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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你印堂发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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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可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出口:“三个月后就文理分科,我们凝聚起来没多久,还不是又要分开。”
贾齐打开保温瓶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说道:“咱们学校文理分科都是把每个班选文的同学抽出来组成新的班级,选理科的都会留在原班级里,不会再打乱重新分班了。”
“除了少许几个调到重点班的学生之外,大部分同学还是会继续在这个班里的。”
说到这里,他又饶有兴致地看向祝可以:“你也知道要分班了,怎样,想好选文选理了吗?”
祝可以挠挠头:“我还没想,对我来说好像没太大差别。”
她每科成绩都很均衡,均衡地差,选文选理确实没差。
“三岁定八十,文理分科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一想了,毕竟是决定以后选专业的事情,不能马虎。行了,就这样吧,记得好好组织一下球赛,回去上课吧。”
*
许随发现自己的小同桌自打从贾齐那里回来之后,就托着腮帮子一直看着窗台上的水瓶发呆。
经过一个礼拜的悉心栽培,那株桌后财产的根部已经长出了一些白白的须,许随说等到须根有三四厘米长,就可以移植到盆栽里了。
小姑娘走神的时候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他都看到讲台上英语老师已经好几次不满地瞥过来,手上捏着的粉笔蠢蠢欲动,看起来应该忍不了多久了。
他根据从讲台到这里的距离,以及英语老师这个体型高度能够掷出的初速度,大致算了一下抛物线的弧度。
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假如粉笔扔过来的话,砸中自己的可能性还有点大。
基于拯救同桌就是拯救自己的理念,他抿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祝可以甚至迟延了三秒才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啊?你叫我吗?”
“……”
他瞥了一眼眼冒火光的老师,想了想,抽出一本草稿本,在纸上唰唰写了一行字。
“贾母骂你了?”
贾母就是贾齐。
因为他絮絮叨叨念个不停的老妈子性格,大家混熟了之后,私下里亲切地称呼他为齐妈。
结果有一次被他听到了,严肃地召开了一个临时班会,之乎者也了快二十分钟,主旨就是不要叫他齐妈。
十班的同学尊师爱道,有求必应。
从此,改而亲切称呼他为贾母。
祝可以接过笔记本,看着那串瘦劲清峻,跟主人散漫郎当的性格不太符的字体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在下面飞快画了一个抓狂欲哭的Q版小人。
小人前面是一条分叉路,左边写着文,右边写着理。
很生动形象,许随一下就看明白了。
同时又觉得很诧异。
这长居年级倒数第一的问题少女,竟然这么主动超前地开始想起文理分科的问题。
看着他没回话,她又在底下写了一行字。
“理科会容易一点……吧?”
不然为什么大多数人都选理科。
文科就是少数人的选项,才会被单独踢出去,重新组合成新的班级。
看见她单细胞生物一样的逻辑,许随虚着眼无声笑了笑,直截了当地回了一个字。
“不。”
祝可以:“……”
她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在许随的望闻问切巧手天工之下,变得生机盎然的薄荷,烦躁地皱了一下眉,捏着笔往桌上一掷,就这么趴了下去。
下一秒,粉笔头穿透空气掼在桌上的声音就把她又震了起来。
侧目一看,她望见同桌的黑色校服外套上静静躺着一截粉笔头,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滑行痕迹。
顺着往上望,是许随微眯着眼,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不爽表情。
即便是扔错了人,英语老师的嗓门倒一点都没有降低:“我知道你们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出身,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以后五十年的玩乐,但人在社会上总是要产生一点价值,才会招人喜欢,不要电视剧看多了,就以为真的有人会愿意和废柴谈恋爱。”
听到这里,祝可以大概知道最近英语老师在追什么电视剧了。
“你们以为上学很累,考试很难,却不知道相较于其他事情而言,学习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事情了,至少每道题总有解,还有人手把手告诉你怎么做才正确。”
“人生一共几十上百年,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什么‘办法总比问题多’,那都是骗人的。你们想想,假如有十个问题摆在面前,一个问题有二十个办法,九个问题没有办法,平均下来每个问题有两个办法,确实是办法要比问题多。”
接下来的英语课就在唐僧念经般的说教声中迎来了下课铃,十班同学不约而同地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袋。
祝可以则觉得英语老师讲的那些都离自己好远好远。
人生什么的,对她来说,就好像一部在播放的电影一样,看着近,离得远。
她能够看得到上面的吐槽弹幕一直在刷新腾飞,然而伸出手的时候,除了冰凉的屏幕以外,什么都碰触不到。
她只觉得,连‘糙得很’的薄荷都种不好的人,好像还没有这个资格去谈人生。
*
信都篮球赛的赛制比较特殊,是男女混合赛,但不是男女一起上场,而是男生上一局,女生上一局,最后采取三局两胜制。
可能是想让男生女生都参与进去。
因此,男女需要各选五人,祝可以原本以为大家都是些玩咖,平时讨论某塔某耀的时候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简直是分分钟上知网发论文的水平,知道可以参加比赛,兴致应该是很高的。
结果等到报名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响应,连一半的人都没凑齐。
“我妈说,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情,该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不要去整一些乱七八糟的分散注意力。”马葆说出了大多数人的考虑。
怎么说都是重点高中,尽管说十班大多数人成绩都不太好,以后也不一定会走高考这一条路,但该学习的年纪跑去折腾一些花花绿绿的事情,大多数家长对此都是持反对意见的。
而经济大权掌握在父母手里的孩子,没有多少敢去忤逆父母。
打游戏还可以说在课堂上被窝里悄悄地打。
打篮球那是要挽起袖子实打实地亲身上阵的,还需要花上很多课余时间去排练,被父母发现的概率要大很多很多。
“是吗?可是我妈说,该看小猪佩奇的年纪,就要好好地看,不然等长大有机会看的时候,却已经对小猪佩奇没兴趣了。”祝可以笑着回他。
“……”
祝可以游说了一个上午,才劝服了嫩牛五方和蒲京参加。
然而这么算下来,也还差一个男生。
她身心俱疲地回到位置上趴了下来,看着旁边身材比例十分优秀,一双大长腿比她的腰还要高的同桌,转了转眼珠子。
她的同桌虽然不是个品学兼优的高富帅,但在信都还是属于挺有市场的男神人物。
至少成为同桌之后,祝可以都看到过不止一次他往后面的垃圾桶里扔各位迷妹塞进抽屉的情书。
她听一些迷妹说,男神初中的时候是校篮球队的,甚至还是中锋。
这样的大神,要是上场的话,那肯定是能够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如虎添翼。
她坐在位置上沉着思考了几分钟时间,要怎么去说服他。
在这几分钟里面,她保持着背靠墙面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单手支额,耷拉着眼皮在玩手机的男神。
终于,男神在她开口之前忍不住了,啪嗒一下将手机反扣在抽屉里,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你别指望了,我篮球已经好几年没打了,生疏得很。”
“……”
祝可以吐了口浊气,把原本计划好的吹捧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咽了回去,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才轻声开口。
“你误会了,我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容易感冒发烧吗?”
相处了一段时间,许随对于自己同桌的脑回路和套路,大概也有了几分了解。
这潜台词,估计是说他缺乏锻炼,身子骨弱,才会容易生病。
然后顺着往下劝诱他参加篮球赛。
想到这里,他侧身轻轻晃了晃脑袋,似乎还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才笃定开口。
“可能是因为该看小猪佩奇的年纪,却跑去打了篮球。”
第14章 第14课
信都是强制要求晚自习的,不管你是走读还是住校。
十班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在各干各事,偶尔夹杂着互相问作业的小声求助。
春分将至,白昼逐渐增加到和夜晚等长,但到了这个点,暮霭几乎已经全消,透过窗看出去,整片天都腾变成浓滚的黑色。
许随抬起手表看了一下,七点一刻。
已经开始晚自习十五分钟,隔壁这个一下午没跟他说话的女人到现在都没出现在位置上。
蒲京站了起来,开始拿着本子开始统计人数,在看到许随旁边的空荡时,愣了愣:“祝可以今晚请假了吗?”
许随默了两秒才开口:“闹肚子,去洗手间了。”
蒲京哦了一声,又扭过头问:“高原去哪里了?”
小方笑嘻嘻的:“她也闹肚子,也去洗手间了。”
“……”蒲京抿了抿唇,看向最后一个空位,“所以游莳也闹肚子,也去洗手间了?这是集体食物中毒?”
钟徐友答得倒很快:“不,她是临危受命,给那俩人送纸巾去了。”
“…………”
班里掀起了一番哄笑声,嘻嘻哈哈了一会之后又恢复了安静,许随低敛眉眼,看着桌上摊开的练习册。
一般来说,他会挑上几道选择题和简答题来写,管它答案对不对,至少让作业不显得那么空荡荡的难看。
但笔尖在纸面上来回划了好几道无意义的符号之后,他顿了顿,将笔一甩,伸出脚往右上方的椅子上一踹。
“她们去哪了?”
钟徐友压着声音:“翻墙去隔壁练投篮了。”
*
游莳和高原本来就不会打篮球,是祝可以软磨硬泡再用两根可爱多威逼利诱,才哄得她们报了名。
好不容易凑够人数之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肩头大担还没放下一半,就听到高原捎回来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二班的人挑了几个又高又壮膀大腰圆的女生上场,练都不打算练,到时候直接用个子力拔山河。”
“……”
基于之前跑错教室被群嘲的遭遇,祝可以对二班的人没太大的好感。
只不过她本以为,学习比不过人家就算了,至少能在球场上扬眉吐气一番。
毕竟她本认为学霸们的球赛策略,应该就是赛前碰头开个小会,整出一套孙子兵法,PlanA PlanB写上爱情三十六计。
无非都是纸上谈兵的无庸之术,毫无疑问会被他们班打个落花流水。
谁能想到,学习牛逼的学霸们,打起球来也是战神级别的。
祝可以的好胜心一下就被激起来了。
于是晚自习也不上了,拎着她们两人就翻去隔壁的体校借球场一用。
隔壁体校不像信都一样,到了晚上就死寂如水,只有月色沉静流淌在操场中央。
安静到祝可以感觉抱个球往上一蹲,就跟广寒宫那抱着兔子独守了万年的嫦娥一样。
体校的这个点是自由操训和总结的时间,偌大的操场上有不少自由活动的学生,所以抱着个球在上面来回运转的祝可以三人并没有显得很突兀。
主要是信都隔三差五也会有人翻过去体校借场地玩一下,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知是不是可爱多变得不可爱的原因,三人刚抱着球练了没多久,篮没进一个,游莳倒是捂着肚子拔腿朝洗手间狂奔。
高原没隔多久就以送纸巾为借口,火速跟上。
祝可以一点都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球技菜,而把两人吓跑的。
她不认输地在原地继续练着。
身后由远及近一群人的聊天说话声,声音细听之下还有些熟悉,但忙着投篮的祝可以并没有分神,继续忙着提高她百里挑一的命中率。
“哟,这是隔壁的走错片场了吧,怎么有种把篮球当铅球在扔的感觉?”
祝可以置若未闻,继续眯眼垫脚,举起手臂,一遍遍重复着投篮的动作。
“咦,场边那件校服外套……喂,你是隔壁信都的?”
不急不缓,继续捡球,运球,投球。
“我去,还以为是谁敢占据我们地盘,原来是个小聋瞎啊……”
不听使唤的球这回往后反弹的轨迹有些不受控制,越过少女的头顶之后继续往后飞,她微微喘着气回过头,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颗骨碌滚动着的球,一直到它被踩在一双白底黑面的运动鞋下,倏地停了下来。
视线往上移,入目的是及膝的宽大黑色运动裤,以及渐变红的无袖篮球服。
以及。
明晃晃的数字23,和桀骜不羁的酒红色短发。
造孽啊,祝可以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23号正咧嘴看着她,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呀,好巧,原来是无双啊。”
旁边的秦迷笛本来没认出来,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会,才哈哈一笑:“啊,就是那个小浣熊妹妹,祝无双?爷没来得及找你,倒是自己乖乖送上门来了。”
“……”
祝可以掀了掀眼皮子,歪着头,也笑开了:“对,是你爸爸,举世无双。”
*
蒲京估计是觉得三姐妹逃自习逛街去了,所以即便一直到七点半一个人都没回来,也没再说些什么。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许随感觉左边的位置上有人坐了下来。
少年弓起的背渐渐变得平直,耳上的发丝似乎还轻轻动了动。
然后就听见桌子被轻轻敲了两下。
几秒之后,他才慢悠悠睁开眼,一双黑眸沉静明亮,没有一丝倦意。
微微弯起的唇角在看见一双熠熠发光的狗眼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骤然一僵。
“…………”
他不爽地眯瞪起眼,将手往狗头上重重一推:“回你位置上去,没栓绳别到处乱跑。”
而狗子钟徐友的表情不知为何有点着急:“随哥,别闹,大事不好啦。”
许随复又阖上眼,神色淡淡,罔若未闻:“你再吵我睡觉,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不是啊随哥,”钟徐友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刚游莳给我发了张照片,你家小同桌出事了——”
少年唰地一下睁眼,眼神锐利冷冽:“什么?”
没等他回答,他已经把他攥在手里的手机一把夺了过来。
还闪闪亮着的屏幕上面,是一个微信对话框。
备注为‘游莳猴儿’的微信号,给他连续刷屏了好几条信息。
——喂。
——体校南操场,紧急求支援。
——对方有三个人,都是男的,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个帮手。
紧跟在下面的,那张占了小半张屏幕的照片,看起来是从某个角落偷拍的。
明晃晃的灯光下,照片中央的一道纤瘦身影,被好几个身高一米八起跳,胳膊比她小腿还粗的壮汉齐齐围在了篮球场上。
只听“哐当”一声,正在自习的十班同学听到教室后方传来巨响。
等众人集体回过头的时候,那摔倒在地上的椅子前已经没了那道趴着的轻慢慵懒身影。
隔壁位置的钟徐友顶着大家的目光,讪笑着站起身,扒拉着头发也一边往外走:“那啥,肚子……对,他也闹肚子,我去给他送纸……”
作者有话要说:本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整肠丸,是居家旅行学习逃课之必备良品。
哦,还有纸巾。
第15章 第15课
等钟徐友跟出去‘千里送纸’的时候,走廊外面完全看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了。
好在他平时也没少去隔壁,当然知道哪个地方的墙最好翻,急急忙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里的时候,刚好就看到那站在栏杆前面,低着头左右探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的少年。
稀星月明,裂了外壳,只剩下内胆的路灯在顶端映照着,笼罩在少年校服上的时候,形成了橙色的光晕,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在轻轻摇晃着。
也把钟徐友脑海深处的一些记忆给顺带着晃了出来。
钟徐友认识许随的时间不算长,当时初二,男孩因为打架躺在医院一个月,回来的时候转到了他们班。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话都没说几句。
他只记得这个男孩永远都是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地过自己的生活,仿若和周围的人之间有一个无形的壁。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还是有一次,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在微信上给他表白,他直接没理。
结果第二天,一个叼着烟的刺头男就在放学路上堵了他。
刺头男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全都跟得了肢端肥大症一样,袒露在外的青臂粗壮得可以,冷笑着问他是不是西北风喝多了,竟然敢撬墙角。
他当然觉得无辜又滑稽,三言不合就跟对方打起来了,本来单枪匹马打得很是吃力的他,余光看到身边闪过一道身影。
下一秒,耳边传来了因为□□频频被撞击而产生的闷哼声。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那个看起来精瘦单薄的俊朗少年是怎么出手的。
反正眨眼之间,地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一群鼻青脸肿的人。
而那个刚干完架的少年,把手头的木棍一掼,擦了擦额头的汗,神色跟跳了一场广场舞一样轻松平静。
然后闲闲睨了他一眼,就拎起一旁的书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那一瞬间,钟徐友内心除了卧槽之外,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可说的。
第二天还在早自习的时候,趴在桌上补觉的许随被叫了出去。
钟徐友完全没想到,那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刺头男,竟然是个高中生。
他不由怀疑这傻逼是不是三鹿吃多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一个差不多要成年的高中生,竟然还跟小学鸡一样幼稚,领着家长告状来了,说被他们班的不良少年围堵殴打。
换做是他,绝对丢不起这个脸,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两个初中生打了个狗吃屎。
关键是,许随竟然没解释什么,就这么承认了,承认了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反正等钟徐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许随的记过处分都已经下来了。
据说他的家长,还因为这件事情,气得放弃了帮他进省会一中的想法。
从此许随身边就多了一个钟徐友。
左膀是他,右臂也是他,反正许随走到哪,他钟徐友就跟到哪。
因此,厚着脸皮给自己挂了一块‘许随发小’牌子的他,大概是知道许随的个性的。
倦懒,慢热,没什么耐心,人生99%的事情都一律用‘关他屁事’四个字来解决,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路见不平的时候,偶尔会出手相助,但前提是,那是他正在走的路。
他不会因为某个人亦或是某件事,拐上哪怕一个弯去拔一把刀。
而如今,那疾行拐弯了八百里的少年,正用脚拨开地上的杂草,弯腰把两根生了锈的钢棍捡了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把其中一根扔给了他。
看着如猎豹一样敏捷扒着墙,快速翻了过去的男孩,钟徐友茫然地抬头看了一下天。
手里握着的那根钢棍上黏糊硌硬的手感,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自己的发小,好像还是个处女座中的战斗机。
有着不小的洁癖。
*
站在体校地盘里,钟徐友捏紧手头的钢棍,满脸肃色地就往操场冲。
雄赳赳气昂昂,随风奔跑战友是方向的过程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响了几声。
他凝眉想了想,觉得待会谈判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的话会影响气场,可能有点不太帅,便掏出手机,打算调成静音。
结果视线刚落到屏幕上,他瞳孔猛地一缩,愣了半秒,立即抬头张嘴大喊:“阿随,咱——”
回去吧。
声音在看见前方那道手握钢棍的萧瑟背影时戛然而止。
不远处,篮球场上,一长一短两道影子依偎得很近,其间还有一个圆形的物体在上下弹跳着。
“运球的时候,不能光看着球,还得注意四面八方,指不定哪里来的对手就截了你的胡。”
“可我觉得我不看着它,它就跑了。”
“你越怕它跑,它就越会跑,所以重点是有的放矢。”
“什么屎?你答应了耐心教我不会骂人的。”
“……没,我夸你长得很像白衣天使。”
“谢谢啊,不过我晕针。”
*
十分钟前,在祝可以说出差不多等同于宣战的话之后,篮球场上静默数秒,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不远处在洗手间紧磨慢磨还带着高原打了一盘游戏的游莳慢悠悠插袋,还没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群人。
侧背对着他们,看不太清长相的一个大男孩嗤笑一声:“你这一声不吭占了我们地盘不说,语气还挺能耐?”
祝可以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语气惊奇:“我咋没看见这上边写了你们名字?产权证拿出来看看?”
听见她这吊儿郎当的语气,秦迷笛面色终于冷了下来:“要不要老子拎着你去门口看看这是哪里?这是C市体校,不是你们信都。”
祝可以舔唇笑了笑:“在军训基地的时候不是你跟我说的,‘两校一家亲’吗?怎么就忘了?四肢发达的同时,头脑也不能过于简单啊。”
硝烟虽不可视,却味道十足,游莳赶紧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钟徐友,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给祝可以撑场子。
像是没看见她身边突然出现两个同龄女生,应牧抿起唇淡淡地笑了一下,视线自始至终都没从祝可以身上离开:“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好像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你的攻击意味就很足。”
那是因为在见你们之前,江湖上就已经有了你们丧心病狂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传说。
更何况……
祝可以侧过头,用下巴往旁边指了指:“是你们欺负我朋友在先。”
应牧侧了侧脑袋,神色疑惑:“谁?”
秦迷笛顺着望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会,皱紧了眉头:“她?”
被点到的高原眨巴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
祝可以:“???你?”
你干嘛比我还疑惑的样子。
不是你吗?
小眼镜,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个特征好像指向性并没有那么明显。
她迟疑了一会,慢慢挺直了腰背,有些不确定地帮众人开始回忆起那件她并不在场的事情:“你们不是有个特殊癖好,喜欢拉着人去声嘶力竭地在你们打篮球的时候加油,那天遇到了我朋友,就是你们说的眼镜妹,还把她吓哭了?”
应牧:“……”
秦迷笛:“……”
高原:“可以,”她小小力地拽了一下她的衣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祝可以:“…………”
她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语气变得轻缓:“那那个被你们困了一下午,哭得肝肠寸断逃出来之后找老师告状的女生是……”
秦迷笛:“…………”
他瞬间明白过来,一脸无语地看向应牧:“我早说了要敲打她一下啦,你又一直拦着我说不要不要,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旁边的另一个相对较矮的男孩子叹了口气:“好伤心啊,我就说怎么最近再怎么风骚妖娆,信都的女孩子都对我爱理不理的。”
应牧眉梢轻挑,耸了耸肩:“怎么说都是女孩子,不能太过分了。”
祝可以从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连吐带槽里提炼出了一个狗血故事。
原来那个女孩早就看上了应牧,找他加了微信聊了几次天之后,就厚着脸皮以他女朋友自居。
结果无意中看到另外一个女的三番五次殷勤地来给应牧送水,立即火冒三丈地去质问他。
应牧否认得很快:“她不是我女朋友。”
女孩刚舒了口气,眉眼都没笑开,就听到男人凉薄带笑的下一句话:“我没有女朋友。”
轻飘飘的六个字一下就戳伤了女孩的心,然而还没来得及哭出个伤心太平洋,就被学校送上了军训的大巴。
浑浑噩噩去到训练基地的信都孟姜女,惊喜发现应牧竟然也刚好在那里训练篮球。
女孩便装晕翘了军训,冲到球馆里原地撒泼,要应牧给个说法。
前前后后嚷了一下午,被吵得耳根痛,又不好对女孩子发火的应牧找了个机会从侧门溜走了。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脱粉回踩的人有多么可怕,小心脏碎了一地的女孩发现假想男朋友凭空消失之后,一抹脸冷酷离开,并迅速捏造了一个体校男耍流氓的谎言,转头就去找信都的老师告了状。
而秦迷笛说的那个眼镜女,估计是听说了传言,看到穿篮球衫的应牧等人,没等他们说话,就怕得哭着跑走了。
听完整个过程的祝可以:“………………”
他奶奶的。
这出误会尴尬大了。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在这个误会上纠结太多,弯腰把脚下的篮球捡了起来,晃了晃扎眼的发梢,嘴角一弯:“练球吗?我教你?”
*
钟徐友慢慢走到还手握着半米长钢棍,跟现场的温馨氛围格格不入的许随身边,没敢说话。
明明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暖和了一些,怎么突然之间,又感觉骤降了好几度。
握在身侧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分钟前才砸过来的好几条回复。
【游莳猴儿】:不用来了。
【游莳猴儿】:误会一场。
【游莳猴儿】:有个篮球大神在教可以运球。
【游莳猴儿】:'图片'
【游莳猴儿】:帅吧。
【钟徐友】:………………
【钟徐友】:拉黑了'微笑',以后有事,请漂流瓶喊我。
最先发现许随二人的,还是端着老父亲的微笑,翘手看着已初成雏形的祝可以运球的应牧。
算起来,这是许随和应牧的第二次碰面。
气场这种东西很微妙,看不见摸不着,但相互碰撞的时候会滋滋作响,有时候会擦出爱的火花,有时候则会引爆炸。弹,往整个天空喷撒充满火。药味的硝烟。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场上虽然来来回回有人训练,显得有些喧闹,但角落这块的场地气氛却是凝固住的。
还是应牧率先收回眼神,垂睫扫了一眼他拎着的棍子,轻轻唤了祝可以一声。
“你男朋友来了。”
祝可以还在和好不容易培养了些许感情的篮球套热乎,听见他的话之后迷茫了半秒,转头看去的时候否认的话几乎都要出口了:“我哪来的——”
男朋友啊。
还好,理智比本能要快了那么0。5秒,她对上同桌那寒森森的面容之后嘴巴迅速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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