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皮囊之下-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并不是爱美的姑娘,偷走哈桑家牛仔裤的圣殿士对于她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总不能让她逢头垢面的出现在他面前。
起码她在他眼里得那样:嗯,还不错。
顿脚,目光有多凶就有多凶。
自然,他是不会把她的凶相放在眼里,嘴里轻飘飘的:“这样也好,我打电话给金沅,说实在的,我压根不想开车。”
混蛋,混蛋!
狠狠擦掉口红,恨恨的:“一人让一步。”
厉列侬还在做思考状。
这个混蛋!
“不管怎么样,耳环我是!不!会!摘!”
第十五分钟,厉列侬拿开手,从他面前经过,不甘心,回头,许戈把竖起的中指送到厉列侬面前。
厉列侬开着车,许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子往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小广场。
华灯初上,半人高围墙圈起来的广场大约可以容纳一千人聚会,那是从前住在这里人们用来兜售香料,节日聚会的场地。
车子停在围墙外,刚好是约定的时间点。
拿着手袋的手被拉住。
“又想干什么?!”脸看也没看他,冲冲说着。
“女人让男人等五分钟也是一种礼仪。”他如是说道。
哈!
侧过脸,脸朝着他,用一种夸张的不以为然语气:“这话我可没听过。”
厉列侬再次敛起眉头,在那道视线下许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刚刚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偷偷的擦了口红。
目光停在她唇瓣上,他说:“许戈,你说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们要做点什么?”
“什……什么?”结结巴巴的,因为他正在朝着她靠近。
一靠近,气息灼灼,在特属于他独一无二的气息里,身体柔软双颊发烫,在他唇贴上她的唇时,没有志气的闭上眼睛。
被吻得浑身发软。
睁开眼睛时,唇瓣上的口红没了,连同她偷偷放进手袋的口红也没有了。
这个混蛋。
终于,忍无可忍,握紧手袋,手袋朝向他。
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动作。
最后那一下,她还是没有把手袋往他头上砸。
恼怒瞪着他:“说我幼稚,幼稚的人是你!”
猝不及防间——
“许戈,我嫉妒。”
一呆……
“我嫉妒那些繁星闪烁的夜晚,嫉妒你为了去见他戴耳环,嫉妒你为了去见他擦了两次口红,还有……”他垂下眼帘:“你的耳环一点也不轻浮,不仅不轻浮而且还很可爱,关于那件衣服,穿在别的女人身上我不知道是什么效果,但穿在你身上时,我第一时间在心里想的是,这衣服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在变相的增加男人的犯罪率吗?”
这些话就这样猝不及防间来到她耳畔,说这些话的男人和傻里傻气撞到广告牌的男人一样可爱,一样的让她怦然心动。
“阿特……”那唤着他名字的声音软软的,甜甜腻腻的。
“许戈,我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硬装成那种很大度的好人,让你去见他,还有……”又长又密的眼睫毛抖动着,掀开:“你现在很好,即使不穿漂亮的衣服,即使不擦口红,即使不戴耳环也可以很骄傲的站在任何人面前。”
“阿特……”塌着嘴。
“五分钟时间到了。”笑了笑,把口红递给她:“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接过口红,扯下耳环,把耳环口红一起塞进手袋里,把手袋递给他保管,打开车门,这下厉先生应该安心了吧?
这个混蛋,目的达到了!
那是自然,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即使不穿漂亮衣服,即使不擦口红,即使不戴耳环也可以很骄傲。
很骄傲的站在他面前,成熟又稳重的伸手“嗨。”
用来环住广场的围墙外墙墙灰早已经脱落,这个小广场是近期被布拉格政府列入修复的场地之一。
广场外罗列着游人止步的标语。
偌大的广场只亮着两盏灯,男人背对着广场入口站在那两盏灯下,男人的身影高大肩膀宽阔,在晕黄的路灯下,似曾相识。
依稀间,许戈产生出一种错觉,某年某月某日,她和他肩并肩过,某年某月某日她曾经追着那个背影跑。
那些某年某月某日在距离她很近的距离,近到往前一步、或者是一回头间就可以触到。
脚踩在不是很平滑的场地上,往着那个背影,停在距离那个背影三步左右开外,整理头发衣服。
呼出一口,举起手,手掌朝着那个背影“嗨。”
在那个背影回过头时,许戈扬起了嘴角,她要给她的圣殿士献上甜美的笑容来表达感激,还有那种不会被时间斩断的热络。
嘴角扬起的弧度凝结住。
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往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确信到自己眼睛看到的没错时。
厚刘海、黑框眼镜,那是许戈认识的一名免费劳工的标志性打扮。
“方……方为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边问着,目光一边在广场上找寻着。
广场的角落都一一展现在面前,除了她和方为其之外无其他人。
不死心,继续寻找,广场灯光不是很足,也许……
“我在等一个人。”方为其说。
点头,真巧,方为其也和人约在这里见面。
“这个人迟到了五分钟。”
一滞,心里一动,把那副黑框眼镜从他脸上拿下了,再拨开那些垂落在他额头上的厚刘海。
真是的,真是的,三十出头的男人老是学那些整天宅居在家里的网瘾男孩们的打扮,害得她老是把他想象成为书呆子,害得她一直没有把他认出来。
心里发着牢骚,可夜空、灯光、连同这片广场以及广场上站着的男人已然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广场上还保留着昔日类似于广告位的石台。
他和她坐在石台上,脚从石台下垂落,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着,抬头仰望星空。
这是布拉格为数不多可以把整帘星空看进眼底的夜晚。
今天晚上,满天繁星。
繁星满天的夜,有从圣殿山乘坐苍鹰而来的圣殿骑士,耶路撒冷距离布拉格得有多远,那么遥远的距离对于圣殿士来说是小菜一碟,也就是“咻”的一个发音时间,这个许戈坚信。
“对吧?”她微笑询问。
“对的。”他微笑回答。
“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认出来,生气吗?”
“一点也不,那也是我想要的。”
沉默——
沉默过后,她低声问着:“为什么?”
“许戈你不觉得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仰望着星空,浅浅笑着:“你看,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多可爱,理所应当的,会吸引住全人类乃至于全宇宙的注意力。”
许戈笑了起来。
幼年时代,为什么那么酷的圣殿士会在繁星闪烁的夜晚来到她面前和她和同学们一起到杂货店去,杂货店老板娘光给她一个人糖果的道理一样,她可爱呗。
笑眯眯的就像是一只招财猫,当然,后面是梅姨调侃她的。
“不想说也是可以的。”许戈说着。
现在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长大了,长大到对于这个世界有了小小的理解,每一个人在心里都有着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在那些小秘密面前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礼仪和尊重。
挂在他们头顶上的那帘星空随着逐渐转厚的夜色更为耀眼了。
遥望那帘星空,方为其淡淡开口。
“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位叫许醇的朋友。”
果不其然,短短的话语惹来她的泪流满面。
傻姑娘,其实叫许醇的人一直在你身边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着,只是现在他只能以方为其的身份生存着。
那一年,真正死在东非暴。乱中的是方为其,但所有人都以为死的是许醇,那场暴。乱所岛主的后果是他在国际红十字医院躺了整整四个月。
半年后,许醇回到了1942总部,当时他们问他想不想恢复身份。
那个瞬间,许醇想起那眉目弯弯的小姑娘,心里一动,他和他们说不用这样也好,就这样许醇以方为其的身份生存在这个世界。
在许醇还没有变成方为其之前,有若干个繁星闪烁的夜晚,他沿着从集市到五金店老板家的那条地道偷偷来到许戈面前。
最初,他真的只是以一名哥哥看望自己妹妹的那种心情,但渐渐的,有什么开始改变了,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笑起来总是很甜,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说的那些话总是天马行空但又很可爱。
很可爱不是吗?居然说他是圣殿士。
只是这世界没有穿墙术,如果当真有的话,他一定穷尽所有。
出现在父亲葬礼上时,他的身份变成了方为其,怀揣着深深的自责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白色彼岸花的花语: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天堂的来信。
白色彼岸花的花语会伴随着他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在想念她时能看她一眼,什么都没关系。
她说方为其给我说说许醇的故事吧。
这光景何其相似。
当她从二十六岁回到二十岁的那个时空里,她也在他面前哭过,哭过以后也和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当时他给她讲了dorabella密码的故事。
看来,现在他得把dorabella故事再讲一遍。
布拉格午夜钟声落下,那女人在车厢里熟睡,可以容纳数千人聚会的小广场传来两个男人的争执声音。
最终争执声音变成抽烟竞赛,你一支我一支,气氛沉闷压抑。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
之前听起来恨不得随时随地干一架的两拨声音回归理性。
“厉列侬,今晚你说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见。”
“悉听尊便,我得让你知道的是,只要我愿意掏钱的话,多的人愿意干这样的事情,其中不乏射击能达到百之百的人选,到时候我照样能实现我想要达到的目的,之所以把你列入第一人选是想让你明明白白看清楚一些事情,不要老是把‘我是以一名哥哥的身份来守护她’这样的烂借口围着她转,我要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为她做的,看清楚后离她远点。”
“厉列侬,你疯了。”
“数个月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其结果是我真的把她带回来了。”
两个男人又开始竞赛起抽烟来,等到烟盒空空如也,其中站在左边方位的那男人泄愤般用脚踢向那个石台。
右边那个男人叫了一声方为其,男人声音带着浓浓无奈:“方为其,你一定没有见过那个橙黄色箱子,那个箱子是我特意让人定做的,表面上看着像是来自于儿童乐园里的有趣玩意,其实里面装的都是药,什么药都有,她每次都会挑挑色彩最为鲜艳的那颗吃,因为它最好看吗?不不,因为那颗色彩最为鲜艳的是最苦的,苦到什么程度呢,苦到如果把它放在最后吃就没有勇气去尝试那滋味。”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下来,这话题似乎让他不堪重负。
片刻:“那个橙色箱子里的药后来越放越多,方为其我很害怕有一天那个橙色的箱子再也装不了那些药,需要用更大的箱子来装那些药,我很害怕她会一直被困在那个橙色的箱子里。”
“方为其,她现在才二十六岁,二十六岁!”
山一般沉重的是呼吸。
许久,许久——
左边的男人声音艰涩:“厉列侬,你要知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你所想要做的事情是一个未知数,没有先例无法提供参考,没有人可以给你肯定的答案,没有人知道最终所带来的后果。”
声腔淡淡:“这世界上的一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有人去尝试,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去好奇为什么那颗苹果会从枝头上掉落。”
“厉列侬……”
男人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方为其,说不定,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也会像那万有引力论一样,以一种特别神奇的方式回到我们面前。”
星星探出了头,古来的建筑群打了一个哈欠,在车厢呼呼大睡的女人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着“阿特”。
许久,许久——
“厉列侬,但愿你能拥有牛顿一样的幸运,被那颗最神奇的苹果砸到头。”
一抹身影正在远去,一抹身影还站立在广场上。
站立在广场上的身影朝着远去的身影:
“我无法和你保证最后的结果,但我可以和你保证的是,那一枪我会把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吓得魂飞魄散,吓得从此以后她不敢到处乱跑。”
“厉列侬,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一些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尝试。”
远去的身影放缓脚步,停在入口处,没有回头,朝着背后挥了挥手,动作潇洒又漂亮。
迷迷糊糊中,许戈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有到家呢。
窗外,歌剧院、查理大桥、伏尔塔瓦河一切都是静止的。
睡意正浓,重新闭上眼睛,嘴里问着阿特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在看夜景。”
扬起嘴角,是的,他们在看夜景。
思绪重新陷入混沌当中。
“许戈。”
迷迷糊糊中从鼻腔发出一个发音,来表示她听到,她有在看夜景。
“我们来玩一个叫做答应的游戏,游戏规则就是我说什么你都得说好,哪怕一次反对都会变成小狗。”
这游戏听着她是吃亏的一方。
“许戈,游戏开始了。”
“好。”迷迷糊糊中就这样脱口而出。
这个男人弄了一个陷阱,把“许戈,游戏开始了。”说得就像是“许戈,你原意嫁给我吗?”
“许戈,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不好?”
“好。”
“许戈,我们的男孩名字叫做赫伊里,女孩名字叫做阿塔依好不好?”
“好。”
“许戈,我们一起变老好不好?”
“好。”
“许戈,变老后我们一起经营我妈妈留给我的葡萄园好不好?”
“好。”
“许戈,我们在葡萄园附近种一片向日葵园,外加养三十五头牛好不好?”
“好。”
迷迷糊糊中,小段的安静让许戈以为游戏结束了,其实厉列侬和她说什么她也听不大清楚。
那只是一个只需要她回答“好”的游戏而已。
在许戈以为游戏结束时——
“许戈,在实现这些事情之前,我得先破坏你的时光穿梭机。”
“好。”
第110章 (我爱你。终)
(上)
十月二十八号,捷克国庆日,许戈如愿以偿的穿上厉列侬为她买的那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挽着厉列侬的手出现在捷克国庆庆典上,跟随着旅游花车在布拉格老街上穿行着。
这一天,布拉格天气很好,那印在伏尔塔瓦河上的落日色彩艳丽,形状美好。
一路上许戈牢牢握着厉列侬的手,走过查理大桥,旅游花车也有中国元素,穿着红彤彤的中国娃娃朝着他们头顶洒落下了彩色碎片。
深绿色、亮蓝色、酒红色星星点点漫天飞舞,配合着快节奏的音乐惹得许戈张开双手去接,把接到的彩色碎片往着风里送,嘴里喊着阿特,回头——
“阿……”
哪里有什么阿特?身边位置变成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刚刚还在她身边的男人凭空消失。
呆站在那里,一张张欢喜雀跃的脸、一个个肩膀和她擦肩而过。
恍然间想起,这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的,今天早餐时他更是把吃早餐的时间都用来凝望坐在他对面的人。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少自作多情。”
跌跌撞撞往后退,结果撞到一堵墙上,回头,许戈看到金沅。
许戈和金沅来到老城广场时已经是日落时分,这片广场是布拉格热门景点之一,它坐落在老城和犹太区的交界处,曾经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
此时此刻,广场上身穿红蓝白三色服装的仪仗队沿着广场中央一字排开,雄伟的建筑群以及表情庄严的仪仗队让人一时之间以为来到中世纪时期,都城的王举行节日巡游,金色的马车下一秒就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周遭没有一名观众,许戈脚刚一踩在广场上,广场中央传来乐队的演奏声,伴随着音乐仪仗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一系列动作整齐又优美,最后他们把脸齐齐的转向她,那架势让许戈下意识想倒退一步。
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站在一边的金沅和她说:“厉先生在等你。”
提着裙摆,从仪仗队中间一步步沿着他们排开的道路。
长长的仪仗队队伍一直延伸到了旧市政厅。
旧市政厅南墙的天文钟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男人似乎被墙上的钟给吸引住,一动也不动。
一步步走向他。
在她停下脚步时男人回过头来。
梳着整齐发型,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在仪仗队伍中、在古老的建筑群的包围下宛如那刚刚从金色马车下来的王。
她望而却步。
暮色降临。
男人的脸在初上的华灯下越发的英姿勃发,目光延续到仪仗队队伍阵队,喃喃自语着:目前只能为你做这些。
“许戈。”
小声应答着。
“说不定以后有性格比较好奇心的孩子有拿着一种印有向日葵花标志的货币来到我面前,指着货币的另外一面图案,问厉先生纸币上的女孩是谁?那时候要是周遭没人的话,我会告诉她,那是我心爱的姑娘。”
呆呆看着他。
那穿着黑色礼服,那一眼望不到边的仪仗队让她忽然间失去向他靠近的勇气,就仿佛某种特定的时刻提前到来一样。
她的沉默让男人皱起眉头,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变成呆头鹅了?
心里想着反驳他,她哪里像呆头鹅了?可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了。
时间仿佛回到她二十岁那年,她只能远远站在查理桥上看着他身披万千星辉。
他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自言自语着“好吧,看来我还是把头发拨乱好点。”
眼看着,他真的要去拨乱他的头发。
慌慌张张拉住他的手,这样的打扮配乱糟糟的头发会很不像样的。
近在眼前的人扬起嘴角。
松开他的手,手握成拳头状,轻轻捶在他肩膀上:厉列侬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了?
他可是把她吓死了。
往前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握住:“你也总是一声不吭的就跑掉。”
“我没——”剩下的话忘了说出来。
在厉列侬微笑注视间傻傻说出:阿特你真好看。
“当然,穿在我身上的礼服可是掏光我兜里所有钱。”他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许戈凑近一看,还真是贵得要死的品牌。
“我说,”厉列侬语气嫌弃:“别让你的口水沾到我的礼服,我打算等我手头拮据把它拿到二手店去,百货商场的售货员告诉如果保养好的话还是可以卖出较好的价钱。”
1942领导人生活节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许戈慌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再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带着小小的沾沾自喜:“你忽然不见了的原因是想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吗?”
厉列侬从来都不是那种人,那话只是她随口说说而已,自作多情是她的臭毛病之一,谁知。
“是的。”
不由自主的:啊——
“快把嘴巴合上。”
再一次傻傻问出:为什么?
厉列侬的目光再次落在旧市政厅墙上的天文钟上,说:“因为今天是属于时光旅行者很特别的日子。”
如果他不说的话,许戈差不多都忘了那被遗忘的四年,忘了现在她从二十六回到二十二岁。
揽着她的肩膀,他和她肩并肩站在天文钟前。
布拉格天文钟对于这座城市的人来说是一种类似于“它一直在那里”的存在:当他们还是孩子时、当他们长大时、当他们离开家去了远方时、当他们回家时、但他们感到迷惘时悲伤落泪时、当他们快乐幸福时当他们垂垂老矣时。
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时,他们的孩子们取代了他们从布拉格的天文钟前经过,驻足。
“许戈。”
“嗯。”
“我也会一直在那里。”
“好。”
“许戈,”厉列侬手缓缓指向天文钟:“听说过它的故事吗?”
“没有。”许戈回答。
关于布拉格天文钟的故事在世界广为流传,许戈听过,但她想听阿特和她讲,她知道同样版本的故事在阿特口中说出来肯定不一样,因为她爱他。
关于那个她爱的男人的所有一切看在她眼里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夜幕下。
他给她讲了这座城市街头巷尾间都能听到的故事:1410年,当天文钟完工之后,巧妙的设计精美的图腾让整个世界叹为观止,当时的执政者为了不让钟的设计者制造出更好的钟,而让人弄瞎了设计师的双眼。
悲愤的设计师最终跳进自己设计的天文钟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沉默——
他擦去从她眼角淌落下来的泪水:“傻瓜,这样就哭了?”
才不是,这个故事她听过不下十次,别人讲的她都没有哭,甚至于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不认识那位设计师,这座城市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故事是因为阿特讲得她才流泪的,就像是意义为草木青葱的洗发水、列车形状的面包一样。
他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
“许戈。”
“嗯。”
“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会和那位设计师一样,用那样的方式表达他们的热爱。”
不知道是这暮色太厚太重,还是那位设计师留在天文钟齿轮的灵魂在叹息,心里没有来由打起冷颤来。
结结巴巴说出:阿特……你该不会也想跳进天文钟里吧?
浅浅的笑声来自于她头顶:“厉太太,最近厉先生好像多了一个臭毛病。”
“什么……什么臭毛病?”
“厉太太一说傻话,厉先生就想吻她,把她的小嘴唇吻得发肿,吻得让她一句傻话也说不出来。”
哪有这样的臭毛病?
看看,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有多么的不害臊。
“阿特,我喜欢你这样的臭毛病。”
“那还不快点把眼睛闭上。”
夜幕下,她乖乖闭上眼睛。
他当真把她的唇都吻肿了,不仅把她唇吻肿了还把她吻傻吻呆,直到那一记朝着她脑门轻轻敲下。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个星球上最美的女人。”说这话的男人语气俨然是一幅看你没人要我才勉为其难的模样。
她自然不服,挺胸:“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还不美?”
他拉着她的手在街道上游荡着,从这一条街到达另外一条街。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整个城市街道空无一人。
“阿特,你说今晚布拉格的人都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来回答你吗?因为住在城堡的国王要和他的皇后一起出游,这个时候人们理所当然的选择回避。”
她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说,皇后殿下,你得注意一下自身的礼仪,人们都躲在窗帘背后看着,这座城市的孩子把他们的皇后当成楷模。”
哦,这样啊。
弯下眼睛,举起手,用最优雅的方式朝着那些窗户挥手。
(中)
夜变得深沉时,他们停在一家咖啡馆面前。
很多来到布拉格旅游的人们在离开前都会到旧城广场那家叫做“日与夜”的咖啡馆坐上一会。
这家咖啡馆墙壁全部采用时间齿轮制作而成,一个轮子挨着一个轮子缓慢运行着,和旧市政厅南墙的天文钟遥相呼应。
钟声响起了,咖啡喝完了,离开前站在门口怅然回望,回味。
来到“日与夜”咖啡馆里不乏那些大明星,大导演,有人问他们关于对这家咖啡馆的感想。
“那是一个适合等待的神奇地方。”他们不约而同。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来到这里等待,等朋友、等爱人、等待爱情、等待幸运降临、等待阴霾散去。
这些人有没有等来他们所想要的不得而知,他们把念想寄托在了那些永不停歇的时间齿轮里。
总有一天,终有一天……
平日里需要排队才有座位的咖啡馆此时大门展开,里面空无一人。
许戈侧过脸去看厉列侬。
厉先生回给她一个“许戈你现在懒得连脑子都不愿意动了”的表情,双手别在背后,煞有其事:我的行政秘书长一个小时之前打电话给这家咖啡馆的主人了,这家咖啡馆的主人让我的行政秘书长传话,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哦,这样啊。
许戈决定在离开这家咖啡馆时多给咖啡馆主人一个金币,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国王。
国王殿下如是说:“我想那位更加希望他们的国王和皇后能留下他们的签名。”
于是他们决定了,离开前在账单上留下他们最漂亮的签名,可以想象的是他们的签名一定会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继客串起洗头小哥之后,厉先生客串起了咖啡馆服务生。
数千只蜡烛取代了灯光,咖啡壶渗透出来的蒸汽开始有了可可豆香气,从黑胶流淌出来的旋律一圈一圈转动着,摆在她面前的甜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在吃掉甜点之前,在咖啡还没有煮开之前,厉先生说有话和厉太太说。
不,正确一点应该是厉先生有事情和厉太太坦白,这个坦白事件和情感问题有关。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厉先生好像还没有找到坦白的门路,数次出现了欲言又止。
最终在厉太太催促下,厉先生表现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深深呼出一口气,变戏法般的桌面上出现了三个盒子。
指着那三个盒子,煞有其事:这是互联网排名前三女孩子们惩罚自己男友的妙招,等厉先生和厉太太坦白完所有事情之后。
说到这来顿了顿,厉列侬声音表情极具讨好:“到时候,皇后殿下就可以拥有一个国家最高法院的权利,根据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对国王进行惩戒。”
打开第一个盒子。
“第一个盒子放的是油漆,油漆的作用用来在衣服被扒光光的男友身上作画,然后让其男友为了表达对自己女友画作的欣赏出现在城市最热闹的区域充当临时景点。”
打开第二个盒子。
“第二个盒子里放的是十二寸高的高跟鞋,粉色系鞋跟采用针孔设计,高跟鞋的作用用来套在自己男友脚上,让他穿着上它然后陪着她参加通宵派对。”
打开第三个盒子。
“第三个盒子放的是马桶刷,从得到它及时起的三个月里,马桶刷将会成为男友们最好的工作伙伴,这对工作伙伴得力保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让女友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