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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御厨小娇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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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御厨小娇妻》
作者:一半西瓜 


【文案】

    她是御膳房的小庖人,一双巧手,煎炸炒炖,煨焖蒸煮,通通不在话下,再是普通的食材,由她做成饭菜,都会变得美味异常,令人回味无穷。一遭宫变,她竟重生成了一个走三步都要气喘吁吁的大胖子,专门负责给……患有厌食症的总裁做饭?
  没关系,减肥下厨两不误,只是……明明说好了只是吃她做的菜,怎么变成还要吃她这个人?
  他是手掌商业帝国,传言不近女色的冷峻总裁,相貌完美却身患厌食症,瘦成纸片人,一切山珍海味在他看来不过都是味同嚼蜡,直到……遇到她,从此总裁变吃货,节操是路人,霸道总裁变身宠妻狂魔,白天吃菜,晚上吃人又造人,嗯,味道都非常不错!
  一句话,这是一个御厨重生后减肥美美美和吃吃吃,一不小心征服了霸道总裁,顺便被总裁宠上天的故事。
  特别说明:
  1、本文甜,本文宠,本文一对一,男主专注宠妻一百年。
  2、本文作者以发狗粮为生,一言不合就发糖,一言不合就开车,就是这么任性。

本书标签:美食 甜文 一见钟情 萌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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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变重生

  御膳房外传来一阵整齐却有些压抑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一阵后又忽而安静下来。
  连盼用小杵捣着枣泥,上午皇后娘娘点了枣糕,说忽而有点嘴馋这种民间小吃,故令连庖长做来吃。连庖长是连盼的师傅,也是御膳房唯一的女庖长,专门负责皇后娘娘的饮食,做枣糕这等小活儿,自然落到了她的弟子连盼身上。
  连盼一心盯着枣糕,并未察觉外面异常的动静。
  “连姑娘,快别和了,出去瞧瞧吧。”外头有人叫唤了一声,是御膳房的另一位庖长王有顺。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因后宫众人皆喜爱连盼的师傅连青所做的饮食,打赏又丰厚,因此王有顺对连青很是看不顺眼,连带着对她的徒弟连盼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连盼是连青随圣驾出巡时在外头捡来的,随了连姓,和连青名为师徒,实则情深如母女,在宫中多年,连盼的性格也同连青很是类似,和颜悦色,不骄不躁。虽然不喜这位王师傅,她脸色却还是和和气气的,“王师傅,发生什么事了?我师傅呢?”
  枣糕虽然是个小活儿,但也需要一刻不离地盯着蒸锅,平常连盼都是窝在厨房里,并不出去的,要打赏会有公公来宣的,这会突然叫她出去,她还真有些纳闷。
  王有顺的语气藏不住有些得意,“你师傅?恐怕她也是顾不上你了,你出去就知道了。”
  连盼几乎是被他推搡着出了厨房,一出去就看见外面乌压压一群黑甲的宫中侍卫,皆是神色肃穆,好不吓人。她的师傅连青已被两名侍卫压在了一旁,看见她出来,表情有一丝悲楚,忍不住呼出声来,“盼盼!”
  连盼还来不及回话,立刻就被人伸手绞住,膝盖上遭了两腿,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连盼膝盖骨震得发麻,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态不好了。
  连青手下好几个弟子,此刻也都陆陆续续被捆了出来,推到了一起。
  连青是唯一还站着的人,大概因为她的庖长身份,尚且被留了一丝体面,此刻看见这些个青葱似的弟子们懵懵懂懂被绑着,忍不住泪如雨下,“刘大人,我等都是无辜的啊,尤其是这些孩子们,您看看他们,一个个才十几岁,哪里敢背叛朝廷?!刘大人,您就开开情,放了这群孩子们吧!”
  刘卫久在宫中,见惯了权术阴谋,焉不知这群人是无辜的?只是君要臣死,臣哪里还有活路?
  “连庖长,我等也是奉了圣命,皇后娘娘的族人要造反,圣上岂能饶过?要怪就怪你是娘娘身边最得眼的红人吧!”李卫轻叹了一声,下令吩咐,“就地处理吧。”
  一刻间,九个庖人并连青都在御膳房外见了阎王。
  可怜连盼长到花一样的年龄,还没来得及开出个花骨朵来,就香消玉损。
  片刻的头痛之后,连盼睁开眼来,只瞧见屋顶花白一片刷的粉墙,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光滑如常,哪里有被斩过的痕迹?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是到了阴曹地府?
  此刻的连盼正躺在一张床上,这屋子的构造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屋子里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圆圆的笼子里不知飞速转着什么,里头竟有风出来,吹在她脸上,凉凉的。连盼下意识地从床上站起身来,谁知还没站稳,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之而来是剧烈的头痛,大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泄洪一般涌进她的大脑,头都要裂了。
  ------题外话------
  超级甜宠文,有大量存稿,欢迎跳坑!


第2章 香飘十里

  连盼躺在床上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慢慢消化脑中的信息。
  原来她不是死了,而是重生到了许多年后人们称之为现代的年代,现在的她也叫连盼,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和摊煎饼的爷爷相依为命,现在正是暑假,在家里休息。
  暑假一开始,连盼就在自己的富二代同学莫轩家里做钟点工,赚取下一年的学费。
  她暗恋莫轩已久,自卑胆小,从不敢声张,谁知这小心思却被莫轩的女友撞破了,女友将连盼大肆羞辱一番后赶回了家,回家之后,连盼哭了半宿,后来就发起了高烧,再后来,小御厨连盼就醒了。
  老实说,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但人常言前世今生,谁又敢说这种情况并不存在呢?她既然又活了,既然还是叫连盼,或许这就是她的今生也说不定。
  能够再活下去,自然是再好不过,这冥冥之中的机缘令连盼颇为珍惜,再加上她一贯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因此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只是想起师傅连青,还有些伤感,也不知师傅是否也有她这等好运。
  “盼盼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连盼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立刻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是爷爷在叫她。
  “来了!”
  连盼搭着拖鞋冲进了浴室准备洗漱一番,连爷爷在小桌上摆菜,菜还没摆完,就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尖叫,连爷爷手一抖差点没把盘子给摔了。
  这并不怪连盼,任是谁看到自己的脸肿成一个包子,身躯肥成一个桶,腰上围了不知几层肉,也会发出这种惨叫的。
  连盼仔细辨认了一下,这确实是自己没错,和古代的连盼有个三分相似,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为勉强能辨认出还是原来那个面容,但形状完全变了。她现在几乎就是一个行走的发泡面团,连盼继承的记忆里也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体重,大概每个胖子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胖子吧,连盼实在没料到自己现在是这幅尊容。
  粗略一估算,现在的自己,没有个一百五十斤,至少也得有一百四十多斤,配上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真是够分量。幸好皮肤还是很好,白皙细腻,莹白如玉,远远望去,真是一团白面,白得发光的那种,显得人更臃肿发胖。
  “爷爷,我一直都这么胖吗?”
  连盼刷完牙出来,连爷爷听见忍不住直摇头,“哪里胖?一点都不胖!这叫福气!我看现在那些个女娃娃,个个瘦得跟麻杆一样,活像没吃饭的,你可千万别学她们!”
  连盼点头应了一声,望着眼前爷爷给自己用海碗装的堆成小山似的米饭和红烧肉,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胖了。
  这红烧肉就普通人的眼光看来,其实做得很不错,卤汁浓厚,并不肥腻,只是连盼从小生长在宫里,别的倒不精贵,唯独一张嘴,吃的可都是天南地北各个大厨费尽巧思奇技做出来的菜,无一不讲究,无一不挑剔,因此只吃了一口,才咽下去,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吃不下。
  “爷爷,家里还有肉吗?”
  “在厨房里呢,你这孩子,怎么不吃了?”连爷爷说着扒了一大口饭,就着刚出锅的红烧肉,好不畅快。
  连盼熟门熟路摸进了厨房,就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和身为一名御厨的本能,操作起现代的这些厨具来,也是得心应手。
  家里并没有什么好菜,连爷爷以摊煎饼为生,能供养连盼到上大学实属不易,两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旁的真没有闲钱来讲究,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连盼洗净了厨房里的一节莲藕,嚓嚓切成了半指来宽的薄片,两片中间并切到底,下头留了那么一点藕断丝连。她快速剁了点肉丁和萝卜丁,下盐和老抽一腌,又哗哗搅了点鸡蛋面糊,将馅丁和面糊抹匀在藕片中央。
  此刻锅里的油已经滋滋作响,连盼用筷子夹着藕夹,伸手在面糊里一滚,刷刷刷一个个扔进锅,片刻又一个个捞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浪费一分一秒,火候掌握地恰到好处。如此刻有人在旁观看,简直堪称做菜的艺术。
  刚出锅的藕夹金黄诱人,散发着鸡蛋和肉糜的香味,滋滋冒着热气,还能听到一点点面糊脆裂的响声,连爷爷不声不响吃着饭,突然觉得嘴里的红烧肉有点没滋没味的。
  “盼盼,你在厨房里捣鼓啥呢?”老爷子忍不住吸着鼻子钻进了厨房。
  要说这老爷子也是个心大的,并不例会自己孙女什么时候做饭这样香了,吃货的本能已经趋势他直接去偷吃藕夹。
  没想到这一口下去,他感觉自己真是舌头都要掉了,藕夹外的面糊发成薄薄的小泡,一口咬下去轻轻碎一声,接着又是柔软的白面,再接着就是清甜脆嫩的甜藕,藕里带着嫩肉和脆萝卜丁,在嘴里一搅和,滚烫滚烫地,简直是不想多嚼就要立刻下喉,五脏六腑已经等不及了。
  连盼淡定地从坛子里掏酸菜,蹲在地上清洗,也不在乎连爷爷已经一边“烫烫烫”地嚎叫,一边跟下饺子似的将一盘藕夹吃了个七七八八。
  哪一回御膳房剩下的菜赐给下面的宫人们,不是都抢得跟什么似的,连爷爷一辈子没吃过御膳房的菜,变成这幅模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连爷爷买的都是菜场打折的菜,品质并不怎么样,有些甚至不是特别新鲜,也多亏连盼一双巧手,才将食材本身的缺点给掩盖了,虽然比不上从前宫里的卖相和味道,然而已经足够诱人了。
  毕竟只有两个人,家里也没什么好食材,连盼这会儿只打算再做一个酸菜炖红烧肉就不做了,多了也吃不完。
  “爷爷,院里吃吧。”连盼和爷爷住在郊区的一个平房里,这房子是连盼父亲结婚时盖的,大小倒是够一家人住,还有一个小院子,只可惜后来父母去世,就只剩爷俩相依为命,房子就有些破败的味道了,家徒四壁。
  现在是夏天,厨房里生着火,连盼又是个大胖子,洗菜做饭这些从前做起来再容易不过的事,此刻竟然也有些累,主要是热,浑身上下的肥肉就像一件大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不住往外冒汗。
  家里自然是没有条件用空调的,连盼只得吩咐爷爷赶快将菜端出去,在院子里吃估计凉快点。
  连爷爷也是求之不得,毕竟一把年纪了,在孙女面前这么个馋法,好像也有点尴尬。
  小桌子被移到了院里,连爷爷之前自己做的一盘红烧肉已经便宜了院子里的大黄狗,连爷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吃着藕夹,其实已经饱了,然而闻着厨房里飘来的异香还是觉得馋,是的,就是异香,同样是红烧肉,怎么就那么香呢?
  “丫头,好了没呀?”连爷爷忍不住朝里头喊了一声。
  “快了。”连盼一边应着,一边端着两个冷盘出来了,一个是刚才的拍黄瓜,一个是临时小腌的酸辣萝卜,一绿一白,亮晶晶的,看着就清凉爽口。
  红烧肉煮老咸菜得用砂锅炖,大火煮起来后少不得文火煨一会儿,急不得。
  她盛了一碗米饭,就着藕夹和两个冷菜,感觉总算吃得下饭了。
  连盼倒是淡定,连爷爷真是有些坐不住,恨不得立刻飞到厨房先去尝一块,不止是连爷爷,连院子两旁的邻居也出动了,老头老太一个个扒着连家的院子朝里张望,“老连头,弄什么呢?太香啦!”
  然而连爷爷早已将院子大门给锁上了,准备……吃独食!
  家里头就买了那么点肉,他得吃一半,另一半还得留给孙女吃,哪里够这些人眼馋的,一人一块,不就没了?
  连盼看着爷爷的护食行为,忍不住瞧瞧抿了抿嘴角,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晚饭点,家里确实没什么菜了,再去菜场估计也买不到菜,她心里好笑,却也没说什么。
  与此同时,J市郊区旁的国道上,正行驶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在高速发展富人扎堆的J市,这辆奥迪并不显眼,反而有些平淡无奇。
  然而如果看向车里坐着的人,那可真是和平淡无奇完完全全相反了,因为车里坐着的人,正是本市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严易。
  或许有人不认识严易,毕竟他为人十分低调,并不常在公众露面,然而如果说起广元地产,那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J市乃至全国,恐怕一半以上的大厦和住宅,都是广元名下的,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了。
  开车的是严易的秘书林至,是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身着考究的定制西装,左手一块百达翡丽的经典款式手表,目光冷静,一看便知是绝对的社会精英。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一头漆黑的头发,相比林至梳起的精英式背头,他的发型则要普通的多,或者说根本也没有发型可言,柔顺的黑发就这么垂在头上,称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冷淡,连脸部细小的毛细血管都隐约可见。
  他身量高大,坐在车厢里,膝盖要超出座位一些,坐在车里,仿佛显得一双大长腿都有些憋屈似的。
  他的穿着也十分随意,一条黑色长裤,一件深色polo衫,一双休闲鞋,没有logo,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不过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质感,只可惜他好像太瘦了,连衣服都有些空荡荡的,再配上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担忧他的健康状况。
  虽然林至的打扮明显更符合人们想象中的多金总裁形象,但只要把这两人放在一起,便绝对不会让人混淆主次,因为这年轻人虽然沉默寡言,气势却十分老成霸道,让人绝不敢忽视。
  实际上,也大概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因为他就是——严易。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早已成为一个传说,于动乱之中接手了广元,暴力洗牌,又在短短几年冲出一条血路,将广元发展成为了Z国顶尖的房地产集团,这绝非常人所能为,也确实不是常人所能为,这底下蕴藏多少运筹帷幄,多少铁腕政策,不足为外人所知。
  只是这年轻人似乎身体不佳,坐在车里眉头紧皱,脸色极为苍白,他抬了抬手,“停车,我想下来透透气。”
  林至闻言刹车,将奥迪停到了路旁,又迅速下车,绕到另一边,给严易开了车门。
  严易握拳轻轻咳嗽了一声,下车后在路旁缓缓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两口气,苍白的脸色才终于缓解了一些,他朝林至伸手,林至已经立刻拆好了两颗胃药,并用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严易,“给。”
  “要吃点东西吗?”林至轻声询问严易,车上带着保温桶,随时随地都温着粥,以便严易什么时候想起来要吃一点可以随时吃到。
  “不用了,我站一会儿。”林至本来已经弯腰进车里要去拿保温桶,闻言只好又将身体退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个‘随便什么时候’压根就没有到来过,因为严易患有严重的厌食症,与此一道而来的是各种并发症,焦虑,失眠,胃痛等等。
  以严家的财力,自然是已经请过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厨子了,只是收效甚微,严易还是吃得很少,睡得很少。他单薄瘦削的身体,配上他接近一米九的身材,整个人犹如一幅行走的骨架,若不是他有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只怕已经和个骷髅无异了。
  只可惜,因为这种过度瘦削,让他的外貌也打了个折扣,甚至有人传言说他其实是个吸血鬼,以吸食人血为生,所以才生得这般苍白瘦弱。
  林至是严易的秘书,跟随严易已久,也更像是一位大哥,除了心疼,竟也没有办法。
  严易已经算是十分配合了,他按时看医生,乖乖吃药,乖乖打针,如果有人强行劝他吃东西,他也会吃上一些,只是虽然严易没有说什么,林至却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吃得很痛苦,毫无正常人大快朵颐的享受,更像是完成一种任务,完成活着的任务。
  出于这种体谅,他也很少过度规劝严易吃东西。
  “严总,我们四处走走吧。”显然严易是胃病发了,此刻如果坐车会更加难受。
  严易点了点头,两人就着国道旁边的乡村小路往下走去。
  这里已经是J市的偏远郊区,和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这里几乎还停留在农村时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周围都是农田,每隔一段就有农舍,多数是两三层的楼房,也有些比较贫困的,还是小平房,此刻家家户户炊烟阵阵,显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这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更加称得严易和林至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林至没吃晚饭,其实有些饿了,不觉就朝着那炊烟香味最浓的地方而去。
  连盼的红烧肉已经炖得滚烂,连家小院外大人们早已扛不住脸皮子臊人散去了,只剩几个馋嘴的孩子和一条同样从馋嘴的小狗,还眼巴巴地站在外面,期盼连大爷能出来给点肉吃,毕竟实在是太香了。
  林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走到了连家院子外头,隔着一堵矮矮的院墙,别说是林至,就连严易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转头看了一眼林至,“你饿不饿?”
  林至简直是狂点头,这谁家做得菜啊,简直是香飘十里,闻香不见菜,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也觉得有点。”说着,严易感觉胃里好像更痛了,这是一种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填饱肚子的感觉,和平常的胃痛有所不同,这种饥饿的、想要吃东西的感觉,令他自己都感觉有点陌生,他甚至都记不清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
  “严总,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严易居然主动想吃东西了!林至的声音有点发抖,感觉简直难以置信!
  难道是因为这附近饭菜的香味?


第3章 招待贵客

  其实对于刚结束了一场谈判没吃晚饭的两人来说,感觉饥饿是再正常不过了,然而这对于严易来说,却十分少见。
  在和严易合作的这些年里,林至从来没有听过他主动说‘饿了’或者是‘想吃东西’这类词语,每一次都是饿到胃痛,饿到晕倒,又或者是严易的奶奶亲自上门来监督,严易才勉强能吃下一点东西。
  所以这一句“有点饿”,在林至看来,简直就像是天降佛音。
  毕竟林至可是领两份薪水的人,一份是给严易的私人助理,还有一份,就是身兼着严易的健康保姆,时刻提醒他吃药吃饭看医生等,这是严老太太特意嘱咐的。
  此刻竟然从严易口中听到饿这个字,林至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你……我……我去瞧瞧,你在这里等着!”
  林至简直是一路小跑着绕过院墙,一下子就站到了连家小院前。
  他理了理衬衣,发现和他一样巴巴站在院门口的还有两人一狗,小孩子黑漆漆的脸蛋和两条哈喇子都拖到地上的狗,让林至感觉有点不适应,更令他感到无语的是——院子门居然是锁上的!
  一个穿着大背心的老爷子坐在院子里,一会儿一个胖嘟嘟的姑娘就从里屋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碗,汩汩冒着热气,咕隆咕隆,院子外的四个人同时都吞了一大口口水。
  显然,这异香就是从这碗里冒出来的。
  林至连忙伸手拍门,“大爷!大爷,麻烦开个门好吗?”
  对于框框的拍门声,连大爷充耳不闻,任是谁也别想阻拦连大爷吃这第一块红烧肉!
  一筷子下去,一块棕红色透着亮光肥瘦相当的红烧肉就被夹了起来,肉皮胶弹,瘦肉细烂,中间连着那么一丝肥肉,几乎是入口即化,一股奇异的口感立刻充斥了整个口腔,连大爷已经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味道了,只能用行动来证明,立刻嚓嚓几筷子下去,嘴里梭梭着吸肉。
  别说是林至,连外头小黑狗的眼睛都红了。
  林至的手都快拍烂了,院里人愣是跟没听见似的,还是连盼从屋里出来才发现外面有人一直在拍门。
  林至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看就不是附近的人士,他拍的着急,连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起身去开院子里的锁。
  这下可好,两个小孩子立刻跟小炮弹似的冲到了连大爷面前,一口一个连爷爷叫得亲香得不得了,林至眼角还关注着红烧肉,不免有些着急。
  “请问您找谁?”连盼出声询问。
  “我……”只听见小孩子们欢呼一声,碗里的红烧肉又少了一半,林至立刻伸手到西装口袋里掏出了皮夹抓钱,“我要买你的红烧肉!”
  连盼家虽说不至于饿肚子,然而确实也没有多的余粮,自从她被莫轩的女友赶回家之后,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正发愁如何解决生计,没想到钱就送上门了。
  连盼二话不说就收了钱,又带着一身肥肉冲回了小桌上,咔的一下就把砂锅给盖住了。
  “爷爷,有客人。”连盼抖了抖手里一大把红色的钞票,连爷爷也给愣住了,又望了望门口站着的林至……一锅红烧肉,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别说林至刚才给出的两千块,只要此刻能让严易吃上一顿饱饭,再给十倍,他也愿意!
  林至看见连盼这边已经说好了,便笑眯眯冲连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您好,我姓林,进来跟您讨口饭吃,。”
  林至一表人才,衣着考究,连大爷连忙点头,从里屋拿啤酒出来招待贵客。
  连盼也殷勤地给他搬了一把小椅子,又跟赶小鸡似的把几个小孩子给轰回各家,不过之林至却没有坐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把椅子擦了擦,又把桌子擦了擦,拿出手机给打了个电话,“严总,好了,您进来吧。”
  连盼和连大爷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困惑,这意思是……还有人要来?


第4章 留了一手

  约莫一分钟左右,院子外便又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深色衣着,身量极高,年轻瘦削,脸色苍白,长相实在太过俊秀贵气,连盼一时愰神,竟楞在当场没反应过来。
  林至立刻上前去接,态度尊敬至极,连盼这才明白,原来这下来的,才是正主。
  她自己胖得跟球似的,连大爷也是个膀大腰圆的,两个球在一起,一时间更反衬得严易清瘦不堪,他看上去实在太单薄了,仿佛一个精致的薄瓷器……连盼此刻连话都不敢多说了,生怕惊扰了这位贵客。
  “大爷,敝姓严,您叫我小严就好,叨扰了。”严易双手合十,朝连大爷轻微一揖,声音沉稳平和,听得连盼心中一跳。
  连大爷从未见过如此俊逸的年轻人,一时倒有些不自在,只笑了笑,“好好,坐,坐,坐。”
  只可惜这位贵客实在是太瘦了,脸颊凹陷,肤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倒,连大爷心里有些可惜,像是个没吃饱饭的。
  林至刚才的举动已经说明,这位贵客,只怕是有洁癖,连盼回到厨房,拿了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并几个小蝶,洗了又洗才回到院子里,分别各乘了一碗饭和一碗粥。
  夏季天热,家里多半是煮粥又煮饭,小孩儿天热吃粥,大人干活儿吃饭。这粥自然是放到了严易面前,饭则是放到了林至面前。
  她拿出一双干净的筷子,将红烧肉单独乘了一碗出来,放到了严易面前。
  红烧肉旁是三个新加的小碟子,手心大小,一碟拍黄瓜,一碟辣萝卜,一碟上堆着三四个藕夹。
  因为小桌上已经有这几个菜了,都是连大爷吃剩的,这会重新弄的一份,都是连盼从厨房里重新盛的,因为剩得不多,因此摆在严易面前的这几碟分量都有些迷你。
  “自家做的,虽然看着简陋,但其实是干净的,这些都是锅里的菜,我们没吃过的。你们来得急,所以没多少了。”连盼怕两人多心,又解释了一遍。
  严易此刻不免多看了连盼一眼,姑娘倒是长得喜气,一张圆圆的脸,一个双下巴,还有球一样的身躯,傍晚时分,光线也不是很亮,她还是白得发光,好像一个大团子。
  林至看见连盼这番举动,心下明白这姑娘真是个有心人,也觉得颇为满意,要是此刻碗筷桌子都是脏兮兮的,又都是剩菜,估计严易就是有十个胃口也吃不下了。
  他并不知道连盼自小生长在宫中,虽然被师傅连青保护地很好,并不曾搅入什么宫中秘辛之事,然论为人处世,这些细节,都是十分熟稔的,毕竟宫里头各个都是贵人,哪个都得罪不得。
  院子里的小桌子不高,椅子也很矮,严易虽然是坐着,无奈腿太长,感觉却像是蹲着一般,这般窘迫,他竟也吃得从容不迫。
  林至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几杯啤酒下肚,早已和连大爷称兄道弟起来,就着原先连大爷吃了一半的菜,一会儿就去了三大碗米饭。
  严易喝了一碗粥并一些小凉菜,又多吃了几块红烧肉,他有心多吃一碗,连盼不知何时又递了一小碟苹果过来,大约切了半个,都是小块,朝他道,“这位先生,肉油腻不克化,我看你肠胃不佳,这会儿又是晚上,还是少吃些吧,待养好了肠胃,再多吃不迟。”
  连盼这么一说,林至这才回过头来,严易确实好久没这么吃饭了,一时吃多了也不好,林至连连点头道,“这个大团子说的是。”
  他酒过三巡,一时就说漏了嘴。
  严易只瞧见连盼脸色变了又变,嘴巴瘪了瘪,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一时忍不住,噗嗤就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当真如春风吹落雪,梨花百朵开,一口白牙,凤眼微眯,连盼一瞬间都看呆了。
  见连盼呆愣愣的样子,严易不免有点好笑,冲她招了招手,连盼赶忙过来,她还没张口,就见一串南红玛瑙手串被一双极为修长好看的手给脱了下来,一下子就落到了她手里,“给你,拿着玩。”
  林至这会儿也跟着有点呆,这手串是严易特意从云南带回来的,成色极佳,价值不菲,怎么说给就给了。
  连盼见惯了宫中好物,倒也不觉得这手串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此下,她家境贫困,只要是能换钱的,她都格外喜欢。
  “谢谢老板。”连盼圆圆的杏眼一笑就弯成了两个月牙,“你喜欢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做,我很会做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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