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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你印堂发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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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随静静看了她片刻,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觉得,祝可以の大作,比祝可以的八百字作文,更值得重出江湖而已。”
  其实在那之后,她还是犹豫了好一阵子。她确实是喜欢画画,但有没有必要说,舍弃掉普通高考的路,转而半路出家玩艺考。
  是高原的事情,成了一个导火线,让她觉得,有的时候一念之差,其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白翰飞的师姐在首都,居然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开了个画室,报名的学生户限为穿,白师姐则是从中择优而录。
  其中最优者,在于态度。
  祝则安和梁玉芝两人一合谋,托关系给她找了一个北京的高中转过去,让她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学文化课,周末到白师姐的画室学画画。
  此谓态度。
  两人生意上的事情比较多,却也抽空每周过来看她一次,匆匆忙忙待个两天,又马不停蹄地飞回去。
  祝可以看着也挺心疼的,也就主动住了校,只周末的时候才回去他们买的那个二居室里住上两天,让他们半个月过来一次,这样他们安心,自己也舒心。
  “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她说。
  应牧笑着卷了一个寿司卷,放到她盘子里,又轻轻叹着气:“我还小小高兴了一下,以为你是跟你那个小男朋友分手了,想着我也许还有机会可以争取一下。”
  祝可以没动那个寿司,只是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把自己捏的一个丑不拉几的海苔裹刺身夹起,凑到他嘴边:“应牧,来,啊。”
  应牧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张嘴,鼻子刚闻到一股什么味道,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不知道在芥末里打了几个滚的刺身就滋溜一下隔空投进了他的嘴里,把他呛得一张俊脸猛地皱在一起,苦不堪言。
  “你…………咳咳,你这小魔头……咳咳……”他边剧烈咳嗽着,边拿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水,才算是舒畅了一些。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使坏的样子。更何况,你才十六岁,怎么就知道自己将来不会发生什么变数?”他拧起眉无奈地看着她。
  祝可以重新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三文鱼,优雅地放进了嘴里,慢悠悠地道:“我这一辈子只会秀两次恩爱,新婚和金婚。即便有变数,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
  她家小区门口,祝可以冲应牧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看着你车跑远了我再上去。”
  应牧眉梢一扬:“怎么,怕我悄悄跟着进去,对你图谋不轨?”
  祝可以不置可否,她觉得这浓度不高的清酒是不是有些醉人,怎么这红毛从闷骚变得明骚起来了。
  还好她没喝多少。
  她歪了歪脑袋,浅浅一笑:“不啊,你这百万跑车让我这小穷人看得眼红,怕忍不住我的手上去刮两道痕,所以你得赶紧走,让我得以四大皆空。”
  他非常明显地转头看向这并不便宜的小区地段,看着少女依旧一本正经的眼神,才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挑起眼角笑了笑:“行,我也没空在这呆着,我的小校花还在等着我。”
  他俯下身来,离她凑得极近:“但你有事需要我的话,还是可以随时找我。”
  祝可以没表情地挥手:“再见。”
  *
  祝可以拧开家门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上周她出门的时候,应该是往里锁了两道,现在怎么一扭就开了。
  她以为梁玉芝又过来了,但也不应该,她每次过来之前都会问自己想吃什么C市的东西,然后大包小包地打个飞的给她送一堆东西过来。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抹月光和路灯的光混杂在一起洒了进来,落地窗处的亚麻色窗帘随着开了一条缝钻进来的风慢慢挥起,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端倪。
  她舒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自己记忆错乱,忘记锁好门了。
  好在没出什么错漏。
  刚把门从背后关上,手还没来得及摸到开关,一股猛力朝她一扑,迅速将她按在墙边,死死地压着。
  高大的身躯跟她没有一丝缝隙,身体微凉地紧贴着她,闷不吭声地低下头,快速擒住她的两片唇,把她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全都含进了嘴里。
  祝可以瞪圆了眼,反手用力敲了他好几记之后,也不挣扎了,双腿盘着他的大腿朝上蹭去,最后紧紧勾住了他的腰。
  两条玉臂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由着他勾着自己的舌尖啃咬,迎接着他暴戾而又急切的汹涌浪潮。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放开了自己,抵着她的额头,互相各自调整着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祝可以捂着他剧烈跳动着的胸口,低低“嗯”了一声:“怎么,不是说回家复习竞赛吗?怎么又过来了?”
  他哼笑一声,薄唇凑到她耳畔,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声音哑的不像话:“电话里听到你说缺一个模特。”
  “我就过来毛遂自荐了,主动做你的模特。”
  祝可以努力压下翘起的唇角,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他平静地补了一句。
  “裸模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祝可以:禽兽!赶紧脱!


第46章 第46课
  许随来得很急,基本上是回去家里放下个箱子,拿了身份证和手机就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于是祝可以就看着他草草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上半身裸着什么也没穿,甚至还在往下滑着水珠地从浴室里出来。
  祝可以指挥着他去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那里把脏衣服丢进去,又拿着个吹风机咻咻咻地风风火火走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给你吹头发吧。”
  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很是欣喜的模样,许随唇角微微一勾,点头。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他也没见过其他人如她这般,单纯得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情绪外露,喜怒哀乐形于色,不会把心事埋在心里。
  就如同此刻,她的行为完全表现出了她很高兴自己过来,喜欢自己给她的这个惊喜,所以她享受着两人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并希望着能够为他做一切事情。
  她跟自己截然相反,明亮而又坚定,温暖了他整个冬天,让他得以睁眼看到春日里的万物喧腾。
  祝可以看见他点头,即喜滋滋地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走到他身后,一把一把的揪起他的头发开始吹。
  吹风机的声音轰隆轰隆,有点吵,两人没说话,就只是静静地一站一立,感受着这难得两人静处的时光。
  祝可以一直没好意思往下看,规规矩矩地只盯着他黑黢黢的头顶,但摸着他好像有些发烫的皮肤,感觉不对劲的她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他裸着的精壮后背起了一点一点的小红点,不大,但看着挺吓人,一小片连在一起,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她立即放下了吹风机,惊呼道:“许随,你后背怎么起了一片红点点?”
  许随不解地“唔”了一声,抬头:“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只软绵绵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想碰又不敢碰地蜻蜓点水般扫荡着,摸得他浑身难受,当即反过手去,长臂一捞把她扯进怀里抱着,又飞快桎梏住她的双手,哑声道:“别摸了。”
  祝可以有点着急,趴在他肩膀上撑圆了眼睛就往他后背上凑过去,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这是怎么回事啊,感觉像是过敏了,你怎么就过敏了呢,是不是偷偷喝酒——”
  她突然眼睛一直,不说话了。
  许随本来也没往那地方想,本想说自己也不一定是只有酒精过敏,可能是在机场或者什么地方接触到了一些比较稀罕的过敏源。
  结果看见她这么心虚的表现,当下拧着她的腰把她往跟前一放,磨了下牙,慢声道:“你和那个23号喝酒了?”
  祝可以眨眼:“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吃饭的?”
  许随很自然地忽略掉这个问题:“所以你瞒着我和另外一个男的吃饭不止,还跟他一起喝酒?”
  祝可以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哦,难道你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吃饭,才急急忙忙打了个飞的过来的?”
  许随:“…………”
  祝可以继续乘胜追击:“什么我缺模特这些理由都是乱说的,你就是怕我在外面有狗了,才具有危机感地跑过来,对不对?”
  许随:“…………”
  祝可以顿时有些得意,身后似乎有一条具象化的尾巴摇得要窜到天花板上面:“你刚才来,是不是雪姨上身地在我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一直喊着‘你开门啊开门啊,你有种出去喝酒怎么就没种开门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
  她还没说完,两只手腕被大掌抓在一只手上,霍然一使力,下一刻两人即一上一下以叠叠乐的姿势倒在了沙发上。
  两人头挨着头,离得极近,呼吸喷灼在对方脸上,跟画地为牢似的,把她圈得紧紧的,一点都挣扎不开。
  被拆穿了的许随危险地眯起眼,然后拉着她的手到腰际,大手覆小手地搁在浴巾的连接线上,虚虚捏着:“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我做你的裸模。”
  他轻轻一笑,带着她的手往下一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祝可以耳朵一红,把脸埋进他胸口,又在上面张嘴咬了一口:“不行。”
  她牙齿刚离开,就察觉到身上那人“嘶”了一声,继而身子一点点变僵,一双黑瞳越发幽深,紧紧盯着她:“什么不行?”
  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些什么,就是单纯逗逗她而已。
  却又突然觉得,好像给自己也挖了个坑,水深火热,欲罢难休。
  祝可以抬头看他,圆眸水汪汪的,还氤氲着一点湿润的雾气:“我跟你坦白,我确实是喝了酒,但只有两杯,再多我就不愿意喝了,就算你不知道,我也不敢喝,因为知道你不喜欢。”
  许随眸底浮现出一抹温柔,睫毛轻轻颤了颤。
  祝可以大概是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了,又犹豫了一下,小小声道:“但是接吻你都会过敏,那要是那啥了,会不会存在□□接触什么的,然后你更加严重——”
  “……………………”
  许随眼皮快速一跳,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努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却还是忍不住给她脑袋上敲了个爆栗:“祝可以,你以后再给我继续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黄书,就不要怪我把你的零食和饮料全部丢掉。”
  祝可以:“…………”
  *
  好在许随的过敏反应并不严重,来得快去得快反应强不破坏,等祝可以跑小区的药店买了点息斯敏和药膏回来的时候,他背上的红疹已经消去了大半,并穿上了已经烘干的衣服。
  许随本来是说要分床睡,本来也是,两个房间,两张床,再加上他也明确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柳下惠,如果是在一张床上躺着,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干出点什么禽兽事情来。
  他的小女朋友还太小了,两人还面临着很多未知的事情,他在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之前,不能够去为了一响贪欢而做一些不负责的事情。
  结果他的小女朋友,在他躺上床拿着一本她的课本随意翻看着的时候,抱着个小被子和小枕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甚至还赤着脚:“许随,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他倏忽一顿,扬起长长的睫毛,和她静静对望了片刻。
  祝可以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顶着室内暖黄的灯光,笑得很温软:“两床被子,一张床,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哦,盖着棉被纯聊天么。
  他内心的躁欲一下全数如海水退潮一般消失,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下床,大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连人带被把赤足的小姑娘整个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回身将她往床上一放。
  又厚又软的床铺,摔在上面一点都不疼,祝可以笑着滚了两圈,才展开小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十分渴望地看着他:“来。”
  许随太阳穴一跳,只觉得这小女人折磨又迷人。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他翻身坐了上去,按下双控灯把大灯关了,就平直地躺着,轻声道:“睡吧。”
  她却很委屈:“你不抱抱我吗?”
  许随:“……”
  他无力地揉了揉眉骨,低低道:“祝可以,你别闹我了。”
  祝可以乖乖地哦了一声。
  但下一秒,耳边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不久,软软的小东西附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开口:“那我抱着你吧。”
  他身子慢慢变僵。
  折磨人的小女人继续用迷魂药一般的气音折磨着他:“许随,你之前跟我说,你一直考这么差,又打架又逃课,是因为想在简山海面前藏拙,那你这一次月考考了第一,又去参加数学竞赛,没问题吗?”
  许随安静了一会,才说:“我以前想的太简单,以为不露锋芒,把自己弄得混不吝,无药可救的话,他就会忽略掉我,然后我就可以这样吊儿郎当得过且过地过完这辈子。”
  “后面我才知道,不管我是怎样的,只要我姓许,只要我还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从老头子那里拿到哪怕一个钢镚,他也会视我为眼中钉,铲之而后快。”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快速扒拉着他的大掌翻转过来之后,暖和的掌心和他相抵着,五指扣在指缝里,又在他骨节上轻轻磨了磨,
  “没关系,我在呢,我保护你啊。”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里慢慢涌起一层暖意,有种自己过去十几年受的那些苦和磨难,全都在这十指紧扣里化作了烟,随风而去。
  他缓缓收紧了右手。
  祝可以懒趴趴地靠着他,过了一会,又问:“那你说你十八岁……”
  他跟自己说过,十八岁,有了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之后,就意味着代理人代为监管的那些许之时和简素霜留下的遗产,要全部转交给他。
  那是简山海所不允许的。
  所以对许随而言,十八这道坎,会有点艰难。
  许随的声音很淡:“应该等不到十八了,我哥哥最近的检查结果很理想,医生说我哥哥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祝可以惊喜地抬头:“真的??太好了!”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许随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神色复杂地怔忡一会,才摸了摸她的脸颊:“嗯,挺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又浅浅地印下一吻:“不过我敢于去考第一名,敢于去和简山海作斗争,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以前没有什么念想,现在有了。”
  祝可以无声弯了弯唇角,没有去问他的念想是什么,只是非常专注地小小打了一个哈欠,最后伸出脚丫子踹了踹他:“许随,你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吧,我都好久没听着故事入睡了。”
  许随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抬起手臂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然后拿起了刚才被随意搁置在一旁的书。
  “《蜀道难》——李白。噫吁嚱,危乎高哉…………”
  祝可以:“好了,你闭嘴吧。”


第47章 第47课
  还得赶着回去复习竞赛的许随第二天下午就走了。
  祝可以在小区门口送他上车的时候意思意思掉了两颗金豆豆,许随冷静地听了半天,大概分析出来,她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下回过来还是采取不预先告知的惊喜方式的话,也要记得带一点C市的土特产。
  他认真思索了半晌,才静静开口:“那下回你给我惊喜吧,什么时候挑个周末回去一趟,我给你报销机票。你记得给我带两只全聚德烤鸭。”
  祝可以冷漠无情地转身就走。
  但等到过了一个月,许随参加竞赛的前一周,白师姐因为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就给他们放了一个周末的假。一群小朋友简直要拆了天撒了野,大手一挥把闹钟关掉,立志要从周五的晚上六点睡到周一的早上六点。
  祝可以则是定了周六早上的机票,一大早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迷迷糊糊地从北京一直睡到了C市。
  她两手轻轻,只背了个包,也就没先回家放东西,只是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男朋友,试探一下他的方位。
  许随没有接,是过了好一会,才给她回了过来。
  电话那头隐约可以听见嘈杂哄乱的声音,他好像又走了一会,换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怎么?”丽|莉/私。°。加
  祝可以皱眉:“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他默了半秒:“下周我就要竞赛了,你说我在哪里?当然是在看书。”
  祝可以“哦”了一声,又笑嘻嘻的:“你猜我在干嘛?”
  许随笑了笑,跟着问道:“那你在干嘛?”
  “白师姐放了我们,额,一天的假,我现在在跟画室的小伙伴们吃全聚德呢。”
  许随顿了一秒:“男的女的。”
  “…………”
  祝可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已经煮熟上桌了,我没看出来男的女的,反正好吃就是了。”
  许随:“…………”
  赶在挂电话之前,祝可以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问他:“我前几天给家里也寄了几只鸭,你现在在家吗,我让我妈拿过去吧。”
  那边好一会没说话,祝可以将手机拿离耳边,看着上边的秒数依旧在持续增加,才又凑回到耳边:“喂?听得到吗?你在家吗,我让我妈拿——”
  半晌,许随才缓慢开口:“不在家,我在医院一边陪我哥,一边看书。”
  在挂电话的时候,祝可以还在想,在医院的话,为什么周围环境会这么吵呢?
  难道医院在装修吗?
  她没有多想,只是踏上了从机场前往市一院的公交车。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没从公交车上下来,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消防车轰鸣的声音,路上行人大沸,纷纷朝一个相同的方向跑去,还不约而同地举着相机。
  也因此造成了道路的拥堵,车子好半天才像蜗牛一样前进了不到五十米,有几个人走到前面跟司机商量说能不能放他们下车。
  祝可以心里有着微微的不安,看到车门打开之后,也跟着跑下了车。
  没有了车顶的阻拦,她稍微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前方的火光漫天,团团黑烟。
  她心里的不安瞬间如春风吹过的野草般疯狂蔓延,慌张地四处乱望了一会,就揪着一个路过的行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发问:“怎么了?这是哪里着火了吗?”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啊,说是VIP住院部着火了,夭寿哦,里面住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这下医院怎么赔得起……”
  那中年妇女话都没说完,面前一寸一寸地褪去面上血色的小姑娘眨眼间就不见了,前后左右张望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把中年妇女吓得丢了魂,“天哦,别是已经烧死了人,被我遇到了新鲜热辣的冤魂……”
  医院的大门已经被封住了,只有旁边的小门敞开着,只许出不许进,一波又一波的病人和家属捂着脸鼻从里面拔腿逃出,全都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消防车一辆接一辆地进去,却一点也降不下窜天的火龙,祝可以试图趁人不注意往里钻,却被保安一把拦下:“疯了么?!都已经着火了还往里走,不要命啦?”
  她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问那忙得脚跟不点地的男人:“住院部的人都救出来了么?还有没有谁在里边?”
  那保安不耐烦地回道:“保不定还有人在里边,自己不知道打电话问么?现在消防员都在努力着,你就别添乱了,在一旁等着。”
  祝可以也想打电话,但在跑过来的过程中,无数个电话拨出去,又无数次石沉大海。
  那明明十几分钟前才和自己通了话,插科打诨如常的少年,好像杳无声息一般人间蒸发。
  她握紧拳头怔怔站了一会,又问:“那,起火点是住院部的哪一层楼,您知道吗?”
  “六楼,不过现在已经蔓延到五楼了,火势蛮大的,但好像已经控制住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着,却发现那被自己叫着在一旁安静等待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祝可以以前跟许随来过几次这里,知道医院的某一角有个被扯开一个洞的铁丝网,出去之后是通往一条小巷子,有的时候有的外卖员图方便,也会从这个地方钻进去,节省时间。
  她快速跑到了这里,果然看到那个铁丝网依旧敞开着,大网四周没人,安静得只有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不停响着。
  她快速钻过了网,小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传来一阵刺痛,她却没心思去管,连看都懒得看,只是用尽了全力,往起火点奔跑而去。
  四周的人群凌乱,来回奔跑着,耳畔是止不住的惊呼声和哭声,祝可以站在那个曾经攀爬过的后楼梯门口时,再次掏出手机打了他的电话,却依旧是忙音。
  她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抬起腿就冲了进去。
  烟雾很浓,她在一楼转了一会,找到了洗手间,进去打开水龙头,把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湿透。
  已经是十一月的晚秋初冬时节,虽然说天气不太冷,但凉浸浸的水淋在身上的时候,还是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又把好几张湿纸巾叠在一起浸上水,捂到在鼻子上之后,她犹豫着蹲下身子,沿着墙角慢慢地蹭上楼。
  一楼二楼是低楼层,已经没有人影,好不容易爬到了三楼的时候,有两个人急匆匆地从上面跑下来,看到她匍匐着手脚并用往上爬,不由得愣了愣:“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另外一个女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赶紧跑啊,人家如果有事,你难道还有力气把她背下去不成?”
  “小姐,上边火势蛮大的,赶紧下去吧!”男人有些犹豫地回头望了她好几回,眼里虽然有着不忍,但还是由着女伴把自己火速拖了下去。
  祝可以笑了笑,大喘着气在楼梯上休息着,心里还是冲那个试图向自己伸出援手的男人无声道了一声谢。
  脑子有点缺氧,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抬头朝上边大喊了几句:“许随!你在不在啊,在就应一声啊!”
  上面没有一丝应答,她有种整栋楼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口袋的手机大震,她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想拿出来,她太累了,已经没多少力气,她还要留着精力往上爬。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引导着她掏出了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时,她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许随……呜……”
  “可以,你怎么了?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他的声音很冷静,四周有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完全不像祝可以这边的安静。
  她微微眯了眼,喉咙难受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你在哪?医院着火了,我,我没有看见你……”
  许随一顿,良久没出声,过了好几秒,才带着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的颤声开口:“你在哪里??”
  她刚张嘴,就被呛得咳了两声:“咳咳……我,我在……”
  “祝可以,你不要告诉我,”他沉沉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痛意和惊慌,“你在火场里??!”
  祝可以脑子迟疑地转了转,慢慢恢复了稍许澄澈清明,开始手脚并用着趔趄往下爬:“你不在六楼对不对?你已经安全到了外面对不对?”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灌满了她已经发软的四肢。
  她火速地趔趄着往下爬,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的时候,她咬着牙躺平在一级阶梯上,翻转过身子,慢慢地往下一层一层地滚着。
  手机好像是被她摔了,许随焦急地问了好几下都没有听到回声,他喉咙骤然绷紧,立即抬起暗哑的眉眼往已经浇灭了大半火苗的楼顶看去,没怎么思考就往那里跑去。
  滚到二楼的时候,祝可以实在是不行了,双手双脚一摊开,躺得四仰八叉,慢慢合上眼睛。
  她心想,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极度典型的反面教材,一时意气冲了进来,没有任何准备,单凭一腔热血,非但没有把人给救出去,反倒把自己埋这里边了。
  明天的头条标题她大概都已经想好了,《花季少女因成绩差无常识,意图救人反倒命丧火海》。
  好像是幻觉,又好像很真实,她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而上,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她连眼皮都有点掀不起来了,只想如果是高楼层的逃生者,不奢求他们把自己给拖下去,只求在路过的时候脚下留情,不要踩到她身上去。
  还在那么胡思乱想着,身子突然一紧,她整个人被一只铁一般的臂膀捞了过去,紧紧揽在她的腰腹上。
  另一只手则托在她的膝盖后方,两手一起用力,祝可以感觉到整个人悬空,被人揽起之后一颠一颠地飞快往下跑。
  湿润的衣服本来就变得很薄,此刻两人像是没有任何阻碍地贴在一起,祝可以感觉到紧紧拥着自己的那人由头到脚都在颤抖着,手臂的力气却大到似乎要把她给箍进身体里。
  她默默地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手扣住他的腰背,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花季少女因成绩差无常识,意图救人反倒命丧火海》
  贸然冲进火场救人不可取,小朋友们引以为戒。
  明天十二点有二更,二十一点有三更。
  不要问我为啥剧情突然跌宕起伏,再问就是么么哒。因为时隔半月作者也快要忘了,它前面都写了些啥。


第48章 第48课
  本身出事地点就是医院,伤患大部分也送来了这里,许随抱着祝可以到了急诊科,却发现里边已经挤满了人,护士医生病人来来回回匆匆忙忙,还有不少人直接席地而坐,看起来凌乱不堪。
  也就导致没什么人来得及理会阴郁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少年,还有他怀里乖乖窝着,一声不吭的少女。
  祝可以时不时抬头偷偷观察一下许随的表情,却发现除了冷冽还是冷冽,她认识他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凶过,即便是以前两人斗嘴吵架的时候也没有过。
  他一句话都不对她说,除了抱住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紧以外,她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情绪传递。
  咬着唇想了一会,她腾出一只手揪了揪他衣服的下摆,看到他朝自己望过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吸进去的烟都已经新陈代谢完了,不如我们走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没说话,盯得她内心发憷,缩着脖子又埋下了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好像非常生气,生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背包里的那两只全聚德已经丢在了楼梯间,她也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来去讨好他。
  只能做一个乖乖的鹌鹑,等他的火气过去。
  许随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又拧紧眉头看了一下周围,便板着一张脸又出了急诊科的大门,直直地往外走。
  那门口值守的保安竟然还认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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