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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御厨小娇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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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吮吸,继而深入。
连盼被吻了个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严易一吻完毕,倒也没再继续缠她。
“干嘛呀?”连盼红着脸低头小声抱怨,搞得好像两个人是在花园偷情似的。
“盼盼不想我吗?”
严易一手撑在花藤的石架上,另外一只手只把玩她垂在脸侧细软的发丝。
连盼不好意思说,只能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盼盼不喜欢我亲你?”
当然不是。
连盼红着脸,又摇了摇头。
这当然是个陷阱,因为她才摇头之后,严易又已欺身上来,将她抵在花藤架上轻吻慢啄。
连盼被他撩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强推开了他。
“我……我是有东西要给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双唇丰泽红润,水光盈盈,嘴唇微张轻轻喘气的样子是多么诱人。
严易目光停留在她嫣红的嘴唇上,简直挪不开眼。
连盼一边说一边低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往前一伸,因为没眼看他,这盒子几乎是被硬塞到了严易怀里。
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红棕色的,皮面,上面印着某金饰的Logo。
戒指盒?
“这是……?”他抬眼看连盼,连盼觉得脸更红了,“就是……”
她越说声越小,“……嫁……嫁妆。”
家里条件不好,上回爷爷把所有存款都给她了,连盼自己也凑了三万,一起转了五万给严易,抵盖房子的首款。
连盼现在手上拢共也没几个钱,还要留一点做下学期的生活费,所以这个首饰其实是她预算范围内能买得起的最贵的东西了。
连盼脸蛋红通通的,也不知是因为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太便宜,还是因为送的东西是戒指有特殊的寓意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总而言之,这整件事不论是想法还是行动,都让她特别羞怯,所以不得不把严易偷偷叫出来,把东西偷偷给他。
“啪嗒——”
严易伸手拉开了首饰盒。
黑色的首饰盘上,两个素金的戒指紧紧挨在一起,仿佛两个小人,紧密相依。
严易的瞳孔在看到戒指的瞬间,微微颤动了一下。
心脏好像在这一瞬间突然被胀得满满的——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同时……又感觉自己心里酥酥麻麻的,有点刺,仿佛特别不真实。
因为太梦幻,反而有点害怕起来。
害怕自己在做梦。
他这样罪恶的人,老天怎么会把连盼这样的珍宝赐给他?
连盼忐忑地等待他的反应,结果只看到严易低头用食指缓缓摩挲着戒面,没有出声。
他动作轻柔,却又没说话,连盼心里突然就有点七上八下起来。
“怎……怎么?不喜欢吗?”
毕竟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带黄金戒指其实是有点俗气的,连盼去广元实习的时候,办公室里也有已婚的同事,大家带的多半都是铂金对戒。
黄金戒指总莫名给人一种年代感。
严易是个很挑剔的人,他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品味很高,或许……他并不喜欢俗气的金饰。
严易送自己那么稀少一个大粉钻,自己却回赠他一个俗到不行的黄金圈,怎么说好像都有点拿不出手。
“这个款式是有点老气……”连盼心里一酸,伸出手来就要从他手里去夺戒指,严易手掌却立刻抓住了她。
“不,我很喜欢。”他低声回答她,也并未抬头,“非常……非常喜欢。”
因为太喜欢,反而一时都不敢确定了。
十年之前,他的生活很平静,十年的那个中午,他的世界被劈成了两半,从此堕入地狱。
没人能救他,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再好的药,再出色的心理医生也救不了他。
可是连盼不一样,她身上有一股魔力——温暖、明亮、平和,生机勃勃,让人向往。
他恨不得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一秒钟都不要离开。
这十年里,他活得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外面说他是吸血鬼,其实也并不夸张,而且……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他早就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而连盼呢?她就像一块温暖的月光石,美丽、纯净,又令人向往。
其实她一直都待在自己身边,但他一直都不太确定,有点怕她突然走掉,又害怕别人会抢走他的珍宝。
直到此刻……她主动送上这一对再简单不过的黄金对戒。
好像她突然把自己的心送到了严易面前,对他说,“看,我很喜欢你。”
连盼是个十分羞涩的人,平常想让她主动亲严易一下或者说两句甜蜜的话都很困难,她的爱像是春天的雨,细绵绵的,润物无声。
她会尽她最大的努力对人好,给他做最好吃的东西,看到天气预报下雨或是降温,都会提醒他要带伞或添衣,她要是起得早,甚至连牙膏都会帮他挤好,严易觉得,自己好像一秒钟都离不开她。
生怕她走掉,生怕她消失。
然而这一刻,在看到这一对简简单单黄金对戒的这一刻,他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他的宝贝,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知道他想什么,然后尽可能地满足他。
“给我带上。”
不知怎么,连盼似乎从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严易一边说,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手背朝下,摊在了连盼面前。
这一双堪称艺术品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不加滤镜救能出道,分分钟秒杀那些所谓明星的“玉手”。
而且……连盼想到这双手曾对她做过的事,突然就有点脸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指甲开始修得非常短,刚刚贴着指腹的那一种,连盼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却也没说出来。
他这点心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一门心思准备捉弄她的。
不得不说,他在这些邪门歪道上,的确是非常有天赋,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连盼心里想着这些没边的事,老老实实替他把戒指带上,套在了中指上。
带好之后,严易立刻又取下了女戒,也依样将它套到了连盼左手的中指上。
这样两个戒指就成一对了。
“情比金坚。”他伸出手来,五指张开,和连盼带着戒指的手五指相扣。
两个人的中指在指尖相逢,两枚素金戒指碰撞在了一起,发出轻微的叮声,连盼忍不住也低声重复道,“嗯,情比金坚。”
她特别喜欢这个词,总觉得说出来,就好像某种祝福的咒语似的,一定会让两个人永远幸福,永不分离。
大粉钻这回也带来了,用小绒布袋装着,揣在大衣口袋里,连盼没敢拿出来,实在太晃眼。
严易看她一副小心过头的样子,只好同意她将这个鸽子蛋放回了老宅卧室的保险箱里。
每天揣着几千万的行走的人肉保险柜连小盼这下终于放心了。
老宅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家里热热闹闹的,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走,张叔跟周嫂两个简直是把连大爷给架到了老宅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连大爷这回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全严宅的老头老太太都对他展开了糖衣炮弹攻势,简直是把连大爷的喜好摸了个遍。
有专门陪他下棋的,还有专门陪他打麻将的,一同抽旱烟的,一同钓鱼的,对了,严宅后面就是一大片山林,家里还有猎枪,保安队的队长还带着连大爷去打了两回山兔。
家里最年轻的保姆小花就专门负责给连大爷下载新的表情包,力求保证他在各个微信群中斗图成功。
总而言之,连大爷在老宅已经完全被绕晕了头脑,从一个晚上留到了三个晚上,再到一周,拖着拖着就直接拖到了腊月二十五。
直接要过年了。
这回老太太更是找到了理由,这都留了这么多时候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吗?干脆留下来过年呗!
这阵子严易天天按时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连盼腻歪,他也不说话,就是含情脉脉看连盼,或者是悄无声息牵着连盼逛花园,要不就是在连盼跟老太太聊天的时候手无意识把玩她的头发,总而言之,无时无刻不生产狗粮,围观群众每天都被狗粮喂得饱饱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喜欢看家里和和美美的,她心里本来就是打算让连盼跟连大爷两个一起留在严宅过年的,自然是卯足了劲儿留人。
再说了,连大爷跟连盼也就两个人,爷孙俩孤零零的,过年能有什么意思?
严易心里头自然也是这个想法,每晚抓着连盼可劲儿折腾,都说阴阳调和,这不到半个月时间里,连盼在严宅就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尤其是脸上,春光满面,那肌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似乎碰一碰都要掐出水来,严青看着别提多嫉妒了。
严易也是,每天春风满面的,原先跟个大冰块似的人,这阵子居然天天嘴角含着一丝浅笑,把林至跟董事长office的一群人吓得不轻。
这样的日子,谁都不舍得破坏,连大爷起先还推辞了一番,后来在众人劝导之下,也就接受了,决心在严宅过一个大团年。
很快久到了腊月二十六,老太太按黄历特意挑选了这一天订婚。
周嫂一大早就起来了,跟厨师老王一起准备酒席。
订婚宴很简单,没有宴请旁人,就是两家人一起吃饭。
严易这边只叫了媒人林至一个,连从前玩在一起的发小那群人都没叫。
连盼就只叫了张童,她本来是想让她把她男朋友也带来的,张童硬是没答应。
毕竟她自己去严宅只是想真心祝福好友订婚,拖上刘志康,难免就有点走后门的嫌疑了。虽然连盼并不会介意这些,但张童还是不想让她有半点为难。
说实话,张童很喜欢刘志康,但爱人和朋友是不一样的,在这个阶段,张童甚至愿意把朋友放在第一位。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连盼,她现在或许还不知在哪个人才市场奔波,或者去了哪个小公司,更加也不会遇到刘志康了。
可以说,她的好运,几乎都是因为连盼而起。
连盼待她有多真心,张童心里都知道。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一个这样的朋友,某种程度上,连盼其实是改变了她的命运。
张童自己心里也清楚,只要有连盼在,自己后半辈子,一定就不会过得太糟糕,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却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虽然带着刘志康去严宅见严易对刘志康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张童并没有这么做。
二十六那一天,张童早早就打了个车到严宅来,还带上了张妈妈亲手酿的两瓶葡萄酒和自己绣的一副十字绣。
连盼看到十字绣大为惊讶,毕竟在她眼里,张童就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这样一个大大咧咧又有点二的丫头居然绣起十字绣了,连盼真是有点大跌眼镜。
她是二十那天才告诉张童自己二十六订婚的,毕竟连盼还在念书,说起订婚这件事,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能往后拖就往后拖了。
倒是没想到张童竟然在一个星期里就赶了一副十字绣出来。
连盼看见她眼睑下方淡淡的青黑色,一时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十字绣这东西,要说难也不难,但十分费时,要想做这么大一幅画,张童这几天肯定是熬夜赶工了。
“等我结婚再送给我不行吗?非要着急现在送。”
连盼扯着张童的手一个劲儿地埋怨,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让周嫂先帮忙收好。
十字绣的内容有点幼稚,是一幅红太狼和灰太狼的卡通画,画面里红太狼举着平底锅,灰太狼呈求饶状,有点搞笑。
张童绣这个十字绣的时候倒没想那么多,她心里只想着连盼将来能像红太狼一样幸福,顺手就选了这个,只是这会儿看见周嫂抱着画走了,她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亲手绣的十字绣除了被连盼看到外,其实也会被严易天天看到。
等想明白这一点,后背好像突然就起了一股寒意,凉飕飕的。
幸好严易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周嫂说是要去放画,自然就是往严易的房间里走了。那间房以前是严易的,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小两口在老宅的固定房间。
“盼盼,你可千万别被严总吃的死死的,多学学红太狼,男人要多调教才好。”张童扯着连盼的手,心里头有些忧心,小声叮嘱她。
毕竟不论怎么看,连盼好像都是吃亏那一个。
身娇体软易推倒,性格又软和,对人又亲善,一看就是要被严易死死欺负的命。
张童声音压得很低,又拉着连盼站在一旁,生怕严易听到。
但实际上,严易还真听到了,他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而且张童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心机,心里想什么,几乎全写在脸上。
断断续续几个词语,足够严易猜测出她的想法来了。
果然傻姑娘都是扎堆的,一个比一个傻。
他怎么会舍得欺负连盼?
被连盼吃得死死的人是他好吗!
总而言之,一个简单又私密的订婚宴,就这样在腊月二十六的中午举行了。
两家人简简单单吃了个饭,两边家庭环境都十分简单,也没太多亲朋好友,都只请了最要好的几个人过来。
说是订婚宴,其实也就是吃了顿便饭,反正戒指早就送过了。
鸽子蛋这个事,连盼倒没主动跟张童说,张童看见两人手上戴着明晃晃的金戒指,表情还是有些艳羡,“情比金坚呐!”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真好,弄得她也想订婚了。
鸽子蛋是林至陪着严易一起去拍卖的,这回过来却没见连盼带,他有点纳闷,小声问严易,“严总,怎么没带你买那个?”
“媳妇儿嫌大了,她又买了一对金的,非让我带这个。”
严易淡淡解释。
这语气,这神态,这微微上扬的嘴角,林至在心中暗骂自己——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回头非要让狗粮噎死自己!
剩下一群人除了连大爷之外,倒都不知道这对金戒是连盼买的,只以为严易还另外多买了一对对戒,毕竟连盼那个鸽子蛋确实太扎眼,不适合日常佩戴。
一贯喜欢大惊小怪落井下石的严青这回也是规规矩矩的,还喝了严易跟连盼两个人敬的喜酒。
总而言之,氛围十分愉悦且顺利。
吃完了饭,林至不想再做一万瓦的电灯泡,还被人硬塞狗粮,直接开车回去,顺便把张童也捎上了。
严青喝了点酒,说是有点头疼,便早早上楼睡了。
连盼本来也打算回去眯一会儿,吃饱了饭到点就有点困,她才进卧室,严易突然就扯着她来到了窗边。
窗帘被他悄悄扯开了一条缝,连盼往下一看,车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驶出了一辆红色的minicooper。
这是姑姑的车。
“姑姑不是说头痛要睡觉吗?怎么又出去了?”
------题外话------
最近狗粮有点多,大家注意别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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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偷偷跟踪
“姑姑不是说头痛要睡觉吗?怎么又出去了?”
“跟去看看。”
严易说着拉着她就往外走,连盼身子被扯的轻微倾斜,有些迟疑,“不好吧?”
上回他们就跟踪过姑姑一回,就是在她和李修哲相亲的时候,那会儿就被姑姑给戳穿了,现在又跟?
“姑姑喝酒了。”
严易一语命中要害,连盼立刻改口,“那我们快点。”
两人拿了外套便直奔车库,反正现在在老宅,两人一直都黏在一起,也没人管他们。
严易这回吸取了教训,怕严青发现,车子跟得比较远,落在后头,开的也比较慢。
连盼勉强只能看到前面一个红色的小点。
minicooper开得还算稳,严青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姑姑喝了多少酒?”连盼感觉自己记忆有点模糊。
订婚宴上,大家都高兴地不得了,酒肯定是少不了的,你敬我我敬你的,估计喝得还真不少。连盼知道自己酒量差,就抿了两口,所以这会儿还算清醒。
严易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姑姑酒量很大的,你放心。”
连姑父骆明远都喝不过她。
要知道骆明远是军人出身,在军队里虽然不允许喝酒,但是休息期间,大老爷们聚会,哪有不喝酒的?骆明远是北方人,酒量十分可观。
但都不是严青的对手。
严家人都是海量,严易倒不是太担心这个。
他主要担心严青的心理状态,自连盼来老宅后,严青的状态就有些不对。
其实表现地倒也不明显,只不过严易自己就是个中老手,强行装开心装平静什么的,他都是老江湖了,真的还是假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约是见到孙儿终于有了良配,老太太最近逼严青也逼的比较紧,提了好几次叫严青把李修哲带家里来玩玩。
其实老太太的意思严易也能理解,老人家岁数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儿有个归宿再正常不过。
尤其是在严易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都有了连盼照顾,老太太对严青更是放心不下。
本来订婚宴老太太还想把李修哲给叫过来的,严青没拒绝,倒是叫严易给打破了。
他说自己跟连盼都同李修哲不熟,怕大家放不开,回头等结婚的时候再请他也是一样的,老太太这才作罢。
不管怎样,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严青这阵子过得并不开心。
她顿顿都吃得很多。
尤其是连盼来了之后,隔三差五就下厨的,更是把自家师傅喂得白白胖胖的,旁人都说大小姐这阵子心情好,连身体都有点发福了,只有严易敏锐地察觉到,姑姑好像有点不开心。
准确地说,应该是落寞。
她显然还没放下骆明远,看见连盼跟严易两个你侬我侬的,难免感伤。
最重要的是,因为严易跟连盼订婚了,严青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压根就没走出来。
她可以答应老太太出去相亲,甚至也可以同李修哲一起吃饭、看电影,但是说到订婚,她这辈子也不想同李修哲订婚。
她已经订过一次婚了,怎么能再订第二次呢?
骆明远要是死了也好,但……万一他要是没死呢?
人家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个也没见到。
这种十年如一日的空白消息让严青几近崩溃,这种奔溃的情绪在连盼跟严易订婚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老宅里人人喜庆,大家都那么开心,严青就算心里不开心,也绝不会表露出来。
她不舍得破坏严家这难得的喜庆祥和时刻,可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就快要忍不住了。
红色的小跑车里,开车的女人美丽精致,眼眶中却蓄着盈盈泪花。
她似乎努力想忍住眼泪,不让其掉落,然而车子在拐弯的时候,泪水在眼中转了一个圈,终于还是顺着眼睑滚落下来。
严青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脸庞——包养得宜,连哭都很美,完完全全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要不是人的气场摆在这儿,说她三十不到,估计都有人信。
可是生的再美,保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抬手粗鲁地擦掉了眼泪,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既没用,又不争气。
就当他死了又如何呢?
当他死了不就完了吗!
车子一路前驰,开到了一个连盼熟悉的地方。
“姑姑……是想姑父了吧?”连盼望着安静熟悉的小区道。
这个小区,严青带她来过,是一个很安静的生活小区,建得很大,周围设施也比较完善,里面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店,姑姑常订旗袍的那家店也在这里。
不过此刻,旗袍店店门紧闭,只有外面一块孤零零的招牌还立在那里,上面写着“手工定制旗袍”几个大字,想来店家是关门过年去了。
实际上,不止是旗袍店,附近一条街上的店铺基本都是这样,卷闸门全部拉下,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口有个小小的7—11便利店还在营业。
严青下车后将车停到了路边,到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出来。
连盼看她轻轻松松提着啤酒的样子觉得有些忧心,“姑姑还准备喝啊?”
他们在严宅喝的就是张童带过来的手工葡萄酒,那个酒很甜,看着跟饮料似的,其实度数很高,连盼从前在宫里就酿过这种酒,后劲很大的。
听说酒类混着喝最容易醉人。
才喝了葡萄酒,又喝啤酒,等会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办?
严青的车停在小区旁的小道上,严易便把车停在了附近一个巷子里,拉着连盼远远跟着,留意严青的举动。
这一片小区周围建得很不错,旁边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严青提着酒直接进了公园,连盼也连忙悄悄跟上。
公园里树木葱葱,严青随意找了个石桌坐下,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拉开了一罐,一边喝一边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像还挺正常的。”
连盼悄悄扯了扯严易的胳膊,“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或许姑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呢?毕竟在家喝啤酒好像也有点怪异。
两人躲在一个小山头旁的树下,公园里草皮松软,连盼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腿发麻,干脆直接坐到了草地上。
严易似乎嫌地上脏,就一直蹲着,也没说话。
他腿很长,比长腿叔叔还要长,蹲下来的时候,膝盖都快要戳到自己下巴上去了,连盼在一旁看着,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就他讲究!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最后终于摸了一张不知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超市打折传单出来——展开,铺好在一旁的草地上。
“坐这儿。”
严易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料到连盼身上竟然还带了传单。
连盼被他看的也有些窘迫,只好出言解释,“上回跟爷爷去街上逛,人家硬塞给我的,我看里头牛肉卖的挺便宜的……”
当时随手折了折,塞到了口袋里,后面竟然一直就没拿出来过。
牛角扣大衣口袋上面有个搭布,口袋也大,传单薄薄的,又没什么存在感,时间一长,连盼就给忘了。
要不是看他这么嫌弃草地的样子,连盼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自己还揣着这么个东西。
“不坐算了。”她正准备把那张充满折痕的传单收回来,严易却突然一屁股坐了上去。
连盼迅速收回了手,严易屁股又往旁边挪了挪,显然是示意她也坐上来。
传单是挺大的,不过连盼本身已经坐在地上了,倒并不在意这些。
衣服坐脏了回头洗就好了。
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就坐地上没关系,严易却抓着她的手臂两手一提,直接把她给提到了传单上。
身体突然腾空,被如同一个公仔一样突然挪位的连盼有点懵。
她刚想说点什么,严易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往严青那里看。
------题外话------
短小君来了,大家莫嫌弃哈~
国庆快乐~
第185章 人肉座椅
她刚想说点什么,严易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往严青那里看。
连盼看了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挺正常的吗?”
她们隔得不算太远,从连盼这里依然可以看清严青的模样,一边喝啤酒,一边看手机,看上去还挺惬意的。
“你仔细看。”严易出声提醒她。
连盼睁大了眼睛,顺着他的目光重新望向了师傅——等她看清严青的表情时,连盼突然鼻子也跟着酸起来了。
师傅在哭。
不是那种嚎啕大哭,也不是低声啜泣,她就是坐那儿无声无息、面无表情的哭。
一边喝啤酒,眼泪一边悄无声息往下流,满面都是。
“师傅……”
连盼轻声呜了一声,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并不知道严易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不知不觉就说漏了嘴也没意识到。
严易轻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发现,当然也就没说什么。
如果此刻,师傅痛哭流涕,连盼或许还好受一点,但是她这样哭,连盼觉得心里堵得特别难受。
“我们叫姑姑回去吧。”
连盼扯了扯严易的袖子。
她从未见过师傅这样,从前师傅不开心的时候,连盼稍微哄一哄就好了,这种哭法,让连盼感觉很不知所措。
就算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师傅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绝望。
既绝望、又崩溃,偏偏还要强装冷静。
光是想想,连盼就已觉得无法忍受。
“我们出现,姑姑恐怕更伤心。”严易相对理智,看见严青大哭也还算冷静,扯住了连盼,没让她冲动地冲出去。
眼泪具有释放压力的功效,某种程度上来说,哭出来也是好事,一直憋在心里恐怕更难受。
“姑姑是在看以前跟姑父的照片吗?”
眼泪糊成一团,连盼也看不大清严青手机上的内容,她转头哽咽着问严易。
严易的视力和听力都比她要好很多。
“不是,她就是在看新闻。”
甚至有可能是很搞笑的娱乐新闻。
严易也不是头一次见严青这样了,但是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姑姑这样,总归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在骆明远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严青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在家里哭过闹过,也做了许多疯狂的事,甚至还闹过自杀。
后来老太太被她气得大病一场,严青自此才消停了许多。
大家都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准备朝前看,直到有一天,严易在老宅的花园里发现她在哭。
情形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她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拿着一本时尚杂志,从远处看上去,很容易以为是大小姐在花园的树荫下看杂志。
但是严易视力极佳,他从楼上就看到了她在哭。
也是这种哭法——悄无声息,泪满沾襟。
一边哭,一边神态自若地翻阅杂志。
严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想让人发现强装出来的,还是怕自己太过伤心,所以随便找了点事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总而言之,这种神态平静,眼泪决堤的现象,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其实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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