吃不进去饭。还劝老太太呢:

    “娘,吃。大口吃,吃了才能有力气。咱家不缺钱,你可别瞎寻思。甜甜不是给我揣钱了嘛,我要是把家里钱都摆你面前。你都能吓一跳。不差你和我爹吃喝的事儿。不信我摆给你看。”

    老太太赶紧拽苏美丽:“可别。冬子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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