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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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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冬青哂笑, 这叫大?要是带这小子去皇宫转一圈,还不得把他惊个半死?
想到这儿,颜冬青神色柔和下来, 摸摸儿子小脑袋,蹲下。身耐心问:“蛋蛋想睡哪间?”
蛋蛋干脆的指东厢房:“睡那间, 想和五月睡!”
颜冬青笑扯他脸:“怎么总惦记媳妇。”
蛋蛋不高兴他爹扯脸,躲开他爹手,搓搓脸蛋, 一本正经道:“娘都跟我说了,你也总惦记她。”
言下之意,咱谁也别说谁了,半斤对八两。
颜冬青来了兴致, 追着问:“你娘怎么说我的?”
蛋蛋抓抓后脑勺,仔细想了想,然后学着傅冉的声音道:“你爹啊,是天底下顶顶不要脸的男人,不是他不要脸,你娘我啊,也不能嫁他。”
颜冬青:“。。。。。。。。。。。”
是谁说他是天底下顶顶好的男人?!
蛋蛋说完这话,父子两大眼瞪小眼的互对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开口。
“你娘是这么说的?”
“我娘是这么说的。”
远在南州城的傅冉冷不丁就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拿剪刀把煤油灯芯往上挑了挑,又继续看书。
再有几天就该考试了,说不紧张是假。
廖娟煮了绿豆汤,盛一碗端进屋给她解暑,问她:“冬青啥时候放假?”
傅冉道:“应该就这几天了。”
廖娟想孙子了!
傅冉考试的前一天,父子两总算赶了回来,太久没见,蛋蛋特会拍马屁,把老两口哄的找不着北,啥啥好东西的都拿出来给大孙子吃!
蛋蛋左手一块麻饼,右手一根冰棒,盘腿坐凉席上,吃得撒欢。
可怜湾湾,只能眼巴巴盯着她哥,哈喇子直流。
小公主虽然不会走,爬得却很快,自个爬到她哥跟前,半个身子困难的扒到她哥腿上,啊啊啊张开小嘴。
蛋蛋还是很疼妹妹的,立马把冰棒往她嘴里塞,哄道:“妹妹,快喊哥哥!”
湾湾满脑子只想吃,哪管什么哥哥,冰棒太凉,小公主被冰的直吐舌头,小脸也皱巴到了一块,等尝到糖精水的滋味之后,眼睛腾地亮起来,又冲哥哥张开小嘴,嗷嗷要。
这回蛋蛋不给了:“喊哥哥,喊哥哥再给。”
湾湾哪知道怎么喊哥哥,嗷嗷嗷,就是要!
蛋蛋偏不给,一遍一遍让她喊哥哥。
说句不恰当的话,约莫是狗急跳墙,湾湾被憋急了,竟然从嘴里蹦出一句:“得得!”
这话蹦出来,就像开了话匣,湾湾又连蹦了几句:“得得,得得!”
蛋蛋可高兴了,立马就要告诉他爹娘,打算跟他们显摆显摆,哪知道屋门被从里面插。上了。
这会儿万岁正一口一口咬着小皇后。
“朕是顶顶不要脸的男人?”
“不是朕不要脸,上哪儿能娶到你?”
“嗯?”
傅冉仰躺在凉席上,软成一滩水,脸上蒸腾着热气,晕乎乎的想她啥时候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明明说的是天底下顶顶好的男人,不是这么好,也不会嫁他。
怎么就成了不要脸的男人了?
门外,敲门声砰砰响,是蛋蛋那个没眼色的在拍门。
“你们在屋里干啥?快出来,妹妹会叫哥哥了!”
蛋蛋嗓门响亮,两人听得清楚,傅冉推推身上的人:“您快去开门。”
这回颜冬青没打盹,提上裤子就去开门了,门外一站一趴两个奶娃,齐齐仰脑袋看爹。
颜冬青自然是把闺女捞起来抱怀里,捏捏闺女脏兮兮的小脸:“湾湾,叫爹。”
“得得!”
颜冬青咳一声,耐心纠正:“乖,不是哥哥,是爹。”
“得得!”
傅冉整理好衣裳,也出来了,跟着哄湾湾叫娘。
本以为湾湾还会喊“得得”,哪知道小姑娘张嘴就喊:“凉,凉!”
这下可把万岁整郁闷了,心里头极不平衡,抱着小公主一遍遍教她喊爹。
小公主耐心有限,越教越不会说,憋急了干脆喊她爹:“凉!凉!”
颜冬青:“。。。。。。。。。。。”
最疼万岁的到底还是娘娘,看出他难过,傅冉安抚道:“慢慢来,湾湾还小,学的话不多,只会反复记那几个,过两天说不准就会喊您爹了。”
话虽如此,颜冬青心里还是梗住了,晚上傅冉在灯下复习,他歪靠在床头,竖着奶瓶给闺女喂奶。
天气热,湾湾身上只挂了件肚兜子,两条白胖小腿踢在她爹肚子上,哼哧哼哧吸着奶,很快把半瓶奶喝个精光。
颜冬青抱起她,给她拍奶嗝,轻哄她:“叫爹,乖宝,快叫爹。”
湾湾扑腾着两条肉胳膊,像是突然开了窍,特清楚的喊了声:“爹!”
颜冬青手一抖,差不点没抱住怀里的小肉墩。
“爹!爹!”湾湾跟上了发条似的,不停喊。
颜冬青惊怔的眨眨眼,撇开头,突然就滚了泪。
小公主嗓门大,傅冉也听见了,合书爬上床,欣喜道:“三哥,她会喊您了呢!”
说着,傅冉一顿,掰过颜冬青的脸,仔细看了看,小声道:“您哭什么呀。”
万岁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哭,咳了声道:“明天不考试了?块睡觉。”
他一说考试,傅冉就焉巴了,吹了煤油灯,老老实实躺下睡觉。
转天两人起了大早。
傅冉的考点在友谊广场附近的光复中学,今年参加高考的学生比去年还多,其中不乏去年没考上今年再考的,乌泱乌泱全是人,用人山人海形容也不为过。
颜冬青把傅冉送到学校门口,见她紧张,安抚道:“考不好可以再考,安心考试,我去副食品店看看有没有猪脑,买一副先回家炖上。”
原本傅冉还挺紧张,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绷紧的脸总算露了笑:“三哥,您就别消遣我了。。。。。。”
颜冬青弯弯嘴角,似是松口气:“笑了就好,快进去吧。”
傅冉也跟着轻松起来,笑着嗯了声,随人群进去找考场。
发下来的试卷薄薄一张,油墨印刷,黑乎乎的一团,手往上一放就模糊了字迹,不过这不影响答题。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进城穿皮鞋,还是回乡下穿草鞋,全凭这张纸了!
余光看向别人,大家伙儿都在低头做试卷,安静的考场里只有刷刷的写字声,傅冉也收了心思,集中精力去答题。
多亏了有陆老师帮助复习,语文又是她的强项,傅冉答得还算顺利,刷刷写完,又认真检查了一遍,耐心等待交卷。
傅冉考试的时候,颜冬青真买到了猪脑,拎回家洗干净了炖上。
钢精锅汩汩冒着蒸汽,颜冬青在旁守着,心神不宁的连抽了几根烟。
对万岁来说,小皇后是他的大宝,跟小太子和小公主一样要操心,就怕小皇后考不好,回来泪眼汪汪瞅他。
好在小皇后还算争气,连着两天考下来,回来脸上都带着笑,看样子是考得不错!
七月份考的试,为了让这届学生能赶在九月份入学,考完试之后,还不到半个月,分数就下来了,仍旧贴在市委楼下的宣传栏上。
大家伙儿奔相走告,傅冉不敢去看,是颜冬青硬把她拉了过去,挤在人群里找傅冉的名儿。
结果还真给找到了!
考两百八十二,这分数不算高,但足够上大专。
对于时下的人来说,只要有机会念书,中专大专都成,反正跟本科毕业一样,都是拿着毕业证书包分配!
“三哥,我也考上了!”傅冉不是不开心,又小声道:“臣妾要是回大魏,一准也是顶顶有文化的女人!”
看她这么高兴,颜冬青没好跟她说,就她着水平,在大魏可能连秀才都难考上。
不管怎样,这是件大喜事儿,要知道,现下两口子都考上大学的可不多!
傅冉娘家那边得知消息之后,送鸡送鸭送大鹅,傅声还从乡下驮了满满两大口袋粮食!
眼下城里还在实行计划经济,票据还没取消,农村日子却明显好过了起来,分开单干,老农民想种啥种啥,房前屋后再盖上猪圈,养两头猪,鸡鸭鹅散养,蔬菜自己种,过得比城里人还惬意!
“姐,我跟秀秀要结婚了,娘让你去接秀秀来咱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本宫喊爹那会儿,也不见你哭一个。o(╯□╰)o
黄桑:滚,你是垃圾堆里捡的,公主是亲生的,能一样?
第96章
大姑姐接弟媳妇, 好些地方都有这习俗,家里没大姑姐的, 就找门旁邻居帮个忙。
老辈人有这么个说法:姑姐领进门, 鱼肉吃一生。
傅冉跟颜冬青结婚那会儿,接亲的人里就有颜冬雪。
从去年到今年, 窑厂挣了不少钱, 傅向前在乡下又加盖了几间大瓦房,一排五间, 院子宽敞,瞧着特阔朗, 比矿上分的那两间房要好看太多。
两家一合计, 打算在乡下办酒席, 场地大,还热闹!
婚期定在农历六月二十八,傅冉少不得要提前两天回乡下, 湾湾离不开娘,自然要跟着回去, 蛋蛋是个爱凑热闹的,小舅舅结婚,哪能少得了他压床, 嚷嚷着也要去。
至于万岁,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碰上这种大事,他能不去老丈人跟前表现表现么?
二十六这天一早, 颜冬青从矿上借了辆拖拉机,傅冉娘三个,傅向前和徐兰英,还有办酒要用的杂七杂八物件,满满当当堆满整个拖拉机斗。
蛋蛋还是头回坐拖拉机,挤在他爹怀里,听着“突突突”的柴油机声,小脸激动的通红。
“蛋蛋也想开!”
这小模样,跟他娘十几岁的时候如出一辙,颜冬青颇有几分感慨,握着儿子肉呼呼的小手,教他换档。
有的娃天生就爱捣鼓这些,蛋蛋像模像样的抓紧换档的铁杆,使出吃奶的劲儿,换一档,换二档,再换一档。
徐兰英坐拖斗里瞧得直乐呵,她大外孙可真聪明!
“蛋蛋,等学会了,开拖拉机载姥姥兜风咋样?”
哪知蛋蛋小脸上却泛了为难,回头颇为认真道:“可是姥姥,蛋蛋想先带五月兜兜风。”
蛋蛋都想好了,驾驶座够长,五月就坐他跟前,她要想学,他把她也教会!
颜冬青轻笑出声,忍不住斥他:“小混蛋,怎么总惦记着媳妇。”
蛋蛋抬眼皮看他爹,有些不服气,嘟囔道:“跟爹学的。。。。。。”
颜冬青:“。。。。。。。。。。。”
刚才还好好的,父子两说不对盘就不对盘了,蛋蛋气哼哼道:“蛋蛋要跟娘一块坐拖斗!”
他不想跟爹坐了!
那正好,万岁也不稀罕他,把他扔拖斗里,改抱小公主坐驾驶座。
小公主上哪能自己坐稳当呐,只能骑坐在她爹大腿上,两手扒着她爹衣裳,被颜冬青单手反抱着,一路开去二砬子乡。
转天,傅家巷口的大石畔上传来了刺耳的猪叫声,万岁好赖是宰过猪的,直接干了杀猪师傅的活儿,麻溜的拿大铁钩子穿过猪嘴,村里几个二流子青年帮抬起来。
“蛋蛋,去拿盆。”颜冬青取了尖刀,使唤儿子。
蛋蛋响亮应声,蹬蹬跑回家管姥姥要盆。
这会儿傅家已经忙活开了,农村就这点好,谁家有喜事,乡里乡亲都会来帮忙,送八仙桌长条凳,自带菜刀砧板,洗菜剁肉劈材刷碗,不是一般的热闹!
人太多,蛋蛋既没找到姥姥,也没找到他娘,倒是瞧见王桂香了,奶声奶气喊:“二姥姥,蛋蛋要盆!”
“要盆干啥?”王桂香忙活的脚不沾地。
蛋蛋呃呃呃,也不知道要干啥,只能大声道:“爹要!”
王桂香明白是接猪血要用,顺手就给蛋蛋拿了个洗脸盆。
你要说咋还拿洗脸盆装猪血,那多不卫生呐!
这年月,农村锅碗瓢盆有限,逢上哪家办事,别说洗脸盆了,洗脚盆尿盆子往水里涮一涮,照样拿来用!
蛋蛋头顶洗脸盆蹬蹬跑去巷口,洗脸盆对准猪头,哗啦啦半盆猪血。
颜冬青问他:“你娘呢?”
蛋蛋摇头,稀奇的看他爹剁猪肉:“不知道。”
傅冉哪也没去,跟徐兰英在屋里缝棉花被,破草席铺炕上,娘俩个分两头缝,湾湾撅着小屁股,来回爬得欢腾,嘴里咿咿呀呀,小人精不会说话,还就想有人陪她说。
可惜没人有空搭理她,娘俩在商量明天接亲咋接。
以前日子难熬,好些习俗都省了,现在日子渐好了起来,谁家办喜事,都想往风光了整。
徐兰英道:“明个让冬青开拖拉机去接亲吧,二柱子不会讲场面话,我不放心。”
时下接亲多是自行车接,哪家要是开个拖拉机去接,十里八乡的黄花闺女一准得羡慕死!
“成,我跟三哥说声,让他明天早点起。”
傅冉先应下来,等晚上忙活完,乡里乡亲散开了,傅冉才跟颜冬青提接亲的事。
万岁开拖拉机去接亲啊。
颜冬青头疼的揉揉额头,他怎么觉得越活越掉价了。
宽敞的大瓦房,全新的土炕,他们一家四口睡一间屋,炕上铺了草席,蛋蛋和妹妹在炕上比赛爬,左边爬右边,右边爬左边,乐此不疲。
炕下,颜冬青穿条大裤衩坐澡盆里,傅冉拿丝瓜瓤在给他搓背,见他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儿,讨好的捏他肩,央道:“三哥,明天您就去吧,看在声子总喊您姐夫的份上。”
蛋蛋虽说在跟妹妹完,其实竖耳朵听着爹娘讲话呢,听傅冉这么说,他立马自告奋勇道:“蛋蛋开拖拉机接舅妈!”
颜冬青嗤笑一声:“看把你能耐的。”
蛋蛋是觉得自个挺能耐,但从他爹嘴里说出来,咋就觉得不是啥好话?
“三哥,您去不去?”傅冉又问他。
“去。”他当然得去,要不小混蛋要神气上天。
接亲得赶早,天还没亮,傅冉和颜冬青就起了,怕吵醒两个娃,蹑手蹑脚穿衣裳。
早上露水重,傅冉又找个草帽给颜冬青戴上,轻声道:“皇上,臣妾觉得您都不像皇上了。。。。。。”
颜冬青捉住她手捏了捏,低笑出声:“朕也觉得,跟乡野村夫没两样。”
傅冉咧嘴一笑:“可是臣妾喜欢这样。”
如果他们没来这里,只是大魏的帝后,可能傅冉永远不会喜欢他,也不会有机会跟他敞开心扉相处。
外头已经有说话声,要去接亲的陆陆续续都起了,颜冬青突然低头亲了她一口:“朕也喜欢。”
喜欢跟你生活,喜欢你生的太子公主,连带着也喜欢你家人。
两人搁屋里黏黏糊糊亲了会儿,颜冬青越亲越动情,喘得也厉害,热热的呼吸扑在傅冉脸上,带起一阵热浪。
“您别亲了,外边有人呢。”
傅冉躲了两下,没躲过,还是被他吃满口,直到徐兰英在外头敲门喊人。
颜冬青僵了下,伏在傅冉肩上好半天没动。
傅冉拿手指戳戳他腰:“三哥?”
颜冬青无奈叹口气,松开她,指指精神昂扬的小皇帝,无声问怎么办。
外头徐兰英在跟傅向前说话:“几点了?咋还不起呐!”
傅冉急得抓脑袋,蓦地想到个法子,简单粗暴的把小皇帝往里按了按,刚好卡在万岁腿夹间。
颜冬青一阵血气乱窜,咬牙槽瞪她。
傅冉有些心虚,忙拉开门出去:“娘,我们起了!”
徐兰英拍大腿,催道:“起了就好,赶紧的,就差你俩啦!”
昨天傅声特意去乡里花一毛钱让挑担子剃头的师傅给他理了个发,今天穿了件白汗衫,蓝色劳动布裤,瞧着特精神。
半扇猪肉,半扇羊肉,鲤鱼两条,烟两条,酒两瓶,还有十来斤的糕点。大家伙儿往拖拉机上送。
颜冬青负责开拖拉机,傅冉负责接人,还有同村的几个小青年去壮声势,一伙人赶往秀秀家。
到那一通闹腾,颜冬青连散几包烟,又说了好些场面话,秀秀娘家人才给放行,让傅声把秀秀背上拖拉机。
秀秀还是头次来乡下傅家,等看到她和傅声的新房,心里头不是不欢喜,一排五间大瓦房,炕是新砌的,大衣柜,座钟,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有台缝纫机!
和她岁数差不多大的姐妹,没一个有她嫁的风光!
秀秀今天穿了件大红汗衫,黑色布裤,油亮光滑的长发辫成一条麻花辫,额前特意让她姐给剪成了刘海,薄薄的一层刚好齐眉。
傅声咋看咋觉得自个媳妇儿好看,喜欢的想亲她一口,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有小动作,等把媳妇接进新房了,才忍不住拉她手,问她:“喜不喜欢?”
傅声指得是家里的置办。
秀秀羞涩点头,又补充道:“就是太浪费钱了。”
傅声笑:“不费,我是你男人,以后我挣钱,你可劲儿的花。”
这话刚好被送糖水进来的傅冉听见了,酸得牙疼,等晚上酒席全散开,大家伙儿各自洗漱休息,她才说给颜冬青听,言语间满是自豪感。
“声子长大了,知道挣钱疼媳妇儿了!”
这话听在万岁耳中,不觉就听成了别的意思。
“冉儿是嫌朕吃软饭?”颜冬青把她拉进怀里搂着。
黑暗里,傅冉笑起来,直到脸被捏了,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臣妾是提醒您,一定记得还钱。”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朕猪屎都闻过,不嫌弃。
太子:本宫也不嫌弃,只觉得好吃o(╯□╰)o
第97章
“臣妾是提醒您, 一定记得还钱。”
本以为万岁会羞愧,没想到这位主子非但没半分脸红, 还理直气壮的道:“没钱。”
傅冉抬抬眼皮, 那眼神,分明就在说:“还能再无赖点儿?”
像是看懂她眼神, 颜冬青轻笑起来, 直往傅冉身上蹭,不要脸道:“要钱没有, 要命一条,朕生是你的人, 死是你的鬼, 拿去吧。”
说完, 还四仰八叉的瘫在炕上,一副随意采撷的架势。
傅冉:“。。。。。。。。。。。”
其实她真不想要。
她不要,万岁想要, 约莫是看别人洞房他也想洞,手就没闲着, 在小皇后身上直摸索。
你来我往闹腾片刻,正待一举攻城时,颜冬青蓦地僵住, 总觉哪里不对,慢慢侧头瞧眼挨墙睡的闺女。
湾湾不知道啥时候醒的,正吮着拇指在看他俩,大眼睛里带着懵懂, 瞧见她爹看过来,眨眨眼,奶声奶气喊:“爹~”
原本斗志昂扬的小皇帝瞬间就偃旗息鼓了,颜冬青咳了声,尴尬起来,慢吞吞从小皇后身上翻身而下,对上小皇后窃笑的双眸,恼的直捏她脸。
湾湾是给饿醒的,炕下放了把铁皮暖壶,奶粉奶壶都带了,颜冬青光着膀子下炕去给闺女冲奶,动作娴熟的往手背上试温,等不烫了才把奶嘴塞闺女嘴里。
傅冉侧躺着,坏心眼的拿脚蹭了蹭颜冬青毛烘烘的小腿:“三哥,还要不要肉偿了?”
颜冬青咬咬牙,睇去个警告眼神,等闺女睡着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可惜始终没能如愿,好容易哄睡湾湾,颜冬青还没想重振雄风,睡他脚边的蛋蛋被尿憋醒了,揉着眼站炕沿上,掏出小蛋蛋屙了回尿,不偏不倚,哗啦啦射中炕边的洗澡盆,尿完之后,四仰八叉往炕上一趟,手搭在肚皮上,慢慢把自个拍睡着。
颜冬青不放心的拿脚踢踢。
很好,没动静。
颜冬青松口气,拿脚蹭傅冉光溜溜的脚背:“冉儿,朕想。。。。。。”
他话还没说完,睡他边上的闺女又醒了,哼哼唧唧的要娘。
原来是小公主奶喝太多,尿了炕。
这三番四次的折腾,小皇帝勃了焉,焉了再勃,如此反复,颜冬青彻底没了脾气,把脑袋靠在傅冉肩上,委屈咕哝:“臭冉儿,要玩死朕不是?”
傅冉:“。。。。。。。。。。。”
夜里没能一展雄风,导致颜冬青第二天长了个火疖子,在下巴上,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偏偏蛋蛋这个没眼色的,一大早醒了,还趴在他爹胸膛拿手指头往上戳了戳。
结果自然是挨他爹揍了一顿。
屁股上连挨了两巴掌,蛋蛋裤子都没穿,捂着屁股蹬蹬就跑出去跟他娘告状了。
没多时,傅冉进来,声音柔柔的,带着埋怨:“您揍蛋蛋做什么?看把他委屈的。”
颜冬青更委屈,指着下巴给傅冉看:“臭小子戳朕!”
傅冉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还没说话,就听他又道:“快,给朕吹吹。”
傅冉没办法,小的三岁,大的也三岁,只能给他吹几下,又依言亲了两下,才把大的三岁从炕上弄起来。
“窑厂有事,柱子哥赶马车先回了,大丫说要顺道搭咱们的拖拉机回刘沟子乡。”
颜冬青嗯了声,坐炕沿蹬上长裤,出去打水洗漱。
吃过早饭,颜冬青摇开拖拉机,拖斗里坐傅冉大丫还有几个奶娃,一行人往回城方向去。
大丫头胎生的闺女,眼下怀了二胎,快六个月了,就因为新出的计划生育,成天焦心的睡不安。
“俺们村妇女主任说了,头胎生闺女,还能再生一个,二胎甭管是闺女还是小子,都得拉去结扎。”
大丫摸摸肚子,眉头拧成疙瘩:“这胎要还是闺女可咋整!”
傅冉问她:“那你准备怎么办?”
大丫也作难,低声道:“等这胎生了,俺出去躲躲,说啥也不能被拉去结扎!”
说着,她又问傅冉:“你还生不?”
傅冉直摆手:“不生了,不生了。”
她不想被拖去结扎,万岁也不想再要第三个崽。
八月如火,傅冉的录取通知书总算发了下来,考取的是首都纺织技术学校,轻纺专业。
这年月没有服装设计一说,只有轻纺专业这种大类学科,下含纺织,服装板师,服装工艺等小类。
傅冉念的是笼统的大类学科,换言之,纺织、板师、工艺这些技术都得学。
录取通知书上通知八月三十号报到,眼下已经是八月二十三。
傅冉仔细把通知书看了遍。
“三哥,上面还标注了可以迁户口。”
时下的高校跟工厂差不多,挂的都是集体户口,新生入学之前,可以将户口迁过去,学校有专门的办事员负责接收。
这一政策对原本就是商品粮户的考生来说,没多大影响,但对于农村户口的考生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毕竟无论是工厂学校,还是机关单位,招工的条件都只有一条,必须是商品粮户,农村户口的老农民只能留在农村祖祖辈辈种地,想要进城的唯一办法就是考大学,迁户口,等待包分配。
“三哥,咱们户口也迁过去吧。”傅冉道:“蛋蛋也该上学前班了,把他丢家里我不放心。”
颜冬青心大的道:“丢家里让爹娘带也行。”
蛋蛋正盘腿坐炕上折纸青蛙给妹妹玩,听见他爹说要把他丢家里,老大不乐意,苦巴着小脸道:“蛋蛋要去首都找五月。。。。。。”
丢他在家,会犯相思病的。
颜冬青揉揉额头,颇有几分无奈:“冉儿,咱们这个儿子只怕给别人养的。”
傅冉好笑,推推他:“跟您说正经的,您去公安局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一次全迁走。”
颜冬青点头,抽空去了趟公安局。
傅冉在家收拾行李,她没带什么衣裳回来,大多都是湾湾的,小衣裳、小鞋、尿布、奶瓶。
她收拾的时候,蛋蛋懂事的帮着收拾,把妹妹的奶瓶奶嘴奶粉罐都扔到网兜里。
见哥哥忙得团团转,湾湾也跟着瞎忙活,手脚并用,在地上腾腾爬,只不过她是帮倒忙,把网兜里的东西都往外扔。
蛋蛋收一样,她扔一样。
扔的太欢,丝毫没注意到她哥已经停下不收拾了,眯眼瞪着她继续扔。
“颜继湾!”蛋蛋火了,气呼呼喊妹妹大名,还不够,又气不过的在妹妹小手上连拍几下。
“不许捣乱!”蛋蛋没什么气势的警告。
湾湾听不懂,冲哥哥咧嘴笑,露出几颗米粒牙,嘴边还挂着一串哈喇子。
蛋蛋嫌弃撇开头,随即又转回头,掀起汗衫给妹妹擦口水,奶声奶气的哄她:“妹妹乖,不许再丢东西了。”
他才说完,湾湾一咧嘴,又把塑料奶瓶给扔了出去。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蛋蛋瘪瘪嘴,嗷得一声哭了出来,跑进屋找娘。
他不想带妹妹了!
听见哭声,傅冉忙扔了手里东西跑出来看,就见蛋蛋哭得脸通红,还直跺脚。
“娘,你看妹妹,妹妹坏!”蛋蛋委屈的不行,抱住傅冉大腿嗷嗷哭。
小公主还啥也不知道,撒欢的在地上爬,撵着地上打转的奶瓶。
“妹妹还小,听不懂话,她不是故意的。”
傅冉蹲下来哄了几句,可惜无效。
蛋蛋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之中,带着哭腔嚷嚷:“我让她乖,她非不乖!”
还乱丢他东西!
傅冉没办法了,清了清嗓子,颇为认真的问:“你在五月跟前也是这样哭的?五月有没有说你哭起来特像个小娘们儿?”
蛋蛋愣了愣,打了个哭嗝,挖着鼻子陷入沉思中,一抽一抽的渐止住了哭。
见状,傅冉暗松口气,忙把地上乱爬的小祖宗抱进屋。
小祖宗越大越皮,三五不时就把她哥惹哭一次,坐火车去首都的半道上,又把她哥惹哭了。
起因是颜冬青冲了大半瓶奶粉,叮嘱蛋蛋喂妹妹。
蛋蛋还是很听话的,趴在卧铺上竖奶瓶往妹妹嘴里塞,才喂到一半,湾湾就饱了,扭开头不愿意再喝。
蛋蛋一看还有半壶奶,深觉没完成任务,好声好气的哄:“妹妹乖,再吃点,不吃哥哥要吃了。”
说完,张大老虎嘴,佯作把奶瓶往自己嘴里塞,两只眼却偷瞄着妹妹。
可惜湾湾不睬他,手里抓住拨浪鼓摇啊摇,咯咯笑。
蛋蛋急了:“还有一半呢,再吃点儿!”
湾湾听不懂,翘着脚丫子,拨浪鼓摇得砰砰响。
这下可把蛋蛋急坏了,一个吃饱了不愿意喝,一个看还剩一半非要她喝,前者啥也不懂,后者气得脸通红,扔了奶瓶子,豆大的眼泪珠子直往下滚。
傅冉拿他们没法,眼神示意颜冬青来。
颜冬青头疼,既不好训儿子,又舍不得训闺女,只能把儿子抱怀里,反手抹抹他眼泪,建议道:“等到了首都,就把妹妹扔给别人家养,成不成?”
蛋蛋一听,止了哭,不赞同的睨他爹:“你咋这么坏啊。黑心的大屁。眼子。。。。。。”
颜冬青:“。。。。。。。。。。。”
约莫是怕他爹真把妹妹扔了,火车在首都停靠时,蛋蛋警惕的不行,一路都防着他爹,直到乘公交到他们新家,才拍拍胸,老长的松口气,立马学步车找出来,把妹妹抱进去,拖着妹妹在院里乱跑。
傅冉把四合院里里外外转了圈,对新家特满意,就是房子老了,有些地方要重新修缮。
颜冬青两手背后,闲适的跟在她屁股后转悠:“等安顿下来,朕去找个泥瓦匠,把房顶漏水的地方换几片瓦,再找木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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