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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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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威是开地下钱庄的,背后势力不小,今天又带了人来,詹志达权衡片刻,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呵,怎么会。”
明威把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哼笑一声,接着抽烟。
程大庆这时道:“威哥事忙,您还没吃饭呢吧?来来来,这都是我们老板特别为您准备的。”
他抄起两个酒杯绕到明威身边,红酒白酒各一杯倒满,谄笑着对明威道:“威哥,老板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样的酒,这红的白的都准备了。”
明威拎起桌边的酒瓶子看了看,眉头一挑:“哟,拉菲啊。詹老板环境不错啊,喝这么好的酒呢。”
“这不是为了招待威哥您么!”程大庆闻言端起红酒杯递过去,卑躬屈膝的,“威哥,您尝尝。”
明威没动,他身后有人上前一步,挡住了程大庆递过来的酒杯。
“威哥,您这是?”程大庆茫然。
明威撇撇嘴,没理程大庆。他望着詹志达,语气忽然冷了下来:“詹老板,你有钱请我喝这个酒,怎么让你还钱就那么难呢?”
切入还钱这个话题,詹志达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
程大庆见状,连声解释:“威哥,您听我说,这是这么回事……诶诶,你们干什么?!”
明威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我跟你老板说话,你插什么嘴?给老子滚一边待着去。”
他话音一落,程大庆立刻就被人押到一边的角落里。
程大庆惊慌的神情和挣扎的动作让包间里的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詹志达皱眉问。
“问我?”明威走过去拖开詹志达身边的椅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应该是我问詹老板,你拖着不还钱是什么意思吧?”
他们人多势众,詹志达心里有一万个不满也得压着火解释,“我不是不还,只是现在手头有点紧……你们知道我公司在哪,我跑不了的,你为什么不能宽限我几天?今天还闹到我公司里去了,你不觉得这样弄的很难看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明威露出苦恼的表情,随手把烟头扔在詹志达的碗里,“如果你按时还帐,这些事不都不会发生了嘛!但是你要是一直拖,我也不能容你啊。”
“我没有一直拖啊!”詹志达瞪着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这才过了几天而已,这几天你们都不能等?你们这样要是把我的公司搞垮了,我还拿什么还你们钱?!”
詹志达是被逼急了,明威冲他摆摆手:“冷静,冷静啊。”
“詹老板,我跟你直说吧。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明威说着,又拿出一根烟,他递给詹志达,他没要,明威就自己叼着了。
“我也不想逼你,把你逼死了我也落不着什么好。但是我上面还有我们老板,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其实也很为难的。”
“是你老板让你来砸我公司的?”詹志达立刻就听出了这句话的重点,他凝眉问:“你老板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跟一起码字的大大聊天,深刻觉得自己真的是究极大糊逼?超级倒霉蛋体质……
哎,跟着我这样的作者亲妈,苦了我们宣哥和月姐了……
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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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明威说为难,詹志达立刻就听出了他这句话的重点:“是你老板让你来砸我公司的?”
明威的地下钱庄詹志达只去过一次,他去签合同,明威是跟他签合同的人。他问他借的不是小数字,能敲定这个事的自然也不会是小人物。明威的地位,詹志达没怀疑过。他想过明威头上可能还有更大的人物,但他没想过自己会被那个人针对。
他自问跟明威他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明威确实没道理要搞他。
詹志达拧着眉头问明威:“你老板是谁?”
“他是谁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明威点了烟,看了眼手上的劳力士,笑:“马上就到。”
明威这好整以暇的姿态明显是早有准备,詹志达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这顿饭好像是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十点整。
有服务生在外面敲门。
詹志达没叫过服务生,倒是明威一脸嬉笑。
“瞧瞧,前菜来了。”
他摆摆手,守在门口的两个人拉开了包间大门。
服务生推着一辆推车进了来。
这个推车比一般的要大,似乎也比一般大重。推车上搭着一层桌布,里面的东西被盖的很严实。
屋子里的气氛不一般,程大庆还被人押在门口,但服务生视若无睹。
“请慢用。”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推车推到大圆餐桌前,放下后他很快就退了出去。
明威绕到推车旁,表情惊喜地对詹志达招招手:“来,詹老板快来看看我老板给你准备的前菜,看你还满意不?”
詹志达从看见这个推车的一刻,心脏就开始狂跳。
盯着桌布勾勒出的轮廓,前所未有的慌张感向他袭来,
他不敢过去。
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里,包间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门边的程大庆最先看见进来的人,他的嘴被人堵住了,眼见詹志达还在发愣,他唔唔唔地挣扎着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易宣瞥了他一眼,立刻有人过来将程大庆按在地上不许他抬头。
程大庆的头磕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詹志达被这一声惊醒,他抬眼望过去,却见易宣站在门口。他登时皱了眉:“你怎么在这?”
“老板。”
他话音还没落,明威就迎了过去。
“老、老板?!”詹志达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的易宣一改往日随意的装扮,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发被拢向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落在他额前。
他抬手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明威,内里黑色的衬衣完美贴合着他的身材曲线,原本合身的西裤被他穿成了九分裤。
西装加身,此时的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显得成熟。
宽肩,窄腰,长腿,他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明威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易宣扫了一眼詹志达。他瞳色是很纯正的黑色,浓得像墨,又寒凉刺骨。
他一眼望过来,一阵凉意从头顶灌入,詹志达膝盖一软,撑住了桌边才没有跌坐下去。
易宣见状冷冷勾了勾唇角。
他一边解袖口,一边问明威,“给他看了吗?”
明威回身答:“还没,正准备看。”
易宣点点头,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那一块儿看吧。”
他说着,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
明威使了个眼色,立刻上来一个黑衣人,一脚踹翻小推车。
一个女人从桌布里摔了出来。
是詹清芮。
詹志达还没认出是谁,明威跨步上前揪住了她的头发。
“来,你不是要找你爹么?你爹在这,看看。”
“芮芮?”
詹清芮被人反绑住了手脚,她下午精心做的造型变得乱七八糟,脸上几道黑色的泪痕表示她哭过,而且哭的很厉害。糊在嘴边的口红颜色很深,像是被人打过,很吓人。
“芮芮?!”她妆花的太厉害,詹志达不敢置信地又叫了一声。
“……爸。”詹清芮哽咽出声。
“真的是你?!”詹志达认出了她,猛地扑过去,不料中途却被两个人架住。
明威抓着詹清芮的头发往后退了两步,不耐地啧了一声:“干什么干什么,注意你的形象。”
詹清芮头皮剧痛,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哭喊:“呜,爸!爸爸救我!”
詹志达听着女儿哭喊呼救,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拼命挣扎,但他怎么挣得过身边两个身形彪悍的男人?
“明威!你要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你就一毛钱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他的怒吼气势十足。
“天地良心哦,我们可没动你姑娘一根手指头啊。”明威低头道,“你自己跟你爹说,我们打你没?”
詹清芮还被他控制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跟着又摇头。
她哭得梨花带雨,被抓着头发的模样楚楚可怜。
詹志达看着女儿这样,他心都要碎了,“明威!你个畜生!”
明威何其无辜,“我们真没打她。”
“够了。”
就在此时,易宣豁然起身。
他望向明威的黑眸里一片冰凉。
明威撇了撇嘴,没说话了。
詹志达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在易宣出声前,他都快把他给忘了。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指着易宣疯狂地喊:“你个小杂种!你他妈少在这狐假虎威,你才几岁就在这充老大?!有种让姓辛的出来,她不就想帮着你搞我吗?!让她来啊,来了老子弄死她!”
他是说辛月。
易宣闻言眉目一沉。
他快步上前,伸手锁住詹志达的咽喉:“是你绑了她?”
他力气很大,詹志达在他手里立刻变了脸色,他涨红着脸拼命咳嗽:“咳、咳咳!你在说……咳、什么?!”
易宣盯着他的双眸,詹志达眼里布满了血丝。
半晌,他蓦地松了手,“不是你。”
“咳咳!”詹志达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发出强烈的呛咳。
易宣转身走向詹清芮,“还要对质吗?”
他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然后扔到詹清芮脸上。
他居高临下的冷峻面容上带着厌恶,易宣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动她,你想过代价么?”
詹清芮惊恐地瑟缩着,望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瞬间面如死灰。
*
邵凯打电话来的时候辛月正准备休息,邵凯只简单说了要谈谈关于易宣,她说让他到家里来。
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邵凯已经查清是谁在搞鬼。
“詹清芮?”
邵凯一怔,“你知道?”
辛月给他倒了水,淡淡地坐下来:“我猜的。”
昨天被绑上车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车上有人说了她的名字。
她太淡定,邵凯问:“你好像不意外?”
辛月笑笑,“确实。”
詹清芮喜欢易宣,她一早就知道。为易宣,她会做出些什么来辛月都不觉得意外。
邵凯了然地点点头:“光哥抓到一个昨天带走你的人,剩下的都不见了。”
“不见了?”辛月错愕。
邵凯顿了顿,他抬眼望向易宣紧闭着的房门。
辛月了然,解释:“他早上就出去了,还没回。”
邵凯忽然想起昨天,易宣把他推出了房门,后来在房间里他和辛月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
“昨天……”邵凯想问,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资格问。
他吞吞吐吐,辛月追问:“那些人,是易宣做的?”
邵凯凝眉点了点头,“我们好像对他的预估,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辛月怔然:“什么意思?”
“我们一开始以为他背后只有罗彪,但他实际拥有的,远不止一个罗彪。”
*
Z城夜色宁静,午夜的小区里更是寂静非常。
今夜夜空明朗,下弦月高高的挂在天边,微风推着云层慢慢飘远,露出几颗小的星星,如细小的碎钻洒在夜幕上,闪着细微的光。
辛月站在阳台上,她静静地望着夜空。
忽的,有辆车停在了楼下。
汽车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
辛月低头,见易宣正从车上下来。
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又或是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心电感应。
易宣这时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辛月趴在栏杆上,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他的外套落在车上,明威下车送过来。
易宣却看也没有看他。
他一直仰着头,明威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一个人也没有。
“阿宣……”
他刚开口,易宣却一把将他推开,大步冲进了楼道。
家里,辛月已经替易宣摆好了拖鞋,茶几上放着他喜欢喝的饮料。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电视被她调成了静音。
易宣进门,玄关处摆放好的拖鞋,还有客厅里正在看默剧的辛月,让他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
他换鞋进屋。
“月。”
辛月闻声微微侧脸,她对他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柔声道:“来这里坐。”
易宣依言坐过去。
“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
“我在等你。”辛月说。
她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不对劲。
易宣皱眉,声音却温柔:“你怎么了?”
辛月望着他,目光很深,带着探究和陌生。
“我们认识到现在,快四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她突如其来的感性让易宣感到莫名,“月?”
他眉头深锁,辛月的语气陡然转冷。
“你今天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大佬宣!
呜呜呜呜呜我们穿黑西装的易宣真的苏到炸!只恨我自己不会画画!
对不起我又换梦中情人了!宣哥看看我!(臭不要脸挥手绢
感谢阅读。
第24章
夜深人静,客厅里开着灯,空调安静地往外吐着冷气,电视没有声音,屏幕上的光投在辛月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她凝着易宣的双眸,淡声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昨天你出事,易宣让罗彪去查了小区外面的监控,我当时心急,没有细想。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忙成这样,有一半是因为罗彪的势力被控,但昨天他比我的人还先一步拿到监控。昨晚冷静下来后我仔细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罗彪的动向,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当时詹志达确实摆了他一道,但他第二天就出来了,然而他去找光哥的时候,说的是他在里面不方便出面。’
辛月愣愣地听着邵凯跟她说这些,但客厅里的空调温度太低,她的思维好像被冻僵了。
她问邵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易宣。’
邵凯说:‘他被你送出去旅行,然后让罗彪去找光哥。他知道你一直都在查他,他故意漏出了破绽,好借你的手摆平詹志达。’
‘不可能。’
邵凯坐到她身边,放在她背后的手是安抚也是劝慰,‘我们对他的了解,从一开始就被他导向了错误的范围。’
地下钱庄,投资公司,过到她名下的厂房账面上多出的大笔资金。
一桩桩,一件件。
辛月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邵凯。
他说的这些事情,辛月一个字都听不懂,她更不知道易宣到底跟它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邵凯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事情最早发生的时候,易宣才16岁。
16岁的易宣到底生了一副什么样的九曲心肠,才能骗过她,骗过詹志达,骗过所有人?
辛月觉得浑身发冷。
明明昨天易宣还抱着她,那样温情地说不能失去她。她真的动容了,只差一点点就要答应他了。
但还不到24小时,邵凯就推翻了全部她对易宣的认知。
辛月望着易宣,他今天打扮的很成熟。他的脸,他的眼睛,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一切都这样熟悉。
但又那样陌生。
‘詹志达在钱庄里借了一千万,看样子他还不知道钱庄的老板是谁,今天晚上他们要在逍云会所见面,还有詹清芮。我估计今晚之后,Z城就不会再有詹志达父女俩的名字了。’
邵凯说,易宣是为了她。
辛月闻言仿佛又回到了酒吧街后的那条小巷,遍体鳞伤的高非,还有修罗一样可怕的易宣。
她不知道易宣会怎么样让他们“消失”,她不敢去想。
“月……”
辛月的表情变得奇怪,易宣轻声叫她,抬手想握住她的肩膀。
她向后倾身撑住沙发,避开了他的手。
辛月望着他眼里的阴郁开始堆积,她执着追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易宣凝眉,“我有事。”
“什么事?”
“辛月。”
她的追问让易宣眉间的阴影越积越深,他沉下了声音,“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跟我在一起吗?”辛月与他对视,“如果你想,那任何隐瞒和欺骗都不应该存在与我们两个人之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和谁一起?”
她瞳色偏浅,清透如山间小溪,干净,不染纤尘。
他眸光深沉,纯黑如浩瀚宇宙,幽深,无法看透。
易宣的沉默在辛月看来是默认。
邵凯说的是对的,他去报复詹志达父女,他不能对她承认,因为他还要继续骗她。
尖锐的疼痛在辛月的大脑里反复搅动着,她捏着身下的靠枕,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没有皱眉,她安静地和他对峙。
易宣眉头深锁。
客厅里的气氛沉默又沉重。
半晌,易宣先开口。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瞒你。”他软下了声调,眼角眉梢皆被柔化。
“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易宣再次伸手想要拥抱,“你让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辛月就知道他会这样,他明知放低姿态就会看见她妥协。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他远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无害。
但当他垂下眉眼,向她张开双臂,她还是没有躲避。
他怀里的温度舒适,不冷清,不灼人。
他的肩膀很踏实,虽然他才18岁。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知道她对这个味道敏感,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抽烟。
他低声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依恋。
她抗拒不了这样的易宣,但她害怕他骗她。
他的世界究竟有多黑暗?
辛月闭上眼睛,感觉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易宣的小心包容,她全都能够感受。
所以她才这样难过。
易宣看不见她眼角的泪,能抱着她,他就很安心。
他微微偏过脸,很轻很轻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我去给董新芝扫墓。”
他说。
八月二十四,是董新芝的祭日。
董新芝,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女人。
她长得很美,但她很没有用。
她遇见易鸿德,给他生了孩子,悄无声息地等了他一辈子。
在辛月的记忆里,易鸿德有过两个女人。除了江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她在易鸿德开的会所里当美容师。那个女人有一张绝美的脸,美到辛月只见过她一面,却一直记到了现在。
当年辛月不过两三岁,辛达带她和易鸿德一起吃饭,董新芝也在。她是个很腼腆的人,整个晚上都不怎么说话,辛月看她,她就对她笑。
辛月至今仍记得她对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有多惊艳。
那一袭红裙长发,妖娆高挑,眼波潋滟间连辛月都被她蛊惑,她还记得跟辛达说想让那个漂亮姐姐做自己的妈妈。
辛月愣愣地望着现在的易宣,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当年那个姐姐的影子,“她真的是你妈妈?”
易宣无喜无悲,“是。”
易鸿德一辈子没结过婚,江美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她给他生了易琪,也没能换来一纸证书。
董新芝也想要那张纸,易鸿德不给,她负气出走。
彼时,易宣已经在她肚子里待了四个月。
山野乡村,董新芝体弱,她无法劳作,家徒四壁。
易宣常常要饿着肚子,听董新芝一遍遍哭讲,如果她当时不那么任性,他现在应该过着如何优渥的少爷生活。
她只会哭,但眼泪和悔恨根本填不饱肚子。
易宣天生了一张冷冰冰的脸,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让村子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绕着他走。
大人们嫌他们娘俩晦气,曾想把他们赶出村子。
董新芝躲在家里哭,易宣跑出去和为首的那人打架。他个子小,身上又没几两肉,但他灵活。他爬到那人身上,骑着他的脖子,抓头发戳眼睛,不论别人怎么骂怎么打,他都不下来。
他打架时的阴狠和不顾一切都是这样来的。
每一次他都不要命似的冲,他不怕饿,不怕疼,他只是不想看到董新芝再继续哭。
“后来没有她拖着我,我倒过得轻松了一些。”
易宣很平静,语气里当真有几分无所谓。
“虽然她这么没用,但她好歹陪了我十年。”
他声音很淡,可越淡越让辛月觉得心疼。
“我去看她,路上很远。”他歪头,轻轻靠在辛月肩上,“你能不能让我靠一下,我很累。”
他没有一个字责怪辛月今天奇怪的态度和强硬的质问,但辛月仍旧觉得愧疚感就快将她淹没。
她终于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穿着黑西装。
他是去祭奠。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辛月沉浸在内疚里,易宣的双臂不知何时缠绕在她身上。
他在她腰间细细摩挲,薄凉的唇贴着她的脖颈,言语间不经意地触碰着她的皮肤。
“月。”他哑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他在诱惑她。
辛月明了。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但他避重就轻的。
他仍然没有说关于詹志达的任何事。
他只是把自己扮成可怜的样子,让她同情。
她都知道。
但她仍然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楚楚可怜?需要泳抱?奶狗宣~
我们宣实在太会了,月姐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这几天我调整一下节奏顺一下剧情,下周也许就会开始双更啦~!
但是提前说好哦,我是要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尽量双更~还请大家理解一下哈~
感谢阅读。
第25章
九月开学,天气仍然炎热。
大一新生照例军训,易宣没去。
他怕热,辛月懂他又心疼他,老早就找人给他开好了病假条,让他在家休息。
秦丞他们是誓死追随易宣的脚步,他父亲和黎天浩家里一起给学校捐了一栋新的实验楼,换来了他俩的入学资格。
易宣没去军训,他们也没去。
这三个人整天厮混在一起,不分白天黑夜。
许是能继续同校让他们太高兴了,高兴得有些放肆了,易宣这段时间的作息全被打乱,真正的昼伏夜出,夜夜狂欢。
辛月看在眼里,虽有不满,但也不阻止。她只让易宣注意自己的眼睛,告诉他熬夜不利于他的眼疾。
他答应得倒是很满,但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跟邵凯见面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邵凯问她,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乖乖待在家里。
辛月笑了笑说,男孩子嘛,贪玩一点也正常。
她这样说,邵凯却明白了更多。
对她来说,她宁愿易宣像他们那些公子哥一样玩玩乐乐的不着家,也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他黑暗面的消息。
那些事情,她不能接受,也不愿面对。
那次邵凯对她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晚上过后,詹志达父女便没了消息。
紧接着,詹志达新成立的公司被承建收购合并,成了承建的分公司。曾经跟着他跳出承建的股东们,虽然稀里糊涂地又重新成了承建的股东,但他们手上的股份被稀释的只剩不到两成。
眼见辛月聘请的经理人顺利将承建重新推上正轨后,承建的发展趋势甚至比以前还要好,那些被詹志达带走的客户纷纷又与承建重新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一切都应了那句老话,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詹志达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从前的秘书程大庆现在已经成了分公司的领头人,他对外说詹志达是因为外债,带着女儿跑路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也太顺理成章。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得很远了。
沿海繁华的Z城里好像蛰伏着一只怪物,有人推动着它,让它吃掉那些他不想要的人和事,连同时间一起。而被吞噬掉的一切,则从人们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不见。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邵凯还问辛月,那天晚上她有没有和易宣发生争执。
辛月怔了怔,然后摇头。
邵凯便又明白了。
她这样淡然,因为她再一次选择了欺骗自己。
不管易宣又跟她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她终归是让他的谎言覆盖了真相。
她不是相信易宣,她只是在骗自己。
邵凯没了言语,他静静地望着辛月。
她侧脸柔白,五官清秀,纤长眼睫下的那双眼睛本该澄澈无双,如今却笼了一层薄雾,是淡淡的忧郁。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易宣的那一刻起。
她会喜欢上易宣,在意料之外,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总之,他并不感到有多意外。
餐厅的光线很柔,连带着邵凯的目光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手很大,干燥又温暖,放在辛月手上,恰好将她完全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辛月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到,抬眼望过去,却见他正对自己微笑。
她一时没有抽回手。
“小月,如果为难,就不要想了。一辈子不长,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放宽心接受吧。不用怕,我会永远支持你,保护你,像以前一样。”
只要她真的喜欢易宣,他愿意成全。如果她不想再知道那些事情,他也可以永远都不说。
自我欺骗,又何尝不是让自己幸福的方式呢?
辛月目光闪烁了两下,她对邵凯笑了笑。
“谢谢你,邵凯。”
餐厅外的夜色正好,夜空明朗,万里无云。清冷的月华洒下来,路边有人正收起手机,走进餐厅拐角的阴影里。
被发送出去的消息通过网络传送,那是一张图片。
颇有格调的餐厅里,邵凯和辛月双手交握,两人脸上都带着明亮又温柔的笑意。
收件人隐匿在静谧的黑暗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黑夜里格外妖异。
*
开学这些时,虽然易宣不用军训,但辛月却要上课。
早上起迟了一些,辛月仓促地收拾好自己,简单地咬了一口面包当早餐,嘴里的牛奶还没咽下去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打开门,外面站着正捏着钥匙的易宣。
这段时间他们的作息完全相反,两人见面的时候多半是在晚上。
今天突然换了时间,换了光线,在白天面对面的两人都是一愣。
易宣先问:“上学?”
辛月嘴里还包着牛奶,一时忘了咽,她点点头。
易宣不怎么晒太阳,肤色本就比寻常人要白。晚上看的时候还好,这会儿光线更亮一些,辛月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皱了皱眉,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正欲嘱咐他多休息,别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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