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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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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上面记录着的一桩桩一件件,不说桑旗究竟是不是有那么阴险,辛月只是觉得由易宣来说人阴狠,未免太可笑了些。
  她幽幽地看着他,“你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这样‘保护’,还不够吗?”
  “不够。”易宣无惧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直白道:“除非你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我身边,否则再怎样严密的保护,都不够。”
  他漆黑的瞳仁中好似盛着无边的深情,可这些控制欲极强的深情,并未让辛月觉得感动。
  她冷下声调问:“那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呢?你会撤掉那些‘保护’吗?”
  沉默。
  静谧的光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
  易宣始终没有出声,辛月在他的沉默里知晓了他的回答。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无力感。
  仿佛被困在了流沙里,四肢都被束缚,沉重的感觉流过她的身体,带走她的力气,拖着她一直陷进更深的地方里。
  闭了闭眼睛,似叹息般的女声充满了失望与无可奈何,“易宣,我不想要这样的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5天
  目前番外计划除了扩写之前的“咳咳”之外,还有易宣和辛月相依为命长大的三年(月姐的黑暗面大爆发;辛月离开的这五年(觉得没有虐够,请期待一下这个部分;然后……就还没想好。
  大家如果有想看内容番外的,可以留言告诉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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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辛月没有说监视、囚禁这样的字眼,但她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说你爱我,可爱情不是这样的。易宣,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说的很委婉,连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眉眼低垂间露出的疲惫与无奈,柔弱得让易宣隐隐觉得心痛。
  “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也不是你摆在家里的一个物件。你不能这样控制我的生活,让我失去所有我应该有的自由。”
  “我没有。”易宣紧张地解释,“我没有要把你困在家里的意思。你可以出门,可以去见任何人,只要让我陪着你,或者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或者、或者你告诉我一个方式,只要能够让我在第一时间确定你的安全就可以。”
  “我不可以!”
  辛月陡然升高的音调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看着易宣露出错愕的神情,辛月懊恼地皱起了眉。
  她重新放低了语调,说:“易宣,被人监控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我需要有可以自己独处的时间。我们不能天天都像连体婴儿一样黏在一起,那样完全侵占对方世界的关系,不是我想要的。”
  “可你就是我的世界。”
  易宣这样说着。
  “我害怕看不见你,害怕听不到你的声音,害怕你不在我视线里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我真的会怕。”
  他再度和她靠得更近一些,黑眸里升起点点隐约柔软模糊的雾气,他执拗的神情被这样的雾气所柔化,撇去了尖锐的偏执,总是看起来这样无害且动人。
  “月,我不是要控制你,只是我不能失去你。”
  辛月知道,易宣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的冷漠和阴暗是他对自己的保护色。他的心门只短暂地对她开放,然后便永久地关闭,不让别人靠近,也不允许辛月出去。
  他把她放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虔诚地、全心全意地只爱她。
  辛月都明白。
  可这世间上有千千万万种爱的方式,而易宣却选择了一个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当所有以爱为名的聚光灯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强烈的灼烧感让辛月觉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在他的爱里死去。
  她以为五年过去,他会变,自己也是。即便他没有变得更自信,她也能更多的包容他的不安。
  可事实告诉她,她仍然无法在这样窒息的爱里自由呼吸。
  或许是因为她执意离开的五年,终是在易宣心里刻下了一道永久无法抹灭的伤痕,他现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安与压抑比五年前更甚。
  他想抓紧她,可他忘了这样也会伤了她。
  辛月从床上跪起来,伸手将易宣抱在怀里。
  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胸口,像她曾经听见他的心跳一样,她也想让他感受到她心跳的频率。
  辛月说:“易宣,相信我,我也有和你一样想要好好珍惜你的心情。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同样的,也请你体谅,你抓得我太紧,我会痛,很痛很痛。”
  辛月声音轻软,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缓缓飘散,一丝丝落在易宣心上,微微泛着酸楚的柔软让他想要在她身上获取更多的甜蜜。
  察觉到他的动作,辛月浑身一颤。
  不似昨晚激烈,他温柔的进攻很快让她化成了一滩水。
  灰暗的世界渐渐亮了起来,淡淡紫色的烟云将他们笼罩。
  身体的不适和那些所谓底线都一起被抛诸脑后,在巨大旖丽的欢愉面前,所有一切都已经化为虚无,整个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知有多少次,辛月昏死过去再醒过来,易宣抱着她,虔诚痴迷的神情,近乎疯狂。
  他一遍遍吻在她的心口,喃喃似在自语:
  “你答应过要带我看看那边灿烂的彼岸,月。就让我死在这里,我只想在你身边腐烂。”
  分明是这样黑暗可怕的句子,可辛月听来却只觉心酸,眼眶温热的湿意落尽发间。
  辛月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抱紧,换来他更为热烈的回应。
  我答应你,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地跌进黑暗里。
  无论生死,都有我陪你。
  *
  辛月入职清能不足四月,突然提出辞呈,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总部那边传来消息,说接替她职位的人会在下月随新任的大中华区总裁一起到公司来,这期间还需要她继续在公司上班。
  那天易宣露面把场面搅得一团乱,现在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等着将她淹没。
  辛月向来无惧旁人的眼光,但她不想应付那些人或真或假的关心询问。而且朱迪现在估计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她再去公司,无疑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幸好总部批准了她短期SOHO的申请,让她免去了不少烦忧,只是这样要麻烦安妮利用午休出来和她对接工作安排及修正。
  作为回馈,她便豪爽地承包了安妮的午饭。短短一周,公司附近的高档餐厅,安妮全都吃遍了。
  辛月无意关心别人都是怎么议论自己的,安妮也很懂事的没有多嘴,只是偶尔会忍不住问及易宣,言语间透露出的羡慕之情相当明显。
  说起易宣,那天晚上之后,他便算正式搬了进来。
  许是跟他说过的话起了作用,最近辛月身边跟着的人少了许多。
  她曾试着进一步说服他干脆把人全都撤走,易宣却说什么也不肯依她。
  他说桑旗最近没有动作,说不定正在哪个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到底是不能放心。
  不过易宣自己最近倒是进步了许多,这几天辛月出门办公,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打电话确认她的位置,问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但若她回家晚了,又没有提前告知,他多少还是会有些不高兴。
  无论如何,至少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就足够让辛月感到欣慰。
  *
  易宣在青羽山住了半个月,Z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波冷空气。
  Z城临海,这次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和台风携手,一夜之间黑云压境,不间断的暴雨和呼啸着的冷风让这座城市变得好似即将面临末日一般。
  晚上八点,屋外仍是一片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屋内却是一派静好。
  厨房里,炉灶上砂锅正咕噜噜地朝外吐着鲜香的温馨。
  浴室里的水声这时停下,辛月的声音仿佛裹着雾气,柔软潮湿。
  “易宣,锅开啦!”
  “知道了。”
  易宣从房间里走出来,慵懒宽松的家居服卸去了他身上的凌厉与沉冷,淡淡的笑意在他眼角起伏。
  他拿着一条淡色的浴巾,停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的浴巾。”
  “啊,你挂在门上吧,我一会儿拿。”
  辛月重新打开花洒,喷流而出的水声掩盖了外面那人试图开门进来的声响。
  即便两人已经有了那样亲密的接触,辛月却还是防他防的紧,无论是洗澡还是换衣服,她都锁着门,不给他留下任何一丝可乘之机。
  看着被反锁了的浴室门,易宣皱了皱眉。
  他将浴巾挂在门把上,抬脚往厨房去。
  洗完澡,辛月身上还滴着水。
  她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易宣的名字,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她才小心翼翼地去开门。
  拧开反锁,开门。
  辛月将身体藏在门后,只伸出一只胳膊在门外摸索许久,浴巾没有摸到,倒是摸到了男人微凉的手。
  然后……
  然后锅里的汤,她就是在床上吃的。
  鲜香的鸡汤里除了盐之外没有加任何其他的辅料,慢火细炖了三个小时,食材本身的香味被完全激发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是鸡汤的香气。
  辛月很饿,可她更累。
  她疲惫地靠在易宣怀里,由他端着碗,一勺勺地吹凉,然后喂到她嘴里。
  “不要了。”
  一碗汤见底,辛月饱了。
  易宣还想让她再吃些,可她却摇了摇头。
  她现在只想赶快裹进被子里睡觉,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易宣放下碗,亲了亲辛月的头发,柔声哄道:“等会儿再睡,我有东西给你。”
  他拉开床头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拿出一个淡色的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项链。
  小巧精致的新月上,钻石的光泽依旧耀眼。
  看见这条项链,辛月好似十分诧异。
  “这是……?”
  易宣勾勾唇不说话,他将项链给她带上。
  精致的新月悬在她白皙的锁骨之间,闪闪发亮。
  这是他送给辛月23岁的生日礼物,可她以为它已经顺着巴尔的摩的下水道沉入了大西洋。
  辛月抚摸着失而复得的新月,又惊又喜。
  “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原来那条已经找不到了,这是新的。”
  易宣埋首亲了亲辛月颈间的项链,柔声说:
  “我可以在这世上找到千万条同样的项链,却找不到另一个一样的你。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贵,是只属于我的月亮。”
  “答应我,待在我身边,永远。”
  暖调的灯光下,易宣眼中的温柔有莹莹的柔光,往日灰蒙阴冷的左眼也似乎有了温度。
  心脏怦怦跳,辛月捏着颈间小小的月亮,依进他怀里。
  “好。”
  窗外的狂风暴雨终于肯停歇片刻,夜风吹散了乌云,柔柔的月光终于露了出来。
  今夜注定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4天。
  今天的宣哥情话满分?!
  不过台风都来了,后面几天还会平静吗?答案是:??
  小声bb:我昨天啥都没写就给我锁了,气死了简直!**jj!(超小声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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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邵凯要离开Z城,辛月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自那天在酒店里,易宣那样不留情面地带着辛月离开,这一两个月来,他从未和辛月联系过。
  辛月对邵凯终究是觉得亏欠的,他帮过她,护过她,即便不能给他同样关于爱情的回应,但在辛月心里,邵凯也一直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刘势光给她电话,告诉她,邵凯要回老家,晚上八点的飞机。
  彼时辛月在厨房里煲汤,易宣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声音隐隐传到厨房里来,辛月惊觉,认识邵凯这十八年,她竟然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
  刘势光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道:“小月,光叔知道你现在已经和易家那小子在一起了,但邵凯到底在辛家待了这么多年。他要走,你还是该送送。”
  刘势光都已经到这个岁数了,哪里能不懂在感情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换作从前,他肯定不会给辛月打这通电话说这番话,要想绝情,就得绝得彻底,不能再让人有任何念想。
  可对方是邵凯。
  他毕竟在辛家、在辛月身边待了二十年,抛开情爱,他怎么也算得是辛月的家人。
  家人要远行,无论如何,这临别一面,还是该见的。
  辛月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更何况即便他不说,她也一样会去。
  已经六点了,想必这时候邵凯已经从酒店出发了。
  辛月匆匆关了火,转身出了厨房。
  易宣见她神色匆忙地进房间,拿了外套又出来,皱眉问:“要出去?”
  “嗯,有事。”辛月一边往门口去,一边说:“锅里的汤已经炖好了,你喝的时候记得撒点盐。我不回来吃了,不用等我。”
  “诶……”
  辛月急匆匆地说完,头也没回地就开门出去了。
  她没看见,易宣的脸色随着关门声一道冷了下来。
  *
  机场。
  辛月找了一圈,没见着何山也没见到邵凯。
  她给邵凯打电话,关机了;给何山打,他又不接。
  她有些慌,怕邵凯已经过了安检。
  就在辛月继续给何山打电话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
  她回头,看见何山正拿着登机牌向她招手。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何山让邵凯坐在咖啡厅里等,他去给他办登机手续。
  许久,何山还没回来。
  邵凯看了眼时间,该进安检了。
  他正起身准备出去同何山汇合,抬眼却见何山把辛月带进来了。
  似乎是跑着来的,辛月胸口起伏很大,气喘吁吁的样子。
  看见她,邵凯登时便忘了动作。
  邵凯没有告诉辛月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自然也没想过能在机场看见她。
  他意外又有些惊喜:“小月,你、你怎么在这里?”
  何山解释:“是光哥通知的月姐。”
  听到是刘势光,邵凯的眼色稍稍暗了暗。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同个航班的,已经有许多都起身准备去登机了。
  辛月的心跳这时慢慢降下来,她平静上前道:“时候不早了,走吧,我们送你到安检。”
  她弯腰去拿邵凯身旁的行李袋,邵凯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他说。
  辛月直起身,没去看邵凯的脸,她语气很淡,不容拒绝:“走吧。”
  咖啡厅离安检的距离不远,几步路的距离。
  看见了安检口,邵凯便拦着他们停了下来。
  “就到这儿吧。”
  何山将登机牌递给他,眼眶有些红红的。他们前不久才刚刚重逢,现下又要分别,或许邵凯以后都不会再回Z城来,这一别,大约就是一辈子。
  邵凯望着辛月,她一直垂着眼,脸上好似淡然,可她攥紧的手却分明不像她面上的那样淡定。
  他从辛月手里接过行李袋,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他们两个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小月……”
  “老家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回去?”
  辛月终是开口问了。
  邵凯无父无母,亲戚自然也是没有的。纵然他们不能在一起,但Z城好歹有刘势光、有何山,有他们陪着,总比他一个人要好。
  邵凯对她笑了笑,一如从前俊朗温柔。
  “可能就是想一个人过着试一试吧。
  “大概是在阎王那里走了一回,有些事看开了。人生嘛,到头来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过的。”
  邵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淡然,似乎是真的看开了。
  但辛月却知道,他还没有。
  他左手尾指上,带着一枚素色的戒指,顶端有一颗闪亮的钻石。
  辛月喉头发涩,她抬眼,脸上仍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浅色的眸子里却隐隐有水光在动。
  “邵凯,对不起。”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易宣,桩桩件件,都是他们对不起他。
  “你不用说对不起。”邵凯淡淡笑,“小月,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
  他沉厚,温柔,对她宽容,宠爱。一直都是。
  但他值得更好的人来陪他。
  “邵凯。”
  辛月上前,将他抱住。
  “谢谢你。”
  她纤细的肩膀在他怀里显得格外柔弱,发间淡淡的香气,仍是邵凯熟悉的味道,不过如今这熟悉里,却掺杂了其他男人的气息。
  心脏被谁狠狠捏着,酸胀的疼痛在他胸腔里爆开,可他却还是在笑。
  邵凯抬手轻轻环住辛月,柔声说:“小月,你一定会幸福的。”
  辛月曾在辛达的病床前发过誓,她再也不要哭了。
  眼泪留不住要走的人。
  她紧了紧环在邵凯腰间的手臂,轻声道:“你也是。”
  邵凯走了,一直到在机场外看着他的飞机冲入云霄,辛月也仍然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
  这世间林林总总,诸事多烦扰,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上心记,人会变得疲惫不堪,于是我们只会记住那些于自己来说最要紧的东西。
  邵凯于辛月来说,是要紧的人,所以她会记得他一辈子。
  可他要去的远处,却不是要紧的地方。
  因为她不会去找他。
  何山送辛月回家,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只在下车时,何山才突然出声问:
  “月姐,你说凯哥还会回来吗?”
  辛月捏着门把的手一顿,淡淡说:“只要他能过得好,那他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辛月垂眸,轻道:“不用看,他一定会将自己照顾好的。更何况,我们之间,看与不看,都是负担。”
  看着辛月下了车,何山眉头皱得很紧。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辛月会放着邵凯这样的人不选,更不明白为什么她说‘看与不看,都是负担’。
  她难道不知道,她对邵凯来说有多重要吗?
  想了很久,何山也没能想出个答案。
  他正欲将车开走,却忽然发现左边后视镜里出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等何山想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边灌木丛静悄悄的,那影子早就消失不见了。
  何山警觉,没做过多停留,以免打草惊蛇。
  他一边开车驶出小区,一边给辛月打电话,没人接。
  与此同时,辛月刚进家门。
  家里一片漆黑。
  辛月愣了愣,好像自易宣这次搬回来之后,家里就再没有过这样黑漆漆的时候。
  借着门外走廊上的声控灯,她看见易宣的鞋子好好地放在门边,说明他没出门。
  辛月进门,顺手按亮墙边的开关。
  客厅餐厅里都没人,厨房上的汤还是她走前的模样,一下都没动过。
  辛月心下了然,这是有人在闹脾气。
  她无奈摇了摇头,打开炉灶,将汤重新热了热。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易宣已经睡下了。
  辛月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扶在床沿边探头看了看。
  易宣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辛月有些意外。
  进门见家里乌漆嘛黑的,汤也没喝,她还以为他一定气闷着,没想到竟这么乖的睡了。
  辛月见状,也没将他叫醒,起身准备收拾收拾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她在衣柜前清衣服的动作很轻,深怕将身后的人吵醒。
  易宣在床上听着她悄声开门,关门。他没出声,也没睁眼,只等她出了门,才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让她的味道将他完全围绕。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人重重地推开。
  辛月脚步很急,她冲进房间里来,拉开衣柜的门,左下角放着一些不常穿的外套和毛衫。
  她在那里翻找。
  这里本还应有一个浅色的礼盒,是邵凯那年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直放在这里,连拆都还没拆过,就连去美国也没有拿走。
  因为盒子重,长年累月的放在这里,已经在木板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辛月找了一圈,印子还在,礼盒却不在了。
  “你在找什么?”
  许是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太大,吵醒了易宣,他坐在床上将她望着。
  辛月回头,看见他,她忽然想,又或者,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装睡。
  她冷声问:“我放在这里的礼盒,你有没有看到?”
  她态度像是质问。
  但易宣的回答,倒也没让她失望。
  “我扔了。”
  “扔了?”辛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
  “占位置。”
  易宣冷静又平淡地说着这三个字,辛月一瞬间气血上涌,左半边太阳穴疼得像是要炸开了。
  “占位置你可以跟我说,你要放什么进来你可以和我说,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扔掉我的东西?!”
  辛月声音很大,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易宣皱眉,“你为了一个盒子跟我发脾气?”
  “我……”辛月一时语塞,她晓得自己是激动了些,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语气,她尽可能平静地说:“那个里面,是一件已经绝版了的裙子。”
  “哦。”易宣脸上一片冷然,“我可以再找其他更珍贵的给你。”
  “可那是……”
  “是什么?”
  是邵凯送的生日礼物。
  辛月很想脱口而出,可她看着易宣的神色,忽又觉得他似早就在等着她说这句话。
  她脸色一沉,冷声问:“你知道那是邵凯送的,所以你才扔,是不是?”
  聪慧如她,他的心思,她其实看得很透彻。
  易宣冷冷笑,“所以,你到底在意的是我扔了你的东西,还是在意那是邵凯送的东西?”
  辛月秀气的眉拧成了川字,她实在难以相信,时至今日,他竟还问得出这样的话。
  她忽然不想说话。
  可正是因为她的沉默,易宣憋了一个晚上的怒气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下床来到她面前,冰冷地质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选不出来?”
  易宣的样子太过阴沉,辛月看见他左眼的灰蒙中还裹着一些赤红,那些血丝出现在他灰色的眼眸里,看起来格外骇人。
  她下意识地扶着他的手臂问:“你的眼睛……”
  “别碰我!”
  辛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被甩开,懵了。
  易宣望着她,害怕、生气、心痛、怨恨……他心里有太多复杂纠缠的情绪,可最终表现在他脸上的,却只余一片严寒。
  “今天在机场,你是不是还想跟他一起走?!你们拥抱,泪别,既然你跟他那样难分难舍,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拿我当什么?被你驯养的狗吗?”
  今天在机场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他强忍着冲过去将辛月扯回来的冲动,他想相信她,因为她说过,她不会再离开了。
  可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幕轮番在他眼前闪现。
  也是在这个机场,也是这两个人。
  五年前,他晚了一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飞到云端里去。
  这一次,她会怎样选?
  他一直等到邵凯进了安检,看着辛月上了车,反复确认了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任何一班飞机是和邵凯同一个目的地,他才一路飞车回家。
  五年前他有多无助害怕,现在他就有多恨。
  纵然辛月给过他承诺,他们夜夜同眠,可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去想。
  辛月是有前科的。
  如果她真的没有爱过邵凯,她为什么要去送他,为什么要和他拥抱,为什么现在要因为一个根本没有拆过封的礼盒对他疾言厉色?
  他无法忍受辛月心里有任何一点点不属于他的角落。
  易宣的质疑让辛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你在说什么啊……”
  “辛月,我受够了。”
  他冷冷说着,忽然转身,房门和大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嘭——嘭——”两声,直接打断了辛月的心跳。
  随后,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
  秦丞从最近易宣的表现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和辛月又吵架了,而且这次吵得还很凶。
  那天秦丞深更半夜被易宣从美女床上拉起来,两个人在B&M里一直喝到天亮。
  他没说发生了什么,秦丞也没得及问,后面几天便都是这样过的。
  白天,全公司的人都笼罩在低气压下,深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易宣这黑脸的杀神给杀个体无完肤;等到了晚上,便是秦丞和明威轮番上阵陪着喝酒,一宿一宿地喝,后面秦丞扛不住了,还把罗彪也给拉了过来。
  易宣是神仙体质,不知疲倦也不怕喝死,但他们三个都是凡人,跟着他这样搞了几天,都有点顶不住了。
  午夜的B&M人声鼎沸,音乐声震耳欲聋。
  一楼吧台外,秦丞急吼吼地冲过来,把身前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从凳子上赶走,趴在吧台上大声对里面的调酒师道:“Joy!快快,快给我来杯冰蜂蜜水,还要两颗解酒药!”
  他话音一落,罗彪和明威也过来了。
  他们如法炮制赶走了秦丞身边两个客人,抢了坐位,明威对正在冲蜂蜜水的Joy道:“三杯蜂蜜水,六颗药。”
  Joy见状,憋着笑给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看着死狗一样趴在吧台上的秦丞,罗彪摇头说:“你这还不给辛月打电话问问情况?”
  秦丞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敢啊,上面那个下了死命令,这次谁敢联系她,他就把谁弄死。”
  明威白了他一眼:“你打不打电话,他不都是正在弄死我们么?”
  秦丞闻言为之一振,立刻坐直了身体,“好像有道理啊!”
  “那你还不快去!”罗彪把他从凳子上踹下去。
  秦丞刚走,蜂蜜水就来了。
  待冰水下肚,酒意散去些,明威好奇问罗彪:“他们从前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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