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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向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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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热,人也犯懒,主持人仿佛背稿,不多时下面有嘘声。
  开始有人喝倒彩,主持人也不得不拿出专业精神,一边用面纸擦着热汗,一边阿谀奉承得讲着便民政策,依照主办方给的稿子说了一个月之后会开设便民菜市场,三个月后学前班和育才小学就会开建,网球馆和健身房正在筹备当中,还有一家红星美凯龙下星期就会入驻。
  不专业的主办方是半个小时候才姗姗来迟,上来一个主办方的负责人领带还是扎歪的,拿过话筒一阵吱啦声响。
  台下各位没什么,他倒是朝后躲了躲。
  再探头回来时,清了清嗓子,竟然忘词儿了,愣了半天才找到缓解办法说“下面有请新贵艺人缪离为大家带来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
  缪离刚用吸管喝了半杯冰茶,此刻听到不耐烦得站起来“尤先你跟我去。”
  大大的一个拱形充气门横跨在湖中心人工桥上面,将将能遮下一片阴影,充气门时不时随着风晃动着,也连带着这影子也随着摇晃。
  闹表和峰硕靠在桥上面的石栏杆边上,这里还算有些阴凉,给峰硕点了根烟,闹表自己也抽了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左眼皮老跳。”
  他抽出张面巾纸揪了一块小纸角,沾了口水粘在眼皮上,又看看峰硕“不是说让我来送嘛,怎么你今天这么闲?”
  湖边设立的舞台突然有了一阵欢呼,峰硕朝那边望望,见一位穿着靓丽的女士上台,拿过麦克开始唱歌。
  还有一个人,穿着他早起去买的一套衣服,站在背景板旁边,虚掩着,戴着耳麦一直神情专注仔细观察场上骚动。
  “我搞不清楚我自己了。”峰硕轻轻对闹表说。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玥同学不会有太多出场了,她也就是个普通人,有点私心也有点分寸,就是闹腾罢了,后面都是龙套似的,我想给她写坏点憋个大招,但是后来想想她也没那个能耐。
一直说写完了一起发出来,但是我最近太懒,一点点憋出点字来,没能达成我这么勤快的愿望,但是日更还是有保证的。

☆、chapter048

  尤先的脸上现出一朵驼红色,人也有些晕眩,不多时小腹抽气,渐渐直不起腰也提不起精神。
  一直感受有一道目光紧紧相随,她巡视了一圈,却在那桥上看到俩人。
  充气门的红色被阳光渲染到他的身畔,今早微微洗过的发乖顺服帖在他的头上,虽然看不清楚,离得有些远,但尤先也能察觉到他是在看着自己的。
  愣愣得看着,有些不自在。
  想起这样的目光,昨夜在简陋散发着潮气的房间里紧紧盯着身下的她,电视开着发出幽幽光线,已经是一片黑白雪花,没有在播放节目,但开着不会显得很闷。
  滋啦啦响,很快,那个破旧电视偃旗息鼓一下子灭了。
  房间步入黑暗。
  对视了很久,很久,渐渐到自己能适应这样的黑暗,看清楚支在身上那个人的轮廓,尤先渐渐伸出手。
  抚摸过他的额头——眉峰——鼻梁——嘴唇,最后来到了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却一下子捏住她的手。
  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尤先不自觉得扬起脖子,轻轻叹息。
  瞬间又被人撕扯掉了衣物,疯狂拉开她的裤子,拉链一瞬间坏掉,她被扯得腾高一寸。
  “呀——”尤先惊呼,理智才渐渐回来,一把攥住他的手“我明天还有事,要上班——”
  他却用掌心隔着底裤去揉按她的花核,太久没有这般触电的酥麻感,尤先不自在得扭动了下身子,不得不推开他坐了起来“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良久的沉默,峰硕慢慢抱起她。
  是啊,这样不行,傻子都知道,只是俩人无法再忍耐。
  但最终还是忍下了,峰硕叹了口气,翻身仰面躺在床上。
  尤先只着胸衣和内裤,看了看身畔被撕扯坏的衣物“我去洗澡。”
  破旧泛黄散发着霉味儿的浴室只有一个锈掉的淋浴喷头,开了水,半天才有热度,还只是单线下来,几个没被水垢锈住的水眼往外虚弱喷着水。
  尤先默默脱了衣服,站到下面,宾馆给的蓝拖鞋里面泛黄,她看着实在恶心,只得赤脚站在瓷砖地上。
  突然门被打开,他揉烂的衬衫松垮出来一截在裤腰外面,领口的扣子开了四颗,此刻蜜色的胸膛全部袒露在外面。
  尤先别过头去。
  “你洗。”他说完点了根烟,靠在洗手池边上“我看着。”
  尤先默默侧身,很不自在,不得不加快速度,仰头任水兜头淋下,挤了些洗发水摊在手心。
  吱啦一声响,是那炙热烟头按灭在水池里的声音。
  突然感到一个躯体靠近,尤先躲了下,睁开眼,见他赤身裸体站在自己面前,将她手心的洗发水揩掉揉在她的发顶。
  劣质洗发水带着甜苦味道,泡沫大量蓄积,尤先不得不闭上眼睛。
  只有水声。
  他轻轻抱住自己。
  还是睁不开眼,尤先任他抱着,头枕在他如铁臂弯里,任那些泡沫顺着俩人身体间的沟壑蜿蜒流下。
  他的身子冰凉,热水烫过的肌肤被带出光滑触感,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它难耐得起伏,不多时感觉到他腾出一只手,拿过木梳帮她梳着头发。
  这头发是他走那年为他而续,想着,他是否爱长发美女,若是他回来之时已经齐肩,那么会不会让他多留心一分。
  而如今,还是剪了。
  尤先的手不自觉颤抖,微微泛红的指肚在他胸膛上描绘着一个字。
  爱。
  峰硕,忘不了的就是爱。
  峰硕,等不到的就是爱。
  将她寸寸缠绕寸寸吃掉,填进身体里的都是空虚。
  一生可以爱很多人,可以对很多人有好感,但却只有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委屈、会无奈、会死撑。
  像是在风雪天惴惴不安得揣着滚烫的一颗心,小心翼翼得张开手奉上,却被周遭冷风瞬间吹凉,又约定好了,将这个心放到冰层下面刺骨的河水里,任它飘走。
  不是亲情友情的爱,不是有趣欢喜的好感,那是最卑微脆弱的伤疤,只为那一个人割伤,又等待它慢慢愈合。
  峰硕捧着她的脸,那些温热友好的水慢慢流淌洗净她的伪装,悄悄翕动的睫毛,之后睁开,碰上那不敢深望的眼。
  “尤先,再等等。”
  峰硕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当下之事已经让人心力交瘁,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要想未来该如何是好。
  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等得了吗?”她轻轻翕动被水润过的唇,难解的谜语。
  峰硕的神经被一扯,他们,有未来吗?能靠等就等来吗?
  没有。
  没有未来可言,未来这个词太可怕了,明天这个词亦是。
  他亲吻她的嘴唇,顽固揉着她的胸前,尤先躲闪,拿过架子上的浴巾裹住自己,慢慢踩到他的脚背上“抱我出去吧。”
  昨晚,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听她说了好些话。
  尤先给他讲趣闻,讲他未经历的这几年,讲着自己的囧事,就是不谈彼此。
  她说明天新楼开盘,要带着那位艺人去剪彩。
  峰硕随口问在哪,尤先已经有些睡意,喃喃得说了个名字。
  天光渐渐涌进窗帘间的缝隙,尤先已经睡着。
  他们到了尽头。
  峰硕给丛玥发短信,说会亲自送他们去。
  起身看了看她被自己莽撞撕坏的衣服,穿好衣服下楼,到了前台问有没有女士的衣物可换洗。
  前台小姑娘玩味看着他,说有倒是有,但是要花钱买的。
  峰硕点点头,放了五百块钱,小姑娘开心得收下,去后面找了件新买的未穿的套装。
  促手可及是劣质面料,峰硕笑笑,她穿什么都是应该是好看的。
  此刻看着她远远站在那儿,黑白分明的一身,艺人演唱完,下台的时候引起一阵骚动。
  主办方推出政策,凭购楼合同和领到的签名手卡可以去售楼处领一小桶花生油,缪离下了舞台还没等走出去多远,就听后面有人嚷嚷“我没有手卡!快给我签一张!”
  说着人群呼啦啦得朝签到桌边拥了过去,地上还放着一些纸袋子,里面都是印有缪离照片的此次宣传卡,主办方准备的倒是多,一千份,但昨晚临时决定少签名一半,是没成想花生油的预算不够,只能这么做。
  缪离也难得工作减半,签了一半就可以睡了。
  但是今天占小便宜的人不少,抢了手卡又去追缪离。
  缪离一惊,赶紧小跑着,上了桥回头朝尤先喊“你帮我顶一下!”
  说完跑着路过峰硕他们,闹表朝她吹了声口哨。
  巨大充气拱门被人撞得晃动不堪,鼓风机被一脚踢进了边上的绿化带里拉扯着电线一下子断了,那庞然大物缓缓落下。
  尤先已经声嘶力竭说不出话,大量的汗打湿衣物现出内衣的轮廓,她聚了聚焦,觉得朝她冲过来的人就像海中迷失的鲸群。
  她在想,中暑应该就跟犯困一样,熬一熬就过去了。
  轰得一声,瘪掉的拱门带着红彤彤的暗光罩了下来,刚跑到桥上的人一看赶忙往回跑,冲撞着拥挤着,丛玥一直站在后面看,这会儿朝峰硕喊“快走!”
  峰硕刚一抬头,又听扑通一声,有人喊“掉水里了!”
  充气门摇摇晃晃最终温柔扑在湖面之上,有人仍是惊呼“刚才那人掉下去了!”
  峰硕皱着眉头朝混乱的湖面上看。
  良久,眉心一跳。
  赶紧四处去看,不见尤先身影。
  “这左眼皮是怎么了……”又听闹表抱怨了一句。
  他喃喃的,看见几个人朝桥上跑来,胳膊拄着栏杆手指着湖中坍塌的充气门“就那儿!刚一个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女生掉下去了!”
  呦,闹表一挑眉,刚回头,还没等看清人影,就见峰硕跳了下去一头扎进水里。
  闹表惊得合不拢下巴。
  就这么张着嘴,半天才缓过神,朝湖中喊“峰硕,峰硕!”
  软绵绵又沉甸甸,尤先觉得自己像一块浸泡了大量水的干海绵,浮起来,顶到上面压下来沉甸甸的布料,带着阳光炙晒过后的胶皮味道。
  她又开始下沉,脑中混沌,竟看到了冀嘉。
  冀嘉朝她招招手,在绿茫茫的湖水中半蹲着在她身侧,微笑着看她“小可爱,你怎么来了?”
  尤先欣喜,一张嘴,咕噜噜得气泡,她像一条鱼。
  嗓子眼里冲进咸苦的水,一下子噎得她闭气,挣扎了下,冀嘉却朝后跳了半寸“你现在还不能来陪我。”
  “哥——”尤先喊,又是一串咕噜噜的气泡,突然感到后背贴到了湖底。
  有人来,阳光透过一丝,尤先茫然伸着手“哥——”
  那人渐渐游过来,使劲拽了一把她。
  尤先在最后的意识里挣扎着想,峰硕你来干什么?这湖水真难喝。
  桥上的人,包括丛玥和闹表,都是傻眼得看着那湖中一动不动暗暗漂浮的充气门。
  闹表着急得手在颤抖,掏出电话按了几次都没能按亮。
  就在这时听有人喊“出来了!”
  腾地一下,那布料的边缘钻出一个人,湖水不深,到他的腰部,他怀中抱着一个人,低头看着她。
  尤先已经昏迷了。
  闹表皱眉,骂了句“她怎么在这儿!”
  一步步抱着她上了岸,峰硕将她放下来拍拍她的脸,不多时尤先吐了口水,咳嗽了声。
  闹表和丛玥已经跑过来,峰硕没看他们“叫救护车。”
  没人动。
  “救护车!”峰硕突然朝他们咆哮,吓得丛玥后退了一步,看清他通红愤怒的双眼里,不置可否得在挣扎着什么。
  

☆、chapter049

  峰硕有一瞬间觉得,医院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像是有一条腌渍腥滑的海带顺着喉咙顺进胃里。
  冀兰从病房里走出来,黑漆面高跟鞋底碰撞着地面,廊灯刺亮,她慢慢走到垂首手背垫在额前的峰硕面前。
  站定。
  峰硕缓缓抬起头。
  啪得一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没人说话,峰硕别着头,一点点转过来,慢慢站起身直视着冀兰。
  “我希望明天你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虽然冀兰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声调,让那由于刚刚哭过的气嗓听起来没那么狼狈,但她说得时候仍是微微颤抖。
  峰硕双眼布满血色,点了点头“好。”
  “还有,离我女儿远点!”冀兰恶狠狠得说,一把揪起峰硕的领子。
  峰硕倒是玩味得朝后仰着审视她,鼻腔里冷哼出声“妈,您忍了多久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冀兰浑身颤抖,没成想峰硕如此不加掩饰,她以为那些悬而未决的猜测是自己的忧心忡忡和敏感作祟,但昨夜未归的峰硕到底是去了哪,本来冀兰就辗转一夜无眠,今天接到电话说尤先落水被救起来住院,来了竟发现峰硕仍是跟在身旁。
  当时冀兰收拾尤先的随身物品,发现那件被撕坏的衣服,以及撞到峰硕朋友眼神的时候她的躲闪。
  没有比这更糟糕更令人恶心的事了。
  尤其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讽刺的叫她一声妈。
  “你听着,我跟你父亲结婚,不管你跟我女儿是否先前就已经熟识,但现在你们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父亲的职务容不得你一个做儿子的抹黑!”
  峰硕仍是凛冽的笑“是啊,我们认识在先——”他突然倾身凑近“按理说我们水到渠成应该先喜结连理,但是二位老人捷足先登,一把年纪了如狼似虎的等不及。”
  冀兰挥手又是一巴掌,为他的无理。
  峰硕舔了舔嘴角“我跟尤先本无血缘,就是有亲生血缘,我相信到头来,我们还是要——”
  峰硕轻笑,慢慢读出那两个字。
  “乱伦。”
  冀兰的恶心感搅着她的胃腹,一哈腰,竟然干呕了起来。
  峰硕慢慢帮她顺着背“妈,您消消气。”
  他极尽讽刺语气,是他今日触到人生地狱之后不管不顾得放肆。
  那一刻,当他在湖水之中拉住她的手,当他拦腰将她抱起放到草坪之中,当他几次努力之后都不见尤先有清醒迹象之时,峰硕知道,这辈子他没有什么怕的事了。
  唯恐她有恙,唯恐她难得平安。
  峰硕此刻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一枚不被看好的青皮铁豆,顽固、盲目四窜、敷裹铠甲生存,到最后也会被外力劈开躯壳,一瞬间袒露在外,他只能疯狂新生。
  “以后,她先是我的女人,后是你的女儿。”峰硕说完这句走了出去。
  冀兰瑟瑟发抖,最后不得不瘫倒在走廊的座椅里。
  未见躲在身后水房正打好水准备回去的丛玥。
  待到冀兰稳定下来站起身再次走进病房,丛玥才敢慢慢走出来,嗓子眼里噎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得跳。
  深呼吸,拎着水壶朝病房走,先她一步来了个匆忙跑过来的男士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刚一进去,冀兰眼眶又热了,赶紧拉他过来“郑楠,你来了,快看看尤先吧。”
  尤先刚刚转醒,还带着呼吸面罩,睁开眼,一滴泪从眼角滚落,茫然看着棚顶U型框架。
  郑楠攥着她的手,好半天没说出来话。
  丛玥看这情形,把水壶放下,接了杯水递给一直站在窗子边上的峰文年。
  峰文年接过来微微点头示谢。
  “叔叔,那我先回去了,护士刚才说病房人太多,让走几个人,峰硕下楼了,我跟他回去。”
  “好。”峰文年淡淡得说,将水杯搁在窗台上“我去送送你,辛苦了姑娘。”
  “不用。”丛玥赶忙摆手“您忙吧。”
  她说完朝冀兰和郑楠笑了笑,郑楠一直没看她,人来人走他毫无察觉。
  丛玥走到医院西门的花坛边上,紧挨着医院外的栅栏,几个黑车司机叫她“坐车吗?”
  丛玥点了点头,却又顿住脚步,回头朝来时的路看了看。
  郑楠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楼,给尤先买些白粥。
  还未等走到门口,就见一位女士摇曳着裙摆慢慢走过来。
  她微笑,山花遍开一般,右手微微攥着肩包的袋子,看着有些局促。
  郑楠皱眉看她“有事吗?”
  丛玥点了下头“五分钟,我说完就走。”
  ***
  暖瓶和闹表帮峰硕搬家,东西倒是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解决。
  又到了那个废弃工厂的二楼,已经落满灰尘,俩人忙前忙后打扫了一番,又换了新的床铺被罩,闹表眼神示意暖瓶,说“咱们下楼买点日用品。”
  暖瓶回头看了看一直站在窗子边上朝外望的峰硕,点了下头“好。”
  出门暖瓶才敢开口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阎王怎么搬出来住?”
  闹表一瘪嘴“怕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暖瓶没懂,有些诧异“什么事?”
  闹表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跟暖瓶说了一遍,到头来也是猜的“估计峰叔他们也有所察觉了。”
  “怎么?阎王跟那小妮子还有事?”
  “谁不说呢,我今天刚开始都没发现那是尤先,早就把这人给忘了,知道他们俩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以为没什么事了呢。”
  闹表叹息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怎么就偏找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暖瓶皱眉“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我劝劝他。”
  “成。”
  俩人采买了些日用品,大包小裹也不少,闹表去开车,想了想又说“还是别劝了,阎王也不是能听人劝的人。”
  暖瓶上车砰得关了车门“咱又不是说教,就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听他怎么说。”
  俩人回来,却一下子互相看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尴尬了半天,暖瓶找话茬“峰硕啊,这地方也没有热水什么的,洗澡也不方便,我看要是不行你申请职员宿舍呗,现在指标比较松,先申请着,左不过一个月也就有信儿了,你要是犯懒我帮你申请。”
  闹表机灵着,赶紧接话“现在宿舍都得先可着结婚没房的,峰硕单身一人,部队也不好做主。”
  “那就赶紧找个可心的结婚。”暖瓶跟闹表一唱一和默契十足“我听我爸前几天说你处了个女朋友带回家见家长了,怎么不带出来让兄弟几个见见?”
  峰硕却站起来朝外走“一楼我记得有个废弃的锅炉,改造一下,以后就在一楼生火,你们给我买壶了吗?”
  “买了买了。”闹表拎起壶推了暖瓶一把,小声说“赶紧跟上!”
  下了一楼,没有灯,昏暗一条走廊尽头是个撒发着臭抹布味道的锅炉房,边上立着一个小小的煤炉子。
  峰硕蹲在那捅了捅,身后站着的俩人如同棒槌。
  “手机手电筒打开给我照照。”
  俩人麻溜打开手电筒,峰硕又鼓捣一会儿“看着能用。”
  又到角落里翻出一个全是灰土结着泥痂的大木盆“你俩帮我刷一下。”
  闹表嘿嘿笑“阎王,你一个人用这么大的盆干啥,我俩给你买了个大水盆,够你用了。”
  峰硕回头看他们“谁说我一个人住?”
  俩人突然不吱声了。
  见他推着大木桶朝外走,暖瓶跟上来“峰硕——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也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听,更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照做——”
  “说。”
  暖瓶突然拦在他面前“你跟尤先——你,你就不能换个人吗?”
  峰硕慢慢直起腰“你说这地方我俩住应该再买些什么?”
  “……”
  闹表也走过来,有些要劝解,但想了想怎么说都显得生硬,索性逆向思维“你得想啊,尤先过得好好的,怎么能跟你住这破地方呢是不是?”
  峰硕冷笑一声“我知道她会来。”
  闹表哑然“怎,怎么会来?”
  峰硕拍拍他的肩膀“等,总会来的。”
  

☆、chapter050

  冀兰和峰文年工作都很忙,部队特批了郑楠几天的假期,日日都是他来悉心照料着尤先,不过三日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郑楠说回家吧,尤先摇摇头,说“还是回我租的地方吧。”
  第一次来,郑楠环视了一圈“几个人住?”
  “四个。”尤先指了指右手边一间“我跟悦悦住这间,那边那个是室友的。”
  郑楠走过去推开门,很女性的房间,收拾的整齐。
  “还习惯吗?”
  尤先点点头,起身去给他倒水,俩人又坐在沙发里,尤先淡淡得说“谢谢你。”
  郑楠笑了,他听出来这次尤先是真心谢谢他。
  郑楠随手翻开沙发扶手上的一本书,是一本关于职业素养的工具书,翻了几页,随口问“这次出事你那个负责的艺人怎么没来看看你呢?”
  “她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我说马上要出院了,她也忙,就让她先忙自己的事,医院这种地方艺人不能随便来的,明天头版头条也许就会写个堕胎或者有妇科疾病这种事情。”
  郑楠斜眼看她一眼,刚刚说着这种比较女性问题的尤先却是很自然,默默拿起桌子上一个大苹果不徐不慢得削着皮。
  “世界上凑巧的事情很多——”郑楠又说,翻着书页,却根本没有看进去,可是非常有节奏的模拟出自己正在看书的样子,嘴上随意说道。
  尤先也没听进去他这没有没脑的一句,仍是慢慢削着苹果皮,之后去厨房拿了个小碟子回来,把苹果放在中央,一手按着,一手顺着中间切开。
  “你负责的那个艺人的活动也能碰上峰硕?”郑楠也不看她,又轻轻得说道。
  尤先还是没说话,但这句她听进去了。
  咔擦,两瓣的苹果切成四瓣。
  用叉子插好自然而然得递给郑楠一瓣,郑楠笑着接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势咬了一口。
  尤先淡淡得看他。
  “你落水,他一个当哥哥的见死不救,还是路人把你救起来的,要我说啊,我比你更了解峰硕,他别看着外表狐假虎威的,其实内里就是个草包,上次——”
  “其实我在落水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了……”尤先打断,自己也陷入沉思,这是她几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困惑,但现在根本分不清梦境虚实,仿佛大梦一场。
  她的记忆有一段的空白,回忆起来的,仿佛也不真切。
  郑楠叹了口气,把书放下“他对水有阴影,你也多理解理解他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只是很会做人,常常显得自己很仗义,你多担待,他也因为这次的事情正好借口搬出去住了,要不然他爸爸要天天数落他。”
  尤先皱眉,刚伸手要叉一块苹果,听到这话慢慢坐直身子看他“搬出去了?”
  “是啊,跟他女朋友出去住,峰叔这几天在单位一直各处打听房价的事,估计先让他们租一段房子,之后就会买一套,当婚房。”
  尤先觉得指尖冰凉。
  郑楠却伸出一根手指头宠溺得怼了下她的额头,带着哄人的语气“倒是你啊,出了事反倒给他们找了个借口能早点出去住,咱委屈归委屈啊,但说好了,到时候要跟你这个哥哥要份大礼。”
  尤先苦笑“到时候再说吧。”
  门口有响动,不多时锁头眼咔哒一声响,悦悦午休的时间回来了。
  知道尤先今天出院,也算计着差不多中午就到了,买了两份皮蛋廋肉粥和两颗菜窝头,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郑楠。
  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接尤先回家,但不知道会呆多久,这是悦悦计算性失误,她以为郑楠很忙应该送到了就走,却未曾料到他今日本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旁敲侧击,而此刻才把要说的话说完,悦悦本就只买了俩人的午饭,看了郑楠难免尴尬。
  悦悦跟郑楠打了个招呼,把粥和窝头放下,推到俩人面前“我吃完了回来的,你们赶紧趁热吃。”
  郑楠看出悦悦刚才一瞬间的错愕与尴尬,要说郑楠这个人在部队平步青云多半是因着他一双会察言观色的眼以及软硬兼施有韧度的性子,这性格在部队很吃得开,所以领导都很喜欢他。
  此刻站起来,拍了拍尤先的肩膀“你妈刚给我发短信问我怎么还没回家,看来你是没跟她说你回这儿了,但别叫她等,晚上总得回去一趟,我五点来接你。”
  说着出了门,没等尤先有所答复。
  他人刚走,悦悦就好奇得趴过去“怎么感觉你们这么亲昵了呢,是不是住院这几天有什么进展?”
  尤先也不清楚,他是日日伺候,但话语并不多,与以往相处无他,不知怎的他这几日对她说话总是家常了些,也免了以往客套,热络了许多。
  “你吃他这套?”悦悦斜眼看她,把桌子上剩下的已经被氧化了的一瓣苹果完整得塞到嘴里。
  尤先没点头也没摇头“觉得他比以前懂女人了。”
  悦悦冷哼一声,就差说出放屁两字,将那不锈钢叉子当啷一声搁到碟子里,转身扳过她的身子“我跟你讲,懂套路的男士有三种,一是真就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完全靠本能靠爱发电,他呼口气你都觉得是爱抚,说什么你都觉得是蜜语甜言;
  还有一种,还是傻小子,但不爱你,就是看中你的——嗯嗯嗯?你懂吗?胸啊屁股啊,就是色狼!这种人本来智商就低,网上看些攻略就泡妞,只有智商低下的姑娘才会被他蒙骗;
  第三种,智商够用,上秤都得有二两,要样貌有样貌,要智慧有智慧,要真心有真心,但就是不懂你的心,你也半拉眼瞧不上,这时候他要是懂套路了,只有一种可能——高人指点,这高人要么就是个同道中人熬出头的男士,要么就是个——女狐狸精!”
  尤先听得一头雾水,她在悦悦讲第一种的时候就走神了。
  悦悦唾沫星子横飞说完才发觉她根本没听懂,又使劲扳了下她的身子“你觉得你是哪种情况?”
  “什么?”
  “哪——种——情——况——”
  我?尤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没毛病啊。
  “没说你,说你另一半,说郑楠呢!”
  尤先想了想“第一种?”
  悦悦伸出单根食指摇了摇“NO,他明显是第三种。”
  自己已经点破天机,但对面那位仍是傻愣愣得看着她。
  悦悦不耐烦得皱眉“怎么怎么,我脸上有圣经啊,你盯着我看有啥用,本姑娘情场白发魔女,摸爬滚打数十载,小学五年级奉献初吻——一双火眼金睛不出几个时辰就能看出来你是妖怪还是良民,就第一次见峰硕,不出俩小时我就看出来你们有猫腻——唔……”
  悦悦瞪着眼睛,嘴里咬着尤先塞过来的勺子。
  “我只知道,咱们现在要喝粥。”尤先镇定得说。
  ***
  已经午夜,熟睡的悦悦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慌忙摸着前胸后背,密密麻麻一层汗。
  拿起床头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顺势按亮手机,上面屏保是她与尤先的一张合影,十年前,她们穿着校服站在教室的白墙边上,攥着暖气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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