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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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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冬青转开脸,眼底氲着笑意。
有他在地方就是家,很好,他的皇后越来越会说话了。
学期伊始,班上原先的座位已经被打散,傅冉还是坐以前那个位置,可惜高雪梅却不跟她坐了,掩嘴凑到她耳边道:“我想跟祁瑞安坐。”
说完,脸上露出腼腆的笑意。
傅冉太熟悉这种笑了,片刻无言,好一会儿才道:“那随你吧。”
高雪梅抱上书包,二话不说,一溜烟跑去了后面。
下秒,颜冬青回头把书包搁在了她旁边的空桌上。
“。。。。。。。。。。。”
傅冉抬眼看了看已经在她身旁坐下的颜冬青,还是没忍住,嘀咕道:“我当您每天都在认真学习,原来不过是一心两用,居然还偷听我和高雪梅讲话。”
颜冬青斜眼睨她,凉飕飕道:“你有意见?”
“不敢。。。。。。”
“不敢就看书,一会考你。”
“。。。。。。。。。。。”
以前高雪梅在,她们上课会说说话,日子就没那么难熬,但是现在。
换了同桌之后,傅冉只觉得特别累,还特别饿,大概是时刻被盯着,不敢再开小差的缘故。
下午照例是劳务课,教导主任安排他们去二厂学习。
“同学们应该听说了二厂离心机爆炸的事,今天让你们去,是希望你们能汲取教训,以后无论做啥,都要细心,都要认真负责!”
爆炸后,二厂已经停止生产,机器还在抢修,祁年阳领着他们参观离心机,给他们讲解每个零件的用途,随后安排他们参与到维修当中。
附中的学生几乎都是矿区子女,或多或少都听过,有人当场道:“听说是颜工程师干的!”
“胡说!”傅冉突然扬声,小脸涨得通红,捏紧拳头道:“颜工程师只是给所有工友担下责任,真要追究,一个都跑不掉。”
听傅冉这么说,有女同学道:“都别吵吵,俺爹当时也在,俺爹说了,他也有责任,没盯好生产线。”
女同学说话声小,但声音坚定:“咱们算是一大家子,可别窝里斗,省得被人利用。”
傅冉转头看了女同学一眼,女同学抿嘴,冲她露出个腼腆的笑。
众人砸吧砸吧女同学话里意思,也都醒味过来,悻悻不语。
这时,颜冬青开了口,问的是祁年阳:“祁工程师,爆炸当时你在场,不如跟我们说说当时情况,顺便分析下爆炸原因。”
其他人也都想知道,附和道:“对对,厂里凭啥和稀泥,至少给个交代!”
祁年阳面上波澜不惊:“这点颜工程师也分析过,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利用中子轰击浓缩铀。”
颜冬青抬眼看他:“轰击浓缩铀的前提是要中子源,还要磁场加速,撇开磁场不谈,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随便弄到稳定的中子源?”
祁年阳垂下眼,擦洋火点了根烟,抽两口才道:“你说的有理,这事还得再推敲。”
颜冬青笑笑:“祁工程师,当着我爹的面,你说你不懂中子,现在又说我说的对。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在修理机器的工友搁下手里活,不觉竖起耳朵。
祁年阳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被掩饰,避而不谈:“这事还得看厂里,我不大清楚。”
已经进来一会儿的梁矿长听得直皱眉,啥叫不大清楚,感情厂里开会的时候他都不在?!
梁矿长沉着脸,背手无声走开,回到厂委办公室,啥话也不说,拧开钢笔冒写材料。
正写着,高矿长进来了:“老梁,写啥呢?”
“没啥,普通材料。”梁矿长把信纸扔办公桌里,抬眼瞧着他:“咋啦,瞧你满面春风的样子,碰到啥好事了?”
两人一个部队退下的,级别又差不多,一个正处一个副处,虽然暗里都在较劲,但明面上还是要维持和气。
高矿长哈哈笑,也没瞒着:“老祁家那小子,你见过不?”
“见过,咋啦?”梁矿长摸不着头脑。
“我瞧老祁话里那意思,是想跟我做个亲家。”高矿长话里带几分得意。
“老高,这事你可得想好了。”梁矿长面上透着严肃。
冷不丁被泼盆冷水,高矿长不大痛快,瞪眼如铜铃:“咋啦,我跟谁做亲家,还得由你批准呐!”
听他这么说,梁矿长摇摇头:“行行行,随你,以后要是出了啥事,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说完,他把写好的材料装牛皮纸信封里,戴上解放帽去革委会。
不能等着对方出手了,祁年阳得让上头好好查查。
。
傅冉把两件衣裳赶了出来,去百货商店的时候顺带拿给杨秀英。
杨秀英抖开看,满意极了:“好看!回头我就让我家那口子试试合不合身。大妹子,可真谢谢你了!”
傅冉摆手,直说不谢,又跟她说几句,要去买卫生纸。
杨秀英左右看看,趁没啥人,冲傅冉挤挤眼,小声道:“大妹子,一会儿再过来趟,给你瞧个好东西。”
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傅冉迟疑应声,去二楼妇女用品柜台买了卷卫生纸,又买了个卫生带。
再下来,杨秀英打开柜台门,让她进去,把奶。罩塞她手里。
“刚上的新货,我瞧这玩意你能用到,就给你弄了件,不要布票,五块钱一件。”
傅冉抖开看看,几根细细的带,只有两片碗口大小的布料,纯白色,里头塞着棉花。
“大姐,这是什么?”傅冉没看出门道:“这么少点布料,还要五块啊?”
杨秀英噗嗤乐出了声:“是奶。罩,穿里头的,不怪你不知道,这玩意以前只在上海卖,咱们南州才出现不久,好些大姑娘都抢着买,不是我留意着,哪有你的份呐!”
傅冉怀揣着奶。罩晕乎乎回家,傅向前去副食品店买菜了,贺寡妇在外洗衣裳。
趁屋里没人,傅冉带着几分羞意把奶。罩穿上,然后发现奶。子大了许多。
低头看,扭着看,抬高胳膊看,怎么看都比原先好看。
傅冉拍拍发烫的脸,甭管啥时候,只要是女人,都在意胸前那两坨肉。
正想换下来,就听贺寡妇在和颜冬青说话,怕颜冬青进来,忙套上罩衫,拉门出去。
“大白天的,关门干啥?”贺寡妇说她。
傅冉没吱声,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胸口。
颜冬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道:“过来写作业。”
傅冉知道,写作业是借口,应该是有别的事找她。
回屋拿上书,跟他后面去前院,颜立本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也没个人,两人摊开书,先把该有的姿态摆上,可是说的话却跟书上内容八竿子打不着。
“冉儿,借点钱给朕。”
“。。。。。。。。。。。”
借钱还能说得这么坦荡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位主子了吧。
“您要钱做什么?”傅冉问他。
“朕打算买台抽水机。”颜冬青补充道:“刘二柱他们生产队也要买,正好让他开介绍信。”
傅冉哎了一声,把所剩不多的积蓄全拿出来,数出五十块给颜冬青,然后老神在在的叮嘱他:“三哥,等以后回去了,您可记得要还我。”
颜冬青捏她脸:“行了,朕还能少了你这点钱?”
说着,颜冬青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上上下下地瞧她,最后一双龙目落在她胸口。
傅冉难为情的侧侧身,咕哝道:“您瞧什么呢。”
颜冬青没让她躲,又把她身子扭了过去,又打量了片刻,然后戳了戳。
“。。。。。。。。。。。”
“你在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不怪颜冬青不知道,毕竟这位主子也没见过奶。罩长啥样。
“皇上。。。。。。”傅冉脸红到滴血,不想跟他讲话。
大概是颜冬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流氓,清了清嗓子道:“别乱塞东西。”
可惜颜冬青这句话没能奏效,之后的几天,傅冉胸前始终鼓鼓两团东西,把原本宽肥的罩衫也撑了起来,走起路来腰线若有若无,瞧着比原先更勾人。
直到有天傅冉把奶。罩洗了,挂在院里的晾衣绳上,被颜冬青站窗户口无意瞧见,眉头慢慢拧成疙瘩。
怎么穿这么少。
颜冬青满脑子都是那几根细带,吃饭时,廖娟跟他说几声也没理,气得往他背上揍了下:“想啥呢!”
颜冬雪提醒他:“娘问你是不是说了啥,咋矿上有工友在传祁工程师是敌特分子。”
“前段时间爹也被传是敌特分子。”颜冬青不咸不淡道:“清者自清,爹没辩解过一句,也不见矿上工友拉他去批。斗。”
颜立本像是明白了什么,笑起来:“说的是,他要不是敌特分子,压根不用怕,如果怕了,就是心里有鬼。”
自打上回颜冬青当着工友的面,在车间呛过祁年阳之后,矿上就传出了流言,要说当真,大家伙儿谁也没往祁年阳家门上糊大字报,就跟当初怀疑颜立本一样,光是嘴上传传。
可有人还是乱阵脚了。
祁年阳这几天坐立难安起来,辗转几道手续,联系上组织,想办法请求庇护。
哪知道对方含糊其辞,始终不给回应。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先走。”祁年阳收拾行李。
“走?你走哪?”祁瑞安冷眼看他:“如果有天你暴露,只不过是一枚失去用途的棋子,还要你何用?”
祁年阳不说话,瘫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滚,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祁年阳摘下眼镜,擦擦额上汗珠,露出疲累神色,低声道:“如果能从头再来,我宁可没踏上这条路。”
祁瑞安垂下眼,没吱声。
矿上风言风语传得越来越盛,风头开始倒向颜立本这边,最高兴的莫过于廖娟,说话走路都底气足了不少。
徐兰英也跟着高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天知道,她是真怕受牵连啊,她抬不起头无所谓,怕的是以后子子孙孙都跟着抬不起头做人。
傅冉倒是没啥感觉,还和以前一样,几乎天天往颜家跑。
徐兰英看得牙疼,幸亏颜家是个不错的,要换成别家,她闺女这么个倒贴法,一准要被公婆瞧不起!
经过矿区爆炸这事,廖娟是真喜欢傅冉这丫头,开始琢磨着早点把儿媳妇要进门算了。
赶着吃饭的时候,廖娟跟颜立本说了下:“孩他爹,听说矿上腾出了几间房,咱再申请换个大点的房,要不等冬青娶了媳妇儿,总不能让他俩睡堂屋,那多尴尬啊!”
颜冬青呛咳了一声,放下碗筷问:“要给我娶媳妇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妹纸说是不是要回去,我统一说下哈,不打算写古代,现代会写到结局哈!
第46章
“要给我娶媳妇儿了?”颜冬青脑中立刻浮现那几根似乎一扯就断的带子。
“咋地, 你想迟点啊?”廖娟沉吟:“迟点也成,反正小冉那丫头瞧着还小。”
颜冬青抬头:“现在。也是可以的。”
廖娟一拍大腿, 噗嗤乐出声。
颜冬雪也跟着笑起来:“咱家冬青是想娶媳妇了。”
颜冬青僵着脸, 耳根子泛红。
“好了好了,看把咱家小子臊得, 回头我就去交个申请。”颜立本笑呵呵道。
矿上人多住房少, 多少人都盯着腾出的房呢,颜立本心里也清楚, 就算交了申请,也不一定能申请上房。
不过公家的东西, 谁得不是得。
早得知分房消息的不止廖娟, 还有同在工会的马家辉。眼瞅着傅燕就要生了, 成天给他吹枕边风,要他申请职工住房搬出去住。
“家里就这么两间房,以后再生几个娃, 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不申请还想等啥时候?”
马家辉琢磨着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好赖他两口子都是矿上职工,分到房的机会也比别人大。
“成,我先申请, 真分到房了,咱们再把老娘接一块住。”马家辉想个两不为难的法子。
傅燕锁紧了眉头不吱声,这人咋这么不开窍呐。
任凭他们咋挣咋枪,傅向前两口子都不会往上想, 要是搁以前或许还能试试,现在傅家就徐兰英一个在矿上干活,还是个筛石工,这种好事情肯定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晚饭,徐兰英挨个分好饭,又掰半个窝窝头放傅向前碗里,一屋子的吸溜声中,徐兰英突然问道:“燕子快生了吧。”
这事贺寡妇接的清楚:“可不是,估摸着就在前后这几天。”
女人生娃,约莫鬼门关前走一遭,傅向前抿口酒,喟叹道:“孩他娘,明个要是瞧见燕子了,问她是在家生还是去医院生。”
时下大多数妇女都在家生娃,去医院的还是少数,一来不花钱,二来也不担心碰上男医生。
徐兰英把这事搁在了心上,转天还真瞧见傅燕了,就顺口问她要在哪生。
傅燕道:“估摸着是在家生了,辉子他娘以前给人接生过,有经验。”
听大闺女这么说,徐兰英稍放心了些,就没再多问。
傅冉虽然不喜欢傅燕这个人,不过对于即将出生的小奶娃,怎么也讨厌不起来,赶着周末不上学,用别人来做衣裳剩的布头给小奶娃做了身衣裳,还给缝了双虎头鞋。
颜冬青来她家借洋火时瞧见了,拿起炕几上的虎头鞋看了看,小小一双,勾在手指头上刚刚好。
“这么早就做鞋了?”他们的小太子还得有几年才能出生吧,可真积极。
傅冉头也不抬道:“傅燕都快生了,哪里早?”
“。。。。。。。。。。。”
颜冬青撂下虎头鞋,突然间又觉得鞋子做的一般般。
“他们呢?”颜冬青指得是傅家其他人。
“去傅燕家看看了。”
闻言,颜冬青不急着走了,坐在炕上,就挤在傅冉跟前,正好遮住外头照进来的光。
傅冉不得劲,抬头看他:“您是有话要跟我说?”
颜冬青漫不经心嗯一声:“颜立本两口子打算让我们早点结婚。”丝毫不提自己也想结。
傅冉愣了愣,迟疑道:“三哥,是不是早了点儿?”
颜冬青看她,眉头蹙起:“不愿意?”
傅冉低下头,她是挺不愿意的,结婚就得侍寝,在大魏,她进宫前,奶嬷嬷跟她提过,说女人家头一遭是会疼一点儿,忍忍就过去了。
傅冉十分了解她的奶嬷嬷,通常奶嬷嬷说怎么疼,就是有点儿疼,要是说有点儿疼,那就是非常疼。
思及此,傅冉支吾道:“我还想多念两年书呢。”
颜冬青哼了哼,泼她冷水:“以你的成绩,没人会推荐你念高中。”
这可真是太侮辱人了,傅冉抬头,杏眼圆瞪:“不嫁了,我不要嫁了!”
“敢!”颜冬青摆了脸。
她确实不敢。傅冉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咕哝道:“奶嬷嬷说侍寝很疼呢。。。。。。”
颜冬青呛咳一声,也慢慢红了脸,声音软下来,带着几分诱哄:“想这么多干什么?朕只是想以后能抱你睡觉而已。”
到底涉世未深,傅冉蓦地抬头,眼睛晶亮:“真的?”
颜冬青含糊其辞:“唔。。。。。。”
傅冉松了口气,甜笑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颜冬青转开脸,有点惭愧。
算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徐兰英他们很晚才回来,傅冉在家已经烧好了饭,饭菜端上桌,问他们:“生了没有?”
“生啥生,哪有这么快,估摸着起码得明天。”徐兰英道:“羊水还没破呢。”
傅冉不太懂,没再多问。
贺寡妇直摇头:“燕子那婆婆,我看是个不靠谱的,对燕子也不上心。”
提起这个徐兰英就来气:“可不是,燕子都快生了,也不见她煮碗糖水鸡蛋,起码吃也有力气生呐!”
他们到底是外人,没法多说,只能干看着生气。
傅燕是夜里破的羊水,疼得冷汗直冒,偏偏她男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狠推了好几下才醒。
“干啥啊?”马家辉眯着眼,老大不高兴。
“去叫你老娘进来,我要生了!”傅燕几乎是吼了出来。
外头小脚太太早醒了,不慌不忙的烧开水,烫见到,嘴里絮絮叨叨:“叫啥叫,哪个女人不得经这遭。”
端热水进屋,把她儿子撵出去:“女人生娃,你在这杵着干啥?晦气!快出去,去我床上再睡会儿。”
大半夜的,又冷又困,马家辉瞧了他媳妇一眼,从昨天就喊疼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生,打着哈欠出去,倒头就睡。
徐兰英这一夜睡得都不安稳,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心里总惦记着事儿,大闺女再不好,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说不惦记那不可能。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把傅向也给折腾醒了,沙着声音道:“咋还不睡呐?”
徐兰英叹叹气:“也不知道燕子夜里生不生,早知道我在她家打地铺睡一晚陪着了。”
巴掌大点地方,塞的全是物件,打地铺都没处下脚。
傅向前心要大点:“燕子不是说她婆婆接生过娃吗?不碍事的。”
到天朦胧亮,徐兰英才睡着,家里最早起的倒是傅冉。
夜里下雨,家门前积了一滩水,傅冉拿扫帚扫开,又把昨晚收回家的衣裳晾出去。
正进进出出的时候,就见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慌慌张张过来,抓着傅冉就道:“燕子、燕子昨夜里走了!”
傅冉呆在原地,像是没听明白似的,木着声反问:“走去哪儿了?”
女同志是马家辉族里婶娘,凌晨三四点那会儿,马家辉去她家咚咚拍门,说他媳妇身下流了一大滩血,像是不行了。
马家辉他婶睡得迷迷瞪瞪,当即就道:“赶紧送医院呐!”
马家辉支支吾吾:“我娘说让你去瞧瞧咋整。”
马家辉他婶忙披上衣裳,打着电筒过去,等她到的时候侄儿媳妇已经咽了气,床上血淋淋躺着个女娃。
再看马家辉他娘,脸色难看,夜里这么凉,也不给女娃裹上小被。
马家辉当场就软了腿,瘫坐在炕上,木呆呆的盯着咽气的傅燕,张张嘴:“娘,燕子。燕子咋没的?”
小脚太太没好气道:“咋没的?她命不好,生娃生没的!我当是个孙子,早知道是个丫头片子,让跟她娘一块去得了!生下来白糟践粮食!”
崩管咋样,现在人是没了,得跟娘家人说一声,怕马家辉去通知挨揍,小脚太太让马家辉他婶去通知。
“小丫头,快去喊你老子娘,赶紧去看看呐!”马家辉他婶也不敢多待,通知了赶紧走。
傅冉这才回过神,赶忙进去喊徐兰英。
大清早的,傅家突然传出一阵凄惨的哭声,把门旁邻居全给惊醒,披上衣裳都过来问咋回事。
“我可怜的燕子哟!命咋就这么不好!”徐兰英哭得跟泪人,门旁邻居瞧着也揪心。
“哭也没用了,赶紧的,去那头看看咋整!”廖娟把瘫在炕上的徐兰英拽起来,催她:“你在这哭燕子也听不见,要紧的是后事!”
乒乒乓乓,一家子慌乱,全去了马家辉家。
约莫是怕傅家人闹事,马家辉家男人女人满满当当挤一屋。
徐兰英心里存着气,进二话不说,揪出缩在人堆里的马家辉,左右开弓,啪啪连刮几个大耳刮子:“赔我闺女,你赔我的大闺女!”
“敢打我儿子,你个骚。婆娘,贱。货!”马家辉他娘扑上来就撕扯。
论力气,裹小脚的太太哪有徐兰英力气大,徐兰英心里存着恨,娘两个一块打!
“好了好了,亲家,快送手!”
“打也没用啊!”
“哟,咋还咬人呐!”
“。。。。。。。。。。。”
闹闹哄哄一团糟,马家辉他娘从徐兰英手底下躲开,呸了一声:“滚!把你家闺女带着一块滚!还有那个丫头片子,都是丧门星!”
徐兰英差不点没气晕过去,扑过去又要撕扯,被傅向前拉住,沉着脸道:“好了!”
“马家辉你个该千刀万剐的,我活生生的闺女哟,就被你娘俩这个黑心肝的整没了!”徐兰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家辉他娘嘴硬道:“她自个命不好,生娃生没的,关咱家辉子啥事?!尽是晦气!”
傅冉听得直皱眉,寒着脸道:“跟你家没关系,谁接生的 ?谁接生跟谁有关!爹,去公安局跟公安同志报个案,好好查!要是谋杀,该蹲牢房!”
“你、你啥意思,还能是我害了她不成?!”马家辉她娘没了刚才的神气劲儿。
“我有说你?你这么急着承认?”傅冉把徐兰英从地上拽起来,看看马家辉这一家子:“都是泯灭良心的杂碎。”
不多时,家属院的门旁邻居都过来了,都是矿上干重活的汉子,被颜立本带着堵在马家家门口。
马家辉族里人不多,瞧见这阵仗,腿开始打软,有人好声好气道:“再吵再闹也没用了,先坐下,好好商量着,把燕子的后事办了再说。”
虽说傅燕生了个闺女,好歹是有了后,但是女娃太小,没法给她披麻戴孝,只能简办,买副棺抬去把人埋了。
从做棺到下葬,连着好几天才把傅燕的事办完,说是去公安局报案,不过是恐吓马家人的话,生娃死的妇女每年都有,公安局材料堆成山包,也没一桩案子能扯得清楚。
身后事紧赶紧的办了,马家辉他娘把女娃抱上,尿布小衣裳拾掇好,一股脑全送来傅家,塞徐兰英手上。
“这娃你闺女生的,是养着还是扔了给别人,你自个看着办!”
第47章
小脚太太扔下奶娃就跑, 一晃三摇的,速度还挺快, 徐兰英搁后头连喊几声也没理。
“烂了心眼的狗东西!”徐兰英气得咬牙, 想把怀里奶娃扔出去,到底狠不下心。
也怨她大闺女是个命轻的, 要是生个男娃, 说啥也不会抱来丢她家。
才几天的奶娃,眼睛还没睁开, 约莫是饿了,闭上眼哇哇直哭。
廖娟搁前院听见了, 推开后窗户:“是燕子的娃?这小娃是饿了吧, 赶紧给弄点吃啊。”
徐兰英叹叹气, 直发愁:“我这是哪辈子造孽了哟。这么小点的娃,我弄啥给她吃!”
没了娘的娃,连口奶水都喝不上, 家里又没热米汤,总不能灌她点白水!
“燕子他娘, 我家还有半罐奶粉,等着,我找给你!”廖娟是打心里同情这奶娃, 投生到谁家不好,要投生去那种黑了心肝的家!
家里连个奶瓶都没有,廖娟冲了碗奶粉,用勺子硬喂进了奶娃嘴里。
“你打算咋整啊, 这么小的娃。”廖娟心直口快,也不怕说得难听得罪,直接道:“这是马家的种,你可不能傻了帮养,就你家老傅那病。都够你折腾了,再添个小累赘,还嫌你自个事不多啊!”
隔壁小刘嫂子坐家门口搓衣裳,也听到她俩讲话了,扬声道:“可不是,别人家不说了,就看看我,没了男人拉扯三个娃,日子多难熬你们还能不知道?!娃小,但吸人血,谁养谁知道!”
都是过来人,徐兰英也不怨她们说话难听,瞅着怀里的小娃,唉唉叹气:“孽障,是孽障!”
小刘嫂子道:“快抱回去给他们,好好的娃,我不信还能给弄死?不成就让厂里出面,找你那女婿谈话,看他咋想的,好赖是他闺女,难不成还想赖账?”
。
傅冉放学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哇哇的奶哭声。
掀门帘进屋,贺寡妇正给炕上奶娃换尿布,傅声趴在矮八仙桌上写作业,嘴里咬着铅笔头,呆呆愣愣的瞅着炕上的娃。
“奶,他家怎么把孩子送过来了?”傅冉搁下书包,凑过去看。
“丧尽天良的,嫌咱们妞妞是个女娃娃,都不愿意养!”
贺寡妇最恨这种人,她小时候那会儿就是被她老娘丢了,要不是婆婆心地善良收养她当童养媳,早就饿死了。
因为自个经历过,甭管两个儿媳妇生的是孙子还是孙女,她都疼,所以大媳妇要丢她小孙女那会儿,贺寡妇才跟大媳妇蹦起来吵了一架,二话不说把小孙女领回乡下养,孬好给口饭拉扯长大。
晌午,一家子围饭桌前坐,徐兰英瞧着婆婆抱奶娃不撒手的样儿,眼皮子直跳,斟酌道:“孩她奶,那啥,下午让傅向前把娃送回去,别搁咱家了,总归是外孙女,咱家养着也不会跟咱家人姓,扔回去给他们自己养吧,爱咋咋地了。”
贺寡妇不高兴:“那一家啥玩意你不知道?给他们养,说不准就给妞妞养死了!小妞妞没娘,又吃不上奶,他家人再不上心,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咱家这情况,再添口人可咋整呐。。。。。。”徐兰英直犯难。
贺寡妇道:“这点你们甭操心,我想好了,把妞妞带回乡下,小妞妞扔给别人也是扔,扔我给养算了,我能把小冉拉扯大,她也一样能。”
说着,贺寡妇又唾道:“丢娃的人都该遭天谴!”
想到以前嚷嚷着要丢了二闺女,徐兰英只感心虚,悻悻不语。
一直没出声的傅向前开了口:“老娘,也别回乡下了,就搁在这,咱当养条猫狗,把她拉扯大得了。”
贺寡妇不同意:“我还是回乡下,搁城里拖累人。”
“向前。要我说,你也回乡下吧,你又没了工作,回乡下好赖还能分点粮,咱们把我原先住那房子推了,就在那房基地上重盖两间,地方宽敞,还能种点菜,不比在城里过得差!”
再过几年,徐兰英年纪也大了,筛石子的活儿又重,早晚要干的爬不动,到时候都是儿子闺女的负担。
分房没门,想升职,徐兰英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机会。
两口子互视一眼,都有些心动。
徐兰英道:“孩她奶说的是,咱凑点钱,先占上房基地,把乡下的房盖上,等过几年小冉和声子工作了,我也回去,这房留给他们住,起码也宽敞些,犯不着这么多人挤这两间屋!”
三个大人细细商量着,傅冉开口提醒道:“你们打算就这么算了?”
徐兰英愕然:“啥?”
“孩子是马家辉的,他不出一分钱养孩子算什么事?”傅冉看看他们:“我不反对你们养,但反对你们没头没脑的养。”
听闺女这么说,傅向前沉吟道:“是这个理,咱要是啥也不说,马家人还不得骑到咱头上拉屎屙尿。”
“我去工会说,让工会出面,马家辉他要是敢不拿钱,我闹得他在厂里待不下去!”徐兰英也醒味过来了,这亏她可不能吃!
下午上班,徐兰英直接找上廖娟。廖娟好赖是工会办公室副主任,这事找她正好。
一个是准亲家,一个是以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连襟,该帮着谁,廖娟心里头有数。
她直接找马家辉谈话,也不跟他好声好气了,摆着脸道:“马家辉同志,有人向我举报你联合老娘谋杀媳妇,还不养子女,组织让我找你谈谈话,像你这种逃避责任的作法,组织要考虑除掉你入党的机会。”
其实廖娟是故意把事情往重了说,不养闺女是真,至于谋杀媳妇,公安同志都查不清的事,她又哪能定论。
马家辉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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