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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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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那天叶伯煊酒醉后,张毅半背半拽的送叶伯煊回了家。

    夏天端着热水毛巾给叶伯煊擦洗了很久,晚上十一点,夏天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用搓衣板洗着他吐脏的衣裳。

    第二天叶伯煊早早离开了。

    夏天不知道他是躲着自己、还是躲着父亲。

    归团后,叶伯煊会在每天晚上六点半给家里打个电话,用着上火后的破锣嗓子和儿女通通话,会问问夏天这一天都干了什么。

    他比曾经任何一个时段打电话都勤快了,可夏天却觉得她和他之间隔着什么。

    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七日除夕,这个日子对于叶家来讲,有些一样,又有了异样。

    叶志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小碗儿每到吃晚饭时就会问:“爷爷呢?”

    闹闹会在夏天还没回答时就插话道:“爷爷忙。”

    两位老爷子一个动作,无语加摇头。

    如果不是亲戚们最近时不时串门,家里已经好久没什么热闹气儿了。

    雅萍因为伯煊,不和志清说话了。

    夏天因为自学大二课程,很少弹琴歌唱了。

    叶伯亭呢,摒弃了一言不合就瞪眼睛的习惯,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偶尔还站在厨房里和王荷花学点儿做菜手艺。

    就连最闹腾人的叶小叔一家,叶伯盈上学懂事儿了,不再撵鸡逗狗了,叶小叔也不话痨,只是常常意味深长看看叶伯亭。

    梨树村的夏爱国和苏美丽也怅然若失。

    “他爹,没孩子在身边,咱这年过个什么劲儿呢?你说明明我们都又见了一辈儿人了,可过年的人数却更少了!”

    “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去年秋儿都回来了,小毛生孩子还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他不能老来回折腾。”

    “我想冬子了。他过了年刚十三虚岁,你说他会不会想咱俩啦?”

    夏爱国抽着姑爷又给托人送来的烟卷,喝了一口姑爷孝敬的白酒:

    “闺女说,赶明政策好了,咱俩也去。你别一根肠子八下扯,耽误儿女前程。”

 第六一四章 战旗美如画(一更)

    一九七九年元宵节刚过,最高作战指挥部下达命令:

    各部队向战区开拔!

    3000公里的路程,一队队不惜血染战旗的军人,奔赴前线,英勇挺进。(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2月下旬的某一日,京都军区参战部队由川蜀沿川黔铁路开赴西南战区。

    无数名战士钻进了闷热的罐头车,每一个人都清楚,血与火、生与死,吉凶未卜、生死难定。

    3月中旬,边境爆发自卫还击作战。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枪林弹雨……

    有的战士哭了。

    他们的眼泪夹杂着对至爱亲朋的思念,他们的眼睛里也有对死亡的畏惧。

    是什么让他们嘶喊着冲啊,向前向前向前!

    是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被炸飞的场景;

    是他们还欠着一顿酒、一盒烟、上战场前还拥抱的那个兄弟倒下的画面;

    是挥舞的战旗,在时刻提醒他们对党对人民发过的誓言;

    是他们太过善良,背着对方全民皆兵的老太太过河时,被老太太一刀捅死时那滴滴血迹。

    将门虎子沈刚被炮火轰地满脸漆黑,他扔了军帽:

    “妈的!干死他们!给我上!”

    童浩然的左胳膊被炸得不翼而飞。

    他扯下自己身上的酒壶,一口闷掉后,眼中含泪大笑着的呼喊心底的声音:

    “给我顶上!”

    眼泪流满脸庞,还有一句伴随着他飞奔的脚步:

    “要让我们的儿女过好日子!”

    沈刚在坑道里和几个肉搏中的匪军同归于尽……

    没有参加叶伯煊出禁闭后的聚餐,沈刚匆忙间对张毅道:

    “等我凯旋归来,咱们好好说说心里话,我现身说法劝他。”

    独臂童浩然,在炮火中灰飞烟灭,他就那么被掀到了空中了,像风筝飞向了远方……

    叶伯煊活捉他时,他满脸愤愤不平道:“下次交手,我五花大绑你!你给我等着!团长了不起啊?!”

    ……

    叶伯煊坐在驻地的训练场上。他什么也没说,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枪。

    他一遍遍地擦着,这个动作已经冲着东方,擦了成千上万遍。

    慢慢地。在叶伯煊无知无觉中,他的身后坐着翟远方、一营、二营、炮兵连、侦察连、通讯兵。

    叶志清站在作战指挥部,他的左手攥拳,不攥住会哆嗦的厉害,他在听最新的报告数据。

    ……

    夏天用着最大的力气拉上手刹。

    裴兵满脸肃穆地站在夏天的面前。这是小树林事件后,俩人有意为之躲着对方的第一次碰面。

    大力甩上车门,夏天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裴兵,生气地大声喝问:“怎么着?你也要去请缨啊?你是不是更没资格?!”

    裴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用我的相机去记录他们生前、是生前的影像。用笔写下他们的心里话。”

    夏天深呼吸:“滚蛋!你是学生!你现在不是军报记者!”

    “可我曾经是!我一辈子就是!”裴兵激动的怒吼,他觉得自己不认识夏天了。他想象中的夏天应该和他是一样的心情。

    “是曾经!如果我现在还在军报,我夏天第一个报名!

    现在你我是学生!我再重复一遍!每个人都该把自己的职责担起来!

    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跟我一样考第一!

    用你的能力、技术报效国家!

    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培养大学生是干什么用的!”

    裴兵倒退着走路,他边走边对着夏天摇头,他的心里是满满的失望。没人理解他,他以为夏天可以。

    在裴兵转头跑走时,夏天使劲踹了一脚车门,小声咒骂了一句“幼稚!”。

    再看向那个飞奔的背影时,她对着裴兵的影子大声嘶喊道:“我让裴爷爷关你禁闭!我说到做到!”

    ……

    大院叶家门口,夏天跳下车关车门时,叶伯亭一路猛蹬自行车也赶回了家。

    只有自己家,才能得到最全面的消息。

    叶伯亭决定最近这段日子都回家住宿,她曾经是一个兵,和裴兵一样的想法。一辈子都是!永远都是预备役!

    夏天和叶伯亭笔直地坐在沙发两侧,双手置于膝上,在叶家压抑无比的氛围中,听着最新消息。

    叶爷爷问着勤务兵:“沈家知道消息了吗?”

    “是!”

    “唉!那是一个跟伯煊一样很优秀的军官啊!”

    宋外公扶着叶爷爷去了楼上。老哥哥脸色很不好。

    其实宋外公的心也在乱跳,自从大儿子牺牲后,他现在听不得这样的消息。

    夏天目视两位老爷子上楼后,示意王荷花带走闹闹和小碗儿,她捞起电话就开始拨打。

    “怕”字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深刻,刻进了夏天的骨髓中。

    同时她又过于庆幸。庆幸到她想跪地磕头!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理,她就知道一定要找叶伯煊:

    “叶伯煊!你知道了吗?你听到了吗?你能想象到了吧!啊?!沈刚牺牲了!他牺牲了!我都想三叩九拜,谢谢老天给你这份幸运!你还活着、活着!”

    大概真的是庆幸大过于其他,夏天在电话接通那一刹那就怒吼着说了大实话。

    叶伯煊仰着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强制自己压抑身体中的熊熊怒火,冷的像冰碴一样的声音:“我有事……”

    “你不要觉得是我挡了你的路,父亲挡了你送死的路!

    行装已经备好、钢枪已经擦亮、军号已经随时吹响了是吗?

    然后留给我和父母、孩子们一句你们不要牵挂,如果你牺牲了,什么狗屁山茶花来陪着我们!

    它能挣钱养家啊?

    它能在儿女未来的几十年承担父亲的职责啊?

    它能在父母年迈时养老照顾啊?

    除了赞歌,你对我们负责吗?

    啊?你倒是说啊!”

    夏天哭喊着泪流满面,她越是喊叫越是想大哭。她喊的如此不懂大义……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留下的眼泪有对那么多无名战士感同身受的情怀,有无能为力,有对匪军的咬牙切齿!

    说者也许是无意的,可听者却句句往心里去了。

    “你够了!夏天,我看错你了!你就不是个纯粹的人!”哐地一声,叶伯煊摔了电话。

    叶伯亭递给夏天手绢:“你明明……为什么要那么说?”

    夏天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我为什么是军嫂……”

 第六一五章 找上门(二更)

    京都军区大院沈家……

    沈老将军和沈父得知消息后,沉默了很久。

    沈母当即昏厥了过去。

    沈刚的妻子抱着丈夫的照片,用脸贴着照片中沈刚的笑脸,她一遍遍地小声呢喃着:“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

    对着来沈家送消息的军官,沈老将军只说了一句:

    “为国捐躯,光荣!”

    他说完后,拿着拐杖,留给了众人一个背影,独自上楼了。

    从这天起,一名喜欢谈笑风生的老人变的少言寡语。

    沈梅跪倒在沈父的面前,平日里娇娇弱弱的沈梅,此时是一脸坚毅的模样抬头看着沈父,她眼中含泪道:

    “爸,我会嫁人,这一次不会再挑挑拣拣,我会嫁一名像哥哥一样顶天立地的军人!只要他有这方面的品质!”

    沈梅说完后,起身抱了抱沈父,再转头时,她憋回了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落下的伤心泪。

    还有侄子,她还有侄子要培养,还有嫂子需要安慰,还有母亲在等着她照顾。

    ……

    童家的客厅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所有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童家亲属。

    宁浔漪抱着一岁多的儿子,木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交到童母手中的遗书。

    牺牲了?

    谁给她做饭送饭?

    谁在夜深人静时给她盖被子取暖?

    谁在她值夜班的时候去接她?

    谁又能在她烦躁时接手管儿子的吃喝拉撒?

    还有谁能对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笑脸?明明见到她时是欢喜,却压抑着自己?

    这个天地间,她还有什么?

    对!儿子,她和他的儿子!

    宁浔漪的眼中慢慢蓄满了泪,她看向怀中正是牙牙学语年龄的儿子。

    “童童?”喃喃自语的宁浔漪。手上不自觉的用力。

    长的酷似童浩然的童童慌张的看着妈妈,一岁多的孩子伸出两只稚嫩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宁浔漪的脖子:

    “妈,爸爸……”奶声奶气的叫完两声后大哭。

    孩子的一声“爸爸”,让听者潸然落泪。

    宁浔漪在孩子的哭声中醒过了神,她刚刚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时,童母犹如一股冷风刮过。

    童母当着孙子的面。“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宁浔漪一个巴掌。

    宁浔漪的脸被打偏,客厅的众人怔愣不已,孩童彻底被吓住的大哭声。以及童母的形象瞬间变成了无知村妇。

    童母坐在屋地中间,头发凌乱,她拍着大腿咒骂哭诉:

    “我好好的老儿子,老儿子啊!都因为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他走了,走了!不要爸和妈了。不要他的儿子了,不要了!没有你、没有你,他不会走的连留恋都没有,你!”

    童母忽然又一跃而起。手中的信纸被她的眼泪浸染,在众人的阻拦下,她无法继续暴打儿媳。她只能站在童家客厅大喊:

    “宁浔漪,你给我去死!去死!”

    ……

    “浔漪。你说爷爷生前最喜欢苦练杀敌本领、立大功、为亲人争光的士兵。

    自从娶了你,我变的更加积极,我没有给爷爷丢脸。

    我是从川蜀地区入的战区,走的是爷爷生前走的路,到达目的地后,手下也有爷爷曾经带过的兵……

    我打过你,骂过你,却没有告诉过你,娶了你、我从没有过后悔。

    父母还有哥哥们。

    可你……爷爷走了,我走了,你就只有童童了。

    我信你能养育好我们的儿子,让他二十年后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优秀。

    呵呵,到那个时候啊!别忘了到墓前告诉我一声,我放心不下你们娘俩……

    浔漪、童童,我爱你们,对不起。”

    ……

    夏天此时正在给小碗儿梳着小辫子,手上的动作经常顿住,小碗儿就会提醒:“妈?”

    “噢!对不起啊,小碗儿。”

    三天前,夏天被叶伯煊摔了电话后,她如往常最平常的时候一样生活、学习、照顾孩子们。

    叶伯亭对着这样的夏天摇了摇头。

    夏天看起来太过于冷漠。

    夏天的状态,就像是似乎只有用坚硬的外壳包裹,才能向哥哥宣誓她的理论是对的。

    当妻子的,她明明一直比她叶伯亭要柔情似水的多……

    当女兵时,她明明比她叶伯亭要更敢于担当的多……

    她的军功章、她的荣誉证书、她的优秀士兵称号,无论哪一样,都是她一次次行走在危险边缘用命搏回来的,并且从没后悔过。

    叶伯亭知道,夏天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她去了军报,她犹如强迫症患者一样,对着那些数据偷偷抹泪。

    叶伯亭更坚信,如果祖国需要,如果夏天还在军报,她甚至会比哥哥还从容。从容的留下遗书,不会退缩。

    也许她会告诉哥哥,让山茶花陪着你,陪着孩子们,人如果有来生,她还会当兵,还会是今天同样的选择。

    只是……

    叶伯亭叹了口气,情况倒戈了,夏天就不是她预料中的那个了。

    哥哥骂她活的不纯粹,是也、非也!

    在夏天陪着宝宝们玩扔皮球时,王荷花站在楼梯口,对着叶伯亭挤眉弄眼了几下。

    叶伯亭站在叶家的大门处。

    “你是谁?”其实她心里清楚对方的身份。

    “裴兵。我找夏天有话说。”

    “满脸愤慨的找上门之前,你要先看看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叶伯亭大小姐架势尽显,她不能让裴兵再寒了夏天的心。

    裴兵笑了,笑的很嘲讽:“叶伯亭,我和你无话可说,我找夏天,我要问问她,凭什么干预我的事?叶家又如何,夏天又如何,管的太多了!”

    被关了禁闭刚刚被放出来的裴兵震怒不已,温和的形象被他自己的几句气话毁灭的一塌糊涂。

    关禁闭关的他超过了四十八小时,他现在只想问问夏天,她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你和我无话可说,那我告诉你,夏天和你也无话可说。

    你要是不懂道理,你大可以扒火车皮去啊?

    搞不定任何手续,忘记自己身份,除了吵吵闹闹添乱,让真正关心你的人跟着气急败坏,你还会点儿什么?

    我嫂子要带两个孩子,学习四国语种,没那个闲情逸致跑腿通知你家,我能向你保证她做得到!言尽如此,再见!”

    叶伯亭当着裴兵的面,关上了叶家大门……

 第六一六章 认命吧(三更)

    夏天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目送裴兵气愤地离开。

    闹闹放下手中的玩具,抬头瞅了瞅妈妈的背影,他挪腾着小短腿儿,一声不吭地忽然走到夏天的身后,学着夏天站军姿的背影,立正站好。

    夏天站了有多久,小小孩童叶莘就站了多久。

    ……

    实战演习归来后,一四二团由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士气大涨。

    三月中旬后,战士们陆续收听到从前线传来的最新消息,士气大振。

    “振”、“震”,振奋全团加紧训练的步伐,震惊结果所带来的憋闷。

    全团上下陷入紧张又肃穆的训练中。

    食堂里,不再有嬉笑的声音出现;

    训练场上,不再有起刺儿的老兵油子,质疑营长、连长的训练安排。

    一时间,一四二团响起的都是整齐划一的齐和声。

    苦练本领,才能转换成战场上的本能。

    烟灰缸里,满满地烟头……

    正如夏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话、胡话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似乎不表达出来,她的不安感会变强一样。

    那么到了叶伯煊这里,更是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之前他能作为首批出发的军人,至少他还能对家、对父母、对妻儿抱歉遗憾。

    可现在却通通不见了,只剩下大义凛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不想和你对话!我找我父亲!”

    机要秘书无奈了,他已经连续三天接叶团长这样的电话了。shouzhang也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了,确实没精力哄儿子。

    是的,哄儿子!

    在机要秘书小刘的心里,叶伯煊太过于不冷静了!

    北方、尤其是叶团长所在的偏北地区。至今根本没有任何调令。

    出于北方边界的稳定,其实那才是重中之重啊!

    出于北方兵不适应南方气候,出于等等原因,北方的部队中,才选拔指令京都军区,其他部队都是原地待命。

    蓉城、川蜀、昆城、齐鲁等等,一批又一批已经开拔进入战区。你说你一个北方团非要叫嚣着闹着去!

    冲什么啊?哪来的底气啊?

    这个叶团长。还跟他说话像掉进了冰窖似的,别忘了,我没比你低什么级别。比你年岁还大!

    小刘气焰也上升了,如果说叶志清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那他至少要四十八小时了。

    “叶团长,您父亲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很多重要的电话都来不及接。请您作为守备团的一团之长,加强训练、侦察。听命令!”

    第一次,机要秘书小刘没再对叶伯煊客气。

    小刘忘记了,他在叶志清身边,他知道很多很多。可叶伯煊什么都不知道。

    叶伯煊只剩下了满心焦急。

    他满心满眼就是要弄死那些进犯边境的匪军。

    请缨、一次次的请缨被驳回,他找自己的直属领导,不接他电话。找父亲、父亲也不理解他。

    叶伯煊犹如被网困住、被布遮挡住眼睛的雄狮……

    ……

    宋雅萍基于两位老人的身体情况,特意打电话和叶二叔、叶姑姑沟通。又叫来了叶小叔商量了一番。

    宋外公带着叶爷爷,在两名勤务兵的陪同下,回了南方,打算小住一段日子。

    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两位老爷子接连心脏不舒服入院,还都是那种半夜发作的情况。

    半夜啊,连找个人帮把手都需要等等的时间段。

    叶志清不在家、叶伯煊不在家,叶爷爷的勤务兵又只是白天过来。

    两次这样,两次都是宋雅萍带着夏天和叶伯亭,三个女人搀扶开车送去的医院。

    宋雅萍心里明白,她大哥的事,是父亲的心病。最近总是传过来的消息,让父亲想起了很多,入了心。

    她也明白公公是为何。他一面得知某个老战友的孙子牺牲了夸着是个好小子,一面儿又憋着自己不向志清打听情况。

    公公想知道伯煊会啥时候去,还想知道能不能不去……

    叶家的两位老爷子离开了,又来了一位新人吴嫂。

    现在叶家的家务活基本都归吴嫂打理,王荷花只负责看顾能跑能跳的闹闹和小碗儿。

    饭桌上,没有了叶爷爷和宋外公在场,宋雅萍也就能和夏天说说真实想法了。

    至少叶爷爷在,宋雅萍不会说。

    而私下里,夏天前段日子除了照料孩子就是书本不离手,没给她机会。

    宋雅萍看着夏天那张又瘦成了瓜子型的小脸,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你和伯煊已经好多天没通电话了吧?”

    夏天的头发勉强能扎起来了,她梳着一个手指长短的小辫儿,掖了掖耳边的碎发,躲避宋雅萍的眼神道:

    “哪有啊妈,昨天晚上,他还和闹闹、小碗儿聊了几句。”

    “那不是亭子给转交的电话嘛!他不找你、你也不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夏天低头静静地吃着饭,不再发言。

    叶伯亭端着筷子也跟着夏天一样,没吭声。

    宋雅萍帮小碗儿又盛了点儿面条,才继续道:

    “你最近这段日子瘦的吓人,要多吃点儿。

    唉!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等将来闹闹长大了,你也和我一样!

    伯煊啊,从小到大,正如你气愤下说的一样,他没有什么大挫折,也确实可以说他很优秀。

    可并不是他做哪一行都能如此!

    也许他从政就会很平庸。

    他是有这个志向才坚持下来的,他的优秀是靠自己的血汗拼搏出来的。

    夏天,他没有受过大挫折,他懂分寸却不会看人眼色,他还是理想主义者。三个原因加在一起,你在前面越是阻拦着,他越跟你来劲儿!

    你就放手让他折腾!或者完全可以换另一种态度!

    男人啊,甭说你阻碍他为之奋斗了十多年的理想,你就是在他事业上曾经指手画脚而让他变的平庸,他都会迁怒、怪罪你。

    我为什么这么稳当?!其实从你父亲的态度上就能知道,他啊,短时间内去不了,你跟着急什么?”

    夏天露出了苦涩的笑:“我知道,但不说就是不托底,不说服他吧,就像是……妈,万一两个字很可怕。”

    夏天到底是知道北方军区只是去了少量的兵力、轮战时才能有此危险……

    还是她知道应该换个态度,没必要先乱了阵脚……

    夏天真的知道什么,宋雅萍不得而知。

    夏天把自己和孩子们捆绑在叶伯煊的身上,她怕的是那种可能性……

 第六一七章 多雪的春天

    宋雅萍以一个婆婆的身份,用着母女之间才能有的亲密,教导也好,谈心也罢,能做到不偏心叶伯煊去和夏天面对面的交流,夏天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第二天她跑去给刘芸过生日,包着饺子还不忘感慨:

    “不是哪个婆婆都是明事理的。我啊,很幸运!

    平日里啊,我恨不得疯狂吐槽她,她对我不好的那些芝麻绿豆的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我和我亲娘大吵过后,马上就能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唉!偏心,首先得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偏的。

    婆婆在婚姻关系中,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这个角色,你可以说她做的不足,但是大方面,我婆婆做的很到位。

    我也生了儿子,扪心自问,几十年后,我还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呢!”

    刘芸对于夏天的实心眼很无语。

    刘芸明白“吐槽”俩字是啥意思之后,她真心想告诉夏天:

    “你该继续吐槽,因为你婆婆再好不是冲你。是怕你们夫妻感情不好,怕她孙子孙女不好。前段日子都把手指快戳你眼睛里骂了,还好吶!傻不傻啊?”

    她认为夏天是那种给几句好话,就会变的恨不得给人掏出心肝的人,所以对此保留了意见。

    其实夏天知道也会摇摇头。

    心眼啊,冲外人使,别让人使了手段欺负自己。

    至于对待家里人,憨厚一点儿、挺好……

    夏天在那天饭桌上和宋雅萍沟通完,她自己回到卧室后也自省了。

    她尽量让自己跳出妻子这个身份,以叶伯煊的立场去思考,想的虽然没有多深刻。但是一声叹息是有的。

    这天晚上,碍于宋雅萍在电话响起时,示意夏天去接,夏天面上表现不情不愿,不过倒是挺听话……

    叶伯煊听到夏天的声音愣了一瞬。

    “喂?”

    满口酒气,浑身散发着郁气的叶伯煊,确认夏天无误。开口即是讽刺:

    “夏天。有劲吗?你当初嫁我时想什么呢!嫁我就该明白你一辈子是军嫂,害怕别嫁我啊!现在给我整这一套?晚了点儿吧!你好日子过多了?你念大学念到忘记自己穿过军装了?”

    夏天的脸色涨红:“叶伯煊!你喝多了吧你!”

    叶伯煊猛地跳跃站起,哐当一声。脚边的椅子倒地。

    夏天隔着电话都听见了,她随着椅子倒下的声音深呼吸。

    “像你这样自私的活着,我宁可选择有军人的尊严去死!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最讽刺的是。我的枕边人我没有看透!我要知道你这样……”

    伴随着叶伯煊的怒吼,断线的声音直达夫妻间的心里。

    挂断了。断线了,亦如叶伯煊和夏天之间。

    夏天被叶伯煊的酒后吐真言伤着了。

    她在宋雅萍、叶伯亭、孩子们的注目礼中,哆嗦着两手、哆嗦着心,表情平静的扶着把手爬上了楼。

    我要知道你这样。下一句就是不会娶了吧?

    害怕别嫁我。

    自私的活着。

    忘记自己那身熨烫进心底的军装。

    句句戳她心的话,满满地流露出对她的失望。

    夏天背靠着卧室门,她慢慢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楼下的叶伯亭快要气疯了。她捞起电话打给她哥。

    宋雅萍站在客厅中间压制着情绪劝道:“亭子,你不要添乱!”

    叶伯亭和宋雅萍虽然没有听清那对小夫妻到底讲了些什么。但并不难猜。

    叶伯亭重复摇电话,对着宋雅萍大嗓门:

    “我哥是不是有病!人家夏天自始至终说过什么过分的吗?他有那个能耐,去军区又喊又吵啊!谁欠他的啊?”

    叶伯亭烦躁,她反感所有男人在外面没能耐、回家跟妻子使厉害!

    叶伯亭无论摇多少遍电话,都注定对方不会应答。

    叶伯煊带着一斤半的酒气跑到了后山坡上,他一圈一圈的绕场疯跑,他清晰的记得他刚刚骂夏天的每一句话。

    ……

    原来夏天一直劝自己,他可能是逆生长,到了中二期,太过热血,已经到了非要让热血开花结果的时期。

    他可能实在是太憋屈,尤其是实战演习还赢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才如此反常。

    六岁开始结交,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沈刚牺牲了,他伴随了叶伯煊整个青春年华。

    童浩然那个似对手又似兄弟的人也离开了。

    那么爱美的人,一声不吭地就能剃成秃头,当初是胜券在握吧。

    而自己在很多时候,没有把握好劝他的分寸。

    可今天,夏天再也做不到如此劝自己,做不到替叶伯煊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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