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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缱绻容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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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活下去。我的峨眉刺刺中了他的心脉,后来他又强行运功。”
容言兮转过身,阴冷而充满恨意:“你不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吗,像你这种人死,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得到老天爷的保佑。”她这样说,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感,也带着一丝自我安慰。
玉清寞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可面上仍是无动于衷。
“走吧,太子在等你。”言罢,转身离开。
容言兮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看到,在一旁的灌木林里横着一柄折扇,她认识,因为是她亲自送给宁逆风的。不知道为什么,容言兮从心底的相信他,如果有他在,卫汲雪怎么会有事。
卫汲雪,你是否会相信我,即使以后听到我嫁给太子的消息也一样相信我?
容言兮苦笑着,原来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容郡主的命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容言兮忽然觉得很累,如果她的重生是为了替别人而活,那还有什么意义?她困了。
玉清寞走在前面,却凝神注意着后面的动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转过头,却是容言兮倒在了地上。
宫里热闹极了,前几日刚下了圣旨泰亲王府的九郡主要嫁给太子,今日又传说敏亲王府的小郡主出嫁。一前一后两天。因为颜辞的勤勉节俭,这个皇宫很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宫女们猜测着两位郡主哪个更好服侍,打听着有哪些喜好。
“听说九郡主可是我们青羽的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哎呀,要是能服侍九郡主多好。”
“再好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只是做了侧妃。”
“哎,不是说那个敏亲王府家的郡主前段日子失踪了吗,听宫里的公公说,敏亲王府被皇上闭门思过了好些日子呢。”
“哎呀,想不到这个小郡主胆子倒是不小,怕是不好服侍。”
“谁说了,那个小郡主可是出了名的软弱。”
“啧啧啧,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嗨,说到底服侍谁,又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吗,还不是要提了心的照顾周全,方是本分。”
众女点头称是,聚在一块闲磕的宫女们便分散了各做各的事去了。
这时,假山后转出一人来,正是绿春。
第五十七章 生病
因为小郡主逃离,绿春被太子罚了尚衣宫,只替宫里的公公、宫女们洗衣,地位低下,受尽了欺辱。当初她在太后身边任职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前几日太子忽然又招了她去,只轻描淡写的说,小郡主马上要入主东宫,还是让她服侍。
可是那冷冷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若再有相同的事发生,惩罚可就不是这么点了。绿春忙跪下了点头称谢。
太子一双凤眼却不看她,流转之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她这人念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入宫也有些年头的,自然是懂的。”
“是,奴婢明白,一定尽心。”
“呵,尽心是你的本分,本太子只看你的忠心。”
绿春玲珑心,自然明白了颜无瑕的意思,也不但言语,重重地磕了头。
颜无瑕起身,摆了摆手,道:“下去吧,去领赏银,这段日子辛苦了,许你出宫探家一日。”
绿春脸色大变,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上次出宫已经是几年前了,纵然万分想念,却也知道下次出宫不知道是何时,这恩典,便是要她去死,也值得了。
不出几日,曾经围困在敏亲王府的卫队撤离了,敏亲王府又恢复了日往的热闹,登门贺喜的不断。敏亲王除了忙于见朝廷的客人之外,私下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了,对自己那个女儿,有愧疚、也有疼惜。从容言兮回来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困在房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容敏心里也颇为不好受,只嘱咐了王妃要多多开解。
这日,宫里来了一队人,为首的宫女见了敏亲王,执礼笑道:“奴婢绿春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太子殿下命奴婢先过来伺候着。”
既然是太子身边的人,容敏自然不得怠慢,忙命人领了去容言兮那。
“绿春姑娘,言兮她近日身体有些不适,若是怠慢了姑娘,还望海涵,本王这里先谢过了。”
绿春莞尔一笑:“王爷言重了。”她自然是知道敏亲王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容言兮现在心情很不爽,要是言语上冲突了,甚至打骂了,你绿春也得受着。其实绿春入宫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不过这个容敏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绿春苦笑,还不是托了太子殿下的威风。
等她真正见了容言兮,纵然心里有了计较,也吓了一跳。当初走时的容言兮虽然依然瘦弱,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苍白无力。
容言兮身上只着了单衣,依稀可见里面单薄而脆弱的身子,头发散开只松松地扎了一个结,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绿春是个机灵的人,从这次容言兮出逃,她隐约猜到了当初她以为的金玉良缘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后来宫里也有些谣传,说是容郡主当初掉崖得了一位大夫相救,因而一心便系在了那人身上。如今来看,怕是八九不离十,可见谣传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小郡主。”
容言兮缓缓抬起头,门口立着一位素衣宫女,她轻笑了一下:“绿春,你来了。”
声音有气无力,绿春忙上去扶着她,心疼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倒是你,当初我走了,太子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绿春拉着她的手,安抚地笑道:“哪里会,怎么我原也是太后身边的人。你看,听说郡主回来了,太子殿下就立刻让奴婢过来。”
“那就好。”容言兮不是没发现绿春说话时眼睛的闪烁,但她既然不愿相告,自己也就不去非要纠缠个真相,只是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在现代看过那么多的**戏,知道主子犯了错,下面的人遭的罪非常人所想。
“郡主,奴婢服侍你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瘦成了这样。”
容言兮苦着脸,她不是不想吃啊,只是,无论吃什么她都往外吐,旁人都以为她是因为不愿嫁于太子,呃,当然她是真的不愿嫁给颜无瑕。虽然因为不能见到卫汲雪最后一面,但能知道宁逆风已经救走了他,心里安心了不少。所以主要原因是,一回到京城,她就开始心力交瘁,时常奢睡,吃什么都吃不进去。容言兮隐约知道,是身体里的容郡主在作祟,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容言兮想,难道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幽魂,所有面对皇宫的龙吟之气,才会精神憔悴,无力抵抗?容言兮哀悼,不会就死在京城了吧。
随后的几日,容言兮的精神越来越差,常常不知何时就昏睡了过去,米粒更是一滴都吃不进去。甚至,容言兮觉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容郡主已经占据了身体。不知道整体不吃不喝,这副娇弱的身子还能撑到现在,是不是因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容郡主吃了。一想到这个,容言兮就觉得全身发寒,太恐怖了,就算是无神论者的她也忍不住打个寒颤。
“不吃了,我困了,先睡一会吧。”
绿春看着容言兮,有些发愁,她略通一些医术,看得出容言兮分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再不进些食,只怕性命都不保了。只是,容言兮都已经这副样子了,为什么敏亲王府的人都不闻不问。
她不知道,因为愧疚,容敏夫妇被容言兮几次拒之门外后,就再没来过,而下人们又被容言兮恐吓地不许禀告,这才一直拖成这样。
绿春服侍了容言兮睡下,便打开了房门,唤了从宫里带来的暗影,递上一张纸条,嘱咐道:“若是太子殿下一得空就立刻呈上去。”话音刚落,暗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绿春皱着眉头,又唤来了几个婢女,一边吩咐着去煮些透口的稀粥,又领着人将窗户打开,小声地清扫屋子,摘了鲜花插在屋里。一转眼,容言兮的闺房便焕然一新,不似前几日的阴暗。
这次煮粥的婢女端着热透的粥过来,绿春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笑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来服侍郡主就好。”
绿春将粥放在了桌上,凑近容言兮,弯身拍了拍她,轻声唤道:“郡主,小郡主,郡主,醒一醒。”
容言兮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眼睛紧闭着,神色颇为痛苦。(文-人-书-屋-W-R-S-H-U)
绿春见状忙抽出袖里的丝巾,替她擦了头上的汗迹:“郡主,郡主,快醒醒。”也不知道容言兮做了什么噩梦,双手无意识的乱抓。
绿春一把拉过她的手,摇着道:“郡主,醒一醒,快醒过来啊!”
“嗯。。。。。。”容言兮神色一抖,眼睛紧紧地闭了闭,才缓缓睁开眼,努力地看了看眼前人,忽道:“绿春,你不是在太后身边了吗?”
第五十八章 共存
“郡主?”绿春拉着容言兮手臂的手一紧,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怯弱的,带着小心翼翼的。一种不祥的念头闪过她的心头,却始终不敢去确认。
“啊,绿春,你,你捏的我疼。”
看着容言兮可怜兮兮的脸,绿春打了个激灵,忙扶着她靠在床头:“对不起,对不起,郡主,奴婢早就回来伺候你了,你,你不记得了?”
容言兮脸色一抖,眼神闪躲:“记得,记得,我知道的。”
绿春心里疑惑着,却不敢去深究,忙勉强笑着端来了粥:“郡主,过几日就是你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了,身体这么弱可不行,吃点东西吧。”
容言兮一听,眼睛里闪着难得的幸福与羞涩:“太、太子要,要娶,娶我了?”见绿春含笑的点了点,忙别过脸,笑道:“绿春,你在取笑我吗?”
“奴婢哪里敢,奴婢这是为郡主和太子殿下高兴呢。”
睡前明明还是对这桩婚事极其抗拒的,醒后却变了,说话的神色也大不相同,截然是两个人啊。绿春小心地观察着,努力克制了心里的恐惧。
“我爹爹和娘怎么不在?”
“来贺郡主大婚的官员们太多了,王爷和王妃在前面忙着招呼呢,一会奴婢就过去请他们过来看郡主。”
容言兮点了点头,凑近了吃了一口绿春递上来的一勺粥。
“郡主,你,你困吗?”等吃完了粥,绿春试探性地轻声问着:“要不要再歇一会?”
“不,不,不用了。”容言兮疑惑地抬起头,无辜地眼神看得绿春有些心慌,声音蠕蠕而道:“我不是刚睡醒吗?”
“是,奴婢只是觉得郡主身子太弱,需要多休息些才好。”
“嗯,绿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从小你就在我身边照顾我,这次你能来陪着我,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容言兮抓着绿春的手,笑颜如花。
绿春脸上一红,也记起了当年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心里划过一丝暖意。看,自己都在担忧什么呢,这不正是郡主吗。
“那好,郡主,奴婢服侍您起来吧,陪您去园子里走一走。”
入秋的时节,风头地劲儿有些大,容言兮站在竹林之中,听风声穿越而来,飒飒作响。
“绿春,我身子有些冷,你去帮我拿件外衣吧。”容言兮软软地声音夹着风声,有些恍惚。
“是。”绿春瞧见她微蹙的眉头,有些疑惑地应了声。
见绿春走了,容言兮缓缓地蹲了下来,环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很累,这种感觉很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离出来,能不能逃离开这命运,每次都在她以为可以逃出升天的时候,就重头一棒。她退缩了,人又如何抗拒得过命运?再次睁开眼时,她伪装起了容郡主。真是好笑,装得那么认真,险些连自己都要骗进去了。封闭了耳朵、封闭了眼睛、封闭了心,但隐隐扎在心尖上的刺一阵一阵地疼,怎么才能不去害怕?怎么才不去恐惧?
卫汲雪是否真的被救走了?宁逆风真的能救了他?玉清寞那么肯定的说他死了是为什么?是不是自己这辈子都要被囚禁在这皇宫之中?
无数的问题砸得她无法呼吸,如果能像容郡主一样多好,简单的活着,简单的爱着。如果只当自己是容郡主,是不是就能心甘情愿的嫁给颜无瑕?然后漠然又自怜的看着他一个又一个的充实**嫔妃,自己还必须装着贤惠的道喜,替他管理**?可笑,便是那个软弱的容郡主怕也会受不了吧,爱一个人何曾是这般的心胸宽广。
她与颜无瑕必并非无法产生爱情,而是,在还未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容言兮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份。
可悲的是,她仍是一个活得太过清醒的人,无法学会将就。
“姐姐。”一声极细的脆弱的声音从脑中响起。
容言兮心里一抖,乱糟糟的脑子忽然就静了下来。
“姐姐,我是容言兮。”
鸡皮疙瘩顺势都爬了上来,容言兮猛地抬起头,呢喃道:“郡主?”不会吧,我不过是伪装了一下她一下,就真的出来了?这种没有人,声音从脑中传递的感觉好诡异。
“嗯,是我。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容言兮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腿脚发软,忙扶着竹子站了起来:“你不怪我占了你的身体吗?”
“不,掉下山崖时,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是,等我苏醒过来时,才发现因为你的保护,我的精神力得到了恢复,反而活了下来。”
“可,可是,这样我仍还占了你的身体啊。”这个女孩是否太单纯了,对一个霸占了身体的人说谢谢?难道不是因为控诉吗?不是因为恶狠狠地赶走吗?呃,相比之下,住进果然还是太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的容言兮忽然觉得很疼惜这个善良的女孩。
“姐姐,你别怕,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我也没有想要要回身体。”
“不,不,”容言兮的声音越来越弱:“这,身体原本就是你的。”
“我从小就胆小、软弱,虽然这样但我也还没有到了活不下去的情况,可是,我爹为了完成他的复国大业,就让我借着体弱的理由住进了宫里,替他查探皇上和太子的情况。可是,我不能责怪爹,更无法抗拒他的请求,我知道爹仍是很爱我的,但爹也有自己要去完成的心愿,这是他一辈子的目标,我,我只能答应。”
容言兮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傻傻的女孩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虽然借住她的身体不长,容言兮也发现,除了懦弱,容郡主还有些孤僻,除了有些主仆之情的绿春,她似乎没有一个朋友,而心里藏了这么大秘密和痛苦的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一处可以倾吐的地方呢?容敏虽然爱女儿,却分明是以爱的名义去伤害着亲生骨肉。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什么容郡主没有爱上卫汲雪的原因吧,一个要拿全家的幸福帮助的人,带给容郡主不是荣耀与幸福,而是痛苦与分离。苦笑了一下,容言兮记得宁逆风那时提及卫汲雪对容言兮别有情谊,除了指腹为婚之外,怕是卫汲雪也有些要报恩的意思?那么对冒充的自己呢?似乎也有这样的原因?容言兮轻轻叹了口气,或者真该告诉他真相。
“姐姐,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直都很痛苦。”容郡主的声音里有了些哽咽:“太子殿下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表面冰冷无情,但他真是个好人。”
“颜无瑕?他那人并非对你有感情啊。”话一出口,容言兮猛然懊悔了,自己何必揭穿真相。
“我懂,因为他知道我进宫的秘密。”容郡主善解人意地笑了。
第五十九章 初见
竹林里安安静静地,凉风瑟瑟,容言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串到了顶。容郡主忧伤地叹息在脑中响起,不重,却让人感同身受。
容言兮抿着嘴,她知道接下来,她将听到一个可能极寻常的帝王佳人的感人故事,可她一点听故事的欲望都没有,会动摇的,如果听了容郡主与颜无瑕的往事,她会动摇之前所想吧。容言兮有些自嘲地笑了,她很简单,最怕复杂的事了。
绵软的声音响起了,容郡主兴致勃勃,而容言兮避无可避地听着。
那是一年冬季,漫天的大雪沸沸扬扬地下了两天两夜,整个京城像雪雕成的,苍茫一片。敏亲王府里人来人往,急急匆匆。小郡主自前夜发了高烧,到现在还一直未退,皇上怜惜特派了太医院下来照看,却一直不见好转。敏亲王妃每天以泪洗面,而敏亲王似乎一夜苍老了很多。
这时老国师登门造访,查看了一番只说了一句:此女乃命定的皇后。随后便进宫禀明皇上。不日圣旨下来了,送容郡主进宫疗养。
容郡主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敏亲王握着她的手,颤着音交待:“乖女儿,不是爹心狠,而是爹没有办法啊,颜辞太精明了,只有女儿你才能帮爹啊!”
声音低低沉沉在耳边回响,脑中像魔咒一样的徘徊。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了皇宫里,绿春就是在那时被太后安排过去服侍的。身子软软地提不起一点儿劲,但容郡主知道开始好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爹一直不让她好起来而已。容郡主想着,心里揪揪地疼,懵懂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被自己的爹这样对待。敏亲王说的那些大道理她努力地想懂,但始终不能理解。可是她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这些恨意便转移到了隔壁小院的卫汲雪身上,那个总是笑意如春的少年。容郡主不喜欢他,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爹娘对他比对自己还好。甚至娘还会悄悄告诉她,将来那个温和的少年会是她的丈夫。
丈夫?就像爹爹和娘一样吗?容郡主很不开心,她一点都不喜欢。但卫汲雪却似乎对她的敌意一点都不介意,总是温和地问她冷暖,关心她的饮食,甚至还会教她读书。容郡主心里有些佩服他的,明明大不了几岁,可是他似乎什么都懂。
“小容,劲竹有节,纹路都是很直的,而且是虚心抱竹坚,不如你这一处就种竹子吧。”卫汲雪站在容郡主的小院里,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还没她回答,一旁的敏亲王忙应声道好。于是,不管容郡主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片竹林就落了户,成了家。
容郡主歪着脑袋,撇撇嘴,还算好看,就不计较了吧,虽然她更喜欢的是白嫩清香的茉莉。
待竹子长成一片之后,卫汲雪来容郡主小院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他常常站在竹林之中,低声吟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容郡主坐在一旁,饮着茶水,暗想这是说谁呢?不会是他自己吧?微微侧过脸,拖着下巴便开始打起了哈欠。
容郡主躺在床上,算起来这些年虽然时常一起,但她与卫汲雪真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她听不懂他的浅吟,不明白他的笑容深意,而卫汲雪也永远不知道小小的容郡主想要什么,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
在绿春的照顾下,容郡主的身子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像个奇迹一般,也更印证了老国师说的话,容郡主真是命定的皇后。
然而容郡主牢记着敏亲王的话,又不敢不愿去做,只得将自己深埋在小小的皇上御赐的园子里。这里像片被保护起来的小天地,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她怂恿了绿春陪她一起种茉莉花。等第二年茉莉花开时,容郡主开心极了,好像扬眉吐气一般的得意。她拉着绿春奔跑在茉莉花丛中,头发简单挽着,斜斜地插了一朵茉莉,越发衬得她娇嫩细腻。
“哎哟!”忘乎所以地奔跑,一不小心忽然就撞上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摔个四脚朝天,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往前一带,容郡主心里一漏,便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身子。
容郡主的耳朵贴着那人的心口,听着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一抹红晕不知不觉爬满了她的脸颊。
惊魂未定时,耳边传来绿春的一声惊呼:“太子殿下!”
容郡主猛地抬头一看,如玉一般的脸庞,丰神俊朗、眉目如画,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也没见过那么冷的一双眸子。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她的头发,吹落了茉莉花,靠得极近地两人,头发在半空中纠结。
颜无瑕眸子里闪着寒光,缓缓一笑,退开半步,折下身边一朵开得正好的茉莉,一边替容郡主挽好头发,一边将茉莉插进发中。
“很好看,我的新娘。”
声音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一丝感情,可听在容郡主心里,却像砸了一个洞,漏满了风,三魂七魄都不知道吹到了哪里,又像一下子塞满了东西,涨的她脑袋发晕,眼神恍惚。
第六十章 倾心相许不过是假相
后来发生了什么,容郡主记不得了,只知道等她缓过神来时,那个极好看的太子殿下已经离开,绿春担忧地在一旁看着她。
“我,我没事。”容郡主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小着声音俏生生的低头。
绿春会心一笑,整个青羽都知道容郡主是将来命定的皇后,但这段强制的婚姻若是能带上爱情且不是美上加美,所以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意,然而容郡主已经显然是看上了玉树凌风的太子。
在那之后,容郡主更爱待在茉莉园里,头发总是简单挽着,斜斜地插着一支开得正艳的茉莉,她的神情时常是发呆的,偶尔浅浅一笑,似乎非常欣喜。但是,太子殿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绿春想着,皇上近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子殿下一定是非常的忙碌。没多久,就传出泰亲王府的九郡主扬言此生非太子不嫁。容郡主虽不太听外面的是非,但丫鬟们的轻声窃语还是如钟鼓一般敲在她的心上,那抹欣喜淡了,染了一丝忧伤,人也越发的沉默了。
“小郡主,您是命定的皇后,不要去理会流言蜚语。”绿春宽慰地为她砌了杯茉莉花茶。
“嗯,我知道,绿春,我没事。”容郡主扯开嘴角,淡淡地笑了。
绿春不再说话,她服侍小郡主有段日子了,知道这个看似乖巧柔顺的女孩其实骨子里有着自己的倔强。
一日,东宫里来了人请容郡主晚上参加太子的宴会。那场宴会上,各家的小姐们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太子殿下高傲地坐在上席,冷眼旁观。容郡主怯生生地陪在一旁像个娃娃,不声不响。尽管手里攥紧了汗水,但她仍没有勇气站出来为太子献上一曲舞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以九郡主为首的各展所长,博尽太子一笑。
九郡主那一双秋水般的双眸如毒蛇一般狠狠地瞪着她,她却只能缩了缩肩膀,努力维持着姿态。
说到这里,容郡主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向往:“你不知道,当你站出来跳的那个我不懂的舞蹈时,心里有多高兴,要是我能有你一般的勇敢就好了。”
容言兮撇撇嘴,心道,你以为我想啊,那还不是被逼的,再说了,输人不输气场啊,怎么能在那群小丫头片子面前丢了面子。
“哪里,我才不会跳舞,不过就是随便扭了几下,听说你是舞蹈高手啊,你别想着太子在看你,闭着眼睛跳一段不就好了,不给那些女人颜色看看,她们还当你是好欺负的呢。”容言兮有些替她愤愤不平。
“我就是这般的没用,脑子都空白成一片,哪里还记得舞蹈。”容郡主宽容地笑了笑。
容言兮耸了耸肩,示意她继续讲下去。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容言兮竟不知不觉融进了容郡主的故事里,忍不住想知道下面他们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或许,这个故事里有她不知道的卫汲雪。
容郡主自住进宫里后就一直没有回过敏亲王府。平时除了太后与皇后的偶尔召唤,容郡主几乎只待在自己的茉莉园,一步不出。太子殿下倒是来过几回,却每次都因为容郡主的不知所措,只喝了几口茉莉花茶便走了。绿春看在眼里,暗暗替容郡主着急,可容郡主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不思进取。
容郡主苦笑着练习的字帖,手一抖,晕开了黑墨。
她哪里是不想,只是每次一见到颜无瑕脑子就跟缺了氧似的,无法思考,又因老是想起敏亲王交待的事,隐隐约约之间竟有些抗拒地再见到颜无瑕。
这就是容郡主的鸵鸟心理,以为自己不见到颜无瑕,就可以不用去完成敏亲王的要求。
又是春节,敏亲王夫妇进宫陪皇上一起过了,节后,敏亲王请示皇上让容郡主回府过元宵。
就是那年的元宵花灯会,容郡主的一颗心就再也没有回来后。
回府的几日,对颜无瑕的思念与日俱增。有时候容郡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并没有和颜无瑕有过什么相处,却跟着了魔似的。然而爱情要是能用道理讲明白,自古以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如飞蛾扑火地冲进爱情的漩涡里。
明里暗里的意思,容郡主不是不明白,可是看着身边温和淡雅的卫汲雪,心理微微一叹。花灯会上,颜无瑕忽然出现,如第一次见面一般抓着她的手臂,容郡主只觉得天地之间都突然安静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喉咙一般。
回去的马车里,容郡主用尽平生的勇气,轻轻颤声道:“我。。。。。。我不做你的新娘。”
容郡主沉浸在自己的叙述里,忽然觉得一晃,声音便停止了,只听到容言兮呢喃:“原来。。。。。。如此。”
容郡主一愣,轻声道:“你,你怎么了?”
容言兮压抑地声音渐渐放开,似哭似笑:“哈哈,这,这才是真相啊!可笑,我真是可笑。竟以为自己。。。。。。是了,那时刚醒过来时,他看我的眼神分明不是生人。我真是,呵呵,真是脑袋撞坏了。”
“姑,姑娘你没事吧?”
原来,一切皆是自作多情。是不是卫汲雪他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容郡主,所以即便是对我百般温柔,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在透过我看容郡主呢?可笑自己竟沉浸在爱里面,乱了心神,瞎了眼。如果当初是容郡主在他身边,那么玉清寞来时,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松开手让她被带进皇宫?那么这一次呢?舍身保护的究竟是我,还是容郡主?搞不懂,弄不明白?或许,我从来就没真的了解过他。就好像我从来不知道卫汲雪他最爱的是竹子,他要的并不是淡泊的生活,而是居庙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人,只怕从来不似表面上一般的云淡风轻,哈哈,真是个好演员,而我配合演出多么动人的一出戏啊。
容言兮挺直了身子,一只手紧紧握着竹子,缓了缓,淡淡道:“不,我没事。”
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是冰火般煎熬,容言兮紧紧咬着牙,不再言语,生怕自己憋不住这一口气,而失了态。她自小是孤儿,受人欺负是常有的事,开始还躲起来哭,后来发现哭一点都不能解决问题,她便再也没有哭过,只会咬紧牙关骄傲地昂起头。
容郡主虽然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也似乎感受到了容言兮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却又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说错了话。
心里有股气似乎在乱窜,容言兮苍白了脸,嘴角渐渐溢出了血丝。拿了衣服的绿春一眼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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